(三十九)

一切发生得太快，樊一琦的呼痛声震醒了还在愣神的骆霁洋。她刚想上前拉开欧茉几人，上官昕却闪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骆霁洋眼冒金星，捂着脸又想骂人，却见沙乐乐和戴洁洁已经从后面围了上来。两人一人一脚精准踹在骆霁洋的膝盖内侧。骆霁洋腿一软，往前一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同时出现四五只手死死按住她。两道人影也了冲上来，孙琳挥起手掌，好几下打在骆霁洋的屁股上，孙莹也趁机补了几巴掌，嘴里喊着：“让你们嘴贱！”

这边陶丹宜刚松开樊一琦的头发，目光恰好落在席晓娅身上，她高声喊道：“新来的！还有一个交给你们了！”席晓娅一听到这话，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双脚离地。原来是大高个阎晗上前一步一把将她平地抱起。席晓娅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她的视线看向地板时，她已经被阎晗按在了腿上。阎晗也抬起蒲扇般的大手，两下各拍在席晓娅的左右臀瓣上。席晓娅哀嚎了两声，开始挣扎，赵砚南和石琼围过来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苏千千和卫潼按住她的腿不让她动弹。至于王悠然和顾若曦则红着脸跑到门口，手忙脚乱地把门锁好，王悠然还在小声嘀咕：“这也太夸张了…她们仨今天算是栽了。”，顾若曦点点头，“谁让她们非要来挑事儿，常总监的脾气是好，但丹宜姐和上官姐哪能惯着她们这么挑衅总监？”

办公室的常超，茶一杯接着一杯，根本听不到外面的混乱愈演愈烈。樊一琦疼得龇牙咧嘴，却依然不服输，扯着嗓子喊：“你们这群人，以多欺少欺负人算什么本事！”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欧茉皱着眉，停下手里的尺子，冷笑一声说：“还嘴硬？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麦穗的尺子反手抽在了她的臀腿交接处，语气平静地说：“嘴上说的好听，那你的屁股躲什么？”

骆霁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孙琳的巴掌只打左边：“早知现在，何必来找茬！”，孙莹的巴掌专攻右边：“这叫自找的，怪不了别人！”，这对好闺蜜又拿出了当年在高中的好默契，几乎每一个巴掌都是同时落下，角度对称的一下接一下落着骆霁洋的屁股上，都带着满满的怨气。她疼得直喊：“哎哟！别打了！疼死我了！”她的双手拍着地面，双腿在地上乱蹬，就像个掉入陷阱的野兽。沙乐乐和戴洁洁还嫌蹲在地上按在她不舒服，干脆直接坐在了她的背上，让她彻底没法翻身。

场上最为尴尬的无疑就是席晓娅了，阎晗的大手一下下拍在她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席晓娅的脸涨得通红，羞耻感让她几乎崩溃，谁也不想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生像打孩子那样按在腿上教训，这感觉尤其丢人。她一边挣扎一边喊：“放开我！别打了！我错了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偏偏还有个谭韵桦绕着她转圈，还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捏来捏去，用如同哄孩子的语气逗着她：“姐姐知道自己错了呀…可是是不乖的孩子就是要挨打哦…”

陶丹宜来回溜达了几圈，发现樊一琦还在嘴硬，眉头一皱，拍了拍手说：“这樊副组长看起来还是不服气呀！把她们内裤扒了，继续打！别等下让她们以为我们二组真的不行。”，二组的组员们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精彩，动作更加麻利。

袁欣立刻走上前去，不顾她挣扎和骂声，伸手解开了她的皮带扣子。樊一琦还扭动身体在喊：“你们敢？别太过分了！”，而袁欣面无表情，抓着西装裤边缘往下一拉，露出一截白色内裤，接着一把扯下内裤，樊一琦的圆润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她的骂声更大了：“你们这群人，太无耻了！”陶丹宜冷笑一声，接过樊一琦的皮带，握在手里用力一挥，如赶马一样对着她的屁股就抽了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樊一琦感觉自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身体猛地一缩。陶丹宜一连抽了几下，每一下都让樊一琦发出刺耳的爆鸣声，欧茉和麦穗还见缝插针地补上尺子，乐芙拿着键盘也加入战局：“人不够分呀…要不你再喊大声点，让一组来多几个人来救救你们？”

另一边，骆霁洋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脸的妆已经被地板蹭花了。除了有四只手按着她，其他的人七手八脚地解开了她的裤子扣子，灰色西裤和内裤都被一把扯下，众人还觉得不过瘾，连带着她的黑色丝袜和鞋子都一起扒了下来，扔到旁边的地上。一双白皙的大腿还在地上乱蹬，试图遮挡。上官昕蹲下身，从桌子底下捡起一双不知是谁的蓝色拖鞋，握在手里，对准骆霁洋的屁股就是一连串击打。很快拖鞋的纹路就覆盖上了之前的巴掌印记，骆霁洋疼得直喊：“别打了！我错了！真的错了！”上官昕冷笑一声，手里不停：“错了？晚了！你的感谢现在还是我！这要是那位温小姐回来了，屎都给你打出来！”，说着又是阵噼里啪啦的动静，骆霁洋的叫喊声越来越弱，哭腔则越来越浓。

席晓娅听到“扒内裤”的命令，吓得立马哇哇大哭，更加死命地挣扎起来，“别这样！我求你们了！”，谭韵桦则更是动作利落，直接掀起席晓娅的深黑色西装裙，暴露出一条红色底裤。席晓娅尖叫一声，试图加紧双腿阻止下一步动作，却被苏千千和卫潼左右一掰，整个人成了“大”字型。谭韵桦趁机也扯下她的内裤，手还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没想到姐姐这屁股这么性感呢…真让妹妹们羡慕，要不你也再多嘴硬一会儿，给我们多练练手？”，席晓娅感觉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窜到了她灵感，哭喊着：“放过我吧！姐姐们！我再也不敢来找事了…嗷！”，阎晗的大手已经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昔日的金牌销售如今在一群初出茅庐的新员工手上疼得吱哇乱叫，身体还不住地颤抖。

骂声、喊声、哭声混杂在一起，声声入耳；皮带、尺子、拖鞋、巴掌来回交织，拳拳到肉。角落里的管蕴书牵着屈思意的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曹秀娜则递了瓶酸奶给柳筠，让她边喝边看。这两个今天才归队的也知道，陶丹宜她们之所以下手这么狠，除了在为常超出一口恶气之外，有一半也是在给她们两个出气。

樊一琦的头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散开，披头散发而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如同一个怨念十足的女鬼；上官昕在挥舞拖鞋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沙乐乐她们雨点般的巴掌穿插着拍打在骆霁洋的大腿上；席晓娅甚至已经开始管阎晗叫起妈妈来了，痛哭流涕的样子仿佛一个只有六岁的幼儿园小朋友。但显然大部分的人还是没有消气。

“还敢提我们总监的伤心事？活该！”

“跑我们这儿撒野，胆子不小！”

“嘴上功夫厉害，屁股怎么不经打呀？”

“下次找茬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

“不是说风水轮流转吗？今儿怕是转到你们屁股上了！”

“这活儿还挺累人，幸好我们二组有的就是人…”

随着时间推移，三人的反抗渐渐弱了下来. 樊一琦被陶丹宜被抽得满脸泪水，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说：“我错了！别打了！我服了！”，她的屁股已经肿得跟被开水烫过一样，疼得她不住地抽气。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陶丹宜又抽了两下，才解气地把皮带扔到地上。

而随着戴洁洁几人一松手，骆霁洋立马开始在地上打滚起来，可刚一翻身屁股一碰到地面疼得她又翻过来，地上灰尘被她的眼泪糊在脸上，黑一块花一块，样子尤为狼狈。

而席晓娅被阎晗从腿上推了下来，屁股的剧痛使整个人扭曲得像只半死不活的虾，嘴里还“谢谢爸爸妈妈…”这样念叨着。

就在众人还在伸懒腰放松身体的时候，虞凌霜从卫生间挤了出来，手里抱着一推拖把和扫帚，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姐妹们！总监和柳姐屈姐的账算是算完了，这几位骂咱们二组的事要不要也清一清…”，说着她把手里东西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笑着说：“咱们来个集体惩罚怎么样？用杆子打，保管她们长记性！”

二组的组员们愣了一秒，随即哄笑起来。陶丹宜哈哈大笑，拍了拍虞凌霜的肩膀说：“凌霜，这主意不错！够狠！”，她又转头看向还趴在桌子上抽搐的樊一琦，语气冷了几分：“公司里一直有人说我陶丹宜是个倒贴钱的货色…应该就是从你们嘴里吐出来的吧？”

樊一琦听到这话，吓得脸由红转煞白，挣扎着喊：“我们都认错了！你们还想怎样？别太过分！”另外两人在地上也蜷缩成一团，哭得声音都哑了，有气无力地哽咽：“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陶丹宜没理会她们的求饶，挥了挥手说：“把人带到会议室去，别在这儿碍事！”任英然和闵念可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樊一琦，拖着她就往旁边的会议室走。樊一琦挣扎着，双腿乱蹬，裤子和内裤慢慢掉了一路。

戴洁洁和沙乐乐也抓着骆霁洋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骆霁洋哭着试图挡住私处，却被戴洁洁一巴掌拍开，沙乐乐冷声说：“老实点！”。阎晗则将席晓娅翻过身去，于潼和谭韵桦抓了她的腿，像换尿布一样解开了她的裙子并拉下扔在一边，接着阎晗把她夹在胳膊下，半拖半拉地带进了会议室。管蕴书等几人则赶紧跟上，一边走边拆下拖把和扫帚的头。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任英然和闵念可把樊一琦按在会议桌的中间位置，随着“咚”的一声，雷厉风行的一组副组长如一个犯人一样撅着屁股只待行刑。骆霁洋则被推到了右边的位置，趴下时发出一声闷哼，甩出的泪水滴在桌上。随着阎晗最后把席晓娅撂在樊一琦的左边，三人并排趴在桌上，六块红肿的屁股一字排开。陶丹宜、上官昕、欧茉和孙家姐妹分别接过一根杆子，最后一根在阎晗手里把玩了一会，却递给了柳筠。大个子女生一脸坏笑地说着：“柳姐，你辈分高！还是给你吧…”，换来了柳筠一个白眼。

随着六人各自站定位置，陶丹宜握着木杆，试了试手感，又发出一声冷笑：“今天让你们知道我们厉害！以后在公司说别人坏话的时候，掂量下自己的屁股能挨多少下！”

裹挟着风声的杆子立马在樊一琦的屁股上留下一条鲜活的棱子，一声惨叫差点震碎会议室的玻璃，接下来欧茉的一棍打在了相同位置，打断她惨叫的同时也打碎了她最后的意志。柳筠也是卯足力道打在骆霁洋最肿的地方，动作之优雅如同在打高尔夫，毕竟刚才骆霁洋说的坏话她可句句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席晓娅彻底破罐子破摔了，整个人如脱力一般趴着不敢在动弹，嘴里求着各路神仙保佑，心里默默祈祷着她们能赶紧消气好放过自己。

姑娘们分工明确，有抓人的，有打人的，有报数的，还有告状的和叫好的，一时间把整个会议室变成了古代衙门的大堂。

“丹宜姐，打重点！”

“啊！不要啊！真的不敢了…”

“傻鸥…打她下面！上次她说我们还不如KTV的陪酒女…”

“嗷！啊！你们最强了行不行…”

“昕姐…她们说你就是个泼妇…”

“哇啊！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琳姐！她们说你和莹姐其实就是同性恋…”

“哎哟！冤枉啊！这个不是我们说的吧…”

闲着没事的管蕴书忍不住掏出手机，对准鬼哭狼嚎的三人开始录像。她一边录一边笑着说：“这画面，太经典了！得留个纪念！”虞凌霜看到她这样也跟着进行多角度拍摄，笑得合不拢嘴：“以后一组的人再来找事！就把这个给她们看…”

渐渐地，哭喊声也逐渐减弱，杆子落下的声音只剩下如击打猪肉般的沉闷钝响。三个人的臀部早已肿胀不堪，宛如打翻的调色盘，红、青、紫相互勾勒，严重处甚至浮现出触目惊心的乌黑色。当清脆的报数声喊到“五十”时，六个人人默契地停下了动作。

樊一琦又被任英然和闵念可加了起来，她站都快站不稳了，嘴里还在硬撑：“你们等着…这事我记下了…这事没完！”上官昕却笑眯眯地回怼：“记下？行啊，回去记日记去，记得写清楚今天挨了多少下！”，旁边的欧茉又做了个挥棍子的动作，吓得她整个人又一缩。

陶丹宜打量了姿态各异的三人，做出一副鄙夷的表情，“今天就先这样吧！下次再来…可就不只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她先看向樊一琦和骆霁洋，皱眉说：“这俩出言不逊的，裤子和内裤没收，光着屁股赶出去！”又转头看向席晓娅，“看在你今天没在现场说什么过分的话，内裤还给你。”这时听到这话的谭韵桦就把手里的红色内裤递了过去，席晓娅赶紧一边夺过来就往下身套，可惜她套了一半就再也拽不上去了，还是得露出半拉红肿的屁股。而樊一琦和骆霁洋的所有裤子、丝袜和鞋子都被收回来扔到会议室的角落里。樊一琦满脸通红，哭喊着：“你们太过分了！”骆霁洋还趴在桌子上，一张脸哭的跟花猫一样，“还我裤子！”

陶丹宜挥了挥手，说：“让她们滚！”任英然和闵念可松开樊一琦，推着她往门口走。戴洁洁和沙乐乐又拽起骆霁洋往外脱。曹秀娜扶着席晓娅，席晓娅低着头，脚步仿佛有千斤重。办公室的门又被王悠然和顾若曦打开，三人直接就被推了出去。

走廊里，三人疼得几乎迈不开腿。樊一琦和骆霁洋都赤着下半身，一只手捂着私处，一只手扶着墙，慢吞吞地往一组的办公室挪动。一个边走边喘着粗气，一个眼神空洞得像行尸走肉。席晓娅还好一点，两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屁股，奇怪的步伐就像只丑小鸭，泪水还顺着脸颊流下，“都怪你们俩！非要来找茬，害得我也跟着受罪！”

樊一琦咬着牙，没敢吭声，骆霁洋则哭着说：“我也不想的啊！”三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一地破碎的尊严。

(四十)

火锅店里热气弥漫，香气扑鼻，二组的同事们围坐在两张大圆桌旁，气氛热闹非凡。桌上摆满了十几个冒着白汽的小火锅，牛肉片和羊肉卷堆得满满当当、豆皮和蟹柳放得勾人食欲、鸽子肾和鹌鹑蛋摆得琳琅满目、海带和玉米显得相得益彰。常超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扯着嗓子喊：“今晚我请客，大家敞开了吃呀！”

哪知话刚出口，众人齐齐反对。陶丹宜率先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道：“我升主管这么久还没请大家吃过饭，上个月我又是销冠，今天必须我来买单！”；柳筠连忙把她拽回椅子，“我今天才刚入职，各位姐妹还这么为我撑腰出头，于情于理这顿得我来！”；袁欣不服气地一捋头发，“我老公可刚帮我买了辆新车！今天我高兴！得算我的！”；上官昕的语气则更加坚决：“我可是在二组待最久，谁也别和我抢！”。四人从唇枪舌剑升级到比拼酒量，陶丹宜喝了一大口啤酒，嘴角还沾着点泡沫；柳筠紧跟着也干了一杯，骄傲地抬起了头；上官昕更是豪气地一饮而尽，接着把杯子反扣那在手中显摆自己一滴没剩；袁欣直接换上了红酒杯子，挑了挑眉表示有能耐换这个。坐在门口的曹秀娜悄悄瞄了眼在争执的几人，心想趁乱去结账，刚起身就被一直插不上话的欧茉抓着衣领拉回。六人争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火锅的热气还在桌上袅袅升起，最终同意今晚费用几人一起平摊，桌上笑声再起。

其他同事则一边吃一边聊，管蕴书笑容满面，夸新人们今天表现非常好，手里还忙着把一盘盘毛肚、五花肉和金针菇端上饭桌，麦穗细心地把不好掌握火候的生蚝、鸭肠和鱼丸这些煮好分给大家，动作轻柔，充满母性光辉。屈思意只顾着帮大家忙着添汤倒饮料，自己的碗却一直空荡荡的。王悠然和顾若曦看不下去了，硬是把她拉到座位上，夹了个蛋饺放进她碗里：“你先吃点，不然就亏了！”；阎晗豪爽地抓起一把生菜塞进嘴里嚼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桌上格外响；苏千千嘴里塞满虾滑，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好吃”；赵砚南和石琼暗自较劲，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辣锅里的魔芋丝，汗珠直冒，谁都不肯先服输。卫潼眉飞色舞讲着段子，逗得众人哈哈笑，一个没留神话题差点跑偏，谭韵桦赶紧捂住她的嘴，白眼都翻上天了。戴洁洁把煮好的板筋夹给乐芙让她补补手，乐芙则笑着回敬她一大块鸡胸肉，两人相视一笑，点评起了早上一组三人的身材。这时两句吆喝声响起，任英然和闵念可各拿着一大盆面条放在了桌子上，招呼着大家试试她们的秘制碱水咸面拌凉皮。众人眼睛一亮，纷纷伸手去夹，筷子又在桌上忙碌起来。

常超看着大家推杯换盏，笑声不断，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员工和新人们闹在一起，毫无隔阂，气氛融洽得像一家人。他端起酒杯，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打那件事后，他就很少在集体活动时喝酒了，现在的他也慢慢能放开自己了。生活嘛，总得有点真性情，也总归还是要继续。他举起杯子，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光，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刚放下杯子，他的目光在包厢里转了一圈，忽然发现好像少了几个身影，正想开口问，包厢的门猛地被推开，虞凌霜小跑进来伏在他耳边说：“总监，孙琳和孙莹在卫生间吐得不行，情况不太对！”

常超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朝虞凌霜点了点头，跟着她快步走了出去。到了卫生间门口，沙乐乐正一只手扶着一个。两个女生的脸色都白得吓人，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没了血色。孙琳靠在墙上，喘着气，像是虚脱了。孙莹低着头，手捂着肚子，眉头紧锁。

常超走上前，低声问：“你们俩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孙琳缓了口气，声音虚弱地说：“早上把一组那几个赶走之后，我就觉得特别累，比平时累得多。中午一点胃口都没有，今晚刚吃了两片羊肉，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好几次。”她说到最后，又皱着眉摇了摇头。

孙莹抬起头，脸色也不好看，附和道：“我跟她差不多，早上起床就觉得身体不对劲，晚上吃了几口就反胃，吐得厉害。应该不是火锅店的东西问题，我们俩肠胃好像都不太对。”

常超听完，眉头拧得更紧了，成了个“川”字。他沉吟片刻，果断地说：“这样不行，去医院看看比较稳妥。”他转头看向虞凌霜，“你今晚没喝酒吧？开我的车，一起送她们俩去医院。”又看向沙乐乐，“你也一起去，路上帮着照顾下。”

虞凌霜点点头，动作麻利地扶过孙琳。沙乐乐搀着孙莹，四人慢慢往外走。常超站在原地，掏出手机，飞快地给陶丹宜发了条消息：“孙琳和孙莹状态不太对，我和凌霜乐乐先送她们去医院，你也不要声张，其他人要是有问的，你就说我们临时要去见个客户，别扫了大家的兴。”

虞凌霜的驾驶技术的确不错，车子一路平稳开到医院，孙琳靠在后座上，脸色面无血色，声音低弱地说：“常哥，先别跟许杰说，行吗？”孙莹也抬起头，眼神带着恳求。常超坐在副驾驶，皱了皱眉，咬咬牙点了点头：“好，先不跟他们说，但你们得配合检查，出了结果再聊这事。”

到了医院，门诊大厅灯光亮堂，窗口前只有零星几个人排着队。常超松了口气，带着虞凌霜直奔挂号处。沙乐乐又扶着孙琳和孙莹，找了个座位让她们坐下休息。其他事全交给常超和虞凌霜，两人跑上跑下，忙得满头是汗。

等到虞凌霜拿着挂号单，朝常超晃了晃：“好了，下一个轮到她们检查了。”，常超点了点头，“我一个男的不方便，你们俩跟着进去吧。”

于是沙乐乐又馋着孙琳，虞凌霜则半抱着孙莹，小心翼翼地走进诊室。常超站在楼层楼梯间，呼出一口气，酒劲这时候有点上头，脑袋微微发晕。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走下楼在住院部里晃悠了起来。

就这样晃荡了两圈，来往的医生和护士也全当常超是来探望病人的家属，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他鼻子发痒，他感觉整个人清醒多了，只是脚步还有点虚，当他路过一间病房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救声。他愣了一下，以为有病人需要帮忙，脑子没多想，推门就冲了进去。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他傻了眼：一个光溜溜的屁股映入眼帘，红扑扑的，晃得人眼晕。

病房里三个人，一个跟常超年纪差不多的女生，正把另一个年轻点儿的女生按在腿上，手掌高高扬起，一下一下地打在屁股上。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眉眼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旁边的护士捂着嘴，肩膀抖个不停，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被打的女生扭着身子，哼哼唧唧地喊：“姐，疼！别打了！”

常超立马就红了，赶紧低头，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走错了！”他转身就想跑，手已经抓住了门把手，恨不得立刻消失。

“等下，你是常超吧？超哥…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个打人的女生停下手，抬头朝他喊，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常超一愣，停下脚步，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灯光下，那个女生的脸渐渐清晰，他猛地一拍脑门：“端木栀？你怎么在这儿？”这个美女正是他在上家公司的同事，两人以前合作过不少项目，还一起吃过几次饭，关系不错。

常超尴尬地挠挠头，说：“我听见喊声，以为有啥事，进来得太急了。”他瞥了眼那个光着屁股的女生，脑子里回想端木栀以前提过自己有个调皮的亲妹妹，估计就是眼前这个挨揍的倒霉蛋。

端木栀咧嘴一笑，“没想到这么巧！来医院还能碰上你！这是我妹，端木苓，今年刚大学毕业！”她话音刚落，又一巴掌拍在端木苓的屁股上，声音清脆得在病房里回荡，“叫人啊！哑巴了？”

端木苓疼得一哆嗦，扭了扭屁股，声音带着哭腔：“哎哟！超…超哥你好…”，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眼睛不敢往上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个帅气的男人站在旁边，她却光着屁股被姐姐按着打，尴尬得她连脚趾都在蜷缩。她扯着端木栀的衣袖小声嘀咕：“姐…有外人在…别打了行不行…疼死了…”

端木栀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挥手又是一巴掌：“你还敢说！我出差一个星期，你就给我弄了个肠胃炎！让你打个针还叽叽歪歪！今天非得让你吃多少拉多少！”她一边打，一边朝常超挑了挑眉，“超哥，你先坐！我处理点家事，等下聊！”

常超如坐针毡，硬着头皮拉了把椅子坐下，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端木苓的屁股随着巴掌一下下跳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巴掌印，很显然在常超进门前就已经挨了不少打。她疼得吱哇乱叫，身体扭来扭去，双手死死抓着端木栀的裤腿，试图减轻点疼痛。她的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一下巴掌落下，她都发出低低的呜咽。常超坐在一旁，头低得几乎埋进胸口，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椅边，很显然他也被这画面逗得不行。

端木栀下手毫不留情，又是接连几下打在最红的地方，端木苓娇喘了几口粗气，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糊了满脸，鼻涕也跟着流，模样狼狈不堪。她断断续续地喊：“姐，我错了！不敢了！别打了！我昨天吃的小龙虾…”，端木栀冷哼一声，停下手，瞪着她：“下次还敢乱吃东西不？”

端木苓抽抽搭搭地摇头，整个人彻底瘫在端木栀腿上。端木栀朝护士使了个眼色，说：“给她打针吧，省得她一会儿又闹。”护士憋着笑走过来，手里拿着针管。端木苓一听要打针，吓得一哆嗦，起身又想跑，却被端木栀死死按住。护士熟练地抬起针头，对准端木苓的屁股扎了下去。针头刺进去的瞬间，端木苓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眼泪又像开闸放水一样哗哗直流，身体抖得像筛糠。

护士打完针，拍了拍手，才憋着笑推门走了出去。端木栀低头看了眼端木苓，冷哼一声，抬起手又狠狠拍了她的屁股几巴掌，声音响得常超都吓了一跳。端木苓疼得又是一阵抽泣，汗水把额头的头发都粘住了。端木栀这才松开她，拽起她的裤子，粗手粗脚地帮她拉上，说：“起来吧，丢人现眼的。”

常超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已经转了半个多小时。他现在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端木栀一把将端木苓往床上一甩，气呼呼又地扬起手，对着她的屁股又拍了几下。端木苓疼得嗷嗷叫，立马钻进被窝，扯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端木栀哼了一声，拍拍手，优雅地站起身，转头朝常超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常超挠挠头，说：“我送两个同事来医院检查，碰巧路过。”端木栀笑着点头，锤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还是那个热心的老好人，没变。”她说着，伸手拉住常超的胳膊，夜莺般的声音与刚才在骂人的音调完全不同：“走吧，出去吃点宵夜，咱俩好久没聊聊了！”

端木苓在被窝里听到“宵夜”两个字，眼睛一亮，悄悄把头探出来，蠢蠢欲动。端木栀斜眼瞟过去，语气冷得像刀子：“你今晚敢出去，或者再叫外卖，明天我拖你到医院门口打！”，端木苓吓得一缩，赶紧转身趴下装睡觉。

常超摆摆手，笑着推辞：“先谢了，我还是先等同事的检查结果…”话音刚落，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到沙乐乐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吼：“总监！快回急诊室门口！快点！”。常超心一紧，以为是两人谁的报告出了大事，挂了电话，撒腿就往外跑，喊了声：“我先去看看！”。留下端木栀还在病房，转头继续瞪着被窝里的端木苓，嘴里还在数落：“你再给我惹事试试！一天天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常超一路狂奔，鞋底在走廊地板上擦出吱吱声，跑到急诊室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他猛地停下脚步，愣住了：孙琳和孙莹手挽着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嘴角都挂着笑。沙乐乐和虞凌霜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纸巾，轮流给两人扇风。四人一见常超跑得满头大汗，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沙乐乐跳起来，指着孙琳和孙莹的肚子，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有了！有了！两个都有了！”常超瞪大眼睛，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啥？”。孙琳低头，脸颊泛红，羞涩地点点头。孙莹也抿着嘴，跟着应了一声。常超激动得差点没站稳，“真的？你们跟家里说了没有？”。见两人摇了摇头，常超二话不说，掏出电话拨给了许杰，扯着嗓子喊：“你们tm别打游戏了！叫上邹城快点滚过来！哪？医院啊！我要当爷爷了！对，你们要当爹了！”

电话那头传来两人的惊呼，常超挂了电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半小时都不到，许杰和邹城连爬带滚地冲进医院，四只鞋凑不成一双。两人一见到孙琳和孙莹，立马扑上去，又是抱又是亲，嘴里喊着：“媳妇！你咋不早说！”孙琳和孙莹笑着推他们，脸上满是幸福。

常超看着这两对小夫妻，悄悄发了条消息给陶丹宜，简单说了情况，然后朝沙乐乐和虞凌霜使了个眼色：“走吧，让他们自己高兴高兴。”三人并肩往楼下走，脚步轻快。到了医院大厅，常超一眼就看见端木栀站在门口晃悠，手里晃着车钥匙，脸上挂着笑。她一见常超，眼睛一亮，笑着说：“哟，看你合不拢嘴的样子，准是好消息！现在时间还早，常总监几位赏脸一起吃个宵夜不？”

常超哈哈一笑，拍拍肚子：“成！正好晚餐我们才吃了一半，走着！”。沙乐乐和虞凌霜对视一眼，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端木栀一挥手，带头往外走：“那还等啥？一起一起。附近有家大排档，他家夜粥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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