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把外套脱下来，想盖在头上，看看能不能隔绝一下这该死的走廊灯光，眯一会儿。然而衣服刚盖上去，就觉得憋闷，还没等睡着，旁边椅子上几个等候的老人就开始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方言大声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法入睡。他烦躁地把衣服扯下来，扔到一边。

脑子里又开始转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天哪！我要当爸爸了？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他，接着，混沌的思想就像个巨大的漩涡，把他卷进去又狠狠丢出来。各种不切实际的画面在他脑子里乱飞，一会儿是抱着小小软软的孩子，一会儿是孩子哇哇大哭手足无措，一会儿又想到以后要承担的责任……为了不被这些胡思乱想彻底淹没，他决定还是找点事做，打开手机，又点开了那个叫做“跳一跳”的小游戏。一下又一下，机械地点着屏幕。一个晚上过去，他的最高分都没有超过300分，脑子浆糊一样。

终于，熬到了天亮。周日的医院相对来说安静一些，但产科依然是全院最热闹的地方。杨帆看着一队队家属带着忐忑又期待的眼神在走廊里晃悠，好几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在家人的搀扶下被送进了产房。身边的椅子也慢慢坐满了人，有年轻的夫妻，也有带着长辈的。偶尔有护士从里面出来叫名字，看起来像是准爸爸的人就赶紧过去签字办证，神情匆忙，和昨晚的他没什么两样。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小雨带着早饭过来了。他眼角带着淡淡的青色，看来昨晚回去也是睡不着。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也牵挂着呢。小雨把早饭递给他，低声问：“妈怎么样了？”

杨帆摇了摇头，有些疲惫：“还在里面。昨晚一直没动静。”

小雨坐到他旁边，两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医院走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低语。

杨帆早上继续干坐着等。一直到快十点，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是林晓发来的微信，只有短短三个字：“痛痛痛。”

杨帆心猛地一揪，赶紧回：“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目前依然只开了一指多了，医生说坚持，开到两指就可以给我打无痛。”林晓回得很快，但字里行间都透着煎熬。

杨帆除了说“老婆加油！”、“我爱你！”，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平安，一定要平安，保佑大人孩子都顺顺利利。

后来，无论他再发什么，林晓都没有回了。想来是太痛了，根本没精力看手机。

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杨帆站起身，对小雨说：“我去外面走走，待会儿给你带点吃的。”

他在医院四周漫无目的地晃悠，感觉自己像个无头苍蝇。最后在附近找到一家沙县小吃，打包了一份拌面和馄饨，又特地买了份白粥。回到医院，把外卖递给小雨，自己则端着那份白粥，鼓起勇气走到产房门口。他轻声问一个正好从里面出来的护士：“您好，请问可以把这份粥给里面的林晓吗？”

护士看了他一眼，接过粥，问：“哪个林晓？”

“林晓，林是树林的林，晓是拂晓的晓。”杨帆赶紧说。

护士点点头，转身进去了。杨帆又问：“请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没有回头，只远远地扔下一句：“还早着。”

啊，心又沉了一下。很痛……她现在一定很痛吧。

杨帆回到等候区，把沙县外卖摆在小雨面前，两个人一起吃了点东西。旁边等候的家属渐渐多了起来，杨帆试着和他们搭了几句话，大家都是等着家里的孕妇生产。聊着聊着，发现大多数都是二胎或者准备剖腹产的。这种等待的煎熬是共通的，和大家聊聊天，似乎也能稍微排解一下心中的焦虑。

吃完了东西，身体热乎了一些，人也精神了一点，但还是坐不住。看了看手机，已经一点多了。距离林晓破水，已经十二个小时过去了。整整半天，她都在里面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无论他怎么发微信，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他特别无助。真希望自己可以进去，替她分担一点痛苦，或者至少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产房门口来回踱步，绕着圈圈。走廊里人来人往，不时有产妇家属从他身边擦过，有急匆匆去办单子的，有手里抱着孩子的，有扶着刚出来的产妇去做检查的……他们进来，出去，进来，出去，周而复始，然而属于他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到来。

渐渐地，杨帆感觉自己像被抽离了这个世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医院消失了，建筑消失了，周围的风景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像个陀螺一样，缓慢而规律地绕着那个紧闭的产房门转动，转动。脑海里好的画面和不好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时沉时浮，最后都被一种大片的白色茫然吞没。唉，老婆不要有事，孩子也要顺顺利利，平安，平安……他像个念经的老僧，在心里重复着这几个字。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进入那种放空的状态时，只见产房紧闭的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护士从里面探出身子来，手里拿着一些东西，似乎是帮里面的爸爸们拿东西。杨帆心里一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好，请问我老婆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老婆是哪个？叫什么名字？”

“林晓，林是树林的林，晓是拂晓的晓。”杨帆急忙报上名字。

护士挑了挑眉，淡淡地说了一句：“生了啊。”

杨帆脑子嗡的一声，有那么一两秒钟，他完全没有GET到这句话的意思。生了？谁生了？直到他看到护士脸上那种“你问这干嘛”的表情，才明白过来。第一个念头不是喜悦，而是不可置信：“会不会……念错了？”

护士被他问得有点莫名其妙，声音拔高了一点：“是生了啊。刚才不是你给你老婆送过白粥的么？”

“白粥？”杨帆这才想起来，他确实送了。但，真的生了？他又一下子茫住了。

“刚生，是个女孩，母女平安，等下就出来了。”护士说完，也不再理会杨帆，就把产房的门又关上了。

杨帆又呆立了一两秒钟，脑子里仿佛还在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生了？女儿？平安？然后，巨大的狂喜和轻松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他几乎是小碎步，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轻快跑回去，冲到小雨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生了！小雨！你妈生了！”

小雨本来脸上一直带着焦灼和担忧，听到杨帆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杨帆重复着，感觉鼻子有点发酸。然而，又十来分钟过去了，产房的门依然紧闭，别说林晓和孩子，就连刚才那个护士都没再出来。杨帆心里又开始打鼓。不对啊，电视上演的不是很快就会有个护士抱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出来，然后喊着“杨先生，你家的小孩出生了……”之类的场景吗？难道，难道刚才真的是那个护士搞错了？喊的不是林晓？他这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下子紧绷起来，比之前更加焦虑了。妈呀，不会真的搞错了吧？别空欢喜一场啊！

就在他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老婆”两个字。

杨帆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划开接听键。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林晓带着明显的哭腔和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呜呜……我们有女儿了……我把女儿生下来了……老公……”

听到她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杨帆的眼泪瞬间就差点涌了出来。她得有多痛啊，竟然哭成这样。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声音里充满了柔情和心疼，轻声安慰道：“老婆，辛苦了，辛苦了……呜……我爱你，爱你……真是遭罪了……”此刻，他比谁都想立刻冲进产房，冲到林晓身边。他知道，只要见到她，见到他们的女儿，他们肯定会抱头痛哭一场。所有的煎熬、担忧、痛苦，都会在那一刻化作最真实的眼泪。

电话那头，林晓断断续续地描述着生产过程的痛苦，杨帆听着，心都揪了起来。他想象着林晓紧咬着被子，汗水浸透了头发，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抓着床栏杆的手指都磨出了血印子…… 那种痛，他无法体会，却能从她颤抖的声音中感受到。

三个小时后，林晓和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推了出来。杨帆第一个冲上去，握住了林晓的手。她的手冰凉，却有力地回握住了他。那一刻，他所有的疲惫和焦虑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怜爱。他看着林晓，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还残留着汗珠，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母性的光辉。 怀孕期间，林晓的身材就已经变得丰腴起来，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因为生产而更加细腻，仿佛吹弹可破。 现在卸下孕肚的负担，反而更衬托出她身体的曲线。 那柔软的腰肢，丰盈的胸部，因为哺乳期微微胀起，更加诱人。 虽然疲惫不堪，但她眼神里的喜悦和母性的光辉却盖过了所有的疲惫，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一种别样的美艳。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辛苦你了，老婆。”

林晓虚弱地笑了笑，眼角还带着泪痕，却依然美丽动人。“傻瓜，”她轻声说道，“为了我们的女儿，这点痛算什么。”

护士把婴儿抱过来，放在林晓身边。小婴儿紧紧地裹在襁褓里，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五官精致得像个小天使。林晓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爸爸，”小雨突然走到杨帆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掩饰的激动，“她……她好小……”

杨帆低头看着女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责任感。他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小手，柔软细腻，像棉花一样。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就多了一个重要的责任，他要保护这个小小的生命，给她最好的爱和呵护。

“她跟你一样漂亮。”林晓看着女儿，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母爱的温柔。

杨帆弯下腰，轻轻地吻了一下林晓的额头。“谢谢你，老婆。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大的幸福。”

林晓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 杨帆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这幸福的时刻。

林晓依偎在杨帆的怀里，疲惫渐渐涌了上来，眼皮也越来越沉。杨帆感受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知道她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目光却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

生产耗尽了林晓太多的精力，此刻她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汗水浸湿的鬓发贴在额角，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股子虚弱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楚楚动人的韵味。杨帆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杨帆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疼惜与爱恋，这个女人，为了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护士轻轻推着一个透明的婴儿车走了进来，停在了林晓的病床边。

“宝宝需要观察一下，先生可以看看，但尽量不要吵醒妈妈。”护士小姐姐小声嘱咐道。

杨帆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婴儿车边上，一颗心“怦怦”直跳，比他当年第一次上台演讲还要紧张。这就是他的女儿，他血脉相连的亲骨肉。

他立马凑到婴儿车边上去看。小家伙裹在粉色的小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跟电视剧里那些一生下来就干干净净、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完全不一样，他的女儿满脸都是白色的、油腻腻的胎脂，有些地方还沾着些许血丝，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小脑袋上，看上去脏兮兮的，像个刚从泥地里捞出来的小猴子。

杨帆非但没有嫌弃，反而觉得可爱得紧。他伸出手指，想碰碰她的小脸，又怕自己手重弄疼了她，指尖在半空中犹豫着。

小宝贝似乎感应到了老爸火热的注视，那双紧闭的小眼睛，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竟然真的睁开了一条小缝！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转了转，虽然没什么焦距，但杨帆就觉得女儿是在看他，是在跟他打招呼。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

“嘿，小家伙，我是爸爸。”他压低声音，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小宝贝似乎听懂了，或者只是巧合，那条小缝又睁大了那么一丁点，然后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仪式一样，又缓缓地闭上了，砸吧砸吧小嘴，继续呼呼大睡。

“她……她看我了！”杨帆激动地回头，想跟林晓分享，却看到林晓依旧沉睡着，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浅笑。他便把这份喜悦悄悄藏在心底，只觉得女儿这短暂的一瞥，就算是认同他这个老爸了。

陈小雨也悄悄地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小妹妹。他比杨帆还要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

“爸……她好小啊，跟个小猫崽似的。”小雨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新奇的光。

杨帆揉了揉小雨的头发，笑道：“是啊，以后你就是哥哥了，要保护妹妹。”

小雨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坚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杨帆请了长假，彻底化身为超级奶爸和贴身保姆。医院和家两头奔走，成了他的日常。

林晓剖腹产后身体虚弱，需要精心照料。杨帆每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食材，回来炖各种滋补的汤水，什么鲫鱼汤、猪蹄汤、乌鸡汤，变着花样地给林晓补身体。然后算着时间，保温桶一提，就往医院送。

喂饭、擦身、按摩、扶着她下床慢慢活动，杨帆做得一丝不苟。林晓因为伤口疼痛，晚上经常睡不好，他便彻夜陪着，只要她一有动静，他立刻就能醒过来。

林晓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日渐消瘦的脸颊，心疼得不得了，“老婆，你别这么累，我自己可以的，还有护工呢……”

杨帆总是笑着打断她：“说什么傻话呢，照顾我老婆和我女儿，天经地义，我乐意着呢！再说了，你老公我年轻力壮，这点小事算什么。”他说着，还会故意秀一下自己的胳膊肌肉，逗得林晓直笑。

林晓望着他忙碌的身影，眼眶总是湿漉漉的。她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男人，正在用他的行动，给她和女儿撑起一片天。怀孕时那种丰腴的美态，在杨帆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非但没有因为生产的消耗而消减，反而因为气血的滋养和心情的愉悦，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容光焕发的神采。脸颊红润，肌肤细腻，那双原本就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更是水汪汪的，充满了柔情蜜意。偶尔杨帆帮她擦拭身体时，看到她那依旧丰满的曲线，和因为哺乳而更显挺拔的胸部，都会忍不住心神一荡，赶紧移开视线，心里却甜滋滋的。

照顾宝宝更是个精细活。换尿布、喂奶、拍嗝，杨帆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逐渐熟练，也经历了不少“糗事”。第一次给女儿换尿布，结果被小家伙滋了一身童子尿，惹得林晓和小雨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他也不恼，反而觉得这是一种甜蜜的“洗礼”。

小家伙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睁开眼睛，就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杨帆最喜欢做的，就是抱着女儿，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小家伙似乎很喜欢他的怀抱，每次被他抱着，都会特别乖巧。

看着日渐康复、气色越来越好的林晓，看着在她怀里或者在婴儿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儿，杨帆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整个胸腔。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漂泊了许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又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他忽然有了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有他深爱的女人，有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忽然有了一种坚定的立场，不再是那个懵懂冲动的少年，而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他忽然有了一种可以为之拼命的理由，这种理由沉甸甸的，却让他觉得踏实无比。

这种感觉，绝对是比以前在网吧打赢几局游戏，或者在球场上投进一个绝杀球，要好上很多很多倍的体验。那是短暂的、虚浮的快乐，而现在这种，是刻在骨子里的，融入血液的，沉甸甸的幸福。

他看着林晓温柔地哄着女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母女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杨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林晓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带着奶香和馨香的气息。

“老婆，有你，真好。”他喃喃地说。

林晓靠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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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地洒进卧室，给小小的婴儿床镀上一层金边。女儿闭着眼，小嘴微微嘟着，发出细弱的哼哼声，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杨帆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描绘着她小小的脸颊轮廓，嘴角带着一丝傻气又满足的笑。

林晓靠坐在床头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本育儿书，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杨帆和女儿。她的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特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温柔和幸福。她刚给女儿喂完奶，胸前的一片衣物湿漉漉的，溢出的奶水将柔软的哺乳内衣浸透，在她胸前形成两片深色的湿痕。那双丰满的乳房，因为刚刚被吸吮过一部分，不像之前那样硬邦邦的胀痛，但依旧沉甸甸的，像是两只饱满的蜜桃，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血管。

“累不累？”杨帆抬起头，看着她。

林晓摇摇头，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睡梦中的小生命，“不累，看着你们父女俩，就什么疲惫都没了。”她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这奶……有时候涨得真难受。”

自从生了孩子，林晓的奶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刚生完那两天，挤出来的初乳又浓又稠，颜色像是浓稠的玉米汁，味道也比寻常奶水要冲一些。不过女儿吃得香甜，她再难受也觉得值。可慢慢地，奶水颜色变得越来越淡，成了正常的奶白色，也更稀薄，但产量却丝毫未减，甚至有越来越足的趋势。女儿虽然努力吃，可那小小的胃哪里能装得下那么多？常常是吃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林晓的乳房却还是胀得发硬，疼得发紧。

一开始，她想着挤出来存进冰箱，以后女儿饿了可以热一下再吃。可即便是这样，冰箱里的小奶瓶也堆满了，她的乳房依旧会时不时胀痛。她甚至试着给陈小雨喝点，想着毕竟是他妹妹的奶，营养肯定好。

小雨倒是挺好奇的，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温热的母乳，凑到嘴边闻了闻。他秀气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

“妈，这个味道有点……腥啊。”他小声嘀咕着，尝了一口后，小脸更是垮了下来，“呃，跟牛奶一点都不一样，而且闻着有点像鱼。”

林晓听了哭笑不得，“哪有鱼味啊，是奶香味，你妹妹最爱喝这个了。”

“我喝不下去。”陈小雨坚决地摇了摇头，把杯子推了回来，“太腥了。”

林晓也没勉强他，她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对这种事情可能比较排斥。可她自己又不能总是忍着胀痛，那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杨帆把女儿轻轻放回婴儿床，起身走到林晓身边。他看着她微蹙的眉头，以及胸前那两团鼓胀得有些泛红的柔软，“还胀得厉害？”

林晓点点头，“嗯，刚喂完，但还是感觉里面还有很多。”

杨帆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胀痛的乳房，隔着湿热的内衣，都能感觉到那紧实的触感。他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微微发白的嘴唇，心里一动。

“别存了，也别挤了，太麻烦。”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让林晓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那怎么办？”她不解地看着他。

杨帆抬起头，眼眸深邃地望着她，里面带着一丝温柔，一丝坏笑，“我帮你啊。”

林晓瞬间明白了，脸腾地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你……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杨帆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鼻息喷在林晓的颈窝，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你是我的女人，你难受，我当然要帮你。再说，这奶水也是我们女儿的口粮，我尝尝怎么了？总比浪费了强。”

林晓被他这番歪理说得面红耳赤，心跳也漏跳了半拍。她知道杨帆说的是实话，与其忍着胀痛，或者费力地挤出来又担心储存不当，让杨帆帮忙的确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是一个母亲，这是哺育女儿的乳汁，可杨帆……是她的爱人。

“可是……这……太奇怪了……”她小声抗议着，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说服力。胸前的胀痛一阵阵袭来，像是有无数根小针在扎着，提醒着她现实的困境。

杨帆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托起她一侧饱满的乳房，隔着濡湿的内衣，那惊人的弹性和重量都清晰地传递到他掌心。内衣的布料已经被渗出的乳汁濡湿了一片，勾勒出乳晕的轮廓，散发着淡淡的、独特的奶香。

“乖，别多想。”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熟练地解开了她哺乳内衣的搭扣。

随着内衣的松开，那两团雪白丰腴的玉峰便彻底失了束缚，沉甸甸地弹了出来，比之前哺乳时更加显得巍峨壮观。因为奶水充盈到了极致，乳房的皮肤被撑得紧绷而透亮，泛着莹润的光泽，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肌肤下隐约可见，如同精致的青花瓷纹路。顶端的蓓蕾早已挺立，颜色也因为哺乳而变得比从前深了一些，此刻正微微颤抖着，仿佛不堪重负，几滴乳白色的奶珠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顶端沁了出来，顺着饱满的弧度缓缓滑落。

林晓下意识地并拢了些双腿，脸上烧得厉害，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杨帆的目光却充满了欣赏和怜惜。他知道，这惊人的丰盈背后，是林晓默默承受的胀痛。他不再犹豫，俯下身，张口含住了其中一侧的乳头。

“唔……”林晓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吟，身体微微一颤。

不同于女儿小嘴的稚嫩吸吮，杨帆的口腔温热而有力，舌尖带着技巧性的挑逗和包裹，瞬间便将那敏感的蓓蕾整个吞没。一股强烈的吸力传来，积郁已久的乳汁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起初，林晓还有些不适应这种陌生的感觉，身体紧绷着。但很快，随着乳房中那股令人难受的胀痛感逐渐被一股股暖流带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了四肢百骸。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轻轻向后仰去，靠在沙发背上，微微喘息着。

杨帆喝了几口，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丝乳白。他看着林晓迷蒙的双眼和泛红的脸颊，坏笑着舔了舔嘴唇：“嗯，味道不错，甜丝丝的，小雨那小子还嫌弃。”

提到陈小雨，林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前那点尴尬和羞涩也消散了大半。“他呀，就是个挑剔鬼，说这奶有股腥味，像鱼。”

“鱼味？胡说八道。”杨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又低下头，转向另一侧同样饱胀的乳房，“这明明是琼浆玉液，带着我们家晓晓的体香呢。”

他的嘴唇再次覆上，林晓的身体又是一阵轻颤。这一次，她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反而多了一丝隐秘的期待和享受。奶水实在是太充足了，即便是杨帆这样卖力地吸吮，也花了不短的时间才让她感觉到两边乳房都轻松了不少。

当杨帆终于满足地抬起头时，林晓胸前那两团丰盈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硬邦邦的，却依旧挺拔饱满，只是柔软了许多。被吸吮过的蓓蕾湿漉漉的，微微红肿，透着一股别样的媚态。

“好多了……”林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雨后的清爽。她伸手摸了摸，乳房软软的，那种快要炸开的胀痛感彻底消失了。

杨帆看着她，眼神温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吻着她的发顶。“以后胀了就告诉我，别自己忍着。”

林晓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咪，“嗯。”她顿了顿，又有些好笑地说：“你就不嫌弃吗？小雨都说腥。”

“他懂什么。”杨帆嗤之以鼻，“这是我老婆和我女儿的专属美味，别人想喝还没机会呢。”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而且，我觉得以后可以这样……”

他拉过林晓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婴儿床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压低声音道：“等女儿醒了，咱们一人一个，怎么样？公平竞争，看谁喝得多。”

林晓被他这大胆的想法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脸颊再次爆红，抬手捶了他一下，嗔道：“胡闹！像什么样子！”

“怎么不像样子了？”杨帆握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亲密时光，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再说，你看你这奶水，多得跟泉眼似的，女儿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我不帮忙分担一点，你还不得天天受罪？”

他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林晓那依旧丰腴的胸前。刚才虽然吸了不少，但似乎又有新的奶水在酝酿，那两团雪白的山峰依旧巍峨，只是比之前柔软了些。他甚至能看到，其中一侧的顶端，又有一小滴乳汁慢慢凝聚，颤巍巍地，仿佛随时都会滴落下来。林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有些无奈。这奶水，真是……太争气了。

杨帆坏笑着凑近她耳边，用气声道：“你看，又有了吧？要不……我再帮你一下？”

他的呼吸吹得林晓耳朵痒痒的，心里也跟着痒痒的。她推了推他，却没什么力气，“刚……刚弄完……”

“那不一样。”杨帆的唇已经开始在她颈间流连，“刚才那是解决你的痛苦，现在嘛……”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暗哑，“是享受。”

他的手不规矩地滑向了那片柔软，隔着薄薄的衣衫，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温热。林晓的身子一软，几乎要化在他的怀里。这小子，总是能找到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而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被他予取予求的亲密。

就在这时，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似乎被惊动了，发出了几声细细的哼唧。小家伙的几声哼唧就像是闹钟，瞬间将林晓从那种迷醉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她连忙推开杨帆，脸颊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眼里带着一丝慌乱，“快……快看看女儿。”

杨帆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她，却还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婴儿床。幸好，小家伙只是翻了个身，咂巴了几下嘴，又继续睡了过去。

林晓这才松了口气，却没再像之前那样依偎在他怀里。她坐起身，轻轻地抚了抚胸口，那里的胀痛感虽然缓解了，但残留的余韵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这奶水真是……”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医生说顺利的话，大概两三个月就能恢复正常，到时候就不会这么胀了。”

她的话无意中提到了产后恢复的时间，杨帆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两三个月……他掰着手指头算，这才刚过去半个月不到。剩下的日子，就像是遥遥无期的煎熬。

自从女儿出生后，林晓的生活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漩涡卷了进去。喂奶、拍嗝、换尿布、哄睡……周而复始。尤其晚上，小婴儿动不动就要醒来吃奶，林晓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黑眼圈爬上了她的眼角，原本水润的唇瓣也有些干裂。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杨帆看着她，心里既心疼又无奈。他知道她辛苦，也想多帮衬她，但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看着她因为涨奶而痛苦，他可以帮忙缓解；看着她哄孩子累得睡着，他可以给她盖被子。可唯独，他的生理需求，在这个阶段成了最奢侈的念头。

他不止一次地试探过。在女儿睡着后，他悄悄地靠近她，吻她的发，吻她的耳垂，手不安分地探入衣衫，想要找回往日的亲密。但林晓总是疲惫地推开他，声音里带着困意和一丝无可奈何，“别闹……我好困，想睡觉。”或者更直接地说：“老公，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生说……这段时间不行。”

杨帆的耐心，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终于在林晓又一次疲惫的拒绝中断裂了。他不是圣人，年轻气盛的身体里，欲望如同野草般疯长。林晓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女儿，他能理解，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夜深人静，听着林晓和女儿均匀的呼吸声，杨帆只觉得一股邪火在小腹乱窜，烧得他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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