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蓝莓香薰机

凛是被热醒的。六月的夜晚本不该这么闷热，但她感觉像是被塞进了蒸笼，全身湿漉漉的。她挣扎着坐起身，不情愿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半闭，一副随时会倒回去继续睡的样子。

"好热啊，身上都汗透了......"

凛迷迷糊糊地用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却突然愣住了。她把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这个味啊......"

汗水本该是咸腥的，但现在她手上散发出的却是浓郁的蓝莓香气，就像有人把蓝莓果汁倒在了她身上。凛猛地清醒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我该不会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吧......"

不等她细想，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翻腾，仿佛有一群海豚在她肚子里翻滚。凛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连串的生理反应就接踵而至——

"噗噗噗噗————！！"

"嗝！嗝嗝！"

气体从上下两个出口同时爆发，房间里瞬间充满了蓝莓味的"香气"，浓度之高几乎形成了可见的淡紫色雾气。凛被自己的"杰作"呛得咳嗽起来，连忙用手扇着面前的空气。

"呕，这个味道真是闻够了，我要问问老师是什么东西！"

凛下定决心要去找千羽老师问个清楚。她试图快速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特别是腹部，鼓胀得像塞了个西瓜，皮肤绷得发亮。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用手托着肚子，像个孕妇一样缓慢移动。

"哗啦...哗啦..."

随着她的动作，肚子里传出清晰的水声，就像装了大半袋水的热水袋。更糟糕的是，每走一步，腹内的压力似乎就增加一分，导致她走向卫生间的短短几步路上，不得不停下来好几次释放气体。

"噗～"

"嗝！"

"噗噗～"

"嗝！"

短短三米的距离，凛感觉自己像个人形蓝莓香薰机，走到卫生间时已经精疲力尽。她抬头看向镜子，随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呜哇，这什么啊，我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镜中的凛几乎认不出来了——她的脸圆润得像充了气，双颊鼓起，连下巴的轮廓都消失了；裸露的手臂和腿上散布着大小不一的紫色斑块，像被顽童用紫色马克笔胡乱涂鸦过；最可怕的是那个肚子，高高隆起，将她的T恤撑成了一个帐篷，肚脐都被撑平了。

"咕噜噜噜～"

腹内又是一阵翻腾，凛同时从上下两端排出气体，这次甚至带出了一缕淡紫色的雾气，在卫生间里缭绕不散。

"这绝对有问题......"凛的声音因惊恐而发颤，"那天该不会喝掉的是老师的试验品吧......"

就在她准备转身去换衣服时，一阵强烈的便意突然袭来。凛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掀开马桶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上面。

"哗啦啦——"

一阵急促的水声响起，但奇怪的是，凛并没有感觉到平常排便时的固体感，而纯粹是液体倾泻而出。她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马桶里是一片鲜艳的紫色，就像有人倒进了一整瓶蓝莓果汁。

"这...这是什么啊......"

排泄过程持续得异常漫长。每当凛以为终于结束时，腹部就会再次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迫使她继续坐在马桶上。就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凛的腿都麻得没知觉了，才终于告一段落。

凛虚弱地站起身，回头看向马桶。里面的液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紫色，散发着浓郁的蓝莓香气，没有任何固体杂质，就像某种精心调制的饮料。

"得赶紧去找老师才行......"

凛勉强冲了个澡，洗掉身上黏糊糊的"蓝莓汗"，然后面临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她没有任何衣服能装下现在这个西瓜般的肚子。最终她只能翻出一件大学迎新时发的超大号文化衫，勉强套在身上，下面穿了一条松紧带的运动裤，裤腰拉到肚子下面。

"哈啊...哈啊......"

仅仅是穿衣打扮这个简单动作就让凛气喘吁吁。她扶着墙慢慢走向门口，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休息。肚子里液体的重量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拖着个水桶走路。

室外阳光灿烂，气温至少有三十度。凛才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已经大汗淋漓。奇怪的是，尽管她流了这么多汗，却一点不觉得口渴。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散发着蓝莓的甜香，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看那个人......"

"好香啊，是喷了什么香水吗？"

"她肚子好大，是怀孕了吗？"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凛的耳朵，她的脸涨得通红，只能低着头加快脚步——如果她现在的速度能称为"加快"的话。

从宿舍到实验室平时只要十五分钟的路程，今天凛走了一个多小时。每走一段，她就不得不找个长椅坐下来休息，同时忍受着肚子里不断产生的气体。

"噗～"

"嗝！"

"噗噗～"

校园里的鸽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蓝莓香气惊得飞起。凛绝望地发现，自己简直成了个人形香薰机，走到哪香到哪。

"哈啊，哈啊......肚子好重，累死我了......"

当她终于蹒跚着来到实验室门口时，已经精疲力竭。凛用尽全力推开实验室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实验台上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上面是千羽老师熟悉的潦草字迹：

「亲爱的凛，老师需要出差几天，之后再来找我吧！爱你呦~」

后面还画了个笑脸和爱心。

凛盯着纸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颤抖着伸手拿起纸条，仿佛希望上面的字会突然改变。但现实是残酷的——她唯一的希望刚刚出差了。

"啊真是的，怎么这种紧要关头就......"凛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知道千羽老师的习惯——出差期间从来不会接实验室的电话，说是要"完全专注于会议"。即使现在打电话，也肯定会被直接转接到语音信箱。

"没办法，只好先等两天，等她回来了再问......"

回程的路更加艰难。太阳越来越高，气温也越来越热。凛的蓝莓味汗水像小溪一样往下淌，在身后留下一路淡淡的香气。几个好奇的学生甚至循着香味跟了她一段路，直到被凛恶狠狠的眼神瞪走。

回到出租屋，凛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床上。她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仰面躺着，像个翻不过身的乌龟。

"噗————"

"嗝！"

随着一声长长的排气和一个响亮的嗝，凛感觉肚子稍微轻松了一点，但鼓胀的程度几乎没有变化。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变成侧卧姿势。

"倒霉诶，这两天只能...嗝...顶着这个肚子生活了。而且还...嗝...要这么尴尬的......"

连续的嗝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房间里蓝莓的香气已经浓郁到几乎有了实体，连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凛伸手想开窗，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手臂酸痛。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困意突然袭来。凛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视野逐渐模糊。

"哈啊，又是这样，好困，好想睡......"

话还没说完，她的意识就已经沉入了黑暗。

而在她无知觉的睡眠中，身体的变化仍在继续——腹部缓慢而坚定地继续膨胀，将文化衫撑得越来越紧；紫色斑块如同蔓延的苔藓，在她皮肤上扩展领地；甚至她的头发也开始泛起一丝紫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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