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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妓初体验,对黑狼父子的暴虐淫行,1

小说:烜庚今天有在射射。 2025-09-08 08:52 5hhhhh 3550 ℃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酒吹声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论是站姿还是语气都非常理直气壮。我和白泽坐在一边,唯唯诺诺地让这家伙享用桌边的甜点。

  “来这里混……呃,打探了两天,居然只打听到了一些非常零碎的情报!太差劲了!”

  “首先是你!”酒吹声大喝一声,将我试图拿走布丁的手啪一声拍掉,唉,好痛,“你这家伙,看到大奶大屁股的帅哥就走不动了!拖慢了好多任务进度,罪大恶极!”

  “我错了师傅。”我立刻顺畅无比地道歉。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完全懂了:和酒吹声争论一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哼。”酒吹声非常不爽地横了我一眼,只是嘴边还沾着一些蛋糕的奶油渍,降低了不少杀伤力。

  

  “还有白泽!”

  “嗯?还有我的份?”白泽明显顿了一下,他无辜地指了指自己,又从桌上薅起一块卖相很美味的曲奇饼试图塞进我嘴里。

  “……再怎么尝试也没用的,我不是那种会鼓腮帮的仓鼠。”我无力地拒绝,但显然对于白泽来说只是一阵绵软的撒娇罢了。

  “上面还有些这个时令下产出的莓果干,不尝尝怎么行。”

  “我…呃。”饼干纹丝不动地抵住我的吻部,似乎打算撬开我的嘴唇。试图张嘴说话也只会让我的舌头舔到饼干的边沿,我只得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投降:“唉,好吧。”

  “你们两个,总是目中无人地打情骂俏!”酒吹声显然非常不爽,但搞笑的是他打了个饱嗝。我本来想笑,但很快我就闭上了嘴。小心眼的酒吹声用眼神一瞬间杀死了那块饼干——是真正意义上的杀死,曲奇饼完全被他眼中的一道紫光湮灭了,在白泽的爪子里化成了灰尘。

  “白泽你作为老大哥请注意形象。”黑龙打了个响指,将所有灰尘一颗不剩地刮向了窗外。唉,这下连指责他的理由都没了。

  

  “好的,那我们交换一下手里的情报……我先来吧。”白泽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体,并停止了投喂行为。

  “惑宫的【出差】时间已经确定了,是每周一次,舍果的数量最多为十人,而一位舍果携带春扣的数额限定为五枚。”

  出差,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词,虽然听上去像一夜情,但实际上它指内城的舍果到外城发放春扣的一种行为。

  舍果——也就是妓子们,他们可以自由选择春扣的流出形式,譬如拍卖、比武,又或是私下交易。

  而最古怪的则是【妈妈】们,他们负责给舍果统一颁发春扣,而且行踪神秘,我现在也没有见过他们的长相。

  

  “……嗯,那到我了。”我将右手举高晃了晃,示意大家的目光看向我。

  “我负责的是监察赎珠附近的屋舍。”

  “赎珠小姐也是舍果,但她艺妓的身份更为出名。她通晓乐理,对琴艺非常擅长。如果有肉食性的客人,只会被赎珠小姐拒绝。也就是说她并不需要入幕之宾,只需要露出那张脸就够了。”

  “另外,我去赎珠小姐的房间踩过点,里面的摆设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即使是我也可以正常进出,自身不会受到阻碍。”

  “很特别的是,赎珠自身似乎是一个很强大的魔力源……我的距离不能离她太近,这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预感。”

  “即使是时间停止的情况下也不行。”我补充道。

  

  “唉。”黑龙又在叹气了。

  “你说的事情我也完全可以做到。”酒吹声保持扶住额头的姿势,看上去颇为痛苦的样子,“你就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赎珠小姐挺喜欢吃绿豆糕的,算吗?”

  “算你个头。”

  

  “好吧,现在轮到我。”酒吹声换了个姿势坐着,虽然看上去还是像个二世祖似的。

  “我发现春扣并不是单纯的货币,它是一串高密度的纯能量体,用特殊的秘法压缩、捆缚成了绳结的形式。”

  “虽然这股能量相当驳杂,就好比一瓶装满各种物质的水,直接饮用可能会让人中毒。但毋庸置疑的是,它的能量相当巨大。”酒吹声耸了耸肩,“如果能运用在魔法武器的充能上,想必后果是灾难性的。”

  “不过这个压缩方法很巧妙,即使是我也无法完好无损地取出,就像这样。”

  酒吹声言出必行,他从自己的佩环里拉出一道绿丝,那道绿丝肉眼可见地变得粗实而耀眼,再充满各种颜色,瞬间爆开,变作了一团梦幻的光晕消失不见。

  我张大了嘴,表情像他刚刚踩到了我的小脚趾,“我记得我们的春扣还剩不到三枚?”

  “对。”

  “你这厮刚才又浪费掉了一枚?”

  “……”

  “……哦!嗯,哈哈,我给忘了。”酒吹声有些尴尬地避开了我的眼神,小声地给自己找补,“这一切都是为了实验!”

  

  “嗯,大家的情报基本没什么用呢。”白泽冷静地点评着,“即使是我也束手无策。”

  “在那自说自话地干什么呢。”酒吹声哼了一声,算是一种指责,“白泽你和这家伙在一起就会毫无进度!命令你和我们脱队。”

  “我只听队长的吩咐。”

  “你老虎不是牛好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就这样死犟!”

  “好了好了。”我无奈地举起两手表示投降,“损坏公共设施是要赔偿的,求你们俩消停一点……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我看向白泽,这头老虎抱起双手,正一副大叔似的笑眯眯的样子,果然就想让我多说说话啊。我摇了摇头,同意了酒吹声的说辞。

  “嗯,我觉得白泽确实也有脱队的必要。”

  “原因呢?说说看。”

  “你这家伙明明都知道吧。”我忍不住按了两下眉心,“首先那些旅馆里被绑起来的家伙们现在还是滴水未进……况且他们三个有名有姓的大活人,凭空蒸发的话只会让人起疑心,对我们的探查并没有帮助。”

  “杀掉的话就好了吧。”酒吹声勾了勾食指,碗里的葡萄自动飞出一颗,落到他的嘴里。

  “我担心的不就是你这种家伙!”我对酒吹声翻了个大白眼,“那是兽人,不是路边的苍蝇!给我保持一点尊重心好吗?”

  “哼,你管得有点多。”

  

  “分开探索的话倒是没问题。”白泽走到盔甲架旁边,将自己的盾牌和剑拿起来,“我也可以全程负责城外接应的问题,只是这样会不会耽误任务的进度?”

  这倒是,毕竟我们的任务是限时的,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两个月。

  “你放心,一切有我在。”这话是酒吹声说的,真可恶,我还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这样的话你不就基本要待在城外了吗?如果出现一些突发事情怎么办?”我不由得有些担心。

  “嘛,我想回来的话办法多得是,你们不用担心我——特别是你。”

  白泽笑了笑,将腰侧的玉佩取下来,放在我的掌心,“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下!”我急忙向他伸手,却见一阵白光闪过,白泽瞬间被传送到了城外。

  “……”我和吹声不由得大眼瞪小眼,酒吹声再次勾手,抢走了碗里的最后一粒葡萄,对我慢条斯理地咂了咂嘴。

  “小砸,这是什么眼神,想对大爷我说什么?”酒吹声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说话还有点欠欠的。

  

  “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有突破性进展的话,果然只有卖淫吧!”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台词越来越不妙了啊。”酒吹声淡淡吐槽。

  “当务之急是得把你打扮成花魁才行……”

  “为什么就得是老子去卖?!”酒吹声气得从软榻上跳起来,差点要拔出旁边的木头法杖捅进我的嘴里。

  “呃,因为你最近光是收到的约炮邀请恐怕也不低于这个数了吧。”我竖起两只爪子,耸了耸肩,“我的个人条件就没这么优渥咯,毕竟前凸后翘,还是大名鼎鼎的少族长什么的……啧啧。”

  “……少来。”

  酒吹声回敬了我一个白眼,他将一枚铜币捏在手里,再往上抛:“但只是做妓的话好无聊啊,我只需要勾勾手指,那些家伙就会把钱袋子交到我手上的。”

  “可恶的资本家。”

  “你懂什么,这叫解放双手。”

  

  奇怪,这个铜钱怎么有点眼熟。

  我正在纳闷时,却又下意识接了他的话茬:“像是你这样干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吧。”

  兴高采烈来买春,结果不仅钱丢了,一摸屁股还是个完璧也太可悲了。

  “至少给我尊重一下处男啊。”我补充。

  “……嗯,你这么说也是。”

  “如果是白泽在的话一定有办法吧——”我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果然得到了酒吹声的一个大白眼。

  “我说啊,连我都看得出来白泽想培养你独立思考的行为了,你就不要再幻想让他帮你了。”

  经过和酒吹声的一番扯皮,我终于偃旗息鼓了,只好蔫蔫地抓了两下脑袋。再看到那枚铜钱后,我的动作蓦地僵住了。

  “……卧槽,这个是老板门口摆的那个小招财猫嘴里的口含铜钱吧?”

  “没差啦,我塞了块一样的石头进去。”

  “没差个头啊,给我还给人家!”

  “……这么凶干嘛,行行行。”

  

  我叹了好大一口气,感觉人生又灰暗了不少:“我们的任务还剩多少时间来着?”

  酒吹声从怀里翻找了一下,摸出一根金红色的卷轴,拉开一个角眯起眼往里看:“不太妙,还剩一个月。”

  “一个月不是还蛮多的吗?”

  “你应该知道还要减去返程的时间吧?别让我骂你。”

  “……哎呀!好吧。怎么又偷袭我!”我连忙蹲到一边,酒吹声那根长木棍这才没有打到我。

  

  “我们的战线得紧凑一些了啊,让大家都发挥一些余热才行。”酒吹声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总之对于龙族来说,这些完全不是什么事。比起你那些班门弄斧的方法,我倒是有更好的点子……但我不想告诉你。”

  “喂?!”

  “真是的,你不觉得老老实实地解决问题也太无聊了点吗?”酒吹声俯下身看我,他胸前的挂坠顿时从他的胸沟里滑出来,金色的光芒闪得我眼疼,“我建议还是兵分三路,大家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泽那边我会给他留一个传声影像……我们三个人各自为战,看看谁能先拿到最多的情报,如何?”

  “哇好深的沟。”

  “……?”酒吹声的脸色很快阴沉下来,完了,怎么把我正在欣赏他大奶的事情抖出来了。他眯起眼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

  我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迅速地补了一句:“你是故意支走白泽的?”

  “谢天谢地,你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唉,我们不是一个队伍的吗?”

  “当然是,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好,可以给你分析一下利害关系,你可以洗耳恭听。”

  看着酒吹声那非常刻意的笑容,我忍不住一股恶寒传遍全身。

  

  “第一,惑宫不会出现对你直接有害的事情,除非你有点想不开去和那个欧恩的家族作对。也就是说,在你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之前,你的安全性是可以得到保障的——再不济你可以去找婕摩罗小姐帮忙。”

  “第二,凭我们三人的能力,聚在一起搜集信息的能力太慢了,这反而是一种浪费。可能还不如我哥他们小队打探的内容多。”

  酒吹声慢条斯理地伸出第三根指头:“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很穷。”

  “我们在惑宫每日都会克扣一枚春扣,也就是说,我们能呆的日子也不过只有一天,你充其量比我好一天罢了。在之后我们又要怎样进城?不会又要指望着擂台和拍卖会吧,我们有这个钱吗?”

  “……”

  酒吹声响指一敲,在他的指尖顿时多出一顶漆黑的军帽。他将帽子反扣在头上,身上的袍子登时一变,变作了一套修身整齐的军服,这赫然是城防军的打扮!他拽了拽龙爪上的手套,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不说话我就当你懂了啊。好了,紧急散会!”

  

  懂你个头啊!?

  反应过来时酒吹声把房都退了,真是不给人留一点后路……啧。

  

  

  我垂头丧气地走到一家妓院前面,有些发愁该怎么组织我的语言。

  你好我要来做妓?不对不对……我是来出卖身体的?唉……也太奇怪了!

  总之我的打算是打入内部,先从妓院开始着手,不然对于惑宫内部的情报,我们几乎一无所知。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该交到我头上吧。

  

  这家店叫“游人醉”,真是好雅致的名字,只要我不会想起它是妓院的牌匾名的话。

  店面的前台坐着一位黑狼小姐,她披了半块纱布,眼睛上熏了浓重的眼影,从烟斗里吹出一阵香风。见我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她立刻脸上带笑,款步迎了上来:“呀,您是第一次来吧?快快,里面请里面瞧瞧……想挑哪位你所属意的舍果呢?”

  “我们有健壮款、清秀款、居家人妻、魅魔社畜,从胸到屁股任您定制,玩法完全自由。想开大车,又或者角色扮演都没问题。不仅有狼龙虎豹大热门,还有稀有水生物种美人鱼哦。”

  “…………”嗯?

  

  “如果您有所犹豫,我们还提供一定时间的试玩服务……”

  “不不不不。”我连忙摇头拒绝,感觉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我是来…应聘舍果的。”

  小姐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不少,变得像扒下壮男裤子发现是小辣椒那样的淡然。她上下打量我一眼,嘴里吐出的词语非常笃定。

  “断袖?”

  喂怎么一下就看出来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盯着你若隐若现的C罩杯看吗?虽然上面挂了纱布和细细的金链子的搭配确实很不错啦……我讷讷地点了点头。

  “哦,请问你会哪些方面的技能呢?”

  忽然变得好正式……这年头做妓女也这么辛苦吗?

  

  “这个技能是指?”

  “譬如易容、变声,又或者你有些非凡的口技,能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

  “…呃,我和雄性干过很多次。”

  “啊,哈哈,性经验吗?这点是最不值得拿出来说的,您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履历吗?比如和深渊恶魔什么的……”

  “我都是上面那个。”

  “……”

  

  她的表情变得有点惊愕,接着她抹了一把脸,非常嫌弃地甩了甩手,我得以看到她那镶嵌着粉色宝石的美甲闪闪发亮。

  “哎呀,纯一早就退出市场了,现在都是表面嘴硬背地里做零的款式,但就算是傲娇也不是热门款了,你有点跟不上时代啊。”

  “…………”

  “算了算了,你走吧。”

  “您可以再看一看我的,万一我真的合适呢!”

  真是要害臊到钻地缝了。我涨红了脸,在以前我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毛遂自荐,好吧,这种羞耻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我身上了。

  “行了,你不及我们小金毛一半清纯,也没有我们家招牌大屁股白狼的一半妩媚。做客人可以,做舍果的话,您真不是那块材料呢。”

  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平直,又转为营业式的微笑。

  

  在我苦苦思索时,面前的黑狼女士忽然露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她由衷地为此高兴。

  “诶!我们家小金毛来了。”

  

  我侧头看去,一位毛发柔顺的犬系兽人怀抱木盆,朝我们走来。

  他样貌很英俊,耳朵微垂,人又生得高大,穿着一身恰到好处的白色袍子,眉毛短而圆润,黑黑的眼睛像是两颗柔软的宝石。

  “枫姐,出什么事情了?”他出声询问,从他的衣衫间能闻到阳光晒过的那种淡淡的香味。

  “这孩子来应聘舍果。”黑狼将眼神移到我这边,没有肯定,也没有鄙夷,“但完全不是那块料子。”

  金毛犬看着我,他并不是随便地去看,他由指到肩地轻轻看我,再从我的面颊向下看去,直到我有些沾灰的那双鞋面。

  “吃过饭没有?”这是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

  “你可知道吃饭不用钱的?”

  “知道。”

  

  他转头对黑狼笑笑,两眼弯成浅浅的缝。

  “我那边正好缺了一个洒扫的小厮,让他和我一道吧。”

  “……你又来?”黑狼小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可不管你这那的,如果他技不如人,还是要被送走!”

  “我都明白。”

  “你这家伙!”

  “枫姐。”金毛犬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黑狼小姐固执地盯着他看,口中的声音千转百回,最终变成一声叹气。

  “唉,就数你最滥好心……”

  

  “你和我来。”

  好温柔的声音,金毛牵住我的手向小径那边走去,我们一路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他手掌中暖暖的温度。

  顺理成章的,我成了他的洒扫小弟。

  

  “你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吗?”

  “不是。”

  “家里也没有好几口人需要赡养?”

  “也没有。”

  “……或许你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呢?”

  金毛试图给我找补,但我的回复依然是那干巴巴的几个字。

  “…不,我没有。”我说。

  

  他诧异地多看了我两眼,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来这里完全是出于自愿吗?”

  “呃,是的。”

  金毛犬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摇摇头:“无事,在这里你就跟着我,要做什么,我便会告诉你。”

  “好。”

  

  金毛犬告诉我他的名字,他叫莱尔。

  我的确跟着他做了些不起眼的洒扫工作,譬如用拧干的毛巾擦地板,又或是用掸子清理镂空窗户上的灰尘……这些活计我在村子里时也做过,虽然称不上是得心应手,但是也至少不会出岔子。

  分发给我的衣服挺普通的:灰色带花格子衫,下接晕染黑色束脚裤,在腰带上还留了一个用来挂春扣的地方。唉,比起其他人的衣物而言称得上是朴素了。

  

  “来吃饭吧。”莱尔将两碗面放置在桌上,我连忙将毛巾扔在水桶里面,快速地净了手以后,将手仔细擦干,才走到莱尔身边去。

  惑宫中不管是哪个店铺,对卫生的要求都达到了几乎严苛的地步。干净整洁是不够的,甚至是摆件上的鳞片擦得不够亮,都可能触了客人的避讳——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就会让这家店遭到摒弃。

  “看来莱尔哥很喜欢吃面呢。”我坐上矮凳,这里的座位我还是坐不习惯,不能像他们那样自然地摆出优雅的姿势,只能两腿叉开,做出有些粗鲁的吃相。

  “当然,因为面食吃起来很快,而且味道也不错。”莱尔笑了笑,他执起筷子,慢慢吃了一口面。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有一种克制温雅的感觉。

  

  我捧起碗,低头看向汤面。

  圆圆的煎蛋看上去有些别样的可爱,澄黄的汤底有一股咸咸的风味,边上有三块厚厚的炸猪排,压住了底下脆生的两片生菜。

  我夹起一块炸猪排尝了一口,喀嚓,牙齿与肉排碰撞在一起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幸福的味道充斥了我的舌与喉。满口都是肉香和被面汤浸透的味道,我低下头喝了面汤,感觉浑身都暖融融的,让人想佐上面条再细细品味。

  

  在待在莱尔身边后,许多作为“客人”不能接触的东西在此刻也悄悄浮现出水面。

  惑宫对于各类舍果的要求非常严格,譬如莱尔这样的温柔安静型,吃饭时,他们的吃相也有讲究。

  需要安静,表情需要沉着。步态要贴合性格,笑容的幅度也有严格要求。

  

  但规则总是可以被打破的,正如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一样,依然会有什么凌驾在规则之上。在惑宫,也同样这样的东西。

  令所有人为之痴迷的,非常让人诟病的狂热竞争。

  【美】

  美即好,美即正义,美即万物,美即一切。

  容貌、身段、谈吐,完全一体之人,便可屹立于惑宫的顶点。

  

  看着面前穿得素白的金毛犬,他低眉顺眼地看着面前的面条,再有条不紊地进食。

  我迟疑了一会儿,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对了……莱尔哥最近的工作还好吗?”

  舍果还能有什么工作,无非就是出卖身体。

  “还好。”莱尔笑了笑,“劳你挂心。”

  “我也不是当今的流行款式,以色事人可能差点,维持勉强的温饱就足够了。”

  莱尔这样坦诚,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噢,说到这个,这是你这周的工钱。”莱尔拿出一个木牌,在我的佩环上轻轻一扫,我佩环中的春扣数量闪了一下,从“1”变成了“8”。

  “……怎么这么多?”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窘迫。

  “当然是恭喜你正式入职的意思。”莱尔眨了眨眼,他自然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可不想回屋的时候,我的房间还是没人打扫的样子呢。”

  

  “……既然您这样说,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钱都已经付给我了,总不能吃软饭不干活吧。

  唉,总觉得去摸男人可能更适合我,但是那个枫小姐看我的表情就是各种不满意,对此我也没有办法。

  “……呵呵,你不介意就最好了。我吃饱了,你慢用。”莱尔对我莞尔一笑,他将碗筷收起,随后放在一边的水槽里——这些就是我一会儿的工作了。

  

  “莱尔先生又要去见妹妹了吗?”我问。

  “是的。”莱尔脚步不停,撩开了面前的挂帘,仪态端正地走了出去。

  

  最近虽然我在向他打听[赎珠]的情报,但关于莱尔,我也了解了一些他的故事。

  和我不同,莱尔并不是出于自愿当上舍果的。据他所说,他和自己的义妹结伴流浪,从偏远的北国之境走到这里,一路上风餐露宿,每日只能喝雨水睡山洞,这样恶劣的环境让义妹的身体染上了怪病。

  ……走投无路之下,莱尔只能走进惑宫,脱下遮羞的衣裳,成为了一位普通的妓子。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我摇了摇头,又扒了两口面。

  比起莱尔,他的这位“义妹”却称不上是什么脾气温良的人。行事非常暴躁,而且近来大家都没见过她,即使是和莱尔最为亲近的枫小姐也只能远远地站在屋外,听到房间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啪!

  紧接着是歇斯底里地大吼:“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

  

  吞咽面汤后,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终于完全消失了,我站起来,尽量减少我动作的声音,走到水槽边,用空木瓜制成的瓢舀起水来,开始收拾碗筷。

  一个人忙碌的时候就容易想东想西的。我盯着碗上的点点油污,再用抹布将它擦去。

  我记得曾和莱尔闲侃的时候提过一嘴。

  “有机会倒是想见见小妹呢!肯定和莱尔一样生得很标致吧。”我如此夸赞道。

  “……舍妹脾气顽劣,恐怕不好出来见人。”莱尔无奈一笑,从他的红色眸子里露出一点温柔和宠溺的意味。

  嗯,事实上,我倒是有试图用怀表进去看过,在门口时我又犹豫了,总觉得有些不礼貌,所以没有进去看过。

  我不是个很能藏得住秘密的人,所以,如果让我知道得太多又不能倾诉的话,我恐怕真的会发疯吧。

  

  

  在月亮升起之前,我绕着城里走了一圈,我管这叫“踩点”。虽然酒吹声非常嫌弃这个说法,并说我的木头脑子想不出什么好词,但我个人是认为无伤大雅的。

  赎珠小姐真的是一位很美丽的鹿兽人,她有一对白玉般的鹿角,绿色翡翠一样的美丽眼睛,永远穿了一身很庄严很厚重的袍子,一头缀满各色宝石的繁丽簪子与装饰。不过她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家伙曾经每日每夜都仔细地观察着她,不发一言。

  赎珠会在早上六点起床整理衣服,这大约需要一个时辰,旁边会走上来六位面善的侍女,为她梳妆与擦拭脂粉。她会为客人弹奏乐曲,最擅长的是笛子与古筝。她约在午时过一个钟头后才用膳,她平时说话会轻微抬起右手,她笑的次数比较少,她觉得失态时会用指尖轻按住吻部……

  最爱吃的食物是绿豆糕,最常唱的曲子是《醉别欢》,即使是睡觉的时候,她也不会摘下自己的丝质蒙眼布。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用怀表就能解决的。很多时候,我会趴在她房间的房梁上,打量她的一举一动。

  ——这也涉及另一个重要的问题,赎珠小姐是个盲人。

  所以,她是看不到我的。

  

  我百无聊赖地再次走进赎珠的房间,红门帘,素窗花,用的是绣了芍药的毛绒地毯,即使是赤脚走上去也没关系。

  仍然是一无所获。

  就这能算是S级的任务吗?我满腹疑虑,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嗯,总觉得我遗漏了什么东西。

  我不相信前面的那些家伙全被惑宫里的雄性雌性迷住了,就拿不会轻易动心的这种人来说,惑宫里这不就有一个吗?

  木头死直男酒招龙……我撇了撇嘴。

  

  我轻车熟路地回到房间,再整理好我的袍子,散去味道,确保每一处褶皱都没有问题。

  嗯,这次应该不会被莱尔看出来了吧,我叹了口气。

  本来我不该这么小心的,但自从莱尔指出“我的袍子上有蘑菇汤的油渍”后,我才惊觉这个金毛先生似乎也不是个软柿子。

  ……丫的,就算是当扫地僧,工作也不轻松啊!

  

  事实上,莱尔先生也是作为艺妓更多,但要开始买药时,他的生活也会不可避免地拮据起来。

  “这都是生活所迫嘛。”莱尔总是这么说,这时他大概都会衣衫不整地回到房间里,我能看得出来那些男人对他的施暴痕迹。

  “我回来了。”莱尔撩开帘子,露出惯常的笑脸,“你果然还是没睡呢。”

  “嗯,我一个人睡不着。”感谢酒吹声,我现在已经会面不改色地扯谎了。

  

  莱尔走得更近了一些,这时我看到他脸上的精液痕迹,那点污浊的精水痕迹像是血一样触目惊心,污染了他的面颊。

  “……你的脸。”我说。

  “啊…这个,客人不希望我擦。”莱尔伸爪捂住脸,他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有一些无奈和尴尬,“抱歉,让你见笑了。”

  “不,我不这样想。”我说着,但莱尔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径直越过我,拿起湿毛巾,将自己脸上的精液擦掉,再洗了手,把那些秽物、不干净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拭去。接着他恢复了平静,看上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知道莱尔最近是在加班,他不仅现在要照顾妹妹,还要照顾累赘一样的我。

  “累赘”这个词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我的头上。

  啧,微妙的有一点不爽。

  

  又过了几日,我怀抱着木盆,撩开门店的后帘,正要将莱尔的衣物拿去擦洗。没想到的是遇到了枫小姐。

  那只纤瘦高挑的黑狼由高向低地睨了我一眼,一身透明淡色纱衣,看得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线条,曼妙而美丽。她嘴上带笑,眼里却没笑,那十只染了翡翠色的指甲闪闪发亮。我立刻低下头,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快步走开。

  “走这么急做什么?”她叫住我,“那个吃软饭的小子。”

  “……嗯。”我站住脚,回头尴尬地露出微笑。“我只是去为莱尔先生洗衣服。”

  寄人篱下,我没法还嘴,况且还是别人好心照拂我。

  “你怕我?”

  “并没有。”

  “哼,那还差不多。”她抱起两臂,尾巴轻而慢地摇了起来。

  “把木盆放下,你和我来。”说完以后人已经向后院走了……完全不听人说话吧!我只好照做。

  

  后院是一个看上去较为清爽的院落,里面连杂草都见不到几根,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成了小路,在池边有抱瓶而倾的雕像,汩汩流动的清泉从瓶中流出,汇流进那一汪鲤鱼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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