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局，完全屈服的黑：

太陽漸漸西沉，海灘上的喧囂也隨之散去，沙粒上的腳印被潮水一點點抹去，只剩下夕陽下的餘暉映照在帳篷和空蕩的躺椅上。黑蹲在一片遮陽布後，眼神沉重，額角沁出汗珠，連續六敗的恥辱如影隨形地糾纏著她。

她的毛髮還黏著些果醬和沙子，泳衣在之前的惡作劇中被拉扯得微有些鬆垮。她不再相信任何笑容，也不再靠近任何陽傘、野餐籃或熱情的呼喚，唯一的目標就是等，等一個反擊的機會。

正當她思索著下一步行動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黑，妳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這裡玩水的時候嗎？」

是錫蘭，語氣出奇地溫柔。黑下意識轉頭，發現錫蘭換上了簡單的白色罩衫和涼鞋，手上還拿著一瓶冰涼的汽水。她的笑容像是回到從前，不含敵意，也不帶刺。

「Jerry說，他不玩花招了，」錫蘭蹲下來與黑對視，

「我們準備了一場和平遊戲，只要妳贏了，就可以畫下句點。」黑遲疑地望著她，那雙眼睛仍舊是她熟悉的模樣——真誠又透明。黑心頭微動，雖然理智上她知道不能信，但六場的戰敗讓她太疲憊，身心都承受不了再一場高強度的對抗。她終於點頭。

帳篷後的舞台早已搭好，這場所謂的和平遊戲名為「選擇命運」，舞台上擺著三個箱子，看起來普通到無趣。Jerry坐在一旁的懶人椅上，夕陽的陽光斜斜灑在他身上，他甚至懶得掩飾自己的愉快，手裡晃著一張寫著「勝者・黑」的卡牌，像是獎勵，也像是餌。

「選一個吧，只要選對，就算妳贏。」

錫蘭柔聲說。

黑冷哼一聲：「這種程度，我可不會再中計了。」

她走上台，強迫自己無視地上的軟墊與箱子表面微妙的花紋，選擇了中間那一個。她打開箱蓋，裡面並非什麼獎品，而是內嵌式螢幕——螢幕瞬間亮起，播放出她過去六場的敗北影像。

她被陽傘困住、被果醬黏住動彈不得、被螃蟹爬進泳褲尖叫、被水球浸濕的狼狽模樣一一重現。那些畫面被剪輯成了可笑又羞恥的合集，還搭配輕快的音效，像是卡通節目的一部分。

黑臉色驟變，猛地轉身想衝下舞台，腳下卻滑了一跤，整個人摔倒在地，雙手壓進滑膩的果醬中，泳衣又被拉扯變形，露出大片紅潤皮膚。

燈光驟暗，只留下她一人被聚光燈框住。錄影還在繼續播放，像是諷刺她的每一分掙扎。黑努力撐起身，卻連站穩都困難。

她顫聲喊：「……妳不是說，這是和平遊戲？」

錫蘭緩步走近，蹲下與她平視：

「是啊，和平，是妳接受妳輸了的那一刻，才會開始。」

她從背後拿出一個泳圈，純白的外皮上用粉紅字體印著：「Jerry的小玩具」。那字體圓潤可愛，與黑此刻的悲慘模樣形成強烈對比。

「戴上吧，這是結束這場戰爭的方式。」

黑愣在原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搖頭，低語：

「……我不是玩具……我不是……我才不是那傢伙的……」

錄影仍在播著她滑稽的失敗片段，她的聲音被笑聲與音效壓得幾不可聞。她捂住耳朵，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不想再看、不想再聽、不想再被看見——她想逃，可她無處可逃。

錫蘭輕聲道：

「黑，妳不如接受吧。至少這樣……就不會再那麼難堪了喔。」黑放聲哭了出來，崩潰地抽搐著。

最後，她伸出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那個泳圈，緩緩地套上自己的腰。

白色泳圈緊貼著她的身體，那幾個字赫然顯眼，她閉上眼。

Jerry這時走上前來，輕描淡寫地笑著，蹲下來在她的大腿上寫下了那熟悉的「正」字，這次還在最後一劃加上了個小愛心。

「新的玩具，到手了～」jerry得意地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錫蘭拍拍她的頭，溫柔地說：

「這次，不會有人搶走妳的輸了。」

帳篷的布幕被拉上，只剩黑一人跪坐在濕滑的舞台中央，果醬黏著她的膝蓋，泳圈壓在她腰間，大腿上殘留著那象徵失敗的筆跡。外頭音樂響起，夜晚降臨，她低頭不語，像一尊被遺忘的塑像，只留下一行字在腦中迴盪——

「我輸了……真的輸了……」

……

……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