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從一陣昏沉中醒來，頭仍隱隱作痛，陽光穿透落地窗灑在床邊，溫暖卻刺眼。

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汐斯塔一處酒店寬敞柔軟的床上，身上穿著整齊的便服，肌膚乾爽，不見昨晚那混亂一幕的任何痕跡。泳衣不在，泳褲也早已不見。

房間一角，博士和錫蘭正站在那兒，神色微妙，一邊是關切，一邊又帶著些說不清的壓抑笑意。

「黑，妳終於醒了，」博士語氣輕柔

「昨晚妳在海邊喝了點飲料後就暈倒了，我們還以為妳中暑了，趕快把妳帶回來。」

「是啊，」錫蘭接著說，「妳還一直說些奇怪的夢話，什麼陷阱、果醬、正字、Jerry……好像發了場惡夢似的呢。」

黑揉了揉額頭，腦中仍回蕩著昨晚那記憶：

陽傘、沙洞、帳篷、按摩池、水球、果醬、還有自己一次次被羞辱的模樣，最終被留下「正」字的敗者姿態……那不是夢，她能感覺到，心裡的羞恥與痛感都還鮮明地存在。

「……我記得我真的遇到Jerry了，錫蘭妳也在……」

黑瞪著她。

「是是，我的確常常演壞人啦，上次不也一樣嗎～」

錫蘭笑得無辜，

「不過現實裡我可是最挺妳的喔。」

黑皺眉，困惑更深。

博士拍拍她的肩：「妳這幾天壓力太大，可能只是精神緊繃導致的幻覺。我會安排幾天的假，讓妳好好放鬆一下。」

錫蘭點頭附和：「旅館這邊還有溫泉區呢，要不要去泡泡？」

黑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上面乾乾淨淨，可她的心卻仍有一種被什麼緊緊勒住的感覺。她輕聲說了句「我去洗個澡」，然後步入浴室。

熱水嘩啦流下，她褪去衣物，身體逐漸被蒸氣包圍。但當她低下頭，開始清洗雙腿時——她愣住了。

右邊大腿的內側位置，那熟悉又刺目的「正」字痕跡仍在。雖已淡去，卻明確存在，就像烙印。

她的指尖顫抖地觸碰那個字，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不是夢……」

鏡子裡的她臉色蒼白，濕透的銀色頭髮貼在額前，目光呆滯。她甚至無法尖叫，只能在蒸氣彌漫中蹲坐下來，抱住自己，像個剛被玩壞的洋娃娃。

此時，酒店走廊外，博士與錫蘭一同走出房間。

「她應該會懷疑了吧？」錫蘭笑得輕快。

「不過沒關係，」博士望向窗外湛藍的海面，「她再怎麼懷疑，也沒人會相信的。」

他們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滿是滿足與勝利的光。

而房間內，水聲仍未停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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