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追寻着内心的那一丝直觉，用力掀起残骸时，祥子终于看到了那深埋在底下的睦。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双眼安静地闭着，就像只是沉睡了一般。

她紧紧抱着睦，可身体触及的却只有一片僵硬的冰冷。

“好羡慕睦。”

“嗯？”

“睦的能力和植物有关，很好懂，可是我却搞不懂自己的。”

睦轻轻点头，低头看着结果的黄瓜藤，她思考了片刻。

“Oblivionis，可以忘掉一切。”

“究竟是要忘掉什么呀？”祥子笑了，她伸出手与睦十指相扣。这是她亲密无间的人，是她生命拼图另一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将其遗忘。

“才不会忘记睦呢。”

“我也是，不会忘记祥。”

08

“骗子……”

Oblivionis喃喃自语着醒来，意识还未回到当下。当她逐渐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被Mortis搂在怀中。

Mortis的身体有些冰凉，但Oblivionis仍然感到温暖和安全。她枕在Mortis的臂弯里，脊背被她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一下又一下，如同当初年幼的睦哄她睡觉一样。

窗外，大风裹挟着雨水砸在阳台上，水珠顺着屋檐流下，落成了一片珠帘。Mortis身上还带着些湿气，头发在来时路上被风吹得凌乱，雨水混杂着泥土的气息淡淡萦绕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那张面带温柔的脸，Oblivionis嘴唇轻轻颤抖，极力想忍住流泪的冲动。

“我梦到了你。”

所以我来到了你的身边。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下。她把脸埋进Mortis胸前，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衣领。她想，这人总是这样，想到什么事情就立刻说出口，立刻做出行动，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每到夜里，Oblivionis就会辗转难安，她无法挥去的，无法忘却的，无数次梦见失去亲人的日夜，那些恐惧像荆棘，紧紧缠绕住她灵魂，让她永远无法从那个寒冬中逃离。

她讨厌那样无助的自己，所以不想在Mortis面前露出狼狈的模样，也一直没有同意Mortis同床而眠的请求——事实上她也很渴望对方在身边的夜晚。

无论是记忆里哪一个Oblivionis都从未曾露出过这样的姿态。

“Oblivionis。”

她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但无论重复多少次，也无法让她的泪水停止。胸腔内难以压抑的痛苦席卷而来，就像汹涌的潮水，将Mortis的理智淹没。她翻身将Oblivionis压在身下，用嘴堵住对方的抽泣声，舌头趁着喘息的空隙钻入口腔，扫过牙齿，急切地与Oblivionis缠在一起。隔着身下之人薄薄的睡裙，Mortis的手按在她的腰身，缓慢地摩挲着。直到长久的吻结束后，Oblivionis微微仰起头喘着气，趁Oblivionis还在休息时，Mortis推开下面人的大腿，膝盖向前探去，进一步挤占了Oblivionis在床上的安全空间。她把手覆上对方的大腿，轻轻摩挲片刻，没有遭到Oblivionis的反抗，于是手中不停，将顺滑的睡裙往上推，露出了薄薄的浅色内裤，在身体投下来的阴影中，她仍然看清了内裤上的深色水痕。

不过为了照顾Oblivionis的羞耻心，她对此没有任何表达。

双手继续行动，她探入裙子内部，有些冰凉的手抚摸着Oblivionis发烫的肉体，指尖和手掌紧贴她的皮肤，隐约能听见细微的肌肤摩擦声。Oblivionis的肌肉变得紧绷，被触摸过的皮肤好像在发烫，她感觉到Mortis冰凉的手指在轻轻地按压自己的胸乳，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擦过乳尖。抿着唇的她被刺激得稍稍仰起脖子，脚趾颤抖着蜷缩起来。Mortis顺势将脸埋入她的脖颈，用力吸吮着，留下了好几个浅色的印记。

“可以吗？”Mortis起身停下的动作，认真地凝视着她，像是在祈求一个应许。

身体间突然拉开的距离让Oblivionis感到一丝空虚，如今的情况实在是超出她的预料。原本以为，按照她的经验可以反过来引导自己的姐姐，现在她可真想忘记一切了。

Oblivionis撇过头去，一侧的耳朵从发丝间露出，那里已经染上了红晕。

“……抱我。”

得到应许后，Mortis弯下腰，右手将Oblivionis的小腿抬起，让她把左腿搭在自己的肩上。她嘴唇贴上Oblivionis的小腹亲吻，轻轻舔舐肚脐周围。左手手掌贴着她的耻骨往下抚摸，掌心被溢出的体液沾湿。抚摸了片刻后，她用食指和中指将肉瓣往两边撑开，很快连指腹也沾湿了。Oblivionis忍不住想夹紧双腿，却因为左腿被抱紧而阻挡。她抿起唇，想忍住因快感带来的呻吟，好让自己看起来还剩些年长者的威严。

Mortis从她的小腹一路吻到了大腿内侧，当嘴唇贴上阴蒂轻轻吸吮时，Oblivionis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一声呻吟从喉咙中溢出，先前的忍耐宣告前功尽弃。而Mortis像是得到了鼓励，更热情地舔舐着阴蒂，手指在穴口处打转。Oblivionis忍不住抚上她的脑袋，发丝穿过手指之间，快感使她的腰身微微弓起，身体想向后退，却无路可逃。

穴口流出都体液顺着深陷的曲线滑落到床单上，大概已经足够湿润了，Mortis把中指缓缓推进穴内，头顶传来轻微的哼声。感受着对方体内柔软而滚烫的穴肉将手指含紧，她轻轻抽动中指。感觉Oblivionis能够接受，于是抽出手指，让无名指也沾上湿滑的体液，接着轻微旋转着，把两根手指一点点挤了进去。

这下Oblivionis再也忍不住声音了，她断断续续地闷哼着，自己的穴内一下被Mortis的手指填满，逐渐扩大的撑胀感让她僵住身体。

“还好吗？”

造成这阵混乱的元凶却用着最无辜的口吻发问。Oblivions侧过头，身体却过分热情地欢迎着她，任由对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抽送着手指，怪异的侵入感在Mortis的呼吸里融化成了快感的起点，交付出身与心的Oblivions寻到Mortis的手，如儿时一般再度与她十指紧扣，这处锚点增加了她在Mortis生涩的动作里获得的安全感。

她在高潮的前奏中想起了那些在微风里摇曳着的枝桠，一阵让人目眩的阳光毫无预兆地照进脑海，颤抖着收缩起内里，Oblivions的腰随着快感的刺激挺起，Mortis睁大了眼睛，黏腻的手心被清亮的体液再次打湿，她将手指埋进Oblivions的身体中，俯身向前亲吻她的脸颊，在潮湿的呼吸里等待着她回转神智。

09

睦是被放弃的孩子。

母亲对于年轻时生下她而感到后悔，最终将她抛给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她知道父亲是了不得的人物，但却从未期待过，周围人常议论可以用她换得多少好处，张口闭口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孩子，却从未将她本人放在眼里。

在看见父亲那一刻起，她就看出对方并不重视她——他看向她就像看向某件物品一般，她低头，默默跟着他离开这个并不怀念的人类世界。

然后，她见到了自己的妹妹。

她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看某个人的孩子，而是带着纯粹的好奇与期待看着自己。她感到内心有颗种子破土而出，她轻轻触碰剪下的死去的花枝，花枝迅速溢满生机，绽放出新的嫩芽来。

植物与生长——那代表着永恒循环的生命力，柔韧，和煦，对未来充满希望。

睦把那支新生的花枝送给了祥，她被祥紧紧拥抱住，耳边传来少女感谢的低语。她回抱住祥，胸膛处感受到对方蓬勃的心跳，一下一下轻敲她的心。她空洞的内心正逐渐被填满。

幸福——这是她从故事书里学到的词，故事中的公主到最后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祥让她感受到对未来的希冀，在黑暗的中看到了光亮。所以，她希望祥幸福，哪怕那个故事里没有自己。

睦从熟睡中苏醒，她像是从一片混沌中浮出水面。突然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耳边再也没有如海水隔离的闷声。现在的她终于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像一个迷失的人终于找到方向。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歇，只剩下屋檐水珠滴落的声音，暴雨过后的植物又重启了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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