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3分钟，10下藤条，又不是我想晚回来的。”纪翔低声道。

“我后天还得坐5小时硬座，这得咋坐啊？”李昕带着点哭腔。

“昕哥你好歹坐火车还能站着，我坐飞机3小时是真得坐着。”邱航附和道。

“你们几个10下的闭嘴，我这15下也得坐火车，回家还得小心别让我妈看见，丢人。”陈志远哼道。

“是谁在那赖着不走啊，早回来不就没事了，这下全完了。”一飞低声道。

“一飞、翔哥、宏伟你们本地人真好，不用红着屁股挤火车。”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抱怨着。

第二天上午，天色阴沉，寒风卷着雪花，惩戒中心里空调呼呼吹着暖风，电子屏显示“今日排队人数：28”，只有昨晚闯祸的28人排成一队。

纪翔、李昕、邱航被推到了前面，一飞跟在后面第一批进了小房间，进去没多久就听见藤条抽在皮肤上的脆响和几人忍不住的叫声。

“卧槽，早知道不该让他们先上了，这动静听着真够揪心的。”

“听声音是航哥叫的最响，哭的是昕哥吧，翔哥那动静也不小。”

“一飞倒是真能忍，一看他那屁股就不禁打，意外挺汉子的。”

本来大家让这几个小可爱先上是照顾他们，不要等着挨打有太大压力，但是这几个细皮嫩肉小男生不禁打，哭喊和嚎叫的声音、出来时流着泪揉着屁股的惨状反倒使得其他人更慌了。

其他人依次进了小房间，倒是没前几个反应大，但也或低哼或闷喊，个个屁股上鞭痕密布的走了出来。

最后进小房间的是15下的陈志远、徐大鹏、张晨，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有点别扭。

挨完打，众人一瘸一拐回到各自寝室，趴在床上，裤子褪下，晾着刚挨过打的屁股，红肿的痕迹触目惊心。

“疼得我都不敢动了……”109寝室里，纪翔趴着低声说。

“明天怎么坐飞机……”邱航趴在对面，低声道。

“你们俩能不能别说了，咱寝室两个本地的，一个坐飞机，考虑下我这个坐硬座的好吧，还比你们多5下！”陈志远趴着哼道。

“别抱怨了，假期好好养着吧。”一飞还是那么冷静。

“5小时硬座火车，这还能坐嘛……”108寝室里，李昕侧身趴着，带着哭腔道。

“你5小时还算咱班比较短的，我这还多挨了5下。”张晨苦笑。

“不还是你跟大爷犟，活该。”王浩然脸埋在枕头里吐槽道。

“本来一学期没扣分，这下破功了。”徐子杰趴着小声道。

到了晚上，吕晓辰推开门进了寝室，但是表情却意外温和。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考完放松我理解，这回就不加罚了。不过校规是校规，就算我说情也没用啊。”

“老师，您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陈志远趴着低声道。

“早说？你们还不得翻天。”吕晓辰说完转身出门，留下109寝室趴着的红屁股和叹息。

宿舍安静下来，窗外吹过阵阵的风，4班的所有男生各自在自己的床上趴着，光着红肿的屁股，带着疼和惋惜，等着第二天走上回家的路。

第十八章 寒假重逢与澡堂夜话

一飞和纪翔两人拖着红肿的屁股回了家——多亏是本地人还没像班里其他人那么受罪，把大家送走之后又在宿舍趴了一天才动身。

寒假的头几天，两人几乎一直趴在纪翔卧室的床上玩PSP——一飞小表弟最近住在家里，第一天看他俩趴床上这小皮孩朝着他翔哥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搞的翔大叫了一声给小孩吓了一跳，一飞妈还惊得过来看是咋回事，从此两人就几乎一直泡在了白天没人的纪翔家。

“飞哥，翔子，寒假了不得聚聚？老同学都等着呢！”苗春雷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出来，震得手机嗡嗡作响，语气里的兴奋劲藏不住，仿佛憋了一学期就等着这一刻。一飞无奈地瞥了纪翔一眼。

“不去他估计得直接杀到门口来，拖都拖不走。”纪翔正在窝在沙发上剥橙子，闻言瘪了瘪嘴。

“行吧，聚就聚，别让他闹太久，不然我可不奉陪。”一飞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懒洋洋地回道。

两人收拾收拾，裹上厚外套，顶着寒风出了门。

聚会定在城里一家老字号菜馆，店面不大但人气旺。推门进去，热气扑面而来，炒菜的油烟味混着葱姜蒜的香气直钻鼻子里，包间里挤满了人。来的都是46中高三五班的同学，男男女女二十几个，围着两张大圆桌，桌上摆满热腾腾的家常菜。一飞、纪翔、丁杰、苗春雷、宇文博、孙磊、高原这几个老熟人坐在了一起，啤酒瓶叮当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热闹得像回到了高三刚毕业那段胡闹时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各自的大学生活，有人抱怨期末考太难，有人炫耀假期计划，有人夹着块红烧肉直呼“比食堂强百倍”。

“飞哥，翔子，咱班就数你们两口子考得最好，港城工学院怎么样啊？我听说现在全国大学都兴体罚，管得挺严吧？”苗春雷突然开了话茬。

“是啊，我听人说，现在大学校规一个比一个狠，挨打是常事了吧？”宇文博推了推眼镜，低声道。

“高中那会儿飞哥老给我当监督生，现在轮到他挨了吧？不过我这三本管得比高中还严。”丁杰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嘿嘿乐道。

“别提了，挨了不少。”纪翔脸一红，低头戳着地三鲜里夹出来的土豆块。

“你们不也一样，大学没少挨吧？”一飞哼了声，夹了块红烧肉扔碗里。

几个人围着圆桌互相贫着嘴，筷子也没停下来。

“这天冷得要命，咱几个吃完去洗浴中心泡个澡怎么样？暖和暖和，假期不得享受一下？”眼看盘子光了，酒也没了，苗春雷拍桌提议道。

“行啊，今天这么冷，泡个澡也不错。”宇文博点头。

“那必须去，搓个背，再聊会。”丁杰乐道。

一飞和纪翔对视一眼，心里有点虚——期末考后那顿藤条痕迹还没全消，屁股上红肿淡了些，可鞭痕还挂着。

“我……有点困，要不就不去了？”纪翔支吾道。

“对，回家睡一觉得了。”一飞附和着。

“别啊，咋这么不给兄弟面子，泡个澡还能咋地？走呗！”苗春雷不干，搂着一飞肩膀嚷着。

“小翔，别扫兴，去吧！”丁杰拉着纪翔胳膊。

孙磊和高原也推着，两人推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洗浴中心离饭店不远，大厅里暖气扑面，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七人交了钱，领了手牌，挤进更衣室。

一飞和纪翔磨蹭着站在角落，拖延着不敢脱内裤。

“飞，他们会不会看出啥来……”

“那还能怎么办？都到这来了。”

“你俩磨蹭啥呢？快脱啊！”苗春雷看到两人迟迟不脱内裤，催道。

“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害羞，要我帮你们脱嘛？”丁杰起哄着冲上去想扒二人内裤。

“没办法，脱吧。”一飞咬牙脱下内裤，纪翔也跟着脱，两人臀上排着10道藤条痕迹，虽然消退了一点但衬在白皙的皮肤上还是那么显眼。

“我靠，飞哥，你这屁股咋回事？挨打了？”苗春雷一眼看见，瞪眼道。

“小翔也是，这痕迹……看样子不轻啊。”宇文博推眼镜，凑近看。

“没事，你看我这不也是。”丁杰转过瘦瘦的身子，屁股上还有一点淤血没消，“倒是你俩咋挨的？”

“还能咋回事，期末考完出去聚餐，全班28个兄弟，门禁晚了3分钟，我们考试周校规加倍扣分，一人10下藤条，太狠了。”一飞红着脸解释道。

“3分钟就扣了2分，第二天就去惩戒中心挨了，疼得我回来连公交车都坐不住。有仨嘴硬的跟宿管吵，加罚到15下。”纪翔继续补充。

“10下就打成这样了？我的天啊，亏着我没考你们那么好。”苗春雷惊叹道。

话题一开，七人走进淋浴区，喷头冲着水，水汽熏得脸红扑扑。

泡进大池后，几人围在一圈，水面冒着热气，气氛松弛下来。

“说起来，我这管得比你们还严，全国大学都体罚，三本更是往死里整，46中同款板子，看着都觉得屁股发凉。”丁杰靠着池边，甩了甩湿头发，“迟到啥的不算啥，熄灯后说话都抓，我放假前半夜跟室友聊球赛，被宿管逮着，扣2分，直接现场抽了10皮带，然后还要去惩戒处挨10板子，疼得我三天不敢坐！”

“咦你们三本学院这么严？我们就是你们本校比你们宽松不少，用的是戒尺，我开学那会儿不信邪，带手机上课被发现了，挨了10下，好在不怎么疼。你们也都是惩戒处打的？”苗春雷接话道。

“咱几个二本学校好像都差不多，我们用的竹条，就是要脱裤子挺多人害羞，不过咱学校的……好像都习惯了。”宇文博低声说着。

“确实医大也差不多，不过医大就比较重视卫生，其他罚的就少，检查卫生不合格扣1分，5下戒尺。上次我袜子没收好，光腚挨了5下，打的还是挺疼的。”前体委孙磊在一旁苦笑道，“然后实验课助教还会教挨打的处理。”

“海洋大学也一样，用的也是戒尺。”高原跟着说。

“卧槽，早知道我高中也学认真点了，你们简直太好了。”丁杰听完，感叹道。

“看来就属我们这种二等一流大学管得最狠，一不小心扣个分，去惩戒中心挨完藤条，导员还得再打一顿。那天10下藤条打得我俩到现在没养好，都难以想象班里那些哥们怎么坐硬座回的家。”一飞靠着池壁，低声道。

“我也是，之前挨了10下，加上导员打了10戒尺，疼了好几天，睡觉都不敢翻身。”

“哟，小翔，你这乖孩子怎么扣的分啊？”丁杰笑着问道。

“呃……”纪翔突然想起原因是小树林的冒险，脸红了。

“行了别提了，我班还有个合计挨了61下的，那小子也就跟丁丁你这体格差不多。”一飞连忙换话题掩盖过去。

“丁你刚才说高中学认真点，别一不小心上他们学校去了，哈哈。”苗春雷拍着水，笑着。

水汽弥漫，澡堂里笑声不断。高中的回忆和大学的经历交织，几人泡着热水，聊着各自在学校发生的事，冬夜的寒意被冲得一干二净。

“为啥偏偏是咱们上大学之后开始体罚了，真是没完没了。”一飞忍不住抱怨。

“是啊，疼得我都怕了。”纪翔小声附和。

“没事，寒假他们又管不着，养精蓄锐！”苗春雷笑道。

七人泡到皮肤发红，才裹着浴巾回了更衣室，带着一身热气和笑声，各自回了家。

尾声

寒假转瞬即逝，港城工学院的校园在冷风中迎来返校的喧闹。一飞和纪翔提前几天回到了寝室，躲躲家里的唠叨，也把没有别人的寝室当秘密基地悄悄玩了几次小游戏。

几天过后，陈志远和邱航也回来了，陈志远一回来就趴到床上吐槽硬座累死人，邱航脸似乎比放假前圆了一点。

晚上，108寝室凑齐的四个人又过来串门，几个人聊着假期的趣事，分着吃各自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饮料瓶又滚了一地。

“哟，寒假养得不错嘛，一个个精神头挺足。”吕晓辰推门进屋，看着屋里快乐的气氛，神情也很温和，“过去一学期了，大家也都不是新生了，就是过来给你们提个醒，我听系里说，惩戒中心这学期可能要改制度，藤条数量可能会减，但规矩更细了。你们几个，可别再给我惹麻烦哈。”

“吕老师，您放心，我们这学期绝对老实！”陈志远拍着胸脯保证，引来一阵嗤笑。

“行，先信你的。”吕晓辰转身出门。

“要不新学期比比，看谁挨得少？输的请肯德基，清零了正好开赛！”张晨听完导员的话，突发奇想。

“哎？我看这个行，这次我绝对要赢，我可受不了挨打，想挨打你们自己去吧！”王浩然少见的兴奋起来。

“上学期是谁手机响了被抓了来着？”徐子杰在一旁吐槽。

“那是意外，我这学期才不要挨打，都是成年人谁愿意露个腚啊？”王浩然推了下眼镜，冷笑道。

听到王浩然话的其他几人对视了一下，嘴角一撇。

开学前寝室不熄灯，8个人聊到很晚，108寝的几个人才回了寝室，但不过一会李昕又钻了回来。

“翔哥，其实……寒假我查了点东西，觉得自己好像真有点……你懂的。要不哪天咱俩聊聊？”李昕凑到纪翔旁边。

“行，改天找个安静地方，咱三个一起聊吧。”纪翔愣了愣，看了眼一飞，见他点头示意，便小声回道。

“那干脆……算我一个吧。”邱航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腼腆的笑着，“说实话，我也挺好奇你们为啥……嗯，觉得那啥有意思。”

“航哥，你这是真中毒了！”陈志远假装震惊，寝室又是一阵笑闹。

夜深了，屋里安静下来，窗外的风声渐渐小了，几人爬上床，带着假期后的轻松和新学期的紧张，各自想着心事。校规会有什么变化？王浩然真能零挨到底吗？几个人晚上在静园的小游戏还能持续多久？没人知道答案，可这帮家伙凑一块儿，日子总不会太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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