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妊娠紀錄：龍少女和她的九條小龍.3

轉眼，孕期已到六個月，醫院的戶外區域已經逐漸看不見艾莉絲捧著肚子到處亂逛的身影，只剩智械們時不時出現，進行除草一類的整理工作。就和她還沒住進來時一樣。

至於艾莉絲，受限於她日漸成長的孕肚，她不得不減少外出的頻率。那越來越重的子宮開始拖的她腰痠背痛，即便戴上專用的托帶，幾乎下垂到膝蓋邊的大肚子也嚴重影響著她的行動。

艾莉絲此刻正以兩腿岔開的坐姿，半躺在床上，可以調整角度的上半部床板被她拉了起來，病床被她當作躺椅。她開始必須以這樣的姿態休息，越來越大的子宮也對內臟造成極大的壓迫，即便躺下也壓的她無法休息，需要將龐大的腹部擺在兩腿間，讓下半身也適時的分擔一些壓力。

儘管她為此長期睡眠不足，本來白皙的臉蛋開始黯淡，那雙大眼睛也看著有些疲憊，艾莉絲似乎仍然樂此不疲。

下床越來越艱難，艾莉絲索性就待在床上，透過病房玻璃上的反光欣賞她越發突出的側面曲線。肚皮上現在蓋著條輕薄的被子，遮住了遍佈青筋的皮膚表面，只留下在艾莉絲眼裡絕美的腹部曲線。雙腿分開，盤在腹部兩側，但那尺寸驚人的肚子，前端已經超過膝蓋。

稍微擠一擠，這肚子說不定能塞進一個自己呢。艾莉絲不由得產生了奇怪的想法。

「扣扣。」

貓貓子敲開了病房的門，他推著一台儀器進來。艾莉絲見過那台機器不少次，那是能看到她肚皮裡面情況的機器，貓貓子管這玩意叫「超聲波」。

這是每日例行的檢查之一。艾莉絲自動將被子掀開，配合貓貓子的檢查，那肚皮已經逐漸失去健康的膚色，被大幅拉伸的皮膚透著蒼白，底下的遍佈的彎曲青筋清晰可見，那彷彿一團有生命的肉球，正規律的脈動著。

但貓貓子心裡清楚，這哪是什麼逐漸成長的生命，這基本上是一團蠶食著艾莉絲活力的肉瘤。

「牠們長得確實很快。比一般情況大了百分之四十。」

貓貓子一邊用探頭在艾莉絲碩大的肚皮上四處查看，另一邊也在隨身攜帶的記錄本上寫寫畫畫。

儀器投射出的影像清晰的照出幾只小龍蜷縮在羊膜中，牠們越長越大，這也反映了艾莉絲肚皮觸感的變化。相比幾個月前摸上去只是個柔軟的水球，小龍的軀體逐漸長成，也為她的肚皮帶來一些厚實的觸感。

「牠們好像很健康。」艾莉絲戳了戳肚皮。

「可以這麼說⋯⋯但妳自己就不一定了。」

貓貓子隱約能聽見艾莉絲淺而短促的呼吸聲。那是她的胸腔逐漸受到壓迫的徵兆，一般而言，這些症狀會在懷孕末期逐漸好轉，但對於一個嬌小的多胞胎孕婦可不是如此。

其實有辦法。但或許是這具軀體的原主殘留下來的一絲操守，貓貓子心底仍抗拒著使用會對艾莉絲造成不可逆的轉變的手段。（喵？轉生？奪舍？）

罷了，之後的問題可以慢慢想。

貓貓子最後查看了艾莉絲肚皮的狀態，吩咐隨行的人工智械為她準備一些皮膚護理的藥物，便轉身離去。

「貓貓最近變得好冷淡⋯⋯」

貓貓沒和艾莉絲說再見就走了，艾莉絲傷心心。

「嗶嗶，那大概是醫師在想辦法的表現。」

人工智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來了一罐凝膠，在艾莉絲的肚皮上輕輕擦開。當然，它的「手臂」前端已經換上了軟刷頭。

「是、是這樣嗎——咿！好冰！」

「習慣了以後會舒服的。這能幫助妳的皮膚不要撕裂開來。」

人工智械在為她塗抹凝膠後就離開了。艾莉絲坐著發呆，等待凝膠乾透。富含水分的凝膠被吸收後，肚皮上乾癢的感覺確實消退許多，皮膚看著也不這麼毫無血色了。

骨盆底部傳來一陣陣酸脹的感覺，好像該下床走走了。

艾莉絲穿好貓貓子為她準備的托帶，這能將孕肚過分的重量分擔一部分到肩頸的區域，然而，這在過於嬌小的艾莉絲身上，只是腰酸背痛跟全身痠痛的差別而已。過分膨脹的子宮和她的身軀已經不成比例。

「哎喲，你們真的好重⋯⋯」

艾莉絲穿著托帶，只覺得肩膀也快被扯斷了，但要是不穿，這大肚子大概會直接拽著她摔到地上吧。

她挺直腰桿，雙手捧著肚皮下緣向上推，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岔開雙腿慢慢行走，搖搖晃晃的，像學步的企鵝一般。

艾莉絲久違地走進更衣室，那接近兩米寬的門框竟然已經有些狹窄，需要她稍微擠一擠肚子，才能勉強進到更衣室。孕肚向前突出也已經接近兩米，艾莉絲挪了幾次位子，才在窄小的更衣室裡轉過身來。

落地鏡照出了她的側身。她只穿著內衣褲，外頭套著一件藍白條紋的襯衫。穿衣服對她而言早就成了麻煩事，貓貓子為她準備的連身裙，也早就都裝不下這顆大的離譜的孕肚了，她索性只遮住重要部位，正好方便貓貓子作例行檢查。

巨大的孕肚將胸口下方到大腿根部的位置全部填滿，向前突出的部分更已經超過落地鏡的寬度。想都不用想，艾莉絲已經碰不到她孕肚的前端了，即使伸直手臂，也沒有那大肚子來的長。

「真的好大耶。」

艾莉絲捧著肚子嘿嘿直笑，行動不便和越來越差的氣色，在她看來，好像都是為了欣賞隆起的肚皮的這一瞬間而必須承擔的成本罷了。

又看了一會，雙腿酸麻，已經快不能支撐這快和她自己一樣重的孕肚了。艾莉絲只好又慢慢的挪了出去⋯⋯但肚子又卡住了。

「——等一下就叫貓貓來把這門改寬。」

1-5 間章：機器人進浴室真的沒問題嗎

隨著艾莉絲的孕肚越長越大，一個幾乎能裝進她自己的肉球掛在腰間，她也開始無法自行入浴。光是躺進浴缸的過程，已經讓她幾次差點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沉重的肚子更讓她完全沒法靠自己離開浴缸。

貓貓子也怕艾莉絲一個腳滑就把自己的小命也丟了。那麼大的肚子，輕輕磕碰個一下也是不得了的事。只要貓貓子有空，他就會按時來陪著艾莉絲洗澡。

⋯⋯絕對不是饞她身子，真的。

一個平常的午後，艾莉絲靠在病床上休息，她將貓貓子帶來的雜誌擺在肚皮上，隨意翻閱。姑且忽視那越來越沉重的份量和日益艱難的呼吸，這孕肚暫時作為桌面還是挺好用的，儘管這肚皮似乎有越漲越高的趨勢，艾莉絲甚至覺得，現在只需略微低頭，她就能親到自己的肚皮。

艾莉絲不禁想像起幾個月後的自己，究竟會長到多大呢？貓貓子瞥見艾莉絲的眼神，不用問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快速發育的九條小龍，讓艾莉絲的體溫一直偏高。儘管她的房間裡全天開著空調，她那孕肚上仍是每過一會就會爬滿汗珠，貓貓子必須每幾分鐘就為她擦去肚皮上的汗水。或許是荷爾蒙作用使然，艾莉絲的汗水竟有種奇妙的香味。

貓貓子見她套在身上的衣服已經浸濕，便主動詢問艾莉絲要不要洗澡。

「哎，以前都是我主動說呢。」艾莉絲有些詫異的抬起頭，隨後了想，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還是說⋯⋯貓貓你，是不是想對我做什麼？」

「我一個機器人能幹嘛，我甚至都沒有老二⋯⋯」

「⋯⋯對耶，好可惜喔。」艾莉絲恍然大悟。

難不成妳真的想要我對妳上下其手嗎。貓貓子心中冒出八萬個無語表情包——好吧，雖然確實有些想摸肚子的意圖在。

艾莉絲慢慢挪動身子，下床對她而言也開始是件麻煩事，她完全看不見自己的腳，腰部以下的視野完全被她的肚子遮住了。她只能依靠腳下的觸感尋找她的拖鞋。

貓貓子趕緊過去攙扶。但這件事對貓貓子而言也開始變得需要時刻注意。他全身上下做工最精緻的那雙機械手，本質上仍是一堆有棱有角的零件，他伸手去扶艾莉絲的肚子時，總需要注意不能用太多力氣，否則她被過分膨脹的子宮給撐薄的脆弱皮膚，恐怕會輕易出現傷口。

「貓貓啊，如果我走不動路了，你要怎麼幫我洗澡呢？」

「我會讓人工智械搬著妳進去浴室，不用擔心。」

「欸，我以為會不能洗澡呢。」艾莉絲突然有些開心，「以前看同族的姊姊們懷孕，肚子太大、走不動路之後，就沒有辦法洗澡了，聞起來很臭。」

「這樣啊。」

貓貓子表示理解，但從艾莉絲的話語中，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似乎在王龍族的族群裡，懷孕後期的孕肚嚴重影響行動竟然是常態。這或許意味著王龍族的胎兒體型極大，又或者，這代表王龍一族的身體，能支撐胎兒成長到匪夷所思的大小。

儘管艾莉絲肚裡的胎兒並不是同種，但不論如何，這對艾莉絲而言都不算是好消息。她的身體太嬌小了，她的身高只有不到一米六，要容納九個比預想中更龐大的胎兒，無疑是更大的挑戰。

「所以，妳是知道妳的肚子會長的比她們還大的。」

「⋯⋯但還是很想試試看嘛。」艾莉絲嘿嘿一笑。

果然孤單什麼的只是個幌子，這小妮子基本上就是個純純的戀孕癖。但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這也是貓貓子來到這世界的第一個任務之一。

儘管讓一個身子都沒長開的少女來承受這壓力，多少讓貓貓子有些過意不去。但眼下的唯一辦法，也只有用盡一切手段，讓艾莉絲盡可能舒服的都過這段時光了。

「你又在想什麼呢？」艾莉絲伸手戳了戳貓貓子，硬硬的不好戳。

「只是在想妳的肚子，越長越快了，我要多給妳一點藥。」

「會長的更大嗎？」艾莉絲的腦迴路是真清奇。

「不確定，但至少妳的肚皮不會長妊娠紋。」

將艾莉絲攙扶進了浴室，那格外寬敞的浴缸此刻發揮了作用。艾莉絲慢慢的躺了進去，比平常寬了一倍的池子竟快被艾莉絲大的誇張的孕肚整個填滿。

貓貓子開始往浴缸中注入溫水，隨著她的身體逐漸被溫暖的水體包覆，浮力也為艾莉絲分擔了一些孕肚的重量，她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貓貓子開始用毛巾為艾莉絲搓背。她的背部白皙依舊，從背後能直接看見她那比她本來的腰寬上一倍的巨肚的輪廓，腰部的皮膚也有了些被拉伸的痕跡。或許是少女的身體本就柔軟，貓貓子為她按摩後背的肌肉，還是能從撐薄的皮膚上感受到彈性。

「話說⋯⋯你的手碰水不會生鏽嗎？」

「咦？」貓貓子還真沒想過這問題。

但作為一名醫師，需要頻繁的接觸各種液體，那個白癡女神大概不會真的給他一具不能碰水的身體吧。

⋯⋯真的嗎？

貓貓子小心翼翼的將一只手伸進浴缸中，讓機械手在水裡泡了幾秒，但好在沒有出現短路的現象，各種功能似乎也正常。

「還好，看起來不會。」貓貓子繼續為她搓背。

很快，背部的清洗完成。貓貓正想繼續替她清洗正面的部分，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動作停了下來。

「正面的部分，妳要自己洗嗎？」貓貓子還是問了艾莉絲的意見。

「可是，我洗不到肚子耶——」艾莉絲的表情很不對勁。

「那我只洗肚子。」貓貓子就算是貓貓也是有矜持的，大概吧。

「欸⋯⋯你這慫包。」

貓貓子並沒有理會奇怪的評價。他拿來一條毛巾讓艾莉絲圍在胸前，但還是能依稀看見那底下因為懷孕而逐漸膨脹、飽滿的一雙椒乳，看著盈盈可握，一對乳尖在毛巾底下悄悄凸起，彰顯著自己的存在，頗引人注目。

他開始為艾莉絲擦洗她的巨大孕肚，特別是腹部下緣。這部分被拉伸的比肚皮上端更為嚴重，更長期壓在床褥上，一些細微的傷痕已經隱約可見。貓貓子稍微放輕擦拭的力度，生怕弄痛了艾莉絲。

但總體而言，她的孕肚觸感美妙而奇特。已經薄如紙張的皮膚堪堪包覆著巨大的子宮，乍看之下卻沒有一絲要撐裂的痕跡，裡頭的胎兒越長越大，在外頭也可以隱約摸到，讓貓貓子甚至能想像這九份生命力旺盛的重量。

「噫，你的摸法，好色情⋯⋯」

什麼鬼東西，妳不要臉紅啊。貓貓子是真無語。他無視了艾莉絲裝模作樣的呻吟，繼續手上的工作。同時也挺好奇的，龍族的發情來的這麼早嗎？她才十四歲啊。

⋯⋯或者說，這單純就是憋壞了。

這症狀該要列入她的療程之一嗎？貓貓子又多了一個值得糾結的問題。

清洗的作業很快完成，艾莉絲習慣在這之後留在浴室裡再泡上一會，而這段時間最好留給她自己，在艾莉絲準備離開時，再回來協助她便可。

貓貓子起身準備離開浴室，他的目光瞥見艾莉絲身前那巨大的孕肚。

即便裡頭裝著九個體型健康的胎兒，她的肚皮也因為裡頭充足的羊水，並沒有呈現凹凸不平的形狀，滾圓而龐大，甚至表面至今沒有長出任何紋路。皮膚白皙光滑，彷彿那不是沉重的負擔，而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或許對她而言，這確實不是負擔。貓貓子看著正戳著自己肚子玩的艾莉絲，如此告訴自己。

「欸，你要去哪裡。」艾莉絲突然伸手拉住想離開的貓貓子。

「妳不是喜歡自己泡一下嘛，我在外面等妳。」

「不可以，你摸我了，你要負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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