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蕾缪安还记得她手中怀抱着妹妹的那一天。

小小的，软软的，像一块晶莹的红宝石，易碎，美丽。

那一天，蕾缪乐躺在婴儿床上，扯着蕾缪安的头发就要往嘴里面送，在蕾缪安没反应过来时，喊出了“姐姐—！”这是蕾缪乐所说出的第一句话。拉特兰人在掌握语言的那一刻，便有了光环与共感。仿佛古老的锁扣被音节所打开，光环自头顶升起，共感在灵魂中泛起涟漪。

拉特兰人称之为［圣灵的馈赠］，蕾缪安抱紧妹妹，却仿佛抱着另一个自己——不属于她的心跳，情感模糊地混入她的思绪。

“小乐，姐姐发誓，我会用生命守护你…”

语言唤醒灵魂

光环连接彼此

命运相互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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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苹果派！”

“摇滚！”

能天使射着面前的源石虫，似乎是对源石虫有着莫大的仇恨。

“能天使，小心点！”在危险到来前的一刻，我将她扯进我的怀抱，背部面对源石虫酸液。

嘶嘶嘶—令人牙酸的腐蚀声音，我的右臂和肩膀传来火烧般的痛。

“老板…！你在干嘛啊！为什么要……”能天使被我颤抖着抱在怀里不肯放手…她看着我的衣服被腐蚀，酸液洒在皮肤上。

能天使的瞳孔死死盯住伤口处……

她看见我的右臂皮肤卷曲，发黑，露出鲜红的的肌肉纹理。“放开…快放开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徒劳地抓挠我的前襟，我紧紧抱住她不肯松手。

“能天使，我呼叫了医疗……稍等……”话未说完，我的眼前发黑，向后倒去，被黑暗拥抱。

——昏迷中，我做了一个梦

我在攀登一座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楼梯，呼喊！无人回应…

“你有想象过，只有你一个人的未来吗…”

抬头望去，漫无尽头的白色阶梯，低头俯视，又是看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底下的黑色深渊，给我一种恐惧到极点的感觉，恐惧让我无法思考，只能拼尽全力向上奔跑。

脚下的楼梯开始慢慢崩解，逼迫我不断向上奔跑！

奔跑！

奔跑！

奔跑！

最终，整座旋梯崩塌，我坠入了永恒恐惧与黑暗……

…

…

“……博士！博士！”某个声音刺破了梦境。

睁开眼，洁白的屋顶，刺眼的白炽灯，还有火红色的能天使，以及头上颤动着的光环。

“终于醒了……啊啊啊啊老板！”

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想说些什么，却还在没开口的时候，蕾缪乐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脸。

“能天使…你…没受伤吧…”在她抱着我哭完后，声带仿佛刀刃划过一样，火辣辣的。

“老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呜…”罕见的，总是开朗的蕾缪乐，声音越说越低，后面只剩下呜咽。

“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不会受到那么狠的伤害…”

我虚弱的露出一个笑容，“……值得”

比情感更热烈的，是她的体温，能天使抱了上来，眼泪打湿了我的病号服，胸膛上感受到了温暖的她，“笨蛋，笨蛋老板！”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能没有你……我、我…”

能天使盯着我的脸，琥珀色的眼睛中含着泪，我能够感受到她胸脯紧贴上来的颤动，她的心脏热烈舞动，在雀跃着我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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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拉特兰午后圣洁的光打在蕾缪安的办公桌上

。作为第七厅枢机，蕾缪安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粉色长发垂落在轮椅扶手上。突然她莫名心中一颤，奇异的温暖涌上心头。

——奇异的温暖啊…是小乐

不知道到小乐现在在做什么呢……如此温暖，如此心动，如此……幸福。

能天使的情绪总是如此鲜明，像一簇燃烧的火苗，此刻更是热烈得几乎灼人。蕾缪安轻轻按住胸口，感受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悸动。

蕾缪乐长叹一声，［圣灵的祝福］啊，如果链接小乐的情感就是祝福，那么她很高兴，小乐的快乐，连同她的内心一起喜悦起来

——只是，是谁呢？让小乐这么心动。

她有些好奇，但并不深究。毕竟，能天使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她双手合十，轻声祈祷——

“愿圣灵保佑小乐……愿她永远这样快乐”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祈祷后，蕾缪安没有放下合十的双手…那个人，究竟是谁？

“——啊”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这可是小乐自己的事情，我怎么能去想呢……”自言自语的蕾缪安一边感受内心的幸福和喜乐，一边接着思考……带着一些，不安，好奇，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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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兰的黄昏总是很长，阳光斜斜地照进厨房，把蕾缪安的影子拉得很淡。

六岁的蕾缪乐踮起脚尖，双手扒着桌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烤盘里最后一块苹果派——焦糖色的酥皮微微翘起，肉桂的香气混着热腾腾的苹果馅，甜蜜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散。

“姐姐，我还想吃～”蕾缪乐指着盘子，嘴唇边粘着不少糖霜和蜜汁。

和蕾缪乐比起来，嘴边光洁的蕾缪安看着盘子里面仅剩一片的派，用餐刀轻轻划开，一分为二，一片都是馅料，一片都是酥皮。

随即蕾缪安又把酥皮在次一分为二，把大的和馅料都推给妹妹。

“好耶！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啦！”蕾缪乐欢呼一声，一大口咬下去，糖浆和苹果粒在口中炸开，从嘴角流出。

蕾缪安低头吃着自己那小半块酥皮——没有馅料，全都是酥皮。

“姐姐的怎么没有苹果？”能天使突然凑过来，鼻尖几乎贴到她的盘子上。

“因为我喜欢酥皮呀。”蕾缪安笑着抹掉妹妹脸上的糖渍，“小乐负责吃甜的，姐姐负责吃脆的，好不好？”

蕾缪安回到日常的工作，但是共感不受控制的闯入她的生活——不再是模糊的情感，而是一些具体的，鲜活的瞬间。

蕾缪安在半夜批阅文件时，一阵暖流从胸口处蔓延，像是一块火热的苹果派。

——小乐在笑，不是往常大大咧咧的笑，而是属于少女的，抿着唇，耳尖泛红的笑。

3.

脸上红扑扑的能天使拉着我，“老板，那个，那个，你的胳膊还疼吗……”

“怎么了？我感觉我的伤已经好多了…有什么事情吗？”当我说出这句话时，能天使眼睛都亮了，头上的光环发光颤抖，“那、那博士可以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吗…”

我和能天使漫步在舰桥上，夜风掠过甲板，钢铁的寒意渗进外套。能天使走在我身边，火热的情感如同水流一样流进蕾缪安的心

她的光环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一盏将熄未熄的灯。

“老板啊…我说…如果…”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引擎声吞没，我只能看到她的嘴开合几下…

远处，罗德岛的探照灯扫过云层，像一把刀切开夜空。 能天使忽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滚烫，仿佛攥着一颗珍宝。

“老板的手好冷。”她低头呵气，睫毛投下的阴影盖住了眼睛，“要不要把我的温度分你一半？”

光环闪烁中，能天使温热的手缠了上来，我的手很冰，我知道的，我不想让她和我一起受冻……拉起来宽大的风衣，把蕾缪乐包裹了起来，“能天使……”

能天使摇了摇头，“……叫我蕾缪乐，这时候，不要叫代号啦……”

“蕾缪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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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的瞬间，蕾缪安看到了夜色，钢铁的甲板，一道瘦削的身影，以及感受到了他冰冷的手。

小乐的幻想真具体啊…蕾缪安笑着，她以为这是能天使在脑海中勾画出“那个人”的画像

“愿圣灵保佑小乐……愿她永远这样快乐。”

祈祷词依旧虔诚，可当她念出“快乐”二字时，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如果……如果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猛地睁大眼睛，像是被自己吓到。

……只是共感太强烈了，小乐的情绪向来这么活跃，连带我也有些异常了……？

她攥紧胸口的衣襟，那里传来一阵陌生的酸胀感。

压下心中奇异的感觉，蕾缪安着眼于眼前文件，万国峰会的邀请人员名单，罗德岛赫然在列，“博士…对了，可以向博士打探一下小乐的近况呢……”

蕾缪安从轮椅上慢慢地站起身，修长的双腿依然有些颤抖，她推开窗户，夜风灌进来吹散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一定是太久没有见到小乐了，等到峰会结束，跟着罗德岛的博士去一趟吧…

“死亡是凉爽的夏夜，生命是闷热的白天”

——《还乡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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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清晨，病房里面，能天使睡在我的身边。看顾了我一晚上，在早晨时她终于忍不住困意，躺在了病床上和衣而睡。

——尽管我告诉她医疗部很安全，不会有问题，“不行！你的右臂还不能动，万一你半夜……”蕾缪乐声音慢慢低下去，似乎发现自己说了相当不得了的话。

没有惊醒她，能天使已经很累了，今天就让我去给她端来早餐吧……

我端着早餐站在能天使床前，晨光透过舷窗，在她睫毛上洒下细碎的金粉。她睫毛有些颤动，嘴唇旁边口水痕迹……似乎是已经醒来了，但是为什么还在装睡？

还是这么孩子气…我把餐盘放在一边，准备擦去她脸上的口水痕迹，在我的手指触碰的瞬间——

能天使睁开了橙红色的眼睛，阳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颜色，倒映着我有些惊愕的脸。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糖丝，我看见她微微启唇，温热的气息先于语言拂过我的指节

“老板，不，义人…”

这句话仿佛咒语一般将我禁锢在床边，蕾缪乐撑起身子，双手扣住我的脖子……

温暖的吐息拂过我的脸庞，紧接着，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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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缪安手中端着的烤瓷盘子一瞬间没有拿好，从手中滑落，打落在腿上，最后碎裂在地上……

蕾缪安僵硬在晨光中，左手颤颤巍巍地摸在自己的嘴上——空无一物，却残留着刚刚幻觉一般的触感

内心的情感链接如同海啸一般淹没了蕾缪安。

她分不清那阵战栗是来自妹妹的体温，还是自己血管里突然奔涌的电流。共感从未如此具象：她甚至感受到蕾缪乐接吻时的，甜蜜，爱恋。

——又是那种感觉。

心跳得很快，胸口发紧，呼吸不自觉地放轻。这不是共感带来的，而是她自己的，纯粹的、陌生的悸动。

——这不对，这是小乐的情感……

蕾缪安试图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黑暗中，画面和情感却更加清晰…

——温暖的体温……

蕾缪安内心有些颤抖

——缓缓贴近的双手……

蕾缪安无法分辨内心因谁而跳动

——在晨光中颤动的眉毛…

蕾缪安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这是小乐的感觉，这是小乐的感觉！只要撑过去……”

她这样告诉自己，却无法解释为何每当共感消退后，那种温暖仍会在心底停留，像那一块让给能天使的苹果派，留下了意犹未尽的甜味。

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妹妹的情感像潮水一样漫过自己，再悄然退去，不留下任何痕迹。

蕾缪安竭尽全力地微笑着捂住跳动的心口，共感并未褪去，却留下了真假难辨的情感。

能天使的共感如潮水般冲刷着她的神经——那不是温柔的浸润，而是暴烈的侵占，仿佛有滚烫的欲火从脊椎灌入，迫使她的腰肢微微拱起，摆出了一个媚色的姿态

“小乐……你到底在做什么……”

“就这一次……不会有事的”一边安慰着自己，蕾缪安缓缓解开自己的上衣…

“哈啊……”手指在解开衬衫时意外的碰到了胸前的乳头，那细微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脊椎，蕾缪安努力咬住下唇，却没办法抵抗这骨髓里面的快感。

她能够感受到小乐内心的汹涌的情感，情感的汹涌点燃了蕾缪安身体上的欲求…当她解开衬衫的扣子把衣服撩到两边，露出的乳头在冰冷的空气中愈发敏感，充血挺立起来…

那小小的乳头早已硬得发疼，轻轻一捏就激起蕾缪安身体一阵战栗。她伴随着内心共感的一次次冲刷而抚弄，拇指刮过顶端时，腿间涌出一股热流，短裤湿了一片。

她将膝上盖着的毯子甩在地上，隔着黑色的短裤抚摸着肉瓣，隔着布料散发着热气和情欲气息。

左手颤抖着伸向逐渐充血的小豆。当指尖隔着湿透的布料按压阴蒂时，蕾缪安的喘息突然停滞，随后变成了急促的呜咽

蕾缪安的手指勾住短裤边缘，缓缓往下褪。布料早已被浸得湿透，黏腻地贴着她的肌肤，布料离开身体拉扯时，拉出了淫秽的水丝。

短裤滑过大腿时，这道晶莹的银丝被拉长、绷紧，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出淫靡的光泽。她的呼吸一滞，指尖微微颤抖，看着那缕液体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悬垂，最终断裂，滴落在轮椅的皮质坐垫上，发出“啪嗒”的一声轻响。

……不，我不能这么做，我这是在亵渎小乐的情感，蕾缪安的头脑在阻拦她，身体却早就背叛。

没有犹豫，两根手指径直插进早已泥泞不堪的甬道，带出咕啾的水声。“呜…呜嗯…”

膝盖在分开时碰到了轮椅的把手上，她索性将双腿彻底分开，脚踝卡在两侧扶手的边缘，让整个下身毫无保留地敞开着。她的足尖微微绷紧，分开的花径水光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淫靡。

轮椅的皮革坐垫早就被淫水粘的发亮粘腻，随着她调整自己的姿势，发出淫荡的“吱扭”声音。

“啊……嗯……”

蕾缪安的指尖拨开早已泥泞不堪的软肉，露出里面艳红的媚肉，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翕动，渗出晶莹的蜜液。

两根手指径直插进早已泥泞不堪的甬道，带出咕啾的水声，“唔嗯嗯嗯嗯……哦！”蕾缪安第一次将手指插入就不小心碰到了那一块最为敏感的媚肉。让她忍不住低声娇喘起来……

“噢噢噢哦哦…好，好舒服……”

“啪、啪、啪”，手指抽插的水声越来越响她的腰抽动，臀部与皮质坐垫摩擦发出令人脸红的吱扭声。当无名指突然加入时，穴肉发出"啵"的吮吸声，三根手指一起抠挖在媚肉上，共同刺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身体的剧烈抽搐，她阴道壁痉挛的"咯吱"声清晰可闻，大量液体涌出，喷洒出一片爱液。

“不……不是这样的……小乐、小乐不会去想这种事情……都是因为我……”蕾缪安当然知道为什么，情感被点燃后支配了自己……

——或许她只是不想妹妹热烈的爱和肉欲划上联系。

——或许她只是并不认同尼采的“身体是比灵魂更富智慧的大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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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能天使……不，我现在该叫蕾缪乐了，她喜欢我叫她的真名。我低声叫她“……蕾缪乐”声音有些缓慢，我被她的亲吻搞的有些晕头转向。

“义人……你不生气啊……？”能天使依旧蜷缩在我的怀里，露出一个讨饶的微笑，睫毛比起刚刚装睡更加颤抖。

我抚摸着她的橙红色头发，“为什么生气呢？这不是你喜欢我的表现吗…”说罢，我捏了捏她的脸，让淘气的她下来吃早饭。

“哎嘿嘿……喜欢你…”蕾缪乐从我的怀里面跳下来，坐在桌子边上，开始品尝我带来的早餐，一杯甜的发齁的咖啡，一大块苹果派。

很快，苹果派剩下了最后一块，我把盘子推给她，示意她吃下最后一口，蕾缪乐愣了一下，“啊……”

“怎么了？蕾缪乐？是不好吃吗？”

“不……我只是想起来，我姐姐和我一起吃，也会把最后一口留给我吃，自己看着我……”

能天使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往常大大咧咧的她反常的深思了一会，“其实，我……我也想让姐姐幸福吃下那一块派，我也想让我爱的人得到快乐……”

“啊哈哈哈，说的有点多了，既然你让给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能天使把沾满糖浆的苹果派塞入嘴里，露出了一个陶醉的笑容。

在病房里面的日子很漫长，我要看着许多文件和那个该死的洁白天花板……不过这几天，得益于蕾缪乐的陪伴，时间都过的很快。

蕾缪乐给我带来了一大堆文件，最近第二届万国峰会即将召开，我需要处理一下交接手续，把手头上的文件交给本舰的人处理，并且还需要准备要在万国峰会上提出的议题。

“对了，义人，我不能和你去万国峰会了，企鹅物流那边需要我去一趟……”

意外，是有些意外，我们刚刚确立关系，她就被叫走了，我本来计划了和她去拉特兰一起尝尝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

“啊啊对了，差点忘了，那个……咱们两个的关系…暂时不要被人知道的好……嘿嘿”能天使挠了挠头发，脸庞染上红霞。

能天使临走前，把我公文包里面塞满了好吃的糖果，还有一张写好“拉特兰必去甜品店”的名单，“老板！我这次任务很快！马上就回来哦，我到时候去拉特兰找你！”

我点点头，能天使又想到自己的姐姐了，“对了，我的姐姐蕾缪安，也就是现在的第七厅枢机，记得不要说漏嘴～”看着她跳上运输机，橙红色的头发仿佛一团火焰一样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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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独自走下罗德岛的飞行器，万国峰会的会场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大理石台阶上的轮椅上坐着一位粉色长发的萨科塔女性，她的光环相比能天使更加简洁，更加柔和。

“……蕾缪安小姐？”我有些意外，能天使是说过我会遇到蕾缪安，但是我没想到是作为枢机的蕾缪安直接来迎接。

圣洁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反射着圣城的微光，蕾缪安粉色长发披散在素白衬衫上，光环映照下，她的粉发发着温润的光泽，美的像是易碎的艺术品。

“博士，第七厅很看重和罗德岛的交流……”蕾缪安的声音很轻柔，仿佛一点糖霜落在苹果派上。“第七厅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一切，万国峰会期间我将会为您服务…”

一阵风吹过，她耳边的一缕缕头发拂过她精致的脸庞。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替她去整理，却看到蕾缪安有些惊愕地接受了……

她剩下的半句话语咽下去，低下头，又用手赶紧梳理了好几遍发尾……她的内心并不平静，久违的心跳——除了共感蕾缪乐

……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这样应该就可以摆脱小乐强烈的共感了…这个念头如同毒药一样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往常平静的内心掀起波澜。

我看着她头上颤动的光环，表明了她的内心并不平静，明白我刚刚的行为有些出格。

我知道，最好的就是沉默，再次提起来可能有些尴尬，我走到她的身后，扶住轮椅，“蕾缪安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下榻的地方，能拜托您带我去吗？”

轮椅的金属扶手在阳光下微微发烫，我推着蕾缪安穿过圣城宽阔的街道，石板路上偶尔有细小的石子被碾过，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的光环依然在颤动，像是被风吹动的烛火，忽明忽暗。我知道，我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冒失——

不过，蕾缪安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相反，她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向我介绍着沿途的风景。

“那座钟楼是拉特兰最古老的建筑之一，据说在圣城建立之初就已经存在”她指向远处高耸的尖塔，“小时候，小乐总喜欢爬到钟楼顶端，对着整个城市大喊大叫”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想到了她在的地方总是伴随着欢乐和爆炸，“听起来确实像她能够干的出来的事”

蕾缪安的嘴角也轻轻扬起，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克制的模样。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指尖微微收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持铳圣像，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微风拂过，她的粉色长发轻轻飘动，发梢偶尔擦过我的手背，带着淡淡的香气——很奇异，但是区别于能天使身上热烈甜蜜的香甜，是一种微微苦涩的丁香气息……

“到了”她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看到一栋典雅的白色建筑，门口站着两名拿着铳，头顶光环的萨科塔

“这里是第七厅为您安排的住所，距离峰会会场很近”蕾缪安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点点头，松开轮椅的扶手，走到她面前半蹲着：“谢谢您，蕾缪安小姐”

她抬眼看我，淡粉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距离万国峰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您可以在拉特兰转转，对外人来说，拉特兰是个神秘的地方，希望您的拉特兰之旅可以解答疑惑…”

说完，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蕾缪安小姐”我突然叫住她。

她停下动作，但没有回头。

“能天使她…”我顿了顿，“她一直很在乎您，她想让您也幸福…”

她的背影微微僵了一下，她的心里并不平静，光环的光晕忽然明亮了一瞬，又缓缓恢复如常。

“……谢谢”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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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蕾缪安回到了第七厅办公室，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手，手指僵硬的有些颤抖。

“能天使很在乎您，她想让您也幸福……”这句话回荡在蕾缪安的心里，博士的话语像是一根针，精确地刺进脆弱的防线。

——她必须做点什么，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也为了蕾缪乐……

蕾缪乐共感的侵蚀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每一次能天使与那个人亲近，那些陌生的温度、触感、心跳，都会通过链接灌入她的感官。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期待这些幻觉。

……太荒谬了，我必须切断这种联系，蕾缪安想

她需要一个锚点，去锚定什么是她自己，一个能够让她共感洪流中保持清醒的存在——

蕾缪安突然想起刚见面时，博士的无礼举动，他完全是下意识的为他人考虑，并不掺杂感情，却让她心跳加速——就像共感能天使那样。

“或许，在万国峰会之后，他需要一位拉特兰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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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万国峰会落幕仪式结束后我还有几乎半个月的空闲时间，凯尔希告诉我，“这一段你受伤还要办公，我认为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剩余时间就当作假期了……”

嗯，有意思，我看过一个电影叫做《罗马假日》，或许我可以把我这次意外的拉特兰之旅编排成一个烂剧本，就叫《拉特兰假日》，我想我这个烂片爱好看来是没得改了。

在我面前，一架轮椅拦住了我我正低头琢磨着《拉特兰假日》该用哪种烂俗桥段开场——是“迷路的游客撞翻了当代教宗的仙人掌挞”，还是“枢机小姐的守护铳意外掉在我的脸上”

结果一抬头，现实直接给我递了个更俗套的剧本。

一架轮椅横在我面前，轮毂在拉特兰的夕阳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博士。”蕾缪安的声音比平时轻，黄昏的光晕染在她的睫毛上，像镀了一层金粉，“听说您有半个月的假期？”

“……是的，是凯尔希告诉您的？”我的假期结束了！现在，可恶的凯尔希要让我去外交了，本来还想让能天使那边结束后来拉特兰找我玩……

“不”她清脆的否定了这个说法，“是能天使。”

……能天使？她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义人，我好想你……你也要记得想我哦！”

蕾缪安看穿了我的震惊，嘴角微微扬起：“她说您对拉特兰的文化很感兴趣，但‘肯定会迷路’。”

“所以……”蕾缪安的光环轻轻闪烁了一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参观一些……我‘个人’很喜欢的景点”

黄昏中，我推着她的轮椅慢慢地走，金黄色的阳光在她的身上流淌，太阳有些耀眼，她抬手遮了一下，我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点。

……毕竟是蕾缪乐姐姐，我还是先打好关系吧……

我让她稍等，随后去买了一顶草帽。

“能否请枢机小姐闭一下眼呢…”蕾缪安疑惑地眨了眨眼，温柔笑了笑，静静地闭眼。

半蹲下，把她的头发理顺后，将草帽轻轻地戴在了她的头上，“现在，太阳没有那么耀眼了吧”

蕾缪安缓缓睁开眼睛。暮色中，她的眼睛倒映着我的影子，也倒映着天边的晚霞。她抬手轻触帽檐，指尖描摹着编织的纹路。

“这真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出人意料的体贴和礼物”

无奈的笑笑，谁让我没办法看着别人难受呢，说回来，她也是蕾缪乐的姐姐，我对她当然也有着好感。

将她送到第七厅官邸门前时，月光已经悄然爬上台阶。蕾缪安摘下草帽，将它轻轻放在膝上。

“谢谢您，博士。”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不仅仅为了这顶帽子，还有今天的陪伴…””

“明天…”她顿了顿，“如果您有空，我想带您去看看圣城的钟楼，那里能看到最好的落日。”

“我很期待”

她微微一笑，转动轮椅准备进门，又突然停住：“博士”

“嗯？”

“明天…请不要再把我当作枢机。”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就当是…一个普通的拉特兰向导…”

……当然，毕竟她的蕾缪乐的姐姐，我更希望能够以个人身份来和她交流。我微笑着点头，“希望你今晚能够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愿属灵庇佑您…”蕾缪安轻轻地低头祈祷，看着膝上的草帽，光环和翅膀有些颤抖，心中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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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咔哒—”

第七厅官邸的大门在身后轻轻闭合，蕾缪安的光环在昏暗的走廊里忽明忽暗，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烛火。

轮椅碾过厚重的地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的手指仍搭在那顶草帽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明天…请不要再把我当作枢机”

这句话像一枚烧红的硬币，烙在她的舌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口。

“就当是…一个普通的拉特兰向导…”

——谎言。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拉特兰人。她是第七厅的枢机，是能天使的姐姐。她的身体与灵魂早被责任浇筑成一座坚不可摧的雕像，连欲望都该是她认为没有必要存在的。

可此刻，她却感到一种陌生的灼热从脊椎爬上来，像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呼吸。

“至少，现在我心中情感和跳动，是我自己的……”

“对，洗个澡，冷静一下……”

蕾缪安的浴室里面有一件很大很大的镜子，她时常在洗完澡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蕾缪乐早就反映过——“水声都停了，她还至少要在里面待半个小时才出来！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观察自己，一直在观察自己，蕾缪安忍不住看着自己这个有些苍白的身体，自从安多恩那件事后，她很久不敢照镜子。她知道自己没有留下伤疤，她哪里都没有变得更丑陋…她只是害怕自己没法再好好地“和自己相处”

看着苍白美丽的身体，蕾缪安突然笑起来，这种身体里面流出的血液，或许和情感浓厚成的糖浆味道不一样，那又为什么……会让那一次情感支配肉体的情欲……

蕾缪安叹了口气，预订了那一场血浆飞溅的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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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凉爽，我不禁开始思考如何度过我这近乎半个月的假期，是要写个旅行日志带给蕾缪乐看，还是尽量和蕾缪安打好关系，哦！对了，还有蕾缪乐推荐我的店铺也有必要去一趟。

躺在床上，看着终端，我意外看到了一部电影明天即将首映——《八臂电锯侠》

这不就是烂片吗？！

不过，这种血浆飞溅的电影确实值得一看，另一方面，我确实喜欢看一些烂片，找找其中的灾难般的漏洞是一种很好的娱乐……

确认时间后，明天和蕾缪安相约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有充足时间看完这部电影，那好，这个电影我看定了。

我忽略了一点——我想，比起电影更加让我惊讶的，是电影院里遇到的人。

当我拿着票根做到我的位置上时，“博士？”轻柔的声音传来，是蕾缪安……

当荧幕上的血浆飞溅，肉体爆裂，蕾缪安却安静的观看着， 沉默充斥了我们之间的空气。

“很奇怪吗，博士……我会来看这种血浆飞溅的烂片？蕾缪安率先打破了我们诡异的沉默。

我扭过头，蕾缪安没回头，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红色、白色的光在她的脸上交替，蕾缪安的脸时而苍白，时而鲜红。

“你看，我站不起来，为什么却要来看这种……动作电影，会不会和你的想法有些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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