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素　　

　　丰川祥子在某天从公司回家后在柔软的床上如半夜般惊醒。但眼前的模样显然并非自己宽阔的卧室。

　　“这里是？”

　　丰川祥子看着面前的屋子恍如自己高中时跑出家与父亲一共挤住的那个破旧老屋，只是这里要比之那时要温馨许多，但也可能是那盏昏黄灯火带来的气氛。眼前坐在这个逼仄房间中唯一一张桌子上的那是一位带着发箍的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那个背影在黄晕的灯光下显得却带着孤独的冷色。

　　“你好。”丰川祥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忽略自己为什么会在空中漂浮的梦核感，向那位女孩打着招呼。“啊？你是？”是会漂浮且自己可见的蓝色头发的神明大人吗？一之濑素世低着的眼眸一下子就瞪大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请问你知道我该怎么回去吗？”丰川祥子试图在这个陌生小女孩身上找到回去的线索。但只得到了“这里是我家。”和摇头抱歉的回复。

　　得到回复的丰川祥子如放纵般丢弃着一位财阀继承人该有的责任与抱负，重新回到了那个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以及深深的一口叹息。想起了喵梦不着调开玩笑的所谓穿越，丰川祥子就感觉自己可能最近太累了导致的结果。至少这是能想到的最科学的解释。

　　“我的名字是丰川祥子，你呢？”在看着小女孩的母亲说这抱歉回来晚了的话以及劝慰着女儿睡觉的那些话语，但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在丰川祥子这么大一个人身上停留时，丰川祥子再一次感觉，这个世界终于是疯掉了吗？

　　躺在小床上的一之濑素世回答着丰川祥子的疑问：“一之濑素世，我的名字。”被子蒙住嘴巴，只发出闷闷的声响，但只有两个人安静的小房间不需要大的声响供第三个人倾听。但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的人却无法宁静：“soyo？”丰川祥子发出了惊呼，但这份惊呼同样带来连锁反应的还有一之濑素世：“我的名字…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想试着叫一下。”丰川祥子口不择言的解释着，也在心中自我安慰的想应该是重名吧。”但是看着那双蓝色双眸，丰川祥子还是会想起初中第一个乐队的那个温柔的贝斯手。但是随之想的却是，刚才那位母亲疲惫的神情。但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操心，至少丰川祥子试过触摸实物却是空谈。

　　“早点休息吧，明天应该还要上学吧。”说实话，丰川祥子其实并不会照顾孩子，这是第一次，因为丰川家并没有比自己小的旁系需要自己去照顾。狭小的房间只容下了一个衣柜和一张单人床，或许两个小孩子可以挤着睡，但丰川祥子被拒绝在这个范围外。

　　“小孩子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的哦。”说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长期素世比自己高半个头需要自己轻抬头的的个子。手也轻拍在唯一能触摸的人的肩膀上轻拍着。

　　“要尽快回去啊。”想着，丰川祥子靠着床便沉沉睡去。等闹钟惊醒两人，丰川祥子跟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家里穿梭。“我好像，离不开你身边了呢。”这是一句很暧昧的话，但放在现在的两人身上却是一件事实。

　　是个很普通的小学呢。不曾存在过记忆中的一所小学，不过也是，自己从小便就读贵族学校，怎么可能有需要去了解这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至少自己的预设人生是如此，但羽丘……叛离自己人生轨迹的那所高中。

　　但是无法想象的，童言无忌亦有恶意的那面：“喂，听说你的父母要离婚了。是真的吗？那你会变成没人要的野孩子吗？哈哈哈。”下课后的教室传来嬉笑声，只是这并非一个有趣的玩笑。

　　“一之濑素世，请务必不要去在意这些。”

　　蓝色身影带来的体温笼罩在耳边，仿佛真的如屏障般将那些恶意与声音隔绝。一之濑素世颤抖着想要倔强否认的嘴唇上下颠倒，最后轻轻闭上。不再回应那些人，自讨没趣的众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也在上课铃声后做鸟兽散。

　　直到一天课程结束，回家部的一之濑素世背着书包回到了那个丰川祥子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家。丰川祥子就这样不动声响的观察着：一之濑素世回到家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家，但很熟练的掏出作业很专心的在写着。只是那道灼热的视线盯的一之濑素世耳尖泛红的不好意思。

　　丰川祥子有注意到：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那份作业做的也很认真，正确率很高。但是今天的事情却让丰川祥子对这个小女孩生出了一份怜惜。

　　只是一连几天的孤立与刺痛的话语与嬉笑下，那份怜惜心簇拥这丰川祥子在夜晚时将一之濑素世拥入怀中：“想哭的话，就在这里尽情的哭泣吧。”是个很轻薄的身躯，轻拍着单薄的脊背又轻声说道：“要记得好好吃饭啊，太瘦了。”脆弱的哭声只在两人间回响。

　　只是在这之后第三天的夜里再一次睡着后却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是梦吗？但是也未必太过真实了吧？起床洗漱整理仪容后下楼吃着早已备好的温热早饭，这份能触摸到的真实感让丰川祥子一度愣神。“大小姐，是口感有什么不对吗？”一旁的管家上前轻声询问着。“没事。”挥手将人谴退后平静的用餐，在最后一口咽下擦净嘴角，起身向门口早已停好车打开车门的轿车后坐。

　　或许是早高峰，不出意料的堵车。而丰川祥子则在后坐闭目养神，想着为今天的会谈而做的准备和资料。

　　长崎……

　　在看到谈判桌上那个亚麻色的熟悉身影时，明明已经早该遗忘，但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愣神。长崎社长，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称谓。但是对方口中的“丰川社长”却让那份心逐渐冷静下来。丰川祥子将自己的行为归结于那个过于真实的梦。

　　这次的谈判过于顺利，以至于连记忆点都不如那双蓝色双眸深刻。但其实丰川祥子一直不曾读懂过那双总填满情绪的如大海般的心灵之窗。忧郁的，不解的，愤怒的，哀求的，欣喜的，迷茫的，冷静的，哀怨的，它们总混合着在那双眼眸中流转。

　　在那张名片递来时，下意识接过，但在公事公办结束后。在办公桌前看着那串联系方式，最终还是将它丢进了垃圾桶。或许她们之间不必也不需要继续与更深的交情，这次谈判其实也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场，或许是想亲自把关，或许是那个长崎，又或者是自己的私心。但，就到此为止吧。

　　各种事情压在心头，比以往更为疲惫。回到家躺在浴缸放空大脑，躺在床上后几乎倒头就睡。只是又再次梦见了那个小女孩。

　　还是那个熟悉的狭隘客厅，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只是这次她对丰川祥子的出现而感到惊讶。“丰川小姐？”女孩的惊呼在屋子里回荡。“之前的突然消失应该没有吓到你吧？”手不自觉的摸上毛茸茸的小脑袋。

　　如往常般无声陪伴着一之濑素世写着今天的作业，丰川祥子没有问自己离开了几天，也没有问其他，只是安静的悬坐在旁边。

　　直到写完后合拢的作业本上姓名那栏的一之濑被划去，“长崎素世？”不淡定的人将心中那个名字念出了口。“嗯，母亲和父亲离婚了。母亲说以后就要和她一起两个人生活了。”长崎素世以为对方的惊讶是因为姓氏的更改于是急忙解释道。

　　但她低着头没有看见丰川祥子难以置信的表情，想转身离开，想拒绝那双婴儿蓝的眸子。

　　可是，如愧疚的补偿般。这一次，她无法做到视若无睹，她只是，很想抱抱长期素世。无关于可能展望的未来与无可更改的过去，丰川祥子此刻只是想拥抱此时此刻这个有些难过的长期素世，仅此而已。

　　“我向你许诺，许诺你的未来终将坦行璀璨，许诺这些不过一道浅淡，许诺你未来终将幸福。”相拥了许久，久到冰冷的内心重新被希望与阳光填满。

　　“所以，烦请相信我。”

　　在陪着长崎素世躺在被子里时，本该入睡的人却望着那道蓝色身影道：“明天，是周六，要…一起出去逛逛吗？我知道一个人很少的神社。”

　　丰川祥子没有拒绝。

　　“那明天早上早点起来一起去吧。”

　　“嗯呢”

　　只是第二天早上下了点小雨，素世和母亲一起吃时说了自己想出门的提议，被一大堆注意事项砸的头晕才因为工作而最后叮嘱一遍后同意了请求，以及最后的那句“素世，玩的开心。”早饭后母亲便早早出了门。“令堂好像很辛苦。所以，素世，要幸福起来才不算埋没母亲的努力啊。”素世后来想，这句话算不算情话。只是那天那杯红茶有点烫，便没再继续想。

　　朝雨打湿路面，将路落的泥泞。好似被荒废一般，一路走来，丰川祥子也不曾见到除长崎素世以外的人。仿佛世界变得宁静，只余两人的新世界。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花香格外浓郁。丰川祥子跟在长崎素世身后，踏过一块块青石台板。古朴的神社逐渐出现在眼前。“要许愿吗？也许会实现哦。”丰川祥子站在一旁问道。

　　硬币被小心的投放，双手合拢闭眼虔诚的许下愿望。但丰川祥子也没有问长崎素世许下的愿望是什么。

　　“丰川小姐，没有想要许的愿望吗？”丰川祥子摇摇头说道：“我想要的会靠自己全力去争取。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想要你的愿望得到满足算不算愿望呢？”丰川祥子盯着那双眸子认真的说着“我一直如此希冀着。”

　　后来两人在神社里转了很久，不曾见过其他人。长崎素世也高兴的讲个不停，说着自己如何发现的，一个人宁静的，不需要思考父母的事情的地方，以及，谢谢丰川祥子愿意陪她，听她说这么多，会觉得烦恼吧？毕竟无法离开自己身边。丰川祥子摇着头在长崎素世耳边轻声道：“只是晚饭时间好像要到了，现在要回家吗？”丰川祥子任由长崎素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走回了家。“母亲还没有回来。”为长崎素世辅导功课时想起来睦，不过想来想去，应该是同样一讲就通的相近吧。

　　长崎素世的母亲一如既往的忙碌，而丰川祥子也一直陪伴着长崎素世等待母亲回家的难捱时光。以及教室里那些口无遮拦的说着素世不给需要的话时替她蒙住耳朵。只是在被一起带去新房子时，丰川祥子想，这可能就是幸福的开始，或许中途有些坎坷，但想起再见时对方的笑颜。丰川祥子便确定：“这是我向你许诺的幸福的开始，也是令堂努力的结果。所以，请务必不要担心。”

　　“我给素世找了一个新学校，那些……流言得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向素世承诺。”

　　但那是一所大小姐学校，初入时即使有丰川祥子一直在旁边提醒也只是磕磕绊绊没有出糗。但是就在长崎素世将要习惯这样的平淡幸福的日子时。在不是任何特殊节假日，只是一个平淡的日子里，只是那天早上起来。那道蓝色的身影便不再出现在长崎素世的世界里。宽敞的卧室，书房，最后停坐在丰川祥子曾和自己讲述她自幼学习钢琴的这间钢琴房里。

　　会像上次那样，在某天再次出现吗？只是这两次并无任何规律，但带着这份对方会再次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希冀，长崎素世等待着。

　　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的祥子开始沉默，开始回想曾经的一些小细节。难得的在床上赖了五分钟后起床。

　　坐在车上后捏着手机的手指还在输入了那串联系电话，最后推掉了第二天下午得行程赴约了那家约定好的咖啡店。

　　出乎意料的，等丰川祥子推开包厢门时，长崎素世早已等坐在座位上。斟酌着第一句话“好久不见。”二十八岁的长崎素世比之国中时要沉稳有气质的多。但这样光明正大的透过一个人去想其他事情显然并非礼貌可言，所以长崎素世并未哑口：“又在透过我想着什么呢？”侍者为两位送上了一样的伯爵红茶转身离开了包厢留两人的沉默。

　　比之那时更为敏锐的洞察力，看着丰川祥子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沉默。几经张合的嘴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也许是包间隔音效果很好的原因。“这两天我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国小时父母离婚，国中时因为母亲努力的工作而上了月之森贵族学校。我曾向她许诺……”

　　“我向你许诺，许诺你的未来终将坦行璀璨，许诺这些不过一道浅淡，许诺你未来终将幸福。”在丰川祥子复杂的眼中，长崎素世替她接下了这段承诺。

　　“可是在某天她突然的消失了，那时我不止一次的想，她究竟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呢？为何会怀念和哀痛，为何会那样落寞呢？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得到答案。”长崎素世不知何时早已收起了常挂嘴边的笑容。

　　“那时你再一次，以年轻稚嫩的模样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无法拒绝这份命运的再一次垂青，我以为那就是你对我许下的幸福的承诺，可是我错了，错的彻底。它被你亲手结束。”丰川祥子的沉默让这成为了长崎素世的一言堂。

　　“其实我该恨你的，恨你将我浅薄的人生搅的乱七八糟后拍拍屁股便自顾自的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恨你只将我视为无关紧要的人生路之外的稻草人。可我还是会看到你茫然的模样而感到失望，会看到你的邀约时心中泛起涟漪。”长崎素世说到此喝了一口红茶。等着丰川祥子抬头和她对视的那瞬间继续道：

　　“丰川祥子。所以，我要来索要承诺了，那些你曾对我许下的诺言。”

　　虽然很难想象，但丰川祥子确实是第一次手捧玫瑰花跑到别家公司楼下给对方的社长送花。但是想到对方的话，最后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走向了前台。“有预约，我是丰川祥子。来给……长崎素世送花。”

　　一路被送到社长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下西装领口后敲响了门。

　　“请进。”

　　“素世…”哀怨的看了笑着的长崎素世一眼后将花放在了案几上。

　　前几次送各种花后是送饭，丰川祥子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迫兼职了保姆这项工作。但看着对方深夜加班的模样还是会有点不忍的心疼。

　　丰川祥子其实一直想开口问两人之间的关系，但看到对方开心的模样也还是会觉得愉悦，没有任何理由的。

　　以及被因为怕打雷的原因而搬来一起同居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以置信。

　　那天下班回家开门后被人笑着迎接：“欢迎回来。”被接过去的外套，桌上早已摆好的饭菜。“嗯。我回来了，辛苦了。”

　　桌上是很家常的饭菜没什么特别，但就是让人觉得难忘。

　　以至于最后两人拿出玻璃杯喝到气氛暧昧不清时，两人好似默契的情侣一般。将其余外物一并舍弃，在酒精的麻醉之下终于将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我爱你。”丰川祥子并非无法拒绝，只是因为这样可以将自己无法说出口的用行为来表达，因为对方害怕打雷而搬来一起同居的荒谬理由也只是两人的默许。

　　说完丰川祥子看着那张被酒精与热气晕红的脸颊和那张红润的唇瓣，干涩促使祥子舌尖轻润唇后不可控的吻了上去。唇舌一步步攻略城池，衣扣被一颗颗解开，心如大雪渐融。

　　指尖划过腹部白皙光滑的肌肤，轻轻掌握腰侧，轻吟浅响。另一只手早已在摸到裤带：“可以吗？”长崎素世娇嗔着：“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问这个？”说着双手环上丰川祥子的脖颈，双腿轻抬配合单手脱下衣裤。

　　接着张开双腿，感受着纤细的异感在敏感处抚摸。丰川祥子低头轻咬早已挺起的胸脯，果尖的微电流刺激感直通神经中枢，左手下意识抓紧头下柔软的枕边。

　　轻咬细磨着朱果，左手如和面般揉捏一手难以掩盖的乳肉。而右手在按压阴蒂后一点点向着湿润的穴口摸进，两指伸入的的紧压和陌生的异物感在两人心中蔓延，在深入浅出探摸到令长崎素世腰身轻挺的刺激点后由慢而快的开始抽插，丰川祥子放过双乳后，左手固定脖颈后在脖子与锁骨处留下欢爱的印记，长崎素世双手抚上丰川祥子白皙的肩膀坏心思的狠狠咬上了一口。

　　丰川祥子轻笑着似报复般加快手上动作，在泛红的耳旁叫着：“素世……”并非有话要说，只是想叫叫眼前魅力的人的名字。

　　“嗯……小，小祥…有点，太快了。”

　　求饶声在耳边吟吟风响，但直到第一次高潮后对方安慰的亲吻后便再没停下，长崎素世知道这是丰川祥子的坏心思，所以放任大脑思绪翻涌无痕，指甲在清白的背上划下罪状。

　　生理性的眼泪划过眼角却又被吻去，这也许是幸福的眼泪亦或者求饶的脆弱。只是终于在又一次高潮后长崎素世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但被翻身覆面朝下跪床抬臀的姿势带来的危机感双目清醒一些后就被背上的温热包裹。

　　在终于结束后，浴缸中丰川祥子看着怀中红痕遍布的人儿抬头幽怨的眼神又一次吻了上去。

　　第二天长崎素世睁开眼看着眼前蓝色的散发，恬静的小脸和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蔓延。“真好啊。”而后轻轻抱上眼前人的身躯后再一次闭眼继续这温馨的画面。

　　她说：“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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