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林小雨急匆匆地推开门，手里还提着早餐。看到沈墨阳的瞬间，她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的手..."她放下早餐袋，小心翼翼地捧起沈墨阳的手，"这美甲...还有戒指..."

沈墨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然后在手机上打字：「说不了话。戒指取不下来。」

林小雨轻轻抚摸那枚蛇形戒指，眉头紧锁："这看起来像是...婚戒？"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印度已婚女性会戴类似的戒指。"

沈墨阳猛地摇头，快速打字：「我从没结过婚！这戒指昨晚还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林小雨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肯定是镯子的影响。"她的目光移向沈墨阳手腕上的银镯，那上面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沈墨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了袜子。果然，他的脚趾甲也被涂成了深红色，和手指配套。更尴尬的是，一股混合着汗水和香料的特殊气味立刻弥漫开来，比前几天更加浓烈。

林小雨的鼻子不自觉地皱了皱，但她很快控制住表情："没...没关系。我们买点更好的除臭喷雾。"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至少你的脚指甲很漂亮。"

沈墨阳沮丧地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脸。他能感觉到林小雨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他那只戴着婚戒的手。

"会好起来的。"她轻声说，"我们先去医院看看你的嗓子，好吗？"

医院检查的结果令人困惑。医生用喉镜检查后，确认沈墨阳的声带结构完全正常，没有任何病变或损伤。

"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失声。"医生推了推眼镜，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印度女性外貌却挂着男性身份证的患者，"建议去看心理科。"

沈墨阳想大声抗议，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叹息。林小雨替他道了谢，搀扶着他离开诊室。走廊上，几个病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扶着一个穿着男装却有着印度中年女性外貌的"病人"，这组合实在太过怪异。

回到宿舍后，沈墨阳的情绪跌到谷底。他蜷缩在床上，拒绝吃午饭。林小雨耐心地坐在他身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像照顾病人一样。

"别担心，"她柔声说，"会好起来的。我查过了，声带麻痹有时是暂时的。"

沈墨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在手机上打字：「谢谢你不嫌弃我。」

林小雨突然红了眼眶："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她轻轻拥抱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沈墨阳。"

夜幕降临后，沈墨阳的喉咙开始剧烈疼痛。他辗转反侧，像是有一团火在喉间燃烧。咳嗽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痛苦地弓起身子。林小雨整晚都守在他身边，用湿毛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时不时喂他喝一点蜂蜜水。

凌晨三点左右，疼痛终于减轻。精疲力竭的沈墨阳沉沉睡去，梦中他站在一个陌生的印度集市上，周围人声鼎沸，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二天早上，沈墨阳是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的——他居然能发出声音了！他猛地坐起身，试探性地清了清嗓子。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声从喉咙里传出，低沉、沙哑，带着浓郁的异国口音。

"我...我能说话了？"这个声音让沈墨阳自己都吓了一跳。那语调起伏奇特，某些字的发音古怪得像是外国人在说中文，而且语速异常缓慢，像是每个字都需要费力地挤出来。

林小雨被响动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墨阳？你的声音..."

"回来了...但是..."沈墨阳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发现自己的中文变得磕磕绊绊，"变得...奇怪...我..."

更可怕的是，当他情绪激动时，几句完全陌生的语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蹦出来："...kya bakwas hai...main kya karoon..."

林小雨瞪大了眼睛："这是...印地语？"

沈墨阳捂住嘴，惊恐地摇头。他尝试慢慢说出一句完整的中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话到一半又卡壳了，一句"saala"脱口而出。

"那是印度脏话..."林小雨小声说，然后突然笑了，"至少你的声音很好听。"

确实，抛开奇怪的口音和时不时的卡壳，这个新声音本身非常悦耳——成熟、温暖，带着某种母性的柔和，是典型的印度中年女性的嗓音。

沈墨阳尝试着唱了一句以前喜欢的歌，却发现自己的音域完全变了，原本能轻松唱上去的高音现在变得遥不可及，但中低音区却异常丰满。

"像专业歌手..."林小雨评价道，然后指了指手机，"要不要试试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

电话接通后，辅导员明显没认出这个带着浓重印度口音的"女士"是谁。

"您好，这里是计算机学院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我是...沈...墨阳..."沈墨阳一字一顿地说，生怕又蹦出印地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同学？你的声音..."

"生病...嗓子..."沈墨阳艰难地解释，"请假...几天..."

挂断电话后，沈墨阳沮丧地发现自己的中文水平似乎退步到了初级水平。复杂一点的句子就会结巴，而且语调怪异，时不时夹杂着印地语词汇，尤其是情绪激动时，脏话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慢慢来，"林小雨安慰他，"就当重新学中文。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

午餐时，沈墨阳发现自己的饮食习惯也进一步改变了。看到咖喱时，他的手会不自觉地做出印度人吃饭时特有的手势，而且对辣度的承受力明显提高。更奇怪的是，当他吃到特别美味的食物时，会无意识地用印地语赞叹："Bahut swadisht!"

"又来了..."沈墨阳懊恼地捂住嘴。

林小雨却笑了："至少我们知道你现在的'母语'是什么了。"她调皮地眨眨眼，"要不要我教你几句标准中文？沈-同-学？"

沈墨阳想瞪她，却忍不住也笑了。这个笑容牵动了他脸上新生的肌肉，显得格外妩媚，让林小雨一时看呆了。

"怎么了？"沈墨阳问，语速缓慢但清晰。

"没什么..."林小雨突然脸红，"只是...你现在笑起来真的很美。"

沈墨阳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陌生又熟悉。银镯在手腕上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这场蜕变远未结束...

第八章 骨之重塑

第一天的变化从双脚开始。

沈墨阳清晨醒来时，双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骨髓里搅动。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脚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脚骨收缩，足弓抬高，脚踝变得更加纤细。整个变化过程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像是骨头在内部被重新塑形。

"啊——！"沈墨阳痛得弓起身子，手指死死抓住床单。银镯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内侧的梵文扭曲成新的图案。

林小雨闻声冲进宿舍，看到沈墨阳痛苦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她快步上前，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又开始了？"

沈墨阳只能点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林小雨迅速从包里拿出止痛药和水，扶着他服下。

"这次是...骨头？"她轻声问，目光落在沈墨阳明显变形的脚上。

沈墨阳再次点头，尝试活动脚趾，却发现动作变得异常灵活，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柔美。他的脚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双印度女性的脚——小巧、骨感，却又因常年赤脚行走而略显粗糙。

"至少...还能走路..."沈墨阳艰难地说，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个印度中年女性的嗓音，中文说得缓慢而吃力。

林小雨帮他穿上特制的小码软底鞋，搀扶着他尝试站立。沈墨阳刚一起身就踉跄了一下——重心完全变了。他不得不扶着墙，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重新适应。

"慢点..."林小雨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重心要放低一点。"

校园里，沈墨阳别扭的走路姿势引来不少目光。他不得不放慢脚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上课时，他坐在最后一排，把脚藏在桌子下，生怕被人看出异常。

"沈同学，你还好吗？"下课后，辅导员李老师拦住他，眼中带着关切，"你走路的样子..."

"脚...扭伤了..."沈墨阳缓慢地回答，生怕又蹦出印地语。

李老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明显缩小的身形和女性化的面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找我。"

第二天，变化蔓延到了双手和双臂。

沈墨阳在睡梦中被剧痛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臂骨骼正在收缩——尺骨和桡骨变细，肘关节更加灵活，手腕纤细得能轻易被一个手环圈住。手指骨节变得更加明显，整双手看起来修长而骨感，是典型的印度劳动女性的手。

"又来了..."他咬着牙，用新生的手颤抖着给林小雨发消息。

林小雨赶来时，沈墨阳正对着镜子练习使用这双陌生的手。他的动作笨拙而生涩，像是中风患者在复健。

"让我帮你。"林小雨从背后环抱住他，握住他的双手，引导他完成简单的动作——拿杯子、翻书页、系扣子。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谢...谢..."沈墨阳艰难地说，感受着那双陌生的手在林小雨的引导下逐渐灵活起来。

然而，写字仍然是个挑战。沈墨阳的中文字歪歪扭扭，像小学生初学写字。更糟的是，他的手臂力量明显减弱，连拧瓶盖都需要林小雨帮忙。

"像个...老太太..."沈墨阳自嘲地说，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小雨却笑了："是个很优雅的老太太。"她轻轻吻了吻他新生的手指，"而且这双手很适合戴手镯。"

第三天，变化直击核心——盆骨重塑。

这是最痛苦的一天。沈墨阳的骨盆像被无形的手撕开又重新拼接，髋关节发出可怕的"咔咔"声，髂骨外扩，耻骨下移，整个盆骨结构彻底女性化。他痛得在床上打滚，汗水浸透了床单。

"呼吸！跟着我呼吸！"林小雨的声音在疼痛的迷雾中传来。她紧紧握住沈墨阳的手，引导他进行规律的深呼吸。

三小时后，剧痛终于减轻。沈墨阳虚弱地爬起来，立刻感觉到了不同——他的腰部曲线更加明显，臀部变宽，走路的姿势不自觉地变成了女性特有的摇摆步态。

"像...生过孩子..."沈墨阳低头看着自己明显变宽的胯部，声音颤抖。

林小雨递给他一条宽松的裙子："试试这个...可能比裤子舒服。"

确实，裙子比裤子更适合现在的身体结构。但穿上女装的羞耻感让沈墨阳的脸烧得通红。镜中的自己越来越陌生——一个有着印度中年女性外貌和身材的"男人"。

"我...不敢出门..."沈墨阳结结巴巴地说，生怕又蹦出印地语脏话。

林小雨握住他的手："那就休息几天。我帮你请假。"

第四天，上半身的骨骼开始重塑。

沈墨阳的肋骨变窄，胸骨上提，锁骨变得更加纤细精致。最明显的是肩膀——原本宽阔的男性肩膀现在变得窄小圆润，背部微微佝偻，像是常年弯腰劳作留下的痕迹。

"你变矮了..."林小雨惊讶地发现，她现在已经能平视沈墨阳的眼睛，而不用仰头。

沈墨阳靠墙量了量身高——已经从原来的178cm缩到165cm左右。他尝试挺直腰背，却发现脊椎的弧度已经固定，稍微挺直就会引起背部肌肉的抗议。

"劳作...留下的..."他苦笑着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一个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印度女性的身体。

第五天，脖子和头骨的改变让沈墨阳彻底崩溃。

他的喉结消失不见，颈椎变得更加纤细，头骨略微缩小，面部骨骼重新调整——颧骨更高，下颌更尖，整个脸部轮廓彻底女性化。

"这是我吗..."沈墨阳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哽咽。镜中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印度中年女性，只有眼神中还保留着一丝"沈墨阳"的影子。

林小雨从背后抱住他："无论外表怎么变，你都是你。"她的声音坚定，但沈墨阳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第六天，整体骨骼的收缩让沈墨阳的身高最终定格在152cm——典型的印度低收入阶层女性身高，可能源于童年营养不良。

"像个...小孩子..."沈墨阳低头看着自己现在只到林小雨肩膀的身高，声音颤抖。他的衣服全都大得离谱，不得不换上林小雨带来的女装——宽松的印花上衣和长裙，是典型的印度中年妇女装扮。

林小雨帮他整理衣领时，突然红了眼眶："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我妈妈的朋友..."

沈墨阳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流利的中文了。他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词："对...不起...连累..."

林小雨摇摇头，强颜欢笑："至少我们终于可以穿闺蜜装了。"

第七天，骨龄测试显示沈墨阳的骨骼年龄已经从20岁变成了45岁左右——一个经历过生育和长期体力劳动的印度女性的骨龄。

"这意味着什么？"林小雨问校医，声音紧绷。

"意味着他的骨骼已经...成熟了。"校医谨慎地回答，眼睛不断在沈墨阳的女性外貌和男性身份证之间来回扫视，"像是...提前进入了中年。"

走出医院，沈墨阳的脚步虚浮。152cm的身高让他看世界的角度完全变了，一切都显得那么高大、遥远。林小雨不得不放慢脚步等他，像照顾年长的亲戚一样。

校园里，同学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人窃窃私语，有些人假装没看见。只有张浩直接走了过来。

"沈墨阳？"他试探性地问，盯着眼前这个穿着印度风格服装的娇小"女性"。

沈墨阳点点头，紧张地抓紧了林小雨的手。

"天啊..."张浩后退一步，"你这是...变性了？"

"一种罕见的激素紊乱症。"林小雨迅速编造借口，"医生在治疗。"

张浩将信将疑，但没再多问。走远后，沈墨阳听到他对同伴说："那声音和身材...完全是个印度大妈啊..."

当晚，沈墨阳的父母突然到访。看到儿子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印度中年妇女的样子，母亲当场晕了过去，父亲则脸色铁青地质问："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的..."沈墨阳艰难地解释，中文说得支离破碎，"这个..."他指了指手腕上的银镯，"摘...不掉..."

父亲试图强行取下镯子，却像之前所有人一样失败了。最终，他们只能带着满腹疑惑和担忧离开，承诺会找"最好的专家"来解决。

夜深人静时，沈墨阳蜷缩在床上，身体因连续的蜕变而疲惫不堪。林小雨躺在他身边，轻轻抚摸他布满细小皱纹的手。

"古董商...有消息吗？"沈墨阳用破碎的中文问。

林小雨摇摇头："还要等两周...但我会继续找。"

沈墨阳转过身，异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泪光："如果...变不回去...？"

"那我就爱上这个样子的你。"林小雨坚定地说，轻轻吻了吻他布满岁月痕迹的额头，"无论外表怎么变，你都是我的沈墨阳。"

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内侧的梵文扭曲变形，组成一个神秘的符号——ॐ。这个符号映入沈墨阳眼帘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连串陌生的画面：一座印度神庙，一群穿着纱丽的女人，手腕上相同的银镯...

"我...记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苍老，"这些...地方..."

林小雨惊讶地看着他："记得什么？"

"不知道..."沈墨阳困惑地摇头，"像是...别人的记忆..."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银镯上的红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蜕变或许接近尾声，但沈墨阳的旅程，显然才刚刚开始。

第九章 内脏蜕变

第一天的变化从呼吸开始。

沈墨阳在晨跑时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他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这原本是他嘲笑过的"女生跑姿"。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呼吸，肺部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获得足够的氧气。

"呼...呼..."沈墨阳的呼吸变得短促而浅薄，胸口剧烈起伏。他抬头看向才爬了两层的教学楼楼梯，以往能一口气冲上十层的肺活量，现在竟然连这点高度都成了挑战。

"墨阳？你还好吗？"林小雨从后面追上来，担忧地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她的手掌触碰到他的背部，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急促而微弱的呼吸起伏。

"呼吸...困难..."沈墨阳用他那带着浓重印度口音的中文艰难地说道，声音因为缺氧而颤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那里已经没有了男性的喉结，取而代之的是女性柔和的颈部线条。

林小雨立刻扶他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从包里掏出哮喘喷雾："试试这个？虽然你不是哮喘..."

沈墨阳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是...阻塞...是...肺...变小了..."他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缩小的手势。

林小雨的眼睛瞪大了："你的呼吸系统也开始变化了？"

沈墨阳点点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呼吸模式已经完全改变了——从原本深沉的腹式呼吸变成了短促的胸式呼吸，每次吸气都带着女性特有的轻柔节奏。

"体育课...怎么办..."沈墨阳苦笑着看向操场，那里正在进行800米测试。

最终，他们不得不去找体育老师说明情况。体育老师王教练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师，看着眼前这个身高152cm、有着印度中年女性外貌的"男生"，眉头皱成了"川"字。

"沈墨阳？"他狐疑地核对名单，"你确定能参加测试？"

"可...可以...慢点..."沈墨阳结结巴巴地回答，生怕又蹦出印地语脏话。

测试开始后，沈墨阳很快就落在了最后。他的新呼吸系统完全跟不上跑步的节奏，才跑了一圈就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不得不停下来走路。最终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甚至比几个常年请假的女生还慢。

"没事的，"林小雨安慰气喘吁吁的他，"反正体育成绩只占一小部分。"

沈墨阳却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声音低沉："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了..."

第二天，循环系统的变化让情况更加复杂。

沈墨阳在课堂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心脏像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他捂住胸口，异色的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讲台上的教授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走过来询问。

"需要去医务室吗，女士？"教授礼貌地问，显然把他当成了某个来旁听的校外人员。

"我...是...学生..."沈墨阳艰难地说，每个字都伴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他的血压明显升高，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林小雨迅速站起来解释："张教授，这是沈墨阳同学，他最近...生病了。"

教授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这个有着印度女性外貌的学生，最终点点头："那先去医务室休息吧。"

医务室的校医给沈墨阳做了简单检查，发现他的心率高达110次/分钟，血压也比正常值偏高。

"压力太大了？"校医和蔼地问，递给他一杯水。

沈墨阳摇摇头，指了指手腕上的银镯，又做了个变化的手势。校医困惑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这个手势的含义。

"激素紊乱引起的心悸。"林小雨迅速编了个借口，"他正在接受治疗。"

走出医务室，沈墨阳靠在墙上，感受着自己全新的心跳节奏——比原来快了许多，每次搏动也更加轻柔，像是适应了那个变小的心脏。最奇怪的是，当他看到林小雨关切的眼神时，心脏竟然跳得更快了，带着一种陌生的悸动。

"紧...张时...更糟..."他摸着胸口说。

林小雨突然笑了："像少女怀春一样。"

沈墨阳想反驳，却感到一阵更剧烈的心跳，脸上也不自觉地发烫。这种生理反应让他既困惑又羞耻——一个四十多岁的印度女性身体，竟然会有如此少女般的反应？

第三天，消化系统的变化带来了新的挑战。

午餐时间，沈墨阳发现自己才吃了小半份咖喱饭就饱了。他的胃似乎缩小了许多，再也装不下以前那种男生的大份量。更奇怪的是，他的味觉进一步变化，对香料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再...吃点..."林小雨推过自己的咖喱角，但沈墨阳摇摇头，摸了摸明显变小的胃部。

"饱了..."他用印地语和中文混杂着说，"pet bhara hua hai..."

林小雨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冒出的印地语，甚至学会了一些简单词汇："好吧，但下午会饿的。"

确实，三小时后沈墨阳就感到饿了，但奇怪的是，他只想吃辛辣的印度食物。学校食堂的饭菜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他几乎是本能地排斥那些曾经喜欢的中国菜。

"肠胃...变了..."沈墨阳在去校外印度餐厅的路上解释道，"喜欢...香料..."

更尴尬的变化发生在厕所。沈墨阳发现自己的排泄物气味变得异常浓烈，带着强烈的印度咖喱味。有几次他甚至因为吃了太多干粮而便秘，不得不求助于林小雨买来的通便药。

"像个...真正的...印度大妈..."沈墨阳自嘲地说，声音里带着苦涩。

林小雨却只是耸耸肩："至少说明你的消化系统很健康。"

第四天，泌尿系统的变化让沈墨阳彻底崩溃。

早晨起床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尿床了——这是从小学后就再没发生过的事。更可怕的是，一整天他都感到尿频、尿急，却总是尿不尽，像是膀胱失去了部分控制能力。

"又...要去..."沈墨阳红着脸对林小雨说，这已经是这节课第三次请假去厕所了。

教授已经见怪不怪，挥挥手让他去了。同学们则窃窃私语，猜测这个"印度交换生"到底有什么毛病。

最尴尬的是在医院检查时。泌尿科医生是个中年男性，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印度女性外貌却挂着男性身份证的患者，表情古怪至极。

"呃...女士...先生？"医生困惑地问，"您有什么症状？"

沈墨阳结结巴巴地解释了自己的情况，中文夹杂着印地语，最后不得不由林小雨帮忙补充。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肾脏功能有所下降，膀胱容量明显减小，完全是中年女性的泌尿系统特征。

"以前...很强..."沈墨阳沮丧地说，想起曾经能憋尿打一整晚游戏的"光辉历史"。

林小雨忍不住笑了："现在随便就虚了，太不行了。"她调皮地眨眨眼，"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沈墨阳想生气，却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新身体似乎更容易疲惫，情绪波动也更像女性——前一秒还想发火，下一秒就可能因为一句温柔的话而泪眼婆娑。

父母再次打来视频电话时，沈墨阳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印度中年妇女的样子——从外貌到内脏，从声音到举止。母亲在屏幕那头泣不成声，父亲则严肃地表示已经联系了北京的专家。

"下周就转院，"父亲不容置疑地说，"不管花多少钱。"

挂断电话，沈墨阳蜷缩在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林小雨躺在他身边，轻轻抚摸他布满细小皱纹的脸。

"古董商...有消息吗？"沈墨阳用他那沙哑的印度女声问。

林小雨摇摇头："还要等一周...但我每天都会去市场打听。"

沈墨阳转过身，异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泪光："如果...永远变不回去...？"

"那我就娶个印度老婆。"林小雨笑着说，然后变得认真，"说真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体。"

沈墨阳突然哭了起来，泪水顺着那张印度女性的脸滚落。这个身体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实地承载着他的思想和感情。林小雨紧紧抱住他，任由他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她轻声说，"我都会陪着你找到解决办法。如果找不到...我们就一起适应新生活。"

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内侧的梵文扭曲变形，组成一个神秘的图案。沈墨阳盯着那个符号，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既视感——他仿佛看到自己穿着纱丽，站在印度某个村庄的寺庙前，手腕上戴着同样的银镯...

"我...记得..."他喃喃自语，声音苍老而颤抖。

"记得什么？"林小雨警觉地问。

"不知道..."沈墨阳困惑地摇头，"像是...前世的记忆..."

蜕变仍在继续，而沈墨阳和林小雨都不知道，最惊人的变化还在等待着他们。

第十章 真相与抉择

医院的白色灯光刺眼得让人流泪。沈墨阳坐在全身体检室的椅子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152cm的身躯在宽大的椅子上显得格外娇小。林小雨紧握着他那双布满细纹的印度女性手掌，感受着对方指尖传来的颤抖。

"最后一项检查了。"李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检查单和眼前这个"特殊患者"之间来回移动，"根据初步结果，您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呃...非常健康，只是..."

"只是完全变成了一个印度中年妇女的身体。"沈墨阳用他那带着浓重印度口音的中文接话，声音低沉而沙哑。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的中文虽然仍带着口音，但已经流畅了许多，只是偶尔还会蹦出几个印地语词汇。

李医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从医学角度来说，确实如此。"他翻看着检查报告，"让我们总结一下变化："

"外貌上，您现在的身高是152cm，体重48kg，BMI正常。皮肤呈现典型的南亚人种特征，肤色较深，肤质因年龄关系略有松弛。面部特征完全女性化，包括五官比例、毛发分布等。"

"骨骼系统显示，您的骨龄约为45岁，骨盆结构为经产妇型，脊柱有轻微劳损性弯曲。肌肉量和骨密度略低于同龄男性，但与同龄女性相比处于正常范围。"

"内脏器官方面，呼吸系统、循环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都呈现出45岁左右印度女性的典型特征。激素水平检测显示，您的雌激素和孕酮水平已经完全女性化，而睾酮降至女性正常范围低值。"

李医生放下报告，犹豫了一下："唯一还保留男性特征的...是您的生殖系统。但根据激素水平变化趋势，这部分可能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改变。"

沈墨阳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林小雨迅速接过报告单，轻声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种变化吗？或者...逆转它？"

李医生摇摇头："现代医学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更别说治疗了。我建议您们寻找导致这种变化的...呃...源头。"

走出医院时，沈墨阳的脚步虚浮。林小雨搀扶着他，像照顾一位年长的亲戚。阳光照在沈墨阳深褐色的皮肤上，那张布满细纹的印度女性面孔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沧桑。

"要看报告吗？"林小雨轻声问。

沈墨阳摇摇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以前的照片——那是一个阳光帅气的中国男大学生，搂着林小雨的肩膀在校园樱花树下灿烂地笑着。照片里的他有着宽阔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下巴，和一头利落的短发。

"这...真的是我吗？"沈墨阳的声音哽咽了，异色的瞳孔中盈满泪水。那个曾经的他，如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泪水顺着那张印度女性的脸滚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林小雨迅速抱住他，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肩头。

"还是你，"她坚定地说，"无论外表怎么变，你都是我的沈墨阳。"

沈墨阳在她肩头无声地哭泣，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抱着一个哭泣的印度中年妇女，这组合实在太过怪异。

"看什么看！"林小雨突然抬头，对几个驻足围观的大学生吼道。对方尴尬地快步走开了。

就在这时，沈墨阳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用那沙哑的女声接听，随即表情凝固了，"什么？...是，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沈墨阳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古董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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