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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个人待了不知多久，她一直在找东西试图把镣铐砸开，也通过不断的拖拽想要让他那看起来粗糙的固定松动，她没有心思吃饭，只是喝了几口汤，但直到少女白嫩的脚腕因为频繁的摩擦而变得又红又肿时，夜不得不停下尝试，因为现在只要一动脚腕就钻心的疼。

他不顾美观地在靠近床脚的墙上打了很多固定螺丝，除非瘦弱的少女能爆发出两百公斤以上的拉力，不然不存在凭借蛮力挣脱的可能，夜在房间里没有搜索到其他可用的工具，除了家具以外就只有一个床头灯。

“……”她其实明白，即使无法凭自己的力量逃脱也不会出任何事，他做得再多，最出格的行为无非就是侵犯她，而这对她来说并不要紧，暑假已经所剩无几，距离八月底的升学报道只有不到一周。更别说在那之前就会被平时熟识的街坊邻居发现异常。

宇注定会失败，他没有只手遮天的地位，也没有完美监禁的头脑和必要技能，也没有活在色情作品里那样犯罪便利的世界。夜不知他明白与否，但即使她在再见到宇的时候告诉他，他也只是坐下，歪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宇监禁夜的目的不是为了没日没夜做爱，毕竟那档子事不费这个功夫也能做，夜或许说的都是真的，包括她喜欢宇和认真考虑和他的生活，只是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他有很多话想告诉她，比如一些以前的念头，不想让她因为买菜的开销愁眉苦脸，她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又或者给她买新衣服，毕竟那些和破布一样的衣服和她一点都不相配。

这些是不能说的话，野人这样告诉宇。

宇知道自己又失败了，在夜以为的失败之前。因为就算把夜关起来超过一天，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就算夜拒绝了投喂。现在面对面坐下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是没有剑拔弩张，该怎么说呢，两个人坐着不说话，那种感觉郁闷得有些令人寂寞。

他嘴唇耸动着，但每次都会在开口的前夕抿住，野人说的没错，他的确忍不住想和她说话，但是总感觉，那些都是不该说的话。

夜却主动开了口，“喂……星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在被街坊发现之前，她的妹妹会更快发现不对，但夜之所以不考虑这点，是因为她们姐妹都在这间屋子里，只要宇脑子还正常，就不会给星求救的机会。

“稍等一下。”宇忽然想到了什么，跑了出去，回来后的他把手机喇叭朝向夜。

“？”夜疑惑的看向屏幕，下一秒，少女尖叫着扑向他，气势汹涌地像要将他撕碎，但宇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所以站在了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这个畜生！！！”无边的怒火将刚才的尴尬氛围毁灭殆尽。从他的手机里传来了这样的对话，“店长？这是在干嘛？”

夜看见被捆住手脚的妹妹被放置在房间一角，白皙的面庞被他用胯下的阳具顶弄，宇隔着衣服捏住，“你乖乖听话就好了。”画面外传来了他的声音，语调有些古怪，“好的……但是……”星的声音急切不多，迟疑不少，但对没有思考余裕的夜来说已经足够了，宇把进度条拉到末尾处，在不断抖动的拍摄画面里，他将星的头用力按在胯下，妹妹的脸被憋得通红，脸颊像仓鼠一样一鼓一鼓，黄白色的浊物顺着嘴角流下，滴到了衣服上，少女的内裤褪到了膝盖，双腿之间映着透明液体的反光。

他按灭屏幕，只觉得轻松了很多。野人：“……”

夜不会再听他说话了，所以他可以说了。

宇开始和夜交流，内容不固定，也不连贯，基本上是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现在他无论说什么，夜只会用那毫不偏移的仇恨眼神看着他。

“说起来，外面下雨了。”最近暴雨频繁，今天又是雨天，然后宇又想到了什么，“其实你没来的时候，我最喜欢下大雨了，那条街外面人太多了，吵得要死。”即使昼夜颠倒也不能完全避开人流，他讨厌人来人往的喧闹声，因为他一直一个人。下雨的时候外面的喧闹会被掩盖，这样虽然他还是一个人，但至少他可以装作这个世界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以前就觉得长发很适合你，不过你短发的时候也很可爱。”

“其实我经常盯着你看，夏天的时候也会从袖口里偷窥，看能不能看到内衣。”

“你刚开始来店里总是绷着脸，你还是笑起来好看点，不过你怎么样都好看。”

“我就觉得很奇怪，你自己都过得那么惨了，还来管我这种人做什么，当好人也要有个限度。”

“所以夜真的很奇怪，应该说你们姐妹都挺特别的，搞得我也会开始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一想就停不下来了，睡觉的时候脑子里也全都是你们的事。”

“……”“……”

他不停絮叨着，就好像要把以前和她缺失的沟通都补回来，但直到他说得口干舌燥，夜也依然用那令人发毛的空洞眼神凝视着他。

他们的感情始于帮助和依赖，或许还夹杂了同情，和普通男女间平等的恋爱感情不同，更加能够包容对方的不足之处。相对的是，一旦那基石被抽走，那份包容就会完全坍塌成相反的事物。夜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和以前迁怒给不具象的某人不同，她现在是真的在用全部心力来恨，恨自己识人不明，为了自我满足和他纠缠不清，而对他本人，她只有一个想法。

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再多的话都会说完，等到宇的脑汁都要烧干都想不出新的话之后，他总算把想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

“……”夜蜷缩着，眼睛只留着一条小缝，秀丽长发此刻有些暗淡，没有平日好看的光泽。

“你真不吃东西吗？”这两天，不说吃饭，夜连水都不怎么喝。绝食抗议，减少生理行为，有这两个目的，在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床边的现在，她连排泄都要宇帮忙。夜固然可以拒绝，但她身为人的尊严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只能在尽量减少如厕的前提下定期摄入水分。

人不进食和饮水的极限分别是一周和三天左右，她自然离那界限差得远，宇自己也经常两天不吃饭，知道只要不运动全靠睡觉就没那么难熬。但他的目的是监禁夜又不是严刑拷打。

“你这样会生病的。”于是他靠近少女，想要夹菜塞到她嘴里，早知道有这一出，他应该做一些团状的食物。宇捏住夜的嘴，而她则是激烈地挣扎起来，就好像要进到嘴里的不是饱腹的食物而是致死的毒。

挣扎的结尾，夜像昨天一样，用力地咬住了他。

“……”“……”夜还没有那么无力，说到底只是刚过二十四小时的断食，她依然保有着充分的反抗能力，在这个粗糙的监牢里有太多的东西可以用作武器了，椅子，台灯,电线……他没有心思收拢这些东西，反正也不能帮助她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切开铁质的脚镣或者拆掉固定的另一端。如果有心的话，夜随时可以反杀他，只是没这个必要。并不是余情未了，只是她没必要为这种人赔上自己的人生。

她会亲眼见证宇被绳之以法，然后彻底和他斩断关联。

夜咬得太用力了，宇怀疑自己的手指再过一会就要被咬断了。等他和夜分开之后，他把手举到眼前，齿龈的印痕斜着嵌入食指，被咬烂的皮肉渗着血，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宇摸着伤痕，有些出神，而夜则是疲倦地喘着气，突然的暴起消耗了她大半体力，现在连抬头瞪视他都欠奉。

宇又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发呆，不过一个人的独处没有持续太久，另一个小动物在屋外察看了一会之后，小心地走近，爬到腿上。

“怎么了？”沉思被打断的他顺势把手放到了星的头上，她不断地把头往他怀里顶，心里满是纠结，“店长……为什么？”星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明明不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姐姐，一切都还有回转余地。

“没有为什么吧。”他不答复夜，更不可能告诉星，野人还在窗边看风景，只有拒绝交流时，他才会出现，是一个非常便利的象征。

但就像星不明白一样，他也不懂星为什么还在这里，这点时间也就只能准备一个监牢，选夜选星其实是一样的，另一个人都会做该做的事情，“那可是你姐姐。”他提醒道，“就算我把她关起来你也不在意吗？”

如果店长要对姐姐做不好的事情，星觉得自己肯定会阻止他，“但是……店长你什么都没做啊。”他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做，监禁是极其出格的恶劣行为，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刚维持不久的三人生活，但星只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放弃了所有。

见他不说话，星忽然问，“是我的错吗？”“不是，不要乱说。”

宇现在心态很复杂，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他也没有心力去向星说明，“不要纠结，你和她说刚才是第一次被我强迫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挨骂了。”

“……”如果把这份关系说成刚刚才开始，这样错误就都在他的身上了。虽然即使把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夜错的也还是他，只是这样星就免不了同样被痛骂一顿了。他对星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现在的星也明白，那确实很过分。那些事情的性质不会随着时间流逝改变，她必须瞒着夜。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被姐姐发现都不会有回转余地。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她查了手机，问了同学，甚至还问了姐姐，“只要能一直养他，就能永远在一起。”应该是这样才对，星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无法实现。

见星还是闷闷不乐，他用力揉起了她的头发，把拨得左摇右晃，“所以不可能啊。”而宇这边的问题就太多了，他不明白，又舍不得，更放不开、但是他不管做什么选择，最后收获都只有失败。或许对他这种人，是否努力和决定对错并不重要，他只是天生不够走运吧。

等空回来之后搬到她们家，等她们也没有房子住之后一起租房，把现有的生活维持到对方主动结束为止。假如他没有意识到，他就会一直这样下去。话虽如此，让他听到姐妹对话之后继续装傻也有些难。

“我劝你不要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怪在运气上，你总是很潦草地做决定，然后又不能贯彻到底，就像现在，我让你把她关起来洗脑，你在做什么？告白。”

报复也是，找工作也是，宇永远都在半途而废，和她们在一起的决心也因为夜的丧气话受伤放弃，宇太容易受别人影响了，他的努力只能到这种程度，他需要无条件的支持，但无条件本身是世上最严苛的条件。

“你如果按我说的做，她肯定会变得离不开你的。”

宇只觉得他色情游戏玩多了认知偏差。他遵从野人的提议，也只是为了让夜可以听完他的话。

“只是你太窝囊而已。”野人嗤之以鼻，让他来的话，摧毁他人意志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无论是最简单的肢体暴力还是从精神上进行攻击，只要想到夜那小鬼痛苦紊乱的呼吸，因悲伤而扭曲的表情，他就兴奋不已。

“……如果做那种事我就不是我了。”“真没骨气，说这话前真希望你看看趴在你腿上的小鬼。”

宇把钥匙给了星，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并把剩下的决策权给了星，如果她迟迟不做决定，社会也会帮她们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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