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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pia,1

小说: 2025-09-07 22:25 5hhhhh 95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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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吞噬了最后一颗星,海面温柔而明亮。一只小海鸥落在礁石上,舒展柔软的羽翼,感受海风的微凉。

阳光如温暖的手掌,轻轻抚过它的羽毛。它低头看向海面,等待影子的出现。阳光照亮礁石,石头的影子缓缓拉长。

[我的影子呢?]

小小的海鸥变得焦急不安。

今天原是与影子重逢的日子。那道一直注视它飞翔、陪伴它每个瞬间的影子。

它展开翅膀,在平静如镜的海面上盘旋。一圈又一圈,久而久之,那熟悉的暗影仍未出现。

它回想着,记忆中阴雨连绵,或许它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

碎发刺得她颈侧发痒,脸颊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可眼皮像是被重物压住,难以摆脱困倦。她下意识偏过头,想要逃离开颈部的痒意,触摸随即停止了。

“你醒了,马库斯?”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依稀听见有人低声唤她。缓缓睁开眼,模糊的光线如同被水稀释过,激着马库斯的视觉神经。她皱了皱眉,用力揉揉眼睛。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和霉味,令她感到无端的冷意。

“女士…您怎么也在这里…”

她的嗓音干涩,强撑着支起上身,手臂因用力而隐隐作痛。她试图在混乱的脑海中检索出昏迷前的记忆。

“我也不太清楚……你还好吗马库斯?是受伤了吗?“

记忆里的片段不算清晰。

司辰小队,情报回收,有关重塑之手…她负责协助破译工作。外面枪械和碰撞的响声越发近了,加密信息还没来得及完全破译。

“呃…我的胳膊……”

“让我看看。”

她回忆起最后的片段。

重塑之手的人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依据司辰的判断,在增援到来之前,她们无法突围。混乱中她按下发送键,随即转身逃入黑暗。废弃公寓内,杂物堆积成山,她摸索寻找一个藏身处,却被横在走廊的某个物件绊倒,手臂被一根突出的钢筋勾住。

剧烈的痛楚让她几乎失去意识,但她强忍着睁开眼,视线无力地扫过眼前的环境。不远处,一个内嵌式储物柜半掩着门,勉强能容纳她的身形。她咬紧牙关,无暇顾及伤口,只在走廊外传来脚步声的刹那,她拼命挪动身体,蜷缩进那个狭窄空间的最深处,屏住呼吸,祈祷着不被发现。

“女士……您不是在基金会总部吗?怎么会……是重塑之手的人!是他们把您也关进来了,对吗?!”她的声音里满是惶惑,她根本无法理解,那些人是如何以那样快的速度越过整片大西洋,把她们关进同一个房间的。

“目前还不能确定…你的手臂伤得不轻,但这个房间里没有合适的医疗设备,我刚刚检查过,房间里没有通讯设备,门和窗户也都打不开。”

“怎么会这样…”

“身体还有别的伤口吗?”

“没有了女士…”

“还能站起来吗马库斯,目前线索有限,我们需要你的能力。”

房间里不大,陈设一览无余。除了马库斯刚才醒来的床,便只剩一张带有储物格的书桌。

“看样子这道门不是出口,刚刚我也试过了,打不开。”

窗户原本的位置被厚重的金属板死死焊住,毫无缝隙。出口的大门被安装了电磁锁,它们紧紧吸附着门框上的金属板,牢固地将大门和周围墙壁贴合在一起。马库斯使用阅读,试图分辨出她们所在的大致地点,可阅读带来的答案也不容乐观。

她围着房间四周缓慢地走了一圈,阅读每处细节,却只得到更令人沮丧的结果。

“女士,这个房间外部似乎与世隔绝。根据我的判断,外部的空间无法确定其边界,这已远超我的视野范围。”

女孩的声音低落,夹带着一丝不安。她的目光落在那道门上,却无法想象它之后究竟通向哪里。

“没有参照物…以我的能力,目前无法得出更多信息…我无法理解重塑之手的人如何能找到如此隐秘的地方…”

“或许是某种神秘术式,类似于将我们引入了一个幻境……无论如何,马库斯,你做得很好。”

她停顿片刻,手指轻触门边的金属线槽。

“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评估电磁锁的结构,寻找破解的方法…即使这一切看似不合常理,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如果破解失败,我们再——”

【滴】

尖锐的电子音刺破空气,打断了霍夫曼女士的分析。面对着床的那面墙壁上,浮现出一块电子屏幕,红色的字迹在漆黑的背景上显得格外扎眼。

【实验开始】

受试者A:格蕾塔·霍夫曼

受试者B:马库斯

欢迎进入Room No.9

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定:

• 不得破坏房间内部。

• 选择任意课题,依据指令执行课题实验,累积点数。

• 房间提供每日课题所需道具

• 课题完成后发放当日补给。

• 一方死亡,或达成 100 点,实验结束。

“什么实验…….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红色的字母争先恐后地钻入马库斯的大脑,在双目中肆意蠕动。女孩声音颤抖,她根本不敢面对这样近乎锋利的语句,她僵硬地转过头,想从霍夫曼那里得到解释。

“冷静,马库斯。”

霍夫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试图用体温平复她的惊惧,视线却一刻不离那面突然浮现的电子屏幕。

“我们要再等等…看它是否还会给出更多信息。”

-Day1-

受试者A:格蕾塔·霍夫曼

受试者B:马库斯

• 课题1: 受试者A使用房间提供道具,对受试者B进行插入式刺激10分钟,达到性高潮1次,收集体液5mL。

• 课题2: 受试者B自受试者A手臂静脉采集血液600mL。

(完成任意课题获得10点)

提示:若-Day 1-受试者未于一小时内完成任一课题,房间内含氧量将每30分钟递减20%。

*请将采集样本置于房间提供之容器,并归还至指定位置。样本经检测符合要求视为课题完成。*

屏幕上方的时间突然开始跳动,屏幕旁的墙壁升起了半平方米,里面有一个托盘。霍夫曼上前将托盘取出来放在书桌上,她伸手拦住想要上前查看的马库斯。

托盘里摆着一个存血袋、几根采血针、一个量杯和一个医用密封袋。透过塑料轮廓,隐约可以分辨出那是一根细长的圆柱状物体。它们看起来正是执行课题所需的道具。

“女士…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

马库斯的余光撇向书桌,她的眼神几乎无法从那些道具上移开。

“如果他们只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那么这些设计就毫无必要存在。”她看向屏幕底端。

【氧气含量20%】

“我不想贸然相信这一切,再检查一次,确认我们是否真的没有完成课题以外的选择。”

马库斯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她紧攥着女人的衣角手稍稍松了些。

“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可能……我们就开始准备,九十分钟后房间里的氧气将降至16%。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或许是错觉,但马库斯已经感觉到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再一次检查房间,那些角落与通风口积攒的灰尘在这近乎偏执的整洁中显得格外刺眼。它们显然未被列入清洁范畴,或许因为视线难以触及,也或许他们根本不屑于掩饰。它们静静躺在阴影里,竖起一道冗长的提示,警告般划分她们应当忽略的区域——在一间被布置好的观察室里,受试者不该对这些角落产生兴趣。

那一刻,霍夫曼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马库斯此刻所处的,并非虚幻的梦境。

她们将在房间里搜索到的所有物资都放在书桌上。一瓶复合型维生素,和一瓶抗生素,一个画着红色十字的白色布袋,那是一个急救包,但里面只有三卷纱布和一瓶所剩无几的酒精棉球。缝针和线被裹在一块更小的布里,和生锈的剪刀一起塞在布袋的内置夹层。

一切都毫无新意——没有钥匙,没有替代的方法。

“女士…您不觉得..有些冷吗?”

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分钟,急促呼吸让马库斯的发音变得些吃力。她的嘴唇泛白,大脑像被薄雾包裹,反应迟缓。

【氧气含量16%】

女人收回目光,将托盘放在床上,始终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选择,已经不能被称作选择了。

“我记得……在基金会的入住培训,有过类似的训练……但这不是一样的事……女士…我……”

我不能。

她的声音很轻,近乎是在恳求女人放弃。

霍夫曼将外套脱下一半,挽起左边的袖子,存血袋被摆在顺手的位置。在昏暗的灯光,那只苍白的手臂格外瘦削,淡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像蜿蜒在地图上的河流。她牵起女孩冰凉的手,拉到手臂内侧的皮肤上轻轻按压。

“这里,你能摸到它,一条有弹性的软管。”

她的手指引导着马库斯的动作,让因缺氧而变迟钝的触觉也能感知这道脉络。

“现在回忆一下,马库斯,基金会的医疗培训。不必担心我,而且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放轻松。”

马库斯从盒子里小心倒出一个还带着湿气的棉球,酒精的味道让她感到冷静些。她用指尖捏起棉球,小心擦拭着那块皮肤。这不是标准流程,但此刻,她们只能尽可能减少风险。

在刚才的时间,那些细节她在脑海中回忆了无数次,有关基金会的急救培训,但现在,她只能试着控制自己那双颤抖得几乎拿不稳针管的手。

“针头倾斜角度,马库斯,不要怕。”

针头刺入皮肤,女人微眯着眼,但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用你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皮肤,这样血管才不会乱跑…对,现在调整你的呼吸,针头向里再推一公分”

第三次尝试,针头进入皮肤,刺穿静脉。暗红色的血液涌入存血袋,很快便被女人温热的血液填满。

-课题完成-

*累计点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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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

-课题完成-

*累计点数30*

正如马库斯所说,出口旁的那扇门后是一间盥洗室,布置与普通旅馆无异。毛巾和生理盐水存放在洗手池下的柜子里。

她们本可以在盥洗室里执行第二天的课题,那里空间更宽敞,也更方便处理。但霍夫曼说那里光线太亮,她不喜欢。

之后的两天里,每次课题结束后,她都会独自处理伤口。她说马库斯该去整理床铺,马库斯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照做。转身时,她几乎松了口气,似乎这个安排对她来说更容易接受,她也不必面对那些直白的罪证。

可这个房间太小,小到她根本无法真正避开什么,她不可能真的对那些结痂的指控视而不见。或许只是几分钟的自欺,也让她能够她撑过今天,但那显然毫无意义。

流动的冷水混杂着血水,被冲进下水管。稀释过的血滴溅在瓷白的洗手池边缘。霍夫曼抬起头,在镜中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还有门旁倚靠着的女孩,她眼中藏不住的自责。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马库斯……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近乎哄骗的温柔,像是安慰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但她蓦地发现,自己低估了这句话的份量。

[做得很好吗?]

这在马库斯听来却像是某种宣判,她神情中的惊惧骤然加深。

马库斯已经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她机械地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嘴唇的颤动。

女人的话像一根针,扎穿了她的身体,氧气从那个空洞溜走了,让她止不住地剧烈咳嗽。重复的音节在齿间碎裂,最后只剩一连串短促的抽泣。

她知道那是出于好意,但听起来就像是在为一切找一个云朵般轻柔的借口,承托她手中的利器。好像只要说出口,这一切就能被温和地包裹、抚平,甚至被原谅。

是的,她所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活下去——

只是活着,然后离开这个房间。但这份希望本身,就如同被荆棘包裹的玫瑰。她们都清楚,那些粉饰过的词句,不过是一片掩目的叶子。若就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彼此都承受不了更多。

水声停止了。

她看到女人转过身,走近,伸手触向她的肩,或许是想给她一个拥抱,或是别的什么。马库斯没来得及思考,但身体已经本能的躲开了。

恐慌在一瞬间攫住了她的神经。血腥混着消毒酒精味,像一根铁丝从她的鼻腔一路刺进喉咙。她的胃即刻抽动着做出反应。

【不该这样的……】

身体背叛了她。喉咙一阵抽搐,她张嘴想要吐出那根扎在气管里的细丝。剧烈的咳嗽让她眼前发黑,眼泪和唾液混在一起流进衣领。

她感到羞耻,这种感觉让她几乎要放声大哭。她想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好让它停下来,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她不只是站在一旁,如果手握刀具的人换作别的谁,如果那闪着寒光的刀片划开的,是她的皮肤,挑开的,是她的筋膜。

如果那样,她至少还能为自己找到一丝借口

可没有如果。

她是旁观者,也是行刑人。这副完好的躯体是她的罪。她没有恶心的资格,没有干呕的权利。她是房间里的罪人,拙劣地模仿那个真正受伤的人,亵渎真实的伤痛。

[为什么?]

一次次,她问自己。

为什么可以用霍夫曼女士的血液换来取这个房间的施舍?为什么她能用别人的痛苦来为自己争取一丝生存的机会?

她像个永远学不会的学徒,笨拙地重复着同样的罪行。 当刀尖划破女人的身体,伤口一处一处叠加时。当血液沿着苍白的手臂流到她的手心,将两人连接时。她听见那抹红色正在熊熊燃烧,热浪穿透手掌,她的手已经被烫伤了。

窒息感让马库斯的身体失去控制,她趔趄着向前倾倒。女人伸手接住她,可她的手臂早也因为失血而冰冷发颤。

两个溺水的人,互相拉扯着下沉,却都以为自己在拯救对方。

“所有的决定都被伪装成选择,这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游戏,马库斯。”

女孩在她的怀抱中颤抖着哭泣,像是被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靠本能发出那一点点残余的哽咽声。

“我们没得选。”

她被抱着,整理凌乱的头发,乖顺地含住女人喂到她嘴边的水,任由她替自己擦去嘴角的污渍。她被安置回床上时,已经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

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洞的疲惫。她像一只被海水冲上岸的贝壳,壳内早已空无一物,只剩挣扎过后的力竭。失去了水中的浮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沉重,仿佛一点点下陷进床垫深处。

“对不起..女士…对不起——”

被子下的起伏轻得几不可察,才刚平稳,又被女孩带着泪意的低语打破。她费力地将被子向下推了推,女人立刻俯身为她理好被角,然后回握紧那只苍白的小手。

“所有的决定都被伪装成了选择……抱歉,马库斯,我曾以为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但现在看来,我们只能在房间预设的选项中,去寻找那个伤害相对更小的。”

在看似有选项的既定路线中寻找所谓的“最优解”,这听上去就是一种讽刺。

“女士…我们会一起走出去的..对吗?”

她得到了她想听的答案。

一个温柔的、坚定的肯定——

恰如她此刻唯一能承受的希望。

“我们会一起走出这个房间…”霍夫曼将女孩的手盖好,隔着薄被轻轻抚摸。

“你一直都很坚强,马库斯。你仍在坚持,仍然选择活下去……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

———

暴风雨连续不断,浪涛从四面八方涌来。低飞的小海鸥扑扇着翅膀,几乎看不清前方。

它已数不清自己飞过了多少个昼夜。雨水打湿了羽毛,寒意刺骨,它感到翅膀逐渐麻木了。

忽然间,一道光亮刺穿雨幕,让它停下挣扎。不远处,一座灯塔矗立于风雨中,闪烁着灯光一如往常。

格栅天花板上散布着细小的黑点,马库斯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小点,最终停留在长条形灯管的末端,那里的灰尘堆积得更厚,显得格外黯淡。

她不确定刚刚自己睡了多久,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她发觉,昨日那几欲将她吞噬的失控感竟如退潮般消散了,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安静的令人生疑。

有一阵风,干燥的冷风,自她清醒开始,不断吹着她的脸。眼表的湿润被带走,让她的眼睛感到干涩刺痛。明明门窗都被牢牢封锁着,持续嗡嗡作响的排气扇也它距离她太远了。那阵风就像是没有源头,只是执拗的督促她阖上双眼。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缓解不适。天花板上的红光在她眼前短暂熄灭,数秒后才重新亮起。她缓缓撑起身子,电子屏幕上的字迹正在刷新,现在是零点整。

-Day4-

受试者A:格蕾塔·霍夫曼

受试者B:马库斯

• 课题1: 受试者A使用房间提供道具,于受试者B背部停留10秒,采集组织液2mL。

• 课题2: 受试者A服用房间提供溶液,受试者B记录反应。

(完成任意课题获得10点)

*请将采集样本置于房间提供之容器,并归还至指定位置。样本经检测符合要求视为课题完成。*

马库斯怔怔地盯着屏幕,睡意全消。她正欲起身检查房间提供的道具,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马库斯…”

女人从床的另一侧坐起,低头抚平着有些褶皱的衣襟。

“抱歉女士…我吵醒您了?”

她瞥了眼屏幕,转向马库斯,作出决定。

"我没事...课题刷新了?"

实际上,霍夫曼一夜未眠。她听身侧的孩子在睡梦中翻来覆去,睡的并不踏实。她只将手轻轻覆上女孩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或许梦境中并不安稳,但总好过清醒的面对这个房间。

“是的女士,我想先检查一下道具。”

马库斯迟疑着,余光悄悄观察霍夫曼的反应。见对方也已起身,才继续道。

“女士,或许我们可以现在完成今天的课题,然后再休息。”

霍夫曼微微颔首,默许了这个提议。

托盘上放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工具,那是一个带着短柄的金属方片,大约五厘米见方,厚度不过几毫米。指腹摩挲着冰凉的表面,她试图将它与屏幕上的课题相关联。金属的凉意在指尖蔓延,她忽然回忆起古籍中的插图。

古老的刑具,烧红的烙铁压进皮肤时腾起的白烟,囚徒痉挛的背脊将铁链拽得铮铮作响,撕心裂肺的哀嚎在阴冷的地牢中回荡。

书中的描写总让她感到反胃,她也曾一度深信自己永远无法承受那般痛楚。但现在,当两个选项赤裸裸地摊开在面前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从犹豫。

霍夫曼将托盘上的棕色小瓶推向发愣许久的女孩。瓶身上的白色标签已经泛黄模糊,字迹难以辨认。

马库斯小心地端起瓶子,当中的液体在玻璃内壁缓缓流动。信息通过阅读在她的脑海内呈现,片刻后,她已经确定了瓶中的液体的成分。她茫然抬头望向霍夫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种荒谬的庆幸涌上心头,恍惚间,她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马库斯不知道她的女士是否会接受那瓶药,但此刻她惊觉,在自己内心深处,对霍夫曼女士可能使用这瓶药剂的恐惧有多深。而现在,这份致命的邀请函正被她紧紧攥在掌心。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眉头紧蹙,极力控制着呼吸以免颤抖攀上喉头。她几乎立刻想将手心中的瓶子砸向地面,摔的粉碎,却害怕挥发的药液或许会比完整的瓶子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女士……”她的声音不自觉把高,音尾却明显发颤,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霍夫曼。

"这瓶药里含有大量的…苦目果提取物——”

空气骤然凝固,答案已在沉默中昭然若揭。

第四天,仅仅是第四天。

她看见马库斯紧攥着瓶子的手,感到心正被什么东西撕碎。只要她现在伸手夺过那瓶药,数秒之后,这场煎熬就能结束。马库斯就能活着离开。

接下来的课题会是什么,没人知道。也许比今天更残酷、更毫无选择。也许今天,就是她最后一次能以自己的意志,换来一个温和的放弃——为了自己,更为了马库斯。

接住那条橄榄枝,付出不可逆的代价,走上那条温和的末路。

可若她现在放弃,就等于让马库斯在目睹她死亡的余生里独自活下去。这比任何一项课题都更残酷,她怎么能再一次把这样的结局强加在她身上?

"这对您来说是致命的…这无非想至您于死地!我们不能选这个……”

那只棕色的玻璃小瓶被她攥在掌心,软木塞还安静地嵌在瓶口,她的指节泛白,肩膀颤抖着。察觉到女人的目光,她的手像被灼烧一般猛的藏到身后。

“女士…求您了…我不能看着你喝下……”

她的声音嘶哑,语气近乎哀求。霍夫曼刚想上前说什么——

——但已经太晚了。

某种求生的本能驱使着马库斯手上的动作快速且精准。她将软木塞扣出,几乎没有一丝迟疑地将液体一饮而尽。

“马库斯!”

惊骇、恐惧与不可置信一齐涌上心头。

“我不能…咳咳..”

她的膝盖一软,站立不稳。霍夫曼的接近于她是进一步的刺激,她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捂住嘴,与女人的脸拉开距离。药液灼烧着她的口腔,顺着喉咙一路往下,她感到自己像是在吞下一团火。她几乎是跌撞着冲进盥洗室。

过了不知多久,紧闭的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暗淡的光线顺着门缝渗入,像一把细窄的刀,将地板切出一条模糊的亮线。

霍夫曼站在门前,低头看着那条狭窄的光痕。排气扇的嗡鸣依旧低沉单调,从微开的缝隙中传来。

胸腔里仿佛压着千斤重物,但她不能露出半分痛苦或犹豫——至少不能让马库斯察觉。

她只是平静地站着,等待那微弱的声音响起。

“……女士”

女孩的声音很虚弱,几乎被门板掩住。

“我可以开始了……”

灼热的工具被女人小心翼翼按在马库斯裸露的肌肤上。然而再怎样谨慎,滚烫的痛楚仍如潮水般渗入肌理,刺痛一刻不停地攀升。

恍惚间,马库斯回忆起十四行诗曾对她说过:“痛觉只是神经传递给大脑的电信号。” 彼时她望着那位橘发的年轻姑娘,她正熟练地处理着自己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马库斯只觉胸口发闷,却并不真正理解。

瓷砖墙面有一道细小的Z形裂缝,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无休止地分裂繁衍,直到泪珠坠落,所有幻影才重归为一。

若是她能离开这副躯体,变成书页间那段不引人注意的文字,大脑可能就会失去阅读她的兴致。——也许那就是十四行诗想表达的意思,所以她开始试着遗忘自己的身体。

可炽热依旧撕扯着皮肤,眼眶涌出的泪水冲刷掉脆弱的幻想。那股没来由的风再次穿过房间,轻易夺走她的泪水。

只是这次,她顺从地闭上了眼。

-课题完成-

*累计点数40*

——————————————————

-Day6-

受试者A:格蕾塔·霍夫曼

受试者B:马库斯

• 课题1:受试者A使用房间提供道具,对受试者B敏感部位进行刺激,持续12分钟,达到性高潮1次,收集体液5mL。

• 课题2:受试者B移除受试者A皮肤组织5cm²。

(完成任意课题获得10点)

*请将采集样本置于房间提供之容器,并归还至指定位置。样本经检测符合要求视为课题完成。*

霍夫曼推开门,坐在床边的女孩闻声抬起头,密封袋在她指间窸窣作响。长裙整齐地卷在腰间,肿胀发红的皮肤在光洁的大腿上显得格外刺目。

“女士。”

她的声音平稳,至少在出口的第一声。

可紧接着,也许是呼吸的节奏,也许是眨眼的速度,一个生锈已久的零件松动脱落了。她朦胧间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小到无关紧要的错误,却让一切开始变得难以控制。

她清楚接下来的课题意味着什么,但她希望霍夫曼女士看见的,是那个准备好了的自己,而不是几秒钟后,那滴水砸在布料上的闷响。

“女士..我…”

“我知道。”

女人接过密封袋,撕开包装的动作一气呵成。

“现在,把手伸过来,马库斯。”

她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将它绕过那双迟疑着伸向自己的手。她让女孩仰躺在床上,把她被束缚住的双手禁锢在床头的栏杆上。

“你会忍不住乱动,任何人都会。但我不希望你因此受伤。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需要把你绑起来。”

她没有看她,只是低头检查皮带的搭扣,声音平稳在马库斯耳边格外清晰。

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羞耻或是恐惧,又或只是单纯的筋疲力尽了,马库斯无法分辨。

“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听我的命令,其他的交给我。“

一切都已交托,她无需判断,也再不必思考。她的身体被女人托起,调整到一个更合适的位置。双手被绑得并不紧,皮革擦过手腕的触感像一枚钉子,将四散的思绪重新整理起来。

马库斯没再抽泣,但眼泪依然滑落。没有回答,她只是安静地听着。霍夫曼俯下身,手掌贴上女孩的脸颊。

“看着我。”

女人的掌心温热,拇指拭去她残余泪痕。马库斯迟疑地抬起眼,望入那双琥珀色的瞳孔。

“我知道一开始的感觉对你来说会很难受…马库斯,我很抱歉。”

霍夫曼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脸侧,动作短暂而轻柔,像是提前为离别做的准备。

“道具会高频颤动,你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但这是完全正常的。尽可能不要动左腿,那里的伤口会承受不住。“

她做了最后的检查,回头确认好时间,又一次俯身回到女孩身边。

“无论如何,马库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硅胶头抵上她的下体,冰凉的触感让马库斯本能地一颤。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嗡鸣声骤然响起——霍夫曼女士按下了开关。道具开始高速振动,低沉的嗡嗡声瞬间在封闭的房间中回荡。她的双腿猛地一缩,本能地想要夹紧,可皮带勒住的手腕和女士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啊! ——女士! ……不…呜呜”

她挣扎着,腿上的皮肤被牵扯,伤口绷紧的地方阵阵刺痛,像是灼烧重新被点燃。她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哑的呜咽,想后退,却根本动弹不得。

“好了,马库斯,现在保持这个姿势。“

道具的角度反复调整,震动的节奏也没有任何改变,像是刻意无视她的挣扎。女人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棉花传来,短暂而模糊地地钻进她的脑海,指令却不容置疑。

[只有听从女士的指令…一切才可能好起来…可是...]

她没有反抗。她从来没想反抗过,可是她做不到。酸麻感从小腹爬向大腿,再蔓延至全身,像无数细针刺入皮肤,游走全身。

“女士……我……我不行了……”

她哽咽着,声音微弱,宛如乞求。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细碎的音节在唇边挣扎,最终化作一串无力的抽泣。

“保持呼吸,马库斯,还有八分钟。”

痛感与酸麻撕扯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紧绷,小腹一下下抽搐着。她想喊停,想求饶,也许只要开口,女士就会放过她。

那些念头会冒出来,那些本质软弱、可耻的念头总会在痛苦中疯长,像杂草般从心底一寸寸蔓延开来。她用颤抖的呼吸将它们压下,装作它们从未存在。

忽然,她察觉有什么轻柔地扫过身体,触感轻得犹如一根羽毛在皮肤上游移。酸胀的感觉已经脱离了痛觉的范畴,模糊得让她难以分辨。

她从没体验过,也不喜欢这种失控的状态。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让她不安,可那惊愕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过载的感官与大脑的连接被切断了。脑中的嗡鸣盖过了电子系统的提示音。

【受试者B达到性高潮1*次】

“最后四分钟,马库斯,在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方才的热流骤然消散,马库斯感觉下身似乎失去了知觉,麻木取代了强烈的刺激。

“很快…”

耳鸣声退去,暴露在外的皮肤逐渐变得冰冷,冷得她想要颤抖,她的牙齿开始打颤。思绪迟缓,她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

泪水蒸发带走皮肤中的水分,刺痛感让马库斯的脸颊微微发烫。视线清晰起来时,她望向霍夫曼女士,对方并没有看她。女人的目光落在别处,或许是她的裙摆,或许是电子屏幕,又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像她那样的孩子少能拥有什么是属于自己,那是自懂事起马库斯便明白的道理。可她不会忘记———她曾拥有过那双眼的注视,平和、坚定,温暖如迟暮余晖。那样的目光让她恍惚间忘记了许多———她忘了童话故事的结局并非真实的终点,于是她天真地以为,有些东西一旦拥有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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