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肯说了？" 她的麒麟鞭不知何时缠上他脖颈，银鳞磨过皮肤传来细碎的刺痛。季玄抬起头，右眼睑已肿得半阖，却仍扯出个带血的笑："捕头可要当心...... 。"

季玄话音未落，屋内“嗖”地飞出一柄银簪子，堪堪擦着沈芸娘耳畔飞过，“叮”地钉入廊柱，簪头嵌着的碎玉应声而裂。沈芸娘望着震颤的银簪，眼底腾起狂喜的火苗：“好！我等的人，总算是现身了！”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月光洒在她眼底，映得那抹笑意诡谲莫测。​

雕花木门“吱呀”洞开，月凌霜扶着门框缓缓走出。她一袭秋白齐腰襦裙皱得不成样子，前襟大片暗黄汤药渍晕染开来，显然是匆忙起身时打翻了药碗。腰间绦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根本掩不住高高隆起的双胞胎孕肚，那圆润的弧度将单薄的衣料撑得紧绷。裙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透过单薄的白袜，隐约可见脚踝处青紫的磕伤——那是她心急如焚冲出门时，被门槛绊倒留下的痕迹。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泛红的脸颊旁，唯有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剑身上经年累月的磨砺让刃口泛着冷冽的蓝光，剑柄缠着的银丝在月光下微微发亮，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师姐！既然想和我打一架何必要找这么多借口！”凌霜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剑尖直指沈芸娘咽喉，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沈芸娘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麒麟鞭，故意贴近季玄染血的唇角：“霜儿，你此话何意，我不过是....”她指尖划过季玄脱臼的手腕，故意扯得他闷哼出声。​

月凌霜望见季玄歪斜的下巴与染血的衣襟，眸中腾起滔天怒火。她足尖点地，身形如白鹤冲天而起，手中长剑挽出九朵剑花，凛冽剑气破空而至，直取沈芸娘周身大穴。沈芸娘见状，冷笑一声，麒麟鞭猛地一抖，鞭影如潮水般翻涌而出，与凌霜的剑气相撞，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火花，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在夜色中回荡，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就此拉开帷幕。​

凌霜落地时膝盖微屈，左手始终牢牢护住高高隆起的小腹，右手长剑如灵蛇吐信，专攻沈芸娘下盘。沈芸娘轻哼一声，麒麟鞭突然如钢索般笔直甩出，鞭梢精准缠住剑刃，用力一扯！凌霜借力腾空，在空中旋身半周，长剑划出银弧，直劈沈芸娘天灵盖。沈芸娘旋身避开，鞭影如墨龙盘舞，“啪”地抽在青砖上，溅起火星无数，竟将地面抽出半寸深的沟壑。​

“还不认输！”她鞭势稍缓，厉声喝道，可凌霜充耳不闻，长剑翻转，剑穗飞扬间，七道剑气呈扇形飞射，沈芸娘侧身疾走，麒麟鞭左右翻飞，鞭梢如铁齿般绞碎剑气，却在凌霜欺身近战时，刻意避开她孕肚，鞭风擦着她腰侧扫过，将秋白襦裙划出一道细长裂口。​

这一击虽未伤及腹中孩儿，可这不讲武德的行径着实激怒了月凌霜，她剑尖直指沈芸娘咽喉，腕间突然发力，剑势却在触及对方肌肤前半寸骤然变向，改刺为削！沈芸娘瞳孔骤缩，反手挥鞭，鞭身如铁盾横挡，与长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两人内力相撞，激起的气浪掀飞廊下瓦片，凌霜被震得后退三步，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胎动，让她脸色瞬间发白。她深知再拖下去必生变故，强忍着剧痛，长剑横扫而出，剑刃破空发出尖啸，剑风所至，碎石飞溅，地上竟被划出一道半尺深的沟壑。

沈芸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施展“野马跳涧”，凌空跃起丈许高，借着月光的掩护，从凌霜头顶掠过。凌霜听到身后风声骤起，刚要转身，沈芸娘的绣鞋已狠狠踹在她浑圆的臀部！这一脚力道十足，凌霜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护住高高隆起的孕肚，踉跄着向前扑去。她的身子本就因孕肚沉重而重心不稳，这一踹更是雪上加霜，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凌霜侧身用肩膀抵住廊柱，才勉强稳住身形。她满脸苍白，冷汗浸透了衣襟，腹中胎儿仿佛被这剧烈的晃动激怒，疯狂地踢打着，让她疼得几乎站不住脚。可还未等她缓过神来，沈芸娘的麒麟鞭已如毒蛇般缠上她的手腕，“缚龙索！”随着一声娇喝，鞭梢精准缠住凌霜小臂，猛地向后一拽！凌霜踉跄着向前倾倒，慌乱中以长剑撑地，孕肚几乎贴到地面。腹中胎儿似是感受到危险，疯狂踢打起来，凌霜额角冷汗滚滚而落，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而沈芸娘瞅准时机，麒麟鞭如毒蛇般缠住凌霜的腰腹。

凌霜脸色瞬间惨白，周身内功如沸水翻涌，试图护住腹中孩儿，可鞭身的挤压却似点燃了胎动的引线。双胞胎在腹中疯狂踢打，她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移位，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襟，浸透了前襟的汤药渍。“放......开.....”她咬牙挤出半句话，突然顺着麒麟鞭借力前冲。

沈芸娘瞳孔骤缩，凌霜竟弃守周身要害，以舍身一击之姿借着她收鞭的劲道欺身上前！她冷笑一声，左手如淬毒的钢钳，精准扣住凌霜握剑的手腕，骨节相触的瞬间，凌霜腕间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就这点能耐？”嘲讽的话刚到舌尖，却见凌霜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潮红，眼中狠厉之色大盛，那握剑的手竟毫无攻击意图！​

千钧一发之际，凌霜猛地前倾，高高隆起的孕肚如裹着寒冰的重锤，直撞沈芸娘小腹！沈芸娘脸色瞬间血色尽失，喉间发出破碎的惊呼，连退三步。她抽回缠绕领双腰腹的麒麟鞭，改用鞭梢“唰”地划过凌霜肩头，将秋白襦裙的衣料撕开半尺长的裂口，却在触及肌肤前堪堪停住——那力道精准得可怕，只削碎布料，未伤皮肉分毫。​

沈芸娘的反击并未成效，可凌霜的手肘已挟着风声袭来！常年握剑的右臂肌肉紧绷，骨节凸起如铁，重重砸在师姐握鞭的手腕上。“当啷”一声，麒麟鞭如断尾的银蛇，在青砖地上滑出半丈远。鞭梢的银鳞在月光下忽明忽暗，映着沈芸娘惊愕的眼神，也映着凌霜凌乱发丝间滴落的汗珠。这场从姐妹情分撕扯成生死相搏的恶战，在兵器坠地的脆响中，撕开了最惨烈的一幕。

沈芸娘揉着发麻的手腕，忽然笑出声来，眼中带着几分赞赏：“好个舍身一击！师妹这不要命的打法，倒是让我想起当年在师门抢梅花桩的狠劲儿。”话音未落，她陡然欺身而上，素白的手掌如灵蛇吐信，直取凌霜面门！​

凌霜勉力挥臂格挡，腹中却突然一阵剧痛。双胞胎似被打斗声惊到，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里疯狂踢打，顶得她眼前阵阵发黑。这迟滞的半拍，让沈芸娘寻到破绽，双掌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臂膀，猛地将她按在冰凉的圆柱上。​

两具身躯紧贴的刹那，凌霜浑身一僵。沈芸娘微微隆起的小腹正抵着她圆滚的孕肚，再低头，自己被麒麟鞭划破的衣襟半敞，雪白的肚皮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连最隐秘的腰线都勾勒得一清二楚，而沈芸娘的肚子，虽不如她浑圆，却也微微凸起，仿佛暗藏玄机。​

“想不到师妹你如今不但成了诰命夫人，而且武功也精进不少”沈芸娘的手肘抵住她肩头，修长的手指已掐上她纤细的脖颈，指尖的丹蔻几乎要刺破皮肤。​

凌霜眼底闪过狠厉，突然冷笑出声：“精进？莫不是师姐你.......”话未说完，沈芸娘的脸色已阴沉如墨，掐着她脖子的手骤然收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霜藏在裙摆下的右腿猛地发力！裹着黑丝腿甲的玉足如出鞘利剑，狠狠踹向沈芸娘脚踝。这一击又快又狠，沈芸娘吃痛惊呼，下意识松手后退。凌霜趁机挣脱桎梏，捂着剧烈起伏的肚子连连喘息，眼中却燃起胜利的光芒。

挣脱魔爪的凌霜捂着剧烈起伏的肚子连连喘息，眼中却燃起胜利的光芒。她深知这喘息的间隙稍纵即逝，强忍着腹中如翻江倒海般的胎动，脚尖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再度冲向沈芸娘。​右腿高高扬起，黑丝腿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带着凌厉的风声直踢沈芸娘面门。沈芸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右手成爪，抓向凌霜的脚踝。凌霜反应极快，小腿迅速收回，紧接着左腿横扫，使出一招“旋风扫叶”，目标直取对方下盘。沈芸娘轻盈跃起，躲过这一腿，落地时身体微侧，双手如闪电般探出，企图扣住凌霜的膝盖。​

凌霜察觉到危险，腰腹用力，整个身子竟在空中拧转半圈，双腿如剪刀般交叉，朝着沈芸娘的脖颈绞去。沈芸娘眼神一凛，双手迅速上举，堪堪抵住凌霜的双腿。然而这招“燕子穿帘”本就耗力极巨，凌霜腹中胎儿突然躁动，剧痛如电流窜过脊柱，让她拧转的动作猛地滞了一瞬。

凌霜即将落入下风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破空而来。季玄手持玄铁扇，扇面开合间带起凌厉劲风，眨眼间已到近前。他长臂舒展，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凌霜下坠的腰腹，另一只手更是小心翼翼地环住她高高隆起的孕肚，将她整个人稳稳带起。“别怕，我在。”低沉的嗓音裹着滚烫的气息，拂过凌霜泛红的耳畔。​

沈芸娘瞳孔骤缩，还未及再次挥鞭，凌霜已借着季玄的力道凌空翻转。她双腿如银蛇狂舞，又连环踢出七道残影！凌厉的腿风裹挟着破空声，逼得沈芸娘连连后退，手中麒麟鞭舞成密不透风的银网，才堪堪挡住这一波攻势。激战正酣时，凌霜腹中突然传来尖锐刺痛，身形不由得一顿。​

季玄瞬间捕捉到她的异样，长臂如铁环般揽住她的腰肢，将人稳稳护在身后。铁扇 “唰” 地展开，扇骨在月光下泛起幽蓝光芒。他微微侧身，让凌霜隆起的孕肚完全藏在自己宽阔的后背之后，掌心贴着她剧烈起伏的小腹轻轻安抚，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因胎动而鼓起的硬块。“霜儿，别怕！” 他轻声呢喃，指尖抚过凌霜鬓角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而目光却如鹰隼般警惕地盯着沈芸娘的一举一动。

凌霜双腿发软，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倚在季玄身上。她抬起泛红的眼尾，委屈又嗔怒地盯着眼前人渗血的衣襟，沾着灰尘的手指颤抖着揪住他的领口：“你来做什么？”话音未落，又猛地扭过头去，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我还没使全力，方才不过是让着她.......”​

“让她用鞭抽碎你的裙裾？”季玄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凌霜的话戛然而止，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玄铁扇抵住她身后的廊柱，将人圈在怀中，“还是让她踹得你站不稳？”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腰间被鞭梢擦过的红痕，眼底泛起心疼的暗芒。​

凌霜刚要反驳，柔软的唇突然被覆上。季玄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舌尖尝到她唇角咸涩的汗意，双手却始终小心翼翼地避开隆起的孕肚。直到她的身子彻底软下来，才松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低笑道：“我的霜儿自然天下第一。”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凌乱的发丝，顺势覆上剧烈起伏的肚皮，掌心下的胎动一下又一下撞着他的手心，“可我们的孩子现在还经不起这般磨炼”

这话让月凌霜浑身一颤，眼眶突然发酸。她紧紧攥住季玄的衣襟，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胸口，不再逞强。而季玄就这么抱着她，掌心一下下轻柔地顺着胎动的方向安抚，全然不顾身后沈芸娘逐渐冰冷的目光。​

沈芸娘握着重新拾起的麒麟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看着季玄指尖眷恋地摩挲着凌霜肚皮上因胎动鼓起的轮廓，看着那对璧人在月光下交叠的身影，她突然想起年少时与师妹一起练剑的光景。那时凌霜也会这般依赖地扑在自己怀中，可如今季玄的位置却再不属于她。​

“好个英雄救美！”她的笑声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淬了毒般的寒意，“凌霜，看来你今日是铁了心！”沈芸娘的笑声尖锐如冰裂，麒麟鞭重重抽打在青石板上，炸起的火星迸溅到凌霜脚边。她余光瞥见地上凌霜那把泛着寒光的宝剑，长鞭突然如灵蛇般探出，卷住剑柄猛地甩向对方，剑鞘擦着凌霜耳畔飞过，“当啷”钉入廊柱。​

“拿着！”她手腕翻转，鞭身在空中挽出狰狞的血花，月光映着她眼底翻涌的妒火，麒麟鞭梢不住颤动，仿佛迫不及待要撕碎眼前相拥的身影。

季玄怒目圆睁，玄铁扇“唰”地横在胸前，“你身为六扇门捕头，竟对身怀六甲的妇人痛下杀手，当真丢尽公门脸面！”话音未落，他已俯身握住廊柱上的长剑，剑刃出鞘时带起清越鸣响，却被凌霜抢先一步攥住剑柄。​

凌霜倚着季玄的力道撑起身子，高高隆起的孕肚在月光下投下沉重的阴影。她突然将季玄猛地推向身后，长剑反手一撩，以“苏秦背剑”的架势抵住破空而来的麒麟鞭。鞭剑相击的瞬间，火星四溅，凌霜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看在昔日情分——”尾音未落，她的眼神突然锐利如鹰，眼波流转间，朝沈芸娘飞快递去个眼色。​

沈芸娘的鞭势骤然一顿，麒麟鞭擦着凌霜耳畔掠过，将一缕发丝削断。这个细微的停顿让季玄惊出一身冷汗，正要挥扇上前，却见凌霜抱着肚子旋身半转，剑刃与鞭身绞作一团。她隆起的孕肚在月光下绷得发亮，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坠入衣领，却在与沈芸娘错身时，用只有同门能辨的剑诀暗号轻叱：“收手！”"

季玄的玄铁扇刚要递出，忽见凌霜踉跄着撞向廊柱，忙伸手扶住她后腰。她借力靠在柱身，单手护着不住起伏的肚子，指尖隔着锦缎安抚胎动：“莫闹......”话音未落，沈芸娘的麒麟鞭已如雷霆般抽来！季玄旋身挥扇挡在她身前，扇骨与鞭身相撞的闷响中，却见沈芸娘眼中闪过狠厉，掌心凝聚一股刚猛内劲！​

“小心！”凌霜惊觉时，掌风已到季玄面门。季玄侧身急避，却被沈芸娘变招扣住手腕，另一只手结结实实拍在他右肩！闷哼声中，季玄单膝跪地，喉间涌上腥甜。凌霜挣扎着要上前，腹中胎儿却突然剧烈踢打，疼得她蜷缩身子扶住廊柱，冷汗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

就在此时，三道银光破空而来！尖锐的破风声中，碎银如寒星贯月，分别点向季玄“肩井”“膻中”“天突”三穴！季玄瞳孔骤缩，玄铁扇瞬间旋成银盾，却在格挡时听见细微的嗡鸣——一只黑豆大的飞虫借着暗器掀起的气浪，裹挟着诡异的紫光朝他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季玄侧身急避，两枚碎银擦着扇面坠入尘埃，第三枚在他手臂划出三道血痕。可那飞虫却趁他张口换气的刹那，径直冲进喉咙！他剧烈呛咳，喉间泛起腥甜，腹中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什么活物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沈芸娘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望向屋顶——只见一道黑影如夜燕掠过飞檐，月光在其腰间玉牌上折射出半抹竹纹，正是......​

“谁！”沈芸娘的叱骂卡在喉间，指尖攥紧麒麟鞭却不敢真的追击——浑身是血的季玄已强撑着挥扇扑来。他误将沈芸娘骤然紧绷的神态当作杀机，误以为她甩鞭是要直击凌霜隆起的肚子，却未注意到她鞭梢在触及两人三步之遥时，已悄然转向屋檐方向，只卷起几片落叶。

“滚！”沈芸娘拧眉旋身，麒麟鞭突然如灵蛇缠上铁扇边缘，她指尖凝聚内力轻扯，季玄手中兵器竟不受控地飞离掌心，被她夺过。未等他反应，鞭梢已卷住他脚踝，猛地发力将人掀飞！季玄重重砸在三丈外的院墙上，听见沈芸娘的冷嗤：“凭你也敢拦我？”​

她转身望向屋顶，却见那道黑影早已消失无踪，唯有几片瓦当在夜风里轻轻晃动。麒麟鞭在掌心缠了两圈，余光瞥见凌霜佝偻着身子扶着廊柱，隆起的孕肚几乎坠到膝头。只见对方指尖快速在腹前比划出三道短横线——正是当年二人比武时，主动认输的暗语。​

凌霜又艰难地扯了扯自己衣襟，喘息着哑声道：“师姐...季郎知错了...你就放过他吧......”

沈芸娘喉头滚动，突然将麒麟鞭甩在地上，踢起的青砖碎屑溅在季玄染血的靴边：“晦气！姑奶奶我饿了，改日再找你们算账！”她脚尖点地掠上屋檐，却在转身时将从季玄手中的玄铁扇别再腰间。​

“那是...！”凌霜瞳孔骤缩，拖着沉重的身子挥剑便追。隆起的孕肚在剧烈动作下不住晃动，未及施展轻功，腹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绞痛。双胞胎像是被打斗彻底激怒，拳打脚踢间仿佛要冲破束缚，疼得她眼前炸开无数金星，冷汗浸透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沈芸娘却误会了她踉跄上前的动作，误以为这是凌霜假意认输后的报复。“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她旋身挥鞭，麒麟鞭如毒蛇吐信直取凌霜胸口。凌霜本能举剑格挡，可腹中翻涌的剧痛让她握剑的手不住颤抖，“当啷”一声，长剑竟脱手飞出！​

千钧一发之际，季玄猛地扑来。他带伤的身躯重重撞上凌霜，将人护在怀中，背后却结结实实挨了麒麟鞭的全力一击！皮开肉绽的声响惊破夜空，季玄喉间腥甜翻涌，一口鲜血喷出，在凌霜雪白的襦裙上绽开狰狞的红梅。凌霜望着他染血的唇色，耳中只听见自己失控的哭喊：“季郎.....”

月凌霜的哭喊还在夜空中回荡，破空之声骤然响起！三支凌厉箭矢如寒星般射向沈芸娘后心，箭尾白羽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小心！”凌霜下意识惊呼，却见沈芸娘旋身挥鞭，麒麟鞭如银蛇狂舞，将箭矢绞成齑粉。​

“你这贼人，夜闯相府意图不轨，该当何罪！”随着一声暴喝，数十名家丁举着火把蜂拥而入，将庭院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手持镶金雕弓，正是侯府的护院家丁，人称“石先锋”的石头。他弓弦再拉，七支箭矢呈北斗之势锁定沈芸娘周身大穴。​

沈芸娘冷笑一声，鞭梢卷起地上碎石激射而出，与箭矢碰撞出串串火花。激战正酣时，一道血影突然掠过！季玄强忍背后鞭伤的剧痛，借着硝烟掩护欺身而上，指尖如鹰爪般扣向她腰间玄铁扇。​

麒麟鞭擦着季玄耳畔扫过，却在触及他咽喉的瞬间偏了半寸。沈芸娘余光瞥见凌霜扶着廊柱拼命朝自己摇头，腹中胎儿因胎动高高隆起，不免心生怜悯。

她故意露出破绽，任由季玄夺走玄铁扇，却在他转身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好好替我照顾师妹，下次你若再让她独守空房，以泪洗面，我就用着麒麟鞭打烂你的屁股！”话音未落，她猛地挥鞭缠住石头的雕弓，借力跃上屋檐。家丁们的箭矢追着她的残影射来，却只钉在空荡荡的飞檐上。

夺过玄铁扇的季玄脚步虚浮，后背鞭痕处渗出的血将衣衫与皮肉黏连在一起，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刺骨的疼痛。他强撑着来到凌霜面前，颤抖的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不断滚落的泪花，声音沙哑得如同破碎的风箱：“霜儿...别哭...”

凌霜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伸手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却又怕加重他的疼痛，只能攥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季玄勉力勾起嘴角，将染血的玄铁扇塞进她手中，扇骨上还沾着他的血珠：“这...是送你的定...就算豁出命...也得抢回来...”

话音未落，他的眼皮突然不受控地垂下，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凌霜慌忙揽住他瘫软的身躯，隆起的孕肚被压得生疼，却顾不上自身，只能死死抱住他，哭喊着他的名字：“季郎！你醒醒！别吓我！”怀中的人却再无回应，唯有温热的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裙摆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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