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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散尽芳草凄,2

小说:群星闪耀 2025-09-07 14:13 5hhhhh 5150 ℃

维多利亚迎来了又一个雨季。

铅灰色的云层包裹着苍白的土地。星星点点的火漫无目的的游荡,为无边无际的黑暗带来些许光明。狂风啸过山梁,吹起大团粉白的尘,为天空重描死寂的灰。

褐黄色的雨滴越来越密,尽情吞噬着镶嵌在土壤中的黑色晶体,一个个水泡咕嘟咕嘟的炸开,升起阵阵淡黄的烟。

旧屋在暴雨中弯折着脊梁。外墙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洗刷,依稀能看出原本的颜色。水管早已腐朽的不成样子,雨流涌出锈迹斑斑的缺口,迸溅在崩解破损的窗沿,为裸露的砖石点缀出新的蜂窝状蚀点。

门被敲响了。

“请进,门没锁。”锁芯不堪重负的发出几声吱呀后,有人推开了门。

不速之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爽的,湿漉漉的衣服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材。她手中提着一盏破旧的提灯,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灯油似乎所剩无几。

“先生你好,我可以在这里暂避风雨么?”她的嘴角微微上抬。

“当然,女士。”坐在桌子后的那人停下了手中的笔。

“需要付报酬么?

“不必了。我也是路过这里。”那人摆了摆手。

“长夜漫漫,我们交换故事,如何?”一沓沾满灰尘的手稿被推向了女人。

女人脱下外面的大衣,随意的搭在燃烧的壁炉前。她将破旧的提灯放在一旁,被漆皮手套包裹着的五指紧握成拳,拧了一下内衬的积水,卷起袖子,将苍白的前臂摊在桌上,翻阅起已经泛黄的纸张。

———————

长途跋涉的勇者经历千难万险,终于到达了恶龙的巢穴,在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勇者成功斩下恶龙的头颅,满载战利品凯旋而归。

除了那条恶龙以外,到目前为止似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勇者在清理龙巢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了一颗遍布裂纹的龙蛋,他沉默片刻,悄悄的离开了。

勇者带着巨大声望回到王城。那天,帝国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这位英雄。民众们送出的鲜花几乎要埋葬了他,帝国的君主亦是对其大加封赏,并授予其相当的权柄。

在春去秋来几十轮后,勇者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有人说他寿数终尽,追随先王而去,有人说他厌倦纷争,外出云游四方。

至此,勇者的故事告一段落。

与其他帝国贵族不同,勇者并没有留下继承人或指定继任者,他留下的那些物质财富聊胜于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勇者消失后,帝国内部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急于填充巨大的权力真空。可他们的视野只集聚于庙堂之上,对于边疆的些许异动漠不关心。当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告一段落时,叛军早已聚流成海,以燎原之势横扫帝国的核心区,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才如梦方醒,匆忙的集结武装,试图平定叛乱。然而,他们寄予厚望派出的军队不是倒戈就是自立。最后,连帝国的兴起之地也未能保全。

这时,那条幼龙早已成年,它携着滔天恨意而回,但曾经繁华的王城此刻遍地瓦砾,荒草丛生。它未能声张的怒火淹没了已是废墟的王城,帝国最后的痕迹消逝在火中。

———————

“一个俗套的勇者斗恶龙故事。比起宏伟的英雄史诗,这更像是三流小说家用于应付截稿日的随笔。”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轻轻推回稿件。

“这件手稿似乎缺少了很多关键部分。”桌后的人轻笑。

“你是说…”女人被阴影遮蔽的眼瞳中,烈焰一闪而逝。

“您对卡兹戴尔的历史了解多少?”桌后的人并未给出进一步的解释。

“略有耳闻。”女人摇摇头,姣好的面容上依旧挂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卡兹戴尔并不总是那么庞大。千年前,帝国跨过莱塔尼亚,逐步向西扩张,与维多利亚的摩擦越来越频繁。那时维多利亚早已没有了共同的王,整个国家混乱无比,帝国的几个大公爵同室操戈,打成一片。而公爵领的内部也并不太平,各种派系山头林立,无数只眼睛正盯着这片混乱的帝国,伺机而动。终于,野心家们将维多利亚拆解分化,在帝国的残骸上扶持起大大小小的势力,塔拉就是其中之一。”桌后的人取过张空白的纸,笔尖在其上有规律的跳跃着。

“塔拉并不总是一个地理概念。大约一千六百年前,塔拉被并入了维多利亚的版图。六百年后,趁着维多利亚内战的空隙,盖尔王的后裔们短暂脱离维多利亚,在故土上重建塔拉。当时执政塔拉的是一对姐妹,传说卡兹戴尔的摄政曾与她们达成秘密协议,保障塔拉独立。作为回报的一部分,摄政与那位年长的执政似乎育有一女。当然,这位喜怒无常的摄政与当时的许多雌性都保持着亲昵关系。暴君与祂的情人,这总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不过这些人物都先后消逝在了历史长河中,历代的学者们翻遍浩如烟海的故纸堆也未能激起几点浪花。”

“这些传说即使放在千百年前,也不过是未经证实的传闻。作家总是喜欢吸人眼球的话题,人们对于这些风闻轶事总是津津乐道,阴谋论总是长盛不衰。”女人伸出被漆皮手套包裹着的右手,从桌后的人手里接过了笔。闪着银芒的笔尖刺入泛黄的纸张,黑色的墨借助微弱的火光晕染开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摄政并没有留下什么指定继承人。论血缘关系,传闻中祂留下了些许女性后代,而在帝国正史中,祂孑然一身,并无后人。”桌后的人做出补充说明。

“很快,由于种种原因,帝国与塔拉之间脆弱的同盟很快分崩离析。据帝国正史记载,是因为塔拉人不愿意履行应尽的义务,勾结维多利亚余党发动叛乱,帝国坚决的粉碎了塔拉人可憎的阴谋,将那对姐妹先后抓获并处死,其它叛徒也尽数诛灭。而未参与叛乱的塔拉遗民,摄政宽宏大量的赦免了他们的罪行,只是将他们分散在帝国庞大的领地内。”

“而据一些塔拉遗民后代的回忆,所谓的塔拉叛乱是这位摄政做出了与历代维多利亚之主并无不同的决定,一统维多利亚,这是塔拉的两位执政不能容忍的。摄政借口塔拉收留了反抗帝国的维多利亚余孽,要求进入塔拉全面肃清,这遭到了塔拉执政们的一致拒绝。很快,新的战争开始了,帝国毫不留情的毁灭了塔拉。传闻中年轻些的执政在纳斯尔纱被公开处决,而年长的执政用替身躲过一劫,成功逃出了塔拉。此后摄政指引着帝国继续开疆拓土,经历大小百战,将帝国的敌人先后毁灭。祂接手这个千疮百孔的帝国时,卡兹戴尔一地偏安,而这位摄政离去之时,神圣卡兹戴尔帝国几乎统一泰拉。”

“在这位摄政离去多年后,经过漫长的血腥争斗与权力倾轧,帝国才有了新的话事人。不过这位继任者早已无暇他顾,那时的帝国内外遍布异端与残党。”

桌后的人取过一张崭新的纸,开始书写新的故事。

“也许刚才称呼您为作家不够贴切,应该称您为学者才对。”女人掩面轻笑。

“新的故事仍需构想与填充,女士,愿意共同书写故事的未竟篇章么?”

“求之不得。”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隐没在提灯的影子中。

摇摇欲坠的火焰似乎明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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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蒂尼姆迎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

客人穿着高领衬衫,黑色的领口严丝合缝地裹住纤细的脖颈,将其衬托的如白玉般光洁。自胸口以下,衣料骤然化作雪白,两种色彩在交界处形成凌厉的断层,仿佛永夜与黎明的分界线。金属装饰沿着衣襟层层咬合,每一片都如龙鳞般折射冷光。

两只长角明晃晃的立在头顶,宽大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为她平添几分慵懒而危险的气质。

贪婪的红龙浏览着纸上的字符。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逐字逐句的斟酌了三遍。爱布拉娜轻叹一口气,笔尖划过纸张,漂亮的花体字逐渐浮现其上。

“您准备什么时间兑现呢?”贪婪的红龙将纸张推向摄政。摄政向后仰靠在绵软的椅子里,笼罩在黑色兜帽下的脸庞浮现不出一点表情。

爱布拉娜双膝点地,跪倒在摄政面前。尖锐的龙牙轻咬纽扣,那硕大的物件直挺挺的拍在她的脸颊上。她下意识的舔了下妖艳的红唇,冰凉的手指轻轻环握住它。由于温度的差异,这物件在她的手心中不住战栗。贪婪的红龙将这一有趣的生理反应尽收眼底,被长刘海遮盖的瞳孔里闪烁着几分戏谑。

爱布拉娜评估了一下尺寸后,轻轻含住头部,缓缓推进,在根部留下两个鲜红的唇印,口腔壁的软肉挤压着柔软的肉条,将其吸吮的坚硬如铁。

摄政按住了龙角。

白浊自尖端喷射而出,被红龙尽数收纳。

红龙富有进攻性的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红唇缓缓吐出口腔中的物件,晶莹剔透的口水在两者之间拉出透明的细丝,随着重力而逐渐崩解。

“咳…咳咳咳…呕”爱布拉娜轻轻拍打着胸口,带动胸前的软肉形成波浪。

“还满意么?摄政阁下。”软滑的舌尖轻拨已经激发过一次的物件,爱布拉娜双手并用,试图让它再次膨胀起来。

“也许拿去换源石锭是个更好的选择。”摄政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波动。

“那我只好引颈就戮了。”贪婪的红龙微闭双眼,指尖轻挑俏脸上的白浊,灵巧的舌头将其舔舐干净。她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将附近的污秽一起卷入腹中。

摄政抱起爱布拉娜,将她仰面放在会议桌上。红龙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摄政阁下就这么急着做龙骑士么?”爱布拉娜的嘴角微微上扬,逐一解开内衬上的鎏金纽扣。

“这份礼品还合您的心意嘛?当然,全新未拆封。”

摄政拨开这件特殊礼品的最后一层包装,洁白无瑕的胴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

“现在是全新已拆封了。”爱布拉娜轻笑。

硬物毫不留情的插入了爱布拉娜的身体,贪婪的红龙高高昂首,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两条修长的大腿紧紧缠在摄政的腰间,被细密的鳞片底盖的尾巴在身下欢快的摇晃着。尖锐的龙牙隔着织物轻咬摄政的肩头,留下一个浅红的印记。

炽热的白浊终于灌进了爱布拉娜的身体,贪婪的红龙仰躺在桌面上,大口喘息着。她在桌子上翻了个身,将那张决定塔拉命运的薄纸无意识的压在身下,墨迹未干的漂亮花体字被红白相间的唇印所覆盖。

———————

校官…我以领袖的身份命令你,带着你的部下,以最快速度离开塔拉…不,维多利亚。”

“那您呢?还有千千万万的塔拉人,他们怎么办?”

爱布拉娜背过身去,向后摆了摆手,凝望着窗外那耀如白昼的夜。“我是塔拉的领袖,我就在这里…不,先生,我不再是您的领袖了……把我那天真的妹妹一起带走吧。”

“也许未来有一天,火焰将再次在塔拉升腾…到那时,幸存的塔拉人民还需要您…与她。”

在一阵咔哒声过后,室内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贪婪的红龙如雕塑般伫立在窗前,纤纤玉指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来回磨挲着,直至破晓。

熊熊燃烧的战舰晃晃悠悠的扎向地面,随即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腐朽尽情吞噬着所能及的活物,将最后一点生命力也榨取殆尽,随后饱满的重生造物从那干瘪的躯壳中重获新生。被丢弃的制服与武器随处可见,蔓延的火焰引爆了未使用的弹药,又为大地增添上新的伤痕。

在实现伟大事业的过程中,必然会有牺牲。人们不需理解,只需服从。

玩弄火焰的女巫举起了手,摄政的兜帽无风自动,落了下去。紫火直奔摄政而来,将祂团团围住。

那隐藏在黑色瞳孔中的倒棱形愈发明亮。

“去”。几个繁复的咒文凭空出现,直奔无边无际的紫火。火焰背叛了它的主人,争先恐后的向着地面上深不可测的裂痕四散逃逸。火海无风自动,顷刻崩解。

摆脱火焰掣肘的腐朽直指目标,密密麻麻的缠绕上了爱布拉娜的手臂。

要断臂求生么?也许还有机会。

刺骨的疼痛使得爱布拉娜的意识瞬间清晰。她顷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想苟延残喘只有一条路可供选择。

爱布拉娜轻叹一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松开了紧握着法杖的手,它随即堙没在尘埃中,红龙身边仅存的一点紫火随风飘散。

两只角戳进了被火焰烘干的地面,肌肤与故土亲密接触,几缕发丝自然散落在凌乱的土石之中。贪婪的红龙将高傲的头颅埋进了卑微的泥土中,下跪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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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布拉娜坐在窗前,端详着维多利亚末代阿斯兰王的谢幕演出。

赤身裸体的维娜在王宫前跪倒,这具娇躯在寒风中不住的颤动,带动胸前的山峰也跟着抖动起来。

平常高高在上的王哪怕对视都是重罪,而现在人们却可以免费观赏这具华贵的躯壳。

围观的群众一拥而上,踩踏着过去的君权。

这里早已搭建好了场地,等待着那一刻。

在冗长的审判程序后,最后一位统治维多利亚的阿斯兰被推上断头台。在几秒钟后,厚重的刀刃取下了这颗头颅。

失去了头颅的身子静止了一瞬,随后在断头台上剧烈的挣扎。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挠着,带动着断颈高高翘起,向台下尽情喷洒着热气腾腾的血,冰花自空中落下,浇在维娜裸露的皮肤上。很快,这具躯体终于认清了现实,不甘的俯下身子,祈求着维多利亚新主人的原谅。

维娜的头颅在混着泥沙的冰水混合物里滚了几圈,随后被萨卡兹们高高举起,绕场一周向人群示意,引起台下的观众热烈欢呼。星星点点的雨夹杂着雪花滴落在维娜俊俏的脸颊上,浇灭了狮瞳中的最后一点烈火。新王砍下了旧王的头颅,为阿斯兰对维多利亚的统治画上一个血红色的句号。

几乎全裸的爱布拉娜坐在窗前,木然的观赏着这场闹剧。她把那件紫色翻边的大衣盖在胸口,将胸前的高耸与大腿根部勉强遮住。当维娜的头颅被斩落时,望着那明显短了一大截的雪颈,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脖子。一只手从爱布拉娜背后探出,深入被大衣遮掩的肌肤,手指轻触隆起的小腹,捏了一把胸前饱满的软肉,随后从两团高耸之间划过,直至咽喉。

“如果是我的腔子…火与血,哪个会先行一步呢…”对于这种近乎冒犯的行为,爱布拉娜熟视无睹,专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突然,这只有形的手扼住爱布拉娜纤细的颈部,缓缓用力。爱布拉娜青葱般的手指下意识的伸出,试图将自己从窒息的境地解放出来。幸好她立刻醒悟,及时撤回了这种不敬的行为,心怀感激的将两手交叠放在大腿根部,将大腿并拢,让丰腴的腿跟在一起压蹭,而小腿带动鞋尖勾住椅框,两瓣蚌肉相互摩擦起来,在身下分泌出一滩晶莹剔透的液体。

“唔…”爱布拉娜面带潮红,眼仁上翻。她进行的每一次呼吸都导致气管变得更加灼热,思绪也迟缓了几分。

“…要死了么…”爱布拉娜一把扯开披在身上的大衣,开始抓握起胸前的两团软肉,试图获取一些额外的空气。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只会加速她的死亡。爱布拉娜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她将右手下探,手指径直插入了那温热的花心。不需要爱布拉娜进行下一步动作,湿润的肉壁竟自发吸吮着插入的异物。黏腻的体液顺着指尖流淌,滴落在她颤抖的大腿内侧。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贪婪的红龙高高仰起头,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

手突然松开了。爱布拉娜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干瘪的肺泡重新被氧气充盈,窒息带来的灼烧感如潮水般褪去。她身体前探,面色潮红剧烈喘息着,时不时的伴着微不可查的呻吟。温润的春水自身下铺洒开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在阳光下闪烁出多彩的颜色,她在缺氧带来的快感加持下竟可耻的泄了身。

“抱歉,摄政阁下,让您见笑了。”爱布拉娜紊乱的呼吸趋近平缓,她不好意思的将手指拔了出来,发出一声啵的清响。

“不过是生物的自然机能罢了。也许你在长时间的妊娠后,已经过于饥饿了。”摄政弯腰拾起了那件大衣,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重新遮盖住它的主人。

“献上我的首级,以及塔拉永远的忠诚。”

“所谓的忠诚似乎被用去保障塔拉独立了。”摄政的语气中不含一丝温度。

贪婪的红龙将大衣裹紧,颓然的陷进椅子里。

———————

爱布拉娜一丝不挂的仰躺在松软的床铺上,咬紧牙关,为履行分娩的职责而拼命挣扎着。她的额前因痛苦而渗出细密的汗珠,将自然下垂的发丝粘着在肌肤上。

“领袖…!”贪婪的红龙大口呼吸着空气,短暂积蓄起的力量再次消耗殆尽。和弦再次取过一条毛巾,为爱布拉娜擦去渗出的细密水珠。

“多久了…”红龙含混不清的吐出几个字。

“已经快十二个小时了,领袖。”和弦随手抹了下额头,抬头看了一眼时钟。

“扶我起来…”虚弱的爱布拉娜向和弦伸出了手。

门口响起了叩击声。

爱布拉娜示意和弦开门。和弦取过软枕,垫在了爱布拉娜身后。

门开了,一位女性萨卡兹出现在门外。

“摄政要见你。”

“…什么时候?虚弱的红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现在。”简短而不含一丝温度的言语瞬间冰封了红龙炽热的心脏。

和弦架起爱布拉娜,穿过不见天日的廊道,对于她来讲,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爱布拉娜被一身黑色斗篷所包裹,那件黑白两分的衬衣由于隆起的腹部所阻挡,根本上不了身。和弦只得为她披上那件被紫色边框点缀的白色大衣。

额外的配重严重限制了爱布拉娜的行动,她每走一段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平日里踢踏的黑色高跟鞋反而成为了累赘。出门前草草画好的妆又被眼泪冲花,因持续性疼痛而渗出的水珠打湿了她的大衣,敞开的两片唇瓣不断的吐出淡黄色的液体,顺着洁白的大腿根部沁润进内侧袜口,随即渗入被黑丝包裹着的两条美腿,最后汇聚到鞋尖,每迈出一步都相比以前更加沉重。被黑丝包裹着的脚趾踩着鞋帮内的液体,发出阵阵水声。

阿斯卡纶走在两人前面带路。

三人上行最后一段楼梯后,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终点。

“请进,爱布拉娜女士,摄政已经等候多时了。”

爱布拉娜抬腿向前。

“晚上好,爱布拉娜,应该没有搅扰你晚餐的兴致吧。”爱布拉娜掀开了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几件无用的衣物落在她的身后。

“黑夜已经要褪去了,摄政阁下。”剧烈的宫缩如闪电般击穿爱布拉娜的身体,因疼痛而涌出眼睑的泪水流过眼角,滴落在地板上。

她艰难的拖动身躯,一步一顿的前进,直至摄政面前。她的双膝微微打弯,上半身缓缓下压,将隆起的小腹悬在空中,只留下饱满的乳肉与桌面亲密接触,在承载了几乎全身的重量后,两团软肉平摊在了桌面上。

“我跪不下去了,如果您觉得我有所冒犯的话,请将我的腿砍断吧。”

微风拂过爱布拉娜的脸颊。一只紫色利爪钳住了那纤细白皙的颈部,尖锐的指甲在爱布拉娜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轻敲着,每敲一次就留下一处红点,渗出丝丝血线。

摄政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规律的轻弹。

“时间差不多咯。”

“至少…在诞下子嗣之后…”爱布拉娜原本低垂的头高高抬起,眼中半是哀求半是悲伤,紧紧盯着桌后的摄政,银牙死死咬住嫣红的下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爱布拉娜身后披散的黄色长发被摄政抓在手里,在她头顶逐渐盘绕成髻。摄政轻轻拂过她的眼角,将涌出的泪水擦拭干净。

“阿斯卡纶,交给你了。”摄政再未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爱布拉娜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钳住脖颈的紫色利爪又增添了几分力度,将爱布拉娜牢牢的固定住,贪婪的红龙即刻失声。映着人影的利刃高高举起,毫无阻碍的切开爱布拉娜凝脂般的肌肤,将颈椎与气管一起斩断。

爱布拉娜的头在桌子上做着钟摆运动,挺着肚子的身体猛然抬起,踏着高跟向后噔噔的趔趄几步,随后仰面摔倒在厚重的地毯上。

绿发菲林像条路边的野生佩洛一样,四肢并用的爬了过来,大滴的眼泪涌出和弦的眼眶,她无声的啜泣着。

绵软的无头尸体不住的抽搐,耸动的肩膀带着两团软肉摇起波浪,甘甜的奶汁喷了和弦一脸。两条黑丝美腿大张着,将那秘密的甬道展现出来,小腹上下抖动,两片唇瓣一开一合,试图继续完成未竟之事。一缕紫火从断颈处冒出了头,沿着双峰间的沟壑蜿蜒而上,盘踞在仍在摇摆的软肉上,为未曾谋面的孩子温着奶。

略微平复了下心情后,和弦一把抹掉脸上流淌的液体,轻轻按压着爱布拉娜的小腹。

炽热的龙心仍在泵出血液,将躯体所剩无几的力量用于为已经不存在的脑部供血。红色的液体涌出破损的血管,如瀑般铺洒在深色的地毯上。

“领袖,求您了…”在和弦又一次尝试后,圆滚滚的物体终于从爱布拉娜的双腿之间探出了头。和弦欣喜若狂的从地上爬起来,右足下踩,在爱布拉娜隆起的小腹上狠狠的跺了一脚。

“出来了!出来了!”和弦手忙脚乱的脱掉外套,包裹住这个脆弱的新生命。

她专心安抚着这个可爱的的小家伙,完全忽视了在她不远处传来的摩擦声与咔哒声,直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不远处,她才如梦方醒,急忙看向声音的源头。

爱布拉娜的头颅侧枕在桌边,血液顺着断颈倒灌进她的口腔,滋润着逐渐失温的喉咙。一缕鲜血顺着她微张的嘴角流下,点缀着妖艳的红唇。

爱布拉娜的视野被逐渐充满,她尽可能的睁大双眼,试图看清那绿发菲林怀抱中的物件。

是位公主呢…领袖。“领袖…领袖?您诞下的子嗣,您看到了么?”

“荷…荷…荷……咳咳…噗…”爱布拉娜清咳几下,她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

垂死的红龙嘴唇翕动,可是只吐出几个血色的泡泡。她努力的睁大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失去色彩。

那缕盘旋在胸口的火花凭空消散,追随主人而去。

泪水再一次涌出和弦的眼眶。她伸出手去,合上了那双无神的天蓝色眼睛。爱布拉娜的眼角渗出几滴液体,将和弦沾满鲜血的手指冲刷干净。

“失礼了,领袖”和弦心中默念,再次跪倒在尚有余温的残躯面前,弯下腰去,轻轻的咬住了胸前的嫣红,吸吮起来。滚烫的奶水在她的口腔中扩散,她强忍着灼烧感,与口涎相调合,直到炽热的汁液变得温润,她才轻轻吻上了仍在哭闹的孩子的唇,代替这位已经离去的母亲履行未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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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红色长发的萨卡兹将孩子抱住,轻轻放在丰腴的大腿上,一只手笨拙的安抚着哭闹不停的小家伙,而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过着奶瓶,试图堵塞住声音来源。小家伙手舞足蹈的挣扎,奶瓶被一把推开,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要不掐死算了。”阿斯卡纶恼羞成怒,紫红色的指甲轻轻扼住了孩子的颈侧,烦人的哭闹声瞬间消失。

黑暗中的身影动了一下。

“摄政阁下,我是不可能同时扮演保姆,暗卫,执行者,和你的床伴的。”

“辛苦了,阿斯卡纶,我会解决的。”摄政从已经炸毛的萨卡兹那接过小家伙,如圣咏般轻声哼唱着歌谣。

清晨,绿发的菲林还沉浸在并不甜美的梦乡中,她的眼角依稀挂着泪痕。

一阵叩击声惊醒了她。和弦打着哈欠,揉了揉肿胀的眼睛,打开了门,一个被黑色织物笼罩的人影伫立在那里。

“…摄政阁下…”和弦双膝点地,跪了下去。

酒红色长发的萨卡兹自阴影中而来,将仍在哭闹的小家伙递给了她。和弦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孩子。

“孩子似乎很喜欢你,交给你了。”

是,摄政。和弦低着头,不断眨着眼,将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滴生生推了回去。

———————

年轻的女妖拦下了行色匆匆的队伍。

logos面对着众人,宣布摄政的圣喻。

“摄政说想见见你。”女妖停下了指间跳动的骨笔,指向红龙。

人们拔出了形态各异的武器,对准这个不速之客。

“奇迹和魔法可不是免费的。摄政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也是。”女妖将骨笔转了个圈,隔空虚握。

“我跟你回去。”苇草轻咬嫣红的唇,向前走了几步。

女妖满意的点点头,走到人群前,拉过少女那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吻上了她洁白的手背。

“各位一路顺风,在下告辞了。”

女妖回头,举起了那只握着骨笔的手,烈风呼啸而至。

校官还想说些什么,可夹杂着瓦砾的风淹没了一切。

当尘烟散去,两人早已消失不见。

在最后一点白昼隐入山峦时,苇草终于回到了纳斯尔纱。

纳斯尔纱戒备森严,伦蒂尼姆围绕着它做着圆周运动。

肉排平躺在碟子中,表面覆盖着被焦糖色的网格烙印,渗出的油脂在高温下“滋滋”轻颤。边缘微微卷翘,泛着油润的棕色光泽。

食客们将银质的餐刀轻划过肥美的肉排,用叉子叉起一块,缓缓送入口中。

苇草舀起一小勺冰激凌,温软的舌头舔舐着待解冻的奶脂,满溢的奶香在口腔里涨落。

摄政取过餐巾,抹了下嘴角,随即抚平了餐巾的褶皱,在那方布料上留下极浅的水渍。

你们很快会再见的。望着苇草离去的背影,摄政的嘴角勾勒出奇异的弧线。

“姐姐,你在哪里…”一阵倦意涌上脑海,苇草沉沉睡去。

午后,温和的阳光照耀在苇草安详的脸上。苇草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一只手抚摸上了她的脸,两条娇小的红龙在草地上尽情嬉戏着,直到太阳西斜。

该回去了。

苇草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望去,爱布拉娜仍然停留在原地不动,只是对着她微笑。

苇草不解的返回,轻轻拉着爱布拉娜的手。

“好凉…”苇草轻轻的叫了一声。

火红的晚霞映在草地上,逐渐将她们包裹起来。

爱布拉娜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

眼前的景色突变,无边的火包裹着苇草。她透过火墙依稀看见了不远处爱布拉娜的身影。

“…姐姐!”苇草大声的呼唤着爱布拉娜。

爱布拉娜似乎并未听见,她仍然在前进,很快消失在火海里。

“…姐姐…”娇小的苇草向前冲去,可热浪将她又推了回来。在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尝试后,她无力的跪坐在滚烫的地面,任凭火焰吞噬着身边为数不多的空间。几缕火花从苇草身侧窜出,差一点就烧灼到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苇草抹抹眼泪,回首望去,是爱布拉娜。

爱布拉娜将苇草抱在怀里,向着无边的火海走去。

苇草将自己紧紧的缩在姐姐的怀抱里,不住的颤抖着。灼热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异味,像是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终于,无边无际的火海被少女们甩在身后,苇草跳出了爱布拉娜的怀抱。

她只看了一眼,便失声尖叫起来。

被紫火所覆盖的心脏在中空的胸腔中跳动着,曼妙的躯体上纵横交错着多处伤口,尾巴从根部被切断,腰部以上的血肉几乎消失不见,只留下大面积被熏烤呈灰黑色的骨骼。

上半身唯一还算完整的地方在颈部以上,爱布拉娜苍白的容颜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苇草呆呆的看着爱布拉娜,直到这具残破身躯随风而动崩解成灰,她才如梦方醒,跌跌撞撞的俯下身子,摸向那摊苍白的灰烬,将与自己无二的容颜捧在怀中。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苇草的眼眶,落在爱布拉娜那张被灰尘掩盖的脸上。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将苇草惊醒,萨卡兹们破门而入。

“你们要干什么?!”苇草从温暖的被里伸出藕臂,摸索着法杖。

几个字符浮现在苇草的皓腕上,一圈半透明的咒言环绕着它。很快,法杖连着那只手一起坠落下去。萨卡兹们将苇草死死按住,将她的双臂反绑在背后,推出了门。

苇草被带到了广场中央。在这里她终于遇见了心心念念的姐姐…的一部分。

两根金属杆立在红龙的雕塑前。

爱布拉娜的颈部包裹住一根金属杆,脑后的金色长发随风飘散。两只龙瞳微微闭着,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俏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而另一根金属杆空落落的,并无一物。

重物狠狠的击打在苇草的膝窝,苇草吃痛的跪倒在地,低下头去。利刃切开肌肉,毫无阻碍的斩下了红龙的头颅。

颈部的缺口轻点着地面,炽热的龙心徒劳无功的跳动着,大片的鲜血在地面铺洒开,染红了雕像的基座。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苇草的视野被缓缓抬高,随后与爱布拉娜位于同一高度。当断颈温暖着冰冷的金属时,也许是因为痛苦,少女微微皱眉,不过她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叛徒的尸骸和尘土融为一体,与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一起深埋地下。

当时人们认为这便是塔拉的终结。

———————

从记事起到现在,她从未遇见过一位异性,甚至连年龄相仿的同性玩伴也未曾拥有,围绕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位眉宇间刻着忧愁的绿发菲林,以及定点刷新的侍者们。

她经常发呆,动不动几个小时,死死盯住那窗外的高墙发散思维,幻想着高墙之外的世界。

那里又是什么样子呢?她不知道。

当白色的尘埃浮现在空中时,代表着泰拉又过了一个轮回。

这时候的绿发菲林总是拉起她的手,不厌其烦的向她讲解着这种自然现象。

她知道这件事,她已经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很多事情。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有些她不能知道,有些她不会知道,有些她不想知道。

她只想离开这里,她想的发了疯。

她有时疯狂的抓着自己的黄色长发撕扯着,直到那只绿发菲林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不住叩首,她才如梦方醒的停止动作。

这时,绿发菲林总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给她讲一些高墙之外的见闻,她讲的最多的见闻是盖尔王传说。

少女不明白,明明是几百年之前的故事,绿发菲林为什么反反复复的讲。

有时她也会问一些之前的事。与每个孩童一样,她应该也有父亲与母亲,可是他们是谁?她从未见过。

她曾经问过那个绿发菲林这件事。似乎无所不知的菲林瞬间噤声,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

“好吧,当我没问。”少女自嘲的笑笑。

她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有些意思的插曲。

可那天晚上,她在睡梦中依稀的听见了低沉的抽泣声,虽然声音被刻意下压,但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她有时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与这些年并无不同,在高墙内日复一日的生活将会消磨她全部的岁月。

直到…那一天…

———————

那天月亮很圆。

柔和的月光透过被金属框架禁锢的窗棂,铺洒在少女的床前。

少女翻了个身,看向和弦的睡颜,她睡的很熟。

她悄悄的下了床。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蕾丝睡衣,在走廊中沿着月光漫步,饶有兴致的比较着不同投影的大小。黑色短根小皮鞋踏在厚重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响。

她走到了廊道尽头,一扇沉重的铁门阻止了少女前进的步伐。侍者们每天从这里进入,为她们提供各种物资。她试着推了一下,厚重的铁门依旧保持沉默。夜晚的寒风顺着窗棂的缝隙灌进室内,在空旷的走廊里四散开来。这件睡衣似乎太过单薄,少女觉得身上有些冷了,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向回走去。

在她转过身半分钟后,那扇漆黑的门悄无声息的张开了。

“过来”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声音萦绕在少女耳边。少女好奇的转过身,借助月光,她看见了一个被黑色织物所笼罩的身影,在祂身后,那扇阻挡着她的门扉消失不见。

摄政瞥见走廊尽头一闪而过的倩影,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两人在月光下四目相对,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少女低着头走过来,乖巧地跪伏在摄政的膝头。但摄政知道,她不是个乖孩子。浓密的黄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铺散在地上,仿佛地上生长出的荆棘能将其中的人缠绕绞杀,可爱的小尾巴有规律的拍打着地板。摄政反复抚摸着和主人一样伪装得乖顺的长发,感受到这条亚成的红龙随着他的抚摸而轻微地颤抖,摄政若有所思。

全泰拉的摄政俯下身,直视着少女天蓝色的瞳仁,望着那与她母亲相差无几的容颜,摄政轻笑一声,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进入了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两人经过漫长的下行楼梯,少女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摄政的怀抱里,娇小玲珑的两只龙角随着上下波动,时不时触碰着摄政坚实的胸膛。在摄政身后,夜色掩盖的阴谋悄无声息地跟随着,如数十年之久般漫长。

她第一次被带出高墙。

望着远处的烟火,她的世界从未如此的明亮。

———————

桀骜不驯的红龙从反抗逐渐变为迎合,将脸埋在摄政的怀中沉沉睡去。

“小姐,您该离开了。”酒红色长发的萨卡兹在床边显出身形,轻轻摇晃着睡梦中的亚成红龙。

少女从温暖柔软的床铺上睡眼惺忪的坐起,

披上外套试图起身,却被摄政抱住纤细的腰肢。

摄政摆了摆手,阿斯卡纶消失不见。

新一天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空气中的寒意渐渐褪去,摄政下意识的裹了裹被子。

亚成的红龙趴在摄政身上,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两只娇小的角随着呼吸而微微抖动,轻戳着摄政的胸口。

摄政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抱起少女,将她平放在床上。被遮盖的睡颜展露在摄政面前,少女的表情是如此的安详。摄政取过尚有余温的被子,将少女重新包裹起来。

烈日高悬正中,少女才幽幽醒来,摄政早已离开。她看向了自己的衣物,睡衣似乎不太适合出门。她歪着小脑袋仔细想了想,裸着跳下床,直奔衣柜而去。

她在层层叠叠的衣服中翻找着,大多数衣服对她来讲过于宽大,几乎盖过小腿。

她有些失望,合上了衣柜的门。重新审视起原本的衣服,看看是否有可堪一用的可能。结果再次令她失望。她摸了下额头,挺起身来,像女主人一样翻找起室内的物品。几分钟后,她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稍小些的柜子,她轻轻拉开了它。这里同样挂着几件衣服。看上去似乎要比那边的小一些。这才像是给女孩子的,少女紧皱的眉舒展开。

少女的目光投向一件被大衣包裹着的黑白两分的衬衣。外部的大衣整体呈现白色,紫色边框点缀着这件下摆及膝的大衣,为其增添了几分典雅。

少女迫不及待的穿上了衬衣,尺寸虽然有些偏大,但意外的合身。

衬衣的黑色翻领包裹着少女的白皙的颈部,将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衬托的近乎雪白。黑色布料延伸至胸前,呈倒三角形逐渐收缩,取而代之的是大面积的白色布料。

她在落地镜前转着圈圈,欣赏着这件华服。

少女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下半身空落落的。她又是好一阵翻箱倒柜,翻出来几双不同颜色的袜子。她试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了黑色丝袜。少女松开扯住袜口的手指,袜口自然收缩,拍在大腿上发出砰砰的声音,留下两个红色的印记。

少女蹬上黑色高跟鞋,试着走了两步,平衡意外的掌握很好。她披上白色紫边的大衣,轻轻带上了门,高跟鞋有规律的叩击地面,声音逐渐远去。

会议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阿斯卡纶…”摄政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

声音还在持续。

“阿斯卡纶?!”回音充斥在空旷的会议室里。

把手转了一下,门被人打开了。

摄政皱了下眉,微微睁开眼睛,眼珠迅速的转了一圈,向后靠了靠绵软的椅子,沉重的眼皮又合上了。

鞋跟踏在厚重的地毯上,几乎发不出声音。

“爱布…拉娜…?”香风轻抚摄政的面颊,摄政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在头脑中占据支配地位的睡意被驱散大半,原本阻滞的思绪被眼前的事实冲击的明晰。

有那么一瞬间,祂几乎认为那条贪婪的红龙归来了。

不,并不是。在短暂的视觉冲击过后,祂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亚成红龙。

两人四目相对,交换着呼出的热气,脸庞之间的距离几乎咫尺之间。摄政伸出手臂,环绕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少女疑惑的歪了下头,在茫然中被摄政抱在怀里,她顺从的将脸颊贴在摄政宽厚的胸膛上。

几分钟后,少女抬起头来,近距离观赏着摄政的睡颜。摄政将头仰靠在椅背上,呼吸匀称平缓,胸口有规律的微微起伏着。亚成的红龙灵巧的滑下摄政的臂弯,呈鸭子坐在厚重的地毯上。

少女的目光缓缓向下,纤细的手指伸向摄政身下被布料与金属封印着的物件,隔着织物轻轻的揉搓着,很快它便重获自由。火热的吐息吹打着它的前端,使其变得更加膨大。随后少女鲜艳的红唇包裹着它,灵巧的舌头主动缠绕其上,室内回荡着咕啾的水声。几分钟后,滚烫的液体在喉咙深处爆发,少女因突如其来的刺激失神片刻。

少女缓缓吐出那物件,捂着胸口轻咳起来。将溢出的汁液吞食殆尽,用金属与织物将那物件重新封印,起身离开了。

少女坐在梳妆台前,晚霞透过窗格,为她如瀑的金色长发染上细碎的金芒。当最后一缕发丝被摄政绾进发髻时,镜中映出少女满意的笑容。几缕散发调皮的从发髻中逃逸,随意的搭在耳畔,衬得她脖颈如玉。

摄政仰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向窗外,直到最后一点夕阳也隐入地平线下,无边无际的黑暗逐渐将祂包裹起来。祂就这么坐在那,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祂再无瓜葛。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摄政的思绪拉回现实,少女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直奔祂而来。

祂略带惊讶的张开双臂,接住了投怀送抱的少女。少女扬起头,露出锐利的龙牙,吻上了摄政的唇。

两人的唇瓣相触时,时间仿佛凝固了。起初是轻柔的试探,很快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这个吻开始升温。祂含住她的舌头轻吮,两人的气息交融成甜蜜的漩涡。祂收紧环抱的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摄政将少女按倒在桌上,将她剥的一干二净,少女的一切都展现在祂的面前。

稚嫩的肉体死死夹住侵入身体的异物,随着摄政的动作而不断痉挛。少女面色潮红,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吐息变得散乱无序。在一阵爆发后,会议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少女乖巧的依偎在摄政怀里,可爱的小尾巴在身后来回拍打着。摄政取过软布,擦拭着少女头顶的两只小角,用软刷刷去藏在结节中的浮灰,随后用磨砂条和小锉子磨去干枯的角质,细细涂上一层精油。

望着在眼前欢快摆动的小尾巴,摄政放下器械,握住少女的尾根,拂过细密的龙鳞,轻轻咬了一口小巧的尾尖。

少女的脸上浮起一片红霞,尾巴下意识的甩在摄政的脸上,留下一条鲜红的印记。纤纤玉指紧握成拳,轻轻锤了一下祂的胸口,随即展开手掌,隔着织物轻轻抚摸着。

“小姐,到离开的时间了。”凌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响起,绿发的菲林向两人屈膝行礼。

惊讶的少女从摄政身上跳了起来。

和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被少女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请了出去。摄政沉默的注视着少女,片刻后,比了个送客的手势。

“…父亲…”少女嘴唇抖动,艰难的挤出几个音节。摄政一把捂住了少女的嘴,四处张望着,仿佛最普通的几个字符是什么禁忌的词汇。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摄政收回手,转过头去,再次摆了摆手。少女强硬的别过笼罩在黑色织物里的脸庞,啃咬着祂的嘴唇,锐利的龙牙划过肌肤,甜腻的血腥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

两条纠缠不清的舌头依依不舍的分开,少女天蓝色的瞳孔中蒙上一层水雾,一点点向门口蠕动。摄政凝视着少女的背影,直到最后一点影子也消失在廊道中。

少女扯了下帽檐,回首望去,随即离开了这里。她去了塔拉,那很好。但每到夜晚,她总是被带回那魂牵梦萦的伦蒂尼姆,品尝那的薯泥,却是烤土豆没有的柔和。

当她再次踏足这片曾经宽广肥饶的土地之时,这里早已物是人非。红龙在旷野上艰苦跋涉,迈过无数杂草与瓦砾,她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雕像被掩盖在繁茂的植被之中,青苔与藤蔓填充了镂空的框架,依稀的紫火在雕塑的眼眶中闪烁着。少女托起了那簇紫火。火焰在她的手中照常燃烧着,她却感觉不到灼烧的痛感。千千万万的火从这片受诅咒的土地中再次探出苗头,将灰红的夜幕染上半边紫色。无数条火流在空旷的原野上聚集起来,如同张开翅膀的巨龙,向着被称为纳斯尔纱的废墟呼啸而去。火焰凝结成的紫色巨龙呼啸而下,在少女周围结成火茧,将她包裹在内。火焰犹如游子归乡,在少女的身边欢快的跳动着,尽情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少女将托着火焰的手高高举起,如曜轮腾空,点亮了无边无际的夜。

塔拉再次重生。

———————

“很快,被压制千百年的紫火再次复燃,携着滔天恨意从纳斯尔纱喷薄而出,浇灌着整个维多利亚。无边无际的亡灵从大地的伤痕中伸出惨白的骨爪,与生者争夺为数不多的生存空间,直到那操纵死亡的女巫肉体不堪重负自我湮灭,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才画上了句号。可惜,那位女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催动法术。”

“在那被诅咒的土地上,作物曾经成熟了百次千次。可自那场战争之后它再也不能产出一粒粮食。无边的紫火肆虐在这片土地上。骨架在原本的田野里漫步,烈风侵蚀着灰黑的磐石。”

“这就是塔拉的结局…最后的结局。”桌后的人摇摇头,活动了一下颈椎。

“恭喜,您得到了尘封在历史中的真相。”

女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眼眶中似乎升腾起熊熊烈火。

“这真是个好故事。”兜帽下的人影赞叹道。

“这也是我们的故事。”女人的双手交叠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桌后的人。

“哦?的确,亲爱的爱布拉娜,这当然是我们的故事。”桌后的人再次浏览起这份新的篇章,无视了女人在紫火映下的狰狞表情。

女人解开了胸前的纽扣,裸露出的大片肌肤显现出病态的白,优美的脖颈被一道微不可查的红线突兀环绕着。

“见到我高兴么,全泰拉的摄政阁下?”银牙在空气中吱嘎作响,女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欢迎回来,爱布拉娜。”手稿上毫无征兆的升起一团紫火,在摄政手里燃烧殆尽。祂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女人的嘴角弯出危险的弧度,壁炉中的烈焰卸下明黄的伪装,紫火喷薄而出,直奔摄政而去。摄政牵过了爱布拉娜的右手,轻轻扯下手套。一条微不可查的红线环绕在苍白的皓腕上,和她的脖颈一样。

“全泰拉的摄政阁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爱布拉娜将身体前倾,直视着摄政倒棱形的瞳孔。紫火沿着墙壁流淌,从背后拥抱摄政的身躯,贪婪的舔舐着祂的后颈。

“你试过的,这对我来讲毫无作用。”

摄政随意的拍了下肩头,蜿蜒而上的紫火迅速褪去。

“生命短暂,而死亡要漫长得多。还有这么多能让人提起兴致的人活在世上,只这一点,就足够我饶有兴致地等待死亡将他们迎接。而你…您…也许是个特例。怎么称呼您呢?学者?摄政?还是…先知?”

爱布拉娜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注视着紫火笼罩下的人影。

“我与死亡本身已不可分割。作为这样的存在,被你所吸引,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被吸引,所以降临。毕竟这里总为死亡的气息所笼罩,你的身旁尤其如此,亲爱的摄政。当洪潮倾覆,死如夜般随行,只要我不嘲弄你们的灾难,你就会感激我的存在。”

“人们总喜欢以自己的喜好揣度未知。可惜,我的终点并非死亡。”摄政撤回手,起身推开房门。

一缕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照耀在摄政的脸上,远方,源石铸就的黑色高塔逐渐成型。

女人依旧笔挺的坐在那里,隐没在阴影中。

摄政转过身,向着爱布拉娜的背影伸出了手。

生者终逝,死者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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