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箐上来叫松笙的时候，松笙正趴在床上，面前垫着个小桌子做着昨天没写完的卷子，

“耶！好吃了吗？你做了什么呀我都忘问了。”

“面条，你如果有想吃的我让人送来。”

两人一个忘了问吃什么，一个忘了问对方想吃什么，不过很明显，蹭吃的这边并不在意，

“好诶！我刚好想吃面条，什么面呀，有加鸡蛋吗？”

松笙挪着到了床边，原本想着自己走下去，但是一动，就嘶了一声，站在原地等着秦箐来扶自己了，

“就是普通的青菜面，给你加了蛋，你垫一垫就好，晚餐还是让他们送来吧，我厨艺不太好。”

“嗯？真稀罕，还有你不会的呢，要不晚上我给你露一手？”

“等你身上好了再说吧，你想想晚上想吃什么，我发给郑潼。”

松笙的椅子上秦箐换了一个软垫，坐上去舒服多了，拿起筷子就吃起了面，跟饿了几天似的，

“你点吧，反正我喜欢什么你都清楚，让他分量少点， 吃不完收拾起来也麻烦。”

“嗯。”

松笙看她拿着手机也不吃，催促道，

“做什么呢，吃完再发嘛，等会面都坨了。”

“一些公司上的事。”

秦箐说完倒也不再看着手机了，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松笙反而好奇起来了，

“话说你爸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私生子哪比得上你？他脑子坏掉了吧。”

“秦女士最近在和他商量离婚的事，估计着急了吧。”

“那这也太急了，你们难不成是要他净身出户？”

“嗯，是有这个想法，我尊重她。”

“那怪不得。”

松笙没再追问，她只是想知道秦箐这么忙的原因，更深的因果她不想掺和。

“不过，公司的事情这么忙，你为什么还要来A市参加那些比赛？”

虽然也是个比较有含金量的赛事，但秦箐也不缺吧，松笙记得小时候去她家放奖杯奖状的房间看过，放不下，根本放不下，各个领域的都有，还都是不小的赛事，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肯定更多了，松笙那时候完全不理解她这个脑子里怎么装下那么多东西的，当然，现在也不理解。

“是秦女士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不过刚好要来A市处理一些事情，顺道去考个试也不难。”

“你考试是什么时候？”

“明天。”

“真的顺道啊？”

这半个月来松笙完全没有秦箐学习的记忆，好吧，陪自己学习也是学习，但是自己学的她也不考啊。

“秦女士说随便拿个奖就好，不需要很高的名次。”

所以也不需要怎么准备吗？

...

“呵呵...我还是担心自己的考试好了。”

“我考得好的话有什么奖励吗？”

？

“你什么时候考差了我给你安慰还差不多，不过你考差也不行，不然作为你的学生多丢人。”

“那请问松笙同学，你什么时候让为师长长脸？”

“咳咳咳，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学生就是应该在不 断的探索中进步！你首先要做的是提升自己，这样你的学生才能进步的更快！”

松笙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段pua很完美，吃完后，秦箐将碗放进了洗碗机里，清理好后，就看到在二楼撑在栏杆上看自己的松笙，

“你先进去书房，别在那站着了。”

“那你快点上来哦。”

秦箐切了些水果，才上楼到了书房，松笙听到声音，埋着的头立马看向声音来源，

“嘿嘿，我感觉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就能写完啦，这几张卷子都挺简单的，你的题目准备好了吗？”

“怎么？刚担心完我的成绩，又担心我这个老师的教学水平了？”

“我是看你这几天忙着...！”

想到这几天秦箐在做什么事，松笙立马止住，转移了话头，

“咳咳，忙得很。”

“放心，这种比赛拿个奖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秦箐轻松的回答，松笙也没了自己耽误她时间的负罪感，重新拿起笔开始写起了试卷，

“慢慢做，别着急。”

秦箐一直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当然，前提是她想听，而秦箐从不吝啬于倾听松笙的故事。

比如十年前在小松笙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倾听并给予回应的小秦箐，和现在，听着为自己的题目错误找寻着对应理由的松笙一样，秦箐很有耐心，但问题总需要解决。

秦箐指着一道错题，

“六天前你错过一道相似的。”

听到秦箐的话后松笙就一直低着头，恨不能把试卷抢过来把那几道错题改了，秦箐从不在意她做错题，但是不喜欢她一直错，想起上次因为重复错了相似题目后， 被秦箐硬按着做了两个小时同类型的变式题，松笙就头皮发麻，最可怕的是秦箐不仅现出，难度还很变态！

“我，条件看错了。”

随着秦箐不断地询问，手指轻轻翻动，松笙的捏着衣服的手也不断用力，不会松笙的理由也并非完全胡诌，她这几张卷子的选择填空只有两处错误，只是就显得大题太不仔细了些。

“思路没什么问题，不过仔细程度不够，不够专注。”

“我下次会注意的。”

“低着头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松笙的头抬了起来，看到了希望，这个意思是这次不会计较了吗？

“但确实是个问题，不急，等你考试结果出来再说吧。”

松笙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又有些担心，

“如果考试考的不好，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你好像很期待？”

“才没有！！”

秦箐见松笙的情绪没有刚刚那样压抑了，随即将问题抛出，

“你觉得会有什么惩罚？”

松笙回想起每次秦箐的“惩罚”，有时只是说几句教导的话，让自己做题，又或是轻轻打自己一下，但有时候又很严厉，自己的调教室倒变成秦箐审问惩罚的房间了。

“不知道。”

松笙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有了个大概，就像前面秦箐说的一样，

【惩罚并不一定要多严酷，适合更重要。】

秦箐在找适合的惩罚，但这也意味着她所想的惩罚随时都会改变，这是自己与她之间的蝴蝶效应。

“那就不要只想着惩罚，想想考得好会有什么奖励吧。”

“奖励？能取消每周五进笼子里做题吗？”

关于笼子，松笙很后悔自己曾对于它的好奇心，上次做完题之后，秦箐并没有采纳松笙用绳子的意见，不过因为时间问题，秦箐也没有将这个方法加入每日的教学计划中，而是定在了每周五晚上，毕竟长时间束缚多少会留下些痕迹，可也不会很深，所以周末两天刚好可以恢复。

等到定制的手铐脚铐到了之后两人才又进行了第二次尝试，只是又额外加上了一个项圈，项圈是松笙原本就定制来的，所以很适合，松笙也没想到秦箐会用在这里，项圈完美禁锢着脖子，连接着链条固定在松笙身后，导致松笙身体向后看不清题目，向前脖子则会被勒住，只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虽说松笙喜欢一些带窒息的玩法，但是这样经历了之后只觉得折磨。

原本松笙坚持坚持还能继续，但之后秦箐在题目上也做了更换，前几次似乎只是为了试验，所以选了已经做过的错题，松笙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做题时已经计算过，也算有基础，但等松笙适应后，秦箐不仅增加了题目数量，从五道变成了十道，连题目也变成了她专门出的，每次算得松笙脑子都要炸了，身体都麻木了，脑子还要不停地转，累得要死可还是得保持着姿势跪立着，几乎每次都被逼到一边哭一边答题。

可若从结果来看，毫无疑问，秦箐的这个方法和松笙是很适合的，松笙也感觉到自己现在做题时脑中对于题目的思考流畅了许多，有一种不想快点就会死掉的感觉，但副作用也显而易见，在没有“做错题目会有惩罚”的威胁下，松笙并不会像在笼子里一般专注，反而会想当然地忽略一些细节。

不过秦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得益于松笙的这种性格，不然一般人这样经历了几次之后别说进步，没有厌学就谢天谢地了。

“不行。”

松笙遗憾地嘟起了嘴，果然奖励也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可以把题目减少到六道。”

？！也不错！松笙张口便开始砍题，

“五道！”

“可以。”

“噢耶！”

“刚好，这周进笼子的时间也定在明天吧，你明天上午做我留的题目就可以，我大概下午一点左右就回来了。”

“哦，那今天？”

“讲完题上课。”

听到是循规蹈矩的日常，松笙感觉到一阵轻松，心里暗暗期待起月考成绩。

假期一如既往过得很快，虽然这个假期因为有了秦箐的加入，过得煎熬许多。

星期一返校后大课间，月考成绩也如约而至，成绩单被贴在了教室墙上，松笙虽说期待，但属实不敢看，成绩单旁边被围的水泄不通，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成绩，松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有几个人在看着自己说些什么东西，焦虑了十分钟，松笙还是向教室后面走去。

...

【啊，两百三十七...不过数学...数学...嗯...132？妈呀，我真是天才。】

一中并不像其他普通高中一样禁止电子设备，反而对于这类设施也准备得很完善，虽然松笙没有去体验过就是了，感觉没有自己家里的配置好，松笙拿出手机拍了成绩发给了秦箐，没有达到秦箐的标准，但也进步了不少，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

一中考试虽然表面上说是按照高考的标准进行，但实际严格的多，试卷难度也困难许多，不然大家估计都是围着满分转了，整个年级也就三百五十人左右，松笙以前其实就是倒数的那批人。

这里也不只有高考一条路，很多人高考前就被知名大学录取了，被录取了还留在这儿的大多是想用学校的资源多搞些其他的东西，不过松笙感觉自己不是很需要，毕竟自己有钱啊。

在这么一群人里面，松笙也没什么动力，他们学习的劲头松笙看到都害怕，感觉身后怨气比鬼重，松笙靠近些都怕被染上，就算那么难的试卷，前五十名也几乎都是接近满分，大多在作文上扣几分，偶尔也能出现几个满分，每个人之间的差距都小得可怕，所以比起年级排名，大家更倾向于看班级的排名，毕竟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不把相同分数的人算作相同名次，而是按姓氏依次排下来，没什么参考价值。

松笙看了看这次班里排在一百六十七名的人，总分和满分就差了19分，自己差了24分，看来这次考试还是有难度嘛，按照往常，这个差距松笙的分数应该排在二百六十名左右了。

“你好。”

“嗯？”

松笙坐在位置上发呆，没想到有人会来和自己搭话，松笙抬头看了眼说话的人，不认识，不过长得跟个小蛋糕似的，还挺可爱，松笙的态度也不像刚刚那样冷漠了。

“找我有事吗？”

“我看到你进步了很多，请问是有什么方法吗？”

又来了，刚刚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松笙余光瞥向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怪吓人的。

“多做题。”

“那你练习的题目能给我看看吗？”

还不如没人来跟我说话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从抽屉里拿出装着最近作业的收纳册，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秦箐给她特别指导的题目，那些松笙都整理好藏在家里呢。

眼看着那人接过，翻完，道谢后离开，一套流程，一气呵成，松笙只以为她知道这是自己拒绝分享的讯号，毕竟这些是大家都做过的题目。

拿出手机，刚好弹出了一个刚刚收到的消息，

【秦箐：不错。】

【松笙：我也觉得不错，下次肯定可以考得更好。】

【秦箐：嗯，一起努力。】

【松笙：努力！】

只是到了晚上，松笙的雄心壮志就遭到了沉重打击，两人刚洗漱完躺床上准备睡觉了，松笙就听见秦箐和她说自己要离开的消息，给她急得立马坐了起来，

“你过几天要走了？”

“嗯，要去Z国出差几天。”

“几天是多久？”

“半个月左右吧，舍不得我？”

...

松笙瞥过了头，避开了秦箐探究的目光，

“那我怎么办？”

“放心，题目我会传给你，晚上有时间我也会。”

“不是，不是那些问题。”

松笙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她才不管自己的成绩能不能进步，如果说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自己幻想中的欲望，那现在就是为了面前这个现实中的人，不然自己有病吗？这半个多月来拼死拼活地读书，睡眠都不足了。

“秦箐，你不只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女朋友。”

松笙转过身，精准地向后躺到了秦箐的怀里。

“我不是不让你去的意思，我没有那么无理取闹。”

“我明白，你就是舍不得我。”

！！

“谁舍不得你了！”

秦箐摸着松笙的头，手卷着发丝，慢慢向下，抚上怀中人细嫩的肌肤，中指在其下巴处微微用力，两人的目光强行对上，松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疑惑，大拇指在唇瓣上暧昧地揉动，松笙终于忍不住“嗯？”了一声。

“张嘴。”

松·不理解但听话·笙，虽然乖乖地张了嘴，但总感觉怪怪的，连自己这个变态都觉得怪怪的，那现在的情形一定是很奇怪了，松笙想要问问秦箐，但是她的手指现在正在自己的嘴里戏弄着不断向后逃，已经避无可避的舌头，

“别躲，伸出来。”

“嗯？”

不理解，但依旧听话的松笙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只存在于自己看过的黄文中才对，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嗯？”

秦箐将床头柜里的糖拿出一颗拆开放到了那被迫伸出的舌尖上，舌头一直伸出并不是容易事，从舌尖开始感到了些许的麻，同时控制不住地动着，明明是最喜欢的糖，可是现在却尝不出味道，只是不让它掉就十分费劲了。

“三分钟，糖没有掉的话你赢，反之我赢，触碰对方的人直接判输，输的人要做赢的人的奴隶一个月，所以你如果不想，可以把糖吃下去。”

松笙的身体紧绷着，一听到这话紧闭的眼睛都忍不住睁开确定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秦箐，

“记住，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都要听我的指令。”

松笙眨了眨眼，示意明白了，秦箐也不墨迹按下了手机的倒计时，

“那么游戏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秦箐要定一个那样的规则，她若是来干扰自己，自己肯定是忍不了的，不过松笙现在只想着专心地让自己平静些，不要抖得那样厉害。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松笙一睁眼惊得她人差点冲上去，秦箐真的被鬼上身了吗？

？？？？

秦箐听见松笙哼哼的声音，只顿了下脱衣的手，浅笑了声，并未理会，若是松笙仔细些，便能分明地感受到秦箐混乱的呼吸，看到秦箐颤抖的双手，若是松笙能够触碰，她一定能发现那平静面容下疯狂跳动的心。

但是很可惜，现在松笙的脑子里只剩下秦箐脱下衣服的片段，和在自己眼前逐渐清晰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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