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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王混王千千女(三江八怪)】24-26,2

小说: 2025-09-07 14:11 5hhhhh 7220 ℃

  他看看手上小刀,又道:「水龙玩狠不是?那就对水龙说,他剁梅子一根手指头,我宰你们三船帮十个人,他如果把梅子杀掉,随他,只不过往后我会找你们三船帮,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嘿!早晚我杀光你们那一帮王八操的。」

  汉子一瞪眼道:「三船帮超过两千众,你都杀光?你不怕刀钝手累?」

  高峰道:「那是我的事,他们若是不放回梅子姑娘,朋友,我从明天开始宰你们。」

  汉子一声怪叫,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若本事大,跟我江面上去见我们帮主去,尽在这儿吹的什么牛?」

  高峰道:「你以为我吹牛?」

  汉子指着江边道:「有本事江上走一趟。」

  高峰笑笑,道:「明知上当而上当是猪,朋友,你把我当猪?」

  汉子不开口了。

  不放人,总舵方面就得有所应变了,放人,高峰也许不会发狠乱杀人。

  汉子咬咬牙,左手还紧紧的按在伤口处,道:「好,好,我立刻把你的意思往我们总舵回报,你等着,我会有进一步消息送来。」

  高峰只是挥挥手,他不愿多说话。

  高峰用力把茅屋的门关上,他大哭起来了,他的双手托着那根断指大哭。

  「梅子,梅子……啊!你受苦受难了,我却无法把你救出来,啊!梅子……」

  他哭着,不时地把那根血手指托在眼皮之下详细的看着,是的,就是这手指,时常在他的身上揉捏着,那时候他还伤的极重,他痛得不能翻动身子,于是就由梅子为他移动着,侍候着。

  他把那血淋淋的指头贴在面上,他又喃喃的道:「梅子,梅子,你一定受不了这种痛苦,梅子,唔,我可怜的梅子,你弱不经风怎么受得了。」他哭得晞哩哗啦的。

           ***  ***  ***

  他是抓紧了那根手指头坐在茅屋内的。

  直到天将黑下来,他才想起要吃点东西了。

  就在他刚刚起来去取吃的,忽然茅屋外面一声干咳,有人来了。

  高峰一个箭步到了小窗下,他不由得怔了一下。

  于是,外面又是一声干咳,传来一声叫:「高老弟。」

  茅屋门轻开了,高峰通过们趟出去。

  他的心情沉重,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门外面他迎着一个胖子,他叹口气,道:「是你呀!刘大夫。」

  刘大夫点点头,他指指茅屋,道:「进去说话。」

  两个人进入茅屋里,刘大夫道:「你伤的重,我特地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换药。」

  高峰道:「我的伤好了,谢谢你。」

  刘大夫笑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伤应该好了,我来,我来只是跟你说几句心里的话。」

  高峰早就觉得这位胖大夫神秘,如今他果然充满了神秘

  他点点头,手上还握着那断了的一节指头。

               (二十五)

  刘大夫似乎变了,他变得很慈祥,这位看上去不过半百的胖子,实际上已是六十高龄的人了。

  他拉着高峰的手,叹口气,道:「孩子,这一阵子以来,可也真的难为你了。」

  这不是他平日的口气,他只是个大夫,怎么会说出这几句话来的?

  虽然只是几句半关怀的话,但对于高峰而言已经令他十分激动了。

  他忽然把手掌摊开了,他大叫:「刘大夫,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他们多残忍,他们竟然对一个温柔的姑娘下狠心剁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掌上托着那截断指打着哆嗦。

  刘大夫却淡淡地道:「孩子,梅子是很温柔,但她是在我们的心中温柔可爱,在我们敌人的眼中,她与我们是一样的该杀。」

  高峰大吼:「他们可以来杀我呀!」

  刘大夫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你。」

  他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也包括着我们每一个人。」

  高峰吃惊的道:「我们?大夫,你?」

  一笑,刘大夫道:「是的,我们,孩子,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当年我与段玉她爹是金兰之交,我们的交情也只有坝上段家老夫妇二人知道,那时候我独居荒山石窟,专心研究医道之术,提来那已是快四十年的事了。」

  他站起来,仰望着夜幕已垂的山那面,又道:「段宏的武功一流,他为人的热诚也是一流,他太信任水龙了,他把水面上的买卖都交在水龙手上,叫他独当一面,他那里会知道,水龙的野心?」

  这些事情,高峰已经知道,除了他不知道刘大夫竟也是段宏的结拜兄弟之外。

  高峰现在已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担心着梅子。

  他仍然抓着梅子的手指,那血肉模糊的手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血丝。

  他重重的道:「大夫,我要救回梅子。」

  刘大夫道:「你一定要知道,我就是为这件事才匆匆的赶来。」

  他拉着高峰又道:「你自小生长在大山中,应该明白如何猎虎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诱捕。」

  「是的,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虎豹,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捕杀你,孩子,猎人把一块香喷喷的肉挂在一个隐进里,他就能把虎豹引过来,当虎豹一旦跃入猎人设下的隐进,你想想,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高峰道:「刘大夫,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却不能不救梅子。」

  刘大夫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梅子更伤心?」

  一怔,高峰道:「怎么说?」

  刘大夫道:「孩子,你如今身处江湖,而不是为了男女之间的事,你要为义而活,为义而死,就好像梅子她们一样,死而无憾。」

  高峰道:「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梅子不应该死。」

  刘大夫道:「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该死在别人手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孩子,梅子都甘愿赴死,你又为何不为她想想?」

  「我要救她,就是为她而想。」

  「她若看到你为她而死,她比自己挨刀更痛苦十倍干倍。」

  高峰整个人都呆啦!

  他可没想这么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可以为梅子而死。 他怎么会想到梅子会不希望他死呢?

  刘大夫道:「孩子,梅子虽然牺牲了,但她心中一定会想着一件令她十分高兴的事情,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高峰道:「我不知道。」

  刘大夫道:「梅子会想到你,她想着你出刀杀敌人的样子,她便会很高兴,她想着你活着正为她报仇雪恨的样子,她便死也瞑目了,孩子,梅子她爹跟随段老爷子四十年,她爹就是她这么一个女儿,但她爹都在临死的时候告诉梅子,把生命献出来,为复兴坝上而不惜牺性。」

  高峰震惊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梅子还有这一段不为外人道的心事。

  梅子太好了,她可以不违父命而牺性,莫非也是想叫自己做为一个能为坝上的大业作出贡献的人。

  梅子一心要自己当英雄,她不希望自己为女人而死,她的精神实在令他感动。

  高峰落泪了,他看看手掌上的梅子断指,想着梅子那么一个脆弱的姑娘,竟然也视死如归,这实在太令他无地自容,够「逊」的了。

           ***  ***  ***

  刘大夫起身指指高峰,他叹息的道:「孩子,我们都在为坝上而抛头颅洒热血,儿女情长搁一边,且等坝上的基业收复,你到那时候想什么便有什么。」

  高峰不知江湖争霸之事,只因为他太年轻单纯,他觉得良心上实在太对不起梅子,甚至星儿、月儿与桃儿。

  刘大夫道:「高峰,你应该换个地方住,这儿不但危险,也不方便。」

  不料高峰甩头,道:「大夫,你不是来带我的吧!我不打算换地方。」

  刘大夫道:「我不勉强,孩子,我只有一件事情,希望你答应。」

  高峰道:「是什么事情,你说。」

  刘大夫道:「千万别上船,孩子,那是敌人天下。」

  高峰道:「大夫,如果他们不上岸呢?」

  刘大夫冷笑道:「江面上没粮食,他们沿岸有分舵,我们有计划。」

  高峰点点头,道:「大夫,我不上船,你放心,我只在此地暂住,他们的任何手段,我接啦!」

  刘大夫道:「孩子,你是玩刀奇才,我佩服,段玉也佩服,她也记重你,你已是我们大家的高峰了。」

  高峰感动地道:「希望不会令你们失望。」

  刘大夫凝视着高峰,半响,他重重的点点头,道:「好,只不过你可得特别当心,敌人是阴险毒辣的,你一定多加小心才是。」

  「大夫,我会的」

  于是刘大夫匆匆的走了。

  他从茅屋后面上山坡,走往山中去了。

  高峰虽然奇怪,但他并未多问什么,因为他心中明白,刘大夫一定是绕道过江回去了。

           ***  ***  ***

  高峰吃了东西,无聊的坐在椅子上,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断指,心中一阵阵的酸痛不已。

  那是梅子的断指,如今血已拭净,只有断处尚带着一点点血红的肉色,除下的便是苍白泛青。

  他贴着自己的面,喃喃的叫着梅子,心中那股子悲伤,实在惹人同情。

  这一夜,高峰就是坐在椅了上忽睡忽醒,心情沉重,因为他太挂念梅子了。

  他更想着刘大夫的那句话——他已是大家的高峰了。

  也许刘大夫的这句话更令高峰感动。

  刘大夫也正是为了对高峰说明这句话才赶来的。

  是的,他不能被敌人往绝路上引着走,绝不轻易的进入敌人的圈套。

  他打定主意了。

           ***  ***  ***

  天又亮了。

  这一夜高峰也不知怎么过去的,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

  在看那支断指,就好像抚摸着梅子一样。

  然在高峰吃完东西,还要走出茅屋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咚」的一声响,头看过去,只见又是一个青色劲装汉子奔来。

  等到那人奔到石台下面,高峰才看清又是咋日那个挨刀的汉子来了。

  那汉子开口先叫「大少爷」,这光景是怕再挨刀。

  他重重的抱拳,道:「大少爷,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呀!」

  「你就是为了对我说出这句话才又回来?」

  「我又送消息来了呀!」

  「说。」

  「说了你可别杀我。」

  「那要看你说的什么话。」

  那汉子道:「大少爷,你开恩,我家还养着八十岁的老母亲,三船帮我是个跑腿的,一个月只混到一升米半两银,我一家温饱呀!」

  高峰心中想,比我在山上放牛羊好多了,那几年我未见过什么叫银子,带着个窝窝头上山去放羊,喝的是真正「自来水」,水泉就是地缝冒出来的。

  有一回几头羊同他挤在一起喝泉水,也没啥稀奇的。

           ***  ***  ***

  高峰冷漠地道:「你找错诉苦的对象了。」

  他发觉这人的脖子上裹着厚厚一昼白布,显然他已把伤处包扎了。

  青色劲装汉子道:「大少爷,你就菩萨一次吧,你若杀了我,我也只有认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想不到干送信的也会挨刀。」

  高峰道:「那是因为你是三船帮的信差,你不是超然的在送信。」

  那人一踩脚,道:「也认了。」

  他缓缓的自背后取下一个包状,却使得高峰眼睛睁得一个有二个大。

  那一定有什么令他发疯的东西。

  敌人是不会送给他银子珠玉宝贝的,那一定又是叫他发火三千丈的东西。

  汉子不开口,他解着包直叹气。

  终于,包解开了。

  高峰的面色也变了,不,应该说是绿了。

  只见打开的包里是一双断掌,那血肉模湖的断掌指头还少了一个,敢情那断指就是这断掌上面的指头。

  高峰双手十指咯咯响,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汉子却沉沉的道:「我们帮主说,他在船上候教,你不听他的约斗,便是有违江湖规矩,这一次送来这个断掌,下一回就是断臂一段,你少爷如果坚持不去,那就慢慢的砍那位哭也不哭一声的姑娘,直到她死。」

  高峰仍然不开口。

  那汉子又道:「本来是砍指头的,我们帮主见那位姑娘不叫痛不落泪,他就火气上来了,于是,咔。」

  他比了个刀砍东西的样子。

           ***  ***  ***

  高峰便在这时出手了。

  他狂吼一声:「杀!」

  那汉子侧侧身躲,因为上次他吃了亏以为自已没有注意,所以他疾忙躲。

  「喳!」

  青汉壮子的声音好像是从他那断了头的脖子上冒出来的一样,是狂嚎衰号,只不过他的身子倒在地上,而他的人头却已被高峰提在手上了。

           ***  ***  ***

  高峰此刻抓了狂,提着人头往前冲。

  他当然是往江边冲去的,他一路不时的大声吼:「你们杀我的梅子,我就杀你们的头,杀!杀!」

  好在山中不见人,否则不被他吓死,也吓疯啦!

  高峰奔行着,他便也想起自己不但是个不样的人,而且也是个十分倒霉的人。

  他在大山中放牛羊,也曾记得山中传言什么才叫真正的倒霉的人。

  那几句倒霉话他记得

  「山中看到蛇交配,房中床上男女睡,

  走路鸟粪落头顶,出门踩在牛屎上。」

  他觉得自己比那几句话还要霉运,因为自己不是挨刀割,便是把身边的姑娘送上断头台,好日子没得过,每天还要与敌人玩捉迷藏。

  只不过高峰现在不藏了。

  他提着人头往江边跑,一路跑一路吼,他要与三船帮正面干上了。

  他忘了刘大夫之言吗?

  才不呢!他另有打算。

  他的打算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高峰曾记得为段大姐出的主意,他叫段大姐打游击,只要发现三船帮的人上了岸,盯住,找机会下重手,这样便会逼水龙从大船走向坟地来。

  他现在就是这种想法。

  段大姐虽有两次行动,而且也使了不少银子,但高峰觉得不够积极,尤其如今他看到梅子的断掌以后,更以为段大姐不积极。

  高峰好像真的发疯了。

  一个发疯的人是不顾一切的。

  他就是不顾一切的提着人头往江边奔,现在——

  现在他看到了江边,江边上还停着一条船,那是一般快船。

  高峰跑着大声叫:「你们都该死呀!杀!」

  当他跑向岸边的时候,快船上的四个青色劲装汉子还直发笑。

  有个站在船头的汉子几乎笑歪了嘴,道:「来了,是那个小王八蛋受不了刺激跑来了,快准备摇船到江心。」

  这汉子还抓住舵边的绳子住自己的脖子上套。

  只不过他忽然吃一惊,又道:「怎么不见『快腿六』那小子回来?」

  原来那个专门送信的人叫「快腿六」

  船上另上个人指着狂奔而来的高峰,惊得大叫:「快看那小子手上提着什么东西?」

  船头上的人已看清了,是个人头。

  他便也立刻想到那一定是「快腿六」的人头。

  「快腿六遭殃了。」他大叫。

  另一人也吃惊的道:「他会不会上船来宰我们?」

  船头上的人冷冷笑,道:「他若上船来宰,我们便往江中跳,跳到江中再造他的反。」

  另一个人也道:「对,弄翻了船我们把这小子往江心水底拖,他奶奶的水下是咱们天下。」

  便在这时候,高峰已奔到了江岸边,他不上船,他站在江边骂大街。

  「你们这批王八操的小子,可是三船帮的吗?」

  船头上那人鞠躬到地笑嘻嘻,道:「你老弟大概就是我们帮主诚心诚意要请的高爷吧!请上船来,我们送你到总舵。」

  高峰嘿嘿冷笑,道:「你们别来这一套,高大爷不上你们的当,呶,我这儿有件宝,是送给水龙的,拿去。」

  他双手猛一抛,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直往快船上飞去,敢情没人伸手接。

  谁也不愿意伸手接人头,怕倒霉。

  人头倒霉了,「咚」的一声砸在船板上,那模样仍然没改变,船上四人一看便知道是「快腿六」的人头。

  四个人干瞪眼,那有人敢废话啊。

  高峰在岸边指着骂,道:「回去告诉姓水的,他若杀了梅子姑娘,我就在岸上宰他的人,老子见一个宰一个,见两个宰一双,我把你们三船帮的狗东西都杀光,别忘了老子最后一句话,我操他八辈子祖奶奶。」

  他骂完回头就走。

  他本来是要上船去宰那四个人的,但他一方面听了刘大夫的言,不轻易上船,再者,他发觉快船的岸绳已解,有两支竹简抵着岸,这情形很明显,他若是上了船,快船立刻就会离岸,后果他就惨了。

  快船上的人见高峰骂人不上船,一个个真的傻了眼。

  船头上的人高声叫,道:「喂!你怎么不讲江湖规矩,你怎么随便把送信的人杀了。」

  高峰本来已走出七八丈远,闻言他又回来。

  他又站在岸边上,指着船头上那人道:「你说的有理,我以为你放屁,你觉得不应该,那么你下来,我给你一个公道?」

  那人道:「什么公道?」

  高峰斜睨着他,憋声道:「江湖上什么才是公道?」

  船头那人火大了,他脱下肩头绳子指着高峰比道:「你小子连公道也不知道?」

  高峰邪样笑道:「不知道,你教我。」

  那人挺起胸膛叫,道:「大家公认道理就是公道,你听到了吗?」

  高峰瞪眼,道:「掳去的人被你们一刀一刀的砍,这也是公道?」

  那人道:「她是姓段那女人的人。」

  高峰道:「我也是,所以在我们之间的公道只有一种东西,你个王八蛋想知道是什么吗?」

  那人道:「什么?」

  高峰立刻道:「杀」

  那人跳起脚来骂,道:「娘的老皮,你以为你的刀子利,你上船上来试一试,老子不怕。」

  高峰忽然笑了,他笑得虽然不太自然,但那还是个笑容,至少他以为他已经在笑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笑有多吓人,至少,船上的人就以为只有疯子才会发出那种笑。

  他笑着,看看那人一眼,道:「老小子,你想诱我上船,是吗?」

  那人立刻道:「我们奉命来送你到我们总舵。」

  高峰道:「我不打算上船。」

  那人冷冷道:「你怕什么?难道你不去救那个女子了?她已经残废了,难道还要叫她死?」

  高峰心中瘪苦着,如果不是刘大夫的淳淳告诫,他早就上船了。

  他冲着那人又是一笑,道:「水龙要想用梅子姑娘的命来威逼我,他大错特错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姑娘侍候我,如果水龙要杀梅子,你就带个信给姓水的,叫他把梅子姑娘的人头送给我,就好像我送来那人的头一样的送给我。」

  船头上那人愣然,道:「你真狠心呐!」

  高峰道:「彼此差不多!」

  船上另一人道:「我不信,你若不是为了那女人,又怎么杀了我们的人?」

  高峰仰天咯咯笑,道:我杀人是我的工作,当然,我对付敌人的手段是残酷,所以我便也要承受敌人给我制造的痛苦,各位,水龙就不敢上岸,他最怕死,他是一头怕死的猪,也是一头早就该死的狗,去,告诉水龙,我就在山中等他了。」

  他转身就走。

  这一回他走得很快,而且也不再回头看。

  快船上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挤不出一句话,船头上的人直在踏脚。

  四个人看看船上的头,快腿六的人头,也不知如何处理了。

  只不过四个人在短暂的僵持后,船终于开了。

           ***  ***  ***

  高峰很想跳上船去宰了船上四个人,但他衡量局势之后,觉得刘大夫的话是对的,忍一时之气,保有用之身,等着痛宰三船帮的人了。

  他就是想到这些,他才未住快船上跃,

  要不是上一回逃得快,现在他早就鸣呼哀哉啰!

  他在山中养了快一个月之久,方把一身伤养息好,这时候他是不会为快船上的四个小小头目而冒险。

  如果快船上是水龙,高峰当然不会龟缩了。

           ***  ***  ***

  高峰又回到了茅屋。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发呆,因为他的右手拿着梅子的断手,左手拿着那根断指。

  他不时的把断指往断掌上接哪,从刀口上看,那正是梅子的断掌。

  想着梅子痛苦的样子,高峰几乎哭出泪来。

  他悲伤欲泪,喃喃自语:「梅子,你那么善良,那么的柔情,你怎能忍受这种痛苦。」

  他的心中充满着梅子的影子

  他的眸芒,直视着手中的断掌与断指,看上去他好像在把玩着儿童玩具似的忍不住时握时看,还喃喃的自语着,那光景他好像发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茅屋门外,突然有了扣门声,这令高峰吃一惊,因为他的警告山藤与石头等,怎么会未发出声音来?

  「谁?」

  「我?」

  这声音真好听,因为这声音是女子的。

  只有女子的声音才会让人觉得悦耳,天下没有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悦耳。

  如果有男人发出悦耳声,这个人一定是人妖。

  大山里不会有人妖,高峰从小窗望出去,只见是个十分标致的姑娘!高峰立刻想到,这又是段大姐的安排,也许这是刘大夫的意思。

  如今高峰也弄明白了,刘大夫原来并不是为了银子,他和段大姐她爹是磕头兄弟。

           ***  ***  ***

  干干的咳了一声,高峰拉开了门,他面无表情的道:「姑娘,你找谁?」

  「我来找你呀!」

  「是段大姐派你来的?」

  「就算是吧!」

  高峰觉得此女坦白,说出的话比个男人还男人味,这又是另一型的女人。

  只不过高峰并不在意,他淡淡的道:「我对大姐说过,我不需要人侍候,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等着水龙前来决斗。」

  那姑娘长的还真不赖,白净皮肉圆脸蛋,将笑起来有酒窝,一口牙齿碎如米,亮晶晶的还发光,伸出手来拢秀发,根根指头细如葱一般样。

  她站在高峰面前不说话先就笑,道:「总得有人为你弄些吃的喝的吧!」

  她说着,便挽挽袖子动手了。

  看她,切菜煮饭真地道,一应吃的刹那间摆上桌。高峰看的心不忍,他不忍把这女子叱走,只因为他对于姑娘们总觉着有一种太大的歉意,因为已经有四个姑娘遭了毒手。

           ***  ***  ***

  高峰坐在床沿上,姑娘上前拉衣裳,她笑道:「吃的东西都

  好了,来,先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高峰只得随她坐在小方桌边,他的眼睛看着四样小菜,还真是香喷喷的。

  他可并未动筷,只淡淡的道:「你的名……」

  「我呀!我叫仙子。」

  仙子吃吃笑了,她要高峰喝酒。

  高峰不吃,只是很难过的对仙子道:「梅子姑娘不相信我的话,她应该相信的。」

  仙子道:「相信你什么话呀!」

  她的手攀在高峰的肩头,又笑道:「你说,我会相信你的话的。」

  「我是个很不祥的男人,姑娘跟我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仙子吃吃大笑,道:「真是这样吗?」

  高峰道:「我不会骗你的,仙子,回到段大姐那里去吧,我一个人承受孤单,我不要你侍候我了,因为我不想你也同星儿、月儿、桃儿、梅子她们一样的下场,喉!她们有够惨的!」

  仙子反而笑了。

  她笑着拉紧高峰,道:「她们都为段……段大姐……效忠而死……吗?」

  高峰抽翘嘴角,道:「你应该知道的呀!」

  仙子一笑,道:「是的,我知道,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为你做了吃的,就算你要轰我出去,你来看。」

  她起身走向小窗,又道:「天快要黑了,我一个人怎能走山路?"

  高峰道:「你本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呀!高……高……」

  「我叫高峰。」

  「是的,你叫高峰。」仙子又笑了。

  她伸手拉着高峰,笑得好甜好甜,又道:「来嘛,先吃东西呀,你不饿呀,我饿了。」

  高峰手中仍然拿着梅子的断掌。

  他已经看了很久,很久,就好像他在那道飞瀑前面拉梅子的手一样,不时的叫一声「梅子」。

  他现在没有叫,但心中在叫,当仙子拉他的时候,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梅子的断掌放在床上的枕头上。

  他跟着仙子到小桌边坐下来。

  仙子笑呵呵,一付得意的样子,笑着为高峰递筷倒酒,又把好吃的往高峰口中送。

  高峰未拒绝,他吃着也喝着

  仙子也吃,她吃的比高峰的少,但喝的不少,这就叫高峰感到奇怪,为什么姑娘喝酒似喝水。

  其实女人如果喝起酒,比个酒鬼还厉害,如果想证明,简单啦,酒家的酒女都是酒仙。

           ***  ***  ***

  高峰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他才离开土包子似的大山里几个月,他甚至对于江湖上的鬼魅使俩还谈不上一知半解,他的单纯,就好像一张白纸。

  只不过在他的这张白纸上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

           ***  ***  ***

  仙子很活泼,也很俏皮,这就是高峰心中所想到的。

  仙子与梅子是两种极不同型的女子,梅子是恬静的,而仙子却是外向的。

  高峰在仙子的引逗下,他也喝了几杯酒。

  他不应该喝酒的,因为一个心中充满悲痛的人,喝了酒是很容易醉的。

  高峰醉了,他倒在床上发洒吃,不停的叫着梅子的名字,他也叫星儿、月儿,甚至于桃儿。

  他真的醉了。

  仙子并未醉,她的酒量好得很。

  她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高峰,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会武功的高人,竟然会只喝了五六杯酒就醉倒。

  这对于她前来的真正目的的产生了阻力。

  她担心的乃是高峰会不会装醉。

  她想的多,当然她就越发的要小心。

  她不是专门来侍候高峰的冷暖起居,她更不是来消除高峰的寂寞。

  她是来取高峰的命,因为她不是段大姐派来的人。

  她是三船帮调来的杀手。

  三船帮几次栽在高峰手里,便也知道高峰是个多情而又喜欢姑娘的少年仔。

  其实年轻的哥们都多情,当然对姑娘更多情,江湖之上如果有个女子向年轻朋友抛上个媚眼,就会叫这位老弟害相思病,也许他就会变成女子的跟屁虫。

  所以呀,一般的姑娘走在路上只往前看,尤其是男人面前她就更腼腆。

  仙子可不一样,「江陵酒家」的仙子姑娘可是有名有姓有味的酒国高手,她老妹子除了酒,动动刀子杀个人,她也照样的干。

  水龙要她脱光衣服逛大街她也敢,当然,水龙叫她暗中找上高峰,她就一口答应了。

  她只一答应,多情的高峰就危险了。

  现在。

  仙子看着高峰不敢出刀,因为她相信江湖上的杀手都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本事。

  江湖上所有挨刀的杀手,均是不会保护自已的人,他们只会杀人而疏忽自身的安全,这样的杀手就死的早,死的快。

  仙子以为高峰一定会保护自己,因为当她来的时候,便发现一根老藤连在树枝上挂的石头,她一看就笑了。

  她知道高峰设有预警,她装做段大姐派来的人,把个呆高峰唬得一楞一楞的。

  她伸手摸着右小腿,因为她的刀就是藏在右小腿内侧的鹿皮刀鞘中。

  她却又不敢拔出来,她怕一击不中自己的头便保不住了,

  因为她在来的时候便有人告诉她,姓高的小子只切脑袋,而且一切即中。

  她当然不想掉脑袋,她是来杀高峰的。

  她低声的在高峰的耳畔,道:「高峰,你真的醉了?」

  猛地高峰挺起上身来,道:「谁?谁说我醉了?你说的?」

  仙子浅浅笑着,道:「你说醉话。」

  「不是醉话,是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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