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注：前情提要：L救下了电棍，但是无法接受，选择了离开）

雾蒙蒙的天空，雨淅淅沥沥地落，地板沾染泥泞，灰色调天空中唯一的亮色，或许仅有枝头青翠的叶，是个不适宜出行的日子。

电棍回来的时候，外边还没开始下雨，没带伞的他衣服已经被雨水浸湿，两旁的发凝成一缕缕，他走到家门口，用袖口略微拍打，抖落发上的水珠。

雷声轰隆隆得响，随之响起的是鞋子踏在水中的声音，越来越近，电棍的注意力被吸引，回头顺着脚步声望去，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明光忽闪，晃得眼前一瞬的白点，雨幕中人的脸看得并不真切。

他无法确认，隔着水雾，薄薄一层，他能看出是L的身影，但真的是L吗？

做过太多的梦，狡黠邪恶的红瞳闪着异样的光，如同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毒蛇一般，赤裸裸的巡视着自己的猎物，仿佛下一秒都要扑上来，格外真实的梦，真实到连他唇角的笑，都与初见相差无几。

电棍停驻在门口，看对方越来越近，顶着豆点大愈发激烈的雨滴走来，电棍心一颤，L……回来了，电棍想去逃避这一切，他又回想起了他人生最昏暗的一段日子，身躯像被楔子贯穿了一般，受人摆布承欢于男人胯下。L，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说不想L是假的。他迈开腿朝着L奔去，高举风衣遮挡飘洒在L身上的雨。

“突然就下雨了。”L开口道，不是没想到带伞，是太突然。

“猪逼……”电棍的目光落在雨滴飞溅的地面，太多的话想说，反而一句也说不出，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吗？以后还会走吗……

不愿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不如一开始便缄默，结果无法更改。

L笑笑，侧脸偏向电棍，目光温柔含笑，在电棍看来是十分炽热的，雨水落入衣领都未察觉，再多看几眼也是无妨的吧，很久、很久没见到电棍otto了。

不去看L，就不会失态地让他别走，电棍垂眸望着泥泞地板往前走，举起衣服的手微微打颤，不像心里想的那样平静。

走到屋檐下，电棍取下风衣搭在手臂，抬眼正好与L对视，仿佛被灼烧，迅速挪开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他怕心里压抑的感情，灾难般得喷涌而出。

不能这样，逼迫L做出选择，自己这么肮脏，当初他选择离开也合乎情理，他是自由的，不该被束缚，电棍克制住酝酿多年，浓郁得能够淹没人的感情，爱与恨混合揉杂在一起，打开屋门。

毛巾被放进L手里，指尖是温热的，温度，多久没有感受到从对方那传递的温度了，他像冬日冒着风雪跋涉的旅人，终于遇到一盆温暖的碳火，如何不去贪恋？电棍顿了顿，说道:“淋雨容易感冒，把身上的水擦干净。”

刚说完，电棍愣住，既然已经在家里了，洗个热水澡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想什么去了，竟然能忘掉最优解，脑子真是变得迟钝了。

“没关系的。”

电棍补救道:“你先去洗，我给你拿衣服，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叫我就好了。”

“啊，你……”

电棍态度坚定，让L去洗澡，他一个人在客厅待会，也可以冷静，久别重逢后失态的话，那样太不应该了。

是应当以“欢迎回家”的态度迎接L，笑啊，笑一个，电棍在L进入浴室后，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喜悦到了顶峰，为什么无法露出自然的笑容？

那次在厕所的经历像阴霾蒙着他的心。

衣服，该去拿给L换洗的衣服了，电棍从衣柜中挑选，选了件宽松些的家居服，漫长的旅途结束后，睡个好觉是不错的选择。

当L穿上他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时，电棍挪不开眼，说好不去看他，但看了一眼，再难以做到。

“怎么了？”L双目明亮，满面笑容，问他。

“衣服看上去很合身。”

电棍拿着衣服进入浴室，温热的水包裹身体，L的笑容再次浮现在眼前，他真的回来了，电棍告诉自己，却又一种脚无法着地的空落感。

太多的梦，太多次离开，他已经分不清虚假与真实，昨夜的梦，柳絮散落时，目送L的背影。惶惶不安，不该是这样子的，电棍掬了一捧冷水洗脸。

“给。”L递了杯热水给他，在他洗澡的时候烧的，温度从指间传递，蔓延全身。

“淋雨后喝些热水暖暖身体。”

电棍手端着杯子，抿了一口，眼睛望着波动的水面:“L，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啊？”

电棍的心提起来，提出这种要求太冒失了，被拒绝很正常。"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你的温度了。”

“好！”

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袭来，电棍撞得往后退了半步，被对方紧紧抱住，勒得有些疼，却找到了真实感，眼前的人不是他臆想出来的，真真实实存在。

静静地拥抱，钟表仿佛停止转动。

“电棍，我……”L的声音轻柔，和雨点声混在一起，听得不真切。

电棍脑里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抱住亲吻，头发、下巴与喉结，衣服被解开，吻逐渐向下，标记能被看得到的每一处。

电棍身上的衣服很好脱，在沙发上胡闹的功夫，已经变得松散，虚虚搭在身上，一扯便落在地面。他裸露的皮肤上有什么，L不敢细看那些伤疤，新的旧的，提醒着他曾经遭受的非人对待，时间难以抹平伤痛，可这些伤疤又激起了L的凌虐欲，被用力压抑的情绪此刻汹涌袭来。

“唔……”电棍毫无防备地被按在沙发上，L的力气并不大，但他被推倒了，仿佛顺势倒下，心里在渴望什么。

结实有力的手臂撑在耳边，电棍曾经离它很近，在他身下小声抽泣，泪眼朦胧的求着他不要了。L时常在想，如果那次没有在厕所强上并威胁他，之后的一切是不是能改变？可是如果没有那一次，L恐怕永远也不能触碰他的温度了。

温热的呼吸越靠越近，电棍看着L的眼睛，很亮，含情脉脉的眼神却充满了掠夺感。

“你在想什么？”

L的声音温柔地落入电棍的耳朵里，痒痒的，打断沉重的思绪，他的脸往旁边偏了偏，回过神来时眼睛仍旧落在L的脸上:“没什么。”胖了瘦了，岁月是否留下残酷的痕迹，他过得还好吗……电棍不确定能不能从他的脸上获取想要的信息，也不重要了，L已经回来了，或许能再坦诚一些，仅仅只是因为想见到。

他很想念L。

“L，我们来做吧。”

“啊？”L有些震惊，手掌失措地收紧，“什么也没有准备……”

“不需要。”电棍犹豫了下，伸手圈住L的脖子，拉进两人间的距离，很生疏地亲上去，唇与唇笨拙相贴，脸已经红成晚霞的颜色。

接吻对于电棍来说，是一件很难以掌握技巧的事，一碰到对方脑里便是空荡荡的，怎么能做得好，幸运的是有L在。

……有些喘不过气了。

L像是预料到一般，停下露出笑容:“你难道不会换气吗？”

“我忘了。”

“很可爱呢，电棍。”L拱了拱留下红痕的颈窝，“刚刚你是睁着眼睛的吗？”

L点点头，开口道:“嗯。”

“我能感觉到你的目光，看到过的恋人接吻似乎很多是闭上眼睛的。”L把对方的头发往旁边拨，温柔笑笑，“不过也不用照着他们的来，选择你喜欢的就好。”

L的话总能给人力量，抹去心里的不安，电棍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去想万一闭上眼睛，对方可能又会消失。

L是自由的，尽情做他想做的事，无需负担、无需顾及，就算是……离开也一样，电棍闭上眼睛，心像被虫蚁啃噬。

黑暗中，电棍等待吻的到来，眉头微蹙，宛如等待神的审判，很轻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温柔缠绵，他体会到被珍视着，被爱着，不用说出口，他知道L的意思，正如同他的心一样。

电棍等L温存够了，他褪下全部衣服，向阔别已久的心爱之人展露最原始的欲望，不再隐忍。

L担心伤到电棍，动作很慢，慢到窗外的大雨渐停，青草香混杂土腥渗入屋内，才做到了整根没入，但不敢动，进去已经是很艰难了，电棍的身体紧绷，连安抚都失去作用，肯定很不好受。

“L……”电棍的声音很低，低到如果不仔细听，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

“我在。”

“我喜欢你”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很喜欢，但又在为难他，电棍现在感受着撕裂样的痛，忍耐着，对方也得不到快乐的，是种损人损己的行为。

“真好，能再次遇到你。”不是在梦境，不是虚幻的影子，真真实实存在，他抓住了真实，在疼痛里。

“对不起。”L紧紧抱住电棍，像是要把他嵌入身体。

“猪逼……”

“是L的话，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话，终于说出口了，电棍笑了笑。只要你能接受这样肮脏畸形的我，只要你不离开这样下贱堕落的我。

小说相关章节：电棍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