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毫无预兆地微微一热，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和感动涌上心头，让她几乎落下泪来。她猛地别过头去，强行将泪意逼了回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我只是……”她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寻见状，心中了然。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有时候，无声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凌霜才慢慢平复了情绪。她转过身，虽然脸上依旧带着清冷，但眼神却明显柔和了许多，看着李寻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意味——有感激，有困惑，有戒备的消融，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多谢你……”她低声说道，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或许，你说的对，我……确实太执着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

就在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温馨的气氛时，李寻觉得，是时候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了。

“师叔不必妄自菲薄。”李寻先是安抚了一句，随即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弟子最近在符箓堂协助孙长老整理一批陈旧卷宗时，又看到了一些……关于赵星河师兄的记录。”

凌霜闻言，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又是什么？”

“是一些关于宗门灵石矿脉产出和分配的账目记录，”李寻皱着眉头，仿佛有些犹豫和不忍，“弟子发现，有一部分本该划拨给各峰核心弟子用于购买高阶丹药的灵石，似乎……流向不太对劲。其中几笔数额不小的支出，最终都指向了赵师兄私下控制的一家坊市商铺……”

他没有直接下结论，但其中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赵星河不仅可能在使用不正当手段争夺洗剑池名额，甚至可能还在暗中侵吞本该属于其他核心弟子的修炼资源！

这个消息比上次的“禁忌符箓”更加劲爆，也更加直接地触及到了凌霜以及其他可能受害的核心弟子的利益！这不再是简单的私人恩怨，而是涉及到了宗门内部的贪腐和不公！

凌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中寒光闪烁。她一直以为赵星河只是针对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宗门的公共资源都敢染指！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一个“正道”核心弟子所能容忍的底线！

“这些记录……你确定？”她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弟子反复核对过几遍，账目记录清晰，还有经手人的签印，应该不会有错。”李寻肯定地回答，“相关卷宗同样已经归还孙长老处，弟子不敢擅自带出。”

凌霜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她内心那原本就因为修炼瓶颈和个人情感而动摇的信念，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开始出现更加剧烈的裂痕。原来所谓的“正道栋梁”，所谓的“同门情谊”，在利益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看向李寻，眼神复杂难明。这个外门弟子，一次又一次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不仅能看穿她内心的挣扎，给予她慰藉和认可，还能带来如此重要的、足以改变局面的信息……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对自己，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无论如何，此刻，凌霜知道，她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将李寻仅仅视为一个资质平平、有些小聪明的外门弟子了。在不知不觉中，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已经在她那冰封的心湖中，占据了一个越来越特殊的位置。而她对于“正道”的信念，也因为他带来的这些残酷真相，开始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月光下，后山的风带着凉意，吹动着两人的衣袂。一个内心激荡，信念动摇；一个不动声色，计划得逞。他们的关系，在这一晚之后，显然已经迈入了全新的阶段。

第七章：告别与伏笔

自从后山那次深夜谈话，以及李寻巧妙地透露了关于赵星河可能侵吞宗门资源的消息后，他和凌霜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外人难以想象的微妙阶段。凌霜依旧是那个清冷孤傲的内门天骄，但至少在面对李寻时，那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冰，已经融化了许多。

她会默许李寻偶尔以请教符箓或探讨古籍的名义前来她的小院，虽然大多数时候依旧是李寻在说，她在听，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封闭内心，有时甚至会就李寻提出的某些新颖观点，进行几句简短却切中要害的回应。这种交流，对于渴望了解这个世界的李寻来说，无疑是极其宝贵的。而对于凌霜而言，李寻那不同于常人的思维方式和偶尔流露出的、与外门弟子身份不符的见识，也让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湖，泛起了越来越多的涟漪。

李寻能感觉到，凌霜对他的信任正在与日俱增。她甚至会偶尔提及一些自己修炼中遇到的困惑，虽然只是点到即止，但这已经是一种极大的进步。李寻也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给出一些旁征博引、看似不经意却又能引人深思的建议，有时是结合前世的逻辑分析，有时是引用他在杂记中看到的上古佚闻，总能让凌霜有所触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暧昧。尤其是在那些月朗星稀的夜晚，当李寻再次“偶遇”在后山练剑的凌霜时，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修炼。李寻会有意无意地引导话题，谈论一些关于“自由”、“选择”、“生命的意义”等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会讲述一些他在“家乡”（落云镇的记忆碎片被他巧妙地加工）听到的凡人故事，那些关于亲情、友情、爱情的平凡点滴，用以映衬修仙者孤寂而漫长的道路。

凌霜起初还会以“道心不坚”、“徒增烦恼”来反驳，但渐渐地，她反驳的次数越来越少，沉默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她会静静地听着李寻讲述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凡俗世界的悲欢离合，清冷的眸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丝向往，或者是一丝迷茫。她能感觉到，李寻所描绘的那种充满烟火气的生活，那种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情感连接，对她那颗渴望温暖却又被教条束缚的心，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外门弟子的感觉，已经远远超出了“欣赏”和“信任”的范畴。每次见到他，她的心跳都会不受控制地加快；每次与他交谈，她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悦；甚至在他离开后，她的脑海里还会不自觉地回味着他的话语，他的眼神，他的笑容……这种陌生的情愫让她感到恐慌，她试图用“斩断尘缘”的教条来压制，却发现越是压制，那情感反而越是清晰。她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却又忍不住……靠近那份温暖。

运用从近未来世界获得的技术，暗中进行敏

李寻自然也感受到了凌霜的变化。他能从“洞察人心”中感知到她那越来越强烈的、混杂着好感、依赖、困惑和挣扎的情绪波动。他知道，只要再加一把火，或许就能彻底突破她的心防。他甚至已经开始暗中计划，如何在下一次“深入交流”时，利用更加精妙的药物或者技巧，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向更亲密、更实质性的一步……

然而，就在他觉得一切都在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即将迎来关键突破的时刻，一个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参与者李寻，编号734号。”主脑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检测到下一个世界出现异常，且当前世界第一阶段任务已接近完成。现强制发布下一阶段指令。”

李寻的心猛地一沉！强制指令？这意味着他不能再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了！

“主脑指令：即刻脱离当前世界，准备前往下一个任务世界。”

“脱离倒计时：十二个时辰。倒计时结束后，无论参与者身在何处，都将被强制传送。请参与者在此期间妥善处理当前世界事宜，避免留下明显破绽。”

“警告：任何试图违抗或拖延传送的行为，都将被视为任务失败，予以‘抹杀’处理！”

冰冷的警告如同利刃般刺入李寻的意识深处。十二个时辰……只有十二个时辰了！他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束在苍玄界的一切，并且，还要想办法给凌霜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让她接受，并且……不会彻底斩断这份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联系的解释。

该死！李寻暗骂一声，心中充满了不甘和一种被强行打断的恼怒。他和凌霜的关系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收获更多、更强烈的情感能量，甚至可能直接推动任务的最终完成！但主脑却在这个时候强行介入！

但他知道，抱怨和愤怒毫无意义。主脑的意志不容违抗，“抹杀”的威胁真实存在。他必须冷静下来，立刻制定应对计划。直接告诉凌霜真相？不可能，主脑的存在是最大的秘密。那么……只能制造一个“被迫离开”的假象了。

什么理由最合适呢？执行宗门任务？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一个极其危险、九死一生、而且需要长期执行的绝密任务……这样一来，即使他日后“失踪”，也显得合情合理。而且，这种“为宗门牺牲”的悲壮感，或许更能触动凌霜，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和……牵挂？

对，就这么办！李寻迅速在脑中构思好了剧本。他需要尽快找到凌霜，进行最后一次“告别”。这次告别，不能流露出任何破绽，要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要去执行一项光荣而危险的任务。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虽然被迫中断让他非常不爽，但这或许也是一次机会。一次在她心中留下更深刻烙印、让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机会。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心中的杂念，开始寻找凌霜的踪迹。他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告别”，将是他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找到凌霜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站在后山那片熟悉的修炼坪上，望着天边逐渐隐去的弦月，清冷的月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袂，更衬得她身姿孤高，遗世独立。

李寻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心中那份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和不得不施行的“欺骗”而产生的复杂情绪压下，换上了一副沉重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神色的表情，缓步走了过去。

“凌霜师叔。”他轻声呼唤。

凌霜回过身，看到是他，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但很快又被他脸上那不同寻常的神色所吸引。“李寻？这么晚了，你……”

“师叔，恕弟子深夜打扰，”李寻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沉重，“有些事情，弟子必须在离开前，亲口告知师叔。”

“离开？”凌霜闻言一怔，心中莫名地一紧，“离开？你要去哪里？”

李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着难以启齿的话语。他抬头看着凌霜，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不舍，有尊敬，也有一种……不得不奔赴前路的决绝。“弟子……刚刚接到宗门密令。因弟子在符箓一道上略有心得，且……了解一些常人不知的隐秘之事（他指的是上次关于赵星河的‘发现’），被宗门长老选中，将要执行一项极其危险的长期潜伏任务，深入……某个敌对势力的腹地。”

他将主脑强制传送的理由，巧妙地包装成了一个光荣而危险的宗门任务。“这项任务……九死一生，而且归期不定。也许……很久都无法再回云霄剑宗了。”

凌霜的瞳孔骤然收缩！长期潜伏任务？深入敌对势力腹地？九死一生？归期不定？这些词语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想要质问宗门为何要派一个修为如此低微的外门弟子去执行这般危险的任务，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为什么……会是你？”

“或许是因为弟子身份低微，不易引起注意吧。”李寻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悲凉，“也或许……是弟子之前‘无意’中发现的那些东西，让长老们觉得弟子有点用处。无论如何，宗门之命，弟子……无从选择。”

他说得含糊其辞，却又恰到好处地暗示了这与他之前提供的关于赵星河的信息有关，让这个理由显得更加可信——宗门为了利用他的“价值”，同时也是为了“保护”某些秘密，将他送往一个危险的地方。

听到李寻似乎是因为自己之前透露的信息而被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凌霜的心中猛地一痛！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自责感涌了上来！是她，如果她当初没有追问那些关于赵星河的事情，如果她没有默认接受李寻的“帮助”，他是不是就不会……

“不……这……”凌霜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难以呼吸。她看着李寻那张因为“即将远行”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强作镇定的决绝，忽然间明白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习惯了用冰冷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是李寻，这个看似平凡的外门弟子，一次次地打破她的心防，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理解和温暖。他救过她的命，为她排忧解难，甚至……现在可能要因为她而被派去送死……

“我去找师父！告诉他这不……”凌霜猛地转身，想要去找掌门理论，却被李寻一把拉住了手腕。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除了上次在秘境中他搀扶她和意外擦碰之外）。凌霜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僵住，想要挣脱，却发现李寻的手虽然因为受伤未愈而没什么力气，但却异常坚定。

“师叔，不必了。”李寻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认真，“这是宗门的决定，或许……也是弟子的宿命。能够为宗门尽一份力，弟子……无怨无悔。”

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与凌霜保持着距离，仿佛刚才的碰触只是一个意外。“弟子只是……在离开前，想再见师叔一面。这些日子，承蒙师叔指点，弟子受益匪浅。无论弟子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师叔的教诲。”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凌霜，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入灵魂深处。“师叔……天资卓绝，心性坚韧，定能勘破瓶颈，证得大道。弟子……只盼师叔日后，偶尔还能想起，曾有弟子李寻，受过您的恩惠。”

凌霜看着他，感受着他话语中那份真挚的（至少在她看来是真挚的）情感和诀别的意味，再也忍不住，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弟子……尽力而为。”李寻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承诺，“若天可见怜，弟子尚能归来……届时，弟子有些话，想单独对师叔说。”

他留下这句充满暗示和期盼的话语，然后深深地看了凌霜最后一眼，毅然转身，朝着山下走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凌霜独自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和湿润的眼角。她望着李寻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失落、不舍、担忧、愧疚……种种复杂的情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甚至感觉到一丝……被抛弃的错觉？不，不是抛弃，他不是自愿离开的，他是为了宗门，甚至可能是……为了自己。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牵挂，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对未来重逢的……期盼。这个叫李寻的外门弟子，在她那颗冰封的心湖里，已经刻下了太深太深的痕迹，或许，再也无法抹去了。

……

李寻按照主脑的指示，在十二个时辰的期限到达之前，离开了云霄剑宗的势力范围。他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隐蔽山洞，静静等待着传送的到来。

当倒计时归零的刹那，熟悉的眩晕感和拉扯感再次袭来，眼前的景象化作一片流光溢彩。下一秒，他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个空旷、纯白的主脑空间。

“检测到参与者返回。开始进行任务评估。”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任务世界：苍玄界”

“主线任务：获取目标人物凌霜的基本信任，完成。”

“完成度：极高（目标人物对参与者产生超出预期的信任与复杂情感依赖）”

“支线任务：崭露头角，完成（获得孙长老认可，具备一定宗门影响力）”

“额外评价：成功引导目标人物产生强烈情绪波动（困惑、动摇、感激、担忧、不舍、期盼等），有效收集‘极致克制压抑’相关能量因子。”

“综合评价：B-”

“任务奖励发放：主线任务完成奖励1500点，支线任务完成奖励800点，高完成度与额外评价奖励3000点。总计获得主脑点数：5300点。当前总点数：5300 + 100 = 5400点。”

看着光屏上显示的评价和丰厚的点数奖励，李寻的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B-评价吗……还算不错。”他喃喃自语。这次任务，虽然因为主脑的强制中断而没能达到他预想中最完美的结果（比如和凌霜发生更实质性的关系，获取更庞大的情欲能量），但总体而言，还算成功。他不仅获得了凌霜的初步信任和深厚的情感基础，为日后回归埋下了伏笔，还额外收获了可观的点数。

他调出兑换列表，目光快速扫过。有了5400点数，他可以兑换的东西就多得多了。体能强化、精神力强化都可以提升到更高等级，还能购买一些更强大的技能和道具。

他回忆起主脑给出的下一个世界信息：近未来世界，目标是那个名叫星野千夏的美少女科学家。科技世界吗？或许需要一些不同的策略和能力……精神控制？黑客技术？基因改造相关的知识？

李寻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冷静。苍玄界的经历，尤其是与凌霜的周旋，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主脑的游戏中，所谓的道德底线是多么的脆弱和可笑。为了活下去，为了完成任务，利用他人的情感，甚至制造虚假的希望和承诺……这些手段，他已经用得越来越熟练，内心的那点不适感，也几乎快要消失殆尽了。

他甚至开始隐隐有些……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玩弄人心的感觉？

不，不能这么想。他甩了甩头，将这个危险的念头压下。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最终能摆脱主脑的控制。凌霜……只是一个目标，一个任务对象，她那些复杂的情感，不过是能量收集的副产品。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研究兑换列表，为即将到来的近未来世界之旅，挑选着最合适的“武器”。他的性格，确实已经在这个残酷的游戏中，悄然发生了转变，正朝着一个更加冷酷、更加实用主义的方向滑落，而他自己，或许还未完全意识到这一点。

主脑空间内，李寻的目光落在眼前半透明的光屏上，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当前的可用主脑点数：5400。这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足够他进行一次全面的强化，为即将到来的近未来世界之旅做好充分准备。

回想起上一个世界与凌霜的种种周旋，以及最终那略显仓促的“告别”，李寻心中虽有几分未能竟全功的遗憾，但更多的是对自身成长的满意和对未来的期待。S-的评价和丰厚的点数，证明了他的策略是有效的，即使过程充满了各种算计和…必要的表演。他越来越适应这个主脑的游戏规则了。

“近未来世界…目标是星野千夏，一个天才女科学家。”李寻低声自语，手指在兑换列表上快速滑动，仔细筛选着适合下一个世界的选项。

科技世界不同于修仙世界，单纯的肉体力量或许作用有限，而与信息、网络、精神操控相关的能力则可能更加重要。“未来科技”公司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掌控着尖端科技的庞然大物，想要在那里接触到核心人物星野千夏，并完成主脑那“引导黑化”的任务，恐怕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首先，精神力强化是必须的。”李寻毫不犹豫地选择将【精神力强化】从初级提升到中级。这花费了他1500点数。更高的精神力不仅能增强他对环境和他人的感知，提升思维速度，更重要的是，能够为学习和使用与精神相关的技能打下基础，同时增强对可能存在的精神攻击或控制的抵抗力。

其次，他将目光投向了技能类。上次购买的【洞察人心（初级）】和【魅惑（微弱）】在修仙世界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在科技世界，或许需要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

“【心灵链接（初级）】：建立短暂的精神连接，读取目标浅层思维，进行简单精神暗示。消耗800点。”这个技能立刻吸引了李寻的注意。虽然只是初级，但读取浅层思维和进行精神暗示，在需要获取信息和影响他人决策时，简直是神技！他果断将其兑换。

“【科技亲和（被动）】：提升对科技造物的理解速度和操作能力，降低学习和使用高科技设备的难度。消耗1000点。” 考虑到目标是科学家，身处高科技公司，这个被动技能无疑能让他更快地融入环境，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李寻也将其纳入囊中。

这样一来，他又花费了1500 + 800 + 1000 = 3300点。加上之前的强化，总计消耗了4800点，还剩下5400 - 4800 = 600点。

剩下的600点，李寻没有再兑换大的技能或强化，而是选择了一些实用的道具作为补充。他再次购买了几支【精力恢复剂（小）】（消耗150点），毕竟保持充沛的精力是完成任务的基础。然后，他兑换了一个【基础光学迷彩装置（持续10分钟）】（消耗350点），这在需要潜入或躲避监控时可能会用到。最后剩下100点，他想了想，还是保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确认兑换。”李寻心中默念。

“兑换确认。扣除主脑点数5300点，剩余100点。”

随着电子音的确认，比上次购买初级技能时更加强烈、也更加清晰的能量流再次涌入李寻的身体和意识。他的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暴涨，思维运转速度快了数倍不止，仿佛整个世界在眼中都变得更加清晰、缓慢了。关于各种科技产品的知识、操作技巧如同本能般涌入脑海，【心灵链接】的使用方法也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同时，一个看起来像是腕表的光学迷彩装置也出现在他手上。

李寻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新增的力量和脑海中多出的知识与能力，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油然而生。与刚进入主脑空间时的弱小和无助相比，现在的他，已经脱胎换骨。虽然付出的代价是道德底线的不断模糊和人性的逐渐疏离，但在“生存”这个最高优先级面前，这些似乎……也并非那么不可接受。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学迷彩装置，又感受了一下刚刚获得的心灵链接能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星野千夏，天才美少女科学家？未来科技公司？听起来像是一个有趣的挑战。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新的世界，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主脑，我已准备就绪。”李寻抬起头，对着空无一物的纯白空间说道，“开始传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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