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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二)

小说:食髓知味 2025-09-07 14:11 5hhhhh 3540 ℃

继一米阳光从窗帘缝隙偷偷溜进两狼的床榻,洒在桌上那杯黑咖啡上,杯沿还沾着沫,像莫向晚学生时代啃过的吐司屑。

陈云的轮椅吱呀滑到桌边,右手小心地递过杯子,黑狼的动作逐渐利索。狼吻微咧,露出温暖的笑:“小莫,你的。我的咖啡,比医院食堂强吧?”黑狼的耳朵抖了抖,半截尾巴轻轻拍着轮椅,像主动洗衣做饭求着夸奖的小孩子。

白狼接过杯子,摸了摸陈云的,幻视着大学课堂熟睡的他,也依旧是自己在一旁拨弄他的头发。他低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味混着陈云的气味——汗味、木头味,昨晚的绝望就和那些杯边的泡沫一样消融在这片光里,还多了点说不清的倔强。白狼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一角:陈云的旧田径队臂章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放着一块擦得锃亮的金牌,在无声诉说那个夏天的操场。他低声说:“陈云,你…今天精神不错。”“日子总得过不是?”陈云笑得更大声,右手费力地夹起一片吐司,筷子抖了抖,差点掉了。他顿了顿,尾巴僵了一下,假装轻松:“昨晚想了想,拖着半截身子,也不能真当摆设。小莫,你忙你的,我…我会试着找点事干。”他低头,爪子无意识地抚上断肢,眼神闪过一丝暗光,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在说服自己就范。

莫向晚嗅到陈云身上那股倔强又脆弱的气味,夹着点雨后的潮湿。他想说些什么,可脑海里闪过医院的画面——同事的低语:“莫哥,你家那位…不像暂住吧?”病人的催促,手术室的灯光,还有家里那通未接的电话,提醒他年假已尽,饭碗不能丢。他低声说:“陈云,你别勉强。想干什么,告诉我,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帮我?”陈云的耳朵耷拉,笑得有些涩,爪子轻轻推开金牌,推开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夏天,“小莫,你是医生,要救人要治病。我是废人,勉强用半截身子苟活,已经够麻烦你了。”他顿了顿,抬头,眼神复杂,“昨晚你说…不放手。可我怕,怕你管我,管到最后,把你自己都搭进去。”莫向晚愣住,白狼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早就体会到陈云话里那股沉重的味道,像五年前雨夜的咖啡厅,但现在更无助的却是陈云。他想反驳,可怎么也说不出口,陈云的笑,早餐时的咖啡,昨晚的回握,像一团火,暖得他心口发烫,可医院的忙碌,同事的试探,家里的沉默,又像一盆冷水,浇得他摇摆不定。

他是医生,救人是本分,可陈云…陈云是他年少的操场,是他洗都不敢洗的队服,是他握着金牌睡不下的五年。他低声喃喃着:“陈云,我没想过放手。可我…我怕自己不够好,护不住你。”陈云的呼吸一滞,黑狼的嗅觉捕捉到莫向晚身上那股温柔又慌乱的气味,像操场上的草香,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热。他想笑,却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哼,爪子攥紧,指节发白,像在压住一匹狼的呜咽。他突然起身——不,是用右手撑着轮椅,费力地滑到窗边,尾巴软软地垂着,低声说:“小莫,推我出去走走。操场边那条街,那些店还在不?”莫向晚发怔,陈云一番话把他拉回那年夏天的午后。他起身,爪子轻轻推上轮椅,指尖擦过陈云的断肢,动作轻柔无比。他低声说:“在,它们也一直在,走吧,我的冠军,我请你吃烧烤,算还你的那份冰淇淋。”

轮椅吱呀滑出公寓,斜阳散落,微风划过二人的脸,惬意感柔柔地穿到全身。黑狼的尾巴不自觉拍了拍轮椅,耳朵微微竖起,像是嗅到了点久违的生气。莫向晚推着轮椅,白狼的尾巴轻轻缠上陈云的,像当年操场上那样,熟悉得像从未分开。他低头,目光落在陈云的断肢上。他低声说:“陈云,你的伤…愈合得不错。像你,真是耐活的很。”陈云听到莫向晚的话,嘴角弯起一抹笑,带着点当年的阳光:“小莫,你还是没变。”又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莫向晚的,不太利落的手贴着白狼的掌心,像在试探什么,“烧烤得你夹,筷子我还是捡不了。行不?”“行。”

两道影子落在一旁的道边,夕阳把它们拉的老长,相交在一起的,是现在与过去的青涩。

一切好似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莫向晚雨夜里的祈求得到了回应,他再次得到了陈云,比之前更好的,他得到的是再也离不开的陈云。五年的时光可以很长,他盼得望眼欲穿,五年的时间又很短,他的梦就在此刻成真。

“这真是我想要的吗?”夜半,莫向晚今天轮到值班,走廊的灯亮着,他身旁的台灯也亮着,照着鼻梁上的镜片,映着白狼的失神。他还有什么可以抱怨?即时曾经失去,现在又都得到偿还,按理,他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只是和陈云好好活下去,带着他走出阴霾,成为他的支撑,就像他以前一样。可是,如同许多次,他们的争吵一样,莫向晚都会崩溃大喊,“我哪里会爱?我从来就没有爱别人爱自己的能力,我当不了自己的救世主。”那么,我就当得了陈云的...吗?

笔尖扎到掌心,刺得白狼回过神来,他盯着圆珠笔留下的痕迹,白色的毛皮向来难以打理,他不免想起大学和陈云疯疯癫癫的日子,黑狼总是不厌其烦地尝试着各种小恶作剧,总会让莫向晚的毛皮收到不小的伤害,但也会有是不时的“投喂”。

“嘿,小莫,接着!”黑狼从那边扔过来瓶汽水。

“给,小莫,你的咖啡,拿着。”门口,同事递过来他帮自己泡的速溶产品。

何其...何其不同,你不是他。莫向晚的思绪彻底被拉回,“啊,谢啦孟哥。大半夜你和我一起也是辛苦。”孟康,也算是莫向晚的前辈,在莫向晚实习时就提供了很多帮助,待他很是亲切。“小事,哎呀一开始我也不喜欢值夜班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多干几年,就啥都看淡了,医生都这样,再过几年小莫你也一样。”虎人宽厚的爪子拍拍黑狼的后背,“今天的病志写得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看...”

“还行吧孟哥,今天查了房,刚才有个患者H状态不是很好了,估计怕是...”莫向晚也是和孟康讨论起工作事宜,他所在的单位不算省里顶尖,但也是很多人的首选,从他在这里实习开始就每一天闲的下来,不过这也让他很快就可以自给自足,不再依托自己“可靠”的家里人。孟康正是他实习时就带着他的前辈虽然也不大学,但在一帮上了年纪的主任面前算是小辈了。所以两人还算有的聊,平时也会约酒,不过最后也经常是莫向晚把他送上车抬回家。两人并肩而坐,虎人的手爪总是不安分的,莫向晚也从来不说。

夜色在两人的闲谈里溜去,踩着初晨稀碎的阳光回到公寓,莫向晚在门前停了下来——有轮椅的声响,“是陈云吧,”他他叹口气,拧开门锁推门进去,“我说了你就被忙活啦,真是不省心...”再抬头,桌子上摆着填满的热汤,一旁的黑狼乖巧地等待着,手里摆弄着手机,“叮,”是消息提示,黑狼示意他看下。

五年前的联系人又一次弹出了消息——“小莫,回来了没有?”,莫向晚忍不住地往上看去,五年前的最后一条——“小莫,我不会回来了。”

“陈云,我回来了。”莫向晚鼻头酸酸的,明明热汤是很香的味道,却比消毒水还要让人想大哭一场。五味杂陈,莫向晚只觉得心理的巨石一块接着一块,压得自己翻身不得,他强咽下那碗其实很好喝的汤,转头对陈云说,“好了,乖,我要睡一会,就先不聊了。”“诶呀没事你快去吧小莫,我收拾就好了,夜班很累吧,快去休息吧!”白狼的冷淡并没有打消黑狼的热情,他收拾着碗筷,背对着莫向晚。

脱掉衣服,露出白狼修长的身形,胸口的一道疤在洁白的毛皮上分外显眼,“陈云,我搞不清,我搞不明白。”他望着轮椅上的黑狼出神,何时睡去也没了印象。也许梦里有他告诉自己的答案,也或许没有,答案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像五年前的消息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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