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二人一起来到了白天的庭院，此时这里已经十分漆黑，希璐便施法变出了光点来照明。

“嗯，这样就没问题了，可以开始了”

“好.....”

小杨看起来没多少兴致，但还是照着希璐的意思，花了许多时间，将她所擅长的法术一一向希璐展示了出来，其中一些是很普通，但很实用的家常法术，但也有不少学起来不容易的高级法术，而这些高级法术几乎都是水与火的术法。

“哈...哈....这些就是...全部了......”

使用了许多法力的小杨十分疲惫，她气喘吁吁地向希璐报告着，她用双手撑着双腿显得很劳累。

“累的话就坐下休息会吧”

“....没事，反正很快就结束了”

“行吧....不过在给出评价前，我先问问，你师傅是不是很擅长水与火的法术？”

“嗯？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两种和其他术法的水平完全不一样啊”

“.....也有可能是我没本事学那么多...”

“呵呵，你少来了，你的事我可都打听过了，你那么好学，要是能多学你肯定会至少学到一两样其他法术吧？”

“.......师傅他...对我很好，我只要是想学的，他都会教我，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没一个能真正学好的.....”

“....单说结论的话，你属于上手极快，但熟练掌握乏力的那种吧”

“....什么意思？”

“不懂吗？就是说你学什么法术都能很快学会，至少在水与火的法术是这样的。你刚刚使出的那些水火之术可不是寻常法术，你却能在短时间内学会这么多，足以证明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只不过从你一直坚持练习却都没出太大结果来看，大概是你在进一步精进的方面资质平平吧”

“资质平平......”

“是啊，不过你也不用急，最多过个两三年你就能把那些法术熟练掌握了吧，那样一来你就能独当一面了，想必没有人会再看不起你了吧”

“........”，希璐理性的分析对小杨起到了些许鼓舞，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希璐的结论，并向希璐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可是我明明练习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我什么进步都没有呢...果然还是我没有天赋....”

“胡扯！”

“欸.....”，希璐的大喊把小杨吓了一跳，但希璐没留意小杨的微小动作，而是继续向小杨告诫道：

“只要持续练习就会有成长，这不是我在鼓励你，这是法术的规则，就和你吃东西就会长身体一样，怎么可能会一点点进步都没有呢？！”

“可是我.....我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希璐对小杨的说法表示了质疑，她不自觉地瞪着小杨，这让小杨顿感紧张，害怕地抱住了身体。

（....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我学了那么多法术，就没见过........），希璐正在怀疑小杨欺骗自己的用意何在时，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不对，我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是的，即使天才如希璐，自然也不是什么都能轻松掌握的。希璐是天才的法师，设计了包括暗槛术在内的许多强大新奇法术，在这之中，有一样法术是结合了火与冰的元素，变幻出两个十字架形式的强大法术。虽然这法术是希璐自己设计的，但在实现的时候她遇到了不少困难，在她向阿尔丝求助的时候，曾遇到过类似小杨所说的那种感觉，那是为数不多在法术方面让希璐感到苦恼的时刻。

“.......”（.....该不会，那种情况其实挺常见的？感觉不到长进么......真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呢.......）

既然有了结论，接下来就得想想该怎么告诉小杨并让她信服了，但就算是希璐也明白这是何其困难的事。

（.....毕竟以我和阿尔丝姐姐的关系我都质疑过她啊....唉，现在想起来当时太不懂事了.......嗯..........）

“.........”（怎么又不说话了....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她....她不会打我吧......），希璐正在沉思的时候，小杨站在身旁担忧地注视着她，虽然她想向希璐搭话，却又怕进一步惹她不快，因此小杨没有开口，而是站在寒风刺骨的黑夜中默默地等待着。

“.......”（.......难搞啊.....我是可以看出一些变化，可我又不能一直跟着她......跟着她......说起来.......），希璐想到这时，默默地瞄了小杨几眼，注意到希璐眼神的小杨慌忙地躲避，生怕惹希璐不快，但希璐在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说起来，索尔的那丫头也差不多她这么大吧....梅娅妹妹好像也是.....不过她太诡异了，还是别对比了，嗯.......），希璐思索了很久，途中时不时看小杨几眼，让小杨好不紧张，等到希璐变化出的光点被风吹灭后，希璐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很久了。

（.....咦？哪来这么大的风....啊，该不会是过的时间太久了吧...）

意识到这点的希璐先是再施法照亮了四周，然后便走向小杨。

希璐向小杨伸出了她的手，小杨虽有些害怕与不解，但还是抓住了希璐的手，随后她又听到希璐对她说：

“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好”

途中，希璐也在思考刚才的事。

（嗯.....哎！我瞎想这么多，还不知道她的想法呢，先问问吧）

“我说小杨啊”

“是？”

“你....你还想要师傅吗？”

“欸？什么意思.....”

“要是有师傅的话，不就可以帮你看看你的进步如何了么？当然，我知道自己看不出来的话还是会感到很不安，但总比一个人埋头苦练要强吧”

“.....您的意思是”，小杨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希璐，聪慧如她，自然是猜到了希璐话语的含义。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徒弟”

（！！徒弟...我？为什么突然....我...可是....不！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虽然突然的态度转换与唐突的要求让小杨犹豫了一会，但她自以为光靠自己已经很难有进步了，所以稍微冷静后，就下定了决心，她恭敬地向希璐跪下行礼，并说：

“是！请您收我为徒！”

“哦....你也不用这么恭敬啊....”，希璐伸手想扶她起来，但小杨连连摇头，拒绝了她。

“这是规矩，请您不要打扰”

“....好吧”，希璐看出了她眼里的坚定，便不打扰她，默默注视着她接下来的行为。

小杨这之后很是恭敬地向希璐连着磕了三个头，结束后也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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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得我来扶吧？），希璐伸手将小杨慢慢扶起来后，小杨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呵...这样就行了吧？不用我再做什么了？”

“没事.....对不起，主要是我想这么做，真的....很感谢您.....”

“呵呵，想感谢的话，就好好修行吧”

“是！”

之后，师徒二人一起回到了房间，因为希璐还与罗总捕有约，便让小杨先去睡觉，自己则去门外等人。

“....啊，罗总捕”，等待许久的希璐见到罗总捕的身影，便向她搭话道。

“法姑娘？你一直在这等我？”

“没有没有，只是因为大家都睡了，我又闲不住，所以来外面透透气，正好您就来了”

“是么.....现在时辰不早了，我就直接说正事了”

“好，您请说”

“首先就是明晚的行动，法姑娘与我们一起行动，就和先前商量的一样，因为今天没什么时间了，我们也还要最后确认下，所以具体的计划就请你明天来找我确认吧”

“好的”

“另外，这是今天的报酬”

罗总捕拿出了一个银锭递给了希璐，希璐拿起那银锭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其背面印着”三两“的字样。

“...三两银子？这么多吗？”

“毕竟今天你的功劳很大嘛，哦，我借你的一百文就不用还了，一起算进去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

“嗯，还有就是审问那伙绑匪的结果也得告诉你。简单来说，那伙人都是些不务正业的本地人，也有几个是为了讨生活而铤而走险入伙的，他们都是受雇于搞出大案的那个贼匪团伙，他们的法器也是那个团伙给的。他们接到的任务是专找些孤家寡人，独来独往的人下手，小杨姑娘是他们的最后一个目标，幸好让我们给赶上了。除此之外我们还知道了许多和他们一样的小团伙，已经定好计划要一一解决他们了，可能的话，希望法姑娘到时也能一起帮忙”

“嗯....说起来，我这工作应该不能随便退出吧？如果我想离开赶路的话有什么要求吗？”

“目前给你安排的任务只有明晚的行动，所以理论上过了明晚你随时可以离开”

“这样啊.....”

“法姑娘是打算早些离开去东宁吗？”

“嗯....其实关于这点我正犹豫着呢.....说起来，在您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

希璐将她收小杨为徒的事情经过简单告诉了罗总捕，罗总捕对此自然是很吃惊。

“本来我想着今天没法和你说小杨的事了呢....既然你能收留她，自然是好事，那法姑娘所犹豫的事，想必也与小杨有关了？”

“嗯...我是想带她一起去东宁的，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啊....”

“说起来，法姑娘在东宁有依靠么”

“嗯？啊说起来我没和您说过来着？我姐姐在那里有家商会，是叫什么来着.....”

希璐摸索了一番，找到了阿尔丝给她的骨牌后，才想起了阿尔丝当初告诉她的商会名称。

“哦哦，是叫‘东来会’来着....”

“‘东来会’？那倒确实是个大靠山，小杨在松州时常风餐露宿，如果是去那里的话，我想她应该很乐意的”

“是吗....”（原来阿尔丝的商会在中原这么有名的嘛？倒是能帮我省不少事，不过...太依赖她也不太好，但是也不能一直住客栈啊....该向阿尔丝问问租房么....）

“.....法姑娘？”

“嗯？啊，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罗总捕还有其他事情吗？”

“嗯，要说的基本都告诉你了，只是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留一段时间，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啊啊，说起来一开始就是在说这事来着....不过......“（嗯.....就算小杨答应，也不太可能立马出发吧，现在多了一个人，银两还是有些不太够啊.....）

思索之后，希璐决定暂时不给出明确的答复，便对罗总捕说：

“....我觉得我还得多考虑一会，在这期间如果有任务可以安排的话我就参加吧”

”我明白了，我会安排的，不过眼下要紧的还是明晚的行动，法姑娘，你早点休息吧“

”嗯，您也是“

二人谈完后，希璐便悄悄地回到了寂静的房间内，她向看守稍微打了个招呼后，就前去自己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躺下休息了.......

”....来....起来.....师傅快起来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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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还十分困倦的希璐被谁人的声音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查看，发现是小杨正站在床边向她喊话。

”....小杨？你醒了啊.....“

”我早就醒了！都在这等了师傅一个时辰了，大家早就离开了，师傅怎么还睡得这么死！“

”啊.....我昨天睡得晚嘛....哈啊.....几点了.....“，希璐一边解释一边瞄向她床边的时刻仪确认，却发现时间并不如她预料的那么晚。

”...咦...“，希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又擦拭着眼睛仔细确认了很久，但时刻仪上的时辰没有变化，现在只是刚到辰时三刻（7：45）

”.....小杨...这不还早嘛....“

”早什么！大家都去干活了，只有师傅还在睡大觉！“

”哎哟....今天我上夜班...你就让我多睡会嘛.....“，希璐抗拒地拉着被子，又钻回了被窝。

”师傅！“

但小杨哪里会让她如意，她强硬地拉扯着希璐的被子，把希璐连人带被一起拉了起来。

”....欸别别....别拉了.....“

”那就快起来！“

”好好好....我起来就是了.....“，因为小杨态度强硬，希璐只好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哎....我怎么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啊.....）

”给“

希璐在内心抱怨时，小杨把她的衣服递了过来。

”哦...谢谢....“

”换好了赶紧去洗漱吧，我来整理就好“

”哦....“（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哎.....）

希璐抱着疑惑，慢吞吞地换下睡衣后，便离开打算去洗漱，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

（糟了....该去哪里洗漱啊.....），希璐显得很慌张，因为怕被小杨教训，她也不敢问她，小杨却已经从希璐慌张的样子中看出了缘由。

”在那边，是大家一起洗漱的地方“

”哦.....“，小杨用手指向希璐指示后，希璐便匆忙离开了床边。

”哦...还挺壮观的....“

希璐来到的地方，正如小杨所说是许多人一同洗漱的场所，这里有一个很长的台子，每个台子各有一个隔间，每个隔间内有一个固定住的大盆子放置在大概希璐胸部的位置，在旁边还分别放有一些牙粉，牙刷以及放水的法器供人取用。虽然希璐也在教会学习时用过类似的东西，但如此整齐划一的形式还是让希璐小开了一下眼界。

”嗯....这东西还挺麻烦的....“

希璐向来不是很喜欢这样复杂的洗漱方法，在离开教会后她的洗漱几乎都是自己随意变出些水来随意解决的，也因此她有些不大记得这些用具的用法了。

”.....哎！真麻烦！“，希璐倒腾了半天也没能学会，索性放弃这法子转而用自己的老办法随意解决了漱口。

漱完口后，希璐便用那放水的法器开始洗脸。因为她在洗脸时将白色长发到处乱甩，刚收拾完床边的小杨见了又是跑过来对她一顿指责

”师傅！怎么这么没教养！“

”...嗯..小杨？咋了啊？“

”你还问！“，气冲冲的小杨在希璐反应过来前已经搬了个凳子站起来帮她摆弄头发了。

”还好现在没人，要是碰到别人怎么办！“

”这不有板子吗....“

”那也不行！嗯嗯.....“，小杨想立马动手帮希璐洗头，却发现即使有了椅子她还是够不太着。

”小杨？“，因为小杨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希璐便转头查看，但这下却差点把小杨撞倒在地上。

”诶诶....“

”当心！“，还好希璐反应快，立马伸手抓住了她。

”.....谢谢“

”没事啦，我自己能解决“

”....不，麻烦师傅你低下头，我来帮你“

”可是....“

”做徒弟的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希璐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关系，但小杨看起来很坚定，希璐也只好配合她低下了头。

”.......“，小杨安静地为希璐整理着头发，快速为希璐洗好了头，随后又拿起希璐手上的毛巾帮她洗好了脸。

”.....满足了？“

”.......我说师傅“

”嗯？“

”你是不是偷懒了？“

”偷懒？什么意思？“

”你没好好刷牙吧“

”欸？！怎怎怎...怎么会呢！“，希璐的慌忙反而让小杨确认了她的猜想，不过这次她没来硬的，而是劝希璐说道：

”师傅既然是远方来的，一定很喜欢这里的食物吧？“

”欸？啊，确实啊，感觉这里的东西怎么吃都吃不腻呢....“

”师傅....要是你不好好刷牙，到时候可就是你的牙齿被吃掉了哦...“

”欸？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不知道？在我们这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哦，吃好吃的吃太多就会吃坏牙齿，除非每天都好好刷牙，不信师傅可以自己去问“

”呃.....可是我.....有点忘记了.....“，小杨认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希璐也有些后怕，便把自己的难处如实告诉了小杨。

”哼！交给我吧“

见希璐不抗拒，小杨便让希璐转过身来，由她帮希璐完成了刷牙。

”....呼.....“

”最近几天就由我帮师傅刷牙吧，以后师傅就能学会了吧？“

”嗯，嗯，当然......“

（哎....真丢脸啊.....以后还是注意点吧....）

这天后，希璐在心中默默下定决心，为了不在小杨面前丢脸，一定要尽快学会正确体面的洗漱方式。

”师傅，简单吃些吧“

洗漱完后，小杨拿了些糕点和茶水出来，那是衙里为她们准备的早餐。

”你吃了吗？“

”没有，我在等师傅“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一起吃点吧....“

”嗯“

于是小杨和希璐一起简单吃了些东西，随后便一起离开了房间。

希璐自然是要去找罗总捕商量今晚的行动，但她不放心小杨，所以带着她一起去了。在去找罗总捕之前，希璐先是去找了疾风沙给它喂食，一来希璐想让疾风沙的状态保持好以便将来可能需要它出马的战斗，二来，希璐也想让小杨认识认识它。

”这家伙叫‘疾风沙’，是陪我一起跨越大漠的伙伴“

”.....你好....“，小杨看起来没怎么接触过马匹，紧张兮兮地靠近了疾风沙与她打起招呼。

”.......“，希璐担心疾风沙不知好歹伤到小杨，便摸着它的身体用御马术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喂，你给我态度好一点，要是伤着它你就没得吃了）

”......“，希璐的警告很管用，小杨虽然很笨拙地抚摸着疾风沙，它却完全没有发火，最多只是稍稍晃动身体抗议而已，不过即使只是这样，也让小杨感到很吃惊，她有些害怕地退了回来。

”啊....师傅，对不起，我....“

”没事没事，这家伙准是饿了“，说着，希璐便变出了它最爱的草料亲自喂给了它。

”......“，疾风沙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安静地咀嚼起了草料。

”.....“

”要试试么？“

”...我可以吗？它不会生气吧....“

”什么话，你给它吃的怎么会生气呢“

”那就......”

小杨在希璐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把一些草料喂给疾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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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呵呵.....”（到底只是个孩子啊...嘛，我倒是也能理解啦.....）

希璐饶有兴致地看着徒弟与自己坐骑的互动，直到被一个希璐熟悉的声音打扰。

“是法姑娘吗？”

“....嗯？你是？昨天一起训练的？”，希璐看向那声音的源头，认出了那是昨天一起训练的巡捕之一。

“是，罗总捕叫我来喊你，我看你已经不在房间了，正四处找你呢”

“哦，我这就去，小杨，我们走吧”

“欸？那草...”

“放这就行，它自己会吃的”

“.....好”，小杨有些不舍地跟着希璐一起离开了马厩。

三人到达房间时，罗总捕正与众人商议着什么，她一见到希璐身影，便让她过来坐下说话。

”嗯？这孩子是？“

“这不是无用小鬼吗？”

几个巡捕疑惑地看着希璐带着的小杨，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奇怪，也为了快点开始谈正事，罗总捕便代希璐解释道：

”她现在是法姑娘的徒弟，你们来个人去一边照顾下她，我好和法姑娘谈话“

”啊？“

“收她做徒弟？”

“真的假的啊.....”

”我去吧“

虽然有不少人对希璐的行为表示了不解，甚至有一些对小杨攻击性的话语，但最终还是有一人走了出来向小杨伸出了手。

希璐认得那人，正是先前与她一同行动解救小杨等人的巡捕，希璐见小杨有些犹豫，便劝她说：

”放心吧，他也是当时来救你的一员“

”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杨倔强地回应，看起来是不想被看不起，随后便与那位巡捕一起去旁边坐下歇息了。

“呵....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法姑娘，请坐”

“哦...好”，罗总捕的声音把希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找了个空位子坐下，随后听着罗总捕她们说明今晚的规划，大体上与昨天的预演训练一样，希璐的职责是作为后排法师掩护突入人员。罗总捕还告知了希璐稍后他们会把所有参与人员都叫来进行一次最后的预演，随后就是等待着正式行动的时刻了。

“就是这样，你有问题吗？”，罗总捕最后向希璐发问确认。

”嗯，没问题，什么时候开始预演训练？“

”正午过后“

”好的，我随时可以“

”好，最后的预演结束后，大家就各自待命准备行动。诸位，我们务必要保证成功，还松州百姓一个公道！“

”好！“全员响亮地回应着罗总捕，罗总捕也点头回应他们，随后众人便各自离开，暂时解散了。

”...师傅！“

”嗯？“，希璐刚离开座位，小杨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呵...没给人添麻烦吧？“

”我又不是师傅，怎么会添麻烦呢？“

”呵呵，真这样最好，麻烦你了“

”没事，那我也先走了“

”嗯“，那位巡捕与希璐简单道别后，也很快离开了。

”嗯....那接下来还有不少时间干嘛呢？“

”嗯.....我想让师傅教我.....“

”呵呵，也是呢，那就还是去昨天那地方吧“

”....嗯！“

于是师徒二人还是来到了那个庭院里，在正式开始前，希璐还是让小杨向她展示了一下她最拿手的几样法术，结果自然是与昨天无甚区别。

”呼.....“

”幸苦了，你的水火法术果然都挺厉害啊“

”....师傅你别夸我了，我知道我自己弱....“

”弱？真是奇怪的形容呢？“

”欸？为什么？“

”因为小杨你并不是要和谁去决斗而学的法术，更不是为了参军之类的吧？“

”....是啊“

”那何必用‘弱’这样的形容呢，在我看来你这不叫弱叫还不成熟“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作为谋生手段来说还不够“

”.....“，希璐的这句话让小杨沉默了，因为这正是她一直苦恼的事。

”小杨，在教你之前，我得先确认下“

”....什么？“

”昨天那位看守说过，你曾经拒绝过他的委托，这样的事你常干吗？“

”欸？这个，那是......“，小杨兴许是害怕被希璐批评，扭扭捏捏地不敢直接回答。

”...你别误会，我既然当了你的师傅，说什么我都会教会你的，但我得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才能做规划，无论你的原因，理由是什么，务必实话告诉我.....“

”......没什么理由“

”小杨....“，因为小杨迟迟不肯开口，希璐多少有些生气了，她摆出恶狠狠的表情，恐吓着她。

“噫.....”，而小杨也确实被希璐的态度吓得不轻，她回想起昨晚希璐莫名其妙变化的态度，不禁有些后怕，思索之后，终究是把她的理由告诉了希璐。

”因为我....不想被瞧不起。因为一开始很顺利，我就觉得我在术法方面有点能耐，所以就很自大，现在再要我去低头的话，我怕.....“

”....怕被嘲笑？“

”......“，小杨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她的意思。

“.......”（这孩子，意外的矫情啊....居然为了这种理由，不惜去要饭么...嘛法师都有些怪脾气倒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希璐思考后，虽然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但也不打算深究，毕竟说起麻烦，她自己的性格也是挺麻烦的了。

“小杨”

“....是？”

“我说了我不在乎你的理由，既然你想....活得有骨气，我就会将你教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法师”

“....真的？”

“真的，无论出了什么事，即使....呵呵....”

希璐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一般颇有兴致地嬉笑了几声，随后凑到小杨耳边对她说道：

“即使你干了无可挽回的事，我也会带着你一起逃走的”

“啊.....”，小杨吃惊地看着希璐，她坦荡，自信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说服力，小杨因此深深地点头回应了她。

“啊....不过我不会做让师傅困扰的事的...至少不会是让师傅不得不离开这里的事”

“是么，呵呵.....”（哈哈，没想到竟能如此相像啊....不过现在...这次不一样了，我不会再让人夺走了，绝对.....）

希璐虽然摆着一副轻松的模样，但她此刻心中却是百感交集的。

她刚刚抱着玩笑心态说出的话，正是当年她的挚友在教会中与她打趣时提过的话语。而小杨的回答，却奇迹般地与当初无知却要强的自己吐露出的话语极其相似。当然，要论细节还是有不少区别的，只是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很不可思议，所以希璐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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