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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掌心蔷薇 2025-09-07 14:10 5hhhhh 3500 ℃

两周后的周末,安宁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盒出现在安然家门口,身后还跟着两名搬运工人。

“当当当当——!”她一进门就兴奋地拆开包装,“依依!你的专属座驾到货啦!”

定制轮椅被小心翼翼地搬出来——粉色的框架,红色的装饰线条,触控屏和摇杆的位置刚好在依依下巴下方。

安然把依依抱上轮椅,帮她调整好靠垫。

“来,试试看。”他指着触控屏,“轻点这里就是前进。”

依依紧张地用下巴碰了碰屏幕。

嗡——

轮椅突然向前冲去,在安然和安宁的惊呼声中——

砰!

直接撞上了客厅的墙壁。

依依被震得往后一仰,呆了两秒:“……我、我是不是按太重了?”

安宁憋着笑:“没事没事,新手都这样!”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依依的轮椅先后撞翻茶几上的果盘、翻到在懒人沙发上、原地转圈三周半、撞向安然。

安宁笑得直拍大腿:“依依!还好你根本考不了驾照,要不然路上的人可倒了霉了”

依依委屈巴巴地缩在轮椅里:“这个摇杆太敏感了嘛……”

安然蹲下来检查设置,默默把灵敏度调低了三档:“再试试?”

这次轮椅终于平稳地前进了——虽然走的是歪歪扭扭的S型路线。

又过了十分钟,她彻底放弃了。

“我觉得……在家还是自己挪比较快。”她沮丧地说。

安然面不改色地附和:“嗯,这房子太小了。”(160平米的屋子沉默不语)

安宁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没关系!多练练就会了!你看你现在至少能直线前进了!”

(虽然所谓的“直线”更像喝醉的蛇爬行的轨迹。)

折腾完轮椅后,安宁把带来的甜点铺满茶几,两个女孩开始了专属的“闺蜜时间”。

安宁给依依涂上草莓味唇膏、用吸管分享同一杯奶茶、试戴安宁带来的发卡、讨论最新季的裙子、一起吐槽电视剧里的渣男剧情……

送走安宁后,安然回到客厅,发现依依正努力用轮椅“倒车”离开墙角。

“需要帮忙吗?”他忍着笑问。

依依红着脸摇头:“我、我要自己学会!”

(虽然最后还是被安然抱了出来。)

那天晚上,依依趴在床上(被安然搬上去的),看着角落里的粉色轮椅,小声说:

“总有一天……我能用它带你出门。”

安然正在关灯的手顿了顿。

“……嗯,我等着。”

十二月的寒风呼啸,窗外的梧桐树早已褪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映在灰白的天空下。

高三的生活紧张而规律,安然每天早出晚归,每天晚上十点,书房的门缝下总会准时探出一个小脑袋。

晚上十点,书房的门被轻轻顶开。

“安然~”

熟悉的声音传来,安然头也不抬地伸手,精准接住推过来的咖啡杯。杯子里是依依特调——三分糖,七分奶,咖啡含量可以忽略不计。

“今天又放了多少糖?”他抿了一口,挑眉问道。

依依眨巴着眼睛装傻:“就……正常量呀。”

(实际上放了足足三勺。)

安然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却也没多说什么,安然喝咖啡只是习惯,这杯加了这么多糖的“咖啡”才是真正能为大脑补充能量的饮品。这两个月来,每晚的“咖啡时间”已经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仪式。——依依为数不多能为他做的事。

这两个月里,依依一直在偷偷练习“行走”。

从最初只能挪动几厘米,到现在已经能蹭着穿过整个客厅——虽然中途会像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最后“啪嗒”一声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但她乐此不疲。

她有一个大计划。

因为一个月前,依依从安宁那里听说了“生日”这个概念。

“就是庆祝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安宁当时是这么说的,“礼物、蛋糕、派对……超——级重要!”

“那……安然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哦~”

从那天起,依依就开始偷偷策划一个大计划。

(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通过安宁的“助攻”,依依成功从安然那里拿到了零花钱(理由是“总得给依依自己买点儿小女孩喜欢的东西的权力”)。

依依趴在平板上,认真浏览购物网站。

[女仆装 可爱款]——加入购物车

[毛绒兔耳发箍]——加入购物车

[白色长筒袜(加绒版)]——加入购物车,然后又删除了,袜子她又没地方穿。

结账时,她遇到了难题——

“收货地址:……”

依依盯着屏幕,沮丧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独自签收快递。

最后,她只好偷偷联系安宁:“姐姐!帮我收个包裹!千万别让安然知道!”

安宁:“什么包裹?”

依依:“……惊喜。”

安宁:“哦~我懂了~”

(她其实完全不懂。)

除了那套“特殊服装”外,依依还瞒着安然准备了一件礼物。

“为什么要买羽绒服?”安宁拿着手机,和视频通话里的依依确认款式。

“网上说这个什么服很暖和嘛。前几天安然带我下楼买好吃的的时候外面可冷了,安然可是天天都要出去哎!”

距离十二月二十四日还有一周。

依依每天练习“走路”的时间更长了,甚至趁安然上学时,偷偷尝试用下巴打开衣柜门,查看藏在深处的礼物盒是否安全。

(一定要成功啊……)

她望着窗外的飘雪,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小片雾。

(这是我能给你的,第一个生日。)

窗外的雪静静飘落,街道上已经挂满了圣诞装饰,但依依的心思全在另一件事上——

今天是安然的生日。

安宁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走进安然家时,依依正趴在茶几上,嘴里叼着一支马克笔,对着手机备忘录一笔一划地练习写字。

“写好啦!”安宁凑近一看,蛋糕盒上歪歪扭扭地写着【sheng ri kuai le】,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剩下的你自己能搞定吗?”安宁蹲下来,帮依依理了理头发。

依依用力点头:“嗯!我想……全部自己准备。”

安宁眨了眨眼,突然压低声音:“女仆装呢?要我帮你穿吗?”

“不、不用!”依依的脸瞬间涨红

安宁大笑着离开,临走前还故意喊了句:“加油哦~小女仆!”

等门关上后,依依深吸一口气,开始执行她的“终极计划”。

脱睡衣:这个相对简单——她只需要在毛毯上蹭来蹭去,让睡衣慢慢滑落。

穿女仆装:这才是地狱难度。

她把女仆装平铺在地毯上。试了各种角度——无数次的往前尝试钻进裙摆,无数次的在裙子里找不到领口。

一小时后,依依终于勉强穿好了那套女仆装。

(虽然领子是歪的,围裙带子缠在了一起,头饰也快滑到耳朵上……)

她精疲力尽地瘫在地毯上,胸口剧烈起伏。

(不行……还得挪到门口……)

休息片刻后,依依用尽最后的力气,一点一点蹭到玄关正前方,靠着沙发坐直身体。

她的心跳得厉害,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

(再检查一遍……)

蛋糕:摆在茶几正中央,奶油上歪歪扭扭地写着「sheng ri kuai le」(安宁憋着笑说像小学生字迹)

礼物:用缎带系好的羽绒服盒子放在了卧室床上

她自己:……

依依低头看了看身上这套折腾了一小时才穿好的女仆装——

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半边肩膀

裙摆皱巴巴的,像被揉过的纸

头饰斜挂在耳朵上,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好狼狈……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秒针走动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依依不自觉地开始想象安然看到这一幕的反应——

(会笑我吗?还是会感动?)

(……该不会觉得太幼稚了吧?)

她紧张地咬了咬下唇,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安然用钥匙转动门锁时,隐约听见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又在偷偷练习走路吗?)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故意放慢开门的速度,好让屋里的小家伙有时间藏回沙发——最近每次回家,都能逮到她在地毯上扭来扭去的身影。

他推开门,暖气裹挟着蛋糕的甜香扑面而来——然后他僵在了原地。

玄关正前方的地毯上,坐着一只“女仆装粽子”。

林依依歪歪扭扭地套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蕾丝边围裙系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头饰斜斜地压着蓬乱的栗色头发。裙摆皱巴巴地堆在腰间,活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

最要命的是,女仆装的蕾丝边蹭过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黑白相间的裙摆下,她娇小的身躯像一只笨拙的企鹅,摇摇晃晃地向前拱。头顶的白色发饰歪向一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欢、欢迎回家,主人…生日快乐!”

声音因为用力而发颤,脸颊红得像烤过的小番茄,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安然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冷风从身后灌进来,但他却感觉不到寒意,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安然终于回过神,快步走进来关上门,蹲下身平视着她:“你……”

依依紧张地抿着嘴,眼睛湿漉漉的:“我、我穿了好久……蹭着地毯……一点一点挪进去的……但还是穿得乱七八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下一秒,他单膝跪地,一把将依依搂进怀里。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依依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麻。

“小笨蛋..…“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温热又潮湿,“这种事情......等我回来帮你啊...”

依依蹭了蹭,结果结果头饰“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然伸手捡起来,轻轻别回她发间:“很漂亮。”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依依猛地抬起头。

“真、真的吗?”

话音未落,安然的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这是一个青涩而温柔的吻,短暂得如同雪花落在掌心,却又绵长得让依依忘记了呼吸。他的舌尖描墓着她的唇形,温柔又耐心,直到她发出小猫似的呜咽,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谢谢。”分开时,安然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

沙发上,安然小心地拆开蛋糕盒,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写的?”

依依红着脸点头:“练、练习了好久……”

蜡烛点燃后,安然正要吹灭,依依却突然叫住他:“等等!要许愿!”

安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闭上眼,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

(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你在身边。)

吹灭蜡烛后,依依扭了扭身子:“还、还有礼物……在卧室。”

安然抱着她走进卧室,发现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礼盒。拆开后,是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

依依小声解释,“外面那么冷......”

安然抚过羽绒服柔软的绒毛,突然将依依紧紧搂在怀里。

“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窗外,平安夜的雪花静静飘落,而温暖的室内,两人的心跳声渐渐重合。

蜡烛早已熄灭,蛋糕被放在一旁。

安然的手指轻轻勾住女仆装的系带,动作比平时更慢。

"今天…….不洗澡吗?"依依小声问。

"待会儿再洗。”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虽然每天都会帮她换衣服、洗澡,但此刻,虽然早已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毕竟每日的沐浴照料让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但此刻,指尖下的温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热。他的动作却格外缓慢,像是在拆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

指尖从她的锁骨滑下,轻轻描墓着腰侧的曲线。

"..安然?"她轻轻唤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上她的颈侧,

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依依不自觉地缩了缩。

(好奇怪....和平时不一样..)

他的吻逐渐向下,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胸口,依依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

“等、等等..

“不喜欢?“他低声问。

'不是.…..只是..

她说不出口。

安然的手指继续向下,探入她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

(..已经湿了。)

他低笑了一声:“明明很喜欢。

依依的脸瞬间涨红。

当第一根手指进入时,依依的腰猛地弹起,又因为无处借力而落回床上。她残存的躯干像张拉满的弓,身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安然的手指仍在动作,依依的呼吸越来越乱,肩膀无助地耸动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可以吗?“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

依依红着脸点头,睫毛湿漉漉的。

进入的时候,安然格外小心。他怕她疼,怕她不适应,动作轻柔得几乎像是一场幻觉。依依咬着唇,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疼吗?“他低声问。

依依摇头,睫毛轻轻颤抖:"…不疼。

他开始缓慢地动,每一次推进都伴随着轻柔的吻和低语。依依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落在她耳边的喘息。

她的身体逐渐适应,原本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放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快感。

"啊...安然.!!"

她的声音像是催化剂,安然终于不再克制,动作变得激烈。依依被撞得微微晃动,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依依没有手臂可以拥抱他,只好微微抬起上半身,本能地想要缠住他的腰,却只能徒劳地蹭着他的胯骨,她只能无助地扭动着身体,任由快感一波波冲刷着神经。他的手掌托着她的腰,指腹深陷进柔软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红痕。"看着我。“他低声命令。

依依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和滚动的喉结。

快感逐渐堆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最终在他的撞击下达到了顶峰。

最后那一刻,依依的视野几乎空白,

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她不受控制地弓起背,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他的释放紧随其后,滚烫的液体填满她,两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久久未平。

安然闷哼一声,俯身将她紧紧搂住,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生日快乐…”"依依气若游丝地嘟囔着,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

安然低笑,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

“嗯,最好的礼物。

浴室里,水汽氤氲。

安然像往常一样帮她清洗身体,但这一次,他的动作多了几分缠绵。

依依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不想动。

累了吗?“他问。

"嗯..."她蹭了蹭他的胸口,“但很开心。

安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也是。

回到床上后,依依很快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安然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明年也要这样过生日哦。“她嘟着。

他轻笑:“好。

窗外,雨声渐歇,月光悄悄洒落。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依依在被窝里轻轻动了动,随即皱起眉头。

(唔……全身都好酸……)

她迷迷糊糊地回忆起昨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上的女仆装,当时就已经累的动不了了,晚上还被安然……(昨天那件女仆装……穿的时候那么费劲,结果晚上安然脱得倒是挺快……)

想到这里,她立刻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根发烫。

“醒了?”

安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依依猛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早、早安……”她结结巴巴地应着,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安然走过来,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先吃点东西?”

依依点点头,却因为动作牵动身体而皱了皱眉。

安然心领神会,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先吃点东西,然后帮你按摩。”

早餐是热腾腾的牛奶燕麦粥和松软的舒芙蕾,安然一勺一勺喂给依依,时不时擦掉她嘴角的奶渍。

吃完早餐,他竟破天荒地没去书房学习,而是坐在床边,耐心地帮依依按摩酸痛的腰背。

“这里也疼?”他的指尖轻轻按在她的后颈。

依依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即又因为舒服的力道而放松下来。

按摩结束后,安然甚至陪她打了一下上游戏——虽然依依因为手(下巴)感不佳而连输三局。

傍晚,门铃响了起来,安宁没敢中午来,她再撞到上次的场景而被自己亲哥哥灭口。

“Surprise!生日补卡!”安宁举着礼物盒站在门口,笑嘻嘻地挤进来,“我昨天可是很贴心地没来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哦~”

依依听到声音,努力想从沙发上爬起来打招呼,刚撑起一点结果腰一软就又跌了回去。

安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哇哦~不会现在就要改口叫‘嫂子’了吧?”

依依瞬间把脸埋进抱枕里,安然的耳根也微微发红。

“胡说什么。”他接过礼物袋,试图转移话题,“吃饭了吗?”

“没呢!所以——”安宁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我点了肯德基全家桶!圣诞节当然要吃炸鸡啦!”

夜幕降临时,安然推着依依的轮椅,三人一起出门感受圣诞氛围。街道上挂满了彩灯,商店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圣诞装饰。安然推着依依的轮椅,安宁则在一旁兴奋地指着各种景点。

广场上灯火通明,巨大的圣诞树闪烁着温暖的光。依依仰头看着树顶的星星,突然小声说:

“明年……我们再来好不好?”

安然低头看她,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雪花:“嗯,每年都来。”

安宁在一旁假装抹眼泪:“呜呜呜好感动……所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不一会儿。

“那边有圣诞集市!”安宁拉着他们过去,“依依,要不要试试热红酒?”

安然立刻否决:“不行。”

“啧,护妻狂魔。”

万圣节的下一周就是元旦。

元旦的夜晚,窗外的烟花偶尔在夜空中炸开,映得客厅忽明忽暗。

依依趴在懒人沙发旁的地毯上,下巴垫着抱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怎么还不回来……)

虽然学校没给高三放假,但安然答应她会早点回来陪她看元旦晚会。时钟的指针已经划过八点,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安然!”她立刻扭动着身子往门口蹭。

刚进门的安然还带着一身寒气,弯腰将她抱起来时,冷冽的空气扑了依依满脸。

“等很久了?”

依依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干脆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要看晚会!”

晚饭后,两人挤在懒人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热闹的跨年节目。安然一手环着依依,一手拿着遥控器调音量。依依则像只餍足的猫,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偶尔张嘴接过他递来的橘子瓣。

然而看着看着,依依的思绪却飘远了。

(说起来……安然好像从来没提过他的家人?)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安然的下巴。除了安宁偶尔来玩,她几乎没听安然说起过父母或者其他亲戚。

(难道……)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像滚雪球一样在她脑海里越滚越大。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安然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那淡然的表情下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伤痛,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各种狗血电视剧情节。

(难道是……私生子?)

她想起前几天看的豪门狗血剧,男主因为是私生子而被家族排斥……

(还是父母离异?)

另一部家庭伦理剧的剧情自动浮现——父亲出轨,母亲抑郁,孩子夹在中间……

(或者更惨,家族遗产争夺战?!)

她越想越入戏,甚至脑补出小安然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的画面,顿时心疼得鼻子发酸。

“……”依依的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一团,甚至没发现自己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愁云惨淡"模式,她无意识地叹了口气,看向安然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心疼

安然正看着电视,突然感觉怀里的依依浑身散发着忧郁气息。他低头一看——

(这丫头又在脑补什么?)

他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回神了。"

"呜!"依依猛地惊醒,对上安然探究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安然你是不是私生子啊?"

安然:"???"

空气凝固了两秒。

"......为什么这么问?"安然哭笑不得。

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话一出口,依依反而来了精神,像倒豆子似的把刚才的"推理"全说了出来:

"你看啊,你从来不说家里的事!,连安宁姐姐都是她自己来的!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要么是私生子被家族抛弃,要么是父母离异缺少关爱,还有可能是豪门遗产争夺的牺牲品......"

她越说越起劲,甚至把最近看的八点档剧情也掺和进去:

",比如《xxxx》里那个二少爷,就是被赶出家门自力更生!还有《xxxxx》的男主,其实是他爸爸和初恋的私生子…上次那个男主就是被后妈陷害,不得不出走他乡......对了!你不会也有个双胞胎兄弟在找你报仇吧?!"

安然:"......"

安然听着她眉飞色舞的讲述,表情从困惑变成无奈,最后忍不住扶额。

(这丫头平时到底看了多少八点档?)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依依突然自己刹住车,眨巴着眼睛看他:“……我猜对了吗?”

安然捏了捏依依的脸颊,无奈地笑道:"你少看点狗血剧吧。"

依依不依不饶地扭了扭身子:"那你说嘛!为什么你从来不提家里的事?连安宁姐姐都是自己来找你的!"

安然沉默了几秒,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终于妥协:"……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依依立刻精神一振,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全部!从小时候开始讲!"

安然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开始回忆:

"我小时候住的不是这种公寓,是带大院子的老宅。"

"有多大?"依依兴奋地问。

"大概……"安然环顾了一下现在的客厅,"光前院就有这个客厅的五六倍大吧。"

依依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能踢足球了?"

"嗯,小时候经常和堂哥在那里踢。"安然笑了笑,"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据说比我爷爷年纪还大。夏天开满白花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是香的。"

依依想象着那个画面,眼睛亮晶晶的:"好厉害!那树上能搭树屋吗?"

"试过。"安然露出无奈的表情,"结果刚爬到一半就被管家发现了,差点挨揍。"

"我父亲和他哥哥——也就是我大爷,一起经营家里的公司。"安然继续道,"安氏集团,做进出口贸易的。"

依依歪着头想了想:"没听说过诶。"

"你当然没听说过,"安然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整天不是看动画就是追剧,连新闻都不看。"

依依吐了吐舌头,又问:"那安宁姐姐是你亲妹妹?"

"嗯,比我小两岁。"安然的表情柔和下来,"那丫头从小就爱闹腾,倒是和你挺像。"

依依不服气地鼓起脸:"我才没有她那么皮!"

"那……你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依依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又触到什么雷区。

安然思考了一下:"父亲比较严肃,但从不强迫我们做什么,反倒是要什么给什么。母亲……"他顿了顿,"很温柔,喜欢养花,院子里那些玫瑰都是她亲手种的,喜欢张罗各种事情,家里的大小节日都是她准备的。"

“那你大爷家有个哥哥?”

“嗯,比我大五岁,现在在国外读书。”

依依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你们家是不是特别热闹?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放鞭炮……”

安然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差不多吧。不过这两年人没那么齐了,我哥在国外,我爸也经常出差。”

“听起来好幸福……”依依小声感叹,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羡慕。

安然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你想见见他们吗?”

“啊?!”依依瞬间僵住,脸“唰”地红了,“现、现在吗?”

“不是。”安然被她过激的反应逗笑了,“等以后有机会的话。”

依依这才松了口气,但心跳还是快得厉害。她无法想象自己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安然父母面前会是什么场景。

"那为什么现在住在这里?"依依好奇地问。

安然指了指窗外:"对面就是学校,高三了图个方便。这房子是家里早就买好的,平时就我一个人住。"

他顿了顿,补充道:"父母知道我在备考,这半年都没怎么打扰我。不过每个月都会打电话问问情况。"

电视里,元旦晚会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主持人热情洋溢地喊着“新年快乐”。依依突然想起什么,仰头看着安然:“你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说新年快乐吗?”

安然看了看时间:“现在打?”

“嗯!”依依点头,“新年第一时间送祝福,多好啊!”

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依依突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从安然怀里蹭出来,扭动着挪到一旁——确保能看到画面又不会被摄像头照到。

安然挑眉:“躲什么?”

“我、我这样……”依依低头看了看自己,声音越来越小,“不太好吧……”

安然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一位优雅的妇人,眉眼间和安宁有七分相似。

“小然?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新年快乐,妈。”

“哎呀,新年快乐!”安母笑得眉眼弯弯,“吃晚饭了吗?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安然简短地回答,随后问道,“爸呢?”

“在书房呢,我叫他——老安!儿子来电话了!”

片刻后,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画面中,虽然表情冷峻,但眼神柔和了不少:“嗯,新年快乐。”

依依躲在镜头外,偷偷瞄着屏幕上的两人。安然的父亲气场强大,不怒自威;母亲则温柔优雅,说话时总带着笑。

(这就是安然的家人啊……)

安然和父母聊了些近况,又和安宁通了话。那丫头在屏幕那头挤眉弄眼,显然猜到了依依就在旁边。

快要挂电话时,安然突然开口:“过年我回去的时候,会带重要的人一起。”

屏幕那头安静了一秒。

安母眼睛一亮,连珠炮似的问道:“重要的人?女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安然无奈:“妈……”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安母笑得促狭,“你从小对女孩子爱答不理的,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呢!”

安然:“……”

依依在镜头外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放下手机,安然低头看向怀里的依依。

她已经把脸整个埋进了他的外套里,耳尖红得滴血。

“躲什么?”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依依的声音闷闷的:“……丢死人了。”

“哪里丢人了?”

“你妈妈肯定猜到了……”

安然低笑:“迟早要知道的。”

依依悄悄抬头,眼睛湿漉漉的:“你真的要带我回去?”

“嗯。”

“可是……”她咬了咬唇,“我这样……他们会不会……”

安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捧起她的脸:“就算之前不知道,今天过后也知道了。”

“啊?”

“安宁也在那边,她那个大嘴巴,你觉得她能忍住不说?”

依依:“……”

窗外,新年的烟花突然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

安然将依依搂紧,在她耳边轻声说:“阳历新年快乐,依依。”

“等等,什么叫阳历新年快乐?”

“真正的中国年时,我带你回家,和我的家人们一起过。”

依依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好吧,那阳历新年快乐……”她小声回应,随后又补充道,“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温柔,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安然似乎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以后每一年,都会陪你过。”

视频通话刚结束,安母的手机就“啪”地拍在了茶几上。她眯起眼睛,像审犯人似的盯着坐在对面的安宁。

“说吧。”

安宁装傻:“说什么?”

“你哥那个‘重要的人’。”安母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敲,“女朋友?同事?还是……”

安宁咬着奶茶吸管,眼睛滴溜溜地转。要是平时,她早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但此刻却硬生生忍住了分享欲,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妈,我只能说——”她故意拖长音调,“哥哥玩得挺花的。”

“噗——!”

安父的紫砂茶杯重重磕在红木茶几上,茶汤溅出几滴在《财经日报》上。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董事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交了个模特?明星?那也不是不行。"

安宁耸耸肩,声音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愉悦:“总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安母嘀咕:“他从小到大都没往家带过活物,连金鱼都能养死……”

安父盯着茶汤里沉浮的叶片,突然有些不安。

与此同时,安然公寓的客厅里,依依正用下巴戳着他锁屏的手机屏幕。

“有秘密?”她狐疑地眯起眼。

安然顺手揉乱她的刘海:“我妹在给爸妈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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