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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一)

小说:食髓知味 2025-09-07 14:10 5hhhhh 9690 ℃

“你找到我了,小莫。”

男人最后吐出这句话,便倒在一旁。血污满面,不用细看,凭着你专业的判断,腹部极为严重的开放伤口...左臂和右小腿都保不住了,去到医院的路上,你麻木地看着昏迷的他,他就这么出现了,然后呢?一个残缺的,许久未见的,或许马上要阴阳两隔的暧昧对象?

沉寂多年的情感再次涌动,脑子一片乱糟糟的声响,他的出现好像石子,再次砸开你的心壁。瞒不住的,你很想他。就像他离开的那个雨夜,即便你在初识的咖啡厅坐到打烊,他也不会回来将你接走。

医院的同事都知道,这台手术你做不了,也不会做。“莫哥,我来吧。”一旁的同事体谅着你的心绪,主动揽下了他的手术,你只是木木地,走到手术室外,怎么,怎么还是走不出来?你的拳头落在洁白的瓷砖墙壁,一下又一下,可惜没人听,也没人看。你算不算家属?你说不上来。“手术中”几个字,红红的,看的你想起了来时他身上的血,人失血过多会si,他会si...吗?

你没有像往日注重自己的仪表,湿漉漉的毛垂下来,你看起来只剩疲惫。

拉回到眼前,他坐在轮椅上,开心地冲你咧嘴,“哈哈哈哈!小莫快看,即使坐轮椅我也会很快,你不快点我就...”话音未落,轮子就卡在一个地缝里,他仅剩的一只手力气可不够用。

“陈云,你的伤口没有愈合完全,不要胡闹了,”犬科生命力就是强,一个月多点,他就恢复到这般模样,除去截肢和腹部的贯穿伤,陈云好得很,好得像极了从前。

你把轮子提起来,挪到平地,黑狼只是尴尬地笑笑“诶呀哈哈,没想地缝都给我准备好了,”他缠着纱布的手抓着你的衣角,“我们回家吧,小莫,我饿了。”

是的,我轻易接受了他回到我身边的事实,我们仿佛回到了当时同居的日子——陈云一个人养活我们两个,我还在念书,而他早早工作,很美好的日子伴随着意料之中的拮据不过还算幸福。只是,我和他是同,故而很多时候,这个社会都对我们抱着深深的不解或是无故的恶意。还在学院念书的时候,会被人在后面议论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但也试图不去在乎,只是看到黑狼的脸我就会觉得一切值得。

“小莫?小莫?莫向晚!菜要糊了!”手头被过热的锅边烫了一下,我才回过神,“哦哦,真不好意思,还好你在...”我在庆幸吗?庆幸他在,可是之前那些年,我又怎么过的?拿出碗筷,我给陈云买了些适合他用的餐具,是去了惯用手,黑狼的动作明显笨拙得多。汤会洒在桌面,菜会掉在地上,这都没什么,医院也会有很多这样的病人,我早已见惯。

只是陈云,我不知道他会如何接受,说实话他突然变成这样,我不相信他适应地如此自然。黑狼醒后只是简单问了下自己的情况,变成一个终身在轮椅上度日的瘫子,似乎他轻易接受了对自己下半辈子的宣判。

“小莫,你的。”黑狼把杯子慢慢递过去,待白狼接稳才松手,一旁附上盘松软的吐司,早饭简简单单就这么简简单单打发过去。

他的习惯依旧,陈云知道,小莫喜欢咖啡,一杯黑咖啡加一片吐司是多年来他在学院的标志。

坐在桌边,还是没用惯右手的黑狼不小心弄掉了筷子,却怎么也够不到,抬头是却碰到白狼柔软的掌心,“笨,给你。”捡起筷子,白狼才收回捂住桌边的爪,“今天我可能要晚些回来,要是你饿了,就点些外卖吧,我这边是可以送到门口的。”

莫向晚为了陈云把一周的年假请了,直到单位实在缺人,他再拖延就实在不好意思了,饭碗还是得要的,他莫向晚不能是去这份工作。

门合上的声音透过客厅,房间只剩黑狼一人。阳光刚好洒在还剩下的那半截大腿上,残根软摊摊的,陈云抚摸着那里,感知不到,他感知不到下肢的存在。好似那里本该有什么,有一条健硕的腿?属于黑狼的,天生的腿。现在没有,空空,睁眼,闭眼,再睁眼,还是什么都没有。“嘭!”是他拳头用力砸在把手的声音,黑狼重新审视镜子里的自己,残破不堪,狼狈至极。

多久没有行走在附近的街道?多久没有...没有亲手抚摸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他渴求的结果,现在命运女神替他实现,凡事皆有代价,可这代价还真够沉痛。

右手推着轮椅,吱呀吱呀,或者被地毯卡住,或是被桌椅绊到。小莫不会看到黑狼这般模样——几次三番想要撑起自己离开轮椅,一次,两次...当汗珠砸在地板,被风干在无数次沉重的喘息里,陈云发现自己失去了双腿的直觉,不是玩笑,而是命运冲自己开的玩笑。

“莫哥,你家那位...”不出意料的,同事会问起这个问题,瞒不住的。可,他们又算是什么关系?情侣,爱人,还是只是朋友?关系好到同居要一辈子照顾他的朋友?谁信?莫向晚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没啥,他只是暂住,之后他会回去的。”回去,回哪里?他不是已经和家里断了联系?为了你,为了你们两个的幸福,他那五年没回过家,你也很少回去。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

含糊其辞同事的那个问题,莫向晚回到了自己的诊室,一上午依旧是那么人满为患,早已习惯,这般人生,不是自己选的吗?自己做的主,自己咬着牙也得这么干。真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和家里吵起来,和他们几近断联。他感觉自己变得情绪化,似乎是活了起来,因为陈云吗?把他多年前的那些心情都还了回来——以前的那个莫向晚重新入驻了这身躯壳。

门锁转动的声响在深夜的公寓里格外清晰,莫向晚推门而入,白狼的耳朵微微抖动,嗅到一股浓重的气味——汗味、铁锈味,混着药膏和某种沉甸甸的低落。

脱了鞋挂起衣服,黑狼的目光扫过客厅:轮椅歪在桌边,桌上散落着外卖包装,残破的身影斜靠在沙发边,纱布上渗出淡淡的血痕,黑狼的断尾软塌塌地垂着,像一抹被风吹得要散去的烟。

“陈云,你…”莫向晚的话卡在喉咙,白狼怔住,气味里的刺直戳鼻腔——肆意散落的疲惫,和一种他从未在陈云身上闻过的绝望。他走近,爪子无意识地攥紧,声音低哑:“你吃过了?点的外卖?”陈云抬头,黑狼的耳朵耷拉,眼神却带着几分冷锐,像受伤的狼在试探猎物。他咧嘴,笑得有些刺耳:“小莫,回来啦?瞧,我点了外卖,是我们大学附近那家,我们常去的烧烤店...”他尾巴猛地甩了一下,撞到轮椅扶手,“可惜...吃不下。我怎么一点胃口都没有,全浪费了。”

莫向晚的心一紧,他自然闻到陈云话里那股自嘲的味道,浓得像血,浇在彼此头上。他蹲下身,爪子轻轻拂过陈云的臂膀,指尖擦过上面的疤痕——那是陈云五年前留下的,逃离的那一刻自由和幸福的代价。

他低声说:“陈云,你别这样。烧烤凉了,我热一下,咱一起吃点。”“吃?”陈云的笑哑哑的,像是老树枝的刮擦,带着低吼,右手猛地推开外卖盒,筷子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莫向晚,你看看我!看我进食着你的同情?还是品尝你的施舍?”他顿了顿,眼神黯下去,爪子抚上断肢的纱布,声音低得像自语,“我连筷子都捡不了,还能干什么…你干嘛留我在这儿?我...”

莫向晚愣住,耳朵后倾,像被那话刺穿。他想反驳,可目光落在陈云的残肢上,那块纱布下的皮肤苍白得像月光,软塌塌的,和以前的陈云相比,确实更抓人眼球。他喉咙一哽,脑海里闪过年少的画面——陈云冲过终点线,黑毛闪耀,拽着他的尾巴嚷:“小莫,冠军给你买冰淇淋!”那时的笑,如今却成了眼前的刀。“陈云,你别逼我。”莫向晚的声音颤抖,爪子狠狠攥起,几乎没进掌心,“你以为我留你,是同情?五年,我等了五年!你的气味,你的笑,我洗都不敢洗那件队服,我怕!怕我忘了你!”

吐出那五年日夜的思念,莫向晚没了气力,他顿了顿,尾巴无力地垂下,“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你在这儿,我…我不想再让你走。”陈云的呼吸一滞,黑狼的嗅觉捕捉到莫向晚身上那股混合着愤怒与温柔的气味,像操场上的草香。他想笑,却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爪子死死按住纱布,掩盖着更深的伤。

“小莫,你傻不傻?”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自嘲,“你看看我,废了,跑不了,站不了,连你的尾巴都拽不了。你是医生,救人是你的事,可我…我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你。”莫向晚没说话,白狼的耳朵抖了抖,目光落在陈云的断肢上,像是想穿过纱布,看到那个操场上的黑狼。他突然起身,拿来医药箱,蹲在陈云面前,爪子轻轻拆开纱布,低声说:“你的伤,没废。愈合得很好,你很快就会好,我们都很快就会好起来...”他的指尖擦过伤疤,动作小心,像在抚慰一匹受伤的野兽,“你救不了我?陈云,当年你跑第一的时候,我就在看台。你在这儿,就是救我。”陈云的身体一僵,黑狼的尾巴不自觉动了动,像想缠上什么,却又停住。他看着莫向晚低头的侧脸,白狼的耳朵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熟悉得像无数个夏天的午后。他喉咙一哽,低声说:“小莫…你不该管我。我不值得。”“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莫向晚抬头,瞳孔里映着陈云的影子,尾巴轻轻缠上他的,像当年操场上那样,“你跑不了,我推你。你的爪子捡不了筷子,我给你捡。一辈子,够不够?”陈云愣住,黑狼的耳朵抖了抖,眼神复杂,像在挣扎,又像在沉溺。他没说话,只是爪子轻轻握住莫向晚的,纱布的粗糙贴着白狼的掌心,像是某种无声的妥协。外卖盒的油渍在桌上干涸,臂章的血迹在灯光下模糊,可那一刻,公寓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和那些再也割舍不下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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