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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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一直都喜歡Alear。

不是激情的喜歡，也不是追逐欲望的慾求，而是一種單純的、無法言喻的憧憬——

像少女對英雄的迷戀，像詩人對晨光的讚歌。

她總覺得Alear身上有種她無法觸及的「神性」。

舉止、話語、眼神中的溫柔，總讓她覺得，這位神龍大人其實不屬於凡塵，而是某種更高階的存在。

所以，她從未懷疑過她。

也從未想過要對她產生防備。

直到那一天——

Alear一如往常地出門祈禱，但忘了關門。

Chloé只是路過——但那道微微敞開的門縫，如同神祕的邀請，喚起了她一點好奇。

「我只是……看看就好。」

她這樣對自己說。

她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空氣中立刻撲來一股淡淡的乳香與花草混合的氣息。

那香氣很特別，不刺鼻，卻有種令人微微發熱的甘甜。

房間比她想像中還簡潔，但整齊得過分，每一樣物品都排列得像儀式用品。

她看見了那面牆。

那排瓶子，一瓶一瓶，整齊地擺放在定製的木架上，每一瓶中都裝著濃稠、半透明的乳白液體，瓶身上還貼著照片。

「哇……這些是什麼呢……？」

Chloé湊近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人她都熟悉，卻沒多想。

她並沒有把這些和「失蹤」聯繫起來。

她甚至沒有懷疑瓶中的東西不是「普通的母乳」。

她只覺得有趣。

「神龍大人會收集這種東西嗎……？還貼上照片，好細心……」

她喃喃自語，臉上沒有一絲恐懼或不安，反而是純粹的興趣與崇拜。

她的眼神就像小鹿望著森林深處的光。

但她不知道——她腳下的土，早已鬆軟如陷坑。

這個房間，不是收納記憶的場所。

是收藏靈魂與慾望的神龕。

她輕輕伸手，想觸摸其中一瓶的蓋子。

門外的影子，正在慢慢靠近。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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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站在那面瓶牆前，指尖懸在空中，尚未碰觸其中任何一瓶收藏。

她的眼神好奇，眉宇之間浮著微笑，就像在逛一場神祕市集的小孩，對每一件展示品都充滿好奇與想像。

她低頭湊近其中一瓶。

玻璃瓶身透明得晶亮，內部乳白色的液體在瓶底輕輕浮動，黏稠得近乎膏狀，但在光線照映下竟反射出溫柔的光暈。

更奇妙的是——

香氣。

那乳香之中，夾著某種她非常熟悉的氣味。

她鼻尖動了動，雙眼一亮。

「這個味道……」

她無意識地吸了一口氣，那香氣便更清楚地滲入腦中。

是薄荷與玫瑰交融的清新感，溫柔、謹慎，像午後茶會裡一絲不亂的擺設。

她猛然想起來。

「好像……Céline。」

她愣住，但沒有驚疑。

在她的心中，Céline從來就像這樣——如貴族花園中的薔薇，自帶優雅香氣。這瓶乳白液體會散發出類似的香味，她只當是Alear用來「記錄」或「收藏」夥伴香氣的某種習慣。

「真是溫柔又奇妙的嗜好呢……」

她輕聲自語，語氣中竟帶著一絲羨慕與感動。

然後她又移動到下一瓶。

這瓶液體的香氣不同——更濃、更強烈、更貼近肌膚。

她才剛靠近，就像聞到一陣汗水混合著晨練後的太陽味道——有點鹹、有點甜，卻意外地令人安心。

她的眼神一亮。

「這個……是Etie……！」

她笑了出來，沒有懷疑，只是感到熟悉。

這種嗅覺的重現力實在太神奇了，連她都忍不住讚歎Alear的細膩。

「原來神龍大人……記得我們每一個人的氣味嗎？」

她的語氣柔軟如夢。

她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這些香氣不是複製的，而是原本的。

不知道這些瓶中的液體不是調配的，而是凝縮的。

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如一頭無知的白鹿，正在低頭舔食陷阱邊緣的鹽巴。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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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又靠近了幾步，蹲下身，眼睛緊貼著瓶架的中層。

她看得更仔細了。

那一瓶——Céline的照片貼得端正，乳液清澈卻厚重，像是某種半凝結的絲滑奶凍。她輕輕側頭，忽然注意到了一點異樣。

那瓶乳液……動了。

不是因為她碰觸。

而是瓶子裡的液體，在自己起伏。

明明靜置在架上，但那一團乳狀靈魂卻像有自己的節奏般，緩慢翻攪、擴張、收縮——彷彿正在呼吸。

「咦……？」

她愣住了，湊得更近。

香氣陣陣襲來，讓她腦袋稍稍發熱，但她完全沒有警覺，只是像看見有趣的玩偶一樣歪了歪頭：

「好厲害……這瓶看起來好像真的活著耶……」

然後她轉向另一瓶——Etie。

她還沒開口，那瓶乳液便忽然震了一下，像被內部什麼東西觸動似地激起一絲細微的浪潮，濃厚液體在瓶內緩慢旋轉。

泡泡浮上，又碎裂；一縷白霧隱約游走瓶壁。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好奇極了。

「好漂亮……這些瓶子……裡面真的有靈魂嗎？」

她的語氣並非懷疑，而是帶著夢境般的讚嘆。

她不知道，這些液體之中，正有微弱的意志在痛苦地呼喊。

—

此時，在Céline的那瓶裡。

她的思緒早已不再是完整的語言，只有殘碎的情感在翻湧。

但當Chloé的臉貼近瓶壁時，她「看見」了。

那雙熟悉的眼睛、柔和的臉龐、永遠帶著幻想氣質的表情——

她來了。

「……Chloé……走……快走……！」

那是Céline最後一點尚未溶解的理智在呼喊。

不是用聲音，而是乳流中的氣泡與微微震顫，將那份哀求透過玻璃一點點滲出。

—

而在Etie的那瓶裡。

她更急躁。

她的靈魂之流不斷拍擊瓶壁，激起微不可見的波紋。她的存在早已被壓縮到只剩感官與情緒，但她還記得——還記得Chloé的天真，還記得她的笑容。

「妳不該在這……！這是陷阱……！快逃！！」

但乳液中無法傳遞任何語言。

一切，只能成為黏稠液體中不安的翻動、浮動、微顫。

—

而Chloé只是笑了。

她伸手輕輕點了點瓶身：

「感覺好像真的在跟我說話一樣……神龍大人做這些東西，該不會是為了療癒吧？她真的……好溫柔……」

她仍然不懂。

她完全沒有察覺——

這些不是「留下來的味道」。

而是正在燃燒、苦喊、仍未完全沉寂的靈魂。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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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她們會說話嗎？」

這聲音溫柔地落在Chloé的耳邊，像晨霧輕覆林間。

她身體一震，轉過頭——

Alear正站在房門前。

她的神情如常，嘴角帶著溫婉的笑容，手中還提著剛泡好的茶壺，彷彿只是準備與友人共度一段悠閒時光。

Chloé的表情瞬間轉為慌張。

「啊！對、對不起神龍大人，我不是故意擅自進來的……我只是……只是……好奇……」

她連連鞠躬，小聲又慌張地解釋著。

Alear沒有責備她。

反而只是走近，輕輕將茶壺放在桌上，然後坐下來，手指輕觸瓶架最下層的一個收藏，像是無意間的撫摸。

「沒關係的，Chloé。」

她微笑著，眼神閃爍如淺湖。

「我很高興，妳會對我感興趣……甚至願意主動靠近我。」

Chloé怔住了。

她從沒想過Alear會對她說出這種話——語氣裡沒有上位者的冷冽，只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親近感。

她的臉微微發紅，小聲說：「因為……我一直都很憧憬妳啊……」

「嗯，我知道。」

Alear站起身，慢慢走向她，步伐無聲，如夢中幽影。

Chloé下意識退了一小步，但她不是真正地恐懼，而是像被陽光照著的孩子，不知該不該遮眼。

「這些瓶子……」Chloé鼓起勇氣問道，「是妳做的嗎？」

Alear低頭，望著那一整排微微起伏的瓶身，聲音輕到幾乎像在與自己說話：

「是啊。它們每一個……都蘊藏著我對她們的情感。」

Chloé睜大眼。

「那……她們是什麼？」

Alear看著她，笑了。

不是殘酷的笑。不是狡詐的笑。

而是一種誠摯得幾乎讓人落淚的，慈愛的笑。

她輕輕伸出手，食指碰了碰Céline的瓶子，乳液在瓶中微微翻攪了一下。

「妳聞到了吧？這是她的味道……她現在，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了。」

Chloé愣住，瞳孔微微震動。

她還不懂這句話的真正意義。她只感受到一種奇異的震撼感——不是恐懼，而是敬畏。

「……好厲害……」她低語。

Alear上前一步，站在她身邊，彷彿準備擁抱般伸出雙臂。

「Chloé……想不想，也成為這樣的一部分？」

她的聲音是低語。

是召喚。

是加入收藏的邀請。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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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怔怔地站在瓶架前，身後是Alear溫柔無害的聲音。

乳香如潮水般包圍她的嗅覺，那不是尋常香氣，而是能滲入毛孔、渲染神經、讓人心跳加速的甜霧。

她的意識開始鬆動。

腦中浮現的是「溫柔」、「親近」、「我想了解她更多」這類飄忽的想法，腳下卻一寸寸地貼近Alear的身影。

她轉過頭，看向Alear那雙晶亮的眼眸。

「我……成為妳的一部分？」

她像在呢喃，又像在確認。

語氣中不是質疑，而是迷醉的讚嘆。

Alear點頭，那對乳房在袍下輕輕晃動，仿佛呼吸的海面。

「妳會被我珍藏、被我記得……永遠不會離開我。」

Chloé的唇微微顫動，她從未想像過這樣的承諾。那是一種既陌生又誘人的情感，如同夢境的延長——一種「若成真也不壞」的錯覺。

她低頭看向瓶子，喃喃說道：

「可是……如果是這樣……這些照片上的人……」

她終於開始連接起現實與異樣。

她的眉頭皺起，指尖微微顫抖地碰觸瓶身。

「她們……她們不會是……」

Alear的聲音輕柔卻不帶一絲逃避：

「妳看得沒錯，Chloé。」

她的聲音像是鐘聲，敲開霧氣中的真實。

「這些乳白的液體，正是她們。」

「她們曾經也站在這裡……像妳一樣。」

Chloé的瞳孔微微收縮，體內有什麼冰冷的感覺竄過。

她忽然覺得這香氣過於濃郁、房間過於寧靜、而Alear……美得過於不真實。

她的腳步退了一小步。

「神龍大人……妳在說什麼……？」

她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

Alear輕輕一笑，沒有逼近，只是輕柔地、彷彿試圖撫平她的不安一般，低聲呼喚：

「Chloé。」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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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

那聲音輕柔，幾乎像是風，從乳香裡飄出，鑽入耳朵、滑過脊椎，最後在她胸腔深處悄悄泛起波瀾。

Chloé的身體微微一震。

她知道自己應該沉默。

她知道Alear剛才說的話不尋常——那些瓶子裡的「人」，不是象徵，不是模擬，而是她們本身。

她還記得Céline曾牽著她的手逛市集，Etie在訓練場汗如雨下地鼓勵她。

她記得她們的聲音，她們的體溫，她們的笑。

可是現在，她們都在這些瓶子裡。

她的心跳加速，胸口起伏難平，卻不是因為恐懼。

不知為何——

她感到悲傷，也感到渴望。

「為什麼我……還想靠近……？」

她不明白自己這份欲望的根源。

但那聲「Chloé」卻仍在腦中回響，不斷重疊，不斷柔化她的警覺。

像海妖的歌聲，在理智之外輕喚她的名字。

「Chloé。」

Alear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貼近，更柔馴，像是夢境深處某個最溫柔的懷抱呼喚她回家。

她咬著唇，雙手緊握，腳趾緊抓地毯。

她知道——只要回應，她就會……不再是自己。

她知道這是陷阱，是深淵，是濃乳幻境中的吞噬之門。

「但她……是在叫我。」

她不禁這樣想。

「她是在叫我……只叫我……」

「……是我一個人……」

她的唇顫抖、眼神迷離，口中終於緩緩吐出那一聲顫音：

「……在……在……」

不是一個回答，而是一個微弱的應和。

足以觸發一切。

那聲回應，像鑰匙插入鎖孔，讓這座乳香神殿緩緩展開它的真正面貌。

乳香在空氣中一瞬凝重。Alear的笑容柔和，胸前的乳房悄然鼓脹、散出一圈幾不可見的微光。

Chloé，已經回應了。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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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空氣似乎靜止了。

「在……」Chloé的回應還未完全吐完，身體便已失去重心。

不是跌倒，也不是被推動——

而是如同被乳香本身所牽引，整個人輕飄飄地向前傾斜，像是在回應某種神秘的引力。

Alear伸出雙臂，接住她那毫無重量的身體，動作溫柔得宛如擁抱熟睡的嬰兒。

Chloé沒有掙扎。

甚至沒有驚叫。

她只是閉上眼，像是走進一場白日夢的懷抱。

Alear低頭，胸前的乳溝悄然張開。

那是一條縫，一條細緻而柔潤的裂口，內裡散發出超自然的乳白光芒，如子宮般的溫暖甜香自其中緩緩滲出。

沒有強迫，沒有壓制。

只有引導。

Chloé緩緩地，被擁入了那道縫隙中。

她的額頭先是碰觸到乳房，接著是臉頰、肩膀、胸口，像被包覆在溫暖的綢緞裡。

乳肉緩緩地張合、收緊、含納——她整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滑入Alear的乳溝之中。

最後只剩一縷粉髮在空氣中輕輕搖晃，隨即也被溫柔地吞沒。

—

她在內部睜開眼。

所見之處，不是現實，也不是夢，而是一個無邊的乳白世界。

身體依舊存在，卻輕如泡沫。肌膚彷彿無形，五感卻異常敏銳。

每一處接觸到這片空間的地方，都傳來細密的酥麻感，像是被成千上萬根羽毛在靈魂表層輕輕拂過。

她正在被歡迎。

空間中的乳香不再只是氣味，而是有溫度、有觸感的液態愛撫。

「這是……哪裡……？」

她的聲音浮在空氣中，卻沒有人回答。只有細細的泡泡聲，從遠處悠悠傳來。

她試著動一動手，發現自己彷彿泡在一池乳泉中，每一下動作都會帶起一圈白色漣漪，柔和而輕盈。

她沒有感到害怕。

只是——迷惘。

「這裡……為什麼那麼舒服……？」

她記得她剛才只是想問個問題。記得她站在瓶子前。記得那香味。記得Alear叫她的名字。

然後，她就來到這裡了。

「是……夢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她的全身忽然被某種節奏緊緊包覆住——

不是壓迫，而是溫柔的擠壓與吸力。

真正的吸收，開始了。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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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漂浮在這片乳白空間中，如夢中飄落的羽毛。

她的目光依然溫柔，心中仍泛著那份對Alear的仰慕與崇敬。即使不知身處何地，即使不再看得見藍天或城牆——她的眼神仍亮著，如詩人望向星辰。

「神龍大人……這是妳的世界嗎……」

她在心裡輕聲喃喃。

對她而言，這是神祕，是奇蹟，是像神話中被仙子選中後的遷徙。她的靈魂仍懷抱著浪漫的幻想——彷彿自己正被邀請成為某個美麗秘密的一部分。

她甚至還在想：

「也許……我會被改造成什麼神聖的存在……像羽毛、像星光、像花……」

但這片空間，並不回應她的浪漫。

這不是夢境，而是結構。

沒有溫柔，也沒有殘忍——只有一套精密而無機的「榨取機制」，無聲無息地展開。

她的肌膚最先開始變化。

不是崩潰，而是自然地、規律地流出乳白色的汁液。

從脖頸開始，一絲絲細膩的流體像是被抽出氣味般，沿著脊椎緩緩下滑，在乳白空間中留下透明的波紋。

接著是胸部、腹部、大腿——彷彿整個人正在慢慢「溶解為香氣」。

她感覺到了。

不是痛，不是擠壓，而是「被飲下」的感覺。

如同自己成為一壺溫熱茶湯，正被看不見的口唇細細品嚐，每一滴都被細細咂摸、解析、納入。

「……這……不對……？」

她輕聲呢喃，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一點疑惑。

她的浪漫與憧憬開始無法對應眼前的一切。

這裡太冷靜。太無情。太機械。

沒有安撫，沒有擁抱。只有持續、恆定、不可違抗的——「消融進乳液」的過程。

她察覺不到惡意。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個空間才更可怕。

它不是在摧毀她，而是單純地完成「她應該被化為乳液」這個目的。

沒有執著，沒有留情，也沒有愛。

只有吸收，提煉，轉化。

Chloé的臉頰被乳霧輕吻，感覺柔軟、濕潤，但心中某處的情感正逐漸崩解。

「……Alear……妳真的……在嗎……？」

她伸出手，想要觸碰什麼，但那手臂已如白瓷般溶入空氣，隨著乳香一點點散開。

這不是夢。

也不是神話。

這是一場靜靜進行的榨取。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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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的手臂，已不再是「手臂」。

它仍舊存在於她的視覺範圍中，但在乳白空間中浮動的樣子更像是一縷水波、一段幽光，一絲將消未消的霧線——

她想抓住自己，卻只能抓住自己正在消散的證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心中仍留有理性殘火，尚未被完全吞噬的浪漫在試圖解釋這一切。

她想像這是一場考驗，是通往更高形式的蛻變。就像傳說中，少女飲下女神的乳汁後會化作神使的儀式——

但這片空間給不了她答案。

它只是持續地、無聲地榨取她。

她的腹部開始發燙。從丹田到大腿根部，有一種曖昧不明的熱潮在慢慢升騰，帶著細微的顫栗。

乳液般的空氣不斷在她身體表面打轉，每一圈滑動，都像某種高等生命在舔舐她的輪廓與意志。

她的感官，正被重新定義。

嗅覺失去濃淡，味覺與觸覺交疊在一起，連聽覺都變得混濁柔軟。

她張口喘息，卻只吸入更多甜膩的乳香，讓那股發熱感再度加倍。

她還沒高潮。

但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感覺，就像高潮邊緣那個永遠不爆破的臨界點，像一場延遲許久的春雷，在她靈魂裡咕嚕咕嚕地醞釀著。

「啊……哈……」

她忍不住呻吟，聲音如同空間中的氣泡，漂浮不定地散開，沒有回音，沒有回應。

這裡沒有敵意——

但也沒有愛。

她開始懷疑，自己對Alear的那份溫柔幻想，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只存在於她自己的浪漫之中。

而現在，那份浪漫也正在被乳香包裹、吸入、消解——

她不是「崩壞」，而是「被撫平」。

所有邊角、所有聲音、所有個性、所有妄想，都在這溫柔的「擠壓」中變得無關緊要。

然後，她的背脊一顫——

她感覺到了。

第一次高潮，正在緩緩逼近。

不是爆炸般的衝擊，而是整個靈魂像蜜蠟般軟化、滴流、被擠進一個永無止境的酥麻波浪之中。

「啊……啊……啊……」

她的聲音變得無規律，斷斷續續，眼神已經融化，瞳孔反射著這空間中乳白的光，猶如將自身當作祭品獻給某種神明的表情。

她不再掙扎。

但她也不再相信——這是浪漫的延續。

她正逐漸明白，這是終點。

而她，只是一份收藏。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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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oé的高潮並未轟然來襲。

沒有劇烈的喘息，沒有猛烈的抽搐——

只有如水面落花般的、無聲的顫動。

她的靈魂像一串琉璃珠，細緻剔透，卻在乳香的浸潤中緩緩失去輪廓，表面的色彩一點一點剝落，最終沉入那片永無回音的白海。

「……啊……哈……嗯……」

她的喃語如夢中低吟，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身體已經完全鬆軟，不再是人的形狀，也不再具備邊界。四肢已被溶化為光滑的乳脂細流，從空間中心垂落、回旋、聚集，又融入空間的律動中，成為某種更純粹的「液態記憶」。

她還記得Alear。

還記得她的聲音、她的笑、她溫柔地握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刻。

但那些記憶已經如飄渺的香氣，懸浮在她即將消失的意識邊緣。

她正在沉入夢中。

不再掙扎，也不再等待回應。

她只是靜靜地、順從地，被空間接納，溫柔地旋轉、降落、化開。

像飄入神靈懷抱的片羽，像一杯濃乳滴入清泉，漸漸稀釋，逐漸消失。

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見自己漂浮在白色深海中。

上方無天，下方無底，四周無聲。

但她不再害怕了。

她輕輕地笑了。

「如果是Alear的夢境……那就……沒關係了吧……」

然後，她的語言消失了。

她的形體消失了。

只剩那一縷最純淨的靈光——如香，化乳，成藏。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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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香氣沉靜如霧，窗外陽光斜灑，照亮那排乳白瓶架。

Alear靜靜坐著，低垂眼眸，胸前微微起伏。

她已經習慣這樣的時刻。

乳腺深處的鼓脹與灼熱，正是新收藏即將誕生的信號。

她解開前襟，豐盈的乳房自然地脹出，如兩團潔白柔潤的果實，滑膩而滲光。乳頭早已濕潤，微微顫抖，周圍皮膚泛著淡紅。

她將預備好的空瓶擺在腿上，瓶口輕輕貼上左側乳頭。

下一刻，乳液緩緩流出。

不是爆發，不是強噴。

而是持續不斷的涓滴如露，如夢，如溫柔的雨。

「とく……ぴゅ……とろ……」

乳香如絲，從乳頭滴入瓶中，聲音悄無聲息，卻彷彿訴說著一段完整的人生。

這是Chloé。

她的靈魂太溫柔，太乾淨，甚至在溶解的最後一刻都沒有抵抗，只是微笑地沉入她的夢境。

Alear閉著眼，感受那每一滴的溫度、質地與情緒。

這乳流不同於任何人。

其中藏著少女對浪漫的幻想、對她的憧憬、對命運的順從，還有那一點點——在最後時刻悄然釋出的幸福與安寧。

她感受到Chloé還在流淚。

不是痛苦。

而是如夢中沉眠時，淚珠自然滑落的那種感謝與道別。

Alear的指腹輕撫著乳頭，幫助乳液順暢流入瓶中。

她不再羞怯，這對她而言已是一種儀式。

瓶中乳液逐漸裝滿，色澤乳白而帶微綠，香氣比其他人更加甜柔，彷彿帶著午後陽光與雛菊花束的味道。

她封上瓶蓋，從抽屜中拿出一張貼紙——

照片上的Chloé，笑容依舊天真浪漫。

她將照片貼在瓶身正中，將瓶子輕放回空位中——

就在Etie與Céline之間。

她的收藏，又完成了一件。

她輕聲呢喃：

「晚安，Chloé。妳的夢……我會好好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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