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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酒神狄俄尼索斯、忒拜国王彭透斯和他的母亲阿高厄(H),1

小说:《人生模拟器之酒神》 2025-09-07 14:10 5hhhhh 7610 ℃

  一切源头都要从神王宙斯化身金色皮毛的公牛驮走腓尼基公主欧罗巴说起。

  欧罗巴是腓尼基国王阿革诺耳最宠爱的女儿,他下达了命令让自己的子嗣们都去寻找她,并且没有找到就不能回来!

  他的儿子卡德摩斯便是寻找者之一,可是因为神灵的阻挠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只能遵循德尔斐神谕建立底比斯城。

  底比斯在腓尼基语言中代表着“神圣之地”,如今的人们更喜欢用希腊语来称呼这座城邦,忒拜。

  卡德摩斯是忒拜的第一任国王,他的曾祖父是海王波塞冬,他是一位武力与智慧兼备的半神英雄。他将腓尼基字母引入希腊并由此发明了希腊字母,代表着他过人的智慧。他正面杀死战神阿瑞斯守护狄尔克泉的圣龙,代表着他强大的武力。

  屠龙冒犯战神之举,让他为此沦为奴隶赎罪八年,但是战神阿瑞斯也看好这位半神,于是在怒火消散后将自己与美神生育的和谐女神哈耳摩尼亚嫁给他。

  夫妻和睦幸福,共同生育了五个孩子。先后分别是:波吕多洛斯、奥托诺厄、伊诺、阿高厄、塞墨勒。

  塞墨勒因为她的美貌,惹来了宙斯的觊觎,于是有了狄俄尼索斯……这段所谓的爱情来得猝不及防,也去的猝不及防。

  在塞墨勒目睹宙斯的真身被雷火焚烧殆尽后,她的父母悲痛万分,可是他们又不能将神王天后的丑闻公之于众,于是只能对外说是塞墨勒与人偷情,不幸被蒙骗而死。(这倒不算是假话……)

  卡德摩斯老去后,由他的长子波吕多罗斯继承了国王之位,可惜这位国王才结婚不久便病逝,他的儿子过于年幼,于是他妻子的父亲尼克透斯成了摄政王。

  尼克透斯的另一个女儿安提俄佩也被宙斯诱拐了,他试图追回女儿,结果因此受伤而亡。

  这时候按照继承权来说,忒拜王位应该回归卡德摩斯家族,实际上波吕多罗斯的儿子拉布达科斯只当了一小段时间的国王就不幸“病逝”。然后尼克透斯的兄弟吕科斯成了新的摄政王。

  安提俄佩的两个儿子安菲翁与仄托斯,听闻母亲被吕科斯夫妻虐待过,于是杀死了吕科斯夫妻及子嗣,篡位夺权成为了忒拜的国王,放逐了国王拉布达科斯的儿子拉伊俄斯。

  安菲翁与仄托斯过于狂妄,时常以宙斯之子自居,安菲翁的妻子生育了七个儿子和七个女儿就敢嘲讽女神勒托只有一儿一女,触怒了光明神阿波罗和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射箭杀死了她的所有子女。安菲翁与仄托斯两兄弟就要冲击供奉阿波罗的神庙,最后遭受神罚而死。

  于是忒拜的王位又回到了卡德摩斯家族,正统的拉伊俄斯流放在外无法回归,于是阿高厄的儿子彭透斯成为了新任国王。

  彭透斯是被公民投票成为国王的,他的治理让忒拜混乱复杂的政治环境回归了秩序井然。他的卓越智慧让忒拜重新成为了希腊最强的城邦之一。

  可就是这样一个睿智的国王,却始终不接受酒神的信仰在忒拜传播,他下令将酒神的信徒囚禁,甚至宣扬塞墨勒就是和贱民私通才死的。

  ……

  忒拜的王宫内,彭透斯正在处理政务,他这些年一直醉心于工作,就连结婚都给搁置在后,这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子嗣。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没有打招呼便走进了他的房间,彭透斯看见了他皱起了眉头。

  “我的祖父,您如果是为了劝我收回驱逐囚禁酒神信徒命令的话,那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位老人正是忒拜王室的建立者卡德摩斯。

  当初英勇非凡可以屠龙的半神英雄在时间的流逝下,如今也已经垂垂老矣。

  卡德摩斯叹气说道:“我的孙子,你非常像我年轻的时候,那时我狂妄不羁,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时代的主角。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能称得上主角的只有那些永垂不朽的神灵。”

  “我不能再欺骗你,放任你在毁灭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你的姨母塞墨勒并不是与凡人私通意外死亡的,她确确实实与神王宙斯有过一段感情……”

  彭透斯平静的说道:“我知道。”

  卡德摩斯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戛然而止,他错愕的看着这个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你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和你的祖母也是从战神阿瑞斯那里才得知的真相,你又从何知道?”

  老人的智慧让他猜到了答案,但是他依旧追问道,希望从彭透斯口中得到另一个缘由。

  彭透斯看着他浑浊不安的眼眸,坦诚说道。

  “是天后赫拉告诉我的,祂叫我带头抵制酒神,否则姨母伊诺和她孩子的下场就会是我和母亲接下来的写照。”

  卡德摩斯踉跄着差点摔倒。

  伊诺也是他的女儿,她那时成婚后才刚刚生育了一个孩子,然后莫名其妙的疯了,将孩子放进沸水里烫死,之后自己清醒过来,痛苦绝望的投海而死。

  这来得太蹊跷,卡德摩斯的妻子哈耳摩尼亚使用和战神阿瑞斯最后的父女情份,才知道这是因为伊诺收养了婴儿狄俄尼索斯被赫拉迁怒,施加了疯狂的诅咒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卡德摩斯口中发干的说道。

  “我们家族的灾祸何时才会停息啊?”

  彭透斯望着心如死灰的祖父说道。

  “一切都由狄俄尼索斯而来,自然一切也会从狄俄尼索斯结束。我已经让母亲信奉了狄俄尼索斯,又提前派人寻找拉伊俄斯的下落,等我死后,家族反而会因为有一位神灵而无比荣耀,拉伊俄斯的回归也会让王位再次稳固。”

  卡德摩斯苦涩的摇头说道。

  “你不了解祂们,用人的想法去揣测神灵,只会得出谬误的结论。”

  彭透斯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总要去尝试,让我静候命运的安排,这是不可能的。”

  卡德摩斯怅然的说道:“说不定你奋力挣扎本来就是命运安排的一部分。”

  这位老人深深的看着这个孩子的面貌,似乎是想将他刻进自己的脑子里。最后无可奈何的离去。

  彭透斯摇了摇头,继续处理忒拜的麻烦事。

  ……

  月光如蜜般倾泻在忒拜城外的山林间,将每一片树叶、每一根草茎都镀上一层银白的辉光。夜风携带着松脂与葡萄的芬芳,在山谷间低吟浅唱。在这片被神灵祝福的土地上,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女信徒们正举行着她们神圣而狂野的聚会。

  她们身披鹿皮,头戴常春藤冠,赤足踏过湿润的苔藓与柔软的草地。她们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眼中燃烧着神圣的火焰。

  当第一口醇厚的葡萄酒滑入喉中,当第一声狂喜的呼喊划破夜空,她们便不再是凡人,而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成为了酒神神圣意志的化身。

  在酒神信徒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无比引人瞩目的角色。

  她站在山岩的高处,金色长发如火焰般披散,在夜风中肆意飞扬。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蜜一般的光泽,每一寸肌肉都紧绷而矫健,不像寻常祭司那般柔弱,而是如女战士般充满力量与野性。

  迈那得斯,她是迈那得斯,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第一个信徒,也是祂最信任的大祭司长。

  她高举酒神杖——缠绕着常春藤与葡萄藤的松木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滴血的松果,暗红的酒液顺着纹路滑落,如同神祇的眼泪。

  她的身上缠绕着一条灰褐色的有角的蟒蛇,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蛇信轻吐,却对她无比驯服,仿佛它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的头上戴着葡萄藤和常春藤共同编制的花冠,象征着自然女神瑞亚和迷醉灵感之神狄俄尼索斯。与在弗里吉亚密林的赤身裸体或身穿兽皮不同,现在她的身上穿着紫色的荨麻材质的长袍。

  当信徒们围绕篝火狂舞时,她站在高处,吟诵着古老的祷词,声音低沉而充满魔力,像是大地本身的低语。她的指尖划过空气,便有葡萄酒凭空涌现,如血如蜜,洒落在信徒们仰起的脸上。她的笑声清亮而疯狂,回荡在山谷之间,连野兽都为之屏息。

  她是人与神的桥梁,是疯狂欢愉的化身,是狄俄尼索斯在尘世最完美的代言者。在她的注视下,信徒们忘却了世俗的枷锁,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欢愉与虔诚。

  “欧吼!赞美瑞亚!赞美狄俄尼索斯!”

  迈那得斯的声音如同山涧奔流,清亮而充满力量。随着她的呼唤,信徒们开始旋转、跳跃,她们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黑色的弧线,如同夜空中流动的星河。

  她们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火光映照着她们汗湿的面庞与迷醉的眼眸。有人撕碎了身上的衣袍,裸露出被月光亲吻的肌肤;有人将葡萄酒倾倒在彼此身上,让紫红色的液体顺着身体的曲线流淌;还有人跪倒在地,亲吻着湿润的泥土,仿佛要将大地的生命力吸入体内。

  山林回应着她们的狂欢。橡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如同为她们鼓掌;夜莺停止了歌唱,静静聆听这人类与神灵的对话;甚至溪流也改变了节奏,水流拍打岩石的声音与信徒们的呼喊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献给酒神的交响诗。

  在这片神圣的迷醉中,人与自然的界限消融了。

  一位年轻的女信徒将脸埋入一丛野玫瑰中,深深地呼吸着花香,当她抬起头时,花瓣粘附在她的面颊上,如同神灵赐予的吻痕。另一位年长的妇人将双臂伸向星空,她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月亮,银白的光芒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神圣的光晕中。

  “看啊!”

  迈那得斯突然指向不远处的灌木丛,“这是酒神赐予我们的礼物!”

  一只幼鹿从树丛中探出头来,它的大眼睛映照着火光,没有丝毫恐惧。信徒们安静下来,缓缓向它靠近。令人惊奇的是,幼鹿不仅没有逃跑,反而主动走向迈那得斯,亲昵地蹭着她的膝盖。

  迈那得斯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脖颈,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双手掐住了幼鹿的喉咙。

  没有血腥,没有挣扎,在信徒们狂喜的注视下,幼鹿化作了流动的葡萄酒,从迈那得斯的指间流下,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陶罐中。这是酒神显灵的奇迹,是自然对信徒们虔诚的回应。

  “饮下它!”迈那得斯将陶罐高举过头,“饮下神灵的恩赐!”

  信徒们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着陶罐,每个人都啜饮一口那神奇的液体。当葡萄酒滑入喉咙,她们感到的不是酒精的灼烧,而是生命的精华在体内流淌。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跪倒在地感谢神灵的恩典。她们知道,在这一刻,她们与永恒相连。

  ……

  在不远处的山毛榉后,一双惊恐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托瑞斯紧贴着粗糙的树皮,努力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作为彭透斯国王派来侦察的士兵,他本以为自己会遇到一群放荡不羁的女人在林中酗酒作乐,却没想到目睹了如此超越常理的情景。他的手掌心渗出冷汗,紧握的短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不可能……”

  他低声呢喃,他情愿认为自己中了幻觉,否则很难解释一个女人怎么徒手撕裂了一只活生生的小鹿,而其他女人则像野兽般扑向鲜血淋漓的肉块,生啖其肉。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被撕裂的动物尸体在信徒们的手中竟变成了葡萄藤与鲜花。托瑞斯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不是普通的醉酒狂欢,这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神圣仪式。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信徒们吟唱的颂歌:

  “来吧,狄俄尼索斯,

  来到你神圣的殿堂,

  手持欢快的酒神杖,

  头戴常春藤冠冕,

  穿着鹿皮衣裳,

  用你的神圣触碰,

  让我们脱离凡俗的桎梏…”

  歌声如同有形的力量,让托瑞斯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冲动,想要加入她们,想要抛下武器,脱去盔甲,赤足踏入那片神圣的迷醉。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他就惊恐地摇了摇头。

  “我必须回去报告国王。”他对自己说,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就在此时,迈那得斯突然转向他藏身的方向,尽管两人之间隔着茂密的灌木,托瑞斯却感到她的目光直接穿透了黑暗,看到了他。她的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神杖。

  恐惧如冷水般浇灭了托瑞斯心中刚刚萌生的向往。他转身就跑,不顾树枝抽打在他的脸上,不顾荆棘划破他的衣衫。

  他必须逃离这片被神灵附着的山林,必须警告国王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

  当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忒拜城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城门刚刚开启,早起的商贩正推着货物进入市场。托瑞斯没有停留,径直冲向王宫,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

  与此同时,在忒拜城的贵族区,一种奇异的躁动正在蔓延。

  安提俄珀夫人,城里最富有的寡妇从梦中惊醒,她的床单被汗水浸湿,心脏在胸腔中狂跳。梦中,她看到自己赤足奔跑在月光下的山林中,头顶是旋转的星空,脚下是柔软的草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自由感仍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既兴奋又恐惧。

  “是酒神在召唤我。”她低声说道,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像种子落入肥沃的土壤般迅速生根发芽。她起身推开窗户,晨风带来了远方山林的呼唤。突然间,她明白了自己必须做什么。

  安提俄珀迅速换上一件简单的亚麻长袍,取下所有珠宝首饰,甚至解开了束腰的带子。多年来第一次,她感到呼吸如此顺畅。她悄悄离开宅邸,向城门走去,惊讶地发现街上已经有不少贵族女性在做同样的事情。

  她们没有交谈,只是默契地点头致意,眼中闪烁着相同的光芒。这些平日里举止优雅、言谈谨慎的贵妇人,此刻却像怀春的少女般脸颊绯红,脚步轻快。她们中有议员夫人、将军遗孀、富商之女,甚至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妇人。

  最令人震惊的是,卡德摩斯的女儿,彭透斯国王的母亲阿高厄夫人也在其中。她的年纪已经四十二岁,乌黑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可能是因为母亲和谐女神哈耳摩尼亚的关系,她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虽然无法与塞墨勒的美貌相提并论,但是也是人世间少有的美人。

  与其他女人不同,她似乎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您也要去吗,夫人?”安提俄珀轻声问道。

  阿高厄微笑着点头:“我的儿子禁止我参与酒神的仪式,但谁能抗拒神灵的召唤呢?狄俄尼索斯不仅是葡萄酒之神,他是解放者,是打破枷锁的力量。”

  阿高厄心头一颤,表露她与儿子的相反立场是彭透斯特别嘱咐的,他说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番话如同一颗火星落入干草堆,点燃了女人们心中的渴望。她们加快脚步,向着城门走去。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踏出城门的那一刻,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站住!”

  彭透斯国王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女人们僵在原地,只有阿高厄缓缓转身,平静地面对自己的儿子。

  “母亲!”彭透斯的声音如同刀刃般锋利,“我禁止您参与这种野蛮的仪式。回到宫殿去。”

  阿高厄摇了摇头:“我的儿子,你不明白。这不是野蛮,这是神圣。酒神赐予我们的不是醉酒,而是解脱。”

  “解脱?”彭透斯冷笑一声,“看看你们的样子!高贵的忒拜女性像妓女一样衣衫不整地在街头游荡!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圣’?”

  他转向卫兵:“把她们都关起来!哪怕是我的母亲。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半步!”

  卫兵们犹豫了,面对这些城中最尊贵的女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彭透斯见状,亲自跳下马背,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

  “您被那个外来的骗子蛊惑了,母亲。”他咬牙切齿地说,“从来就什么所谓的酒神!不过是个用幻术和药物迷惑人心的巫师!”

  阿高厄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我的儿子,你的傲慢会毁了你。拒绝神灵的人,终将被神灵毁灭。”

  彭透斯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语,粗暴地将她推向卫兵:“带她走!其他人也一样!我要让全城的人知道,在忒拜,只有一位统治者,那就是我彭透斯!”

  女人们被强行带回城内,她们的抗议和祈祷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安提俄珀挣扎着回头望向远处的山林,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彭透斯站在城门下,望着女人们被押走的背影,脸上应该浮现出胜利的表情,但他没有,有的只是严肃和决绝。

  ‘希望自己的谋划有效,希望狄俄尼索斯能够只审判惩罚自己一人,而不是将灾祸席卷整个忒拜……’

  ……

  夕阳将忒拜城的城墙染成血色,酒神的大祭司长独自一人踏入了城门。

  迈那得斯的身上披上了紫色的荨麻材质的长袍,头戴葡萄藤与常春藤编织的冠冕,手中握着酒神杖。

  她的眼眸深邃如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早已预见一切。

  城门的卫兵们立刻注意到了她,一个酒神祭司竟敢公然踏入国王彭透斯明令禁止酒神崇拜的领土。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握紧长矛,向她逼近。

  “站住!你是谁?竟敢踏入忒拜!”

  为首的卫兵厉声喝道。

  迈那得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起权杖,仿佛某种警告。

  卫兵们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又露出凶狠的神情。他们一拥而上,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拖拽着她向王宫走去。

  而她,竟毫不反抗。

  彭透斯高坐在王座上,冷眼注视着被押进来的女人。

  他早已听闻了侦查士兵传回的消息。酒神的信徒在城外山林间狂欢,那不可思议的力量迷惑了忒拜的妇女,就连信仰天后赫拉的贵族女性也没有豁免……或者说贵族女性才是酒神关注的重点?

  两位神灵的矛盾,却是让凡人遭受厄难。彭透斯早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可是过分的清醒除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漫涨的潮水淹没溺死,却没有丝毫腾转挪移的地步。

  而现在,这个所谓的“大祭司长”竟敢孤身闯入他的王城?呵……

  彭透斯心中平静,哪怕到了这种时刻他也没有畏惧,他知道哪怕畏惧也没有用。他清楚关于他的“蔑视神灵,迫害信仰”的结局即将到来。

  “你就是那个煽动我子民背叛的邪教祭司?”彭透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迈那得斯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

  “我不是煽动者,彭透斯国王。我只是带来自由。”

  “自由?”彭透斯冷笑,“你的‘自由’就是让女人抛下家庭,在荒野里发狂?让男人沉溺于醉酒与纵欲?”

  迈那得斯依然微笑,仿佛他的愤怒只是孩童的闹剧。

  彭透斯猛地拍案而起,怒火中烧。“你以为你的神能保护你?在这里,只有我的命令才是法则!”他转向卫兵,“杀了她。”

  卫兵毫不犹豫地拔出剑,寒光一闪,直指迈那得斯的咽喉。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刺入她皮肤的刹那,剑身扭曲了。

  金属如活物般蠕动,剑刃化作一条漆黑的蛇,嘶嘶吐信,猛然缠绕上卫兵的手臂。卫兵惊恐地大叫,甩手想要挣脱,但蛇却越缠越紧。

  “怎么回事?!”彭透斯怒吼。

  其他卫兵见状,纷纷拔剑,可每一把剑都在出鞘的瞬间化为毒蛇。银蛇、黑蛇、赤蛇……它们纷纷滑落地面,却并未攻击卫兵,而是蜿蜒爬向迈那得斯,在她脚边盘绕,如同忠诚的护卫。

  王宫陷入死寂。

  彭透斯的脸色铁青,手指紧握王座扶手,指节发白。

  迈那得斯缓缓抬起手,蛇群顺从地退开。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

  “彭透斯,你的傲慢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囚禁信徒,以为能镇压神意,可你关不住风,也锁不住酒神的狂欢。”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慌慌张张冲进大殿。

  “陛下!不好了!地牢的门……自己打开了!那些女人……全都不见了!”

  彭透斯猛地站起,眼中燃烧着“不可置信”的怒火。

  大祭司长微微一笑,说道:“你囚禁的不是凡人,彭透斯。”她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你囚禁的是属于酒神的力量……”

  “忒拜的国王。”迈那得斯的声音如同陈年葡萄酒般醇厚,带着莫名的诱惑。“您的子民正在喀泰戎山上与神共舞。难道您不想亲眼见证这神圣的狂欢吗?”

  彭透斯的手指在金狮王座上收紧。卫队长佩罗斯上前,严肃的劝诫道:“王,这是陷阱!那些女人已经疯了,她们能徒手撕碎羔羊!”

  佩罗斯是彭透斯父亲留给他的最忠实的部下,是忒拜建城时五位龙牙战士之一许珀瑞诺耳的儿子,也是他血缘上的堂兄弟。

  早已经知道自己结局的彭透斯,当然不肯拖累这个可以托付性命的男人。

  彭透斯傲慢无理的说道。

  “难道你在质疑我的力量吗?”

  没有等佩罗斯的回答。

  “备马,”彭透斯背后猩红披风扫过地面,“我要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忒拜的妇女抛弃了织机和炉灶。”

  “王!王!!!睿智的你难道也被蒙蔽了吗?!”

  彭透斯跟着迈那得斯的脚步,将佩罗斯的话语抛之身后。

  佩罗斯还想武力阻拦,但是他却被侍卫们擒拿投入了牢狱,据说是国王彭透斯的命令,并称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

  马蹄踏碎溪边的月光,彭透斯藏身于橡树之后,迈那得斯将他带来此地后便离奇消失。

  酒神信徒回归自然人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底。

  女人们赤足踩过流淌的溪水,嬉笑与夜莺的啼鸣交织。

  她们的发间缠绕着葡萄藤与蛇蜕,裸露的皮肤上涂抹着蜂蜜与月光。有人正用乳房哺育幼狼,另一个人跪在溪边,将葡萄酒倾倒入鳟鱼张开的嘴中。

  藤蔓从她们的指缝间生长,开出带血丝的花朵。野兔安静地蜷缩在狂舞的女人脚边,舔舐她们滴落的酒浆。橡树的枝干在笛声中扭动,树皮裂开如嘴唇,吐出带着酒香的雾气。

  阿高厄站在岩石上,黑色亮丽的长发披散开来,身上穿着最简朴的白色长袍,完全没有贵妇人应有的形象。

  她此刻捧着一只没有任何装饰的古朴牛角杯大口的狂饮,鲜红的葡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流下,在胸口画出蜿蜒的小径,将白色的长袍染成血色,似乎预兆着不幸的惨剧。

  当阿高厄的目光穿过火焰与烟雾与彭透斯对视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酒神的力量在她血管中沸腾,她看见了一头金色鬃毛的雄狮,正龇牙咧嘴地威胁着酒神神圣的仪式。

  “赞美狄俄尼索斯!”

  她尖叫着举起手中的酒神杖,指着那个藏身在橡树之后的身影。

  “看啊姐妹们!这头狮子想破坏神的赞礼!”

  女人们如潮水般涌来,将狮子团团包围,不留逃走的空隙。她们的手指指甲变得长而尖锐。

  如此疯狂的场景让狮子拼命反抗,它的利爪将前排的女人撕伤,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却在酒神的神力下只是呼吸间便痊愈。

  狮子的处境岌岌可危,最后被阿高厄的酒神杖刺穿了它的胸膛,鲜血喷溅在她的身上,将白色的长袍彻底染上了深沉的血色。

  “胜利!”

  阿高厄高声的呼喊着,将狮子头颅串在杖顶,狂舞中甩落的血珠在月光下如红宝石般闪烁。

  “让我们尽情的狂欢吧!”

  ……

  夜晚的盛会终于在太阳破晓时结束。

  酒神的信徒们呼啸着离开山林冲向忒拜城,

  留下在熄灭的篝火灰烬堆中竖插着的酒神杖,最上端的狮子头颅也变得虚幻。

  只有阿高厄留在原地,晨露滴落在她颤抖的手背上,酒神的迷幻从她眼中渐渐散去……

  她迷惘的望着陌生的地方。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我不是在牢狱之中吗?哦!是酒神的呼唤!”

  阿高厄的头脑昏昏沉沉的,如同宿醉方醒的疲惫,昨晚的情景如同打乱的插画来回闪现,让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幻。

  她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那篝火堆中心插着的惊悚的狮子头颅吓了她一跳,等她在看仔细时,狮子头颅却变成了一个人的脑袋。

  阿高厄的心突然停了半拍。因为那分明是她儿子的脸,睫毛上还凝结着最后一滴泪水。

  ‘母亲,去信仰酒神,我已经无法脱身了。’

  ‘母亲,要与我对立,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母亲……我的生命源自于你……就让我的生命结束于你……愿酒神宽恕您生育我的罪孽……’

  阿高厄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彭透斯对她说过的话语,就连昨晚狮子最后的咆哮也变成了自己孩子临终的遗言。

  她不敢置信又万分惶恐的蹒跚靠近,沾满鲜血已经凝固为血迹的双手抚过彭透斯冰冷的面颊,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

  阿高厄无力的跪倒在了篝火堆的灰烬里,绝望痛苦让这位杀死了自己孩子的母亲心生死意。

  “让我随他去吧!”

  她抓起篝火堆边缘石头块中一块锋利的燧石,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下。

  但突然在她掌心长出嫩绿的葡萄藤,层层将石头尖锐包裹,如同沙包撞击脑袋,除了让阿高厄感到头晕目眩外,没有自杀的可能。

  狄俄尼索斯从晨雾中显现,他现在的形象与在弗里吉亚半岛时大不相同。他现在穿着的是希腊神灵普遍穿搭的服饰,一席白色丝绸的希顿长袍,宽松又有神圣感。依旧不变的是头上那果实累累枝叶茂盛的葡萄藤花冠。

  他的微笑既慈悲又残酷:“我的姨母,彭透斯已经以他死在酒神信徒手中洗去了反抗酒神信仰的罪孽,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谋划,你又何必寻死呢?”

  阿高厄嘶哑的说道。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是我的孩子……”

  狄俄尼索斯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泪水朦胧的眼眸说道。

  “为酒神除去阻碍者,就是酒神的狂女信徒应该做的事情,这便是命运。”

  阿高厄愕然愣住,如果她不是酒神信徒,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杀子的悲剧?!

  狄俄尼索斯触摸她的嘴唇,说道。

  “来吧,我的信徒,侍奉你的主人。”

  阿高厄恍惚间,没有听见狄俄尼索斯的话语。再然后就看见狄俄尼索斯下体的大肉棒抵在了她的面前。

  她想要推开狄俄尼索斯这个让她杀死儿子的罪魁祸首逃走,却听见狄俄尼索斯淡然的说道。

  “死亡可不是结束,我的姨母,你也不想彭透斯的灵魂堕入地狱塔尔塔罗斯永远受苦吧……”

  阿高厄呆滞,她心头升腾起悲哀,看着狄俄尼索斯跳动的大肉棒,不敢直视。

  “我的妹妹塞墨勒是您的母亲……我们之间有着血脉的联系……求您恩允,放过我这个才失去了儿子的妇人,也放过你的堂兄弟彭透斯的灵魂吧。”

  狄俄尼索斯无所谓的走到昨晚阿高厄站立狂饮的石头边,那块石头顺应祂的想法变成了神座的模样,祂大方的坐了上去,饶有兴趣的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阿高厄。

  “彭透斯,忒拜的国王,他先是抵制我的信仰、质疑我的存在,然后是辱骂我的生母、侮辱她的清白,最后是谋划我的宽恕、企图让我庇佑于你、放过忒拜这个不敬我的城邦。真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凡人。”

  “让我想想,上一个轻视神灵还想算计神灵的国王叫坦塔罗斯,他被神罚而死,灵魂被神王宙斯打入塔尔塔罗斯地狱,他站在齐颈的水中,但每当他低头喝水,水位就下降。头顶悬挂着累累果实,但每当他伸手去摘,风就把树枝吹开。永远饥渴交加遭受折磨。”

  “或许,我也该想一个让罪人灵魂永远遭受折磨的刑罚?让坦塔罗斯有一个作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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