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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典6——盛放的淬毒红郁金香(上)

小说:魔女の復讐の夜(全员Happy end的同人文) 2025-09-07 14:10 5hhhhh 3400 ℃

在拉格多姆流传着这么一句古话: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然而,作为血雨腥风的古战场、教会和王权难以触及的法外之地,以及各大家族明争暗斗的逐鹿舞台,这句古话长期以来也就被认为只是在黑暗统治治下受压迫的普通百姓用以慰藉心灵的一句安慰话语罢了。

尤其是在那作为最大红灯区的不夜街,灯火辉煌与纸醉金迷只是落魄者眼中的幻想、以及有钱有势者们才能享受的特权,肆意杀戮、人口贩卖、弱肉强食,这才是不夜街更为真实的一面。

但凡见识过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曝尸街头的无辜百姓、那些因受骗或绑架后以“商品”名义出现在“牧场”中的良家妇女,以及但凡有钱就能无法无天的有权势者,是个人都会怀疑“恶有恶报”的真实性。

然而,或许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名言,当暴力机器制裁的正义铁锤真正抡下之时,一切罪恶也终将灰飞烟灭,哪怕是那个作为最大女性贩卖组织且背景盘根错节的“牧场”也不例外……

“敌袭!敌袭!”

“该死,警备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些家伙忘了和我们之间的协议吗!?”

“他们的装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棘手?……啊!!——”

“怎么教会的人也在?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快撤!”

今天,本来令当地黑道们都有些望而却步的“牧场”之中闯入了一批不速之客。这次完全不似曾经屡见不鲜的小股流浪汉骚扰或是想要碰碰运气偷偷白嫖的嫖客闹事,甚至不同于先前某位不知名教会上级审判官和他的魔女同伴将大半个“牧场”搅得天翻地覆的事件,这次的袭击显然是有组织有规划的行动。从参与成员的统一警备员着装、训练有素的战斗技巧以及制式的连发魔铳、新式长刃等最新装备不难看出,这是一场由警备队主导的有计划清剿,然而罕见的是清剿队伍中甚至可以见到身着教会衣装的骑士团成员,这两波势力的联合属实让不少牧场守卫看傻了眼。

在清剿部队有序的推进下,牧场表层周围的抵抗很快分崩离析,原本试图负隅顽抗的守卫们,在有些运气不好者被当场击杀后,剩下的人很快也作鸟兽散,除了一部分慌不择路地往下层深处逃窜,更多的见大势已去干脆直接放下武器投降了。

无数还没反应过来的戴面具的“顾客”们也一并被当场控制,当他们那用以遮掩身份的面具在清剿队员愤怒的震惊且愤怒地注视下被摘下时,那一张张当地权贵们的脸展露无遗,等待他们的恐怕不只是法律的制裁,首先还有受害者亲人的怒火吧……

“别放松警惕,数量未知的敌人撤回了牧场下层,他们极有可能依托复杂地形负隅顽抗。三组,留守上层,清点罪犯与被解救人名单;四组,与骑士团配合封锁所有出入口,必须确保把口袋扎紧了;一组二组是否已经牢记下层地形图?……很好,五组已经提前潜入城区下层,将从排水口潜入配合进行包夹,一组二组在收到五组信号后立即进一步清剿下层。任务都明确了吗?”

“是!队长!”

“据称还有数量众多的女性位于下层,她们有可能成为人质,必须优先确保人质的安全,都明白吗?”

“明白!”

在队伍中有序地发号施令的是一位身着制服的美女,即使身着英气十足的警备队标准制服也难掩其美人坯子,反而相得益彰衬托出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飒气。然而队伍的其他成员从没有因为这位队长是女性而对她产生任何轻视,事实上虽然相处不久,她强劲的领导能力和精准可靠的手腕已经使所有新队员们折服。她即是改组过后的拉格多姆新编警备总队的总队长塞菈。

两年多之前,这位曾经的警备二队队长突然失踪,紧接着最初报告塞菈失踪的警备二队其余成员很快就在搜索任务中被一伙装备精良的犯罪团伙袭击,无一幸存。于是那时的警备队高层只是象征性地继续搜索了一下就宣布她的死亡。然而就在大约半年之前,这位“死亡”的前警备队长突然回归,同时带来的还有警备队高层与诸多涉黑组织以及贵族勾结实施各种犯罪,以及对她进行迫害并伪造“死亡”的诸多证据。

这件事本身或许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可一旦联想到就在塞菈回归前后的一系列事件,明眼人就能看出异常了:首先是拉格多姆许多根深蒂固的家族突然垮台;紧接着教会势力介入,终结了当地的仅依靠家族平衡共治的无政府状态;然后在教会的裁决之下,更多原本隐匿在暗处贵族罪犯的劣迹斑斑的罪行被公之于众,牵扯出了更多盘根错节的犯罪关系网络,引发了整个拉格多姆范围内的一次大清洗——其中遭到清算的就包括塞菈曾经的诸多上级;再接着作为拉格多姆仅存的最大家族的蜜莉恩容克家宣布资助警备队重组,用以更好地维持本地秩序,然后既有资历有有能力的塞菈也就顺理成章地继任成为新警备总队的队长……

诸多“巧合”集中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完成了拉格多姆全境的巨大权力变动,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拉格多姆的暗流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加上塞菈队长本人对自己“失踪”后的经历缄口不谈,更加令其背后的势力增添了一分神秘感。但光从她身边时常明目张胆跟随着的一位棕发魔女“佐官”,以及不仅对此熟视无睹,反而与塞菈及“佐官”都合作紧密的教会人员来看,哪怕对政治风向一无所知的人也能做出判断——要么真如教会宣传所言,魔女与教会已经彻底放下了百年恩怨,要么是塞菈及其背后的势力甚至有着促成多方联手的能力……而后者的可能性估计更高一些。

无论事实如何,哪怕是对塞菈心存疑虑的人,考虑到其可能的背景,也没有人敢不服从她的指令了,当然很快塞菈也以自己的能力成功服众就是了。不过只有塞菈和身旁的魔女佐官知道,现在的局面连她们自己都感到恍惚……

在清剿部队的成员们都分散开始行动后,以佐官身份跟随的魔女艾茵终于有机会与塞菈单独对话。

“塞菈,你还好吗?”

“我没事,艾茵。指挥一只大型队伍果然不是容易事,不过还在我能力范围内。但是现在还不能大意,接下来的作战才是重中之重,要确保救出每一个受害者,也不能让任何一个罪犯从这逃出去。到时候就要麻烦你和教会医疗队救助被解救的人质们了,恐怕到那时你会比我累的多吧。”

“这我早有准备了,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艾茵说到一半便闭上了嘴,以担忧的眼神向塞菈不自觉颤抖的双手。

塞菈顺着艾茵的视线也注意到了仍然潜藏于自己内心的阴影。她自然知道艾茵指的是什么,两年前她被警备二队的成员们以及原高层们集体出卖,趁她不备袭击并轮奸了她,然后如同玩腻的玩具一般把她转手卖进了这个地方……看着那些刚被解救出来的在药物和没日没夜的调教下已经神志不清的女孩们,塞菈清楚如果当初艾茵没有冒险潜入牧场将她解救出来,她的下场恐怕也跟这些女孩一样……

但很快塞菈便露出了释怀的表情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因为你,至少我没有变成现在被解救的一方,再说人总是要向前看不是吗?正是因为我在这里遭遇过不好的经历,而我又很幸运,现在有了能够斩断他人不幸的力量,所以我更要尽我所能消灭这里的一切罪恶,不能再让更多如我一样的受害者出现了。”

艾茵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塞菈“这事已经过去了”的眼神示意下最终作罢。为缓解气氛,塞菈换上了调侃一般的语气。

“不过,确实有种不真实感呢。明明两年之前我们还狼狈地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还得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谁能想到,仅仅两年之后,我们还能回到这个地方,而且是以行裁者的身份,真的有机会彻底铲除盘踞于此的罪恶……”

“……可这样真的好吗?教会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拉格多姆维持秩序的,他们想要的必然是势力范围的扩张,虽然现在说这什么要纠正对魔女的迫害与偏见,但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出尔反尔?还有那个蜜莉恩家主也很可疑,传言他们家族正是暗中击溃其他贵族然后将教会引狼入室的元凶……突然把你推上警备总队队长的地位,恐怕是把你当做棋子了……你真的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是高利贷的可疑力量吗?”

然而塞菈闻言却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不禁开怀大笑,看的艾茵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我再说很严肃的问题!”

“抱歉抱歉,哈哈哈~。棋子……是吗,是有这种可能性呢,但似乎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哈哈哈哈~”

受过专业训练的塞菈此时却实在忍不住笑容,艾茵更是一头雾水。

“说起来,蜜莉恩家找上我的时候,艾茵你刚好回故乡找加固无名湖结界的秘术了,我好像也确实没来得及向你分享蜜莉恩现任家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哈哈~”

“……一回来就听你说自己又要成为新编警备队的新队长了,兴奋地拉着我要我做你的佐官,还说要与教会合作,当时还以为你脑子烧坏了,一片混乱确实忘了问……不过还能是什么样?无非就是顶着啤酒肚的油腻糟老头呗,贵族不都差不多。”

“不是哦,是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叫安娜斯塔。”

“??”

“他们前任家主,也就是安娜斯塔的父亲确实是个年龄不小的中年人,但现在隐退了,有传言说是被自己的女儿半逼迫的。现在实际领导者正是那位安娜斯塔小姐。”

“你是说,那个传言中以缜密的谋略铁血手腕清洗了大半个拉格多姆的家主,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乳臭未干……吗……”回忆起自己与蜜莉恩家主的会面,塞菈收敛了一些笑容,“说实话初次见面时我也惊讶的不得了,但是,她给人的气场却完全不像是个20出头的青涩女孩……不如说,从跟她接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总有种猎物在猎人掌控中的战栗感,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在引导着我做出有利于她的决定……”

“……有这么夸张?”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曾经在警备队待过那么久,我自诩也算精通心理,但在整个对话中从没见过她有任何露怯或动摇的迹象,而且明明我们是初次见面,她却对你我的背景了如指掌,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

“然后她开出了令我难以拒绝的条件,也就是扶持我到现在的位子,毕竟在推翻旧警备队这点上我们利害一致。然后,我要做的其实就是利用新警备队的资源在必要时为蜜莉恩家提供协助,说白了就是蜜莉恩家想以我为权柄控制整个警备队,所以说是‘棋子’倒也没错。”

“……就这样?听着整体还是对你更有利啊?”

“我自然开始也有顾虑,也问了安娜小姐为什么选择了我。但她没有正面回答。‘合适的人选自然不止你一个,但你对我而言更好控制,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戒备,毕竟你也算是可信赖的半个自己人’,这是她的原话。”

“‘半个自己人’?这么可疑的说辞真亏你还接受了。”

“毕竟这对我们而言都是宝贵的机会,至少我们再也不用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了。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即使我拒绝了,那个安娜斯塔家主肯定还留了不少后手,但那时能给我们的条件就无法保证了。与其都是赌,不如一开始就接下对方的橄榄枝。不过,还是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走到今天这步……”

“还是不能大意,在这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卸磨杀驴的时机,哪些贵族这种事干的还少吗。”

谁知塞菈又开始了捂嘴憋笑:“这才刚要讲到有意思的地方呢。重建警备队之后,我也凭借人脉试着调查了一下那位家主的背景,谁知出奇的顺利,或许她压根就没打算掩盖,然后……”

“然后……?”

“教会确实是蜜莉恩家引入的,与她对接的是名为卡门的现任代理教皇,但这位卡门是不久前才完全掌权的,在此之前教会实际的领导人是号称‘神使’的圣女卡朵莲,而她退役的原因是——怀有身孕!”

“???圣女,休产假??这谁这么大胆?”艾茵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然后让圣女怀孕的那位,据说也是那位安娜斯塔家主的情夫,甚至有传言说圣女卡朵莲与蜜莉恩家主已经极度不对付了,但最后教会还是与蜜莉恩家展开了深度合作。”

“这……这真的不是什么狗血的野史吗……”、

“你要不再猜猜那位深陷修罗场的男人是谁,提示一下那是你我都认识的人哦……噗~”说到此处塞菈为了憋笑表情已经接近扭曲了。

如此离谱的事迹,艾茵脑子里不自觉地瞬间浮现出一张令人厌恶的男人的面容,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塞菈:“……不会吧……”

“就是他,那个你最讨厌的男人。”

“……”因为过于狗血且离谱,混乱的艾茵都来不及纠结“世界怎么这么小”以及“是那个人的话倒也挺合理(?)”,又或是“这样或许能解释什么叫半个自己人”之类的五味杂陈心情,一阵沉默之后最终只能化作一句咒骂:

“早点去死吧,渣男。”

————

与此同时,蜜莉恩容克家宅邸院前。

“啊嘁——”斯莱尔突然打了个喷嚏,感叹初春的夜晚果然还是有些残寒,心想感冒可就不好了。

至于斯莱尔为什么要来安娜家,说实话他也是一头雾水。

今天他一如既往地受人之托清剿完盘踞在拉格多姆下层的恶魔,刚回到据点就注意到几位爱人们各自神态不同的可疑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亲爱的,能拜托你去安娜小姐那边住几天吗?几天就好!”阿拉蒂亚带着灿烂到有些可疑的微笑立刻凑到跟前,以柔声恳求的语气突然说到。

“?”

而卡朵莲则是两眼空洞地将双手搭在斯莱尔肩上:“我一定会把你从拿个女人手里就出来的……一定……一定……”后面两声听起来似乎是以咬牙切齿地口吻说的。

“??”

而一向内敛的铃音却赶紧来到卡朵莲身后将她拉开,凑到耳边小声安抚到:“卡朵莲小姐,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嘛,对吧。”然后又转头温柔地对斯莱尔以微笑:“夫君,小女等人和安娜小姐做了些交易,希望夫君您前往借住几日。”

“???”

这到底什么情况?斯莱尔望向一直不语一味喝茶的茨用眼神求助。

“早点过去吧,最好死那边再也别回来了。”

这位的毒舌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不对,问题不在这里好吧!……

就这样斯莱尔莫名其妙地就被妻子们“赶”出了家门,被迫出现在了蜜莉恩宅邸的门前,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

明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但斯莱尔却踌躇着不敢按响门铃。他也不傻,先前他也听说过不少有关蜜莉恩现家主的传闻,也知道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根据蒂亚和铃音的反应来看,恐怕是那位曾经的大小姐趁他不在与蒂亚她们取得了联系,并以自己为代价达成了某些交易,说人话就是自己被老婆们卖了。

当然蒂亚她们自是不会害自己(额,茨除外?),那么安娜想见自己的理由也就呼之欲出了,也即是自己一时多嘴与安娜在花园中定下的那个约定。但麻烦的也就是这一点,原本斯莱尔只是想以苛刻的条件希望安娜断了爱慕自己的念想,谁知这位曾经玩世不恭的大小姐真的凭自己的力量将家族黑白两道势力扩张到拉格多姆一枝独秀的地步。但是自己明明还没做好回应她的准备,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安娜呢?……

“啊,斯莱尔先生!好久不见!”

一声招呼打断了斯莱尔的纠结,抬头一看一位开朗的女孩在院中远远地向自己招手。

“蕾娜,好久不见。”

女孩抱着一盆刚洗净的衣物跑过来为斯莱尔开门,一边还吐槽着为什么斯莱尔怎么连门铃都不会按,斯莱尔也只能尴尬地笑笑,转移话题与蕾娜边走边聊。

“最近如何,在安娜家的工作还习惯吗?”

“说到这个”,蕾娜自豪地抬起了下巴,“我因为工作出色,现在已经成了家主大人的女仆长哦!手底下无数女仆可都是我负责管理,而且还是家主大人最信赖的女仆!”那骄傲的表情仿佛在说“夸我夸我”。

“太厉害了,恭喜你。”

“诶嘿,也是托斯莱尔先生的福啦。”听到斯莱尔直率的夸奖,蕾娜也不由腼腆了起来,“当初要不是斯莱尔先生引荐,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来这么厉害的大家族里工作。而且孤儿院那边现在也很好哦,不仅有家主大人的大力资助,也多亏了茨小姐经常来帮忙。”

“嗯?你说茨她经常去孤儿院帮忙?”

“诶?斯莱尔先生不知道吗?据院长说她很早之前就主动拜访提出要帮忙呢,而且听说如今家主大人计划资助的许多孤儿院她都去过。当初我意外遇到时还把她错认成阿拉蒂亚小姐呢,没想到她们姐妹俩那么相像。不过后来茨小姐明明都身怀六甲了还坚持来帮忙,我就让院长把她劝回去了,斯莱尔先生你也是,要多关心孩子母亲的身体啊。”

为了不暴露克隆体的事,茨对外都是自称阿拉蒂亚的孪生姐姐。不过茨此前确实时不时一个人外出“散步”,斯莱尔等人也没有深究其去处,没想到是去拉格多姆的孤儿院偷偷帮忙了。斯莱尔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为何茨也会默许自己与安娜见面。

两人就这样聊着走到了通向后花园的长廊。

“家主大人就在庭院中等候,我就送到这里了。”

斯莱尔点头致意,转身向花园走去。

但蕾娜突然开口:“斯莱尔先生!”

后者停止了脚步。

“家主大人……不,安娜小姐她……为了这一天,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斯莱尔没有回头。他无需端详蕾娜此时的表情,也能听出这位平时开朗的女孩说出此话时的落寞与担忧。

这话,恐怕也只能从这位最了解安娜的贴身女仆长,而非安娜本人口中说出了。

“我知道了。”

————

蜜莉恩宅邸的后花园中,道旁两侧的花坛中整齐的枝叶上,不计其数的红色花朵如同赤焰一般朝天绽放,共同构成了一整片壮观的火红花海。

而在那道路尽头坐落着一座以花卉点缀的穹顶凉亭,在那凉亭之下,烛火与月光共同照应出一位年轻姑娘的白皙面庞,阵阵清风时不时略过她披肩的小麦色秀发,卷起阵阵香水气息,伴随着她手中茶杯的红茶香气纠缠着飘向远方。

“你终于来了,我的英雄。”女人端坐在茶桌前,缓缓放下茶杯,向来者微笑着。“我说过,当红郁金香盛开之时,我会邀请你欣赏的对吧?”

“嗯,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如你所见,我来赴约了。”

斯莱尔缓缓走到茶桌前,在女人早已备好的座位上落座,面前是女人刚刚沏好的一杯茶。

“现在,我也该叫你家主小姐吗?”

“还真是坏心眼的说法呢,正如无论世人称呼你为‘编外者’、‘叛教者’又或是‘恶魔猎手’,你还是原本那个你。无论身份如何转换,我也都是还是那个我,你都可以继续叫我安娜。”

斯莱尔不禁哑然,不只是因为惊讶安娜早已调查清楚了自己的一切,更是被她的双眸所吸引。她的目光中早已不见初见时的青涩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果敢、是知性、是沉稳,仿佛足以洞察世间万物。

“你变了,变得成熟多了。”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更重要的是我为何会变。”

“因为……我。”

安娜斯塔闻言眯眼轻笑:“你坦率的个性,果然很令人欣赏。”她举起茶杯靠向斯莱尔,“那敬这片花海,也敬你我之间的约定。干杯。”

“干杯。”

二人举杯,各自将手中香气四溢的茶饮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另一个约定。”

“……你想听实话吗?”

“嗯。”

“那其实是我想让你知难而退的刁难。”

“可没想到我实际做到了,对吗?”

“……是……”

“不只是你没想到。家族的产业已经不知不觉融入了教会的许多方面,现在教会的诸多经济活动必须依靠家族进行,所以我才有资格让‘圣女’小姐让步;茨小姐心系无家可归的小孩子,所以家族加大了对孤儿院的投资,她即使看不惯我也得忌惮与我不和可能的代价。更不用说家族掌握的情报网与武力财力,我相信都是价值难以估量的财富。”

“你的筹码已经累加到我都不敢想的程度。”

“那,我的这些筹码足够让你心动了吗?”

“我……”

斯莱尔刚想说些什么,安娜斯塔却立刻凑了上来,一只手指抵住了斯莱尔的嘴唇。

“不用回答我,我其实早已经知道答案了。”紧接着她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露出一丝苦笑。“真令人羡慕啊,你的妻子们可是一个比一个高规格。传说中的荆棘魔女、教会的圣女、技艺超群的武者,还有那生死相随的契约者……命运将她们一个个带到了你的身边,最终结下了斩不断的姻缘。而我,只是个不被命运眷顾的插足者,我既没有能跟你并肩战斗的武艺,也没有能够跟你联结契约的机遇。你我……本无缘……”

“安娜……”

“但我不接受!哪怕改变命运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哪怕强行缔结的只会是我一厢情愿的不平等条约,为了留住拯救过我的王子,为了我自己的幸福,我必须不择手段!你想要家族的财力和势力?那我就把家族扩张到任何势力都无法比拟!你的妻子们无法认同?那我就不断开出她们无法拒绝的条件直到她们接受为止!强扭的瓜不甜,那又如何?只要能站在你身边,我愿意承受一切代价!”

突然站起的安娜斯塔爆发出了令斯莱尔讶异的气势,仿佛一朵看似较弱的红郁金香骤然生长出无数经过剧毒淬炼的带刺荆棘,不断延伸,不断膨胀,直到将一切吞没,危险而美艳,却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但紧接着,月光下照出的却是安娜斯塔白皙的面容下缓缓淌下的两行清泪。无人知晓在剧毒的淬炼下的红郁金香曾经受过怎样的痛苦,对生长的渴望促使着它不得不不断经历着本不用经历的重重考验,受猛毒浸染的躯干和枝叶反而可能令观赏者望而却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名为“盛放”的果实,或许能得到观赏者的青睐。

啊真是的,我到底在纠结什么?担心对不起蒂亚她们?不知该如何面对对自己示好的女孩子?这些都是借口,都只是已经过上幸福生活于是开始畏首畏尾的自己没胆子履行诺言的可笑借口!安娜斯塔已经竭己所能履行了自己的约定,我又怎么可以对自己亲自许下的诺言食言?

即使带刺的荆棘会划破手掌,即使花朵的剧毒无法被旁人接受,眼前这朵红郁金香,自己拼了命也要抓住!

于是,无法接近的荆棘丛瞬间消散,化作了一个男人将女人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令整个拉格多姆闻风丧胆的“缜密的安娜”,此时却展现出了符合年龄的小女人气质,忍不住在自己心上人的怀中小声啜泣着,两年来独自面对的不安、挫折与不甘,此刻终于不用拼命忍耐,此时,再也不用故作坚强。

“安娜。”

“嗯。”

“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这么说,我的筹码,足够得到你的青睐了?”安娜斯塔摸了摸眼角的眼泪,抬头望向斯莱尔。

“是的,但不止如此。”斯莱尔伸手帮着抹干了安娜斯塔脸上的泪痕,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到,“你,也是我所渴求之物。”

自然地,在这皎洁的月下,由那成片的郁金香海见证,二人相拥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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