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娅身上有讨厌的味道。W心想。

在伦蒂尼姆那家该死的工厂前偶遇时她就发现了，不是那个兜帽人身上无机质的味道，也不是凯尔希那个老女人身上的消毒水味，当然更不是阿米娅本身的味道，而是另一种更加纤细而高贵的……若有若无的味道，像是河岸边的青草屑、又像是无眠的夜晚结束后清晨不散的浓雾。很淡，但又挥之不去。这股气味缠绕在阿米娅的头发上、手指上、以及她的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W感到一阵烦躁，自从见了那位……殿下之后仿佛塞满了火药似的胸腔鼓囊囊的，随时可能把自己和周围人炸上天。即便阿米娅用那双乖巧的眸子望着她叫她W小姐，W的心情也没能好上半点。

分离前W趁着那个兜帽人不注意，抓住阿米娅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自己指尖的火药味全都蹭在上面。“W小姐！”阿米娅捂住脑袋以阻止她的恶作剧，但W从少女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默许，于是更加变本加厉起来，直到把那个雾气似的气味全都覆盖过去。这下就行了，W满意地看着阿米娅一脸无奈地抚平乱糟糟的刘海。

但这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

伊内丝那个讨厌的卡普里尼的指摘不可谓不一针见血，W只是很讨厌别人自以为很了解她似的，告诉她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赫德雷就差明着跟她说“战场上分心会送命”了。就好像她不知道似的！他们谁不是在死人堆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

W很清楚事实就摆在那里，是自己对其视而不见。就好像只要挪开视线，只要远远地逃开，就再也不用理会那位殿下究竟是真是假，即便真的在战场上和那个“特蕾西娅”对峙，她也不用犹豫应该说些什么，又应该做些什么。

但只要她还在伦蒂尼姆，只要她还是个萨卡兹，就决不可能置身事外。就好像她只要还会跟罗德岛有所交集，就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自己讨厌的事实。

真是没劲透了。

那个叫布伦特伍德的镇子上，几股势力出于某种必然的偶然再次汇聚在一起时，罗德岛、萨卡兹佣兵、维多利亚的军人和平民挤在战争余烟未消的小房间里，原本就不够坚固的墙壁经受了一轮新鲜的轰炸，给紧绷的空气又加了一大捧火药味。硝烟和铁锈也掩盖不去的是对面几只菲林的敌意（尤其是那个戴军帽的小个子），她们的目光简直能在萨卡兹身上挖个洞。

W熟悉甚至厌烦这种目光，她意兴阑珊地看向阿米娅。后者站了出来充当调停者，正如罗德岛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卡特斯侧脸的线条和她的目光同样坚毅。

而与此同时，W还是敏锐而不情愿地察觉了阿米娅身上那股讨厌的气味，若有若无，挥之不去。真是够了。在心中那股无名火腾起，将阿米娅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对话空间毁于一旦之前，W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个房间。

阿米娅带来的那三个萨卡兹算不上什么士兵，而是三个彻头彻尾的平民，和他们的绰号如出一辙，恐怕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摸过几次就来了伦蒂尼姆。这种人原本只能在荒野上等死，或者不明不白地化作战争的养料。可那只小兔子……也只有那只小兔子，会大发慈悲地向所有人伸出援手。W烦躁地咋舌。

W很快就安置好了那三个人，但她并不打算回到那个充满火药味的房间。什么作战会议就交给赫德雷他们吧，还有那个兜帽人和老女人也在，想来她回去也只有点点头的份儿……W无所事事地在被血魔祭坛毁得七七八八的镇上四处乱晃。镇上来自哪里的人都有，仍陷入负面情绪不能自拔的本地居民、稍微像样一点的工人打扮的平民、来自各个部队的维多利亚军人、她带来的萨卡兹雇佣兵、穿着统一制服蹦来跑去的罗德岛干员。各方势力保持着诡异的平衡，由于太过混杂反倒没有引发多余的混乱……而就在血魔诡异的祭坛前，W找到了那股讨厌气味的当事人。

W在罗德岛上见过这个人。彼时他身上穿着的是罗德岛统一制式的制服，而不是这身一看就出自萨卡兹王庭的黑色礼服。无论如何，这家伙正站在祭坛前沉思，一根细长的骨笔在指间旋转个不停。

或许她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太久，稀有的男性女妖转过头来和她对上了目光。W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但女妖对此视而不见，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收起骨笔准备离去。那张漂亮脸蛋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冷淡、高高在上、事不关己……W最受不了这个，她忽地想起那个可恨的龙女的那张臭脸，于是在Logos路过她旁边的时候，W迅速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跟小兔子是什么关系？”

W开门见山地问道，死死地盯着那双茜红色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Logos没有避开她质问的目光，他甚至没有和她针锋相对，而是极其平淡地回答道：“我是阿米娅的下属。我想我们不必再花时间在自我介绍上了，W。”

“我*萨卡兹粗口*知道你是罗德岛的干员，女妖。”W恶狠狠地说，她当然也记得对方的名字，但不愿意把那个一股子学究气的代号说出口。W用另一只手拽住对方的领口，充满威胁性地逼近Logos，一字一句地说，“我问的是，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兔子身上有你的味道，别*萨卡兹粗口*跟我装傻。”

W从Logos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不是因为自己和阿米娅之间那层隐秘的关系被人发现，而是另一种更加单纯的讶异。W没能察觉出对方究竟在惊讶些什么，那抹情绪只在女妖的眼中一闪而过，就连伊内丝来了都捕捉不到。总之Logos以相当平静且坦然的语气回答了：“……如果你指的是性方面的关系。”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观察W的反应，“是的。我们偶尔会互相解决性欲。”

W毫不犹豫地拉下了炸弹的引线。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硝烟滚滚。W一个后跳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同时嘴里啧了一声。

她的突然袭击并没有起到效果，能当上罗德岛的精英干员，那个女妖显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爆炸引起的烟雾中，隐约有金光闪烁，将她的攻击尽数防下。Logos一挥骨笔，无形的屏障消失，连带着周围的烟雾也一并散去了，女妖仍然站得笔直，连一片衣角都没被伤到。

遭到了如此不讲道理的袭击，Logos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动。他的声音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在我身上宣泄你多余的怒火并无益处，W。据我所知，你也曾和阿米娅度过无眠的夜晚。”

W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小女妖。要不是指望你对付那群恶心的血魔，我现在就该把你那张漂亮脸蛋炸开花。小兔子选恋人也真够没眼光的，男性女妖？我宁愿相信凯尔希那个老女人有一百个私生子。”

Logos对她的嘲讽置若罔闻，淡淡答道：“接下来的战斗中，每个人的力量都不可或缺。此外，我必须纠正你的话语中存在的谬误：我并非阿米娅的恋人。”

“什么意思？”W皱起眉头。

Logos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显然是被刚刚的爆炸声惊动，还以为萨卡兹又打过来了。那个维多利亚军人神情紧张，但他大概认识Logos，也知道W这伙人和罗德岛的关系匪浅，因此对W和Logos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有些摸不着头脑。W不得不耸耸肩胡扯道：“我就是来跟并肩作战的伙伴打个招呼。这就是罗德岛打招呼的方式啊，没见过？算你孤陋寡闻。”

她跟对方如此解释的时候，Logos已经转身离开了。这让W丧失了揪住这女妖的衣领问个清楚的唯一机会。但是问不清楚好像也没什么，W恨恨地想。这女妖和小兔子是不是滚到一起去了*萨卡兹粗口*关我屁事。

之后就是接连的作战会议和准备，谁都知道明天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W试着放空了大脑什么都不想，可见到伊内丝脸上促狭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鬼知道她的影子都暴露了点什么脆弱的心理，但伊内丝也明白W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炸药桶，所以才没有一如既往地出言嘲讽，大概她也不想被W的怒气波及。

W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但这种烦躁的感觉在当晚偶遇了那个罗德岛的博士后到达了巅峰，对方旁边跟着Mon3tr那个小怪物，后者相当忠实地担任护卫工作，杜绝了W给那兜帽人一炸弹的可能。不知这是否给了那个兜帽人一些错觉，比如W并不具有威胁性，又比如他们之前存在友好对话的可能。总之他看见W之后居然主动打了个招呼，顺便拜托W把一张文件带给阿米娅，据说这是刚刚才传来的银崖战况报告书。至于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送……“我有点急事去找凯尔希，就拜托你了。”这个可恶的兜帽人说完就化身Mon3tr爪子上的挂件，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了。

而W，恨不得把这张什么见鬼的报告书撕个粉碎的W，来到阿米娅的房门前，满脑子只想着赶快搞定然后离开。她随手敲了两下门然后直接推开（门锁已经坏掉了），口中说道：“小兔子我给你送文件来——”，最后一个字哽住了，W已经感到了后悔。

狭小昏暗的室内，唯一的一张床上两个影子混成一团。瘦削的女妖扶着卡特斯的肩膀，搂着她的腰，正埋头啃咬她脆弱的脖颈，若不是阿米娅的脸上浮现着一层暧昧的红晕，这一幕倒像极了牙兽的捕猎。可空气中弥漫的气息那么粘腻，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吊灯更为这一幕添足了情色气氛，W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要瞎了。

去死。凯尔希去死。那个兜帽人去死。都给我去死。

和Logos的目光对上时，W在心里大声咒骂道。

Logos并未对W这个打搅了好事的不速之客表示任何不满，说到底，女妖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没有半点波澜。他平静地松开阿米娅，从床上下来站到一边的阴影里去，W注意到他只脱了手套，那身黑色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W小姐！”阿米娅回头发现了W，她显得有些吃惊，但并不羞涩也不尴尬，反倒相当坦然地跳下床来，赤着脚一溜小跑地到W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文件，也不遮掩一下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反倒优先确认起了文件内容。她迅速地看了一遍报告书之后抬头露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W小姐。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阿米娅胸前的领口大开着，脖子上几处暧昧的红痕看起来格外刺眼。W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始作俑者，站在阴影中的女妖并没有为之解释点什么的意思。不是恋人？不是恋人你怎么会滚到阿米娅的床上？这个想法让W更加不爽了，她决定转身离开这个狭小的房间，趁着自己被这里的空气溺死之前：“东西我送到了。好好‘享受’你的夜晚吧，小兔子。”

“啊，请等等W小姐——”

“你对阿米娅有话要说吧？”Logos打断了阿米娅急匆匆的呼喊，淡淡地说道。

W的身体一僵，缓缓地回过头来，金色的眼瞳眯起。她仍然在笑着，但正如W一向表露出来的那样，微笑于她而言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女妖，你什么意思？我白天那会儿没把你炸飞，不代表我现在不想把你炸飞——”

“W小姐！”阿米娅急切地、不容分说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W一愣，下意识地就要把阿米娅的手甩开：“放手！小兔子——”

“Logos先生都跟我说了，W小姐……我知道的，我能感受到。”阿米娅却不肯松开，她的声音很认真，甚至有点悲伤。W感觉心底里那点她自己都不说请的小想法仿佛被阿米娅看穿了，这让她很不快，又有点——只有一点点，开心。

“小兔子，我——”她犹豫而艰难地开口。

“没关系的，W小姐。”阿米娅柔和地、轻轻地双手拢住她的手指，笑得很温柔，特蕾西娅模糊的影子在W的眼前不断地漂浮、又消散。我宽恕你。特蕾西娅对她说。我宽恕你的罪过，你未能保护我的罪，你生而为萨卡兹的罪。最后W把目光定格在阿米娅蓝色的眼瞳和一开一合的嘴唇上，她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请都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米娅说，低下头亲吻她的手指。W感到有无形的力量在抚慰自己暴躁的精神，“魔王”的力量……可以窥探人的内心，也可以平息翻涌的情感的力量。W僵在原地任凭阿米娅动作，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

为什么阿米娅曾如此顺从地接受了她，为什么那个女妖坚称自己并非阿米娅的恋人，即便他们已经亲昵地滚上了一张床。为什么阿米娅正在吻她，用如此无辜的表情，如此熟练的动作。W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我宽恕你。特雷西娅说。

将阿米娅压倒在床上亲吻她的时候，W觉得自己疯了。尤其那个讨厌的女妖并没有知趣地离开，而是理所应当般地出现在阿米娅的身后，扶着她的腰肢继续方才被中断了的爱抚。他的手法看上去很老练，恐怕已经不知在阿米娅身上重复过多少次同一件事情，W的犬齿狠狠地擦过阿米娅脖子上的红痕，引来少女一声小小的痛呼。

“W小姐……”阿米娅微闭双眼，搭在W后脖子上的手指稍稍收紧，又松开。此时阿米娅正被Logos和W夹在中间，同时承受着两个人的爱抚，女妖冰凉的手指正揉捏她的腰侧和乳房，W火热的唇舌则在脖颈和锁骨上留下一连串红痕。

衣服很快成了阻碍，W伸手去解阿米娅的衣服扣子。罗德岛的制服一向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很严实，这让这项工作格外的费工夫，即便刚刚Logos已经完成了一部分。总算把上衣解开，让少女白皙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阿米娅却亲昵地抓住了她的手，笑得很温和：“W小姐染指甲了？很好看的颜色。”W还没来得及说话，阿米娅就抓着她的手向后转头问道：“对吧，Logos先生。是不是很好看？”

这*萨卡兹粗口*是什么女子睡衣派对吗？！

W在心里狂吼，并发誓那个该死的女妖敢对她的指甲发表任何意见就当场把这个房间炸了。

Logos大约也察觉到了W一触即发的情绪，识趣地没有接话，而是轻轻吻了吻阿米娅头发，说：“集中注意力，阿米娅。”

“是啊小兔子，认清自己的处境。”W懒洋洋地随口附和，抓住阿米娅的下巴用指腹粗暴地擦过对方娇嫩的嘴唇，同时半强硬地把自己的大拇指塞进了对方嘴里，她愉快地笑了起来，用手指在少女温软的口中胡乱搅动：“你该不会以为等着你的是什么睡前故事吧？”

W粗暴的动作让阿米娅发出了细微的哀鸣，但她并没有表示抗拒，而是垂下目光，一心一意地轻轻吸吮起了W的手指。女孩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给那双蓝色的眸子打上恰到好处的阴影，让她显得那么乖巧而纯洁，让她的动作如此煽情，叫人的头脑一阵阵发晕。W眯起眼睛，干脆把食指也塞了进去，并夹住卡特斯柔软的舌头以色情的手法来回玩弄，阿米娅发出呜呜的呻吟声，W的指节卡着她的牙齿，不允许她将唇齿合拢，很快，无处可去的涎水就从女孩的下巴上流了下来，将落而未落的沾到莹白的胸口上。

而与此同时，Logos并没有停止对阿米娅的爱抚，女妖修长的手指夹着少女小小的乳尖，以指腹反复揉弄最敏感的地方直到鼓硬，另一只手在少女瘦得骨头都凸出来的胯部徘徊，羽毛似的用指尖轻抚。和W的粗暴不同，Logos的动作细致而温柔，而且相当有耐心，W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即便Logos是个女妖）能在性爱这码事上耐心到这个地步。不……或许从Logos默认了W可以留在这里时，今夜的一切就早已脱离了常轨。W甚至有种感觉，这女妖根本就没在乎自己的存在，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他今晚本来要做的事情，这和W是否在场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W不耐烦地从阿米娅口中抽出手指，并两三下脱了自己的外套。她瞥了Logos一眼，一身复杂装束的女妖只脱了手套，浑身上下仍然裹得严严实实，这让他唯一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都透着一种死者似的惨白。W随手把外套甩到了地上，却仍然难以拂去心头的烦躁，第三者的在场让她浑身不自在。

W热衷于把阿米娅搞得乱糟糟的，撕开她的衣服，弄乱她的头发，把上面和下面都搞得黏糊糊，最好涕泗横流地叫着她的名字向她求饶，W希望看到阿米娅示弱。她们上一次并不太愉快的性爱也正是此时的缩影。

上一次，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W咬住阿米娅的喉咙，不快地回忆着。她在罗得岛上停留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阿斯卡纶盯着她，很多精英干员都恨不得撕碎她。当然了，她的手上沾着他们同伴的血……但她才不在乎这些呢，有本事让他们来好了，她随时奉陪。

而那个是荒唐的瞬间，毫无预兆地、突然地就发生了，当W咬住阿米娅的嘴唇，将对方按在罗德岛冰冷光滑的墙壁上亲吻时，她知道阴影处的阿斯卡纶正在看着。阿斯卡纶的隐匿总是很完美，W其实捕捉不到那个紫发刺客的气息，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她也知道自己此时做的一切都会被报告给凯尔希，但是她说过了，她才不在乎呢。W一边撬开阿米娅的唇齿，品尝里面少女特有的甜香，一边愉快地盘算如何跟气急败坏的凯尔希对峙，又如何从这防备重重的罗德岛脱身。但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扭曲的阴影贯穿她，也没有急匆匆赶来的凯尔希和那个张牙舞爪的小怪物，只有阿米娅，被她按在墙上强吻的阿米娅，气喘吁吁地，但是毫不怯弱甚至恍然大悟地看着她的阿米娅。“W小姐……”才十四岁的女孩踮起脚来，如圣徒般吻了W的额头，她轻声地呢喃着，原谅了侵犯她的人。W想把那副垂怜于众生的神情撕碎，于是她撕开了那女孩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火烧般的地狱的痕迹。

而现在，W把已经足够湿润的手指挤进阿米娅早已又湿又软的穴口，一口气推开那些又滑又烫的皱褶，把自己埋到了最深处。“啊……W小姐……”阿米娅发出一声哀叹似的声音，身体因为突然的满足感和快乐而绷紧了，Logos配合地抓住了阿米娅的腿根，让少女的腿分得更开，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这种做法更方便了W的深入。W不客气地把中指也探进了那处滚烫的缝隙里，长驱直入地找到最敏感的那一处，坏笑着按了按。

效果立竿见影，阿米娅发出尖细的呻吟，她小小的胸腔起伏着，伴随着剧烈的喘息。阿米娅轻轻扭动着腰部，想从过于刺激的快乐中逃离，可Logos和W都没有允许这种行为，Logos的手揽着她的膝弯和腰肢，而W干脆抓住她的脚踝搭在自己的肩上，阿米娅动弹不得、浑身脱力，向后靠到Logos的怀里，而W的手指还在她的身体里动个不停。

“舒服吗？小兔子。”W凑近阿米娅，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阿米娅脸上露出的恍惚表情让她暂时地忽视了她身后那个女妖的存在，“这还只是开始呢。”W笑着凑近阿米娅，把自己的嘴唇贴近阿米娅的，女孩的嘴唇那么柔软，她真应该把她一口咬碎，把这女孩的骨血全都揉进自己的骨头里。W恍惚地想着，分不清回荡在耳膜深处的水声究竟是她的手指在阿米娅的身体里抽插的声音，还是她们深深地接吻的声音。

阿米娅的身体忽然绷紧了，同时W感到柔软的内壁有力地绞紧了自己的手指，一阵有规律的收缩后，高潮后脱力的身体软了下来。阿米娅去得太快，W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她很快发现了真正的原因，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妖并没有完全脱离这场荒诞的行为，从刚刚开始，Logos的食指和中指就按压在少女的阴蒂上，内外夹击的快感绝不止平时的两倍，而这样新鲜的玩法对于卡特斯来说有点太过刺激了。

W沉默地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阿米娅轻哼了一声。发红的指尖上缠绕着晶亮的体液，W把手指送到鼻尖闻了闻，又舔了一口，女人的味道、发情的味道……阿米娅的味道。

“W小姐……请别……”看到W的行为，阿米娅反倒羞涩了起来，她毫无底气地小声哀求道。真奇怪，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明明正在和——W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又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压下，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相当难受，W没好气地把手指上的体液都随手蹭到床单上，一把捏住了少女柔软又小巧的脸使劲揉搓，“不是让我都交给你吗？怎么就顾着自己爽了？”

“对不起，W小姐。我实在……”阿米娅含糊不清地道歉，她伸手抓住W的双手，身体稍稍前倾。她用力很轻，但W感觉自己没法拒绝，因为阿米娅正看着她，神情认真。W熟悉阿米娅这样的神情，身处战场时，阿米娅总会这样望向她。陈述事实般沉静的、坚定不移的、毫无保留的。W没法拒绝，因为她的灵魂在本能地战栗着，因为她的情感尖叫着让她快逃。

投身于那团纯白又有什么益处呢？阿米娅不是殿下，没有人能代替殿下。

阿米娅轻轻捧起她的脸，小心地凑近，W几乎以为阿米娅要吻她了，于是用尽理智别过头去。可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只是深深地低了下来，两只兔子耳朵竖起来，阿米娅伸手解开了她的短裤，抬头用太过天真的表情说道：“那么我来让W小姐舒服起来。”

少女微凉的舌尖接触到敏感的下身时，W听见自己的内心在尖叫。阿米娅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她很清楚应该怎么做，应该舔哪里、应该吸吮哪里、什么地方用什么节奏最好。阿米娅的动作称不上技巧绝伦，但绝对算得上娴熟。这种技巧在旁边那个也开始脱外套的男性女妖身上肯定练不出来，W不知道罗德岛上有多少人接受过阿米娅的“精神抚慰”，想来不会是少数。

“哈哈……堂堂罗德岛领袖，口活儿倒是很熟练啊。”W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粗野的萨卡兹雇佣兵。

而与此同时，将厚重的外套脱下并放好的Logos重新坐到阿米娅身侧，将少女不堪一握的细瘦的腰肢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同时手指从那处粉红的穴肉微微翻出的缝隙里挤了进去，才刚过去不久的一轮高潮让那里充满了爱液，几乎快要滴落，女妖修长的手指很轻易地就探到了最舒服的深处，阿米娅发出一声小小的悲鸣，身体本能地弓了起来。伴随着轻微的水声，Logos的中指在里面有节奏地动了起来。他低垂着目光，好似只是在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程实验。

瞧他轻车熟路的这副样子，他们肯定早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W愤愤地想，她报复性地又把阿米娅的头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舔认真点小兔子，不是要让我爽吗？你可别自己先爽到了。”阿米娅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呜呜声，但动作更卖力了。W抓住她的耳朵放肆地摸了一把，声音都因为愉悦而尾音上挑：“没错，好好吸吸那里，你这不是挺熟练的吗？哈哈，你在发抖？那女妖的技术有那么好吗？”

W明显的挑衅行为并没有激怒Logos，正相反，年轻的女妖根本无动于衷，对她的发言充耳不闻。随着少女的身体逐渐升温，粘稠的爱液在男人的掌心越积越多，Logos又默默地加了一根手指，并加快了活动的节奏。女妖的爱抚技巧浑然天成，能让交欢的对象轻易地攀上高潮，但Logos沉默得好似一块石头，固执地把所有旖旎的氛围都隔绝在外。

结果阿米娅还是比W先一步高潮了，倒不是Logos的技术太好或者阿米娅的口活太差，而是阴蒂高潮本身就要花很多时间，更何况W更习惯插入。

虽然少女的小穴猛地收紧，阿米娅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全身紧绷，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W的衣服下摆，好似突然掉进了深不见底湖水中。然后她剧烈地颤抖了一阵，身体因极致的欢愉而呈现出欲情的粉红色。Logos体贴地停下了动作，但他的手指仍然在里面，滚烫而湿滑的阴道一下一下地挤压着他的手指。

“不是说了不许先爽到吗？”W的手指掠过阿米娅的兔子耳朵，又抓住她的马尾辫粗暴地拽了一把，阿米娅含糊地道了一声歉，但还沉浸在高潮中的声音娇软，反倒像邀请别人侵犯的信号。W自然不会错过这种邀请，她凑近阿米娅，暧昧地从犬齿咬住她的耳朵尖，“来让我瞧瞧，这女妖是怎么把你弄高潮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指挤了进去，这时候Logos尚未抽出手指，两人的手指在紧窄又滚烫的甬道里碰到了一起，滑稽得W几乎想笑，她故意扯起嘴角笑出声来，和Logos一起将阿米娅紧紧地夹在两人中间，“来啊，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再去一次——”那金色的、恶魔般的眼瞳中，倒映着阿米娅困在欲情中挣扎的脸庞。W故意在阿米娅的耳边喃喃低语，她记得这小兔子就吃这套，“让我看看罗德岛的领袖是怎么被人操高潮的。”

“W小姐，请别……”阿米娅的声音夹杂着哭腔，“我、我已经……”

“求我不如求求你身后的女妖？他说不定会更听话一点哦？”W坏笑着说。

“Logos先生，求、求您了……”

“还没有结束，阿米娅。”Logos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十分坚决地回绝了阿米娅磕磕巴巴的请求，他的手指仍在阿米娅的身体里，指腹在她最敏感的那处软肉上有规律地按压。

Logos和W的同时进攻让第三次高潮来得更快了，也更加绵长而激烈，阿米娅被巨大的刺激弄得脚背都绷直了，她的口中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几乎立刻就被W用嘴堵了回去，用舌尖将阿米娅高潮时的每一句呻吟声都吞噬干净时，W睁大了眼睛，没有错过对方高潮时的表情，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被混乱的情欲所浸染所侵蚀的样子，简直比最强效的催情剂还要管用。这副表情她怎么看都看不腻，就像……是啊，就像把圣人扯下洁白的云端，就像为祭坛上的羔羊涂上血的妆造。

之后类似的过程又进行了两三次，她和那女妖将瘦小的卡特斯分而食之，如两头不知感恩的牙兽。高潮了太多次的少女终于耗尽了体力，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迅速地收拾好残局后，W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看着Logos给昏睡过去的阿米娅盖好被子，还掖好了被角顺便附赠一个额头上的晚安吻，恶心又假惺惺，直叫她反胃。

随后W和Logos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布伦特伍德小镇的街道上，月光冷冷地洒落，除了暂时充当岗哨和战术指挥室的房间窗户透出的模糊灯火，周围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而难言的沉默则贯穿了始终。这种奇怪的氛围让W浑身不自在，而想到这个表情冷淡的女妖在十分钟前还和她在一张床上欢爱，更把这种不自在加剧到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W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内心的憋闷感让她什么也不想说，并打定主意这女妖胆敢向她搭话，她就一个炸弹塞他嘴里。

又走了数十步，Logos忽然驻足，并转身望向她，明显有什么话想和她说。Logos那双充满魔性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无比深邃，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体验，W顿时觉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同时口中说道：“女妖，你到底要说什——”

“你对阿米娅抱有特别的感情。”Logos低沉的声音平静地说道。

W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把这可恨的女妖压在了身下，手中的匕首抵着他的喉咙，“你*萨卡兹粗口*——”W听见自己因愤怒而发颤的声音，看见女妖那双依然平静的红色眼眸中自己狂乱的倒影。她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可Logos像是笃定她不会这么做，就连掏出骨笔自卫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任凭她手中锋利的刀刃抵着自己的喉咙，哪怕只要W一个手抖，他的气管连同声带就会被立刻割开，连吟诵咒言的时间都没有。

“你*萨卡兹粗口*懂什么——！先是殿下，又是阿米娅……你们这群垃圾除了从她们身上攫取还会什么？如果不是那个破王冠——”W低吼着，声音嘶哑。她愤怒的谩骂同样也指向自己，而且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又想起特蕾西娅，想起那抹温柔而虚无的粉白色，最终被无边无际的漆黑所吞没。

而阿米娅也会迎来同样的结局。

W深吸了一口气，将匕首从Logos的脖子上挪开，过去的记忆涌现上来，让她觉得冷静一点了。W直起身体，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尽量使自己嘴角的弧度显得嘲讽又满不在乎：“还有你说我喜欢小兔子？你们罗德岛说话全靠猜吗？”

“这并非臆测。今夜，你一直在亲吻阿米娅。”Logos眨了眨眼睛，如谈论今晚的天气一般神情平静。

这女妖到底在说什么？W被Logos颠三倒四的论证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就因为接了个吻，就说她喜欢小兔子？明明他们三个刚刚还在床上滚成一团？罗德岛的人是不是一个两个都是神经病啊？上床都不能证明的东西凭什么亲吻可以证明？

说到底，“爱”这东西到底要拿什么来证明？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发狠地拽着这可恨女妖的领子，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同时维持着跨坐在对方身上的姿势，伸手就去撕扯他的衣服。Logos对她的行为似乎感到十分意外，刚张口想要说什么，W就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嘴，当然是用自己的嘴。她用犬齿撕咬他的嘴唇，一直到一股铁锈味把女妖口中清冽的味道盖过，然后W才满意地直起身，挑衅似的看向对方，她要说的话不言而喻：亲吻？亲吻能证明个屁！

Logos终于皱起了眉头，舔了舔嘴角被W咬出来的破口：“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吻并不足以让这场报复拉下帷幕，W又开始动手撕扯他的衣服，一副打定主意做到最后的样子。Logos浅浅地叹了口气，掏出骨笔吟诵咒文：“‘帷幕垂落，匿声藏息’。”

此时W正动作粗暴地把Logos衣服上意义不明的飘带扯到一边，正在努力寻找和昏暗的环境完美融为一体的扣子。听到Logos吟诵咒言的声音，她疑惑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察觉到这是一个隐匿身形的咒文。现在不会有人看到这滑稽而荒唐的一幕了：两个萨卡兹在野外滚到一处，好似两条发情期的野狗。W发出一声促狭的轻笑，放弃了解开那个结构复杂的上衣，直接把手伸到了对方的下半身，万幸，这是一条没有多余扣带的普通裤子。

W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Logos没有反抗，甚至相当顺从，虽然平淡的表情显示他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兴致并不高。而W才不管他怎么想呢，萨卡兹佣兵因长期征战而带着老茧的手一把抓住那个硬了很久的东西，手法粗暴，W欢快地看到女妖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吃痛的神色。“刚刚只顾着让小兔子舒服了，你一点都没爽到吧？”W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子，方才欢爱的痕迹还留着，这让接下来的事情能顺利不少。她粗重地喘息着，将男人的阴茎对准自己爱液横流的小穴，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你瞧……”W的声音因为快感而颤抖，但那副招牌的笑容仍然挂在她的脸上，“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究竟什么能证明“爱”？

一同步入顶峰时的愉悦吗？她曾和其他萨卡兹数次交欢，在野外、在简陋的帐篷里、甚至在满是血污的战场上，其中也有不少人的做爱技巧和肉体让她心满意足。但肉体的交融过后，一切欢愉全都转瞬即逝。很多曾和她上床的人都死了，而她活了下来，也懒得回忆起那些人的名字和脸。

狂乱而绝望的复仇吗？她如今仍清晰地记得特蕾西娅死去的那一天，每个入睡前的深夜，她都会把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拿出来反复咀嚼，为了决不遗忘，为了终有一天找到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元凶。她会把对方亲手撕成几千个碎片，让他在死之前饱尝痛苦。即便她知道，这样做特蕾西娅也不会回来。

W一边思考着这个无解的问题，一边晃动着腰部。笑容不知何时从她脸上消失了，Logos侧过头去没有看这个正在强奸他的疯女人，那头漂亮的灰蓝色长发散落在地上，沾上了泥污，可依然美丽，和女妖颤动的眼睫一样美丽。“喂，小女妖……”W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沙哑又模糊，“说点什么啊。”

Logos这时终于转头看向了她，月光点缀在那双茜红色的眼眸中，倒像是怜悯的泪水。

看到他这副样子，W浑身颤抖着笑出了声，她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可怜了。

快要高潮时W伸手去揉自己的阴蒂，那里刚刚被阿米娅舔过，此时鼓胀得发硬。她一边胡乱地动着腰，一边用手自慰。这具身体连同大脑，都应该完全沉浸在一时的欢愉中了，可阿米娅的声音和脸庞总莫名地在脑海里浮现，W想起女孩柔软的口舌和小小的手，还有乖巧的笑容，阿米娅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W。她想象着阿米娅叫她的名字。

W。

卡特斯少女微笑着。

然后W在Logos身上激烈地高潮了，她被浪潮冲上顶峰，本能地一阵战栗，下面绞得死紧。这让忍耐已久的女妖也到了极限，白浊的液体一波波地冲进W的身体里，她想叫骂两句，但没了力气。干脆顺应沿着脊椎攀爬上来的疲惫感倒在了Logos身上，借着月色她近距离地看到了女妖的脸，这个一贯从容不迫的家伙高潮时居然会脸红，真好笑。这么想着她忽然觉得扳回了一城，干脆凑过去给了Logos一个恶狠狠的吻，他们的嘴唇和牙齿磕碰在一起，W听见Logos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刚才的伤口被她这么一撞，已经泛白的伤口里又流出了血。W直起身来大笑，得意地露出犬齿：“我亲了你两次了，难道我就爱上你了？”

她不知道什么能证明“爱”，但无论如何不会是这小女妖说的亲吻。

“你在自欺欺人。”Logos没有理会她的问句。

“行了，闭嘴吧。我受够在这里跟你玩什么证明的游戏了。”W说，她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正好性欲也解决了，今晚大约能睡个好觉。W从Logos身上爬起来，热乎乎的精液顺着大腿流下，W穿上裤子前随手抹了抹，然后把满手污浊毫不客气地蹭在了Logos的外套上。有点轻微洁癖的女妖不禁皱紧了眉头，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只是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反正已经浑身是土和草屑了，或许也不差这么一点。

只不过……

年轻的女妖望向萨卡兹佣兵离去的背影。

名为“爱”的释义有多种解法，其千变万化，数量之多不下于最复杂的咒术。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W还能用怎样的方式逃避或证明自己的感情，而是她并不知道，截至今日，她仍然是唯一一个会亲吻那女孩嘴唇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妄图将圣徒拉下祭坛的人。

最后事情会如何发展，年轻而叛逆的女妖对此感到兴致盎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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