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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黄金的袭击者]**

天城直落入灰原凯手中,在敌方根据地被调教了一段时间。

她曾从男性变为女性,作为魔法少女,为了能力者与非能力者能够携手共创的世界而战。

然而,她珍视的伙伴、朋友、先辈以及恋人,却因灰原凯掌握的黑暗力量而被奴役化。自称奴隶的她们用激烈的快感折磨逼近,天城直的精神也濒临崩溃。

她越是使用赋予她魔法少女身份的力量,就越是接近成为灰原凯的奴隶。历经多次战斗的身体,已然被塑造成奴隶的基础。

再加上那粗壮坚硬的雄性肉棒,她的身体在接受那蜜壺的快感与喜悦后,迅速堕向深渊。

有时她甚至会被肉棒的快感逼得失去自我,变得神魂颠倒。

然而,即便堕落近在眼前,她依然相信着仅存的伙伴。

那如针般纤细的希望终于开花结果。就在她即将于王座之间堕落之时,伙伴八城芳树赶到现场。他手持被遗弃的太古遗物——圣剑·誓约胜利之剑,破坏了天城直的束缚。

随后,她接过圣剑·誓约胜利之剑,继承了剑中残留的强敌黑骑士雷纳德的意志,从魔法少女进一步成长,蜕变为圣剑天装·EX芙蕾雅。

于是,她与四名奴隶展开激战。

芙蕾雅以压倒性的力量对抗四人,哪怕是一对四的劣势也能逆转。

然而,奴隶的主人灰原凯专注于恢复,导致她无法彻底击败任何一人。反而因保护毫无战斗力的八城芳树,芙蕾雅逐渐被逼入绝境。

她意识到此战无法取胜,便寄希望于圣剑·誓约胜利之剑的魔力切断能力,试图连空间一并斩开以寻找生路,但……

[芙蕾雅]:「怎么可能!?」

芙蕾雅不由得发出绝望的呼声。

剑尖划破空无一物的空间——却仅此而已。

她曾确信能斩断空间并从中逃脱,然而她的剑却只是徒劳地划过空气。

(刚刚的感觉,就像空间拒绝被斩开一样…不,现在不是纠结失败的时候!我(俺)不能在这里被抓住——啊,身体…!?)

况且,为了斩断空间而耗费的魔力过于巨大,疲惫感瞬间压垮了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靠着EX芙蕾雅的力量维持的优势正在倾斜。每挡下一击,肌肉都在尖叫,骨头仿佛发出吱吱作响的痛楚。

(糟了…这副模样连樱桃她们都开始适应了。如果在这里动作变慢…)

周围,三名奴隶步步紧逼,带着灼热的气息逐渐靠近;稍远处还有另一名奴隶,以及自诩为主人的敌人。

她们显然已看穿我的不适。尽管仍未放松警惕,但她们的气氛已从先前拼命的敌意,转为初次击败我时那种折磨猎物、诱惑恶魔般的姿态。

[灰原凯]:「嘿嘿!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算盘好像落空了啊!这次就老实放弃吧,芙蕾雅!」

将所有人引入陷阱并转化为奴隶的罪魁祸首——灰原凯。

看到他的瞬间,心脏猛烈跳动。就像当初魔装开始侵蚀时的感觉。

[伊格尼斯]:「放弃吧,芙蕾雅。乖乖被主人拥抱,成为奴隶吧。

既然赢不了,早点屈服还能多享受些时光。那强壮的手臂将你全身揉得乱七八糟…那种快感只有主人才能给予。成为奴隶后,你现在的身体会变得数倍舒爽。

是不是觉得很有吸引力啊?」

站在他身旁的是曾叫朝宫美波的少女——奴隶·伊格尼斯。她曾是强敌,即便道路不同也视为朋友的她,如今带着妖艳的笑意,用武器的苍炎魔棍守护着灰原凯。

她一边说着,双手的奴隶魔装化作绳状泳装般的暴露衣物。奴隶共通的褐色皮肤、银发,以及恶魔般的尾巴蜿蜒缠绕着她的身体。看着这景象,被蹂躏的记忆复苏,灰原凯肆意玩弄的快感和记忆仿佛要扩散至秘处。

被大量射入的蜜壺被迫亲吻,像是舔棒棒糖般一点点舔干净的记忆灼烧着她的思绪。那黏稠的白浊紧紧附着,不用力舔舐都无法清除。然而越舔越觉得味道浓郁可口,精液在舌尖滚动。她开始像婴儿渴求奶水般想要舔弄、吸吮——

(不对!我(俺)在想什么!难道…因为虚弱,魔装的侵蚀又开始了…!?)

从看到灰原凯时就察觉到的胸口悸动真相。

她以为靠意志力驱散的肉欲,如今如从脚底爬升般复苏。仿佛幻影中的奴隶们缠绕着她,用舌头与手指从脚部开始细腻爱抚的错觉。

如发热般湿润的快感逐渐回归她的身体。

[拉比斯]:「嘿嘿!没错,你这笨蛋芙蕾雅!现在认输,我还会温柔地惩罚你哦。

把你的乳头狠狠拉扯,直到喷出奶水为止!你的胸部还真值得一舔啊!」

一边靠近一边满口污言秽语的是妮娜——奴隶·拉比斯。

曾是活泼坚韧、堪称好友的少女,如今笑容与内心被邪恶与卑劣扭曲,身着与伊格尼斯同样煽情的衣装,挥舞着旗帜武器缓缓逼近。

想象被那娇小却恶毒的小恶魔玩弄胸部,某种受虐般的疼痛快感在胸口窜动,乳头在紧身衣下变得硬挺。光滑的布料触感极佳,粗重的呼吸让身体上下起伏,乳头被摩擦时仿佛被指尖揉弄般敏感。

(啊…为什么…我(俺)又…连胸部都…)

她察觉内股微微湿润,紧身衣的胯部贴着裂缝的触感。

声音、外貌、身体都在催促她接受失败。

那之后的快感,才是她应当追求的。

[雷因]:「我们都以服侍主人为乐。这是必然…你从男人变为女人,再从女人变为雌性,都是命运。你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阻止成为我的雌奴隶吧。

啊,果然还是无法原谅八城。竟敢对主人注定的命运插手,真是胆大包天。别以为能轻易死去。」

[天城直]:「前辈…」

循环着黑暗魔力的魔环在她手中,妖媚笑着的小铁前辈——奴隶·雷因。

曾是最可靠、最令人憧憬的世界最强魔法少女,如今也落入灰原凯手中。她那膨胀了一倍的胸部摇晃着夺人眼球。从那魔乳中溢出的温暖甜美奶水滋味在舌尖复苏,身体愈发炽热。

被肉棒贯穿时被迫吮吸她的乳头,大量饮下的快感。那魔性母乳一入胃中,便让肉棒的感触更为强烈。

或许是紧张,干涸的喉咙面对那摇晃的巨大果实,显得无比诱惑。吞咽唾沫时,喉咙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樱桃]:「芙蕾雅…直酱。别再逞强了好吗?

肉棒的伟大你已经明白了吧。既可爱又强大的芙蕾雅绝对能成为最棒的雌性。

快把那个垃圾八城杀了,领取奖励吧。你也清楚的,对吧。跟主人相比,那种家伙毫无价值。对了!直酱亲手砍下那垃圾的头怎么样?如果把他的头带来,主人说不定会原谅你的反抗哦?」

[灰原凯]:「嘿嘿!!樱桃说得太好了!

听到了吧,芙蕾雅!老子可是宽宏大量的。杀了那个碍事的蠢货,向我讨好,我就立刻把肉棒插进去!」

[天城直]:「舞衣…别说了…别说…灰原也…别说话…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接着是春风舞衣——奴隶·樱桃。

与拉比斯和雷因一样手持缎带,褐色的肌肤与胸部暴露在外,步步逼近。

我的恋人…曾经的少女。

幼时起无数次被她救助,那无比珍贵的少女,如今带着戏弄的笑意,动摇着我的决心与战意。我曾发誓要战斗、要打倒她们来守护她。

然而,回忆中的是背叛前后的甜蜜快感。涂抹泳装油的记忆、体操服紧身衣摩擦蜜壺的快感、失去处女的记忆。

她的手指与舌头玩弄的后庭唤起肛门的愉悦。臀部抽搐着,像嘴般一张一合的呼吸都清晰可感。想要肉棒。想要被插入。肠道被那肉棒粗暴刮擦,深深捅入时,眼前一片空白的快感。

嘴角开始松弛,她不得不用仅剩的意志克制自己不去触碰臀部。

(不对…我(俺)才不要臀部…那种地方…)

全身细胞如燃烧般炽热,大量流下的汗水暴露了兴奋。视线逐渐越过奴隶们,投向深处昂首挺胸的灰原凯胯间。

夹着伊格尼斯,他缓缓靠近。同时,那熟悉的雄性气味——足以让蜜壺沸腾的肉棒香气传入鼻中。即便隔着裤子,身体也能感受到那肉棒。身为男性的终结被绝望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兴奋,口水在嘴里积聚。

[灰原凯]:「怎么办啊?

我的肉棒和那边的废物脑袋,被我射满的你应该知道哪个更重要吧。难道不想再让蜜壺被精液塞满一次吗?」

(那肉棒…插进蜜壺时的快感…再一次…♡

但那样的话,芳树…只有芳树…!可肉棒…再一次想要那粗硬的肉棒…身体…有什么…有什么办法…)

败北步步逼近。随之而来的快感让身体隐隐发热。

不放弃的心试图振作,可被逼入绝境的身体却逐渐向快感倾斜,圣剑·誓约胜利之剑的剑尖缓缓下垂。

樱桃带着浅笑,依旧保持警惕地靠近,她的手几乎要触碰到我的脸。

就在此刻,一个不属于此处的陌生声音轰然响起。

「阿布索留特·毁灭!!」

[天城直]:「!?芳树!」

[樱桃]:「哇!?」

充满霸气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如黄金雷电般的光线朝我和樱桃袭来。

我急忙护住身后的芳树,与他一同扑倒在地躲避。同时将剑尖插入地面,临时布下简易结界自保。

紧接着,光线烧灼我们原本所在的空间,撞上墙壁炸裂开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整个设施的墙壁被炸飞,留下足以让车辆通过的大洞。之前我和樱桃她们的攻击都未能伤其分毫,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

[樱桃]:「啊啊啊啊!?」

[拉比斯]:「这!突然搞什么——啊啊啊啊!」

近距离的樱桃扭动身体,但手臂被直接击中。她那妖艳的紧身衣瞬间炭化烧焦。同样在旁的拉比斯试图用旗帜抵挡,可旗帜前端刹那间粉碎,她与樱桃一同被余波掀飞,撞上墙壁。

[雷因]:「主人由我来!」

[伊格尼斯]:「主人请后退!」

[灰原凯]:「什什什,什么情况啊!!」

雷因和伊格尼斯挡在灰原凯身前,各自举起武器张开结界防御。尽管远离直击点,她们也被冲击震得僵硬。

我为她们未受损伤感到遗憾,同时又因灰原凯安然无恙而感到一丝喜悦。然而此刻无暇分心。即便有结界庇护,结界也被粉碎,圣剑·誓约胜利之剑虽无损,但衣装背部烧毁,裙摆也部分焦毁,完好无损的模样仿佛谎言,如今破烂不堪。

至少面对灰原凯一侧的雷因和伊格尼斯,我已处于绝对劣势。

(伤势检查待会儿再说!刚刚的攻击到底…)

起初以为是敌方援军,但似乎并非如此。况且这种情况下带援军来毫无意义。

「竟然超出我们的预想…太古遗物,果然是超乎想象的危险存在。」

「斩断空间之力…必须在奥特一族察觉前抢先夺取。」

两个陌生的低沉男声响起。

循着光线来源望去,一个散发金光的圆形传送门赫然出现,需仰视才能看清其全貌。从中缓缓现身的是两个男性身影?其中一人双手背对我们,掌上的红宝石闪耀后,他以傲慢的步伐靠近。另一人落后一步,如执事般双手置于腹前,保持谦恭姿态。

(这些家伙是谁…不,他们是什么!?)

与至今交战过的怪兽及樱桃等奴隶截然不同。虽为人形,却非人类。

他们像是披着金色铠甲的青铜雕像活了过来,给人缺乏人味的印象。整体极为相似,金属般的苍白皮肤,脸颊至额头绘有黑色线条。眼中只有白眼,没有人类般的黑瞳,眼球本身呈白色。两人皆嘴角下弯,表情严峻,看不出友善。

身体由黑白构成,黄金铠甲如板甲般覆盖各处。腰间缠着白色腰布,点缀金色装饰。双手双足也装备金色护具,肌肉被装备紧缚,绝非装饰。

胸口正中镶嵌红色几何图案,似乎是他们的标志。

两人外形相近,但铠甲形状不同,后者脑后还生有龙形扭曲的角。

整体透出黄金的奢华,却不像灰原凯的藏身处那般浮夸。更显质朴刚健,铠甲与自身融为一体,散发出自信与气势。

他们无视倒地的我们,前方男子指向灰原凯,高声自报名号。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我(我)は究极生命体阿布索留特一族的战士,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

为达成伟大目标,我降临此地。」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同为塔尔塔罗斯大人麾下一员,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

声音仿佛对着王座间所有人宣告。视线扫过倒地的我们,也投向远处的灰原凯及同样倒下的樱桃等人。

前方是塔尔塔罗斯,后方是塔纳托斯。听到他们的声音,背脊冷汗直流。刚才的快感与肉棒的渴望被紧张感彻底抹去。

与至今的怪兽及敌对的樱桃她们战斗时,恐惧与害怕自然有过。面对绝境与压倒性的力量,她也曾奋力求生。

但眼前两人散发出的气场与以往截然不同。

(力量深不可测。比小铁前辈还要…尤其是那个叫塔尔塔罗斯的家伙…不对,太不一样了…!)

两人语气与表情相反,平静柔和,却让人丝毫不敢松懈。

塔纳托斯的目光透着明显敌意,而塔尔塔罗斯虽无敌意,却更加冰冷。樱桃她们视主人以外皆为垃圾的眼神令人悲伤恐惧,但与塔尔塔罗斯那刺杀般的目光相比,简直温柔。他眼中没有敌意,甚至不将我视为生命。仿佛踢开石子般能轻易杀我的非人视线,让双腿几乎发颤。

即便如此,有芳树在,我无法逃走。何况身处这异空间,根本无路可逃。她强忍疼痛调整身体,小心翼翼避免引人注意。

[灰原凯]:「你们是谁老子才不管!敢打扰我的乐趣,还砸了我的城,罪孽深重啊!!」

[伊格尼斯]:「主人!!请冷静!」

[雷因]:「别离开我们身后!」

自己的地盘被毁,灰原凯似乎怒不可遏。尽管懦弱又爱逃跑,此刻却失去理智咆哮起来。

伊格尼斯和雷因连忙安抚,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才冷静下来,重重坐下,依旧摆出傲慢姿态。

[灰原凯]:「啧。那你们来干嘛?

奴隶们说至少听你们讲讲,我就听听吧。」

或许伊格尼斯她们也察觉到力量差距。在不明敌情前开战不利。趁灰原凯说话时制定策略吗?

啧。如果塔尔塔罗斯因他这态度发怒开战,我还能趁机恢复体力。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恐怕在场无人能预料。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我们渴求此星球隐藏的遗迹与太古遗物。因此,交出你们所有的遗迹与太古遗物…很简单吧?」

他无视目瞪口呆的我们,滔滔不绝。

地球的太古遗物与遗迹全都要…疯了吧。但他不像在开玩笑。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我们究极生命体阿布索留特一族正处于种族存亡的战争之中。为抹杀奥特一族,我们必须夺取一切可用之物。

现在听听你的答复吧。」

他话音刚落,灰原凯如猎犬般咆哮着回应,语气充满余裕。

[灰原凯]:「——别他妈开玩笑了!!谁会给你!!脑子坏掉了吗!啊!?」

老实说,这让我意外。往坏的方向。

他看似冲动,但不蠢。狡猾操控伊格尼斯、樱桃、拉比斯及前辈的头脑,是个棘手的家伙。况且当初前辈堕落时,我挥剑砍去,他立刻准备逃跑,对危机极为敏感。我能察觉的力量差距,他不可能感觉不到。应该明白此时该低调。

即便如此,眼看我堕落被打断,城被毁,他的怒火还是占了上风。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啧。」

舌头咋响的是塔纳托斯。

站在塔尔塔罗斯身后的他眼中明显染上怒意。原本就强大的气场收敛,溢出的魔力如气场般向四周扩散。

塔纳托斯双手交叉,指尖未动,身体纹丝不动。但散发出的力量波动化作窒息感,连未出手的我们都被扼住喉咙般的痛苦侵袭。

(这力量是什么…全身像被石头压住…)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无礼之徒。区区蝼蚁,竟敢对塔尔塔罗斯大人如此出言不逊…碾碎你…!」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住手。」

意外的是,阻止他的是塔尔塔罗斯。听到斥责,塔纳托斯露出惊讶表情,随即全身的沉重感消散。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非常抱歉。」

他真诚地弯腰致歉。

对此,塔尔塔罗斯未予理会,再度张开双臂询问。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部下失礼了。那么,你的回答如何?」

[伊格尼斯]:「…从刚才起尽是一厢情愿的要求。你认为我们有理由接受吗?」

这次开口的是伊格尼斯。

她显然已将塔纳托斯视为敌人。目光与武器中蕴含的魔力透出真切的杀意。但她也明白对方的强大,语气仍装作礼貌。

面对伊格尼斯混杂警戒与威压的瞪视,塔尔塔罗斯嗤笑一声,带着轻蔑。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双方都能避免无谓之事。我们节省时间,你们保住性命。难道这还让你不满吗?

——哈!!」

这次,塔尔塔罗斯毫无预兆地挥动低垂的手。双手如凝聚魔力般置于胸前,手背的宝石闪耀,聚集的力量远超塔纳托斯。刚才的黄金雷电在指尖汇聚,噼啪作响,凝成巨大的光球。

「…!」

(这力量…打算连藏身处一起炸飞吗!?)

与最初的“阿布索留特·毁灭”同感,且力量更强。若被击中,近处的我们恐被一同烧毁。结界也毫无作用。

伊格尼斯她们亦然。表情愈发僵硬,手中武器颤抖。受伤的拉比斯和樱桃也跑回灰原凯身边,试图以防御魔法抵挡。明知徒劳却仍努力。

她们对灰原凯一人的忠诚刺痛我的心。

(现在别管这个。先要想办法在这场危机中活下来!)

然而,在仿佛永恒的时间后,塔尔塔罗斯突然解除姿态,力量消散。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呵…好吧。太古遗物数量不少。从你们这里回收就留到最后吧。」

此言一出,奴隶们明显松懈。即便隔着距离,也能看到她们额头和脖颈的汗水。直面塔尔塔罗斯威压的伊格尼斯还能站立已属不易。

灰原凯则因塔纳托斯最初的威压冷静下来,脸色苍白沉默不语。躲在雷因她们身后,显然吓破了胆。

我对他的肆意妄为稍感解气。

但局势并未好转。等他们谈完离开,便是刚才的继续。体力虽恢复了些,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塔纳托斯。」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明白——哈!」

塔尔塔罗斯简短命令后,塔纳托斯朝我和芳树伸出一手。手背的小宝石闪耀,光环将我们捆绑,封住行动。

[天城直]:「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八城芳树]:「啊!?」

[天城直]:「芳树!?喂,你没事吧,芳树!?」

束缚过紧,芳树发出短促呻吟倒下。

没事吧?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幸好胸口起伏,呼吸未停。我松了口气,却迎来尖锐斥责。

[伊格尼斯]:「住手!你们要带走芙蕾雅!?」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这女孩持有的剑也是太古遗物。对你们而言是多余的宝物。给予你们宽限的代价,这不算贵吧?」

即便伊格尼斯责问,他也毫不动摇。语气堂皇,像是既定事实。刹那间,我与塔尔塔罗斯目光交汇。

如预期般,毫无善意。眼神如言,仅是捡起工具的冷漠光芒。我转向身后的塔纳托斯——动作不由僵住。

塔尔塔罗斯默默转身,手背宝石再次闪耀,黄金传送门浮现。他正要踏入其中消失时,又一突发状况发生。

[樱桃]:「直酱是我和主人的东西!不许碰她!——!毒液·撕裂者!!」

[拉比斯]:「别以为能随便搞乱就走人!!贝利亚·踢击!!」

樱桃和拉比斯。不知何时离开灰原凯,两人从两侧夹击塔尔塔罗斯,同时释放必杀技。

奴隶间似乎无需言语即可共享意识。利用伊格尼斯问话的空隙准备好了吧。

缎带放出的紫色风刃,以及拉比斯奴隶化后强化魔力的必杀踢。两者威力十足。塔尔塔罗斯刚散去凝聚的力量,无法迎击,且背对她们。塔纳托斯正束缚我们,也无法应对。

若是我,也会选此刻出手,绝佳时机。

但我没动。

为何?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阿布索留特·处刑!」

塔纳托斯短促一喝,空闲的手释放小型黄金能量弹。瞬间击落所有风刃。奴隶化的樱桃必杀技被他轻描淡写化解。击落后,光弹连射未停,直击释放必杀技僵住的樱桃。她仓促用缎带防御也无济于事,破烂的衣装再度烧毁,被撞上墙壁。

[樱桃]:「啊啊啊!!」

稍晚冲来的拉比斯被他抓住脚,强行止住冲势摔向地面。撞击地面产生的裂痕诉说威力。她的口中随悲鸣喷出鲜血。

[拉比斯]:「啊啊!?咳、咳!」

[天城直]:「舞衣!妮娜!」

虽是敌人,我却不由喊出她们的名字。刚刚还下定决心要砍她们。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不仅对塔尔塔罗斯大人挥剑,竟敢以贝利亚殿下的名号命名招式…无耻至极。此处由我(我)…」

与初次不同,不是沸腾的怒火。而是平静且冷酷的杀意蕴含眼中。

他抓住动弹不得的妮娜脚部,另一手凝聚魔力。虽不及塔尔塔罗斯,依然强大的黄金魔力聚集。

本以为会直接炸裂,但塔尔塔罗斯再次制止。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住手。我说过这次放过她们。」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遵命。」

被训斥后,魔力消散。他如丢弃空罐般随意将拉比斯朝灰原凯扔去。

雷因接住她,带着苦涩表情瞪视,塔尔塔罗斯则讽刺开口。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忠诚的部下啊。还亲自演示了下场。」

[雷因]:「你是说我们也会这样?」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那取决于你们。

——走吧。」

这次塔纳托斯沉默。朝他看去,他似察觉什么,从脚边拾起动作。手中握着微光金属片。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发夹?」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怎么了?」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不,失礼了。马上。」

再度呼唤后,塔纳托斯朝我们举手。

刹那间,意识如电源关闭般陷入黑暗…最终溶于黑夜。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重伤倒在瓦砾中的昔日恋人无力的身影。

**[章节:太古遗物强夺计划启动]**

天城直失去意识后。

连同八城芳树一并被带入主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开启的黄金传送门内的空间——纳拉克。在那里,塔纳托斯与主人对峙。

即使昏迷,少女的变身未解,依然紧握圣剑·誓约胜利之剑。主人以饶有兴致的目光注视着她。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最优先目标已回收。」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是的。」

原本主人与自己,在诱拐尤利安王女后,为抹杀奥特战士,忙于收集可用道具、恶魔碎片及排除威胁王国的存在。此次地球因遗迹存在而受关注,但优先级较低,打算延后处理。

然而,纳拉克遭外部攻击的异常发生。赶到一看,竟是那少女用圣剑的一击所致。

因此临时调整计划,出现在那场战斗中。以不容分说的态势回收目标。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能干涉纳拉克的力量…未被奥特战士察觉便回收,实属难得的幸运。」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极其危险的存在。如特雷基亚之眼般封印吗?」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判断尚早。或许只有与使用者搭配才能发挥潜力。得靠这女孩使用。」

话题至此,主人重新为两人加固束缚,转身面对我。

同为阿布索留特一族,脸上几无表情。但他似流露出一丝疑惑。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先前之事,你罕见地暴露情感。」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深感自身不成熟。失去冷静,十分抱歉。」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我很清楚你对我们的忠诚与骄傲。但别被情绪左右,小心失足。」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是…铭记于心。」

无言以对。作为塔尔塔罗斯大人的随从出征,却险些因情绪失控而行动,简直丢人至极。若被迪亚波罗大人听到,又要被嘲笑了。

一切皆因我的失误。看到那些家伙与过去重叠,心中不免动摇。咬紧嘴唇,拼命压抑。

我的内心想必已被他看透。

塔尔塔罗斯大人连接纳拉克至外部,准备离去。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我先返回王国。恶魔碎片的回收、取代杰顿军团的兵器开发…要做的事不少。」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明白。我(拙者)…」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留在此地。为此才给她们宽限。那些太古遗物及其创造者,若能利用,或许对艾尔德拉塔的控制有益。

此星兼作你的成长试炼石。用尽一切手段,夺取星球潜藏的力量。」

命令简短。但我领悟其深意,与先前的烦躁相反,胸中涌起高昂。他的话意在将此星托付于我。主人的信任胜过一切喜悦。

我强抑几欲颤抖的身体,平静接受命令。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遵命。必不负所望。」

[阿布索留特·塔尔塔罗斯]:「当然。我族不容失败。」

以此为结束,他通过纳拉克离去。

他未回头。无妨。

主人命令的事实,那份喜悦足以驱动我。

主人离去后,我瞥向被俘的两人,胸中再次泛起躁动。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灰原凯那家伙…还有那些女人。不爽,真不爽!」

不能任由情感驱使。我明白。

因此现在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将怒火宣泄于口。为下次面对她们时不再犯错。

我追溯内心,试图吐出烦躁的根源。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肮脏的气味。只知繁殖的猿猴与只会诱惑男人的污秽淫女…啊啊,连她们呼吸都让我愤怒!!」

真的很火大。

过去也曾对弱者感到烦躁,对敌人感到不快。

但这次不同。更像是撼动我根基的恶心感。

对了,她们让我不爽,不只是对主人的态度。

因为她们太像了。像我最讨厌、最憎恨的那群家伙。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啊啊啊!!消失吧!!消失消失消失!!别惹我(我)…惹我(拙者)…惹我生气!!」

记忆的盖子掀开。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与围绕他的女人,那画面无可抑制地让我想起奈奥洛和露克丝莉亚他们…!

那些以堕落为借口抛弃羁绊、誓言与祈祷的背叛者。

屈服于肉欲,连战士都不配称呼的艾克斯蒂亚那群贱女。

还有得意展示她们、统领她们,自诩为世界之王的奈奥洛那条败犬。

怒火如血管喷血般席卷全身。事实上,我指向前方的手臂喷出血滴,污染脚下。

我想将狂躁的冲动散播至纳拉克,但想起主人的话,强行压下。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冷静,我…不,拙者。拙者已非人类。勿被过去束缚。拙者的一切为王国。」

一切已结束。那群家伙已消灭,我未留恋与不舍。

因敌人相似而发泄怒火是公私不分。若因此误判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但什么都不做也让我不甘。

我用手指轻敲额头,恢复冷静,思索对策。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如何进攻。逐一破坏遗迹,她们也会采取对策。猎物就该像猎物般老实…」

依主人之言,处理她们留到最后。但放任她们准备对策也麻烦。虽无大作为,谨慎起见,我想限制她们行动。

目光不由落在昏迷的可怜少女身上。

(这孩子…与我(我)相同啊。

即便活着,也只会为背叛者留恋,无尽折磨。与其如此…)

将她引入我的道路也不错。目睹伙伴背叛,险些被伙伴夺命的她,与我重叠。

无能为力、任人摆布的曾经的我。

不过她比我幸运,能保有战斗之力。

(不借我手,由她亲手解决也别有趣味。)

是坚持廉价的正义感救赎重要的背叛者,还是接受内心选择复仇?

我略感兴致。

与其他愚者不同,她未屈服逆境,拒绝诱惑,贯彻正义。且拥有激发圣剑潜力的幸运与才能。若能如我适应阿布索留特一族之力,定是对抗奥特一族的强力战友。

况且,她被怒火吞噬,亲手终结背叛者时,那猎物察觉被猎的瞬间,想必表情有趣。久违的乐趣在我胸中浮现,我险些笑出声。

(决定了。从此星回收太古遗物,煽动她的绝望与对她们的怒火,最后让她毁灭一切。同时逼迫她们陷入绝境,坠入绝望深渊。)

于是,又一个地球的灭亡悄然开始。

**[章节:起源]**

——???——

那是一颗极度荒废的星球。

与青色美丽的地球相反,从宇宙中可见大地龟裂,海洋似被饮尽般化为荒地。草木尽数枯萎,山脉寂静无声。内部积聚的熔岩如迎来冰河期般冷却变黑,再无喷发迹象。

某颗恒星的光芒虽勉强洒下,却被笼罩星球的黑云阻挡,无法照亮地表。

阴郁、沉重,甚至邪恶的气氛笼罩整个星球。死之星——虽俗套,却最贴切的形容。

在这无尽黑暗与浑浊的星球空气中,突然起了变化。

金光乍现,形成传送门,照亮昏暗的地表,随之浮现人影。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这里就是孕育太古遗物的世界…果然与那地球处于不同次元。」

从黄金传送门——纳拉克现身的是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他凝视接受光芒仍显昏暗的枯竭大地。

此地通过次元断裂与那地球相连。即为流出太古遗物与遗迹的源头星球。主人命勿动手,灰原凯等人暂缓处理,但若先控制源头,便可阻止流入地球,加速断绝他们的命脉。

或许还能为王国提供武器来源…我曾如此想。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追寻力量残迹至此…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星球上空飞巡,观察后喃喃自语。星球大小与那地球相当。

文明似处于中世纪,城堡、要塞及精致建筑随处可见。巨大雕像遍布,信仰文化体系无疑已形成。

能创造干涉纳拉克之力的道具,文明怎可能低级。因此我考虑过接管或交涉。

然而,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无生命反应…星球的生命活动完全停止。荒废已非一两日。」

建筑、雕像、城镇、城堡皆在,却无智慧生命踪影。连野生动物与昆虫也无。虽发现些许骨骸,数量稀少且脆弱,触之即化为尘土。

干涸的土壤中连细菌等微生物都不存在。

仿佛星球一切生命被彻底剥夺。

(…灭绝。但若如此,送太古遗物至他们星球的是谁。)

若人类因愚蠢争斗引发战争而灭绝,倒可理解。但其他生命也尽数消失,太异常。未知病原或天灾导致的灭绝也无法解释星球活动停止。

如此彻底,令人怀疑某种阴谋。

(目的是什么。移居的侵略,或是…)

根据俘虏二人的记忆,遗迹从异次元出现,伴随余波涌现名为怪兽的小型怪物破坏。若此星仍有生物,针对地球的行动也太琐碎。

或许如我现今这般,是为引诱异次元访客的诱饵…

(探究稍后再说。力量源头…在星球地下吗)

我摇头中断思考。信息不足,推测无果。

我感知到地下传来与圣剑·誓约胜利之剑及遗迹相同的微弱力量波动,决定潜入。虽想用光线速毁地表,但又发现奇异之处。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这大小与断面的差异…非自然形成。」

直径约10米的大洞不止一两个,遍布多处。周围地面如巨蛇从地底爬出般惨状。但未见地表爬行痕迹。

洞深无底,俯瞰只见无尽黑暗。地底应有的熔岩在此也冷却殆尽。

(地壳能量也完全停止…但感知到的力量在其中。)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只能去了。」

下定决心,我跃入一处洞中。本想破坏冷却熔岩,但洞似推开熔岩形成,潜入毫无阻碍。

持续下潜片刻,纵穴骤停,进入开阔空间。似凿岩而成的通道,落地声高亢回响。

无光,我令一手红光照亮四周,眼前赫然出现仰视般的巨人。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不,只是石像。」

(毫无感情的人偶…谁在如此地底深处建造?)

我一瞬动摇,险些回归本体放光线,但细看仅是石像。它挺胸而立,无表情地面向前方。与奥特一族及我们体型相近。

面容似宿敌奥特一族,却无他们特有的柔和或温情。只是存在,散发超然威严。

石像不止一尊,环顾四周,它们左右夹道排列,延伸至纳拉克光芒不及的深处。

(这洞穴…不,是通道。與地表文明完全不同。中世纪不足以形容,堪称古代。)

比地表更古朴。墙壁雕刻精致,通道尽头可见石屋,地底无光却有植物残迹…生活痕迹随处可见。

石像不动,战斗也无压力,天井宽敞。岩壁整齐开凿。地表仅微弱感知的太古遗物波动,在此清晰可感。

(原只为调查而来…或许有超乎想象的收获。)

即是说,太古遗物的创造或诞生环境,根源在地下而非地表。恐怕此星现状亦然。

通道宽阔,我恢复巨人身形迈步前行。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不知延伸何处…嗯。」

如入洞时般,终点突然而震撼到来。

更开阔的大厅般场所。石像队列终止,通道尽头是向上延伸的巨大阶梯。最顶端,有较恢复原形的我更大的存在…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为何,为何此处有他…不,这位大人会在此!?」

那是如山般的巨影。似石壁般暗灰,布满孔洞的甲壳与无数触腕。仅凭存在便散发压倒性的力量气场。

其外形与力量,与奥特一族记录中某物吻合。

「!!」

我后跃退避,恢复戒备,如面对石像时般凝聚能量,随时应对攻击。

(要战吗…但面对这位大人开战,王国恐难全身而退)

即便身为阿布索留特一族,我也远不及。主人、迪亚波罗大人、提坦大人,甚至那位能否取胜也未知。

我终于明白,此处石像皆为服侍此存在的士兵。

我懂了。此处是神殿,存在所在既是祭坛也是王座。

(后悔莫及,竟在此地!)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嗯?」

然而我戒备,他却不动。瞪视我的红瞳无光,仅沉默存在。

我小心观察,察觉一事实。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空壳吗?」

他曾展露恐怖力量。但背有巨洞,近看已风化。似脱皮的壳,或已成化石。

无心跳与呼吸,却仍有力量残留。全身如被针刺的紧张未解。

我姑且行礼,凝视间,那几乎融入岩壁的壳内,红瞳骤然瞪我。

「…!」

(即便成空壳,仍有如此威压…果然超凡。)

仅论力量总量,我胜一筹。但其目光与霸气非残影可比。

面对如此危险的怪物,若发现是假,寻常人或松口气,或因受惊而怒。

但我更关心如何处理此局面。

(为何这位大人成空壳…且风化至此。地表荒废…太古遗物力量根源…那群鼠辈的藏身处…次元灾害原因…奴隶系统)

探查气息,太古遗物与遗迹之力与此化石相同。

结合事实与信息,脑海拼图逐渐成形。

想到一可能性,我惊讶之余不禁大笑。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呵…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是这样吗!!那家伙真是可笑的丑角!」

自成此身,久未因怒以外的情感剧动。愚蠢至极的真相可能性让我止不住笑。

答案若先知,实属简单。但我到此才想及。若假说正确,那些被戏弄者的滑稽更显突出。

(连我与塔尔塔罗斯大人都未到此难以想象。呵呵,对猿猴而言倒是相称的现实。)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如今的您是亡魂。您之躯体,我等将用于目标。当然,也会实现您的愿望。

接下来找帮手吧…验证假说也需依据。若有那女孩记忆中的道明寺档案…」

我令双手宝石闪耀,展开纳拉克。

意外得宝被运往地球。

金环吞噬化石化的某存在。其瞳穿过金环时,如心脏般赤红闪耀。

**[章节:觉醒]**

微风轻拂横卧的身体。

透过眼睑的树影阳光照亮瞳孔,太古·芙蕾雅——天城直醒来。

[天城直]:「…啊,嗯…我(俺),这里,!?」

她似躺在林间空地的长椅上。眼前尚未清晰。

如浅眠初醒,眼皮沉重,起身的身体如浸泥般迟钝。她拍打脸颊,头脑才清醒。

[天城直]:「对了,我(俺)想从剑造那逃跑但失败了…阿布索留特一族突然闯入…」

记得被自称塔纳托斯的部下连同芳树俘获。

但不知为何,此处并非金色异空间,衣装也从圣剑·誓约胜利之剑与太古魔装共鸣生成的EX魔装变回女子制服。待机状态的太古魔装恢复原状,圣剑·誓约胜利之剑却不见踪影。

[天城直]:「还有这个地方…」

这景色与地点她有印象。

学园都市近郊街景尽收眼底的高台。步行不需多久的散步路延长线上的空地。

早已遥远的过去,我向舞衣告白的地点。

闭上眼,昔日与她共织的回忆历历在目。

[春风舞衣]:「直是个可爱的名字哦。能叫你‘直酱’吗?」

[春风舞衣]:「喜欢!我(私)也好喜欢直酱!我想一直待在直酱身边哦!」

[春风舞衣]:「直酱的小弟弟好小哦。一下子就软掉,身为雄性真是太差劲了…认识主人后,我(あたし)完全没兴趣啦。」

[天城直]:「…舞衣…」

最后那邪恶的话语难以置信出自同一人,回忆让呼吸急促一拍。痛楚难耐,她抓挠胸口,却无法缓解。

失落与罪恶感更强烈地挤压心脏。

(若我(俺)…更像男人…没变成魔法少女,会不会不同…?

今后该怎么办…)

魔法少女魔装内藏的雌奴隶化系统。

剑造利用它对伙伴设下的奸计。

魔导学园乃至明星骑士团如今皆为敌。

更有异次元威胁阿布索留特一族的出现。

明知必须行动,却无芳树唯一可倾诉之人。绝望事实与现实让负面念头盘旋。

她深切体会到舞衣与小铁前辈的帮助有多珍贵,那份感恩如今化为更深的痛苦折磨内心。

合宿初时,元素部队与骑士团关系改善,与舞衣、小铁前辈、美波、妮娜、芳树共创无数回忆的日子令人雀跃。

为何变成这样。

哪里出错。

——因你太弱——

[天城直]:「什么!?…没人啊。哈哈…连幻听都来了。我(俺)的心理这么脆弱吗。」

似有一怪声刹那响起,却无人。没错,她孤身一人,无人相伴。

再度确认,她强忍眼角泪水,拼命擦去。

[天城直]:「…不行啊,不能哭。又会被舞衣…樱桃说不像男人。没有太古遗物,我(俺)真是个废物。」

她故意大声喊出樱桃的名字。或许内心已某处放弃那个她。

她少见地叹息。告白时毫无变化的街景,如今似染上阴郁,令人焦躁,像回不去日常的象征,让她悲伤。

[天城直]:「嗯?口袋里有东西…」

为理解处境,她环顾四周,发现裙子口袋内有张四折小纸。

她心生期待打开,果然是芳树的手信。但字迹因匆忙歪斜,解读费力。她尽力读下去。

『致直。

希望这信能顺利被你读到。

首先道歉,对不起。

那群阿布索留特一族的家伙,我擅自与他们交易让你逃走。真觉得很抱歉。但他们说两个俘虏没用,我别无选择。

被抓时他们说过目标是收集太古遗物。于是我提出用太古遗物情报换你自由。若不放人我就不说,用精灵探知与隐蔽让他们信了。

你持有的圣剑·誓约胜利之剑被他们拿走后,变身解除了,幸好没发现太古魔装。所以剑在他们那,但你应还有太古魔装。本想偷偷带走剑,但没做到。对不起。

总之你无法变身,没特殊力量的人类他们不要,就放了你。』

[天城直]:「所以太古魔装在我这…能逃走也是多亏他。」

绝境被剑造逼堕时他救我,这次又舍身相助。他不像我能变魔法少女,仅是个会用精灵的人类。

愧疚与昏迷的无能让她低落,夏风轻抚身体。

『我尽力让你逃了。一定要救舞衣她们。

剑造那家伙肯定会干更糟的事。得在那之前解决。

不知怎么办,但能做到的只有你。我相信如EX芙蕾雅般的奇迹,你一定能再现。』

这话令她一震。

身陷囹圄,无人可依的绝境中,他仍信她。

失去战友、朋友、先辈、恋人,仅剩掌中最后的希望。相信一味被夺的她的友人真心渗入心扉。

还有事可做,挫败的心点燃微光。

『别担心我!

他们觉得我有用就不会杀我,我会找机会逃出去!

你也别太逞强哦!

再见!』

[天城直]:「芳树…你才太逞强了吧。」

末尾笔迹尤为颤抖。想必是偷避塔纳托斯视线所写,仍为我着想,恐惧清晰可见。那充满人性的话语,是他迷惘挣扎后选的答案。

因此我不能不回应。

她收起读完的信起身。读前满是苦恼的眼中已无阴霾。

(得趁他争取的时间做些什么。学园可能已有前辈她们,不能回。骑士团若发现也会被美波或妮娜知晓。还能当盟友的…)

为不辜负芳树争取的时间,她决定离开此地时,

[天城直]:「咕!?啊,啊啊啊啊!!!?」

(头…!!)

如撕裂大脑的剧痛贯穿头颅深处。

痛得站立不住,她倒下。

天空刻下巨大裂痕,象征日常终结。

天城直头痛同时,全球异变频发。

次元断裂预兆警报全球响起。天空如碎裂般裂开。

堪比大崩坏的记录性次元崩坏异常预感。

多次受次元灾害威胁的日本与欧洲诸国,观测后不到10分钟即发布紧急状态。日本尤为准备充分,调动对魔法特殊部队至首都,请求合宿留守的元素部队返回魔导学园。

反之,受灾少的国度初动迟缓,市民通知不足,仅靠新闻紧急警报。

地面动乱似被嘲笑,裂痕更剧烈,收束为三条,扩展至地球。

——美国 纽约(当地时间晚9点)

众多大楼被次元裂缝吞噬,首先现身的是超50米的红色双足怪兽。

似西洋龙的身体,水鸟般的长颈。

全身赤红,胸至颈布满小孔装甲,背生双翼如身高,手如剪刀,背鳍与尾如剑,银色刃物点缀全身。

有人误以为拍摄举起相机,有人急归的车被随意踩碎落地。

部分被次元吞没,残存大楼被其黄色锐眼瞪视,眼瞳发射光弹。

象征日常的建筑受击瞬间爆裂,数百千人随建筑消逝。

大楼倒塌,人们才觉现实,逃窜悲鸣被怪兽高亢咆哮掩盖。

纽约夜景如血染般赤红。

「噗咿咿咿咿!」

**[章节:超古代龙梅尔巴(原作:奥特曼迪迦)]**

——同时刻 澳大利亚 悉尼(当地时间早9点30分)

梅尔巴降临纽约开攻时,悉尼已陷惨剧。

「咿呀呀呀!!」

次元裂缝迫不及待从空中跃出的褐色怪兽。背展红翼,高速飞行,擦过悉尼沿岸大楼,用手与翼扫倒,口吐炎状光弹。以不逊梅尔巴的速度打造地狱图景。

双爪撕裂混凝土与柏油路,嬉戏般踢飞汽车砸下。

迟到的裂缝落地化为次元裂缝,怪兽破坏的街与人被吸入其中。

「咿呀呀呀!!」

怪兽以强韧脚踏毁悉尼象征歌剧院落地,咆哮染上喜色。某处抓来的飞机被撕成两半,吞食内中人类,红瞳狞笑般上扬。

**[章节:超古代尖兵怪兽佐伊伽(原作:奥特曼迪迦)]**

次元断裂生三怪兽。

最后之一降临处…

——日本 东京(当地时间早10点)

裂痕三次触地,此次未现次元裂缝。

地面却骤然塌陷,首都高速部分崩塌。

从中现身第三怪兽。

「咕哦哦哦!!」

与梅尔巴、佐伊伽胸装甲同质的灰色多孔铠甲,覆盖颈至头顶如角。

胸肩同装甲,手足青肤,脸与爪如发热般赤红。

粗壮双臂挥动爬出地面,尾扫粉碎高速桥墩。路上进退不得的车连同司机被砸向地面。

「咕噜噜噜!」

怪兽与另两只不同,步行入侵,每步震地。

首都防卫预备的对魔法特殊部队及逊色的常规军迎击。

多发子弹炮弹击中,怪兽回应简单。

「咕啊啊啊!!!」

烦躁咆哮,角放紫色超音波光线。

特殊部队与军队被光线烧尽,人与装备葬于爆炎。不辨炭灰的遗体被踢散,怪兽毫不在意继续前行。

前方是魔导学园所在学园都市。

天城直的日常真正终结逼近。

**[章节:超古代怪兽戈尔赞(原作:奥特曼迪迦)]**

纳拉克中,地球惨状悲鸣起,塔纳托斯轻笑。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让怠惰的地球人明白吧。安宁在这世上不存在。

恐惧、畏缩、依赖、嫉妒、推卸、责难、盲信,然后灭亡。这就是你们的角色。」

梅尔巴已将纽约化为焦土,飞往华盛顿途中持续破坏。

佐伊伽对悉尼破坏满意,飞向下一目标。

戈尔赞顺利重创都心,朝目的地前进。

一切按计划。无怪兽对抗武力的星球,自是如此。

[阿布索留特·塔纳托斯]:「接下来让那家伙接触太古·芙蕾雅…这气息是」

为完成首阶段计划联系时,他感知到地球外传来新力量反应。

那是他熟知、尤为不快的敌人气息。

**[章节:新生之光]**

「这边!快避难!」

「B区受损严重!请求支援!重复请求——该死!本部联系不上,被干掉了吗!?」

「妈妈!妈妈——!!!」

脑海浮现曾见地狱。未被小铁前辈救前,与舞衣无助逃窜的那天。

还有父母与小铁前辈母亲丧命的大崩坏之日。

如今,街头地狱堪比那时或更甚。

房屋倒飞如垃圾落地,火光与悲鸣无数升腾。列车连串刺入地面,日常象征无存。

黑烟中心,巨影慢吞吞咆哮前行。岩肤般的头胸,雄壮肌肉的未知生物。

「咕噜噜哦哦!!」

包围的直升机攻击无用,它挥壮臂拍落、捏碎,角放紫雷光线贯穿多机化为爆炎。

与以往次元灾害怪兽截然不同的存在,在熟知街头横行。

[天城直]:「那怪物是什么。也是剑造那家伙…!?」

瞪视那野兽般的凶脸,头痛再袭。奇异地,词汇浮现在脑海。

[天城直]:「戈、尔赞…?」

(它的名字?为何突然明白——)

「不要!不要啊啊!!救命!」

[天城直]:「!」

悲鸣入耳,身体自发奔跑。

[天城直]:「太古魔装·变身!」

熟悉的光粒包裹身体,生成以黄色为主的魔法少女套装。嘴不由自主喊出惯常口号。

[天城直]:「闪耀之光乃勇气证明!太古·芙蕾雅参上!」

「呀啊!」

她抱住险被戈尔赞踢飞的车压死的女性救助。被俘时的不适与魔装侵蚀此刻平息,变身未感异样。

(好!这样能行!)

[天城直]:「没事吧?」

[女性]:「啊,谢谢你!」

[天城直]:「我送你到安全处!抓紧了!」

[女性]:「好的!」

她抱起致谢的女性,交给附近引导避难的对策人员。

得先处理那怪兽戈尔赞,她正要靠近,对策人员喊住她。

[对策人员]:「感谢协助!对了,其他人呢…?听说元素部队成员在县外,到场需时间。」

[天城直]:「…」

(我们被抓后没过多久吗。

话说在这跟戈尔赞战斗,樱桃她们会知道我的位置。不小心变身了…)

救女性的理由已达成。或许该交给他们,自己远逃。被发现未必逃得掉。

一瞬萌生怯意。无圣剑·誓约胜利之剑,与樱桃她们一对一胜算渺茫。安全起见该逃。

(但是。)

她再望向街头。

悲鸣、怒吼连绵。爆炸与戈尔赞咆哮盖过一切。生活被毁,想守护之人的生活仍被破坏。无数人定已受伤丧命。

背对这一切逃走是正确的吗。

[天城直]:「其他成员还没到。我(俺)是…因特殊任务先回来的。」

(…早就决定了要继续战斗。那时的珍贵之物全没了,但…即便如此!!)

她下定决心。友人延续的命,不愿浪费也不愿腐朽。虽危险,若在此无为,便觉获得力量的意义尽失。

她召唤双辉光棒,以魔力强化的双腿朝戈尔赞冲去。

[天城直]:「哦哦哦哦!!」

戈尔赞体长约60米。与不足2米的我相比,差距可笑。必杀技若击中,只会如直升机般激怒它。需比以往更冷静作战。

她先制造多枚光弹射向脸部。它未在意脚下渺小存在,光弹如预期命中。

嘴边小爆炸虽未伤它,但戈尔赞锐眼确转向我。

「咕哦哦!!」

[天城直]:「这边,戈尔赞!!」

利用戈尔赞周围房屋的屋顶作为踏板跳跃,确保不被移动。借着跳起的冲力再次将光弹砸向它的脸,趁着它稍稍畏缩的空隙,落在另一处屋顶上。跳起时擦过它的脸侧引诱它用眼睛追踪,转过脸时再一次将光弹砸过去。

光弹狠狠击中它的鼻尖,果然让它吃了一惊,身体向后仰去。

[戈尔赞]:「咕噜!?」

[天城直]:「还没完!!」

(天城直心想:好!并非完全没效果!)

为了不让它锁定目标,我一边四处跳跃,一边专注于攻击它的脸,接连不断地发射光弹。

基本策略是打了就跑。虽然也能用魔法飞到空中,但现在为了节省魔力转而投入火力,尽可能制造有效打击。

然而,面对戈尔赞这样的强敌,它一开始确实被光弹惊得咆哮,但渐渐地即使被击中也纹丝不动,就像之前扫荡直升机时那样,用眼神死死盯着我。

(天城直心想:比想象中还要坚韧。现在发射的光弹,连弱小的怪兽都能一击毙命,可它却……)

它的上半身除了脸部以外,全都被岩石般的甲壳覆盖,裸露的手臂和腿也有支撑巨躯的肌肉作为天然铠甲。偶尔混杂着目眩术一起攻击,也不过是扬起一点尘土,完全不起作用。

我试图破坏它的姿势,猛地靠近它的脚下,用两根辉光棒全力敲击,却像是敲在地面上一样,手臂被震得发麻。不仅如此,反而差点被它抬起的脚踩扁。

[天城直]:「这家伙……脑子还挺好使!」

渐渐地,即使我在跳跃中攻击,它的视线也能准确捕捉到我,用手臂精准反击。只要一有空隙,它的角上就会聚集超音波光线的光芒。短短时间内,它就判断出我的火力不足以致命,认定只要承受攻击也能干掉我,这意图清晰地传递过来。

幸好我的动作比它快,暂时不会被抓住,但战局开始逐渐僵持。

[天城直]:「你这家伙!!」

局势迟迟没有进展。戈尔赞的超音波光线在被我躲开后烧毁了街道,即使我试图吸引它的注意,周围的破坏依然无法阻止。时间拖得越长,樱桃她们赶来的可能性就越高。于是我多发射了几发光弹,希望至少让它退缩一点。

[戈尔赞]:「吼啊啊!!」

[天城直]:「!?」

糟糕的时机,光弹被它举起的手拍落,动摇之下我转移到下一个落脚点的动作稍稍慢了一拍。毫无防备地滞空时,戈尔赞扭动身体,尾巴以惊人的速度从侧面袭来。

回避,不可能。防御,无意义。

意识到必中的一击即将来临,我的身体僵住了。

[天城直]:「糟了━━」

(天城直心想:躲不开!护罩━━来不及了!!)

我将辉光棒交叉试图稍微减轻冲击,却根本来不及。像是被巨木猛击般的冲击袭来。

[天城直]:「嘎━━啊啊啊啊!!」

就像被击球手打出的球一样,我被无比狂暴的力道甩飞出去。

比起之前被鲁德冲撞时的冲击,这次的重量让那次显得可爱,全身被狠狠撞击,压倒性的力量让我几乎无法动弹,连同周围的瓦砾一起被扫飞。

[天城直]:「咕啊啊啊啊!!」

(天城直心想:怎、怎么样也要……!!)

在剧痛和冲击下意识几乎要飞散,我拼命凝聚精神形成护罩。晚了一瞬,我被撞进房屋和汽车的残骸中,护罩弹开了钢筋和瓦砾,那些东西发出“咔嚓”“嘎吱”的刺耳声音,扭曲破碎。

如果护罩再晚一点张开,我恐怕已经在这堆废墟里被碾成肉酱了。

然而被击飞还不算完。我被尾巴卷入拖行,最后被甩飞出去,又接连撞穿房屋,多次弹跳着飞出去。

[天城直]:「嘎……啊……」

终于停下来时,我已经遍体鳞伤。

陪伴我度过无数战场的魔法少女服装被这一击撕得粉碎,原本洁白的布料沾满泥污,手套磨破,裙子一侧也被扯断。

我重新认识到双方体型的差距。此前靠连击积攒的微弱优势荡然无存,还被加倍奉还。

(天城直心想:骨头……没事。果然是太古魔装……还能战斗……必须战斗)

[戈尔赞]:「吼哦哦哦!!」

[天城直]:「啊……又来了……哈……哈……」

戈尔赞的角上开始汇聚雷光般的光芒。看来它还不满足于用尾巴扫飞我,还要继续攻击。之前被我在它脸旁飞来飞去一定让它烦透了。

我从刺入瓦砾的脚中拔出腿,用辉光棒当拐杖支撑着站起。

与此同时,戈尔赞正好完成超音波光线的充能,昂首准备发射。

[天城直]:「这样的话只能赌一把了……!?」

躲开的话,周围会遭受破坏。可硬接的话必死无疑。

反正身体疼痛,根本没有余裕立刻躲避。

那就反过来利用它正面朝向我的机会,和它来一场必杀技的对决。

然而就在我重新握紧辉光棒时,天空中一道光芒飞来,直击戈尔赞的头部。

[天城直]:「哇!?」

[戈尔赞]:「吼哦哦哦!?」

我忍不住低头,抬起脸时,戈尔赞和我之间出现了一个新的巨大身影。

[天城直]:「那是……谁?」

(天城直心想:光的巨人?)

这个巨人的身高比戈尔赞略矮。纤瘦修长的身躯,胸部肌肉发达,看起来像是精瘦型体格。

以蓝色和银色为主色的身体,像是蓝色底色上覆盖着薄薄的银色护甲或装甲。

脸部仿佛戴着银色面具,却莫名透着温暖的造型,像雕像却没有机械感。

头部有类似鸡冠的刀锋状部件,胸前有一个闪耀着蓝光的“Z”字。

巨人先是朝我这边确认般地看了一眼,随后转向戈尔赞,双手在胸前水平交击,摆出独特的姿势,像我们平时那样进入了战斗状态。

[巨人]:「シュワ!!」

奥特曼·泽塔(原创形态)(原作:奥特曼Z)

伴随着短促的喊声,巨人冲向戈尔赞。

他勇猛地扑上去,挥拳、踢腿。从下方击打试图咬来的嘴,侧面一拳砸过去,膝盖顶中腹部。

[戈尔赞]:「吼哦哦!」

[巨人]:「デアッ!」

戈尔赞发出明显因疼痛而呻吟的声音。看来单纯的拳脚在体型接近时也能成为有效打击,它的反应也很大。

但它也不是只会挨打。戈尔赞挥拳反击,或是用肩膀撞击将巨人撞飞,凭借体重优势用重击还击。

这次轮到巨人被撞倒,连带撞塌了一栋大楼,沉重的响声伴随着冲击让瓦砾浮起。

[巨人]:「デェァ!!」

巨人立刻起身,再次扑向戈尔赞,双方展开拳拳到肉的近身搏斗。

“砰”“咚”的钝响传递出他们互相施加的巨大力量。

[天城直]:「真厉害……」

巨人VS怪物的超大规模乱斗。如果是在安全的地方,我可能会拿出相机拍摄。

这场战斗唤醒了我许久未有的童心,令人振奋。

现在,巨人正试图用掌劈打碎戈尔赞的甲壳,而戈尔赞则用头槌和拳头反击。

双方移动时引发的地震和掀起的暴力风暴差点把我卷进去,我不由得心跳加速。

(天城直心想:不是看呆的时候。怎么办?这巨人看起来不像坏人……)

虽然被救了一命,但不清楚对方是否有意为之。

可能只是恰好以戈尔赞为目标,而我只是顺便被庇护。

我该去支援巨人吗?

可万一打倒戈尔赞后,他转而攻击我怎么办?

尤其在被樱桃她们背叛后,我的想法变得格外谨慎。

(天城直心想:不过怎么看,戈尔赞才是坏蛋吧。)

而且巨人的战斗方式很直率,甚至有点一根筋,像是完全不考虑细节……

现在他还试图用锁喉技勒住戈尔赞的脖子,却被尾巴扫飞,喊着「アウ!」摔倒在地。

给我的印象是,他不像紫峰创真那样会用阴险手段。

[戈尔赞]:「吼哦!!」

[巨人]:「フオァ!?」

在我思考时,巨人VS戈尔赞的交锋仍在继续,互有胜负。

但戈尔赞瞅准一瞬间的空隙,用尾巴击中巨人。趁他失去平衡一脚踢翻,打算追击倒地的巨人,角上开始聚集光芒。

看到他(或她)被逼入绝境,我的内心自然做出了决定。

[戈尔赞]:「吼啊啊啊!!」

[天城直]:「休想得逞!!辉光冲击!!」

(天城直心想:细节以后再说!先对付戈尔赞!)

我瞄准它正在充能的角,凝聚出两对光球连续砸过去。

这次光球数量虽少,但注重威力。击中它分心的角后,积聚的能量像是被点燃般引发连锁小爆炸,最终引发大爆炸,戈尔赞的身体大幅后仰。

[戈尔赞]:「吼哦!?」

[天城直]:「别忘了还有我(俺)!!」

[戈尔赞]:「吼哦哦哦啊啊!!!」

戈尔赞的瞳孔明显燃起杀意。

看来之前只把我当烦人的小虫,这次被我抢走干掉巨人的机会,它相当不爽。活该。

趁它瞪着我的空隙,站起的巨人一记冲撞将戈尔赞撞倒。

我和巨人自然并肩站立,我朝他喊道:

[天城直]:「喂!喂!能听见吗ー!」

[巨人]:「ヘワ?」

[天城直]:「我(俺)也要战斗!想和你一起战斗!」

不知道日语能不能通,我边喊边比划手势,巨人保持战斗姿态点了点头回应。

[巨人]:「デュワ!」

[天城直]:「好!传达到了!」

(天城直心想:先别多想!看样子是友方,就这样打倒戈尔赞!)

巨人似乎不会说话,但能理解意思。这就够了。只要能联手作战就有胜机。

[天城直]:「我(俺)从左边上!」

[巨人]:「シュォア!」

随着喊声,巨人从右侧冲过去。

我们左右分开,戈尔赞的视线一瞬间犹豫不知该追谁。

它大概想先对付更具威胁的那方,正要转向巨人时,我再次将光弹砸向它的脸。

[戈尔赞]:「吼啊!!」

[天城直]:「看这边!」

它又恼怒地转向我,巨人趁机扑上去一拳砸中。

再次被视野外攻击,戈尔赞呻吟着踉跄。

[巨人]:「シュワ!!」

[戈尔赞]:「ギュォアアア!!」

(天城直心想:就是现在!)

它试图反击挥起手臂时,我冲向它的脚下。

两根辉光棒灌注魔力,朝它挥臂时失去平衡的另一侧脚全力敲击。

如我所料,重心倾斜时叠加的打击虽不足以绊倒它,但让它稍稍失衡,挥出的手臂落空。

趁着它露出破绽,巨人一脚踢中,明显造成伤害。

戈尔赞恼怒地瞪大眼睛,但身边的巨人让我觉得无比可靠,完全不怕。

[天城直]:「好,成功了!呃……巨人桑,干得漂亮!」

[巨人]:「シュオ!」

我随便起了个称呼,他又点头回应。可能比想象中更好相处。

即兴的配合让我感到确切的手感,我和巨人同时向戈尔赞发起攻击。

[戈尔赞]:「咕噜ゥゥゥオオオ!!!」

我们这边顺风顺水,戈尔赞的烦躁和狂乱却越来越明显。

同时面对棘手的对手和烦人的虫子,它当然会这样。

它想看巨人时,我的(俺)光弹击中它眼睛附近遮挡视线,巨人趁机攻击;

它想看我时,追击途中又被巨人打中;反击则被我打断。

它发出夹杂怒意的咆哮,想干掉我时愤怒让动作变得粗糙。

这种没准头的攻击我当然不会中,轻轻松松躲开,反手又一发辉光冲击砸中它的鼻尖。

[戈尔赞]:「吼哦!?」

[天城直]:「有效果!好,这样的话……」

希望浮现,我切实感受到胜算。

但就在这时,两声咆哮仿佛要掩盖这光芒般传入耳中。

「ピュィイイイイァア!」

「キィェエン!!」

[巨人]:「デュオァッ!?」

两个影子同时飞踢中巨人的背部。

巨人翻滚倒地掀起的震动中,我努力站稳看向那边——

红色的龙形怪兽和棕色修长的人形鸟怪分别落在戈尔赞两侧。

和戈尔赞一样,看到它们瞬间,名字浮现在脑海。

[天城直]:「那是梅尔巴……还有佐伊伽!又是名字……三只!?」

(天城直心想:戈尔赞一只就够呛了,别开玩笑了!)

友军的到来让戈尔赞平静下来,调整粗重的呼吸,冷冷盯着我们。

梅尔巴敲击着喙威吓,佐伊伽张开双指双手摆出挑衅姿态。

而我面对敌人增加也没打算逃跑。

多亏我和巨人牵制住这些怪兽,周围虽然满是爆炸和破坏痕迹,但更远处还没波及。

学园那边也没冒烟,应该没事。至少比传闻中大惨事的首都好些。

正因如此,

[天城直]:「不能逃跑,对吧!」

[巨人]:「シュワッ!」

本是自言自语,巨人却也同意般回应。

我们再次一起冲上去。

就像对付戈尔赞时那样,我吸引注意力让巨人攻击,飞奔着——不,刚要飞奔。

「キィッ!!」

[天城直]:「啊!?」

刚跳起还没加速,佐伊伽以模糊的速度冲到眼前,一手将我拍落。

我以裂开沥青的势头撞地,勉强撑住意识抬头一看,棕色的身影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天城直]:「━━糟了!」

好不容易明白那是高速袭来的脚。

没时间逃跑,我从立在地面的辉光棒尖端爆发出光弹。

连自己都被爆炸卷入,承受热浪和冲击,总算被吹飞。

晚一瞬落下的脚将我之前所在的地方踩碎。

「ギィィギッギ。」

[天城直]:「这混蛋……在嘲笑我(俺)吗。」

好不容易调整姿势看向佐伊伽,它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讨厌的笑脸嘲弄我。

这家伙绝对性格恶劣,和紫峰创真有一拼。

我试图边逃边朝它脸部射击让它退缩,可它总能预判先手,火焰弹不断打在我周围,根本没反击机会。

[戈尔赞]:「咕噜哦!!」

[巨人]:「デッュア!?」

看向巨人那边,戈尔赞的拳头正狠狠刺入他的腹部。

因为我无法扰乱,戈尔赞的视线锁定巨人,梅尔巴反而扰乱了他。

[天城直]:「没事吧!!?」

[巨人]:「シュオア!!」

不知他听不听得懂,但回应很有精神。

受到鼓舞,我飞到他身边,试图再次配合行动展开攻击。

然而局势并未好转,只在恶化。

原本的优势全靠能和怪兽匹敌的巨人。

如今数量被压制,有利局面消失,反转也在情理之中。

我和巨人都被戈尔赞它们的猛攻打飞,滚落在同一个地方。

[天城直]:「可……恶……」

[巨人]:「デュオァ…」

不知是不是警告,巨人胸口的Z标记开始红光闪烁。

他拼命撑着手臂想站起来,可似乎力不从心。

我也因之前受的伤,只能靠辉光棒撑起身子。

这场激战让我渐渐到达极限。

(天城直心想:不妙……这样下去……)

「「「ギュィァアアア!!」」」

三只怪兽并排站立,角、眼睛、嘴里聚集光芒,朝我和巨人释放能量。

超音波光线、火焰弹、光球融合成一道光线,以可怕的气势撕裂大地、烧焦一切,化作绝对死亡的具现逼近。

巨人瞬间挡在我身前试图保护我,可这也无济于事。

我当然也张开护罩,但连戈尔赞尾巴都挡不住的护罩瞬间粉碎,毫无作用。

[巨人]:「デュオァアアア!!」

[天城直]:「哇啊啊啊啊!」

压倒性的热量和冲击波吞噬我的身体,手脚失去知觉。

皮肤从表面开始灼烧,魔法少女的服装焦黑燃尽。

过度使用的辉光棒双双碎裂,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在化为灰烬。

我和巨人一起迎接死亡,我怀着诸多遗憾和一丝安宁,意识中断。

我大概死了。如果有来世,樱桃会在那边恢复原样吗?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惯常的窝囊想法。

明知救不了也帮不了,我还是喜欢她,没办法。

不过还能思考,说明我还活着?

[神秘声音]:「醒来吧,地球人。」

一个沉稳又略显年轻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不知何处的黑暗中。

看似无底深渊,却有坚实的立足之地。我甚至还有闲心想,既然有脚,就不是幽灵。

转向声音来源,抬头一看,一个巨人俯视着我。

[天城直]:「哇━━是你,那个巨人。」

正是从天而降救我的巨人。刚刚的声音应该也是他的。

[巨人]:「我(私)是奥特曼·泽塔。很抱歉,你已经死了。」

[天城直]:「……果然。」

泽塔的话是残酷的现实,但我却冷静地接受了。

毕竟我亲眼看着身体崩溃,也早已做好赴死的觉悟。

或许是因为活着要做的事还有,但想活下去的理由已经没了。

但我不能就这样结束。如果还活着,我想保护这座城市。

救芳树,也救樱桃她们,让大家能回到日常——我抬头,像在说服自己。

[奥特曼·泽塔]:「顺便,我(私)也奥特危险了。」

[天城直]:「你也这样吗……可这样下去,戈尔赞它们……还有学园和城镇……」

[奥特曼·泽塔]:「没有我(私)和你的地球,恐怕无法阻止它们。我(私)也没法请前辈们帮忙了。」

[天城直]:「……嗯?」

怎么回事……是错觉吗?

总觉得听到很奇怪的说法……总之,如果放任不管,戈尔赞它们不会停下,泽塔的前辈们似乎也无法来援。

但他这样说,说明——

[天城直]:「还有什么能做的。所以你叫醒我(俺)……对吗?」

战斗时情况紧急用了随便的语气,但对方感觉比我年长也更强,所以我改用敬语。

毕竟初次见面,他也很有礼貌地和我说话,我也该守礼。

[奥特曼·泽塔]:「是的。有一个办法。如果我(私)和你合为一体,就能再次战斗。我(私)看你是守护这颗星球的战士,才拜托你。

为了保护这颗星球,和我(私)联手吧,地球人。我(私)需要你。」

[天城直]:「……」

完全没问题。刚才的配合中他也很关心我,能感觉到他是真诚的好人。

问题是他那让人放松警惕的说话方式。

像外国人试图过度礼貌却失败的感觉。这家伙怎么回事,和紫峰创真完全不同方向的怪腔调,我该怎么说呢?

我沉默着思考,他朝我挥手歪头。

[奥特曼·泽塔]:「喂,能听见吗ー?」

[天城直]:「不,能听见,只是……」

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虽然是巨人,外表却和我们感性很近,像普通人。

老实说,和芳树聊天也没太大差别。

果不其然,我忍不住吐槽,他也不生气,只是点头。

[奥特曼·泽塔]:「哦,太好了!没回话我(私)还以为你听不下了。」

[天城直]:「……从刚才就听得懂,但总觉得怪怪的……」

[奥特曼·泽塔]:「诶!?不不不!这可麻烦了……我(私)和遥辉能正常说话啊。

这边的地球发音不一样吗?果然地球语奥特难啊……」

话题不断跑偏。

再跟他这口癖耗下去不会有进展,我决定先同意。

反正不联手也是死路一条,没理由拒绝。

[天城直]:「刚才的!刚才的就行!不用特意礼貌说话!

总之我(俺)明白了!联手吧,告诉我(俺)该怎么做!」

[奥特曼·泽塔]:「好!马上开始!你先按下那个奥特泽塔升华器的扳机!」

[天城直]:「这、这个……嗯!」

我按下他说的那个据称叫奥特泽塔升华器的机器末端的按钮,光芒亮起。

黑暗空间中,闪耀的Z字浮现,扭曲蠕动后变成闪光的门形。

[奥特曼·泽塔]:「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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