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七大心脏之一的金陵都会圈，直插云霄的摩天高楼鳞次栉比，环绕着光怪陆离的全息影像，无数窗口与巨型全息广告牌倾泻下斑斓的光瀑，交织成一片光海，无边无际。高架路网层叠交错，浮空车组成的流光轨迹在数千米高的钢铁丛林间奔流不息。只是极致繁华的光影依旧难掩后赛博时代那深入骨髓的隔阂与疏离感。

贺雨文和苏婉婷两人静静坐在客厅内，合成人女仆小雪和小婷布置的氛围灯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橘黄色光芒，一旁的巨大落地窗透进带着水汽的凉意，窗外璀璨的霓虹光影在玻璃上跳跃、闪烁，像上帝醉酒后打翻的调色盘，投映在地板与墙壁上。客厅中央的木质茶几上摆着两杯喝了一半的饮料、几本电子杂志和五六包被掏空的薯片，一旁巨大的全息屏幕播放着深夜新闻。

贺雨文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式样简单的灰色羊绒毛衣，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目光盯着电视屏幕上滚动的播报，心思却根本不在上面，视线时不时向上瞟一眼隐形眼镜数据终端的抬头显示信息。隐形眼镜数据终端上Let‘s talk app中与伊雪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依旧停留在数小时前———[今晚有点事 晚点回]，发送时间是晚上八点整，没有标点符号，非常真实，而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这疯丫头该不会又跟着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上官清月跑去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冒险了吧？他回想起中午伊雪吃完午饭匆匆出门的样子，走之前貌似在和上官清月打电话来着。作为伊雪的男友，贺雨文早已对她那种猫科动物般的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以为常。她那傲娇腹黑的性子、狡黠跳脱的想法、以及旺盛的冒险欲仅次于叶诗晴，然而却又不像叶诗晴那样有一套贞操服来有效约束她的行为。

贺雨文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像是专门为冒险而生的，永远带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不像婉婷或者诗晴她们，一举一动都被那身智能皮肤严密监控着，稍有越轨的念头，恐怕还没等付诸行动，就要先尝到电流或者收束的滋味，那份无处不在的束缚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时时刻刻悬在她们头顶，时刻提醒着她们行为的边界与代价。在做出每个决定前，都要时刻注意规矩的边界，权衡着冲动的代价。

伊雪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只没有项圈可以肆意扑腾将爪子伸向任何感兴趣之物的小野猫。缺少了贞操服那套枷锁的引导和规训，让她那些天马行空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想法，能够毫无阻碍地转化为现实中的行动，以至于总像个精力过剩、而且瞄准方向极其随心所欲的小炮弹似的一头扎进各种麻烦漩涡。今晚这种毫无预兆的长时间失联让贺雨文的心头压上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隐隐有些放心不下。他摆摆手调高一点电视音量，试图用外界的声音驱散心中那份不断滋生的担忧情绪。

苏婉婷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焦虑，此刻她身上依旧穿着淑女学院舞蹈系学生标志性的粉色贞操服校服，高开叉款式的乳胶紧身衣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温柔的珍珠光泽在客厅柔和灯光下悄然浮现，映照着她身形的起伏与柔美的线条：盈盈一握的纤腰、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那不动声色间流露出的婀娜与端庄。

一双修长匀称的腿被包裹在粉色过膝高跟长靴之中，细高的鞋跟悄然拉伸她的身姿，使她看起来更加挺拔。她的双手也安静地包裹在同色长手套中，衬出一种被精心呵护与规训后的柔顺气质。除了这身从头至脚细致包覆的制服外，婉婷再无他物加身。雪肌玉肤的颈项、手臂和锁骨在灯下透出若有若无的暖意，与那甜柔的粉色相映成趣，自发地散发出一股不染尘埃的温婉清光。

她轻轻抱着一个几乎将她半身都遮住的毛绒兔子抱枕，柔软蓬松的耳朵顺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小巧的下巴慢慢靠向怀中的抱枕，像是在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与困倦抗衡，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如墨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头，几缕卷翘的发丝柔柔地拂过额前，显得文静淡雅，与她那清纯、乖巧、柔顺、惹人怜爱的气质十分相衬。

由于时间已晚，此刻婉婷身上这套无法摆脱的贞操服乳胶紧身衣内部，深深埋藏在体内最深处的隐秘装置正在悄无声息地运转着，忠实地执行着何雅定制的调教系统，提醒她尽快上床睡觉的提示程序。一阵阵极其轻微、却又如同跗骨之蛆般持续不断的震动，如同无数细小的、带着微弱电荷的暖流，从紧贴着她每一寸肌肤的乳胶内层传来。这震动并非粗暴的惩罚，而是一种提醒，它们精准地刺激着她身体特定的敏感区域。

尤其是那紧密贴合、将她下体完全包裹的贞操带部分。内部隐藏的阴道塞和后庭塞，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法忽视的频率，轻柔地蠕动、旋转着。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如同情人温柔的指尖，在她体内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反复撩拨，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入骨的痒意和空虚感。深深插入她尿道深处的尿道锁，不仅牢牢锁闭着她排泄的通路，更时不时地释放出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脉冲电流，那电流顺着尿道壁向上蔓延，直抵膀胱颈部，带来一种酸酸胀胀、似痒非痒的奇异感觉，让她的小腹深处始终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尿意。

这种混合了酥麻、空虚、酸胀、瘙痒的复杂感觉，如同温柔的酷刑，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力。婉婷不自觉地咬紧自己覆盖着透明薄膜的柔软下唇，试图用轻微的疼痛来对抗身体深处那不断累积的、令人羞耻的异样感，努力抑制住喉咙深处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轻吟。她的脸颊上，也因此而泛起一抹浅浅红晕，眼神彷佛蒙上一层水雾般显得有些迷离。

这该死的睡眠提醒程序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利用身体本能来强制执行规则的软性调教，不断用这种令人羞耻的方式提醒着她，[作为淑女，你现在应该乖乖躺在床上睡觉，立刻马上！]

“真是的～姐姐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了呢～～～每次都这样，从来不让人省心。也不想想现在几点了，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要我…”，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抱怨有些不合时宜，但眉宇间那份担忧与隐隐的埋怨却并未散去。那双戴着粉色乳胶手套的纤手，无意识地攥紧怀中抱枕上那对柔软的兔子耳朵，试图缓解心中的不安和身体深处那无法言说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反应。

苏婉婷早已习惯了安静地扮演那个始终稳妥、温顺的角色。无论场合如何变幻，她总是那个先低头、先体谅、先退让的人。她不声不响地把所有规矩和责任背在肩上，从不会抗拒，也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去完成，去承担。她的世界像是被提前规划好的舞步，每一步都必须踩在节拍上，即便如此也从不自怨自艾，只是更沉静、更谨慎——尤其是在面对姐姐伊雪的时候。

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替人收拾残局——尤其是她那位性格迥异的姐姐。作为名义上的姐姐，伊雪总是活得像一场随时可能爆炸的烟花。她有着惊人的行动力和想法，却很少顾及后果。她没有穿贞操服，没有被规则层层包裹，正因如此，很多时候伊雪的行为显得非常跳脱，也正是这种不设防的洒脱，让她身上总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吸引力。

讽刺的是，现在身负管理权限的，是毛毛躁躁的伊雪，而身处严密控制之下、举止言行皆被规则定义、必须对一切言行都三思而行，无法违抗、无法逃脱，哪怕呼吸和步伐都有固定的节奏的，却是更乖巧稳重的婉婷。这样的反差有时让人忍不住怀疑，贞操服到底该用来约束谁——是那位需要边界的姐姐，还是这个早已学会自我克制的妹妹？

不过，婉婷也明白，伊雪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她。那些看似随意的玩笑、偶尔递过来的饮品、无意中替她挡住人群的动作，还有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不动声色地调低贞操服权限的一次次微调……都是伊雪式的关心。她或许做不到像婉婷那样时刻体贴周全，只是伊雪的方式，始终带着一点不靠谱的任性——让人哭笑不得，却也无从拒绝。

电视屏幕上，新闻主播那平稳、低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女中音依旧继续着，如同单调的背景音乐，滚动播报着这个庞大世界各个角落发生的事件：

[最新消息，今晚凌晨两点左右，日本行政区南部海域发生不明原因爆炸，疑似为陨石坠落。官方目前尚未对此事件作出正式回应，据附近海域目击者称，曾看连续多到巨大火光，爆炸威力惊人……]

[诺顿联合会主席、联合执政官珞弥女士于今日凌晨乘旗舰联合一号抵达提丰星域，展开为期七天的正式访问。行程首站为提丰星域首府埃癸斯星，随后访问卡俄斯星和厄尔庇斯星。此次访问由即将卸任的总督邀请，双方将重点商讨推动太阳系与提丰星域共同繁荣以及深化安全合作等议题，特别是加强联合打击星际海盗的协同行动…………提丰星域的主恒星为红矮星系统，星系宜居带内有三颗距离极近的宜居行星，使其成为人类历史上最早一批新世界……]

[宇航公会今日发布公告称，受近期海盗活动激增及部分殖民地关税政策调整影响，公会正计划对跨星系货运服务实施价格上调方案，预计涨幅为15%-20%，新费率将于下季度生效。公会发言人表示，此次调整主要基于两大因素。安全成本飙升：今年以来，奥罗拉、提丰星域与织女星系间航路的武装劫掠事件同比增加47%，公会成员企业被迫加大护航舰队投入；关税政策变动：奥罗拉邦联、提丰星域及织女星系近期相继提高机械人进口关税（最高达75%），严重扭曲星际供应链。深空物流集团、星捷航运、联合护航联盟、顺丰速递、维兰特汤谷、四季重工等主要星际航运公司以发布涨价日程……]

[北美行政区地震台发布消息，预计二十七至三十天后，加利福尼亚州南部将发生里氏八点七至九点五级地震，地震将波及洛杉矶、圣地亚哥等人口密集区域，北美行政区行政长官以签署紧急疏散令并实施交通管制……]

[剑桥大学淑女学院于今日举行了一年一度的秋季礼仪风采展示活动。活动中，学生们身着由淑女之家公司提供的最新款智能贞操服校服进行了精彩的仪态表演，再次引发社会各界对于该学院教育模式及管理方式的广泛讨论与热议。部分家长及教育界人士对学院过于严苛的管理措施，特别是强制穿着高科技贞操服的规定，表示担忧……]

“婉婷，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别硬撑了。要不…你先进去睡吧？伊雪那边，我一个人在这儿等她就行了。”，贺雨文心不在焉地听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纷杂信息，当听到淑女学院和贞操服字眼时，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抬头看向身旁已经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几乎要栽倒在抱枕上的苏婉婷，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心疼，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拿起苏婉婷刚才喝过的那只水杯体贴地递到她面前。杯子边缘还残留着她刚才小口啜饮时留下的浅浅的带着粉色光泽的唇印。

苏婉婷困得快睁不开眼了，却还是摇了摇头，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沙哑的鼻音：“……不了，谢谢你啦，雨文哥。我还是想等姐姐回来。她那人，说走就走，每次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不放心。”

她低头接过杯子，唇瓣贴在杯口轻轻抿了一口，清凉的果味饮品让她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她用戴着粉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搓了搓兔子头抱枕的耳朵，像在安抚自己，又像是借着动作保持清醒。背脊僵硬地挺直着，明明整个人已经疲惫到极限，却还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你也知道她什么性子，”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雨文解释，“跟清月姐一起出去，俩人凑一块……我是真怕她们又瞎折腾出什么事来。万一真捅了什么篓子，等她回来稀里煳涂的，总得有个人是清醒的帮着看看情况吧。”

就在这时，窗外夜空中，隐隐传来一阵低沉而独特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客厅内的安静，贺雨文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微微俯身向下看去，只见一辆线条流畅的银灰色浮空车停在公寓下方的空中停车场上，在周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海映照下车身泛着一层流动的光泽。

同一时间，隐形眼镜信息终端界面跳出上官清月这个既让他安心又头疼的名字，深吸一口气，贺雨文轻轻捏合右手食指与拇指接通视频后低声问道，“清月？伊雪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上官清月那特有的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戏谑的声音，“哎呀呀，贺大帅哥别这么着急嘛！你家那个不省心的小宝贝，本小姐可是全须全尾地给你安全送回来了呢～～～就在楼下，还不快点下来签收？”

“好，我现在就下去。”，贺雨文听到那边的回应，神情微松，嘴角也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他干脆地挂断电话，转身看向沙发上的苏婉婷，声音平稳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却明确的安慰：“婉婷，你姐姐回来了。清月送她到楼下了，我下去接她。”

听到姐姐回来，婉婷那双原本因为倦意而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震，眼神浮现出一种松弛下来的恍惚感。她缓慢而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像是身体太久未动而有些僵硬。几秒后才缓缓起身，那动作不快，却极其优雅——被贞操服包裹的身体如同雕刻过一般，每一寸曲线都被极度紧致而顺滑的乳胶材质完美勾勒。她的身形原本就清瘦修长，如今又被这套贴合到极致的高科技乳胶紧身衣紧密包覆，起身的瞬间，那一套粉色乳胶如同带电的光泽微微闪动，在灯光下泛出若有若无的莹润反光。

怀中的白色兔子抱枕也随之从她怀里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轻轻的“噗”一声，但婉婷没看，只是低头用手扶了一下自己腰间——那动作本应寻常，可因为手套同样是乳胶材质，一碰之下便是指套摩擦躯干表面乳胶的黏腻声，像极了某种极细腻柔滑的薄膜在彼此贴合、挤压。脚下一体成型的高跟乳胶长靴，鞋跟笔直细长，与地面接触时发出“嗒”的一声脆响。因为长时间坐着血液不畅，她刚站稳的时候膝盖略微一晃，却立刻挺直了身子，姿态并未失衡。那套贞操服如同支架一般，将她的肩背、小腿线条牢牢“固定”在一种优雅挺拔的标准姿势里，使她哪怕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显得像是某种艺术品般挺直、洁净、完美。

“回来了就好～”她轻声说着，嗓音柔和低哑，“总算可以睡觉了。”

贺雨文已经走向玄关，换上黑色匡威，打开了沉重的公寓门。苏婉婷几步走过去，动作依旧缓慢，但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地板上。那双足部一体成型的高跟靴在光滑地板上踏出“嗒、嗒”的节奏，不疾不徐，伴随着贞操服表面滑动的低微声音，像是深夜里静静响起的钟摆。

她走到贺雨文身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臂，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戴着粉色乳胶手套的手指柔软而带着一定顺从感的弯曲着，仿佛那层手套比真实的皮肤更敏感、更温柔。

“姐姐每次跟清月姐凑在一起……都要搞得这么晚才回来…”，婉婷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困顿的幽怨。

贺雨文轻轻点头，没有回应。他看了一眼自己隐形眼镜的数据终端，确认屏幕上的信息栏一切正常，没有异常。两人默默走入电梯，轿厢内柔和的灯光照在苏婉婷的身上，粉色的全包乳胶紧身衣在光线下仿佛泛起一层细腻的光晕，像是水面投下的月光，柔和却又真实存在。她低着头，眼神落在自己脚下那双与肌肤无缝连接的乳胶高跟长靴圆润的鞋尖处。贞操服完美抹平少女身上所有可见的细节，让她整个人在灯光下显得近乎无暇，几近非人。

“等她上来……我再问她吧～”她声音轻到仿佛只是心底的一句话，“她这样……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唉……能回来就好吧～～～”

“婉婷，你可比她省心多了。”，贺雨文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低而温和，“有时候真觉得你们俩该互换一下。伊雪啊……她就该穿你这身才对，拎回家锁起来，天天好好管着。而你嘛……”，贺雨文顿了一下，视线落在婉婷那张清纯素净的脸上，嘴角微翘，“你更适合当伊雪的管理员。冷静，懂分寸，还听话得很。”

苏婉婷怔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脸颊已经悄悄泛红。她垂下眼睫，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一点。那笑容很淡，甚至称不上笑，只是嘴角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抖动，可心里的情绪却像泡腾片掉进水里——噗通一下，悄悄沸腾了整个胸腔。

她低头不语，只是微微收紧了挽住贺雨文手臂的那只手。

电梯缓缓向下，机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可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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