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最近二组的办公室反而热闹得像个菜市场，这天也不例外。常超刚从市场部说完事回来走进办公室，就被几个女生围住了。陶丹宜和欧茉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半推半拉地把他按到办公椅上坐下要他评理，沙乐乐和上官昕则站在一旁，四人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三瓶酸奶，原来几人陷入了四个人分三瓶酸奶的道德难题。

一号代表陶丹宜率先发难，她站直身子，胳膊一挥，像个准备慷慨陈词的演说家：“总监！我昨天刚拿下了万象广场的订单，你说这酸奶我能不能喝？”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常超，常超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陶丹宜二话不说，伸手抓起桌上那瓶草莓味酸奶，嘴角一扬，转身迈着步伐就走。

二号代表上官昕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捻着发尾，“我昨天续签了黑莎公司的合同，还让他们追加了25%的订单，忙得我饭都没顾上吃，你说这…”常超听完咧嘴一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朝上的手势。上官昕心领神会，优雅地拿起那瓶原味酸奶，拧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欧茉等得不耐烦了，往前一步，手掌“啪”地拍在桌子上，“总监！我昨天可是做了五套方案，头发都掉了一把，你该怎么补偿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抱怨。常超被她这架势逗乐了，赶紧拿起桌上最后一瓶香蕉味的酸奶递过去说：“好好好！拿去拿去！归你了！”欧茉像只胜利的公鸡一样接过酸奶，昂首挺胸地走回工位。

随着酸奶被一扫而空，沙乐乐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圆圆的。她看看空荡荡的桌面，又看看常超，急得跺了跺脚，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总监！你偏心！她们都有了，我呢？我忙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喝！”她双手叉腰，二十八岁的年纪，气鼓鼓的样子却像个八岁的小女孩。常超忍不住笑出声，低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罐500毫升的蓝莓酸奶，递了过去，“行了行了，别吵了，这罐给你，快去工作吧。”这罐酸奶是晏欢早上送他的进口货，包装精致，价格不便宜。

沙乐乐的眼睛瞬间亮了，欢呼一声，接过酸奶捧在手里左看右看，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她刚拧开盖子，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陶丹宜、上官昕和欧茉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三人像饿狼扑食般冲上来，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酸奶。陶丹宜手快，已经摸到罐子边沿；上官昕不甘示弱，挤在旁边试图插手；欧茉更直接，压住几人直接上手抢。沙乐乐急了，紧紧抱住酸奶，像护崽的老母鸡，扯着嗓子喊：“我的！这是总监给我的！你们别抢！”她一边喊一边往后退，差点撞上旁边的文件柜，场面乱成一团。

几个女生的笑声和争抢声此起彼伏。常超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幕闹剧，脸上挂着无奈的笑。他摇了摇头，心里嘀咕，这几个每月薪水都在大几千乃至上万的美女，天天为了几块钱酸奶吵得不可开交，简直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热闹。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这个总监当得跟幼稚园老师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就在沙乐乐好不容易把酸奶塞进自己的柜子里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曹秀娜和戴洁洁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模样狼狈不堪。一个的白色衬衫上沾满了咖啡渍，半边衣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脸上的粉底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痕迹。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头上和衬衫上满是咖啡粉末，纺衫上洇开大片褐色污渍，，睫毛膏也晕染成熊猫眼，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这是怎么回事？”常超将背包往地上一甩，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

曹秀娜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没事，就是在茶水间跟一组的人吵了几句。”

“争执？”欧茉从座位上弹起来，瞪圆了眼睛，“这哪是争执！你们这分明是被人欺负了！谁干的？说清楚！”

戴洁洁咬了咬嘴唇，“是黄祎凡和席晓娅。我们在茶水间碰上了，她们一上来就冷嘲热讽，说秀娜是一组的叛徒。我忍不住回了句她们的绩效这下又要比不过我们，秀娜还想劝两句，结果席晓娅直接把咖啡泼到秀娜身上，我刚想说话，她又拿半包咖啡粉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弄得我俩这样。”

“什么？她们敢这么嚣张？”上官昕把手里的文件一摔，气得脸都红了，“泼咖啡？砸咖啡粉？当自己是在拍电视剧吗？”

常超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走，找她们算账去！”

“总监，算了吧，不至于为了这点事闹大，我没事，真的…”曹秀娜连忙伸手拉住他，“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不要因为我而撕破脸…”

常超停下脚步，转身塞给她一包面巾纸，斩钉截铁地说道：“秀娜，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她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要是不出这口气，还怎么当这个总监？”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办公室，“谁跟我去一组讨个说法？”

“我去！”欧茉第一个跳出来，摩拳擦掌，“看我不撕了她们！”上官昕紧随其后，撸起袖子，“算我一个！”任英然和闵念可对视一眼，跃跃欲试，也默默站到了常超身后。最让人意外的是管蕴书。这个平时胆小怕事的小姑娘居然也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嘴唇微微发抖，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倔强。

袁欣皱着眉头，慢慢拧紧了手里的保温杯盖子，“一组那帮人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上次分享会的事还没找他们算账，现在还敢直接动手？”

乐芙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块旧键盘，拍了拍上面的灰，“这事不能忍，找她们去！”

“好，那就走！”常超大手一挥，带着这一群气势汹汹的人直奔销售一组的办公室。刚好留下沙乐乐和不便出面的陶丹宜照顾下两人。

走廊响起杂沓脚步声，当玻璃门被"砰"地推开时，里面原本热闹的笑声戛然而止。此时的周天立刚好不在，十来个个员工抬头一看常超带着人杀气腾腾地进来，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黄祎凡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见到这阵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常总监！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们一组，有什么事吗？”

常超冷笑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敲着旁边的桌子，“黄主管，听说你在茶水间跟我们二组的人起了点小冲突？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

黄祎凡嘴角抽了抽，强装镇定，“冲突？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她突然抬手指了指门口，“再说，她曹秀娜和陶丹宜不就是从我们一组跳出去的吗？都走了还想着抢我们客户，脸皮得多厚啊？”

这话一出，二组的人顿时炸了。上官昕往前一步，淑女变泼妇，声音尖锐地质问，“脸皮厚？你们一组没本事保住市场，怪谁？那些客户本来就是她们两个谈下来的，你们倒好，直接抢过去，还好意思说？”

欧茉也不甘示弱，接过话头，“就是！要是说叛徒，你们一组才是个叛徒窝吧！美莱品来的，铂绿来的，天上院的，还有菲姿的双面间谍…啧啧，数都数不过来！”

袁欣冷冷补了一句，“二五仔的窝点，名不虚传。”

二组的人哄笑起来，黄祎凡被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哑口无言。旁边的席晓娅却忍不住了，往前一步，语气挑衅，“你们说谁叛徒？我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常超猛地一摆手，打断了她，目光如刀“你就是席晓娅吧？今天这事，你要么道歉，要么付出代价！”

席晓娅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双手抱胸，“代价？哈哈，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代价！”

她话音未落，常超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席晓娅一个踉跄被拉到二组这边。接着常超抓住她手腕反剪到背后，骨骼发出脆响，欧茉和上官昕眼疾手快，默契地一左一右接住她肩膀，"咚"地一声把人按倒在复印机上，震得墨盒咔咔作响。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席晓娅挣扎着喊道，声音里带了几分慌乱。

黄祎凡见状，往前跨了一步，“常总监，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可她刚一动，任英然和闵念可就像两尊门神，齐齐挡在她面前，还摆出一副随时开打的架势。袁欣拧开保温杯，滚烫的水蒸气扑在试图靠近的一组员工脸上；乐芙晃了晃机械键盘，似乎随时会拍在离她最近的人的脑袋上。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常超转过身，盯着席晓娅，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最后问你一次，道歉，还是…”

“我道你个…”席晓娅话没说完，上官昕掀开她的雪纺裙摆，欧茉的巴掌结结实实落在白色安全裤上。

“啪！”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席晓娅愣了一秒，随即尖叫起来，“啊！你们疯了！”

欧茉手下没停，又是几下，“泼咖啡的时候不是挺嚣张吗？现在知道疼了？”

席晓娅扭着身子想躲，嘴里还硬，“你们还敢打我？我跟你们没完！”

上官昕冷笑一声，她另一只手对着席晓娅的脸颊狠狠一掐，“没完就没完！有完今天还打你干嘛？”

“啪啪啪！”欧茉打得节奏感十足，因为脸颊被掐的原因席晓娅的叫声如同混着口水，越来越夸张“嗷！疼！你们这群疯子！放开我…唔…”

黄祎凡站在一旁，气得脸都绿了，想上前又被任英然和闵念可挡得死死的。她刚要开口，管蕴书突然从两人中间钻了出来，手里的笔记本举得高高的，对着黄祎凡的胸口一顶，“退后！再往前连你一起打！”

黄祎凡被她这气势吓了一跳，愣是往后退了一步。毕竟从二组扩充后，曹秀娜就经常点拨她如何有效率的工作，而戴洁洁现在又是她的好搭档，这次这两人受委屈的事居然让这个小丫头有了主动去干架的勇气。

常超看了黄祎凡一眼，沉声道，“黄主管，看你是老员工，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这个动手的，我们绝不轻饶！”

话音刚落，欧茉一把抓住席晓娅的内裤往下一拉，“唰”的一声，裤子滑到膝盖，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席晓娅顿时炸了，哇哇大哭，“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丢死人了！”

她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脱，反而将自己的翘臀如上了发条般扭出了迷人的节奏，偏偏上官昕按得死死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欧茉又甩了几巴掌，席晓娅的屁股眼看着红了一片，哭声更大了，“疼！别打了！疼！”

管蕴书这时候也挤过来加了一把手，她短短的胳膊此刻如两把双截棍，各种角度抽在了席晓娅的屁股上，别看她个子小，劲儿却不小，她一边打一边憋着气喊，“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渐渐就把这个肉包子打成了红丸子。

席晓娅哭得嗓子都哑了，“我错了！别打了！黄主管，救我啊！”

黄祎凡站在那儿，现在的脸是一阵青一阵黄，像是被打的不只是席晓娅的屁股，还有二组的脸面。她又想上前，又怕常超真把矛头转向自己，万一自己也被扒了裤子按在那儿打，脸可就真丢尽了。她像吃了苍蝇那样干瞪眼，低声骂了句：“席晓娅，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担着！”欧茉打得手有点酸，袁欣刚好从桌上抽出把不锈钢尺子递了过去，席晓娅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们不能…嗷！"

一连三下尺子破开空气的尖啸打断哀求，一组员工集体后退半步，黄祎凡的唇膏在牙齿上咬出裂痕。三道红痕瞬间浮现在臀峰。席晓娅的指甲在打印机侧面抓出白痕，喉咙里溢出呜咽，“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她疼得眼泪鼻涕一把抓。可欧茉和管蕴书像没听见，尺子和巴掌轮番上阵，节奏感堪比交响乐团的高潮部分。席晓娅的臀部红肿得像个巨型草莓，哭声夸张得像在演灾难片：“救命！疼死啦！我真错了！嗷嗷嗷！”

就在这混乱的“交响曲”达到巅峰时，销售一组的门又被猛地推开，周天立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看这阵仗，气得脸都黑了，冲着常超吼道：“常超！你这是干什么？太过分了吧！”

欧茉和管蕴书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上官昕也松开了按着席晓娅的手。席晓娅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连内裤都没来得及提，哭着扑到周天立身边：“周主管！他们欺负我！你得给我做主！”

周天立还要接着开口质问，常超已经从乐芙手里接过那块旧键盘，往前一步，指着周天立的鼻子：“周公子，我警告你，要么咱们真刀真枪干一场，我随时奉陪！要么你就老实点，别再搞什么小动作！我也有我的手段”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大不了咱们再去‘不夜天酒吧’聊聊。”

这话一出，周天立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他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什么来。常超一米七几的个子，此刻气场却像一米九，眼神冷得让一米八的周天立发怵。他手一挥，转身对二组的人喊：“走！”

二组的人齐刷刷转身，往门口走去。销售一组的同事们下意识让出一条路，没一个人敢吭声。周天立站在原地，脸憋得通红，眼睁睁看着常超带着人扬长而去。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空气中还残留着奶茶的焦甜余香。员工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没人敢打破这窒息的沉默。席晓娅的内裤还挂在膝头，脸颊红得像刚出炉的炭火，低声抽泣着，拽住周天立的袖口：“总监…就、就这么放过他们？”

周天立额角青筋暴跳，“你还有脸开口？”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像台过载的机器，“被人按着打成这样，你是嫌我们脸丢得不够多？”

席晓娅愣住，试图辩解：“我…我只是咽不下曹秀娜那口气…”话音未落，周天立猛拍桌子，“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玩这种幼稚把戏，活该被人收拾！”

黄祎凡早已缩回工位，脸色像腌坏的酸菜，想插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席晓娅哭得更凶，哽咽道：“总监，我是为了咱们组…”可周天立根本不听，怒火上涌，一把抓住她胳膊，力道大得像拎布偶，又直接把她拽到旁边的办公桌上按趴下去，裙摆再次被掀起，露出那已经红得像火烧云的臀部。

（二十四）

“你这成事不足的废物！”周天立咬牙切齿，扬手一巴掌，声音闷响如雷，震得席晓娅尖叫失声，“啊！别、别打了！”可周天立的巴掌像疾风骤雨，接连十来下，每一击都沉重如擂鼓，桌子开始吱吱作响。席晓娅的臀部红上加红，肿成两座小火山，隐隐泛着“岩浆”般的焰紫光。

“你还好意思喊疼？”周天立边打边呵斥，“让你管不住手！让你招惹是非！”席晓娅泪水混着鼻涕淌下，狼狈不堪，引来周围员工偷瞥的目光—不过这次个个是憋笑憋得脸通红。

周天立又挥了两掌，喘着粗气瞪她一眼：“起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办公室！”席晓娅爬起来捂着臀部呜呜直哭。周天立转头扫视众人，吼道：“都看什么？干活去！谁再给我惹事，照样收拾…”

现在公司里处处弥漫着这种微妙的气氛，部门间的暗流涌动仿佛随时都会掀起波澜。人事部的办公室里，打印机还在低鸣，文件柜被翻动的声响偶尔响起。

唐若若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步伐轻快地走向杨正义的办公桌。她声音轻柔，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杨经理，累了吧，来喝杯咖啡啊！”

杨正义抬起头，眼神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略显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哦，谢谢啊！”他接过咖啡，放在桌上，目光很快又回到屏幕上，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他的回应简短，没有多余的话。

唐若若站在桌边，迟迟没有离开。她咬了咬唇，似乎想找点话题，但杨正义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身上。她并不气馁，嘴角依旧挂着笑，眼睛却不自觉地扫视着他的侧脸。唐若若的心思，整个部门都门儿清。可杨正义始终保持着距离，除了工作上的交流，从不涉及半点私人话题。不过这也不能打击到唐若若的信心，她仍然在不停的努力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伴随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大众情人顾盼春走了进来。她步伐自信，气场强大，仿佛整个房间的灯光都因她的到来而亮了几分。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套装，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顾盼春说话做事向来如此，进门从不敲门，因为这家公司里没人会拦她，她的成绩斐然，家境优渥，背景深厚，连董事会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顾盼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简洁的职业装，长相出众，气质清新，扎起两条大大的麻花辫，五官精致小巧，身形在裙装的衬托下显得匀称流畅。可在顾盼春的光芒下，她的存在似乎被稍稍掩盖，像是月亮旁的星星，亮眼却不夺目。

顾盼春径直走到杨正义的办公桌前，声音清亮：“这位是郑晚禾，今天新来的同事，我带她过来报道。”

杨正义听到顾盼春的声音，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原本略显疲惫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他站起身，脸上多了几分热情：“哦…晚禾啊，有带你的简历来吗？来，先坐这儿，盼春你也坐，要喝什么饮料吗？”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示意旁边的椅子，语气里带着点殷勤。而唐若若也只好撇了撇嘴走出了常超的办公室。

顾盼春摆了摆手，“不用了，入职手续已经走完了。我就是带她过来走走，你让她补下其他文件就行了。”她的话干脆利落，完全无视杨正义伸出的手。那只手僵在半空，略显尴尬。

郑晚禾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新人的拘谨。她对公司里的微妙关系一无所知，只是礼貌地从文件夹里抽出简历，双手递给杨正义：“杨经理，这是我的简历。”她的声音轻快，带着初入职场的青涩和真诚。

杨正义接过简历，低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他抬起头，仔细打量起郑晚禾。她的辫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神清澈，给人一种舒服的第一印象。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又不自觉地移向顾盼春。

顾盼春站在那里，气定神闲。她微微侧头，眼睛轻轻眨了眨，笑容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魅力。她的美貌毋庸置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水光潋滟，仿佛能让人一秒沦陷。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光。杨正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但从她刚才的话里也知道这人也肯定是沈炎一派，处处透着疏离，显然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很快回过神来，低头翻开郑晚禾的简历，语气恢复了平静：“呦！名牌大学的呢！新空间信息传媒，很新的专业哦！”

顾盼春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是啊，我们这次到大学招聘好不容易找来的。她毕业设计做的广告创意跟她的相貌一样吸引人。”她语气轻松，像是随口夸赞，丝毫没感觉到杨正义的敌意。

郑晚禾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摆手：“顾部长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可不敢和你们比的。”她声音不大，态度谦逊，带着点新人的局促。

杨正义笑了笑，合上简历，语气公式化却不失礼貌：“总之，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希望你好好努力，我们这里有很多机会等着你。”

“那晚禾你跟着杨经理把剩下的手续办完，我还有事先走了啊！等下你自己去市场部吧。”顾盼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杨正义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到门关上，才收回视线。他低头看着桌上的简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拉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递给郑晚禾：“这些是需要你签字的材料，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吧。”

郑晚禾接过文件，轻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头认真翻看起来。她的动作慎之又慎，偶尔抬头看一眼杨正义，像是想确认什么，但杨正义已经埋头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办公室外的唐若若透过窗户全程看在眼里，手里攥着文件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顾盼春的到来让她心里像堵了一团火，杨正义那副殷勤的样子更是让她心头酸涩。她低头盯着桌面，嘴里小声嘀咕：“不就是一个顾盼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生在有钱人家，好吃好住的，当然长得漂亮…我就这么差吗？”

她的声音很轻，办公室的其他人忙着自己的事，没人听见。唐若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翻开手里的文件，装作专心工作的样子。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每个人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唐若若的眼神在杨正义和郑晚禾之间穿插，杨正义的目光偶尔飘向门口，像是还在回味顾盼春离开时的背影。而郑晚禾，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还在埋头签文件，对周围的漩涡一无所知。

既然有新人的期待，那就有旧人的后悔。顾盼春从人事部的办公室出来后，径直走向业务部的办公室，最近的销售二组风头正盛，而常超又和一直与她不对付的晏欢交好，这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底生出一丝危机感。如果自己真被挤下位置，脸面可就丢尽了。

顾盼春长驱直入进到了业务部的办公室里，一推开门就又是那个见怪不怪的场面。陈彤趴在沙发扶手上，裤子和内裤挂在墙壁的钩子上，圆乎乎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中发颤。沈炎站在一旁，手里握着塑料拍，动作利落地挥下，拍子落在陈彤的臀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陈彤的臀部已经泛起红晕，肿胀的弧度在击打中来回抖动，随着红痕逐渐加深而透出细密的条纹。顾盼春故意咳嗽了两声，两人才注意到她的到来。

“你来了？”沈炎头也不抬，手上的拍子继续落下，节奏分明。

“嗯！”顾盼春应了一声，走了进来，目光扫过陈彤的臀部，“她又犯什么错误？”

“销售二组的客户订单还没整理好。”沈炎的语气平静，拍子却一下接一下毫不停顿，“不打一顿，她们就不长记性。”

陈彤的臀部在连续的击打下越发红肿，上面的红痕从浅粉转为深红，与白皙的大腿形成对比。她的身体随着每一下拍打轻微前倾，手臂直直地撑在沙发上，脸上满是忍耐的神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顾盼春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臀部，内心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被她压下。

“你打她也没用。”顾盼春走近几步，“二组现在防你跟防贼似的，别说她了，你和我都摸不到他们的计划。”

沈炎哼了一声，手臂抡圆，拍子重重落下。陈彤的身体猛地一颤，皮肤表面似乎渗出更深的血丝。她咬紧牙关，呼吸变得急促，但始终没出声。她的特色就是在挨打时候基本不会乱喊乱叫，当年沈炎招她来当秘书就是看中了她的两点：嘴上话不多和屁股肉够多。

沈炎将拍子递给顾盼春。“你要不要试试？晏欢最近不是让你挺火大的？”

“嗯！”顾盼春接过拍子，试探性地拍了一下，力道不重，拍子接触皮肤时发出轻响。陈彤的身体微微一缩，臀部肌肉短暂绷紧，随后放松，红痕又深了一分。顾盼春嘴角一扬，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拍子连续落下，节奏加快。

这时的陈彤简直是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熬到沈炎消气，以为要逃出虎口了，没想到又来了个“母老虎”。

顾盼春一边挥动拍子，一边说道：“现在他们和晏欢，严新雅几个勾结一起，已经把你的人压得快抬不起头了，几个辅助部门似乎也在向他那边靠拢，你的那些外援也被拔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怎么办？”

沈炎坐到沙发另一侧，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在陈彤的臀部和顾盼春一抖一抖的胸部间游移。“先稳住一组呗，别的没辙。过段时间我再招几个能干的。可惜自从那个间谍的事爆出来，庄笙那边流程也严了起来，想进销售没那么容易。”

顾盼春手上的力道越发重了几分。陈彤的臀部在连续的击打下快速肿成了两个气球，像是随时会裂开。她的手臂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便换成手肘撑着，臀部却只能无奈地承受一次次拍打。每一下落下都像是被重物砸中，汗水顺着大腿滑下，滴在地上。

“晏欢那个臭丫头！”顾盼春咬牙切齿，一连几下拍子连续落在同一个位置，发出沉闷的响声，“天天跟我对着干，真以为我治不了她？”她眼睛一咪，似乎是把面前的陈彤当做晏欢打了起来，拍子几乎是甩下去的，陈彤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了，无奈只好像鸵鸟把脸埋在沙发里，再把屁股的肉绷紧，好像这样就能减少痛感。

沈炎看着陈彤的脸不断在沙发上蹭着，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快感，他似乎挺享受这种有人在他面前挨打的场面。他放下水杯，靠在沙发上，目光冷峻。“二组现在是有肖若腾在撑腰，晏欢和严新雅不过是他们的棋子。想动她们，得先断她们的路。”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等我弟弟回来，我看看能不能弄个三组出来，跟他们硬碰硬。”

“阿光？”顾盼春停下手，喘了口气，将拍子扔回给沈炎，“不过二组现在团结得跟铁桶似的，崔茗被调走，冷琦那边也推不出新产品，生产部那些老鬼估计也有点想法了，想找他们的破绽可没那么简单。”

沈炎接过拍子，随手放在茶几上，“失误总会有的。常超也好，晏欢也好，太顺了就容易飘，太飘就容易摔。盯着他们，总能抓到机会。”

顾盼春揉了揉手腕，瞥了陈彤一眼。“行了，让她起来吧。再打下去，等下她连走路都费劲。”

沈炎摆摆手，示意陈彤可以起身。陈彤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解脱，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臀部的疼痛让她动作缓慢，每动一下都皱紧眉头。她走到墙边，取下裤子和内裤，穿上的动作僵硬而谨慎。

顾盼春看着陈彤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真可怜，平时那点小聪明全没了。”

沈炎坐回了办公桌，拿起一份文件。“懒就是懒，没得救。得时不时敲打。”

顾盼春没再接话，转身走向门口。关上门后，揉了揉自己的臀部，脑海里闪过刚才陈彤臀部红肿的画面。她的步伐轻快了几分，看来这场惩罚让她心情舒畅不少。走廊上阳光明亮，她哼着小曲，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对付晏欢和二组了。

此时的常超当然不知沈炎和顾盼春谋划了什么，回到办公室的他收到信息又急匆匆地往人事部赶，刚好与郑晚禾擦肩而过。

“老杨！火急火燎的叫我过来干嘛？”常超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内除了正在喝茶的杨正义外，墙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郎。

常超打量了一下这个女生，身高一米七几，高鼻梁，大眼睛，身姿丰盈婀娜，如同一尊典雅的古希腊雕塑。白皙的颈项下，圆润的胸部线条柔和而优美，纤细的腰肢巧妙地过渡到丰满的臀部，双腿修长而笔直，虽然她摆出一副哭丧脸，但化妆品和一身衣物首饰包括手里的包都看得出是货真价实的名牌，看起来应该是哪家的大小姐。

“呃…这位是…”常超忍不住问道。

“这位呢…是你的新组员…董事会安排的…”杨正义露出了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又指着常超对女生说道：“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常超常总监，你以后的直属领导。”

“嗯？”常超愣了愣，“为什么董事会会给我安排一个销售员？”

杨正义递了个文件夹过去，“就在三个小时以前，公司正式对菲姿完成收购了，现在菲姿就将作为我们公司的子品牌了…”

“所以？”常超翻了翻这个女生的简历，“名牌大学工商业？无工作毕业？旅游过十多个国家？虞凌霜？”

“对的呢！这位就是菲姿化妆品公司的总裁的掌上明珠—虞凌霜小姐…”杨正义不顾女生翻上天的白眼，特意站起来介绍，“董事会的意思是，既然现在两家合一家了，作为子公司的品牌保障，这不得在总公司留个…”

“人质！”虞凌霜冷不丁打断了他的絮叨，走到常超面前，礼貌却不失隔阂地伸出手，“常总监，你好，以后请多指教。”

小说相关章节：SP长篇系列之职场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