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狭长而刺眼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静寂，只有墙上挂钟单调的滴答声，像是一根根细针，不紧不慢地扎在卡利亚的心上。

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体蜷缩着，双臂紧紧抱住膝盖，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淡粉色的卧室此刻显得遥远而虚幻，那些可爱的装饰和毛绒玩具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滤镜。昨晚看到的画面，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发酵，毒液般侵蚀着他的神经。

公园昏黄的路灯，母亲那被风衣遮掩却依然能感觉到的、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野性的步态。还有她那放低了的、带着诱哄意味的声音，对着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最后是那个散发着污浊气味的公共厕所，母亲和那群孩子消失在入口的身影……以及更早之前，那些他曾无意中撞见过、当时只觉得奇怪但现在想来却毛骨悚然的“偶遇”——母亲深夜归来时身上混合的烟味和陌生男人的古龙水味，风衣下偶尔瞥见的、不该属于她的暴露衣物边角，还有那些模糊的、发生在小巷深处或车里的、被他当时强行忽略的、现在却清晰得可怕的画面……那些油腻、猥琐、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成年男性”。

为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和窒息感一阵阵涌上来。眼眶滚烫，视线模糊，豆大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膝盖上，洇湿了裤子。

为什么是他们……那些小屁孩……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玩意儿，妈妈……妈妈怎么会……

还有那些男人……一个比一个普通，有的甚至……恶心……他们的东西……那么小……有的甚至看起来软绵绵的，根本就……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感受到自己腿间那不同于常人的尺寸和潜力。那是他引以为傲，却又因其特殊而深藏的秘密。它白皙、饱满，充血时会展现出惊人的大小和力量，和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猥琐的影像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有什么好的……那些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妈妈……

他不懂。是自己不够好吗？还是妈妈根本就……根本就不在乎？她平时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对他那么好……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那个在夜晚戴上墨镜和口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做出那种事情的……真的是他的妈妈吗？

强烈的背叛感几乎将他淹没。那个一直以来他视为最温暖、最可靠的港湾，仿佛在一夜之间崩塌成了废墟。他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小孩，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茫然而无助。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妈妈是他的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那些人碰……被那些又小又脏的东西……

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他把脸埋得更深，肩膀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巨大的、超过他十八年人生经验总和的痛苦和迷茫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妈妈……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

卡利亚浑身一僵，哭声瞬间噎住。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惊慌地看向门口。

门开了。

结城美智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嘴角依然挂着温柔的、习惯性的微笑。她身上穿着得体的米白色针织衫和及膝长裙，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看起来就是一个刚从外面购物回家的、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主妇。

她一边脱鞋，一边随意地开口，声音是卡利亚无比熟悉的柔和调子。

“我回来了。今天外面有点堵车呢。卡利亚，在家乖不乖？”

她换上室内拖鞋，拎着购物袋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的儿子。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脚步也顿住了。购物袋从她手中滑落到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里面的苹果滚落出来，滴溜溜地滚到了沙发旁。

美智子快步走上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惊愕。她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儿子的脸。

“卡利亚？天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关怀，听起来是那么真挚，那么像一个真正关心儿子的母亲。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她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摸摸儿子的额头，检查他是否发烧。

卡利亚看着那只向他伸来的、曾经给予他无数温暖和安抚的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下，避开了她的触碰。他垂下眼帘，长长的银色睫毛上还沾着湿润的泪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地、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没事。”

美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担忧更深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抗拒和疏离，这和以往那个总会主动蹭到她怀里撒娇的儿子完全不同。

“怎么会没事呢？你看你的眼睛都红成这样了。”

她靠得更近了些，试图看清儿子的表情，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跟妈妈说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做了噩梦？”

噩梦？ 卡利亚在心里苦笑。是啊，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他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再次涌上来的泪意，以及那份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和控诉。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一旦说出口，一切就都毁了。这个家，妈妈，还有他自己……都会彻底崩坏。可是，憋在心里的痛苦和疑问，又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脸关切的母亲，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馨香，再对比昨晚那个在黑暗中引诱孩童的、散发着陌生危险气息的身影，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感攫住了卡利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卡利亚几乎是踉跄着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带上，但他过于混乱的思绪让他完全忘记了确认门锁是否落下。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缓缓滑坐到地上，膝盖抵着胸口，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之中。客厅里母亲温柔的询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份真切的关怀此刻却像利刃一样，将他割裂成两半。

一半是依赖着、深爱着那个完美母亲的儿子。

另一半，则是被昨夜窥见的、母亲那完全陌生而淫荡的一面所彻底击碎、充满了屈辱、愤怒和某种无法言说的黑暗欲望的少年。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袖。淡粉色的、充满可爱装饰的房间，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这里的一切都代表着他纯真无暇的世界，而那个世界的核心——他的母亲，却沾染上了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污秽。

凭什么

心中反复嘶吼着这个念头。

凭什么那些家伙可以？

他想起公共厕所外那些蹦蹦跳跳的小鬼，他们甚至可能都不懂什么是性，却能用他们肮脏的手指和嘴巴去触碰妈妈最私密的地方。还有那些他无意中瞥见的、形形色色的陌生男人，有的油腻，有的猥琐，他们的性器在他眼中渺小而丑陋，凭什么能进入妈妈的身体？

而他呢？

他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因情绪激动和不断涌现的混乱思绪而早已昂然挺立的性器上。那远超同龄人、甚至成年人的尺寸，此刻正饱胀着，青筋微微凸起，顶端的马眼也泌出些许透明的液体。它白皙、坚挺，充满了年轻而蓬勃的力量，与他脑海中那些模糊而猥琐的影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明明我才是…我才应该是…

一股混杂着委屈、不甘、愤怒和强烈占有欲的情感，伴随着某种禁忌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兴奋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手，颤抖着，不受控制地覆上了自己滚烫的硬热。

冰凉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和他掌心灼热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母亲白天的温柔面容和夜晚那截然不同的、隐藏在风衣下的妖娆身姿。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身体的曲线，甚至昨晚在路灯下隐约瞥见的、网袜包裹下的大腿肌肤…

羞耻感和强烈的欲望交织着，让他几欲发狂。他用力地握紧手中的性器，上下撸动起来。动作生涩而急促，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发泄意味。

妈妈…妈妈是我的…

他哽咽着，泪水流得更凶。身体内部的快感在攀升，但这快感却无法带来任何慰藉，反而加剧了他内心的痛苦和焦灼。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挡着他抵达终点。那些陌生男人的脸，那些小鬼嬉闹的声音，还有母亲那时而温柔时而放荡的眼神，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旋转，撕扯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混乱。他能感觉到高潮的临近，身体内部的电流越来越密集，但他就是无法跨过那道坎。强烈的欲望无法得到释放，反而积聚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酸胀感，盘踞在下腹，折磨着他。

那些人…那些人明明那么…那么差劲…妈妈怎么会…怎么会喜欢…

他的身体因为无法宣泄的欲望和极端的情绪而微微颤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粗暴。

“啊…为什么…”

极度的委屈和不解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化作一声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嘶吼，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我明明…我明明…”

他断断续续地低语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混乱中，压根没有意识到，那句充满了不甘和渴求的话语，清晰地穿透了那扇忘记上锁的房门。

门外，美智子正一脸担忧地站在那里。

她不放心儿子刚才的状态，犹豫着是否该再进去看看。放下购物袋后，她悄悄走到卡利亚的房门前，本想轻轻敲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以及某种…让她心头一跳的、有节奏的摩擦声。

她僵住了，贴在门板上的耳朵捕捉着里面的动静。儿子的哭声让她心疼，而那隐约的摩擦声则让她脸颊发烫，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卡利亚他…在里面做什么？

她屏住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就在这时，她清晰地听到了儿子那句带着哭腔的、破碎的低语。

“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我明明…我明明…”

那句话像一道惊雷，瞬间劈中了美智子。

他…他刚才说什么？他们？我明明？

电光石火间，昨晚公园里的场景，那些有意无意“偶遇”并强行发生关系的陌生男人…还有儿子刚才在客厅里那异常的反应和躲闪…一个令她浑身冰凉却又隐隐带着一丝禁忌颤栗的猜想，猛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难道卡利亚他…他知道什么了？

美智子猛地后退一步，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惊恐和一丝无法言说的慌乱。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如果卡利亚知道了她的秘密…如果他看到了昨晚…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他不可能看到的！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

但儿子那句饱含委屈和不甘的话语，却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不断回响。每一个字都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

房间里，卡利亚似乎因为那句无意识的低吼而暂时停下了动作，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呜咽。

美智子站在门外，进退两难。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大脑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离开，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但内心深处，一种混合着母性担忧、强烈愧疚以及一丝被儿子那句“为什么不是我”所勾起的、黑暗而扭曲的好奇心，却让她无法挪动脚步。

她想知道，儿子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句“我明明…”，后面未竟的话语，又是什么？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不受控制地，慢慢地，伸向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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