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起床了」帕娜搖了搖V的肩膀「出發吧」

V揉了揉眼睛，趕緊從地上爬起，她已經好久沒有睡在星空下了，沒有廢氣與鐵鏽味的空氣讓V睡了一個好覺

凱蘿操作著火車一路向前，其他人則開著車跟著火車沿著鐵軌奔馳

「很好，啟動了」

「那加速吧」

「他們的速度超出預期！我不確定這樣追不追的上」凱蘿在通訊頻道裡喊

「放掉幾個車廂，這樣就能加速了！V！不用討論了，直接把連結處打掉！」

V熟練的接上車子的機槍系統，將連結火車頭後方車廂的連結處給打斷，減少車廂後火車頭的速度果然提升了

「看到他們了！」開在最前頭的卡西迪喊

「一截斷他們就進行包抄！」帕娜指揮著作戰，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務必要一擊而中

好險最後終於有趕上軍武車隊的速度，火車頭依照計畫擋住了整條馬路，軍武的車隊被迫停了下來，遊牧民們趁著軍武科技的武裝人員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前迅速跳下車開始攻擊

不過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武裝人員，軍武車隊也很快的進入戰鬥狀態，不過這次阿德卡多族來的可都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即使軍武科技拼命反抗，最後還是無法在這片惡地上贏過遊牧民

「米契、包柏，上！」等掃空武裝人員後，帕娜就指揮米契跟包柏跳上裝著巴西利蛇怪的卡車

「一切照計畫進行，老大」

「好，我要讓火車離開了，你們動作快」

「好！我們上！」

「走！」

V趕緊跑回帕娜的車上，由她們兩人負責押後，其他人的車則分別守在卡車的兩側進行護送

「Fuck！成功了！哈哈哈！」米契興奮的在頻道裡大喊

「當然會成功，我早就說了」帕娜的手還有點抖，但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怎麼樣？V，玩得爽嗎？」卡西迪問

「那當然了」

「孩子，妳應該再更開心一點，因為妳不用把那堆垃圾組好，米契跟泰迪接下來有得忙了」

「好吧，我找不到軍武科技的頻道了，他們總算發現有人在竊聽，把密碼改掉了」凱蘿語氣裡充滿了得意，反正現在改密碼也早就來不及了

他們一路開回了營地，兩台大卡車就這樣停在了營地門口

「妳要的話，我可以和他談」卡西迪向帕娜提議

「不了，謝謝你，我自己處理吧」

參與了劫車的成員們都下車等著待會紹爾跟帕娜的爭吵，但他們這次都會站在帕娜這一邊

「Fuck──！帕娜──！」紹爾的怒吼聲從營地的另一頭傳來

「要開始了」帕娜嘆了口氣，不過她已經準備好了

紹爾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手指著那兩台卡車「這是什麼意思！？Fuck！帕娜！大老遠就看得到這些標誌，妳是嫌我們手上的麻煩還不夠多嗎？劫戮民隨時都會冒出來，現在我們還多了軍武科技要擔心！」

耐心也被耗盡的帕娜也忍不住吼了出來「夠了！Fuck！你閉嘴！你想要永遠當企業的哈巴狗嗎？好，去啊！那我們就把巴西利蛇怪留著當紀念品，紀念以前家族的風光，或者，你知道嗎？也許下次被攻擊，我們就能反擊了！」

[uploadedimage:20759864]

紹爾依舊怒視著帕娜「百優涅卡生技的事解決後，我們就召開家族會議討論這件事，還有妳的事，在那之前，我不要再看到這些卡車」

「那巴西利蛇怪呢？我們可以組裝起來嗎？」

紹爾氣憤的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大吼「你們想幹嘛隨便，不要讓我看到就對了！」

「包柏、米契，你們兩個把貨車開到後面去，我們得卸貨」

「當然好」

包柏和米契忙著將貨車開到另一個地方，泰迪趕緊準備之後組裝巴西利蛇怪要用的工具，凱蘿則繼續確認軍武科技沒有追蹤到他們

看著大家去各忙各的，V則稱讚了一下帕娜，剛剛那可是V第一次聽到帕娜吼那麼大聲，雖然帕娜平時就蠻大嗓子的了「妳還真是鐵肺」

「謝了，我相信我上一次這樣大吼應該是十歲的事了」

「那妳的功力絲毫不減」V望著忙碌的四位老鳥和營地裡好奇探頭觀看的眾人「我覺得家族會支持妳」

「是喔⋯⋯妳作夢夢到的嗎？我只聽到一陣死寂」

「我看到他們看著巴西利蛇怪，口水都流下來了，遊牧民─改造裝甲車，改造裝甲車─遊牧民，他們第一眼就被收買了」

「希望如此吧」

「妳沒事吧？」

「當然，沒事，不過火車大劫案的部分還是比較好玩」

「嘿，妳知道的，妳需要我幫忙的話，就打給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幫妳處理跟紹爾有關的事了」

「V⋯⋯」帕娜露出了笑容「我一定會的，妳最好給我等著，要是敢不接我電話妳就完蛋了」

「我保證把妳的來電鈴聲設得跟妳的怒吼聲一樣大聲」

「去妳的，V」

兩人就在營地裡打鬧了起來，既是為了慶祝，也是兩人深刻友誼的象徵

「V，嗨，妳最近應該還好吧？」

自從上次的男孩牧場事件後，V和大河就一直沒聯絡，V怕打擾到大河，也不敢追問藍迪的狀況，畢竟那時候的事⋯⋯無論是他們之中的誰，都需要時間平復，現在V很高興看到通話影像中的大河氣色良好，V猜藍迪的狀況應該穩定很多了

「很好，怎麼了？」

「單純想知道妳好不好也不行？」大河笑了笑「不過，確實有事，我想邀請妳來喬絲家吃晚餐，我很希望妳來一趟，怎麼樣？」

「我還擔心你把我忘了呢」V將剛剛丟進微波爐的微波食品拿了出來，看來她今晚不用吃這些速食了

「忘了妳？喔拜託，哪有可能，我只是太忙了，藍迪還在醫院，喬絲去看他的時候，另外兩個小的總要有人帶」

「別緊張，沒事」

「好喔⋯⋯那，妳要來嗎？還是要我跪下來求妳？」

「拜託，大河，你也太誇張了，我會去的，我也很想跟你們聚一聚」

「太好了！喬絲一定會很高興」

「聽起來很讚」

「其實⋯⋯我很想妳」

V整理武器的手停了下來，扯出了一個尷尬的微笑「少來了，大河⋯⋯我們上次碰面才過多久而已，你說的好像是我們幾年沒見了」

「也、也是啦⋯⋯反正妳會來就對了，對吧？」

「我會，晚點見，大河」

傍晚，V才剛踏進了喬絲家的前院，那兩個小的孩子就立刻湊了上來跟V打招呼

「這裡！」大河揮了揮手，他正忙著攪拌一鍋食物「妳來的正好，我需要妳幫忙做菜」

[uploadedimage:20759873]

V好奇的盯著大河正在攪拌的那鍋食物「這個嗎？這是什麼？」

「詹巴什錦飯，來吧，肉給妳拌」

「嗯，素肉？」那鍋食物看起來真的挺美味的，但V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搞砸了這一鍋美食，她很少自己煮飯，幾乎都是隨便吃個速食或去餐館外帶食物「我不知道欸⋯⋯喬絲應該比較厲害吧？」

「喬絲該做的都搞定了，妳拿好湯匙趕快攪拌就對了」

既然都這麼說了，V只好接過了大河手中的湯杓，大河則轉過去處理其他食材

「這是瓦德家的祖傳祕方嗎？」

「嗯，洋蔥、紅椒粉、百里香⋯⋯再把芹菜和大蒜切成末就好了，我保證妳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詹巴什錦飯，不過妳的手不能停，要繼續攪拌」

「好我拌，我拌」V乖乖的攪拌著那鍋食物「坦白說，我還以為你說一起做飯只是開玩笑而已，或是喬絲在廚房裡忙來忙去，你的話⋯⋯」

完全不像是會出現在廚房裡的人，V心想，拿著菜刀的樣子多少能夠想像啦⋯⋯至於是要砍什麼就不好說了

「怎麼可能？喬絲完全不懂做菜，所以才讓妳來拌」大河偏頭一笑「其實我很喜歡東煮西煮，只是最近一直沒什麼機會」

「huh⋯⋯感覺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欸」

「真的嗎？」

「對⋯⋯不太一樣，感覺太正常了，好像你昨天睡的特別飽一樣」

「嗯哼，我也想讓妳看看我這種樣子」

V攪拌的手不禁頓了一下，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不⋯⋯說『不好』好像不太合適，只是⋯⋯不太擅長應付的那種狀況

「藍迪還好嗎？」V這個問題算是轉移話題，也是真的擔心，她很難想像藍迪那麼小的孩子遇到這種事後⋯⋯到底會遭遇到怎樣的心靈創傷

大河切菜的手停了一下「他在努力康復中，不過我說的是身體方面，要花點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那心理呢？那種經歷⋯⋯」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不過哈里斯對這孩子做的事，搞不好反而是個助力，我的想法不一定對，可是⋯⋯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了斷」

「⋯⋯那⋯⋯哈里斯怎麼樣了？」

「妳想問我有沒有殺他，這個我晚點再告訴妳，好嗎？」

「沒問題，我問問而已，我只是⋯⋯你知道的」

「我知道」大河點點頭，聲音很輕

大河手上的食材總算都處裡完了，他轉回來接手V手上的湯杓，並請V去廚房拿米

當V走進廚房時，喬絲剛好講完電話，她溫柔的看著V

「真開心見到妳」

「妳看起來氣色真好，喬絲」

跟上次見面時相比，喬絲明顯臉色紅潤多了，整個人看起來也充滿了精神

「真的嗎？謝謝」

「是我要謝謝妳，謝謝妳邀請我來」

「因為我想感謝妳，如果沒有妳，藍迪他⋯⋯」

「藍迪還好嗎？」

「他還在醫院，情緒還沒平復，不過慢慢有起色了，我一直沒有機會跟妳說我有多感謝妳」

「都是大河的功勞，我只是幫點小忙」V聳聳肩，而且要不是有雅雯幫忙，大概自己跟大河也沒辦法做到，喬絲也許更應該邀請雅雯才對

喬絲勾起嘴角「妳知道嗎？大河他一天到晚都在說妳的事」

喬絲說完就拍了拍V的肩，留下V一個人呆愣在廚房

啊⋯⋯果然是這樣，V無奈的抓起了架子上的米，思考著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大河，V不是白癡，但她真的⋯⋯只是把大河當朋友而已

怕外面那鍋肉會被燒到糊，V最後還是得走回去面對大河，只是這時的大河還沒注意到V的尷尬

「妳可以放米了」大河灑下最後的調味料

「OK」

「好，現在要慢慢燉，等的時間，去陽台吧？」大河將火轉小後，指了指門前陽台擺放的幾張桌椅「坐吧⋯⋯要喝什麼自己拿」

「這樣看過去真不錯，在這裡坐著也很舒服」V望著院子裡嬉戲的兩個小孩子，感受著涼風撫過臉頰的舒爽

「對，感覺一片祥和，好像什麼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想談了嗎？關於哈里斯的事」

大河抓起了桌上的一瓶啤酒「我去醫院看過他了」

「他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對，詭異的昏睡，半死不活，像空殼一樣躺在病床上⋯⋯我原本以為能輕而易舉的殺了那傢伙⋯⋯我把槍抵著他的頭，然後⋯⋯突然想到⋯⋯」

「大河⋯⋯？」

「我想起我爸媽是怎麼死的，妳確定妳想聽嗎？」

「發生⋯⋯什麼事了？」

「我爸以前有個農場，就跟哈里斯他爸一樣，後來生意變差了⋯⋯」大河喝了一口啤酒「我爸媽想辦法開了一家小雜貨店，我們就住樓上，有一天晚上，我們被一聲巨響吵醒⋯⋯他們要現金，可是收銀機是空的，他們就衝了上來，逼我們跪下，要我爸把藏錢的地方供出來」

「大河，好了，別說了⋯⋯」V打斷大河，她已經知道大河要說什麼了

「悲情故事聽夠了？」

「不是，只是⋯⋯我很抱歉，要你說這些痛苦的事，逼著你再經歷一次⋯⋯」

大河搖搖頭「放心，我沒怪妳，甚至⋯⋯我很感謝妳聽我說這些，不過，妳說的也對，就不說了吧」

「那你⋯⋯哈里斯⋯⋯」

「我這輩子也取過人命⋯⋯但我從來不搞處決，我立刻溜出醫院，告訴自己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

「也好」V點點頭，她很高興大河沒真的因為想對哈里斯報仇，而把人生跟著賠進去「那現在怎麼辦？你不能回警局了嗎？」

大河只是露出了微笑「『私家偵探』聽起來也不錯，誰知道呢？再看看吧」

多雷安這時朝著大河跑了過來「大河舅舅，你說好要跟我們一起玩的！」

莫妮克也跟著湊了過來「你說好的！」

大河笑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好啦，好啦，我們去玩吧，V，一起嗎？」

V笑著站起身「那我們要玩什麼，大河舅舅」

「玩《大鬧黑伍德》！」多雷安開心的蹦蹦跳跳

兩個小孩抓起了AR遊戲的配件塞到V的手裡，V一戴上AR眼鏡，眼前的場景就變了一個風格，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了警察的服裝，手中的玩具槍看起來就跟平常自己在用的真槍沒兩樣

「怎樣？感覺如何？」大河問

V看著眼前的大河差點笑出來，雖然大河本身就當過警察，但看他穿著警察服的樣子V還真不習慣

「我一直很想玩玩看這種遊戲」從小跟著部族長大的V，玩具除了沙子跟石頭，大概就是在垃圾堆裡挖到的一些老舊玩具吧，這種AR遊戲一直都是V小時候的夢想

這時走出了兩位年輕的警探，這都是誰跟誰啊？沒想到AR遊戲除了改變看出去的外觀，連整個人都能變成另一種形象

[uploadedimage:20761759]

「V，讓我向妳介紹喬安·麥卡連隊長還有亨利·卡拉漢探長，這兩位是我們分局最勇猛的警官，最好不要惹到他們喔」

哈哈哈，連名字都想好啦，V露出微笑，雖然以前的確沒有AR遊戲可以玩，但這種角色扮演遊戲，V以前也常常跟部族裡的孩子們玩

「我們的目的是要找到魔人惡鬼，然後一路上把他的小嘍囉解決掉，我們分成兩隊，V，妳跟我一隊，喬安和亨利一隊，成績比較好的就是贏家」

「你們絕對沒有勝算」

兩位孩子率先向前，大河則趁這時壓低了音量跟V說道「欸，V⋯⋯放點水好嗎？他們很愛玩這遊戲」

「當然」V眨了個眼

V平常最討厭放水，她對待任何比賽都是全力以赴，不過今天嘛⋯⋯對手可是分局最猛的警官欸！說不定自己真的會被虐爆喔

四人在社區內玩著AR遊戲，鄰居們還很配合的舉起雙手請『警官們』饒命，好不容易最終BOSS-魔人惡鬼終於出場了，喬絲這時走到了四人面前

「吃飯啦！」

「媽媽，我們差一點就要抓到他了欸！」

「唉呀，你們下次再抓吧，趕快來吃飯」

V笑了笑，拿下了頭上的AR裝置，果然全天下的媽媽都一樣

雖然最後沒能逮到魔人魔鬼，但小孩組依舊獲得了更高的分數，兩個孩子高興的跑了回家

「起碼我們贏了大人！」

「我們最棒！」

看著兩個孩子高興的背影，大河向V道謝「謝謝妳放水，他們玩得很開心」

「我沒放水啊」V笑了出來「他們痛宰我們欸」

「少來了」大河也笑了出來「要不是我見識過妳的槍法，我說不定就真的信了」

大河跟V也跟著坐上了飯桌，喬絲在院子撐起一個頂篷，這樣大家就能在院子吹著舒爽的涼風吃著晚飯

「怎麼樣，好不好玩？」喬絲問了孩子們

「超好玩！我們大贏喔！」

「你說壞人嗎？」

「大人跟壞人都是！」

兩個孩子高舉著湯匙表示著他們的勝利，喬絲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同時也向V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看看到底吃起來有沒有聞起來那麼香」喬絲給大家都舀了一碗詹巴什錦飯

「失業對你有益，感覺你過得不錯」V吃了一口什錦飯，好吃！她好久沒吃到這樣熱騰騰的美食了

「大河正在慢慢體會家庭生活的樂趣」

「要兼顧家庭生活和警察那種工作，根本不可能，我現在也算彌補過去的時光吧」

「我很久沒看到他這麼⋯⋯無憂無慮了」喬絲這時突然問V「那妳呢，V？妳成家了嗎？還是有對象嗎？」

「呃⋯⋯沒有，我想我不適合，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

V沒想過這種問題，她總覺得自己無法定下來，以前身為遊牧民要四處奔波，現在當傭兵又是個高危職業，V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了⋯⋯就更不要想成家的事了

「是嗎？那也不一定吧，況且⋯⋯我哥喜歡妳」

「喬絲⋯⋯」

「怎樣？還裝？」

V扯了扯嘴角「應該是大河叫妳這麼說的吧？」

「哇，她怎麼知道？」喬絲笑笑的看著旁邊的哥哥

然而大河一個字都沒說，只是瞪著眼前的空碗，一副裡面還有什麼美食的樣子

「拜託，喬絲，妳該不會認為我會結婚吧？」

「為什麼不會？」

「有誰覺得V跟大河舅舅超配！」

兩個天真的孩子都舉起了手表示贊成，V只能尷尬的咳了一下，而大河只是繼續瞪著他的空碗

大河最後投降似的站起身，走向了遠方，不忘向V示意了一下「好，那就這樣了」

V轉了轉眼睛「代號11-99，員警需要支援」

「來吧，我救妳！」遠處的大河喊

V趕緊跟上大河，離開有點尷尬的飯桌

「呼，好險」

「這就是夥伴的價值，妳差點就要開始欣賞家庭相簿了」

V有些抱歉的看向大河的背影，但大河只是繼續向前走，依舊沒看到V的表情

「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大河帶著V走到了一個充滿了管線與鐵柵欄的地方

「這裡是哪裡？」

「水塔，好地方」

V仰望著眼前的水塔「好在哪？」

「就是，那個⋯⋯風景很好」

「風景是吧⋯⋯好喔」

「其實這地方還不錯，不至於讓人驚豔，但一看就順眼」

「哪像企業廣場」

「沒錯，而且這裡很適合生活，以帶小孩來說不錯了」

V跟著大河爬上了水塔的梯子，往旁邊一看，已經能稍微看到遠方的夜城了，想必最頂端的風景肯定不錯吧

「那藍迪怎麼學壞了？他不可能突然自己學壞吧⋯⋯」

「藍迪跟他老爸很像，再好的環境他一樣可以出亂子」大河有些無奈的說，因此他才會說哈里斯的事情說不定反而是個機會，讓藍迪重回正軌的機會

兩人終於爬到了水塔頂端，望著遠處夜城的夜景，V覺得這時候的夜城總算不再是那個吞人的地獄了

「這就是大西洋到太平洋之間最糟糕的城市」大河在邊緣坐了下來「但我真的很愛這個景色，讓人平靜」

V在大河旁邊坐了下來「是啊，我喜歡現在這個位置，當個旁觀者，遠離城市的狗屁倒灶，讓我想起老家」

「我有東西要給妳」

「你的槍？」V愣愣的接下了大河遞來的左輪手槍

「我拿很久了，太久了，我覺得應該交給新主人了」

「這真的好嗎⋯⋯？」

「當然，也許這也能讓我重新開始吧？」大河緩緩點頭「V，妳要答應我，不要把自己打成殘廢」

「這要求還真明確」

「喬絲老公幹過，他當時喝醉了，就在現在這地方」

V忍不住挑眉「所以這裡就變成你們的傳家地標了？」

「之類的」大河望著V，眼神變得嚴肅「好啦，V，妳知道我們來這裡幹嘛吧？說知道就對了」

「⋯⋯你覺得孤單嗎？」

「當然會，但我覺得自己可能不太適合談感情」

V笑了一聲「那我想你應該不知道面前這位是誰，在下我，可是感情水逆大師」

大河一臉：妳開玩笑的吧？「我要證據」

V晃了晃腦袋，把以前的黑歷史告訴了大河「我只談過一次戀愛，但最後這段關係沒維持太久就結束了，因為我把對方的下巴完整度也結束掉了」

「為什麼？他幹了什麼好事？」

「他以前總說我太凶悍了，之後還背著我跟別人搞在一起」

V以前的確交過男朋友，很意外嗎？當時的V只是順勢答應了下來，覺得跟對方興趣一樣，所以在一起似乎也很合理，但也是那時候V才發現自己喜歡女生，她被當時男朋友的妹妹給吸引住了

雖然V的確沒有用心在那段感情上，但當知道男友背著自己亂來時還是忍不住賞了對方一拳，結果這一拳下去就直接單身到現在，後來感情路真的是各種不順

有一次好不容易感覺快成了，但最後還是告吹，那是V還是遊牧民時的走私案，要帶一位女乘客離開夜城，兩人一路上在車上相談甚歡，晚上就直接滾上了汽車旅館的床，當時對方還答應會再聯絡V，結果V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電話，後來才知道對方早就有男朋友了，那次離開夜城就是為了躲避家人去跟男朋友在別的地方結婚，V不過是對方路上的一個消遣

「故事不錯，但還是沒辦法打敗我之前那段關係」

「你幹了什麼？」

「我開槍打死她了⋯⋯」

「我靠⋯⋯」V覺得自己的故事好像真的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了

「我別無選擇，她犯法，我只能執法，不過別擔心，我沒有養成習慣，我已經不對交往對象開槍了」

「我相信你，否則雅雯不會人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

大河有些驚訝「妳⋯⋯看出來了？」

「你生命中的女人都很有個性」V點點頭「哈里斯的事，沒讓你們舊情復燃？」

大河笑了出來「怎麼可能？她還因為幫我們，差點連工作都丟了，傳訊息把我痛罵了一頓，而且⋯⋯我現在心裡已經有別人了」

V偏頭閃躲了大河炙熱的眼神「聽我說，大河⋯⋯我們⋯⋯」

大河看了V的反應，只是低垂著眼眸「我沒戲了，對吧？」

「抱歉，大河，你真的很好，但我⋯⋯喜歡女生」

大河先是訝異了一下，但又很快點點頭「抱歉，我沒注意到，呃⋯⋯讓妳感到困擾了」

「不然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大河閉上了眼睛，然後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睜開後的雙眼明亮而溫和「好，沒問題，那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喝一杯」

[uploadedimage:20784098]

「來點烈的正好」

「我懂」大河從酒箱裡拿了一瓶威士忌給V

「敬喬絲和孩子」

「對，敬家人」

「還有酒嗎？」

大河撇了一眼酒箱「兩瓶威士忌和一箱啤酒，應該夠了」

「難說喔」

「不要把肝操壞了，小心早上宿醉更痛苦」

「你在說你自己嗎？」V笑著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夜城雖然充滿了爛事，卻也充滿了機會，V很高興能和大河成為互相信賴的夥伴，也許兩人無法在感情上走在一起，但他們一起經歷過的那些，讓他們的友誼根深蒂固

小说相关章节：Cyberpunk 20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