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在太阳底下炼药……炼药需要加土的吗？”

　　知把手中的一捧土里的石子和小虫子择干净，撒进坩埚中，然后转头看向玼。

　　“我不是在炼药，这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在探究被他称作【土】的要素究竟该被译为【土】还是【地】。

　　坩埚的要素中有【炼金术】，他有理由怀疑炼金术的地水火风四元素在这个世界同样存在。

　　作为四元素之一的【地】象征一切有形而有质之物，其本质显化为实体固化与形态维持之力，并以此衍生出厚重、固定、沉积等概念，【土】其中一个极小的分支。

　　顺带，剩下的水火风分别是无形有质、有形无质、无形无质的象征。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知以前是写小说的。

　　写小说的知道再怎么偏门的知识都不奇怪。

　　“哦。”

　　玼倒是对知带有些许轻视意味的话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追问的打算，毕竟他只是一个学徒，曾经是灵的学徒，现在，知大概率会成为他的新主人。

　　“首领找你。”

　　砺又有事？

　　知看了眼坩埚。

　　【土/地 0.6】

　　【提炼 0.4】

　　这是他第二次提炼土壤，坩埚中本身就有0.5点土/地要素。土壤的提炼明显要比植物慢很多。

　　先去找砺吧。

　　知站起来，腿因长时间的蹲姿有些发麻。

　　跺跺脚，活动活动身体，知嗅寻着空气中砺的气味走过去。

　　“咕咚。”

　　知咽了口口水。

　　高大壮硕的白狼酋长正坐在巨石上，一条腿踩在巨石边缘，另一条腿随意地垂下，脚爪悬在空中，微微摆动着。

　　这青筋，这肉垫，脚爪长这么色情这么可口分明就是在故意勾引我！

　　太坏了，必须马上拿舌头去舔！

　　“知，过来坐。”

　　砺放下手中缺了口的陶碗，朝旁边挪动了一个身位，把平整的石面留给知。

　　知翻身爬上巨石，坐在还带有砺体温的位置上，目光聚集在被砺随时放置的陶碗。

　　酒？部落这么快就发展出酿酒的科技了？

　　看眼要素先。

　　【果实 0.2】

　　【迷狂 0.1】

　　你妈的迷狂还在追我！！

　　知差点当成开始哈气开启棘背龙形态。

　　他身上剩下的0.1迷狂已经消失了，魔力并没有涨。

　　“要喝吗？”

　　砺注意到知对那半碗酒额外在意，把陶碗递到他面前。

　　“好。”

　　知接过碗。

　　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酒，对酒为数不多的好感来自于醉酒题材的本子。

　　知默默把酒碗在手中转了半圈，让砺喝过的位置对着自己。

　　浅尝一口。

　　“噗！”

　　酸、涩、苦、以及辛辣，给了他的舌头和喉咙一记重拳。

　　大意了。

　　果然不该相信原始时代的酿酒技术。

　　很难想象这个东西在味道如此抽象的同时居然还能保持清澈。

　　“……我喝不惯这个。”

　　知把酒碗递还给砺，看着砺把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对了，你觉得那个药的味道怎么样？”

　　“还行吧。”

　　呱！是赤石大王！

　　知开始有些心疼起砺来，孩子从小没吃过啥好的。恐怖的是，自己大概率以后要和砺同食。

　　难道自己的自传要走向星际美食文的另一个极端，原始赤石文吗？

　　不要啊！这种事情不要啊！

　　“所以，有什么事吗？”

　　总不可能就叫他来喝口酒吧。

　　砺放下酒碗，看着知的眼睛。

　　“你很聪明。

　　我原本打算告诉他们灵的死讯的同时介绍你，但当时你不在那里。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你之前担心被误会是你杀了灵，你是对的，他们现在很不稳定，他们需要时间接受灵的离去。”

　　砺的双爪搭在知肩膀上，让知的身体往下一沉。

　　“所以，答应我，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来和我说好吗？你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那么做的，而不是用离开的方式……我会很担心你。”

　　“……我答应你。”

　　知没有想到砺能领悟到他当时离开的意图。

　　“好——肉已经烤好了，一起去吃吧，大家都等着我呢。”

　　烤肉的味道意外的还不错，砺用石斧砍了一整条鹿腿给他，虽然没有调料，但他依然啃得很香。

　　部落里似乎有互相舔舐嘴巴附近沾上的油脂的习惯，进食完毕，其它兽都两两成对互相舔嘴，也有三兽互蹭的，似乎只是单纯的集体行为，和亲密关系并没有联系。

　　大概是因为他还算是生面孔，没有兽来舔他。

　　知悄悄看了眼砺，他正紧盯着远方不知何处，身旁也没有其他兽。

　　见砺并没有表现出进行这一社交活动的意愿，知站起身，准备回去坩埚那儿继续进行他的试验。

　　砺余光注意到知站起来，迅速把刚刚从知身上移开的视线又转了回去，但在见到知转身向远离自己的方向走去后，耳朵瞬间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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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不是我要素呢？

　　知把手指伸进坩埚的水中搅了搅，上面依然没有要素浮现出来。

　　他知道被提炼出来的要素会自然溢散，但按他的推断，土/地应该是最不容易溢散的要素啊，之前炼的也没见溢散这么快的。

　　“玼，你动过坩埚吗？”

　　玼似乎从过来叫他去找砺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

　　“嗯。”

　　玼站起身。

　　“你离开后不久，坩埚里出现了一块黄色透明石头，我包好放在架子上了。”

　　就是大巫所住的隔间里，用来放炼好的药的那个架子。

　　玼走向酋长帐篷，却在知身旁停下。

　　“怎么了？”

　　玼没回答，只是向知又走近几步，鼻尖几乎相触。

　　在知反应过来之前，湿滑的舌头快速舔过他的嘴周。

　　“……哇哦。”

　　直到玼带着树叶包裹回来，知都还愣愣的用指尖轻触自己被舔舐后留下的湿痕。

　　“谢谢。”

　　知接过玼手中的树叶包裹，只觉得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我的第一次啊……

　　他打开包裹，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纯净透明的十二棱晶体。

　　【土/地-水合结晶】

　　这是…1.0单位土/地要素凝结成的物质？

　　他第一次见到自己金手指观察出来的不是要素，而是名称。

　　知用手指夹起晶石，准备拿起来观察。

　　瞬息之间，晶石融成一摊液体，渗入知的皮肤。

　　？！

　　眩晕感袭来，知一个趔趄，向后倒去，被一直关注着他的玼及时拉住。

　　知靠在玼身上站稳。

　　“抱歉……我拿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你……”

　　“不…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是他自己相较于这个世界的原始兽们太过特殊了。

　　知深吸一口气。

　　他好像突然之间知道了些东西。

　　那些知识出现在脑中，突然却不突兀，就像是他从诞生起就知道这些，只是遗忘了，此刻回想起来。

　　【土】要素果然应该是【地】要素。

　　其实他没有改称呼的必要，大可以用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土去代称地，只是称呼，并不会影响地的实质。

　　但是他打算以后有机会写一本自传，自传中可不能出现这么明显的错误，会被小警察狠狠出警的。

　　自传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原始时代与神秘要素学》，简称《原神》。

　　在吸收了【地】的结晶后，他的【魔力】已经拥有了转化为【地】的潜质。

　　“能帮我找两根树枝来吗？细一点，能直接折断的，两根粗细要一样。”

　　“好。”

　　没过多久，玼就拿了一把粗细大致相同的树枝过来，似乎是怕知不够用，他拿的量远远超过两根。

　　知折断一根，记下所用的力道大小。

　　再次拿起一根，这次知没有直接折断，而是把它握在手中，闭上眼睛，去感受、引导。

　　【魔力】消耗的同时，【地】的特性被加持在树枝上。

　　知掰了掰被加持后的树枝，这一次，就算他使出全部的力气，树枝也只是小幅度地弯曲。

　　“咔。”

　　魔力耗尽，树枝应声而断。

　　知把断成两节的树枝扔到地上，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种能力只是对魔力全能性最粗浅的力大砖飞式的运用，还远达不到炼金术的层面

　　地水火风是炼金术的基石，在掌握了这四要素后，便可真正开启炼金术的门扉。

　　要素在纯粹富集到1.0后会自发结晶，自己可以通过接触要素结晶来掌握对应要素。

　　好！先定个小目标：把四大要素凑齐！

　　与最为稳定的地不同，其它要素通常都会与另外一种或多种要素伴生，想要达到纯粹富集的要求并不容易。

　　不过有了目标就是好事，等变强之后，他就可以把砺先奸再奸口牙！

　　不只是砺，部落里的其他兽我也是一样的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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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砺在部落外围巡逻，玼不知道在哪里，没人陪他。

　　知在部落里四处闲逛，寻找能用来提炼要素的材料。

　　他捡了一些碎石英，这些小石头只有【地】和【晶】两种要素，他可以把【地】剔除，只留下【晶】，达到纯粹富集的条件。

　　不过他的魔力还处于半空状态，还不能去提炼要素。

　　“咚、咚、咚——”

　　知隐隐听到有连绵不断的石头撞击声从部落的另一头传来。

　　知把石英装进坩埚里，循着声音走过去。

　　想当初，自己就是在湖边差点被砍头的。

　　大半个部落的兽都湖边蹲成一排拿手中的石头敲击着。

　　玼最先注意到知的靠近，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走向知。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需要参加这个的。”

　　“我有点好奇你们在干什么。”

　　知从玼的身侧弹出头，看到了被玼放下的石块，已经被砸到半烂的植物茎。

　　“处理麻草，把麻草砸烂、清洗、晒干之后，剩下的丝可以用来搓绳子和编衣服。”

　　“那…那个是在干什么？”

　　知指了指不远处把麻草的汁液往龟头上涂的兽。

　　这种行为甚至不是个例。

　　“麻草的汁液会让身上有刺痛的感觉，还会肿起来，轻轻触碰都会有很强的刺激感。有的兽喜欢把汁液抹在龟头上，这样去操兽的时候，肿起来的肉棒在更大的同时敏感度还是平时的好几倍。”

　　“……哇哦。”

　　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开操了吗？

　　“你要试试吗？”

　　玼看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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