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小狗娃娃】

　　這是一切的開始。這隻可愛的毛絨玩具是睦的東西，由若麥送給她。若麥耍了一點心機，她送出玩偶前確保這東西上面沾有自己的香水氣味，前調是白茶，後調是香根草和菸草葉。

　　睦收到的時候神情和緩，她笑了，看起來還算中意這個禮物。然後她們在若麥的租屋處做愛。

　　睦抱著這隻可愛的娃娃被口交，若麥覺得睦偏要抱著娃娃這件事情有點掃興，她抬眼看對方，見睦用玩偶遮住發紅的臉頰，一股微妙的嗜虐心態升起。她靠著睦的大腿把性器吞得更深一點。睦在快射的時候恍惚的瞇起眼睛，她一隻手放開那可笑的玩具，轉而按到若麥的頭上。若麥被睦壓著腦袋射進嘴裡。別管背德感了，她們往後要這樣做幾千幾萬遍。

　　「若麥⋯⋯」睦用拇指幫她蹭去嘴邊的唾液。「妳今天好主動，為什麼？」

　　「我還以為妳永遠不會問呢。我們快一個月沒做了。」若麥提醒她，然後跨坐到她身上。「妳有乖乖的沒有自慰嗎？」

　　睦沒說話。她的身體被若麥壓倒，剛想伸手去撐住床墊，若麥出聲阻止了她。睦被迫繼續抱著那隻綠色的小狗娃娃，若麥佔盡了主導權，她說：「都這麼大了還愛玩玩具。」

　　隔日，睦把這隻玩偶落在若麥家裡。若麥把它拿起來，聞到睦身上淡薄的香氣。她夢到自己是在睦之上的人——她有她想要的錢和名聲，有大房子住，而不是像這隻可愛的小狗一樣被棄置在內衣褲旁邊，讓襯托一晚的溫存變成它僅存的價值。

　　／／

　　【一張劇本的影印本（角落有她的塗鴉）】

　　睦沒有使用的劇本影印本。她到了現場後看的是若麥手裡的那份，她們在後台的休息室裡窩到了一起，睦握住若麥的手，順便也針對若麥在紙上註記的筆記給予建議。

　　「這裡有一點太刻意了，可以自然表現就好。」睦說，她平淡、沒有情緒的說。若麥忍不住瞥向她。妳這傢伙真的知道什麼是『自然表現』嗎？

　　她照著睦的指導演了一遍。睦看完只是點點頭，這是她最趨近於誇讚的一種反應了。若麥問：「妳能不能示範一遍給我看？」，睦沈默了一會，起身同她在狹窄的休息室內舞蹈。

　　她們輪流說台詞，手拉著手。

　　她們能演繹經歷背叛的美狄亞與伊阿宋、錯亂的情感投射如奧莉薇婭和薇奧拉、愛戀中角逐權力的蘿拉與上尉，卻沒辦法是最簡單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她們是一方追著一方，失衡又相互牽引。她們之間很複雜。

　　「妳不能在台上像這樣一直盯著另個角色。」睦在她們接吻的前一刻提醒她。工作結束後，若麥從化妝桌上順走睦的劇本，她的指尖蹭過角落的人偶塗鴉，內心搔癢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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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到香水試香的紙卡】

　　要掌握睦的行蹤比想像的還簡單，她過著單純的生活，學校、工作、家三點一線，偶爾會偏離軌道前往的地方是一個停車場。

　　這裡沒什麼特別的，但有很多貓。睦多數時候是自己來。這些貓不太親近睦，但隨著時間推移，也會逐漸願意用腦袋蹭蹭睦的小腿，睦伸出手時，牠們之中的很少數會響應召喚，獻出自己毛絨的頭頂和被太陽照得暖烘烘的肚子。

　　睦會在這裡待很久，有的時候她待得太久，甚至能遇上要樂奈；要不是MyGo有自己的社群帳號，否則若麥覺得自己可能連她的名字都查不出來，難以想像現在這個時代裡會有人完全不使用社交媒體。

　　她們不太交談，但會一起分飼貓飼料，坐在U型護欄上摸貓。

　　若麥只有第一次來時有全程觀望到尾，這兩個女孩很少說話，過程無聊到極點。往後，她只是會簡單地確認睦來過這，過一小時再回來看看。她在若葉睦佇足過的地方徘徊，拾起那片沾有香水的紙卡。不同於若麥慣用的那種成熟香氛，這氣味像水蜜桃混合黑醋栗初釀而成，任何一個無趣又渴望戀愛的高中女孩都會很適合這種香水。她思忖著這個小紙片的來歷：睦想要換香水嗎？還是她其實打算建議若麥換香水？這是她下次工作要代言的產品嗎？或者她是要準備香水當作禮物送給某人？

　　睦這個人是不為誰而讓步的。除了祥子。這香氣意味著什麼？

　　她摸了摸那隻四十分鐘前還窩在睦腿上的虎斑貓，也許牠的呼嚕裡也留著睦的餘溫。若麥輕聲問：「你覺得呢？答案是哪個？」，但貓咪沒回應她，轉頭舔牠的爪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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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罩，內側有淡妝痕跡】

　　垃圾桶也可以是一座祭壇。（若麥忍不住想會不會有別的什麼人也像這樣翻她家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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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訊通話的截圖（背景顯示她房間的擺設）】

　　若麥總是主動的那個。她在一個平日夜晚撥通睦的電話號碼，表面上是為了過一過幾天後的live台詞，實際上是找藉口和在意的女孩子聊天。沒什麼好奇怪的，沒什麼好不堪的，畢竟這比她最近幾天的跟蹤行為好上不只一萬倍。

　　在等待睦唸她那部分台詞的時候，若麥在搜尋引擎裡打上睦的名字。她一連瀏覽了十幾個頁面，儲存一張睦拿著獎狀的照片。差不多十歲上下的睦擺出合宜的微笑，她的眼神閃著耀眼的光，這是一雙能把若麥扼殺於舞台中央的眼睛。若麥的手臂起了雞皮疙瘩。

　　「妳周末有空嗎，睦子？」我知道妳有空。

　　睦停頓了一下，她把劇本放下來，面無表情地回答：「有，什麼事？」

　　「我想去妳家玩。這次演出不是參考了舊電影嗎？我們在妳家一起把電影看了，好不好？」

　　「⋯⋯保險套沒有了。」睦說。

　　「我買一點帶過去。」若麥幾乎要翻白眼，她不停往右滑動手指，檢查著手機相簿。「美奈美小姐呢？她會在家嗎？」

　　「不知道。」

　　很符合預期的答案。其實不論如何問到有關美奈美的事情，睦都有九成以上的機率會回答不知道。也許她只要花一點點心力——像若麥那樣的微小心力，就能知道森美奈美週六要出席慈善活動，而週日要參加電影首映會和至少兩家媒體的採訪。

　　「那就說定了？我會去拜訪妳的。」若麥朝手機螢幕內的成像勾起微笑。「在那之前不准自慰。」

　　小時候在老家看偶像劇，她也嚮往雪夜的偶遇或『原來你也在這』等級的浪漫，但這種用算計獲得的約會也沒什麼不好。她獲得想要的，又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她不就是這樣在東京打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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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開的日曆，上面圈起某一天】

　　也許，只是說也許，若麥喜歡和睦做愛只是因為她總能在這樣的互動中找回控制權而已。她在舞台上可以盯著睦好久好久，卻只追上一小步，在床上，睦是瞎了眼的狗，只管把腦袋湊過來討要撫摸，性事進行得緩慢又一塌糊塗，但若麥覺得沒關係，她可以花上許多時間與睦一同摸索對方的喜好。她悲觀地想：這可能是唯一一件她們可以真正扶持對方學習與成長的事情（海鈴說她們真的是太可悲了）。睦的每一次皺眉對若麥來說都象徵著小小的勝利，這種成就感挾帶著快感一起撲上來，她跟睦都很沉迷其中。若麥偏好不去想這其中有多少實際的情感交換。

　　說來難過，但睦對她的身體好像沒什麼興趣。睦有一些喜歡被誇獎和輕聲哄著說話的怪癖，但那些癖好也和若麥每日吃原型食物、限制自己偶爾喝一次拿鐵才維持住的身材無關。一個人似乎有再大的胸脯都無法真正吸引若葉睦的注意。

　　但這畢竟只是她片面的推論。

　　若葉睦今天真是用盡了下流的手法去觸摸她，從她們在家庭劇院裡看電影開始，若麥就一直被摸大腿，她一開始不以為意，直到睦拉著她的手去摸脹起的器物；睦領她回房間時，若麥隱約覺得是那個叫莫提斯的存在正在對付她，因為睦通常不這麼露骨的展現慾望，但她看不出來，只好按照睦的期望把雙腿敞得更開一些，睦扶著性器去蹭若麥的腿心，濕潤的響聲讓若麥心裡僅剩的一點羞恥心也被引爆。這跟她想的不一樣，她覺得很噁心。

　　「妳從哪學的這種⋯⋯調戲嗎？」她被迫躺倒在床上的時候，若麥笑著問，在一陣膽戰心驚的掙扎中繼續說：「簡直像戀人一樣。」

　　睦瞥了她一眼，沒有笑，沒有皺眉，只是看而已。若麥後悔自己說了那樣煽情的試探。

　　還好睦很快就讓她不必煩惱這些了。體內被睦擠開時，她沉吟一聲，張開手讓睦抱住自己。這樣不必看到對方的眼睛，她心裡也感覺輕鬆一些。睦在嗅聞她身上的氣味。很正常，畢竟她費盡心思在睦的日常生活中留下了自己的香水味。睦咬她的耳朵，若麥猜是因為自己的耳後擦了香水。

　　「我聽妳的話，沒有自慰。」真心可以先放一邊，睦想要她的稱讚。

　　「嗯，好孩子。」若麥給了她想要的。身、心和靈性。

　　睦使力操她。若麥的目光捕捉到房間一角的日曆，她幾天前有在兩人視訊的時候注意到這件物品。那上面圈起的日期分別都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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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染上道具血的襯衫】

　　她一邊扶著發痠的腰，一邊翻若葉家的信箱時，有台車從她後方呼嘯而過。若麥嚇得渾身冒冷汗，最後只從信箱裡拿走幾張廣告傳單而已。

　　那天稍晚，若麥就決定停一停她的可怕行徑。

　　她恰巧看到那支莫提斯仿妝的影片又獲得了更高的點閱，瞬間想起來究竟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看。他們或許不是刻意要看，但只要出現一點可疑之處，她就會被扒了皮放上處刑台，看客們會在通勤的電車上、課堂的縫隙裡、餐桌邊、床鋪上，放一把名為輿論的火把她燒了。她的追夢旅途會被迫停止，想到心愛的家人們，一股深刻的愧疚感湧上來，讓她的喉頭一緊。

　　還想混下去的話，她不得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所以她現在在這裡。在電影道具和服裝的拍賣會上挑選睦用過的物品。這至少合法吧？

　　「小若麥，妳居然對電影道具有興趣啊？」工作人員熱情的招呼她。「你有看中什麼嗎？提前幫妳留下來也不是不行哦。」

　　「謝謝你！我想要那件襯衫。」

　　她回答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挑都沒挑。工作人員哦了一聲，看上去有些錯愕，但也很快轉頭去幫若麥拿來那件襯衫。

　　「啊，這其實是臨時借來的衣服呢！」我知道。「導演突然決定要加拍一顆鏡頭，事出突然，當天沒有準備若葉小姐的戲服，只好從一個工讀生的身上現場借來穿了！」我知道。「這可能說不上是很特別的道具吧⋯⋯而且還沾了道具血。」我知道。「還是妳打算留作紀念？哎呀，妳跟若葉小姐的關係真的很好呢，有好好的做朋友嗎？」我不知道。

　　「其實是睦子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要把這件襯衫買來給她一點驚喜！也許在她的生日派對上穿著她曾經穿過的戲服去參加？」若麥沒在聽，她也沒有意識到這個隨口胡謅的點子透露出多少詭異與邪惡。

　　「這樣啊。」工作人員卻被她說服了。

　　她真的如願拿到那件從某個可憐工讀生身上剝下來充作道具的襯衫。若麥在走出拍賣會的現場後，拿起襯衫湊到鼻子前面嗅聞。除了假血漿的味道以外，她還聞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氣味——水蜜桃混合黑醋栗，這抹香氛居然屬於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到頭來甚至不是妳。」若麥有些嫌棄的將襯衫揉作一團。她在電梯內對著鏡面整理瀏海，髮絲繞過耳後時，香水味飄過來。她仔細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對自己問：「也許她喜歡那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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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險套】

　　「這有糖嗎，我最近在戒糖。」若麥問她。

　　「沒有。」

　　因為祥子也不喜歡加糖，她很自然的沒有放；睦沒有說，但若麥就是知道。

　　若麥的手指蹭過茶杯的杯壁，飲料是高級紅茶，對於約砲前寒暄的點心來說好像過度高級了。若麥總覺得她們可能應該喝一兩罐啤酒，在昏暗又簡陋的公寓裡藉著窗外閃爍的霓虹光看清彼此，事後燃菸、聊廢話之類的，才像是一場玩樂興致的性愛。但那大概只是她看太多電影的錯覺，事實上，在大小姐的豪宅臥室裡做也同樣很有戲劇效果，以上任何一項她們都很少做或沒做過，尤其是事後聊天這項。

　　睦沒有喝她的那杯紅茶，而是在若麥放下茶杯的那刻靠了上來。若麥有些驚喜的笑了，睦在聞她的脖子。

　　現在這樣有點奇怪。因為她們沒有在交往，做的時候輕鬆一點也可以吧？不需要放這麼多感情到眼神和觸摸之中，不管那是不是演的。

　　躺倒在睦的床上時，若麥聞到水蜜桃和黑醋栗的味道。她上次走前趁著睦不在房間，在她的枕頭和棉被上都噴了非常少量的香水，這是為了讓若葉睦能夢到祐天寺若麥，讓她忍不住想抱抱她，讓她被引誘著上床的時候變得越發順從；看到睦比平常更主動的索求她固然很有趣，但若麥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份偏執很困擾她，也許她想贏過睦想瘋了。

　　睦為她脫去褲子，她們接吻時，睦突然像觸電那樣向後退開。若麥抬眼去看她，見到睦方才蹭進她褲子裡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絲鮮血。她愣了一下，背脊涼了大半，然後急忙坐起身來。

　　還好她們都會墊毛巾在床上，若麥的血沒有沾染到任何一處地方去。睦告訴若麥衛生棉放在哪裡，然後去洗手了。若麥打理好自己後就在睦的房間裡不停踱步，她又一次瞄到睦掛在牆上的日曆。過兩週後的某日被紅筆圈起，若麥想起那是自己月事應該來的日子，前前後後也差不多是那天。

　　睦回來後，若麥問起了日曆的事情。睦說是為了以防萬一，儘管她們次次都做好安全措施了。這本身沒什麼問題，但聽來卻有點掃興。若麥說：「我用手幫妳，可以嗎？」，睦皺起眉，沒有回應她。若麥在那刻覺得失落得想死。

　　可是不做愛的話，她又為什麼要在這裡呢？她這幾天算盡心機又是為了什麼？

　　「我今天能睡這裡嗎？」若麥不抱任何期待的問。

　　睦同意了。她們很久沒有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相擁著躺在一起，因為那對不是情侶的人來說很奇怪。

　　月經週期亂掉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若麥忍不住猜想是她最近的那些可怕行徑導致壓力累積，她的身體才突然這樣對她抱怨了一次。她精心設計的引誘撲空了，睦卻對她說：「若麥，最近Mujica的事情也很多，妳工作又忙，真的有好好休息嗎？」，若麥苦笑了一下，她知道睦最近也很忙，從她每日出門與回家的時間、出現在停車場與貓玩的頻率、手機裡的行事曆、黑眼圈與睡眠情況裡知道的。她自己卻是因為搞跟蹤而疲憊不堪，荒謬得不行。

　　「休息。」若麥複述了一遍，她翻身面向睦，手指攪動著睦的髮絲，玩著將頭髮纏繞在指尖，又一寸寸放開的無聊遊戲。「怎樣算休息？」

　　「嗯⋯⋯小黃瓜？」

　　若麥笑了出來。「我不太會照料植物，很常被家裡人嫌。」

　　睦的臉上也浮現出微笑。

　　「真的是不知道在忙什麼。」她誇張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想回家，但太遠了，東京這裡的事情太多，因為思鄉就跑回去說不定還會被老媽訓一頓⋯⋯但我也不羨慕妳就是了。妳這個家實在有點太『特殊』了。」

　　「那若麥家裡又是怎麼樣的？」睦問她。

　　若麥開始說了。一說起她深愛的家鄉就沒完沒了，睦專心的聽她說，在聽見毒辣的太陽和冰涼的溪水如何灌溉出漂亮的蔬菜時，她的眼睛睜大了一些，睦說她想看看，若麥笑著說好。隔天她們告別前，睦又說了一次，若麥才知道她是認真的。

　　「妳跟我回去的話，我怎麼跟家人交代啊？」若麥苦惱的皺起眉。睦還是那樣平淡，她反問：「有什麼難以交代的地方嗎？」，若麥瞇起眼睛看她，睦笑了，她說「明天練習見。」，便轉身走回若葉家那棟冷漠的大房子裡。

　　弟弟妹妹，姐姐要從東京帶大牌明星回家了。儘管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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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外的恨意】

　　她們在若麥老家的巷弄間散步，若麥指著街道角落，說起她以前是怎麼在這奔跑嬉鬧，也說起她為什麼想去東京。她在午時五點，太陽的光剛剛轉變為橙色的時候說出喜歡，也一併傾訴了對睦的厭惡與嫉妒（執念變成平實的坦誠，她一急，方言腔調也出來了）睦如預期的那樣回了一聲嗯，看上去對『喜歡』沒有概念，但至少也不討厭若麥。

　　她們躲到巷弄裡，把睦的喬裝和墨鏡摘去後，就只接吻，但親得比任何一次做愛還久。若麥想：恨意也不過如此嗎？然後按停了迷你相機的錄影鍵——她和睦的對手戲可以只屬於她和睦，沒有旁觀者，勝負會是她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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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標題和其他一切捏他來自Fall Out Boy的"Folie à Deux“和"So Much (for) Stardust“專輯，分別是我12歲和19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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