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点……全部都进来。”

“对，就是这样……嗯……Mortis，你没吃饭吗？再用力一点。”

昏暗的房间里，两道身影在床上交缠不休，不断起伏的身体几乎昭示着这场情事的激烈程度。丰川祥子紧紧倚靠在年轻的Alpha身上，双手从身后扣住她的肩，下身剧烈地起伏着，动作甚至愈发猛烈，嘴里不时吐出的呻吟预示着高潮的迫近。

「还不够……睦的味道……还没有……」

“Mortis……再快一点。”

她的声音几乎贴着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若叶睦的耳廓，引得她全身轻颤。下一刻，丰川感受到埋在体内的性器再度胀大，原本就浓烈的信息素汹涌而出，仿佛一条条无形的触手在轻抚她的腺体，引发一阵阵酥麻。液体从穴中不断溢出，本来就被若叶撑得紧绷的体内，竟在这一刺激下变得更加包容，将她一点一点，全部吞入。

“呃……さ……唔……”

若叶刚欲开口，只说了一个音节，便被丰川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唇。眼罩遮蔽了她的视线，却放大了其他感官的敏锐度。属于Omega的信息素，如同丰川过去对她轻声低语的记忆一般，温柔地诱惑着她。

插入体内的性器此刻正被小穴断断续续地紧咬着，她凭着身体的记忆扣住丰川的脖颈，主动加深这个无视她表达权利的吻。腰部发力，加快节奏，抽插间愈发急促。信息素在空气中不断堆积，若叶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空气中悄然浮现出另一种气味——潮湿、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丰川却像心灵感应一般，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股令她魂牵梦绕的熟悉气息。几乎在嗅到的同时，她像被什么激励了一般，按住若叶的肩膀，主动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卖力起坐。她的穴道频频收缩，喘息愈渐加大。

不知道谁蹭开眼罩，露出了那双淡金的瞳孔，那双眼此刻正沉浸在情欲的漩涡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丰川，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骨髓。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丰川的神情微微一变，急忙抬手想遮住，却在触及之前闭上了眼，不愿直视这双藏着太多往事的眼睛。

但若叶却像是故意捣乱似的，还未等丰川的手碰到她的脸，便悄然将手伸向两人交合之处，手指按压着丰川敏感的阴蒂。

“呃嗯…不要…眼睛…睦…！”

“已经自顾不暇了还要管这双眼睛吗？哈…”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丰川一瞬间脱力，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倒在若叶怀中。一记更猛烈的深顶，把两人同时推上高潮的顶峰。若叶趁此时轻轻扳过丰川的脖颈，将自己的信息素缓缓注入，留下一个临时的标记。

“睦…不对…你不是睦…让她回来…嗯…”

高潮后的丰川浑身颤抖，短暂失神。那股陌生又熟悉的信息素让她本能地产生抗拒，嘴里下意识地呼唤着那个名字。若叶没有回应，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仍在缓缓揉弄着小核，试图延长她的快感。

“可以了…Mortis，明天还有排练，辛苦了。”回过神的丰川松开若叶，语气冷淡得近乎疏离，仿佛刚才热情似火的人另有其人。无视身下不断下滴的体液混合物，她随意拿起身边一件衣服披上，颤巍巍地走下床去洗漱。

“小心。”

脚一落地，膝盖瞬间发软，差点跪倒。幸好若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避免了摔倒。丰川没有道谢，只默默转身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若叶像往常一样开始清理残局，好让丰川洗完澡能安心躺进干净的被窝。她把湿透的床单和散落一地的衣物一并收进洗衣篓，又铺上丰川最喜欢的、有淡淡香味的床单。清理完毕！

若叶去厨房喝水的片刻，丰川已洗完澡，吹干头发，安静地躺床闭眼休息。毕竟这场性爱耗尽了她太多体力。即便大学课业不如以往紧张，白天上课、下午排练，晚上不是熬夜写曲就是在做这种事，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说，身体终究还是吃不消的。

等到若叶从浴室出来，房间里只剩下丰川平稳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生怕惊扰到另一侧熟睡的人。

丰川背对着她躺着，一如既往。而几乎每次都被折腾得倒头就睡的若叶，今晚却难得地失眠了。闭上眼从第一只数到第一百一十四只羊，脑海依旧清醒得过分。

她睁开眼，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丰川。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身上，斜斜地勾勒出她熟睡的侧脸，那披散的蓝发在夜色下几乎通透，像是触手可及的幻影。

若叶忍不住伸出手，捻起一小撮发尾，将它圈在指尖把玩。丰川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编发的习惯，除非必要的妆造场合，她总是偏爱披发。不像某个主播，为了吸引目光，总爱变换造型，弄得丰川每每见到都头疼不已。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偶尔的小打小闹，大家的配合十分默契，现在Ave Mujica的活动仍在进行着，蒸蒸日上，时常会有主办方邀请她们去各地演出。

但是看似和谐的团队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譬如丰川祥子愈见严重的信息素紊乱。大概是那个睦消失之后才逐渐明显的吧，若叶睦回想着。如果那天自己没有注意到丰川的异常，她估计还是准备自己就这样忍过去吧。

依稀记得是Ave Mujica重组没多久，在若叶家地下室的排练中自己注意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但是周围的其他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她是从丰川身上发出的。正好碰见丰川祥子正在吞咽某种药片更加确定她的想法。她起身来到丰川的身前，用眼神询问丰川是否有大碍。丰川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却选择掠过她起身去和八幡海铃讨论演出事宜。

「为什么，还在强撑？明明已经连药物都不怎么起效了。」

“嘶——”脑中突然的刺痛让若叶不禁发出痛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再看看她的」

“Mortis，怎么了？”不远处的丰川传来声音。

“没事，咬到舌头了，Oblivionis。”若叶即答。

“喂，我说你们两个，有必要排练的时候都互称代号吗？”祐天寺若麦忍不住抱怨道“海子，初子你们也说这两个疯子几句啊，不要我在这做好人没人当坏人呀。”

“那让伟大的喵梦亲想想办法吧，拯救我们老大和节奏吉他。”八幡很上道，接过她的话茬。

“嘛，小喵梦，小祥她们也是在为舞台剧准备着嘛。”三角初华连忙补救。

其实，大家早已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只是始终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原因。偶尔，他们会以自己的方式尝试缓和两人的关系，但成效甚微。自从Mujica重组后，这两人便再无乐队以外的交流，连彼此的名字都不愿再提。

其他成员将这份变化默默看在眼里。一个人就如她的代号般，将这段过往封存在记忆深处，仿佛已彻底遗忘；另一个则在每当话题稍有偏移、即将触及某些敏感之处时，便迅速转移方向，拒绝回应。

但是，

八幡海铃注意到了：「Oblivionis的视线，穿越整个舞台，定定地落在沉醉于吉他演奏的Mortis身上。」

祐天寺若麦观察到了：「在间奏的短暂空白中，Mortis侧过身，悄然望向Oblivionis在键盘上飞舞的双手。」

三角初华感受到了：「Oblivionis的琴声与Mortis的吉他，如同圆舞曲般交织缠绕，彼此追逐，难舍难分。」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Oblivionis，剧本上还有一点问题，等等请稍微留一下。”

在日常排练结束后若叶睦叫住准备走的丰川祥子，指了指台本。

“抱歉初华，今天不能和你去吃饭了。”丰川略带歉意地对三角说道。

“走吧主唱大人，今天打鼓喵梦亲可是消耗很大呢，祥子不去那就我们去吧。”祐天寺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安抚略带沮丧的三角，顺便拉上八幡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什么事？”丰川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上的台本。

“这样下去不会得到幸福的，你的身体…”

“不需要你管，自己弹好吉他就行了。”

“那…啧——”

「好痛。」脑内又传来一阵疼痛，让本来要放弃的若叶睦忍不住出声。

听到动静丰川终于抬眼看向她：“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

“呵…一个两个都这么犟啊…”若叶轻笑出声，细若游丝般发出叹息，但是丰川没听见。

她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若叶缓缓抬手撕去后颈的抑制贴，顿时，一股浓郁的甜香从她身上扩散开来，直直冲向丰川，刺激她本就在敏感期的腺体。Alpha的信息素瞬间就让丰川的身体做出反应，后颈的抑制贴洇湿了一小片。

“你在做什么？！”丰川祥子竭力不让声音颤抖。陌生的信息素本能地让她感到不安，同时又勾起了对那个人的情欲。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平复。

“我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吧，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继续忍耐了…”若叶慢慢走到她面前，用手掰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这具身体告诉我你需要帮助，现在把我当作睦じゃん也是可以的，一下子就过去了。”若叶睦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演技，眉眼的瞬间变化就连美奈美也自愧不如，如果不熟悉她的人在场的话肯定会觉得那个若叶回来了。

“不要…你不许提她的名字…呃嗯…！”若叶睦趁她说话的间隙已经把手攀上她的后颈，在腺体周围按压，最后快速揭开这个形同虚设的抑制贴。

离开抑制贴的保护，Alpha那张扬尖锐的气息借助分子运动很快就和Omega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但是并不像是平常AO之间的反应，而是像是两股力量在碰撞撕咬。时不时的钝痛和生理上的排斥感提醒着丰川若叶睦已经离去的事实，丰川对她的抗拒让她感到头痛，脑内的刺痛也提醒着她不应该如此直接。

“即使是这样身体也骗不了人…不是吗？你的身体已经有反应了吧？而且快到极限了，如果现在不解决没过几天我就能在医院见到你了。”若叶在丰川耳边循循善诱，她自己也被这股气息弄得一团糟，对她来说陌生的情感在整个身体里蔓延，似乎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若叶一口咬住丰川的嘴，撬开紧闭的牙关试图让她沾上更多属于若叶的味道。

“…痛！”舌尖的疼痛和嘴里的血腥味让若叶睦暂时放开丰川祥子，丰川那双琥珀般的瞳孔正在恶狠狠地盯着她，没有来地，身心的双重不适让若叶睦起了报复心，趁丰川喘息的间隙她再次吻住了丰川的唇，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攻击她的腺体。丰川被刺激着直接软了身子，后倒在沙发上，若叶睦欺身而上一只膝盖卡在丰川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包围圈让丰川无路可逃。

信息素紊乱本就让她容易受周围的味道影响，所以她一直都在吃药控制，结果若叶的离去让本来较为稳定的激素水平回到先前的地步。因为频繁用药，效果已经大不如从前，找了医生治疗却被医生告知这似乎是心理的问题，需要靠她自己调节。

然而，每当丰川路过若叶，嗅到那股陌生的味道时，总会本能地感到一阵不适。奇怪的是，旁人对若叶睦的信息素评价颇高——馥郁而香甜，仿佛悄无声息地渗透人心，令人觉得安心又愉悦。

唯独丰川，却从那香气中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张扬与锋利，像是藏在花香底下的利爪与獠牙。每次嗅到那味道，他都会有种被盯上的错觉，如同成为某种捕食者的目标，身体本能地拉响了警报，警觉着危险的存在。

「已经无路可逃了……」

丰川被Alpha的信息素冲得头晕脑胀，意识被强制拽入情欲的深渊。身下的湿意不断蔓延，身体的渴望已无法否认，正贪婪地索取更多。大脑与本能交战不休，她几乎快被拖入失控的深渊——就在这时，一缕微弱却熟悉的气味，忽然悄然钻入感官。

那气味混着雨后泥土的清新与湿润，轻轻一触，便击中她最柔软的记忆角落。

那是她一直惦记的味道。她曾翻遍若叶所有贴身之物，只为保存哪怕一丝，却终究败给了它的易逝与挥发——什么都没能留下。

而现在，它回来了。

身体先于本能做出了反应，丰川毫无征兆地高潮了。若叶还在发愣为什么突然之间反应那么大，但是想了想接下来做个临时标记应该就足够了，她轻轻靠近，准备引导丰川调整姿势，好暴露出标记腺体的位置。

“唔......!”

毫无防备之下，若叶被丰川一把按倒在沙发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短暂地失去了动作能力。感觉到湿润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她能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落在脸上。若叶吃力地睁开眼，却看见那双沉寂已久的金瞳，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那是丰川的眼睛。

是她在记忆中看到的，曾像燃烧的金子一样灿烂，而在那之后几乎就不再亮起过的眼睛。眼泪在丰川的眼眶中倔强地打转，最终因重力滑落，滴在若叶的脸上。

眼泪有重量吗？ 若叶忽然觉得，砸得有点痛。

“她还在这里，对不对？”

丰川一字一句地说，语气不高，却有种不可动摇的笃定。

“......”

见她沉默，丰川祥子跨坐在她的腰上，开始上手粗暴地把她的衣扣给解开。

“和我做。”

“喂......嗯。”

丰川没给她说话的时间，俯下身径直吻上若叶睦，一只手搁着衣料抚摸起早就挺立的性器。见不需要更多的准备，丰川快速地把她身上的衣物褪去，顺便也脱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过多的润滑就这样扶着性器直直地坐了下去。尽管刚刚已经去过一次，对于若叶睦的尺寸还是远远不够的。仅仅只是放入头部丰川就明显感觉穴道被撑得难受，阴道正努力分泌液体想要吞下这个能给她带来快感的东西，丰川因为轻度撕裂感而皱起眉，但是轻微的疼痛感反而带来别样的快感，刺激身体分泌更多的液体。

若叶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小穴的不断紧咬让她差点就要缴械，自己也才掌管这具身体没多久，除了弹吉他几乎没做过其他事，更何况是这种事。愈加强烈的收缩让她本能地想要挺动身体，但是又怕莽撞行事会对丰川造成不好的影响，到那时，脑海中那个“存在”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于是，她只能咬牙忍耐，在欲望与理智的撕扯中苦苦挣扎。

“愣着干什么，动一下。”

被骂了。

若叶闻声缓缓撑起上身帮她解开上半身的衣物，把脸埋进她的胸前，贪婪地汲取丰川的气味。

啧…干什…呃…“”

她的一只手悄然探入两人相连的下体，指尖触及阴蒂，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似乎是想引出更多的蜜液。但事实上，仅仅是若叶方才抬身的动作，就已经让性器更深地嵌入体内。甬道在这意外的深入中不受控制地收缩，颤抖着涌出更多汁液。丰川腰间的肌肉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猛地一松，整个人软倒在若叶身上。插在体内的性器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彻底没入，而她体内无规律的痉挛更是让若叶脑中警铃大作……要忍不住了。

“祥......咳咳！”

两个音节才从口中吐出，就被丰川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掐住了脖子，阻止她叫自己的名字。

“闭嘴，不许叫我名字。”丰川俯下身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声音里夹带着情欲还有不甘。

她似乎还不打算收手，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让若叶睦喘不过气，但是性器却因为别样的刺激胀大一圈，本来已经适应尺寸的小穴再次抗议，分泌出更多液体来润滑。见若叶睦快要窒息了，丰川松开了手，撑着她的腹部开始上下缓慢起坐。

“哈…哈哈…”缓过气的若叶低低地笑着，丰川正疑惑时，她攀上丰川的腰开始大幅度地挺动，学芭蕾的底子让她撞得又急又狠，最后丰川只能倚靠在她的身上任她摆布。

“嗯……太快了……不……再多一点！”

本想让若叶慢些的丰川，想到方才的信息素，话锋一转，她俯身贴近若叶耳边，低声催促她更快，一只手绕到她颈后，像若叶曾对她做的那样，轻轻地在腺体周围打转。往昔的小把戏依旧灵验，若叶像是被激发了记忆般，加快了动作。

就在丰川的思绪即将抽离之时，那股熟悉的气味再一次扑面而来。她仿佛感觉到某种无形的温柔，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就像每次若叶将她带到巅峰时，用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捧住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将所有不安一并带走。

“睦……不要走……”

在高潮的瞬间，丰川伏在若叶的颈侧，几乎无意识地唤出了那个她拼命想要遗忘的名字。若叶感到肩头传来的湿意，没有出声，只是依着记忆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默默地，想让她好受一点。

自那以后，若叶与丰川之间便维持着这种关系，从高中一路延续到大学。从若叶家阴暗封闭的地下室，到她搬出家后独自租下的一户建，丰川时不时会造访。但除了第一次那场意外，每一次开始前，丰川都会让若叶戴上眼罩，只允许她用代号称呼自己。她们的痕迹遍布各处——后台的休息室、丰川宅邸的娱乐室、事务所安排的酒店、若叶家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只要丰川开口，若叶便会无条件地顺从她的意愿。丰川从未邀请若叶前往她所租住的住所，但这道界限，却在无言中成了一种默认的约定，谁也没有打破过。

「要让祥幸福。」

这是若叶睦离开前，在精神世界中留给她的最后讯息。她不知若叶用了什么方式，将这句话深深刻进了身体的某个角落，成为一条永恒不变的准则。一旦违背，惩罚便会如影随形。

若叶抬眼望向精神世界中，那座自从那天起就被荒废的剧场。那里堆满了失去色彩的毛绒玩具，尘封在回忆的角落。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偶身上——一个小小的、仿佛是儿时的自己模样的人偶。

自那天起，就像有人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人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安静得像从未活过，仿佛本就是个没有灵魂的死物。那时它的状态，也许只是她一场梦境的残影。

无数次，她坐在人偶面前。有时会对它倾诉最近丰川祥子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有时则轻轻戳着它的脸，像是在期待它会因她的打扰而醒来。她总是假装它只是睡着了，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开口说话。

但大多数时候，若叶只是像个失落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它的身边，闭上双眼，就像与世隔绝一般，静静地……静静地感受这个世界的寂静。

“为什么你要留我在这里呢......她需要的明明是你。”若叶发出近乎微弱的叹息，悄悄地把那屡蓝发盖在自己的眼睛上，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气味，困意逐渐袭来，她就着枕边人的呼吸声睡去。

“睦，睦…”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若叶睦然睁开眼，入眼的首先是丰川瑞穗体温偏低但是仍在给她带来稳稳的安心感的双手，丰川的手正覆在她尚且瘦小的手上，睦意识到她回到了国中一年级。

“啊…嗯…我在。”她抬头看向那张和丰川祥子有七八分相像的脸，金瞳四目相对，与丰川祥子有些不同，瑞穗的眼中总是带着一丝悲伤，然而每当对上她的视线，那份忧郁又被她极好地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温柔慈爱的目光。

这是睦很早就察觉到的，年幼的她尚不明白缘由，只是单纯地疑惑，为何那个明明拥有一切的瑞穗阿姨，会露出那样遗憾的神色。

财富，婚姻，家庭，孩子，爱着她的人…丰川瑞穗是如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一切美好都环绕着她，像是上天的宠儿。

丰川瑞穗待她就如亲女儿一般，似乎从森美奈美那边没能得到的都在这里得到了补偿，她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知晓真相。

“睦，听我说。”瑞穗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坚定异常，“我知道把这个责任交给你，是身为一位母亲的失职。但现在，离祥子最近的人只有你了。我恐怕，已经不能再看着她长大成人了。”

她顿了顿，眼中不再掩饰那抹深深的遗憾与不甘，“拜托了……那孩子是那种不到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如果她有一天迷失了方向，请……请你站在她身边，拉她一把，好吗？”

睦望着丰川日渐消瘦的面庞，一时无言。坏心眼的神明……原来一切都已经在暗中就被明码标价了吗？

“啊……不要哭呀……”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湿意，瑞穗轻轻地笑了，眼眸弯弯，语气温柔，“我只是要去别的地方而已。我会变成神明，好好保佑你和祥子的。”

她的手轻轻加重了握紧的力道，仿佛想通过这一份温度，将所有的祝福和力量都传递过去。

“好……”睦机械地点头，沉默良久，带着未干的泪意，用尽全身的力气郑重地答应，“……妈妈。”

那是小时候她经常叫错、后来也不敢再叫出口的称呼。瑞穗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下一秒，丰川瑞穗的面容在眼前突然扭曲变形，若叶睦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耳边率先响起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紧接着，是不远处女孩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强烈的不安感在胸腔翻涌，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潮湿、令人厌恶的雨天。

她正站在信号灯前，手中紧握着那把未能送出的品红色雨伞。抬起头，视线穿过雨幕，看见的是丰川被这场雨打湿的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有愈渐遥远的哭声。

「不要！」

被雨淋湿的头发此刻正别扭地黏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不适。但是睦却顾不上那么多，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单薄瘦削的身影喊道：“祥——”

可她的声音仿佛被雨幕吞噬，根本传不出去。丰川毫无停顿地继续走着，步伐坚定，却又那么单薄无助。

睦想要追上她的脚步，但是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让她不能动弹。

睦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似乎被某种物质堵住，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在雨中逐渐消失的背影。

无法动弹，无法开口。她的眼泪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Ave Mujica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睦，你也不需要再留在我身边了。”

丰川祥子冰冷的声音传入耳边，睦猛地四下张望，却发现周围已是一片漆黑，世界如同被抽空，只剩下那道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反复折磨。

“让我见祥！”

她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想奔向那抹熟悉的存在，但是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走，仍被这片阴影覆盖。

「光在何处？」

她缓缓蹲在原地，无力地蜷缩起身子。没能让吉他唱歌，没能成为祥的助力，没能做到瑞穗的嘱托……巨大的自责瞬间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要……”她低声呢喃，声音颤抖，“祥……你在哪……”

“睦！”祥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空间的顶部出现一道光亮，睦闻言猛地抬头，看到祥子正一脸着急地呼唤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拉上来。睦伸出手想要够到她，就在这时，脚下的地板变成了海，失重感袭来，下一刻睦就沉入海中，离光源越来越远。

“哈啊———”

若叶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像是被从深海拉回。她的手还维持着高高举起的姿势，僵硬地停在半空中。后背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湿，贴着皮肤令人难受，那份湿冷似乎还在提醒她：刚才经历的不是幻觉。

她呆坐了几秒，直到心跳逐渐平复，才慢慢地从床上起身。她摸了摸后颈处的抑制贴，已经没用了。

「又是这样。」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无奈与疲惫。最近同样的梦境反复出现，不仅让她夜不能寐，也让她的易感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像是一种潜意识的警报，提醒她有些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失控。

换了一片抑制贴后，看了看窗外的天才朦朦亮，一片寂静，这个家也正在睡梦中。

没有惊动保姆，她悄悄地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下熟悉的楼梯，一路来到排练用的地下室。

推开门，一如往常的安静与孤独扑面而来。她坐到那个破旧的高脚凳上，双臂紧紧抱住那把品红色的吉他。冰冷的金属触感从琴弦传来，竟觉得比床上还暖和上一点。

她闭上眼，将脸埋进琴身与臂弯之间。

仿佛只有在这时，她的灵魂才能短暂地卸下防备，安静下来。仿佛只要抱着它，那个反复出现在梦中的背影就不会再那么遥远，那个曾经的诺言，也还能被守住。

丰川祥子觉得最近若叶睦很不对劲。

她似乎更沉默寡言了。沟通上的减少令丰川感觉不安，肢体语言上刻意把她推开令丰川感觉委屈，舞台上总能感受到的但是转过身又被原主人迅速藏起的视线的令丰川感到无奈，本人身上外溢的信息素一次次纠缠丰川诉说着不舍更是令丰川感觉恼火。

她自己最近就因为各处打工作息不规律而导致了信息素紊乱，缺少经济来源的她无法负担起效果很好的抑制剂，每次发情期都在强压欲望自己挺过去。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若叶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所有送上她面前，从小到大，若叶总是这样。温顺又坚定，毫无保留地为她付出。她知道，自己对若叶的了解已经刻进骨血。她们几乎共享了整个人生。

但现在的若叶，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让若叶帮自己度过发情期。倒不如说，每当欲望上涌、身体滚烫得几乎要烧毁理智时，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就是若叶的脸，那双低垂的、总是藏着不说出口的金色眼睛。

可是她不想。

她无法接受这段关系，最终只是AO之间由信息素驱动的肉体交换。那样太过轻率。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在无数个日夜里被一点一点雕琢成未来的一部分，是她在脑海中悄悄描绘过无数次的“理所当然”。

毕竟，在还没分化之前，她就已经因为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瞳孔而悸动。她清楚，那不是信息素带来的吸引。

如今她可以确认，若叶对自己也抱着同样的情感。只是，若叶始终没有开口。就像两人在无声地对峙，又像是在等待谁先退让一步。而她，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在又一次因为其他事情错失和若叶的谈话后，她受不了和若叶睦玩你躲我藏的游戏了，决定和若叶“谈谈”。

排练结束后，看着众人陆续离去，若叶睦这才缓缓走上二楼的卧室，准备再次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以控制失控的信息素。然而，当她推开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住：丰川祥子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若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迈步走向丰川，正想开口询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丰川便已果断地抬手，撕下了自己颈后的抑制贴。

瞬间……房间内充满了丰川祥子的信息素，感受到气味的那一刻，若叶睦的身体不停颤抖，竟直直地跪在地上，她的嘴唇也不住地颤抖似乎想要说什么。丰川没有给她机会，径直走上前，俯身下来，伸手勾起若叶低垂的下巴。这一次，她没有以往那般周全细致，而是出人意料地将另一只手伸向若叶的后颈，猛地撕掉了她现在形同虚设的抑制贴。

两人的信息素顷刻间纠缠在一起，高度契合的信息素一下子就把这干柴烈火点燃了。丰川一言未发，只是低头吻住了若叶颤抖的唇。这个吻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像是要将她整个吞噬，细细品尝、彻底占有。

丰川一手扣住若叶的颈侧，手指精准地按压着她后颈那处敏感的腺体，使她寸步难移；另一只手则隔着衣物探入下身，触碰上早已勃起的性器。她的动作并不温柔，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擦刮擦着敏感处，引得若叶忍不住漏出几声急促喘息。

她的吻愈发凶狠，带着侵略性的撕扯与碾磨。锋利的牙齿划过唇瓣，舌尖深深搅动着若叶的口腔，混乱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呃……”

不知何时，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就在丰川一次粗暴的挑弄下，若叶毫无预兆地释放了。丰川本打算就此放开她，没想到若叶的手绕到身后按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一直压抑的情绪就此爆发了，若叶一把将她拉过来，用比方才更重的力道回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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