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控室观察了大约半个小时，确认孩子们已经充分体会到了绝望和恐惧后，李华通过对讲机向外面的教官下达了指令。

片刻之后，两个身材高大的教官面无表情地走回了操场屋檐下。其中一个教官冷冷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时间到！全体起立，穿上裤子，列队去食堂！”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原本沉浸在痛苦和绝望交流中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起立？穿裤子？这两个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却如同酷刑一般。

药膏的效果确实有些惊人，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之前还血肉模糊、如同烂肉般的张天德、刘芷瑶和孙璐涵的屁股，此刻看起来已经不再流血，破损的皮肉似乎被一层薄薄的、药膏形成的半透明膜覆盖着，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快速愈合的假象。而赵子宇和王轩浩原本高高肿起的屁股，也消退了不少，颜色从骇人的紫红变成了暗红。

然而，这种表面的“痊愈”完全无法掩盖皮肉深层和神经末梢传来的剧痛。伤口被粗暴对待后的灼痛、撕裂痛，以及盐分残留的刺激，丝毫没有减弱。

听到命令，五个孩子脸上都露出了极度痛苦和恐惧的表情。但李华之前的威胁言犹在耳，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违抗。

最先尝试动的是赵子宇和王轩浩。他们小心翼翼地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每动一下，屁股上的肌肉被牵扯，都让他们疼得龇牙咧嘴，发出压抑的抽气声。赵子宇原本肿胀的臀部虽然消肿了一些，但暗红色的皮肤依然紧绷着。当他试图撑起身体时，臀部的皮肤被拉伸，那些深色的板痕似乎又加深了颜色，可以想象皮肤下面组织受损的程度。他疼得额头青筋直跳。王轩浩也是一样，而且他的屁股受伤更重，以至于站起来的一瞬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赵子宇、刘芷瑶和孙璐涵的情况则更加糟糕。他们几乎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们屁股上的伤口。刘芷瑶咬紧牙关，额头上冷汗直冒，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她试图撑起身体，但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她浑身颤抖，动作变形。孙璐涵更是疼得眼泪又涌了出来，小声地哭泣着：“呜…好痛…动不了…”

旁边的教官见状，毫不怜悯地上前，粗鲁地将刘芷瑶和孙璐涵直接从地上拽了起来，动作简单粗暴，完全不顾及她们的伤势，引得两个女孩发出更加凄厉的痛呼。赵子宇也咬着牙，在另一个教官冰冷的注视下，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站立的姿势让屁股上的皮肤更加紧绷，疼痛感瞬间加剧。五个孩子都疼得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晃晃，以至于没有太在意自己还光着屁股的事实。

接下来是穿裤子。那条极短的黑色短裤就扔在他们脚边。提起裤子，意味着粗糙的布料将直接摩擦他们伤痕累累、极度敏感的屁股。

孩子们拿起裤子，脸上都写满了恐惧。王轩浩的手颤抖着，几乎拿不稳裤子。赵子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套进裤腿，然后是另一只。当他慢慢将裤子向上提，布料接触到屁股的瞬间，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僵住，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嘶——哈——”暗红色的臀部皮肤上，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被药膏覆盖着。当粗糙的短裤布料摩擦过这些地方时，可以清晰地看到男孩疼得浑身一颤，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布料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伤口。

张天德、刘芷瑶和孙璐涵更是痛苦万分。他们几乎是屏住呼吸，用最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将裤子提上去。每一次布料和伤口的接触，都让他们疼得浑身痉挛，发出细微的、压抑不住的痛哼声。尤其是两张图，她似乎想尽量让裤子远离伤口，但短裤太短太紧，根本无法避免接触。当裤腰最终勒在腰间时，她疼得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栽倒。“呃啊……痛……”孙璐涵更是直接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地提着裤子，动作笨拙而痛苦。教官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催促道：“快点！磨蹭什么！”

终于，五个孩子都勉强穿好了裤子。他们站在原地，身体僵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

“排好队！去食堂！”教官再次下令。

五个孩子不敢怠慢，强忍着剧痛，按照高矮个排成一列。张天德最高，排在最前面，接着是赵子宇、王轩浩、刘芷瑶，最矮的孙丽排在最后。

他们开始向前走，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屁股上的伤口在裤子的摩擦和走路动作的牵扯下，持续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们不得不撅着屁股，或者说尽量避免臀部肌肉用力，走路姿势变得非常怪异，一瘸一拐，像是一群提线木偶，动作僵硬而迟缓。尤其是张天德、刘芷瑶和孙璐涵，他们几乎是拖着腿在走，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队伍就这样，在一片压抑的沉默和强忍的痛苦中，一瘸一拐、步履维艰地朝着食堂的方向慢慢挪动。

步履维艰的队伍终于挪到了食堂门口。食堂内部灯光明亮，空间宽敞，摆放着一排排长条形的不锈钢餐桌和凳子。敏锐的赵子宇发现，食堂里显得有些空旷，如果说刚刚的操场上没有老生是因为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其他的孩子都在上课，那么在晚上五点半左右食堂里面空空如也，可就有些难以解释了。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味道，但对于刚经历酷刑、身心俱疲的五个孩子来说，这味道引不起任何食欲。

两个押送的教官将他们带到一张空着的长餐桌旁。与其他桌子不同的是，这张餐桌的一侧地面上，整齐地摆放了五个深棕色的、表面凹凸不平的硬塑料搓衣板。

其中一个教官指着搓衣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跪下！”

五个孩子看着那坚硬、布满棱条的搓衣板，脸上血色褪尽。跪在上面？他们刚刚才勉强站起来，屁股上的伤口在裤子的摩擦下依然剧痛难忍，现在要用膝盖去跪这种东西？膝盖的压力会不会反向牵扯到臀部的伤势？恐惧和抗拒瞬间涌上心头，但教官冰冷的眼神让他们不敢有任何迟疑。

张天德咬紧牙关，第一个慢慢地弯下膝盖。当膝盖骨接触到搓衣板坚硬的棱条时，一股尖锐的疼痛立刻从膝盖传来，男孩赤裸的膝盖重重地压在硬塑料搓衣板的棱条上，棱条深深地嵌入皮肉，膝盖部位的皮肤瞬间被压得发白，周围则因为受力而泛红。他紧绷的小腿肌肉显示出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也只能跟着照做。赵子宇、王轩浩、刘芷瑶、孙璐涵都强忍着恐惧和疼痛，依次跪了下来。每一次膝盖落到搓衣板上，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呼或倒吸凉气的声音。五个孩子并排跪在餐桌边，膝盖下的棱条硌得他们生疼，身体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为了减轻膝盖的压力，他们下意识地想稍微挺直腰背，但这又会拉扯到屁股上的伤，让他们陷入两难的痛苦境地。

“呜……”孙璐涵最小，也最不禁疼，膝盖刚跪实，眼泪就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发出细细的啜泣声，一旁的王轩浩向她投来了心疼的目光。刘芷瑶则把头低得很深，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但从她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她正在极力忍耐。

这时，另一个教官端来了五个餐盘，依次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餐盘里的食物份量看起来确实是根据他们大致的年龄和体型准备的，不算多也不算少。然而，餐盘里的内容却让每个孩子都脸色大变。

张天德的餐盘里，除了米饭，大部分是颜色墨绿、看起来就苦涩无比的苦瓜炒蛋。

赵子宇的餐盘里，则堆着黏糊糊、滑溜溜的炒秋葵。

王轩浩面前是一大碗红油滚滚、漂满了辣椒的麻婆豆腐，旁边还有几块散发着浓烈气味的臭豆腐。

刘芷瑶的餐盘里是寡淡无味的白水煮青菜和几块看起来又老又柴的白水煮鸡胸肉。

孙璐涵的餐盘里，则是一大份气味刺鼻的清蒸榴莲和几块带有浓重腥味的海鱼。

这些食物，精准地命中了他们每个人最讨厌的东西。

“吃饭。”教官的声音简洁而冰冷，“全部吃完，一粒米、一根菜叶都不准剩下。谁要是浪费，或者吐出来，后果自负。吃完的，继续跪着，等所有人都吃完才能起来。”

面对着自己最厌恶的食物，还要忍受着膝盖和屁股的双重疼痛，五个孩子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王轩浩看着那碗红得吓人的豆腐，还没吃就感觉喉咙发烧，他平时最怕辣。孙璐涵闻着榴莲和鱼腥味，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当场吐出来。刘芷瑶看着那盘毫无油水、味同嚼蜡的食物，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对于口味偏重的她来说简直是折磨。

但没人敢反抗。在教官的监视下，他们只能拿起筷子，颤抖着伸向餐盘。

张天德面无表情地夹起一块苦瓜，放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僵硬，眉头因为苦涩而紧紧皱起。赵子宇看着滑腻的秋葵，犹豫了很久，才闭上眼睛，囫囵吞枣般咽下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王轩浩被辣得眼泪鼻涕直流，嘴唇红肿，却不敢停下，只能一边吸气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

“呜…呕…”孙璐涵刚吃了一小口鱼肉，那股腥味直冲喉咙，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但看到教官投来的冰冷目光，又吓得赶紧捂住嘴，强行把涌到喉头的东西咽了回去，眼泪流得更凶了。女孩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泪水和惊恐。她用一只小手紧紧捂着嘴巴，喉咙处能看到明显的吞咽动作，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强烈的恶心感和对惩罚的恐惧在她脸上交织。

吃饭的过程变成了一场漫长的折磨。食物的难吃、膝盖的疼痛、屁股的持续不适、以及精神上的屈辱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难熬。

赵子宇吃得最快，他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折磨，几乎是强迫自己把秋葵和米饭都吞了下去。但他吃完后，却不能离开，只能继续跪在冰冷的搓衣板上，看着其他人痛苦地进食，等待着这漫长惩罚的结束。

李华通过监控屏幕，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食堂里那张特殊餐桌旁的情景。画面清晰地捕捉到每个孩子痛苦而挣扎的表情，隐藏的麦克风则将他们压抑的呼吸声、咀嚼声、偶尔泄露的痛哼和啜泣声传了过来。

赵子宇已经吃完了，但他依然笔直地跪在搓衣板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身体偶尔会因为膝盖的刺痛而轻微晃动一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跪在坚硬的棱条上，即使没有活动，疼痛感也在持续累积。他似乎在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不去想膝盖和屁股上的痛楚，但紧绷的肩膀暴露了他的紧张和忍耐。

张天德吃得很慢，每一口苦瓜都像是在嚼蜡。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餐盘，机械地重复着夹菜、送入口中、咀嚼、吞咽的动作。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紧锁，但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似乎已经将痛苦内化，或者说，他明白任何反抗都只会招致更严酷的对待。他的膝盖和小腿因为长时间受压，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硌痛感却更加清晰。

王轩浩是几个孩子里反应最激烈的一个。他怕辣，那碗麻婆豆腐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他一边吃一边大口吸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额头上全是汗。每次吞咽后，他都要停下来缓好一会儿，用手给自己扇风，舌头伸出来不停地哈气。旁边的臭豆腐更是让他面露难色，每次夹起一小块，都要犹豫很久才闭着眼睛塞进嘴里，然后迅速扒几口米饭试图盖过那味道。他的膝盖在搓衣板上不断地小幅度移动，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疼的位置，但凹凸不平的表面让这种尝试变得徒劳，反而加剧了摩擦带来的疼痛。生理上的刺激太过严重，以至于他都没有时间观察那个他从大巴车上就开始偷偷关注的小妹妹了……

孙璐涵是最慢的一个。她几乎是含着眼泪在吃，每一口都吃得异常艰难。榴莲的气味和鱼腥味让她几度作呕，但都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用筷子小心翼翼地戳着米饭，试图只吃米饭，但教官冰冷的目光让她不敢这样做。她只能小口小口地吃一点榴莲，再吃一点鱼肉，然后立刻喝一大口水试图冲淡味道。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一直小幅度地颤抖着，膝盖下的搓衣板硌得她不断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在餐盘旁。“呜…好难吃…呜…膝盖好痛…屁股也好痛…”她极力压低声音的哭诉断断续续地传来，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刘芷瑶吃得也很艰难，但她的痛苦更多来源于食物的寡淡和心理上的屈辱。她似乎将愤怒转化为了进食的动力，用力地咀嚼着那些难吃的白水煮菜和鸡胸肉，仿佛在嚼碎某种仇恨。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压抑的暴躁，筷子戳在餐盘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尽管低着头，但能看到她脖颈上因为用力而绷起的青筋。膝盖和屁股的疼痛对她来说似乎成了次要的，被更强烈的愤怒和不甘所覆盖，但身体本能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承受的痛苦。

两个教官如同雕像般站在一旁，冷漠地监视着这一切，对孩子们的痛苦视若无睹。他们的存在本身就给孩子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又过了漫长的二十分钟，张天德和刘芷瑶也相继放下了筷子。他们同样将餐盘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尽管过程充满了痛苦和厌恶。王轩浩也在几分钟后，红着眼睛、肿着嘴唇，艰难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混合着辣油和臭豆腐味道的米饭。

现在，只剩下孙璐涵一个人还在对着餐盘奋战。

四个已经吃完的孩子，依旧笔直地跪在搓衣板上，没有人敢动一下。长时间的跪姿让他们的膝盖从最初的刺痛变成了持续的钝痛和麻木感，每一次微小的重心调整都会引发一阵酸胀和针扎般的感觉。屁股上的伤口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和衣物的持续摩擦，再次传来阵阵灼痛。等待，尤其是这种在痛苦中毫无意义的等待，开始消磨他们本就脆弱的神经。

赵子宇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指节泛白。张天德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王轩浩还在时不时地吸着鼻子，用手背擦拭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汗水，嘴巴微微张着，似乎还在感受着麻辣的余韵。刘芷瑶则将头埋得更低了，身体紧绷，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屈辱。

他们都能听到孙璐涵那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干呕声和细微的啜泣声。这让等待变得更加焦躁和难熬。尤其是王轩浩，孙璐涵的磨蹭让他既担心又不忍。孙璐涵感受到了来自同伴的无形压力。她不想成为拖累大家的那个人，更害怕因为自己慢而受到额外的惩罚。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急，也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了，用勺子舀了一大口混合着榴莲肉、鱼肉和米饭的东西，屏住呼吸就往嘴里塞。

然而，那股浓烈的、甜腻中带着腥臭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和鼻腔，胃里本就翻腾的不适感再也压抑不住。

“呕——咳咳……”

孙璐涵猛地弓起身子，捂着嘴，但根本来不及。一股黄白相间、混杂着米粒和鱼肉碎块、散发着榴莲特殊气味和胃酸腐败味道的粘稠呕吐物，从她的指缝和嘴角喷涌而出，溅落在她面前的餐盘边缘和桌面上，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她的膝盖和搓衣板上。现场顿时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黄白色的粘稠液体混合着未完全消化的米粒、碎鱼肉和榴莲果肉，散落在白色的餐盘边缘和不锈钢桌面上，散发着榴莲、鱼腥和胃酸混合的刺鼻、令人作呕的气味。几滴呕吐物甚至溅到了女孩沾满泪痕的裤子上。

孙璐涵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呕吐吓傻了，愣在那里，脸上沾着呕吐物的污渍，泪水和口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充满了惊恐和茫然。

其他四个孩子也被这景象惊呆了，王轩浩下意识地往她那边挪了挪膝盖，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刘芷瑶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冰冷。

站在旁边的教官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冷冷地看着孙璐涵，等她稍微缓过气来，便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命令道：“浪费食物，还弄脏了地方。自己舔干净。”

“舔…舔干净？” 孙璐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教官冰冷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桌面上那摊散发着恶臭的、属于自己的呕吐物，胃里再次一阵翻涌，恐惧和屈辱瞬间淹没了她。她惊恐地摇着头，泪水混合着污渍流得更凶了，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好恶心…”

教官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舔干净，或者我现在就带你去‘治疗室’尝尝电击的滋味，你自己选。”

“电击”两个字像是一道真正的电流击中了孙丽，让她浑身猛地一颤。她想起了李华之前的威胁，想起了自己屁股上那难以想象的疼痛，一种比恶心和屈辱更强烈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不敢想象被绑在冰冷的椅子上，感受电流穿过身体的滋味。

旁边的三个孩子也因为教官的话而屏住了呼吸，恐惧在他们之间蔓延。他们看着孙璐涵，眼神复杂，有同情，有恐惧，也有着一丝庆幸——幸好呕吐的不是自己。长时间跪搓衣板的痛苦似乎在这一刻被更大的恐惧暂时压了下去。王轩浩则是握紧了小拳头，愤怒地看向下命令的教官，但是教官一用眼神回应，他就缩了回去——李华和赵子宇都把这些细节看在了眼里。

在教官冰冷的注视和电击的巨大威胁下，孙璐涵的抵抗彻底瓦解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挂着晶莹的泪珠。过了几秒，她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靠近了那摊散发着恶臭的呕吐物。女孩的小脸蛋因为恐惧、恶心和屈辱而扭曲着，嘴唇颤抖，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轻响。她的眼睛紧闭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鼻翼因为抗拒那股恶臭而微微扇动，整张脸写满了绝望和崩溃。

她的动作迟疑而僵硬，仿佛每靠近一厘米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当她的脸几乎要碰到那摊污秽时，她犹豫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快点！”教官不耐烦地低喝一声。

孙璐涵被这一声呵斥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犹豫。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呕吐物，眼中充满了泪水和绝望。然后，她伸出了小小的、粉色的舌头，颤抖着、极其不情愿地、轻轻碰触了一下桌面上那粘稠的污秽。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榴莲甜腻腐败味、鱼腥味和胃酸酸臭味的恶心感瞬间通过舌尖传遍了孙璐涵的全身。她猛地缩回舌头，再次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鼻涕流得更凶了，浑身因为强烈的生理排斥和心理屈辱而剧烈颤抖。“呜呕……呃……”她趴在桌子边缘，发出痛苦的、压抑的呕吐声，但因为胃里已经空了，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继续。”教官的声音如同魔咒，没有任何温度。

孙璐涵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绝望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教官，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跪着、表情各异却都带着恐惧的同伴们。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巨大的恐惧压倒了恶心和屈辱，她再次低下头，伸出颤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舔舐着桌面上那摊令人作呕的污秽。

每一次舌头接触到呕吐物，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哽咽和压抑的干呕声。那股味道不断刺激着她的味蕾和神经，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执行这个可怕的命令。她不敢停，不敢反抗，只能麻木地、屈辱地舔舐着，直到将桌面上、餐盘边缘，甚至溅到膝盖上的几滴污渍都清理干净。整个过程漫长而煎熬，对孙丽来说每一秒都如同在地狱。小巧的舌头无力地伸出，沾满了黄白色的粘稠污渍和她自己的泪水、口水。舌尖因为反复接触呕吐物而显得有些红肿。每一次舔舐的动作都极其缓慢和艰难，伴随着难以抑制的生理性颤抖和反胃感。整个过程漫长而煎熬，对孙丽来说每一秒都如同在地狱。

当她终于舔完最后一丝污渍，抬起头时，小脸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因为反复的恶心和干呕而显得有些苍白干裂，眼神空洞，充满了麻木和深深的绝望。她的精神似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旁边的四个孩子全程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嫌恶，逐渐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王轩浩甚至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忍再看。刘芷瑶紧紧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赵子宇和张天德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紧绷的身体显示出他们内心的不平静。孙璐涵的遭遇让他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何等残酷和毫无人性。

然而，折磨并没有结束。

“很好，”教官的声音依旧平淡，“现在，把你餐盘里剩下的东西吃完。”

孙璐涵看着餐盘里剩下的、散发着同样令她作呕气味的榴莲和鱼肉，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刚刚被迫舔舐呕吐物的经历，让这些食物在她眼中变得更加可怕和难以忍受。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也没有勇气再次挑战教官的底线。

她拿起勺子，手臂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她闭上眼睛，像是吞咽毒药一般，一勺一勺地将剩下的食物往嘴里送。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和心理上的巨大痛苦，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进餐盘里。她不敢再快，也不敢再慢，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味同嚼蜡，甚至感觉不到膝盖和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所有的感官都被口腔里的恶心和心中的绝望所占据。

就这样，孙璐涵强忍着一次又一次涌到喉头的呕吐感，在极度的痛苦和屈辱中，花了几十分钟才将剩下的食物全部吃完。

整个用餐过程，从开始到结束，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

而在这漫长的一个小时里，张天德、赵子宇、王轩浩、刘芷瑶这四个孩子，也被迫在搓衣板上跪了整整一个小时，忍受着膝盖被棱条硌压的持续疼痛，以及屁股伤口在衣物摩擦和僵硬姿势下的阵阵灼痛，默默地等待着孙璐涵结束她的惩罚和折磨。他们的耐心和体力早已耗尽，只剩下麻木和对未来的无尽恐惧。

李华通过内部通讯系统，向食堂的教官下达了新的指令。

接到命令的教官，转向五个依旧跪在搓衣板上、身心俱疲的孩子，冷硬地开口：“起来，跟我们走。”

“起来”这个简单的词，对现在的孩子们来说却异常艰难。跪了一个多小时的搓衣板，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酸痛和麻木。稍微一动，就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而屁股上的伤，经过长时间的压迫和摩擦，更是疼痛难忍。

孩子们互相搀扶着，或者扶着桌子边缘，极其缓慢地、龇牙咧嘴地试图站起来。每一次膝盖的弯曲和伸直，每一次重心的转移，都牵扯着膝盖和臀部的伤处，引来一阵阵压抑的痛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嘶……啊……”王轩浩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赵子宇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孙璐涵更是站都站不稳，两次站起来之后都支撑不住迅速再次跪倒在搓衣板上，刚刚勉强站起来的王轩浩连忙用手去扶才让她勉强站了起来。孙璐涵红着脸向王轩浩道谢后，继续小声地哭了起来。刘芷瑶也是脸色惨白，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张天德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他的动作最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两个教官并没有催促，只是冷眼看着他们挣扎。等五个孩子都勉强站直，虽然身体摇摇晃晃，站姿也因为疼痛而显得扭曲，教官才示意他们跟上。

队伍再次以一种极其缓慢而痛苦的速度移动着。他们离开了灯光明亮的食堂，被带往教学楼深处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廊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隐隐传来一股霉味。孩子们的恐惧感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加深。

最终，教官在一个厚重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铁门上布满锈迹，只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紧紧关闭着。其中一个教官拿出钥匙，打开了沉重的门锁，发出生涩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进去参观一下，刘芷瑶同学今天的寝室。”教官推开铁门，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霉味、潮气、排泄物和腐烂气息的恶臭扑面而来，让孩子们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刘芷瑶更是心里一震。

门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线。教官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光柱扫过内部，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这是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大概只有几平方米。墙壁是粗糙的水泥，上面布满了黑绿色的霉斑和不明污渍，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地面是潮湿肮脏的水泥地，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发黑的垃圾，几只肥硕的老鼠在光柱下惊慌地窜过，留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墙壁和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爬动的黑色小虫子。在墙壁上焊这一个铁栏杆，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没有任何一个人造物了——包括窗户。空气冰冷刺骨，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强光手电照亮了布满灰尘和污垢的墙角。一张巨大的、黏腻的蜘蛛网横亘在那里，网上趴着一只巴掌大小、毛茸茸的黑色大蜘蛛，八条长腿微微蜷曲着，似乎在等待猎物。网下方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昆虫的残骸和老鼠屎。

“啊！” 看到那只巨大的蜘蛛，刘芷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缩，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她从小就最怕蜘蛛。

其他孩子也被这阴森恐怖的环境吓得不轻，纷纷往后躲，脸上写满了惊恐。孙璐涵更是直接吓哭了，紧紧抓着王轩浩的胳膊，浑身发抖。

教官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特意用手电在那只大蜘蛛上晃了晃，然后才将光柱移开，扫视着五个脸色惨白的孩子。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惊魂未定的刘芷瑶身上。

“刘芷瑶，”教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还记得你下午是怎么顶撞我的吗？校长有令，鉴于你态度恶劣，屡教不改，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反省。”

一向倔强的刘芷瑶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教官， “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我害怕蜘蛛！我害怕！呜呜呜……”对蜘蛛的恐惧击溃了她的内心防线，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抓住教官的胳膊，却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另一个教官上前，拿出一副冰冷的手铐，“为了防止你乱动或者伤害自己，委屈你一下了。”

不顾刘芷瑶的哭喊和挣扎，两个教官合力将她拖到了房间中央的铁栏杆旁。刘芷瑶拼命反抗，但她一个刚受过重伤、体力耗尽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敌得过两个强壮的成年男性。她的双手被轻易地反剪到身后，然后被铐在了那根冰冷的铁栏杆上。

手铐的位置被精确地计算过，刚好让她无法完全站直，也无法完全蹲下，只能保持一个极其难受的半蹲姿势。这个姿势让她的膝盖和本就受伤的臀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而且双手被反铐在后面，连稍微支撑一下都做不到。

“放开我！呜呜呜……放开我！我不要待在这里！有蜘蛛！救命啊！……”刘芷瑶绝望地哭喊着，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剧烈颤抖。女孩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反锁在身后的铁栏杆上，手腕被金属硌得生疼。她被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膝盖弯曲到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大腿肌肉因为受力而紧绷颤抖。汗水和泪水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脸上充满了绝望、恐惧和难以言喻的痛苦。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墙角的蜘蛛网，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硬。

剩下的四个孩子目睹着刘芷瑶被铐起来，即将被独自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脸上都露出了极度的恐惧和不忍。孙璐涵哭得更大声了和同样吓得脸色发白的王轩浩紧紧靠在一起。赵子宇和张天德虽然没有哭，但紧握的拳头和苍白的脸色也显示出他们内心的震动。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被关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充满未知恐惧的地方一整晚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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