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啊，tomorin看到rikki的鼓棒快壞了，想拿自己撿到的樹枝給rikki欸！tomorin好可愛喔！」

夜晚的豪宅頂樓很安靜，頂多只能聽見晚風穿梭樓宇間的呼嘯，還有身旁人喋喋不休的聲音。

「講到rikki啊，今天她稱讚了我的吉他彈得很不錯喔！」

是妳一直要人家說的吧。素世心裡如此吐槽，但平常總忍不住唱反調的力氣不知去了哪裡，似痛非痛的感覺淤積在前額讓思考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rikki就是這一點好啊～」

明明平常也一直這樣煩我，為什麼今天覺得她特別吵？想壓下這樣煩躁的感覺，素世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喝了幾口，氣泡通過喉嚨帶來刺痛，果然應該要喝紅茶的，她想。

可惜冷飲並沒有如她所願的帶來清爽的感覺，反而更加燥熱了。更糟的是，她感覺意識就像抹了一層凡士林一樣，鵝黃色的燈光出現了殘影，耳邊若有若無的鳴聲讓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

心跳好快，她感覺自己呼吸得比平時急促，轉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人。

千早愛音，她好像還在說什麼，眼睛發光似的看過來，但素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看著愛音笑著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標誌性的虎牙在素世眼中有些惹眼。

「soyorin？」也許是身邊人從剛才開始就過分安靜，愛音盯著藍瞳發出疑問。

下一刻她就被素世抓住手腕，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推倒在沙發上了。素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只是聽見對方終於喊了那個自己不喜歡的綽號，身體就好像控制不住了。

夜晚的豪宅樓頂很安靜。

愛音清楚地聽見素世的呼吸聲，還有衣物摩擦的聲音。

素世幾乎是坐到了愛音的腿上。

透過衣物傳遞過來的異常高溫讓愛音忽然回神，有點僵硬的打哈哈道：「soyorin臉好紅喔，是喝醉了嗎～？」

聽到這話的素世如夢初醒，整個人僵住了。

「才沒有！」這話一出素世就後悔了，滿滿的鼻音已經出賣了她。

她本來一點都不打算要喝的，還不是因為有一個人又不知道上網看了什麼，說這是現在很流行的氣泡酒，SNS上很多人都在發，喜歡追流行的愛音表示一定要試試！

素世完全沒有感受到這個「一定」的必要性在哪裡，鄭重的警告愛音：未成年不能喝酒，還有，為什麼是跑來我家？

兩個人喝才有感覺呀！而且soyorin家的夜景太美了，搭配這瓶酒拍照一定超有看頭！

這才是目的吧！素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這樣就好像自己在期待什麼一樣。

素世忽視心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只是欲蓋彌彰的嘆了口氣，在愛音驚訝的目光下拿出了兩個杯子⋯⋯她沒說她不喝。

時間回到現在，素世是真的後悔了，本來以為這點度數能撐得住，看來是高估自己了。

她清楚自己失去理智後會做出什麼失態的行為，要是不趕緊停下來就糟了。

「⋯⋯？」就在素世想從愛音身上下來的時候，愛音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人又在抽什麼風？素世欲要發作，但忽然想到好像是自己先開始發神經的，話到了嘴就停了下來。

也許是看出了素世的猶豫，愛音在素世下次開口前就趕緊先做解釋：「因為soyorin看起來快哭了，所以⋯⋯」

見素世沒反應，愛音繼續說下去：「如果soyorin有什麼事情的話要說出來，我們不是情侶嗎？有問題就一起煩惱吧！話說，這樣好有女朋友的感覺欸！」

素世已經沒有力氣去吐槽她後面到底說了什麼，周圍的世界很模糊，但眼前的人很真實。粉色鮮豔的長髮，勢在必得的笑容，堅定抓住自己的手。

素世感覺自己恍惚間幻視了愛音拉自己上台的場景。

同樣逆光的世界裡，妳依舊在那裡等我。

明明我才是做錯事的人。

不論是缺少陪伴的家庭、逢場作戲的同學、處心積慮的樂團⋯⋯

「soyorin怎麼又一個人在憂鬱啦～」

再度被愛音提醒，素世發覺自己走神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但比起這個，她更在意一件事：「妳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妳都寫在臉上了。」

又是這樣。妳總能坦率的關心著別人、為他人行動。

和我不一樣。而這樣的我被妳給拯救了。

想到這裡，長久以來壓抑的複雜情感湧了上來，眼眶終於超載，淚水從素世的臉頰上撲簌簌地落下。

講出來的總是唱反調的話，其實是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只是不想承認這一點，卻因為自尊心變成了冷淡的樣子。趁著酒勁才能這樣卸下心防，正是因為長崎素世潛意識會為了千早愛音而失控。

愛音看著素世這一連串反應，笑著嘆了口氣。

明明平常總是游刃有餘的樣子，在感情方面卻這麼笨拙。愛音這麼想著，撥開素世因淚水而黏在臉上的鬢髮，直視著她掛著淚的面容。

「雖然妳沒有和我說過太多，但我想soyorin以前也沒有做錯什麼吧？」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卻又認真得像在煩惱下雨了該怎麼辦一樣。

但我還是沒能留住誰。素世忍不住這樣想。

她絕對不喜歡自己這種心態，但孤獨與悲觀似乎已經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當然，soyorin其實很壞心眼，這我可是記得的。」愛音把頭撇到一邊後嘟起嘴唇，用故作嗔怪的語氣說著，同時觀察著素世的反應，「我雖然很生氣，但又覺得soyorin也有人性的一面。」

如果放在平常素世早就開始眼皮跳了，但現在聽到這句話，還有對方心虛的表情，自己反而鬆了一口氣。

沒有盡釋前嫌，那些自己一直有所芥蒂的事，對方也同樣仍放在心上。

長崎素世不安的同時千早愛音也在不安。

畏光的她仍舊嚮往陽光的溫暖，而太陽的升起與傾頹正與她有關。

灰瞳靜靜地流淌著相同的感情，有些侷促不安的表情，在這段靜默的時間內，素世知道，愛音還在等她。

利用也好、拋棄也罷，愛音並不是笨蛋，即使這樣愛音還是在等。

即便犯了錯，千早愛音還是留在長崎素世身邊。

為什麼重要的話總是說不出口呢？愧疚、煩惱、自尊，懷抱著的感情全部混雜在一起，隨著這杯氣泡酒膨脹成一個又一個泡沫並迅速地湧上，就快要滿溢而出，催促著自己把話給說出口。

「對不⋯⋯」不對，不是這樣。

真正想說的話、想傳達給妳的，應該是——

「謝謝妳。」

既不甜膩也不冷淡的聲線，只是很輕柔的、很普通的一句道謝。

明明耗盡了所有的坦率，緊張得心臟咚咚地跳著，素世現在卻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清爽。眼尾仍紅著，尚不習慣這樣真摯的表達情感，不明顯的笑意浮現在已經多少褪去稚嫩的臉上。

愛音微微瞪大眼睛，沒有閉合的嘴巴露出一邊的虎牙。內心充盈著暖意，笑容忍不住攀上嘴角，可當愛音望進那含淚的藍眸時，她發現裡頭滿滿地盛著自己的身影，竟然荒謬地有點想哭。

我一直都相信soyorin的溫柔不是假的。

「嗯、不客氣。」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怪，是不是也喝醉了⋯⋯愛音這麼想著，但還是忍耐住喉頭的緊繃感，努力用清楚的聲音回答，並露出大大的笑容。

笑得就像是一場盛夏。

素世深深地被此吸引，在內心被愛音照亮的部分越來越多，就好像將孤獨從體內一點一點地趕走，替換成截然不同的悲喜。

如果有通往幸福的瞬間的話，一定，是和妳在一起的這一瞬間。

一個閃耀著平凡光輝的一瞬間。

-

「我說，應該差不多了吧。」素世對著趴在胸口的愛音說道。

從剛剛開始就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可能是受到酒精的影響，素世覺得全身都很燥熱，特別是和對方碰在一起的地方，何況對方的呼吸一直打在胸口上。

雖然素世也蠻享受這樣安靜陪伴的時光，但一直坐在愛音腿上實在過於羞恥了。

「欸～？ 這才過幾分鐘？」

愛音抬起頭來抱怨，摟在素世背後的手又抱緊幾分。

「差不多該睡了。」素世掙脫無果，改用食指抵住愛音的額頭，把人給推得頭後仰。

「好冷淡喔。」愛音努力撐著脖子、用著浮誇的語氣說道，「soyorin明明那麼感謝我，態度好差喔～」

「我沒有⋯！」我沒有說到那個份上！素世被講的臉又有要燒起來的趨勢，可是又不想就這樣吐槽回去。

愛音伸出一隻手拿開了素世的食指，歪了歪頭、微微眯起左眼，用一種調戲的表情看向素世：「我應該能得到一些獎勵吧。」

這人又這樣，嚐到甜頭就開始蹭鼻子上臉。可是當她對上愛音水靈靈的眼睛的時候，她又不忍心直接起身離開了。

「欸～」愛音見素世大抵是要防不住了，變本加厲的擺出撒嬌的樣子，同時另一隻在後背的的手開始輕撫素世的背脊。

愛音嘴角勾起的弧度既可愛又令素世感到火大，背後傳來的搔癢感又進一步的撩動她的情緒。

素世把眼神撇到一邊，不願直視對方，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允諾。

好吧，愛音說的也不無道理，並不是沒有辦法拒絕她。

得到允許的粉毛大狗一下子來了精神，剛剛的示弱瞬間煙消雲散，馬上抱住素世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一點。

素世心領神會，雙手搭住愛音的肩膀，閉上眼睛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睫毛輕輕的顫動，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些許水光。

愛音順從地靠過去，兩人通紅的鼻尖碰在一起，抵著額頭又蹭了幾下。

愛音似乎很喜歡這樣，素世想。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每次都會這樣磨蹭個幾下，有時候是額頭，有時候是臉頰。不過素世對此並不反感，不如說肌膚相觸的感覺令她安心。

視野一片黑，耳朵深處傳來心跳的聲音，接著便是柔軟的觸感。

嘴唇毫無縫隙地貼合，微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素世忍不住把手再伸過去一點，接吻的時候總喜歡捏著愛音的後頸，同時環著她的背，這樣抱得嚴嚴實實的很有安心感。

感覺上過了很久，也可能才過了幾秒，分開、吸氣、再次把嘴唇靠上去，只是一直重複著這個過程。

對方的溫度透過唇瓣傳遞而來，可是卻讓人想汲取更多這樣的溫暖，彷彿心有靈犀般的偏頭，換個角度讓這個吻更加嚴絲合縫。

愛音開始吸允著素世的下唇，因為這個動作而讓嘴巴微微的張開，當舌尖互相碰到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信號。

「哈⋯⋯」

時不時蹭過的虎牙令人難以忽視，偶爾磕到了嘴唇會有點疼，還嚐到了些許氣泡酒的味道，舌頭在你來我往中藏著的是無聲的索求。

「⋯⋯嗚？！」愛音的手從素世的大腿往上摸，手指探入了衣襬，直接觸碰到了發燙的腹部，素世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猛地抖了一下。

「呃、對不起！是我手太冰了嗎？」愛音馬上退開，擔心地看著素世。

「不是這樣⋯⋯⋯」素世還在平緩自己的呼吸，嘴巴開合了幾次，斟酌著自己的句子。

「不、不要在這裡。」素世偏過頭不敢對上眼，這種事情不管幾次都還是令她害羞。

愛音盯著面前紅紅的耳尖，輕笑了一下。

「那soyorin先去房間等我吧。」

-

房間只有床旁邊的檯燈開著，燈全開的話果然還是超出了素世的羞恥上限，而這樣微弱的黃光也給這裡蒙上一層曖昧的氛圍。

房門沒有關，坐在床沿的素世可以聽到細微的水流聲。

這樣等待的時間會令她有點心焦，便開始婆娑起自己的手指，卻伴隨著隱隱期待的心情踮起腳尖，腳底傳來的酸澀混雜著喜悅，但不想顯得自己迫不及待的樣子而板起臉。

水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哼歌的聲音，隨著那人的靠近漸漸變得清晰，輕快的腳步聲能聽得出她心情頗好。

「我洗好手啦，久等了。」愛音蹦蹦跳跳的進了房間，站到素世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十隻手指。

「嗯。」素世輕輕應了一聲，把腳抬上床，換了個姿勢坐著，示意愛音上來。

愛音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床單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兩人份的呼吸聲似乎在變得不穩。這個瞢闇的空間加上朦朧的視野，感官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一切聲音都變得分外清晰。

面面相覷了一會，接著是啾的一聲。

這個吻和在客廳相比，顯得更加急躁，像是要把嘴唇印上去一樣，甚至發出了一點水聲。

愛音抓住了素世的肩膀放倒她，跪在她的腿間，微微捲曲的髮尾散在枕頭上，吻還在持續著，有一些被帶出來的唾液沾上嘴角。

好、熱⋯⋯。

素世感覺自己正在發燙，難道酒精還在作用嗎？胸口緊貼著彼此，好像能透過薄薄的睡衣感受到心跳蓬勃的生命力，起伏也隨著這個吻愈加紊亂，就好像在汲取著對方的呼吸。

右手隔著睡衣攀上了胸，愛音用整個手掌緩慢地搓揉，可以感覺到素世的大腿把自己夾緊了一點，似乎在不自覺地蹭著。

回吻的動作變得更加僵硬了，接吻的主導權往往在愛音手上，可能是肺活量更好的緣故，素世總是在被逮住舌頭之後便節節敗退。

感覺到素世推著自己的肩膀，愛音才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改用雙手撐在素世的頭旁邊，粉色長髮幾乎是包圍了素世。

周圍全是愛音的味道，明明使用了相同的洗髮精，卻好像自己的味道和戀人的味道混雜在了一起，這樣的認知讓素世感覺臉更熱了。

愛音盯著素世已經有些進入狀態的表情、因為反覆折騰而發紅的嘴唇，無一不讓她更加興奮。

「啊，等我一下下喔。」愛音伸長手去勾了在檯燈旁邊的髮圈，跪著挺起身子開始扎起馬尾。

脖頸的線條一下子全露出來了，再加上這件已經有點被洗鬆的睡衣，素世完全能看見鎖骨產生的明顯陰影，還有短袖露出的手臂肌肉曲線。和自己比的話實在是過於健康的身體，雖然這人持續運動的理由可能不是只有健康。

綁起頭髮的戀人看起來更加俐落了，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眼裡藏著熱切的渴望，讓素世忍不住吞了口水。

「可以嗎？」愛音的手指點在素世的鈕扣上，有點打趣地說道。

「這種事就不用問了。」不爽中帶著羞意，素世知道自己正中對方的下懷了。

「會滿足你的。」伴隨著一聲輕笑，素世無從分辨其中有多少調侃的成分在，但很快她也不能分出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

「唔、⋯⋯⋯」

胸前傳來濕潤的感覺，素世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愛音正舔允著乳尖，右手在大腿內側附近不緊不慢地徘徊，比起撩撥更像是在按摩。

身體正在被性喚醒，慾望在每次愛音的拇指快要碰到腿心時膨脹，讓素世在每次手指離開時感到鑽心的空虛。

「soyorin，喜歡這樣？」

「⋯⋯呼、嗯⋯」實在是不想回答，素世用手背捂著自己的唇，試圖平緩已經粗重起來的呼吸。

愛音還在自己的胸前流連，素世在被叼起漲大的情慾時忍不住拱起背，對方便會壞心眼的再用虎牙磨蹭幾下，快感混雜著細微的刺痛讓素世的腹部繃得更緊。

直到兩邊胸部都被這樣玩弄過後，渴求的心情已經來到了最大值，身體本就敏感，素世甚至可以感覺到溼意連成一線自臀部滑落、打濕床單。

身體變得很糟糕，但戀人的使壞更糟糕、更混蛋，素世在心裡罵道，她知道愛音在玩什麼把戲，卻還是甘願步入她的陷阱裡。

換作平常，素世可能會因為情潮的感知而羞恥，但現在她只想得到戀人的撫慰。

素世逮住了在自己腿上作亂的手，一把拉了上來，愛音被扯得措不及防，身體一下子前傾在素世的身上。

⋯⋯不是說要滿足我嗎？只是素世實在是講不出這種話，只是有點委屈地喚著愛音，聲音比平時更輕、染上了哭腔。

——愛音ちゃん、愛音ちゃん⋯⋯。

這兩聲聽得愛音有點愣神，雖然一開始確實打著這個心思，但這樣說出真實慾望的素世實在少見，讓她每次都忍不住想多捉弄一下。

「我已經⋯⋯！」見愛音仍呆愣在那裡，素世實在有點惱怒，更用力的揪住對方的手。

愛音心裡早就舉雙手投降了，順從地道歉並吻去素世眼角的淚珠，被抓住的那隻手一個反手十指緊扣住對方。

唇上又落下幾個輕吻後，愛音直起上身，空著的那隻手向下探去，指尖在灼熱的下腹部點了點，引得素世挺起了下身。

食指沿著花瓣來回沾滿了愛液後便在花心上按壓，素世漏出的鼻音更甚，終於得到愛撫的身體滲出更多水來。手指畫圈搓揉時而左右逗弄，素世有點受不住輕重緩急的變化帶來的尖銳快意，但愛音似乎很喜歡這麼玩。

在一次又被夾弄時，伴隨著一聲掐斷於喉間的呻吟，扣著的手被緊緊牽住，素世的腰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愛音鬆開了手，撥開了素世凌亂的髮絲，像是在安撫一樣，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soyorin去好快喔。」

素世還在喘著，高潮的失重感太強烈讓她不太有安全感，想要一個戀人的擁抱但說不出口，只能緊緊的攥著床單，意識也還沒能緩過來，聽不得愛音說的話只覺一陣臉熱，身體已經又情動起來，想要吞吃一些什麼。

「放鬆點。」放過被欺負得紅腫的蒂珠，愛音按摩著一張一翕吐著露水的穴口，食指沾滿了體液滑了進去，另一隻手揉了幾下隨著身體顫動的胸乳想讓素世適應一點，結果對方反而抖得更劇烈了。

紅唇微微張開，時不時會漏出幾聲輕吟，不做表情管理的臉上有著最真實的感受，隨著自己的手指做出各種反應的素世很好的取悅了愛音的佔有慾。

「你喜歡這裡對不對？」愛音這麼說著的同時曲起了食指，如願的聽到一聲上揚的嗚咽。被摸了哪裡會覺得特別舒服這種事，素世想都覺得羞恥不敢再往下想，但身體倒是很想，絞著那隻不停在同個位置作亂的手而變得更加情動。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愛音往裡又送入一根手指，內裡隨即熱情的裹上來，進出之間帶出了不少清液。

「你慢⋯⋯嗯、一點⋯哈⋯」浪潮來得太快了，素世想阻止，但話語也被頂撞得支離破碎，成了斷斷續續的悶哼。

「嗯。」

愛音輕輕應了一聲，又伏在素世身上，虎牙與唇舌分別經過鎖骨，留下細密的吻。炙熱的呼吸打在肩窩，已經期待許久的、令人心安的溫度讓素世一瞬間就攀上了愛音的背。

似是被鼓勵了一樣，嬌媚的喘息清晰地貼在耳邊，愛音感受著背後的力度也愈發興奮起來，頭又靠過去一點多蹭幾下，讓粉色與棕色的鬢髮交纏在一起。

可以聽見旁邊陣陣傳來的悶聲，呢喃著soyorin、喜歡、好喜歡一類的話，聽得素世一陣頭皮發麻，愛的話語成了最好的催情劑，酸軟的感覺從尾椎往上竄，下身傳來的飽脹感愈加明顯，感覺才剛去過又要去了⋯⋯

⋯⋯這不是根本沒有慢一點嗎？！素世紅紅的眼尾又開始泛淚，但這樣激烈對待反而有被狠狠地需要的感覺，心裡和身體都被愛人填得滿滿的。

「嗯嗚——！」快感在身體突破閾值的那一刻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聲音變成了很細的嗚咽，感覺要融化了，抱在背後的雙手收得更緊，像是要把愛音揉進身體裡一樣，對愛的回應藏在這無聲的互動裡。

素世的雙腿像漏電一樣發抖，嘴巴張開發出低聲的喘，愛音的手還停留在原地淺淺地撫摸著，延長高潮的餘韻。空閒的手自上而下梳理著素世的頭髮，直到背後的手自收緊到脫力為止，就這樣一下一下的安撫著。

「愛音ちゃん⋯⋯」素世軟軟地喚著，輕揉著愛音的後頸，兩人心照不宣地又親在一起，緩慢地允著彼此的嘴唇，交換一個又一個吻，享受著事後的溫存。

等到呼吸都平復差不多了，愛音便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停在鼻尖幾乎要相觸的距離，燈光只照亮了側臉，但愛音可以看見藍瞳即使有點失神但焦點仍一直在自己身上，愛在視線中流轉，隱密的心意表露無遺。

「剛剛的soyorin，很可愛。」真心的表露著情感，聲音平穩而真摯，愛音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很帥。

聽見這話，原本稍微退去溫度的臉又泛起潮紅，和緩下來的眉毛又皺在一起了。不過心底是切切實實的高興著，但這話可不能和愛音ちゃん說。嘴巴開合著又抿抿嘴唇，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變態。」⋯⋯算了，素世講完自己有點心虛，但是掙扎無果，索性果斷放棄，這也算是自己真心話的一部分吧。

不過比起素世，愛音的表情更精彩一點。

「——蛤？」

⋯⋯你憋了半天就說了這樣？！

-

後面的事素世不是很記得了，總之是一起洗了澡換了床單然後上床睡覺，還有期間一直悶悶不樂的一坨粉毛。

她一直一臉陰沉的樣子素世也不好受，在浴室的時候就已經老老實實地道歉，但對方似乎不領情，素世自知理虧所以問了要不要幫她吹頭髮，結果是哄好了，但又開始得寸進尺了。

說實話當她躺上床的時候已經很睏了，所以她決定無視這個會間歇發癲的女友，轉過身去準備睡覺，並在心裡下定決心之後一定不能再喝酒了。

背後傳來熟悉的溫度，素世兩眼一閉便沉沉地睡去。

再次睜開眼是因為從窗簾縫隙擠進來的陽光，素世不太適應的眨眨眼睛，這才發現枕邊人已經醒了，而且正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早安，soyorin！

剛起床的大腦並不支援素世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所以只是坐起來後輕輕地應了一聲。不過像這樣一覺醒來不是一個人的感覺，還挺好的。

見素世已經完全起床，愛音伸手拉開了窗簾，日光徹底照亮房間，暖意漸漸滲進皮膚裡。

夏天來了。

就像忽然被這個想法擊中一樣，素世突然徹底醒了。

夏天不是突然來的，生活早已悄然發生改變。

陌生的情緒在胸口盛開，就好像聽見了遠花火的響聲——

她聽見愛音說著天氣真好、早餐一起去外面吃吧之類的。她有點希望，這能夠成為她整個夏日都揮之不去的背景音色。

自己是不是也該努力一下？素世的手指又絞在一起，也許和愛音的提問沒什麼關係、沒什麼邏輯，但還是鬼使神差地問出一句：「季節新品，要一起去試試嗎？」

是不是被愛音ちゃん影響太多了呢？

「當然要！！」

——久違地感到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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