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0。

羽开车来到光辉大厦，光辉大厦在维格利德东城的大使区，市中心南边偏东一点的地方，地球人类各国的大使都在这个区工作生活。

光辉大厦就是大使区的中心，是维格利德最高的双子塔，一塔作为阿萨本部的办公住宿楼使用，一塔提供给地球大使。双子塔在四十多层的地方有一个连接桥，整栋建筑物眺望着市中心的黑石碑。

羽怀里抱着一个纸袋，坐电梯到45层，摁响了一澄房间的门铃。一澄把他迎进门。

一澄的房间玄关右侧是卫生间，左侧是一个储物柜，一进门就能看到落地窗和外面的东城市区。

这是一个上下两层的复合式公寓，下层带客厅和一个开放式厨房，这两块加起来也不比羽的海边别墅小多少。进门储物柜边上是通往二层的楼梯，上层除了卧室，还有一个卫生间加一个更衣室。

这一整个大厦都是这样规格的房间，主要是提供给人类大使和阿萨一些外交官员。

一澄把几大箱衣物和家当堆在客厅中间，只拿出来到目前为止的必需品。整个公寓比起干私活之前的羽还没有生气。

羽把纸袋放在厨房中岛：“还没有理过房间吗？”

一澄穿着睡衣在客厅找了几圈，发现没有给客人用的杯子，然后拿着自己的茶杯从水龙头里接了半杯冷水递给羽。

羽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礼品袋，里面装着一瓶红酒，放到台面上，又从纸袋里面拿出几罐易拉罐装的蜜酒，给一澄递过一罐去：“有交新朋友吗？”

一澄开罐子喝一口蜜酒，抿了一下嘴。

他拿起一澄的茶杯喝水。“我帮你把屋子收拾了。”羽去用拇指指甲把纸箱上的胶带割开，从里面拿出抱枕丢到沙发上。

一澄把沙发上的抱枕拿起来，放到自己二楼该放的位置。

“一心每天都让你做些什么？”

收拾完抱枕和一些衣服，他开始拆一澄的快递包裹，帮她装一些书架，然后把她从阿萨带过来的书摆到书架上，从一澄箱底找出一些摆件，和一张动态照片，是四年前暮带着他们几个从尤顿海姆回阿萨，在舰船上拍的，翘首战舰在星球上空，一个太空站旁边，窗外众人背后就是阿萨的母星。

一澄把动态照片放到柜子上。

羽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把手机放在厨房中岛台上，从纸袋里又拿出一些食材，罗列摆开。他拿起手边的手机，点开密米尔之泉搜索引擎：煎牛排的火候——左滑——“救我。”羽给月发信息。

“怎么啦？”月。

“和一澄逛街，你也来吧。”羽。

“你几点下班？”羽。

“…”月。

“行啊。”月。

“你六点半来芬萨丽尔门口接我吧。”月。

羽把手机放在中岛台上：“晚上带你去逛中庭街吧。”

18：30。

羽开车一路向北去调查局，副驾驶上坐着一澄，看到月带着蓝在门口等着。

“嗨，我是月，她叫蓝。”

“司昼一澄。正在适应地球水土的阿萨爱抖露妹妹。”

一澄顺手打了一下羽的右臂。

月：“蓝是阿萨和黑暗精灵的混血，不会说阿萨语。”

一澄转头看她：“（古精灵语）我叫司昼一澄，你好呀。”

蓝扭头瞪大了眼睛：“诶？”

中庭街在外交区，光辉双子楼的东南面，就是指汇聚了地球各个民族文化的几条商业步行街。

唐人街的夜市灯牌林立，街边的小摊位贩卖烧烤小吃臭豆腐，油烟和炒菜的香味飘散在街头街尾。宽敞一些的十字路口有舞龙舞狮，江南水墨建筑的人工湖对面有戏台，台上有花脸在耍枪。

唐人街东边邻街，是一条街的居酒屋寿司拉面店，围绕着一家维格利德最大的汤池，夹杂着街上和服和二次元ACG文化打扮的青年男人女人。

唐人街靠西边有人卖羊肉串，往西是一条中东夜晚的街，舞蛇人和占卜女人，烤羊肉的膻香融成了渐浓的香料味道。

再往西的街边市场有人卖烤肉塔可和冰激凌，圆形广场中间摆开的跳蚤市场连接着欧洲小镇街，道路两边是古石头哥特建筑物夹杂着玻璃幕墙的商城，路上有骑着高大黑马巡逻的安保人员，路边咖啡店散出暖光和着咖啡豆和茶叶的味道。

他们四个在街边露天咖啡吃完最后一顿茶，天色刚刚亮。茶几圆台边上放着一堆装衣服和奢侈品的购物袋。

蓝穿着新买的黑蓝色哥特lo裙，做了一些深眼影深唇色的朋克妆造，一澄穿着白色配深色裙子的水手服，两手捧着手机在兀儿德之泉社交软件上发照片和小视频更新自己的动态。

对于阿萨人的体质来说，几天不睡觉好像也算不上什么。

羽把一澄和蓝道了早安送回光辉大厦，一澄要留蓝一起住几天，蓝就和她一起上楼了。

之后羽开回到芬萨丽尔调查局门口，他刹车，吐气：“我没想到啊，你怎么带着蓝。”我本来想玩到一半让你滚蛋，然后我和一澄“共度良宵”去的。这后半句话羽没有说。

月躺在后座笑出声，吃喝逛了一个通宵他好像还有点晕：“你们俩约会，带我一个电灯泡，太尴尬了吧。带上蓝装我女朋友没什么毛病吧，我也没想到一澄和蓝这么聊得来对吧。最起码，你给一澄找到一个新朋友了。”

月在后座上又躺了一会儿，说：“所以今晚你是感受到了作为一个渺小生物的快乐？还是想着这样的小镇都禁不起你从天而降一锤子的敲打？”

他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摸索起来带着一身烤肉和酒的味道去上班了。

8.11。

下午13：30。

西海岸的别墅，羽拿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装进车的后备箱。

从滨海公路开出来，向东到女武神的总部瑟斯林尼尔，戴上黑色口罩和帽子，从副驾上拿起一件深色的外套，扣上兜帽来到女武神西区的宿舍楼里，昨天从白妃子那里打听到的房间门口。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塞进底下的门缝，然后压低帽檐匆匆离开。

羽驱车到西城的兰德维蒂博物馆。

他背着黑色的单肩大包在定制区的服务台见到了那个带着松香的女人霂:“呃，嗨。”

“嗯？”她抬头看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我有一些私人订制要做。”羽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盘，放在桌面上。

“你要新开一间更衣间吗？还是用你上次朋友的那个？”

“合用一个就行，密码是他的生日。”

霂拿起盘接在自己电脑上，打开文件，是一套新的步兵战甲，里面大致写了一些配置要求，她点开一个文档，文档里是羽的个人信息和他的身体数据，她扫一遍档案数据：“好，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看设计图，大概，两天之后。”

“嗯，可以。”羽坐着看着霂。

霂看着羽顿了一会儿，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吗？”

“……然后，”羽把黑色单肩包放到桌面上，“我想在这件紧身衣的裆部加一个拉链。”

夜。

瑟斯林尼尔，女武神总部西区宿舍楼。

撕开牛皮纸信封，女人从里面倒出一张记忆卡，她用读卡器插上电脑。女人身侧坐了一个比看上去比她小一些的女人。

记忆卡里面有一个720p的视频，点开视频，是鸦羽男，鸦羽男的背后是黑幕，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我是鸦羽男。”

两个女武神女人摆着鹰之羽翼来到视频里鸦羽男提到的坐标，她删掉视频截图，收起手机降落。

维格利德西南港码头，在撞船广场的南边，海风从海面上吹来，两个女武神的头发飞扬。夜幕笼罩下的一片空地上，停着一辆大型运输装甲货车，这辆车兼顾着货车和房车两用，还自带火力，可以说是一个移动据点。

鸦羽男说这是送给你们的装备。

两人打开车门，货车仓库里堆了许多枪械刀具、火炮、符文石，自带一个工作台。

与此同时。

羽和霂在西城的一个夜店喝酒，吵闹的音乐让两人不自觉大声。。

“我们闪电宫这边也在做一个地下的酒吧，有DJ和脱衣舞娘的那种。”

“你会请我去那里。”霂看了一眼吧台里的调酒师，眼神转回来看着羽，侧着头喝酒。

“也不用等地下酒吧建好，我们闪电宫楼上就有赌拳的格力玛酒吧。”羽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我可以拿下今晚格力玛的格斗之主请你喝酒一整夜的酒。”

两人来到闪电宫，顶层是格力玛赛场。

四周的欢呼声中，洛辰曦一圆盾把羽击倒。

8.25。

滨海公路01。羽家的客厅。

羽躺在客厅沙发上打那个经营手游。蓝在厨房和一澄煲着电话粥烘甜品。

上次打到的糜颚龙的鳞片和长满疙瘩的皮，羽给自己的猎人霍尔特做了一套新皮护具。

扒下来的龙牙和一颗完好的眼珠组成了一串夜光石项链，送给了他的一个矮人矿工头子NPC，这串项链在矿洞时可以发出亮光，本身发出的捕食者唾液气味也会吓跑一些矿洞里的黑暗生物。

羽正在自己的交易街上扩建店铺商位，以便更多的商人玩家可以加入他的财团。

月坐在他旁边，看着电视，铺满墙壁的大显示屏上在放今天的新闻。客厅茶几上堆满了他收集的资料和文档。

“在鸦羽男和鹰女的帮助下，我们的调查进行得很顺利。”

“暴狼是之前维格利德最大的人口贩卖渠道？”

“在你抓捕暴狼之后，校长带领的月恸势力找上了夜之子，要换供应商。”校长在黑狼死后整合了暴狼的残余势力化作自己手下，她自己也戴上面具成为了维格利德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反派，在过去的日子里和鹰女几次交手。

“月恸需要劳动力？”

“我们有一个安插在夜之子，也就是黑暗精灵的眼线，代号叫樱桃。月恸想要的是带有阿萨或者伐纳人‘神力’的实验对象，目的在于洗脑之后改造成奔狼。”这里的“神力”是一个泛指，指阿萨人和伐纳人普遍高于其他生物的肉体强度，阿萨人对符文使用的强精神力，以及伐纳人可以在人形态和人鱼形态转换的能力。

“月恸是负责用毒品和VR制造幻觉、植入记忆来给人洗脑，我见识过。”

“之后会被运给巨人。”

“巨人？维格利德有霜巨人？”

“不确定，但樱桃给我们的情报是这样的，总共有六到七个，并且已经确认了他们据点的位置。他们和奔狼在一起，制造更多奔狼。”

羽坐直一下身子：“六七个霜巨人，如果没有阿萨军队在这里守着的话，那已经是可以把地球给攻陷的程度了。”

“我们九月初会联合一切可用的势力，对西北城的奔狼残党发起总攻。臻闵会邀请你的。”

电视新闻里正在直播，一个超级反派正在破坏城市，就在西城市中心，他被称为维格利德第二个超级反派，代号满月，外形像一个狼人，头上披着狼皮遮住上半张脸，他挥舞着狼爪，口中放出定向音波炮。

“这种变态也越来越多了。”

“但是超级英雄也越来越多了啊。”新闻里一个穿着长裙重甲的蒙面女剑士挥舞着巨剑冲上去，她的外甲是青色，代号绿孔雀。

“他们也是像我这么无聊吗？”

“是为了正义，你不懂。”

“哈。”羽笑出声，“或许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异装癖，打扮成各种各样的鸟。”

“……”

“都是你起的好头，他们都喜欢用鸟的名字做自己的代号。”

“……”

“我本来想当蝙蝠的。”

“绿孔雀占下风，她快不行了。”绿孔雀的重剑勉强切开音波炮，被突进上来的满月一爪掀飞，从马路一头斜飞到对面，摔到一家便利店里。

“呃，你在担心什么？”那边的女武神分部还在，出不了大岔子。

“我想去试试新装备。”

“可以啊。我也想看看提尔锋首秀。”羽放下手机。

月从沙发上起身，准备上楼去拿自己的装备，他扭头对羽说：“如果我输了，你得来救我。”

“呃，等一下。”羽指着电视机。

电视里，绿孔雀被满月击倒在地上，音波炮把她从街头轰到街尾，重剑插在地里。

满月冲上去补刀，天空中连击下光柱将他打退。满月左臂护着头朝着阳光看去，天空中飞落一个金色的身影，身影穿白衣，两手握拳冒着金光，悬浮在空中。

“草！”

8.26。

羽和月拿着背包来到闪电宫的格力玛训练房。

洛辰曦站在两人面前。

羽拿起一根长棍：“我小时候还没能举起雷神之锤，更擅长的武器是长枪。”

“我知道。”洛辰曦两手平握不开刃长斧。

月拿起重剑。

三人都向前迈一步，摆起架势看着彼此。三人都朝右边踱步，逆时针转起来，用眼神试探对方，羽用眼神表示和月一起先干掉洛辰曦。

训练房隔间墙壁的显示屏上在放新闻。

新的超级英雄叫神光（Fylgie，守护神灵的意思），她穿着白金色的装备，戴着金色的眼罩，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澄。她两拳放出金光，从天而降把满月击倒，满月的声波炮对她似乎毫无作用，她抓着满月的后颈把他送到西城的调查局分部门口。

然后在调查局门口接受了采访。

“我是神光。

“我邀请鸦羽男和金翼之鹰加入我们，我们在寻找更多的同伴。我们可以成为一个一起行动的团体。

“下周一我在双子塔光辉大厦等你们。”

关于神光一澄的宣传铺天盖地。这样一个看上去青春活泼，有着极强感染力的美少女作为榜样加入双子塔，再加上双子塔运营的官方号放出了招募超级英雄的消息，包吃住加高薪资，可以做全职的超级英雄，又有哪个超级英雄会不心动呢？又有谁会不想成为超级英雄呢？

“有薪水的超级英雄也叫超级英雄吗？”羽叹气。

“嚯。”洛辰曦先迈一步上前，一斧头照着羽劈下，“牌面啊老板。”

“我不想去，烦死个人，草。”羽抬长棍格挡在斧柄上，左手向下一倾，斧头顺着长棍劈到地上。

月看到了羽右边的破绽，一剑横切上去：“一心真是个狠人。”

“他跟坏女人一起搞的事情？”羽后跳退开。

月的剑锋错过了羽的身体，顺势横劈向洛辰曦：“或许吧，估计去双子塔就要登记身份。”

“嚯，”洛辰曦用斧柄招架劈来的重剑，后退一步，“然后双子塔调查局，两人共享枪毙名单。”

羽抓准机会一棒朝洛辰曦捅过去：“比枪毙可怕。”

洛辰曦两手向右边一推斧柄挡开长棍头：“怎么说？”

“体系起来了，这两人直接丢一个法案宣布合法化管理超级英雄。”羽右手转长棍两手压住洛辰曦往前推。

月正了正重剑，向腾不出手的洛辰曦左腰捅过去：“超级英雄广告宣传，玩具周边，影视动画，游戏漫画，就都可以做起来了。”

洛辰曦一脚踢开羽，向后翻滚，起身右跨一步避开直刺过来的剑：“所有收入归双子塔。”

羽点头：“你猜对了。”羽一棍向洛辰曦横扫过去。

“我明白了，”洛辰曦又向左翻滚避开这一横棍，“你们俩是来套路我的。”

“对遛。要让你当乌鸦人。”月。

“记得不要填任何自己的真实信息。”羽。

“是这样，下周一羽要以资源转换部部长的身份去开会，关于超级英雄联合维格利德官方力量针对奔狼围剿的作战会议。只能找个人演乌鸦人。”月。

“她今天早上就开始给我打电话，说下周一的大会上想见到我。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羽指着电视里的神光一澄。

“那你去啊，把你身材垫得高大一点。”洛辰曦朝着月。

“月要作为坏女人的助手参加这次会议。”羽。

“你不会好意思就让我穿你的紧身衣去开个会吧？”洛辰曦。

“他知道你也想在这烂摊子里掺和一把。”月。

“所以我们给你做了一套衣服，就是来问问你裆部需不需要开拉链。”羽。

“……”洛辰曦。

“羽是特殊情况。你还可以选择不带雷锭，当然带了就不那么容易露馅。”月。

“就算你不带雷锭也注意下手有点分寸，别随手把人打死了。当鸦羽男的时候只能发挥到女武神中等水平。”羽。

“……”洛辰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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