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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萝莉女友性爱视频曝光,神级反转!学姐的本垒打!,2

小说:[NTR][BSS][调教向]浮华美酒之谜 2025-09-07 08:12 5hhhhh 3740 ℃

沈默死死踩住油门,斯巴鲁发出了独属于燃油车的咆哮,在崎岖不平的山路末路上冲刺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悬崖。

“啊——”

江跳跳惊声尖叫,这个能在海盗船上吃薯片的幼女学姐此时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

“相信我的车技!”

沈默喊道。

江跳跳忍不住吐槽道:“你哪学的车?我也要去报个班涨涨见识——”

“神力科莎。”

“诶?”

“Steam上,夏促应该40块可以搞定。再配个莱仕达V99,上咸鱼定个车架,整套落地不会超过1300。但是它的物理模拟差点意思,效果还是iracing配直驱好些,不过那个太贵了我买不起。”

沈默诚恳地看着她,安利道。

“如果要上手先开街车,不要上来就开那种保时捷917/30,容易推头;赛道找蒙扎伊莫拉这种新手赛道……”

跟着他们蹦蹦跳跳的车载电台里,Dominic Fike的声音自由洒脱——

Figured out like you say(诚如你所说)

Don’t waste a minute(时间宝贵,切勿浪费)

江跳跳听着沈默滔滔不绝,眼睛都瞪圆了,只剩下了惊恐和不知所措。她银牙大张,唇红齿白,深吸了一口气:

“救命啊!!!”

……

“尊敬的各位旅客,这里是西域机场联合调度中心。很遗憾地通知您,受极端恶劣天气影响,目前西域全境正在遭遇特大沙尘暴侵袭,能见度已骤降至不足50米,风力达到10级往上。为确保旅客以及航空器安全,经民航局紧急研判决定:即日起西域所有机场暂时关闭,所有进出港航班全面停运,恢复时间将根据天气情况另行通知……”

广播通告响起,纷杂的机场内人群来往。齐空义慢悠悠地坐在航站楼的贵宾休息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弯着腰的秘书长。他亲自来为尼索斯奖的决赛成员接风洗尘,却没料到扑了一个空。

“三大集团的人呢?”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被,被接走了!”秘书长显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本分地回答着大当家的问题,

“被大小姐接走了!”

“她突然回来,还是做着崇阳重工的私人飞机,我们并未第一时间跟踪到!”

齐空义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

“只剩下江山集团了,但是他们的参展酒好像出了一些问题,那边告诉我在进行调换,要晚一步来。只是目前这天气状况……他们真的还能来吗?”

齐空义起身,手上是一只优雅的手杖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也没办法了,到时候如果规定时间没到,就按弃赛处理。”

他信步走出贵宾间,透过机场落地窗玻璃,看着漫天黄沙汹涌,黑色的沙粒如蝗虫过境,浩浩汤汤扑向浮华酒庄的方向。

“这两下子,到真蛮像你爸爸的。”

他轻声的自言自语,眼中泛起精光。

……

浮华酒庄,西域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它背靠凌阳山脉,坐落于星泉之畔。从风水堪舆上,隐有“青龙汲水”之势。三进院落遵循着天圆地方,主楼横亘其间巍峨耸立。青瓦红木,金丝禅梁,一般招待宾客,宴请八方便是于此。此外,一片古松盘踞在其右侧,配合着星泉落瀑,形成千年松庭。这里主要用于品酒,四年一度的尼索斯奖在此处逐鹿。后山是天然溶洞,766口陶缸组成的地脉酒藏,稍微离近些,隐约便会嗅到美酒馥郁香气。

当齐空义回到酒庄时,距离这届尼索斯奖只相差一柱香的功夫了。隔着青葱松树,他看到自己年迈的父亲齐天宏拄着一根古朴的拐杖端坐在主席之间。老人面色不太好,枯槁的容颜不负当年意气风发,粗糙的茧子和老人斑占据了他年迈的身躯。他行将就木,垂垂老矣。

人们自古就不愿见美人枯容,不愿见将军白头。齐空义连忙脚踩青砖,忙不迭地走到了老人跟前,他有些无奈:

“爸,我不是说了,这届奖你不用来了吗?”

老人吊着眼睛瞟了他一眼:

“我都要死了,死前还不能让我过把嘴瘾?”

齐空义苦笑,叹了一口气。他扭头,这才看到了老人身旁的女孩——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大哥的遗孤,那个远走江南的浮华大小姐,齐铭美。

她身着一袭深红长裙,头戴黑纱,像极了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主角。

她并没有看他,只是抿着嘴唇,呆呆望着远方漫天黄沙飞舞,蓝色的天被泛着光的金沫侵染。

老头子笑道:“铭美说想见见我,所以就回来了,这一眨眼都成为大姑娘咯。”

齐空义不动声色地挤出一抹微笑:“和她妈妈很像。”

“是像爸爸。”

齐铭美突然说道,她还是没有看她的舅舅一眼。这一句话却让齐空义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间,但也只是一瞬间,他马上恢复了正常,彷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老爷子望向齐空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审视:“小倩呢,没和你在一起?”

齐空义摆了摆手:“她身子抱恙,来不了了。”

齐铭美终于转过头来,用她那双像极了爸爸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二舅:“什么病?”

“不是病,是在安胎。”

齐空义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不咸不淡地回击道,“恭喜啊铭美,你又要当姐姐了。”

看着她错愕的眼神,齐空义特地在“又”上加了重音,好似一个拳击手,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挥出了自己的拳套。

老头子看着这一笔糊涂账,只是慢慢摇了摇头,他似乎有些累了。

“阿义,我走后,不要欺负铭美。”

他声音很轻,淡淡的叮嘱道,彷佛一个老头在叫自己的儿子下大雨了把院子里晒得苞米收进来一样随意。齐空义又一次望向他,看着他眼里淡然的光,齐空义喉咙轻颤了一下。

“好的,老爹。”

“阿礼呢?”齐天宏问道。

“老三他倒霉咯,这沙尘暴把他困在陀城了,估计过几天才能回来吧。”齐空义信口回道,望向了松庭中央的各路人马。他轻轻拍了拍手,全场陷入了一片礼貌的静默。

“时辰已至,第八届尼索斯奖就此开始吧。”

“还是老规矩,一到五分匿名打分,打完了把这个便签投进那边的计数桶里,到时候我们会核查。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资格打分。”

齐空义介绍道,拿着一片竹叶形状的签条,上面空无一物朴实无华,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他指向另一边的竹筒——说是竹筒,其实更像一个投壶,带着两个耳朵。《礼记》有云,燕饮有射以乐宾,以习容而讲艺也。这样一个投壶,似乎就道尽了酒文化。

松庭里是三三两两的宾客饕客,还有大量的酿酒师、调酒师,各种以酒为业的工作者。他们就这么席地而坐,等待着今年的尼索斯金酒。这批人是世上最懂酒的一批人,他们也是浮华的支柱,更是浮华这些年屹立不倒的根基。其中不乏能人傲者,天知道当年的齐天宏是怎么一个一个的游说的,现在想想,或许也只能归结于人格魅力吧。

“今年第一瓶参赛酒,是来自崇阳重工的。”

只见一个男人拿着一瓶方正的琉璃瓶走上台前,那人赫然是段枭!

他目不斜视,对着主座的齐天宏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陇西段家,祝浮华生意兴隆。”

他接着扭头向台下众人介绍道:“盐柱威士忌,熟化后酒精度约在38%左右,却保持了63%酒体的油脂感。入口底味是地中海的咸橄榄和椰枣蜜,尾韵则是佩特拉的玫瑰芳香。”

一旁的女侍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酒瓶,不多时,一个个琉璃盏便被分发到众人手中,里面居然还塞着弹珠一般大小的手工小圆冰,用来激发威士忌风味。

齐天宏浅浅抿了一口,冷哼一声:“你是段匈离的孙子?”

段枭点了点头,他有些支支吾吾:“老爷子祝您……”

他憋了半晌,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祝您别死太快!”

“噗——”一旁此座的齐铭美酒还没下肚,就一口全喷在了身旁的砖地上。

齐天宏倒是没动气,只是不急不慢地说道:“你回去跟你爷爷说,老子死了就做个厉鬼,天天去他梦里盘他。”

似乎其中有一番不为人知的往事,可惜如今却也不再提起。

齐空义笑着清了清嗓子:“好了各位,投票吧。”

他的目光和段枭在一瞬间对上,两人目光如雷。一股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就好像告诉着段枭,一山不容二虎。最后,还是段枭这头小老虎下意识地撇开了目光。他的身后是忙碌的人潮,投壶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动静,一块块签条落袋。

两位女侍一前一后搬走了那个投壶,又换了一个新的上来。

“第二瓶酒,来自歆科集团。”

一个女孩抱着一瓶清亮的长瓶走上台前。她身着一袭纯白的百褶裙,搭配上尖头小皮鞋和纤细的小腿肚,显得典雅又青涩。

“大家好,我是来自歆科的柳夭,这是我们新调制的朗姆酒!它的风味奇特,口感香醇迷人,由黎曼蛇果和亚马逊蛇胆酿造而成的酒精院带来了独特的风味,不仅如此,它的后味还参杂着数种中药成分,能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

一个腼腆的女孩,讲起酒却滔滔不绝,她详细地把他们的酿造过程以及各种参数汇报出来,彷佛这是一种莫高的荣耀。

人群中出现了窃窃私语。

齐铭美不在意地望着台下,拿起酒杯轻轻啜饮到,慢慢瞪圆了眼睛——

好喝!

只需要两个字,便可以给予出这杯酒评价。一旁的齐空义也讶异地晃荡着杯子里的琥珀酒浆,他急忙地轻轻拍了拍齐天宏的手臂:

“老爹!”

他欣喜地叫道,彷佛一个第一次尝到了猫薄荷的猫咪。任何一个喜欢酒的孩子,都会被这杯佳酿纯粹的口感所震撼。

齐天宏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齐空义的笑容慢慢变僵,嘴角扯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消失不见了,他只是吸了口鼻子,垂下头低声说道:

“你已经没味觉了?”

齐天宏费力的伸出如枯枝一般的手,搭在齐空义的肩膀上。

“太可惜了,你尝不到这杯酒的味道,它是我生平喝过第二好喝的酒,前几届的金酒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醋。”

齐空义喃喃说道,“它的口感分五层,第一层底味是朗姆酒的辣,里面有薄荷叶的刺激;回味上来是蛇果的甜,带着簇莓的酸;尾调是巴旦木的奶香,用于遮盖……这是什么味道?雄黄?”

他耐心跟老人解释着这杯酒的独到,喋喋不休的解释,翻来覆去的解释,直到老人打断了他。

“阿义,别难过,人都有这么一天的。”

老人轻轻安抚着他的臂膀。

齐空义费力地张开嘴巴,却只吐出了一丝温热。

一旁的齐铭美红着眼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避免被任何人看到自己发散的情绪。

猝不及防,一个女孩子醉醺醺地搭上了她的肩,她扭头,看见了柳夭的脸。女孩摇摇晃晃踩着小白裙,往她杯里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齐小姐,你三叔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女孩轻吐兰唇,有些忧郁的问道。

齐空礼?齐铭美愣住了,看着柳夭扭来扭去的步调,她有些犹豫地打量了一番柳夭:

“嗯……他喜欢?可爱的,学理工科的,会酿酒的……”

柳夭大喜过望,她激动地摇晃着齐铭美的藕臂:

“真的吗!我就说他肯定对我有意思!那你说他为什么还不来找我表白?明明就在一个实验室里,明明我已经那么主动了,明明……”

她泫然欲泣:“明明我都暗示他那么多遍了!”

齐铭美一时有些头大,天知道这位歆科的美女居然跟自己28岁的禁欲三叔是一个实验室的学妹,看来她的情场不太如意啊。她只能无奈地举起酒杯应付道:

“不提他了!喝酒喝酒!”

她的目光盯着远处的山,似乎在等待着谁的身影。

……

第二杯歆科的酒表现强势,作为三连霸主,已经呈现出无人匹敌的境界。只看到一片片盖着五个红泥点的竹片被扔进投壶之中,人们不断赞美着这杯属于上帝的杰作。

隔着松庭透明的玻璃,庭外黄沙肆虐,无情地拍打在玻璃幕上,发出嘶啦异响,密闭的松庭彷佛带上了一个降噪耳机,而黑压压的黄沙像是挂上了高斯模糊,模糊了庭外的风景人情。

高高的主台上,齐空义看了眼表,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介于江山集团因天气原因无法到场,我作为浮华尼索斯奖最终解释权的归属者,宣布江山集团将自动弃——”

轰——

远远的,引擎在轰鸣!钢铁在咆哮!

它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地震撼,炸裂有声。那是车轴和车轮在变速箱下碰撞的怒吼,是人类史的工业巅峰在靠着不屈的钢铁灵魂对抗大自然的伟力——

一辆蓝色的斯巴鲁,从地狱般的沙尘中心猛然探出脑袋!天启般的远光大灯指引着它冲出重围,长长的车辙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漆黑的圈。它的轮胎已经完全被磨成了光滑的平面,所以不得不利用手刹和横向飘移的最后一点刹车纹来让它停下。

驾驶座车门“砰”的一声大开,男孩虎跳下车。他扯开后备箱,掏出了里面备用的干冰灭火器,一把掀起滚烫的车盖。

红色的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整个引擎都在浴火震颤。灭火器白色的泡沫不断覆盖在引擎上,气化着滋呀乱响。但这就是内燃机——

即便你的引擎在燃烧,你的水箱已枯瘪,只要你的脚没有松开你的油门,那它就会嚎叫着不断跑下去,直到全车的每一个零件都在烈火中变成黑色的碳漆。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才艰难地扑灭了大火。这时副驾的女孩才晃晃悠悠的下车,她娇小的身躯几乎要被沙尘暴吹上天空。男孩一把搂住女孩柔软的身躯,提着后座的木箱子,叩响了松庭的大门。

大门敞开,沈默喘着粗气,昂首望向台上的齐空义,眼睛不避不让说道:

“江山集团的酒,在这。”

齐空义一时间居然语塞了,他无言望着门口破烂的斯巴鲁,最后憋出一句:

“你怎么开进酒庄来的?没人通知我。”

“呕——”

一旁半死不活的江跳跳冲向距离最近的垃圾桶,不断呕吐着。可是她一路上已经吐过好几趟了,肚子里只剩下了翻上来的苦胆水。

沈默耸了耸肩:“我走的你们后山,否则绕一圈时间来不及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扭头望向后面高高的戈壁滩,这个男孩,就这么带着女孩和酒,从海拔2300米的戈壁滩上,背靠着超级沙尘暴,从那条连是否可以称之为“路”都要存疑的砂石土坡上,一路风火,来到了浮华酒庄。

不是哥们,你车上为什么没有红牛的LOGO啊?

齐空义又试图组织几次语言,但是话到嘴边却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叹了口气:

“那……你要介绍一下你的酒吗?”

沈默点了点头,抽开木箱的顶板,从木箱子掏出了一瓶其貌不扬的酒——简陋的玻璃瓶像是一个随意的漂流瓶。下一秒,他的话,却让齐空义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巴。

他说:“我这瓶红酒,入口酸涩,味如饮醋。必须醒满一个时辰,才能饮用。”

齐空义的脸僵硬了。

下一秒,他以雷霆万钧之势跳下主台。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男孩出现后,他的内心第几次地震了,似乎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男人快步流星,步履压人,眼里全是震惊和质疑,他如临大敌,嘶吼道:

“你的酒哪来的?”

“我问你,你的酒方是谁的!”

“我让你告诉我!”

他呵斥怒吼,声音狠厉,一把就揪住了沈默的衣领提起,彷佛见到光的德古拉。在座的所有人都没见过如此失态的齐空义,自从他成为大当家后,只有运筹帷幄和从容不迫,腹黑的心思敏感,令人捉摸不透。可如今——他怒目而视,眼眶通红,牙龇欲裂,活脱脱像是一个抢玩具的小孩。

底下的人群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齐铭美也无言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段枭眼中精光闪动,恨不得把每一个瞬间都牢牢刻进自己的脑中;江跳跳则费力地扯住沈默的衣服,试图把二人分隔开。

“好了,阿义。”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齐空义顿住了脚步,他的手拎着沈默的领口,指甲嵌入掌心,殷红的鲜血淌下。他死死瞪着面前瘦削的少年,用着不死不休的眼神。沈默则像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吊着死鱼眼瞅着他。

“孩子,我猜你这句话是说给我的,我们单独聊聊吧。”老人的声音坚定有力,像是回春一般,脸上是肃穆与认真。

他忽然笑了,那是一个父亲的微笑。

……

“我们要一起酿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酒!”

“哥哥,为什么一样的配方,我的酒就是酸的,你的会变甜?”

“齐空仁,你藏东西了,对不对?这配方是我写的,你藏什么了?我不是你弟弟吗?”

“我浮躁?你对我这么藏私有意思吗?”

齐空义脑海中波谲云诡,回到了青葱岁月。这孩子……连眉眼似乎都有几分那个虚伪的大哥模样。他永远,在父亲面前装作一副懂事的样子,永远指责自己,永远把好东西都藏的严严实实的,永远是那一副虚伪的做派。

齐空义以为他已经死彻底了,结果今天他似乎又回来了。那个跟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的大哥,那个恶心的、虚伪的……

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他道貌岸然的嘴脸下,有多令人作呕。齐空义在心中默念道,但是他却下意识地咂了一下嘴。

因为他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就是那瓶,酸溜溜的苦酒。

……

一个偶然,我发现了齐空仁的酒有秘密。

是那场肇事杀人案,我额头流血的躺到在学姐的膝枕上,她沉默着给我包扎时。她那天喝了不少酒,吐出的气息都酸溜溜的。可不知何时,这种气息如迷迭香般香甜可口,望着她微张的绛唇,我几乎情难自抑,想要亲吻上去。

这个酒,味道会变?

我瞪圆了眼睛,大致推算了一下时间,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后来我从老板口中得知,所有的浮华酒庄分销部,都有这么一瓶属于齐空仁的自酿酒——如果是这瓶酒的话,一定会引起浮华主人的注意吧?

于是临时的我自作主张,联系了宋明亮,那个江山集团的老总却不以为然,估计他也没想在酿酒方面比过歆科集团。

其实不只是取酒,我还需要一些措施来保护跳跳和我的人身安全。所以我没选择继续走飞机,而是开着这台带着防滚架的斯巴鲁一路往西。

看着面前浮华的创始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企业家,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权谋家,更是学姐的爷爷。我思量了片刻,一五一十的把泰国的调查结果告诉了齐天宏老爷子。听着他舒长的呼吸,像是一个老旧的风箱,令我担心他是不是会下一秒就停止运作。

“孩子,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了?”他温和地望着我,慈爱的眼神里带着坦然。

“只有两个人,我和我的女朋友。”我回答道,我无意骗他。

他的眼中是一片混沌:“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铭美和我的两个儿子。”

我点了点头。这位老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害怕这个消息会刺激到一些敏感的因素,这些因素连锁起来,甚至导致浮华的崩解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不是宋家的孩子。”他沉吟着望向我,“富贵人家的孩子,手上不会有干活的茧。”

他第一句话就扒下了我的伪装,声音不快不慢,却让人信服。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为什么要来趟这么一趟浑水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嘴巴看着他。

他吟吟望着我片刻,笑了:“不想说也没关系嘛。我猜是因为感情吧。你们这个年纪,爱也爱得乱七八糟,恨也恨得乱七八糟的。”

直到最后分别时他还在跟个老顽童一样劝道:

“喜欢铭美就把话说清楚嘛,别憋在心里一辈子。男子汉,爱恨都要坦荡对不对。不要把这些东西带到棺材里去。”

我苦笑着,就这样子,这一届的尼索斯奖结束了。江山集团的酒还是被取消了成绩,因为那不是我的酒,而是齐空仁的酒。

领我离开的是齐空义,这个浮华的大家主。不知为何,他给我极度危险的气息,似乎比段枭还要危险几分。我警惕地跟在身后,没有说话。

结果却是他先开了口。

“我不喜欢你。”

他单刀直入,直接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很像我最讨厌的一个故人。”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我不管你来浮华是什么目的,但是最好都收好。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自己在乎的人。”他警告着我,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气。

这是一个可怕的人。我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论断,并没有回应他。

……

因为超级沙尘暴,整个西域的交通系统瘫痪了。我们所有人都被安置在了主楼入住,那是一个古法木制的四方大楼,一共分为四层。它的结构很有趣,充满着结构主义的美感,内部是中空的花园,黄杉木的楼梯旋转向上错落有致。每层一共六间房,听说四楼一直是服务于齐家人起居的。我们则被安置在了203室,门口的女侍身着利落的女仆服饰,她抱歉的鞠躬:

“宋先生,很抱歉,我们的空调系统因为天气原因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除了四楼,整个主楼的供暖都失效了。”

我点了点头,带着脸色苍白的江跳跳进了203室。

屋内的陈设干净利落,并不是十分的奢华,原木书桌和对口式的双开窗,但那窗是通向内里的花园的,所以为了通风,工匠创意的在每间房内的房顶开了一个纯木的通风口,它纵横交错,连接着所有的房屋,通向主楼最高的屋顶,实现了换气的功能。

“我……再坐你的车,我就是狗……”

这小魔女失去了平时的娇蛮,她面容惨败,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贴在后脑勺上,因为在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舟车劳顿的她直接呈现一个大字型累倒在白素的大床上。看着她娇俏的鼻子在被子堆里吐着白气,我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去找。”

她撒娇嘟囔道:“我要吃烤全羊。”

我无语道:“姑奶奶,您怎么不顺着报菜名的贯口往下挨个背呢?这那么大的沙尘暴,我上哪给你找烤全羊,我又不是灰太狼?”

“哎呀,我不管,我就想吃!铭美说了他们浮华后厨什么都会做的,你去一楼找那边服务员问问呗!”

她开始耍无赖,翻来覆去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在床上一拱一拱,就像一只毛毛虫一样。

我无奈,起身打开房间门便下楼去了。要是不帮忙找到烤全羊,估计一会她就要啃我的手臂了。

但沈默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蒙在被子里的眼睛目光灼灼,哪里有一丝病态?

……

四十分钟前。

“段先生,很遗憾的告诉您,这一届的尼索斯金奖得主是歆科集团。”

松庭的后台,段枭看着面前的女酒侍,安然地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指望能拿金奖,他只是要陪齐铭美回来见证浮华最后的风雨,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他拉住一旁的齐铭美,就打算前去主楼。齐铭美的脸被黑纱遮蔽,带着一丝贵气和神秘。空荡荡的松庭显得有些冷清,只剩下了香醇的酒香和松木的冷冽。

“段先生,稍等。”

齐空义从台后的暗室内慢慢走出,骨节分明的手上端着歆科的蛇果朗姆酒,看得出他确实很中意这一瓶金酒。

齐铭美后退了一步,躲在了段枭身后。她警惕地打量着自己这个混账二叔,眼神里是没有掩饰的怨恨。她没有说话,像一只应激弓背的小猫。

“二叔好。”段枭伸出手,两个男人的手紧紧握住。

“你好。”齐空义露出了和熙的笑容。

看着面前这位阴晴不定的长辈以笑待人,段枭的手放松下来,他露出了那副惯用的小辈模样,谦逊地微微欠身。

“但我不是你的二叔,现在我只是浮华的家主。”

听到此节,段枭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像是一幅石化的赤鬼面具,被齐空义施力扯下。面前的男人声音冷淡,眼中燃烧着烈火。

“乒——”

男人手上的酒杯重重砸地,溅起四散的玻璃碎片。

松庭脚步雷动,四面楚歌。

这位浮华家主身后,是密密麻麻身着制服配枪的专业武装保镖。段枭瞳孔收缩,连忙回头。身后后台里也涌出三四位壮汉;扭头向右,正门被推开,枪栓响动,所有人齐齐举起了枪。

黑黝的枪洞上是机油反光,森冷阴寒。

他们呈一个半圆型迫近,把段齐二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没人想到,这位浮华的大当家,居然在这个敏感的节点,就这么直接发难了!

“把枪放下,你们想干什么?”

齐铭美开口了,她的声音软糯,却带着力量。

浮华的大小姐张望着面前的保镖们,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甚至有些人是看着她从小女孩一步步长大到今天的。她掀起了自己帽下的黑纱,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她一步步向前,保镖们有些惊慌,不断后退。最后,她用力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黑漆漆的枪口上,顶得额头都压出一道红印。

“开枪啊?开枪啊?”

她死死盯着齐空义面无表情的脸,恨恨嘲弄道,

“你有种,就在这里杀了我。”

齐空义还是不咸不淡地望着她:

“我什么什么说要杀你?”

“我只是,想要请段公子这几天稍微休息一下。”

段枭阴沉着脸,掏出手机,却没有信号。他恍然看向松庭外的沙漠风暴,瘫痪的不止有交通系统,还有通讯系统。

“你这是在和段家交恶。”

他叹了口气,扔下手机,张开双臂,慢慢举起了双手。

齐空义仰着头,抿紧双唇。许久,他随意地摇了摇头,笑道:

“我不在乎。”

他斜着眼望着齐铭美的眼睛,字字如珠:

“我只知道,这是我爹的浮华,我哥的浮华,更是我的浮华。”

他罕见地没有讥讽那个如鲠在喉的兄长。

“我不会容忍,你里通外家,把浮华送出去。”

齐铭美阴沉着脸,悠长的呼吸喷涌,她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就这样,段枭被软禁了。他被关在主楼的101室,门外是森严的保镖,一日三餐都由专人送到他的房间去——

此时的我还并不知情,只是觉得那或许是位贵客,居然要如此兴师动众地保护他。

厨房并没有什么烤全羊,后厨告诉我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有什么吃什么。我一步步踩着木楼梯向上,站定在自己的房间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跳跳,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话音戛然而止,我愣在了原地。

空荡荡的房间里,哪里还有江跳跳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我魂牵梦萦的人。

一个最熟悉的人。她带着一副黑色银丝边眼镜,朱红色的头绳醒目。熟悉的卫衣,熟悉的休闲长裤,熟悉的水光淡妆。

故人依旧。

她对着我淡淡笑了:“小默,我想和你聊聊。”

“学姐……”

我艰难地吐出这个两个字,它是那么的沉重遥远。我已经记不真切多久没有提起过这个我们之间独有的称谓了,干涩得像是生锈的铁门。我本应该叫她“齐学姐”,这样子的距离感或许会合适一些。可是……我看到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打扮,还是一下子脱口而出了“学姐”。

这两个字就像暗号一般,有一天,她停止收讯号,我就搜寻不到了。她让自己改变,成为了一个女人,我们也越来越远。我知道这不是谁的对错,只是我停留在了原地罢了。我们当时一起看得第一部电影叫《爱乐之城》,里面的女主要去巴黎追逐梦想,男人只想安家落户,于是他们便分别了。我还记得当时学姐哭得稀里哗啦的,听那个男主轻言细语,他说,那我们只能呆在原地。

然后他们就此别过。

只能怪我,怪我呆在了原地。等我意识到后悔开始不断追时,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跳跳呢?”我嘴唇干裂,挤出一句。

她似乎没想到我第一句话会说别的女孩,怔怔看着我。许久才答道:

“她去我房间睡了,四楼有空调,睡得舒服。”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可悲的厚障了。

“那段枭呢?”我又费力地挤出一句。

她目光深邃,整个房间只剩下屋外的暴风呼啸。

“他不重要,我是来找你的。”

她起身倒酒,酒水咣当。看着她这幅熟悉的学生时代的扮相,卫衣帽兜落在肩胛上,中性的服饰遮掩着傲人的身型,我不由得痴了。

“喝点吗?我自己酿的,水平比不上我爸爸,可能没那么好喝。”

她扭头问道,一阵发香,声音清脆如歌。

“你为什么穿这一套衣服?”

熟悉的卫衣搭配可爱的黑白鞋令我有些恍惚,明明只是三个月前,我却感觉十年有余。我已经太久没见这个熟悉的学姐了,久到我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今天,她就这么擅自作主,重新闯入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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