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韻與新的日常

那場荒誕的身體互換事件結束後，司令官室內的空氣有那麼幾天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司令官本人心虛得厲害，幾乎不敢直視那位有著銀白長髮、藍色眼眸的秘書艦——那個被稱為「惡毒」的少女。

司令官害怕從少女眼中看到任何一絲洞悉真相的跡象，害怕自己在那24小時內的荒唐行徑會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而被稱為「惡毒」的少女似乎真的如同明石所說，對那段時間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和奇異的感覺。

然而，正是這些殘留的「印記」，悄然改變了少女與司令官之間的關係。

最先顯現的，是少女對司令官莫名增強的依賴感。

惡毒待在司令官室的時間變長了，即使無事可做，也喜歡搬張椅子縮在角落，假寐也好，發呆也罷，只要能待在司令官身邊就好。

有時候，少女會像一隻慵懶的貓咪，在司令官伏案工作時，不經意地走過去，用臉頰或手臂輕輕地「蹭」一下司令官的胳膊或後背，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走開，留下司令官僵在原地，冷汗直流。

更讓司令官坐立難安的是，少女似乎對司令官的氣味產生了奇特的迷戀。

惡毒會在司令官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時，偷偷湊過去，像小動物一樣埋著臉深深吸氣，臉上露出滿足又有些困惑的表情。

有一次甚至被司令官撞見，少女也只是歪著頭，用那雙清澈的藍眼睛看著司令官，軟軟地說： 「司令官身上的味道…讓人很安心呢。」 司令官只能落荒而逃。

緊接著，更讓司令官頭痛的事情發生了——惡毒似乎對「換裝」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而且特別喜歡在司令官面前展示。

那天，明石「好心」地將那個裝滿了各種衣物（以及危險玩具）的大紙箱送還給了她，說是在司令官休息室找到的「失物」。

從那以後，司令官的噩夢…或者說，另一種形式的甜蜜折磨開始了。

惡毒會冷不防地敲開司令官室的門，身上穿的不再是那件熟悉的白底紅邊制服。

有時是那套白色色的清涼泳衣，外面隨意地披著半透明罩衫，她會慵懶地倚在門框上，笑吟吟地問

「司令官~ 覺得我穿這樣去海邊怎麼樣？」

有時是那件充滿荷葉邊的白色睡裙，她會抱著一個抱枕，赤著腳站在他面前，歪著頭問

「吶，司令官，這件睡衣是不是很可愛？」

司令官每次的反應都差不多。

先是震驚，然後是臉頰不受控制地爆紅，接著是結結巴巴地想說些符合身份的、不失威嚴的評論，但往往語無倫次。

而少女似乎很享受司令官這種反應，每次都能從司令官慌亂的眼神和不自然的稱讚中得到極大的滿足感。

最讓司令官心驚膽戰的，是惡毒偶爾會換上那套純白色的、帶著多處鏤空設計的兔女郎裝。

她會刻意擺出一些在危險邊緣試探的姿勢，比如彎腰去撿地上的東西，或者坐在司令官的辦公桌上，晃動著被白色絲襪包裹的纖細雙腿，藍色的眼眸中帶著狡黠和一絲她自己也未曾完全理解的、新生的魅惑。

「司令官，」 她會用甜膩的聲音喊道， 「你不覺得…這件衣服的設計，非常『有趣』嗎？」

司令官感覺自己快要精神衰弱了。

他強烈懷疑，自己在那24小時內的所作所為，不僅影響了這具身體的敏感度，甚至潛移默化地塑造了少女一些新的…癖好。

比如，對特定服裝的偏愛，對被注視和稱讚的渴望，以及那種隱約的、想要挑逗司令官的衝動。

這份認知讓司令官充滿了罪惡感，卻又夾雜著一絲無法否認的、被撩撥起來的心弦震顫。

事情的高潮是「夜襲」的出現。

一開始，只是在司令官加班到深夜時，惡毒會端著點心或宵夜進來，然後就賴著不走，蜷縮在旁邊的沙發上睡著。

但漸漸地，她開始變本加厲。

某個深夜，當司令官在自己的休息室內沉沉睡去時，感覺到身邊的床鋪微微一陷。

司令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藉著窗外的月光，看到一個穿著淺粉色睡裙的嬌小身影，正悄無聲息地鑽進司令官的被窩，像只尋求溫暖的幼貓一樣蜷縮在身旁。

「惡…惡毒？！」 司令官瞬間清醒，聲音都變了調。

「噓…」 白髮少女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司令官工作太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也需要…一點『獎勵』…」 少女說著，將冰涼的小手貼上司令官的胸膛，身體更是緊緊地依偎過來，鼻尖在司令官的頸窩處輕輕蹭著，深深吸氣。

「我喜歡…司令官的味道…」 少女滿足地喟嘆著，聲音慵懶而黏膩，帶著夢囈般的誘惑。

「也喜歡…司令官的體溫…」

司令官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理智告訴司令官必須立刻推開她，維持司令官的威嚴和界線。

但身體感受到的柔軟觸感，鼻尖縈繞的少女馨香，以及那份毫無防備的依賴與親近，卻讓司令官心頭巨震，完全無法動彈。

尤其是想到這一切的「因」可能源自於自己，那份愧疚與奇異的責任感更是讓司令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與掙扎中。

那晚之後，「夜襲」成了雖非每晚、卻也時有發生的事件。

有時惡毒只是安靜地依偎著司令官睡去，有時卻會更大膽地進行一些試探性的親密接觸。

司令官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嚴詞拒絕，到後來的無奈默許、聽之任之，偶爾甚至會在半夢半醒間，回應那份笨拙卻又執拗的溫存。

港區的日常還在繼續，文件依舊堆積如山，戰鬥也從未停歇。

但司令官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永遠改變了。

司令官和他的白髮秘書艦之間，因為那荒唐的24小時，形成了一種奇妙而危險的共生關係。

少女帶著懵懂的、新生的慾望與依戀，不斷地試探著、靠近著；而司令官，則懷揣著那個永遠無法說出口的秘密，在甜蜜的折磨與負罪感中，被動地接受著這份由自己親手「塑造」出的、或許是司令官此生都無法擺脫的羈絆。

未來會如何？司令官不知道。

但他清楚，只要這個白髮少女還在司令官身邊，這樣充滿了尷尬、心動、慌亂與誘惑的日常，恐怕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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