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x-4年，秦国，咸阳

掷地有声，已经不能用来形容此时春姑娘话语的分量了。

喧嚣议论之声充斥着整个大厅，客人们纷纷对着刚才那番话议论起来。

“哇，春姑娘今日居然要把自己的初夜交给别人。”

“也不知道哪个家伙这么幸运可以得到这花月楼的头牌呢？”

“你说，春姑娘会怎么选啊？”

待得大家的声音缓缓平息下去，少女这才缓缓开口道：“各位不必心急，小女子既然做出了这么重要的决定，自然有严格合适的考核。”

最后一点喧嚣声也停歇下来，此时的大厅中鸦雀无声，所有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女那柔嫩精致的脸庞上，两只耳朵树立着，活脱脱的一副野狗听着主人吩咐的模样，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而有的客人吞咽口水的“咕噜”声在大厅中回响着，有些滑稽与可笑。

在此时，台上少女终于开口了：“既然大家都是大秦子民，世人皆知秦人尚武，而百般兵器之中又以剑为尊。要不诸位前来台上比试一番，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再次陷入了喧闹。从未练过剑的人不免露出失望与遗憾，而练过剑的人眼中则透着兴奋与自信，俨然跃跃欲试。

“喂，明兄啊，你可会使剑？”暄用手肘碰了碰少年。

少年偏头看了暄一眼：“会一点吧......一会倒是可以上去试试，那你呢？”

暄苦笑道：“我可不会用剑。不过这春姑娘倒也独特，不比礼乐才学，却比这武道剑术。”语罢，又凑到少年的面前，嘿嘿笑着：“明兄既会使剑，那看来机会很大么。”

少年摇头，很坦诚地道：“就会一点罢了。”

“我们就以这台为界，出台者即负。另外，刀剑无眼，伤了大家我可不好交代，便使用这木剑代之。”语罢，一名男丁推着一个兵器架上了台，架上悬着十余把木剑，剑长三尺，左右没有开刃，只是剑缘做了钝化的处理。“有想要比试的，可以上台来了。”少女的声音刚刚落下，一名青年人便急冲冲地跑上台去。少年身长六尺，身形消瘦。他从架子上抽了一把木剑，摆了个起手式，等待着他的对手上台。不多时，一名中年人上了台，他身长七尺，体型壮硕，与青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中年人也从架子上取了一柄剑，与青年人对峙着。

“你说，他们俩谁会赢啊？”暄好奇地问着少年。

少年想了想，道：“不好说。虽然剑讲究灵活飘逸，但力量也是十分重要的。因此，还是要看两人剑术的较量。不过，这青年人过于急躁，不像是能静下心来学好剑术的样子。依我看，反倒是那个壮汉赢面更大些。”

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把目光放回台上。

只见青年人两步一挪，右手执剑直向中年人的面门刺去，使了一招蟒蛇出洞。而后者则不慌不忙地将青年人的剑拨开，左脚前跨一步，近了青年人的身。随后，手中的木剑顺势凌厉而猛烈地向着青年人脸上切去。青年人见状，急将被拨开的剑绕回，想要挡住中年人的剑，却不曾想，其竟用一种完全与其身形不符的敏捷性，先虚击了一下青年人的剑，随后化切为砍。最终，木剑没有悬念地架在了他的脖颈处。仅仅三个回合，这场战斗便在电光火石之间结束了，台下顿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青年人只得灰溜溜地从台上离开，径直回到了其座位上，引来大厅中的一声声嘲笑。

而那位中年人仍伫立在场上，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之人，眼中的傲气无法掩藏，像是一头守卫着其领地的雄狮，正虎视眈眈地警告着想要踏足的同类。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台与之搏斗。

“明兄，你何不上台去与之比试一番？”暄怂恿着。

“正有此意。”少年拿起酒樽又饮了一口，刚欲上台，一名男子却是抢了先。众人向他看去，无不惊讶于其相貌。但见其：

身长七尺，黑发垂肩。

横肉两撇直挂脸，血疤一道尽毁颜。

腰挂青芒寒光显，虚披麻袍狂风掀。

只叹旧侠客，今朝负剑仙。

作者注：负：意为辜负。

他跳上台去，竟从架子上直接抽了两把剑，左右手各持一把，扎了一个高马步，左手剑横于胸前，右手剑紧握身边。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台对面的青年人，防备着他的一举一动。少年来了兴致，夹起一块猪肉送入口中，低声对暄说道：“使双手剑的一般都是资深的练家子，从他的起手式就知道，这人的功底很深，怕是不好对付。”

听着这话，暄也颇有兴致地看向台上。

中年人眼见着对方没有动作，便单手持剑，直向男子劈去。不过，明眼之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剑不过是虚晃试探，那男子当人也不例外。于是，他只是用左手剑轻挡，右脚卖出，从马步换做弓步，右手剑直刺其心窝。中年人先将剑挡住，化单手剑为双手执剑，上前一步，用力砍向男子的头颅。却不想，那男子直接单膝跪地，低头躲过劈来的剑的同时，右手剑从下方直刺男子的右腿根部，左手剑则向着其腰部砍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中年人要输之时，他却利落地回剑拦住右手剑，又侧身闪躲，让左手剑砍了个空。在转身之际，竟然直接提起右膝顶向男子的下巴，并化双手剑为单手执剑，刺向男子面颊。引来一阵阵惊呼和谩骂声。

“妈的，这家伙真不要脸。虽然规则上没说不能动脚，但也不该干此龌龊之事吧。”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赢了春姑娘估计也看不上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将头往后一仰，险险地躲过了那一剑，又赶在中年人没反应过来时，迅速将左手剑扎在了他的左腿上。后者的腿停在半空中，不敢下落。在台下喝彩声中，无奈地认了输，在谩骂声与嘲讽声中下了台。连他原来那桌的其他坐客也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一名少年却在此时不慌不忙地走上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从架子上抽了一把剑，对着男子一抱拳，引发了阵阵讨论声。

“那家伙怎么这么年轻，看着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这不上台来找死的吗？”

“不好说吧，有的人看着不咋地，但实际上或许深藏不露呢。”

听着台下的议论声，那男子紧握住双剑，目光盯着少年，当见到他双手持剑横于胸前，采用防御的姿态，瞳孔微微一缩，随后执剑并步向其快攻而去。少年用剑抵住，两人缠斗在一起。但见那：

长木交击影重重，剑花乱舞朵朵飞。

波涛乍起龙出水，长空骤惊凤叼珪。

步履忙动似天雷，两腕轻合作假寐。

花月怎见龙虎斗，无问英雄各谓谁。

两人打斗了十数个回合，胜负未分，台下喝彩之声不绝。又是一阵对碰之后，双方在度对峙了起来。不过这是，少年手中的木剑却似乎有些不一样，而若细细观察少年的眼中，隐隐多了些锐利，如手中的木剑一般。随后，少年猛地一蹬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男子攻去。男子见状，眉头一皱，但很快做出了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很干脆地将手中双剑一扔，高声道：“我认输。”

伴随着台下的哗然，少年前冲的身影停住，对着中年人一抱拳，道：“承让了。”那男子也不废话，转身走向台下，径直离开了大厅。

当少年的目光扫视着台下时，不出意料的，没有人敢和他对视，一片雅雀无声。于是乎，少年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春姑娘的第一个“客人”。在众人欢呼声与些许掺杂其中的嫉妒的目光中，少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满面春风地走下台，坐会了暄的身边。随后，春姑娘与几个女孩重新登台表演。

刚落座，暄便一脸惊羡地凑了过来，毫不掩饰地夸赞到：“想不到明兄还有如此高超的剑术，真是深藏不露啊。”少年摆摆手，目光仍一直盯着台上，却是越过了正在抚琴的少女和跳舞的女孩们，盯着那深邃之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暄见少年的目光发直，便笑着打趣道：“明兄不会已经在苦恼一会该怎么玩了吧。”见少年不理他，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自斟自饮起来，还一边嘟囔着：“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

待得乐音缓缓停止，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大厅。在所有人都走干净之后，暄也起身，对着少年一抱拳：“明兄，我便先行告辞了，希望日后还能再见面，祝明兄玩得开心。”说罢，还不待少年回话，一溜烟地逃出大厅，只留下少年哭笑不得地坐在那里。

在这时。春姑娘也恰好收拾完了桌案，眼神望向台下的少年，莲步轻移，款款地向少年行来。在桌子的另一角坐下，纤纤素手轻触上少年肩，却在少年想转身拥抱之时调皮地躲开，玉葱指抵上他的额头，一声酥麻到令人血液沸腾的娇媚声音自面巾下传出：“哎，别这么着急嘛。”同时，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少年，盯得后者有些脸红，无力地辩解着：“我才没有急呢。”少女听了这话，不禁“咯咯”的笑起来，随后，藏在面纱下的目光再次望来：“好吧，那大人不如先说说，您是从哪里学来的如此高超的剑法呢？”

少年拿起桌上的酒杯又灌了一口，顿了顿，才悠悠地开口道：

......

作者的话：

关于剑是百兵之君，我特地查了一下资料。在汉朝以前，剑确实可以上战场，但更多的是身份地位象征。但在秦国这样一个周朝锻剑的巅峰，用剑来评判武学标准是有可能的。当然，战场上肯定一寸长一寸强。但不好在青楼里比试长枪吧。

关于动作设计，我和一个同学特地实践过，是可行的。我本人也练过一点武术，但可能会因为我的描写产生歧义，欢迎指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知道大家可能看得很无聊，我自己写的也很无聊，我反思了一下。首先是心理描写的问题。这个因为我的前戏还没做好，不能直接上心理，这是硬伤，我也没办法，在等几章吧。有什么建议欢迎提出。

最后，读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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