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叫实际上和声乐属于同一类技艺，都是操纵自己的声带发出一些让人愉悦的声音，前者是在性方面令人愉悦，而后者则是让人的灵魂愉悦。按照音色分成若干组别显然是非常合理的，这基于人与人之间生理结构的不同，但韩嘉乐所属的第2组……显然是被明显地区分了某种淫叫潜力的高低，毕竟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你们作为第二组的组员，就不要想着和第一组比啦，安分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给耕好，出去卖的时候也不会少他们多少的……”

好吧，该说不说，作为非男娼角色，韩嘉乐在这群嗷嗷待哺的小男娼面前显得倒还是挺清纯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黄片公司的老板，哪里比得过这些看上去就很能操或是被操的男人呢……怀揣着如此想法，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讲台上牛兽人老师的课程——看着这家伙的脸总让人想起刚才那骇人的一幕。

所有的班级都是封闭式管理，也就是说，一天下来，韩嘉乐是没办法见到他的员工的。甚至连吃饭都要分开，这让他有些不安，但看着这些嗷嗷待哺的男娼们，心情倒也好了不少。毕竟要拉客，脸总得好看一点吧？韩老板虽然不收员工，周围绕着一群帅哥，他甚至都开始嫉妒起自己的眼睛了。

课程的内容大概分为以下几个部分：发声技巧练习、接客手段的讲解、突发状况的应对。

非常恶趣味的是，地球语种里代表发声器官的“声带”特地被老师念成了“音道”，尤其是在发声技巧练习课上，“音道”“音道”“音道”这么叫，差点让他从头笑到尾。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喉咙里的这个发声器官就应该叫“音道”似的。

“大家张开嘴巴，发出‘啊~’的声音，让我来验收一下，你们今天到底有没有接收到为师传给你们的淫荡精髓~”牛老师甩着尾巴，两个臀瓣一摇一晃，蹄子踏在地上，笃笃笃笃，“嗯……音道里发出的声音，都很可口呢~”

可口你妈……韩嘉乐刚想吐槽，却看见这家伙猛地朝自己走过来，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就好像一个老鸨寻见了新的好货。

“这位同学，气息有点不太对呢，音道要张得小一点，”牛老师顺理成章地抬起韩嘉乐的下巴，手指插进他的嘴巴，压下他的舌根，竟是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声音给掰成了一个他都听得一愣的男音！待两根粗壮的手指从他的嘴里拔出，湿热的水渍跃出了一道细线，沿着下巴，垂落在韩嘉乐的胸口。他吞了口唾沫，小口小口地穿着粗气，脑袋一时之间有点凌乱。

音道……被侵犯了……被侵犯了啊！不对……不对啊！声带，是声带！

“啊……啊啊啊啊——”韩嘉乐并不是个例，一旦有学生没按老师的要求发出最为淫荡的声音，牛老师都会亲自上手，把对方的音道，不对，是声带调整成最为淫荡的模样。现在的韩嘉乐语言组织能力有些凌乱，甚至觉得长在喉咙里的东西都不属于自己，里面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以某种不同于自己原先的使用方式在运转，发出的声音更是听得他自己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呢。

这是韩嘉乐来到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性爱技巧提升的经历，不过这种提升方式对他本人来说算是比较恶心的了。不过韩老板的悟性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试了两三次，他便能从声音的正常状态和骚货状态中慢慢切换了。即使切换并不熟练，但韩嘉乐起码可以凭借这种声音去恶心他亲爱的员工了。

对，韩嘉乐刻苦学习这种淫荡的声音完全是因为恶心某一特定员工。好吧，是专门为了恶心亚历克斯的。他一看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就感到生气，反正就是直觉上感到生气……话又说回来，自己既然能够学会，其他人大概也能学会……单方面恶心战败小英雄的计划失败啦。

韩嘉乐个人认为，发声技巧的训练是这一天的课程中最有含金量的内容，而剩下的课程，在他看来，就是在听那个牛老师扯皮。他不是那个要出去卖的人，这些所谓的窍门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用处，但听一听还是很有趣的——以非常专业的术语来讲卖淫的技巧总归有种非常荒谬的感觉。说到底，这种荒谬感就是出于韩嘉乐的世界观和海蓝星人的世界观并不匹配，尤其是在有关于情色领域。他在逐渐熟悉海蓝星人的feel，但他决计不会变成融入这种做起爱来毫无操守的变态社会的，决计不会。

“出去卖，最重要的是！不论你动不动情，一定要收钱！”

牛老师的这句话是韩嘉乐最为赞许的一句话，因为这奠定了卖淫这一行业的本质。或许这和黄片产业也大差不差。大多数时候，没人在乎和他做爱的、亦或是他性幻想中的对象现实里到底对他怎么看，更不如说，在对方眼里的自己是否是最真实的自己也还说不一定。感情在这种地方要比金钱廉价得多，因为它并不能换来吃喝。只有收钱，才能吃好喝好，才能养护自己的菊花和鸡巴，让更多人操进来，或是操更多人的菊花啊。

“注意个人隐私，要把自己包装成那种炙手可热，却又是自由身的人设！”

但经常会有那种黄片明星和别人官宣恋情之后，影迷们不买账的情况。这是另一种情况。作为甲方，他们愿不愿意买基于自己对演员的估价，而这种估价很大程度上是依据自己和演员可能产生肉体关系的理想期望所决定。“他已经被我拿到手”的朦胧想法是非常重要的，毕竟在做爱的时候，没有人会说自己的占有欲不爆棚。如果其他人知道了黄片演员和其他人确立了亲密关系，那这半遮半掩的性爱可能性就被彻底截断了。说人话就是，自己粉的人和别人跑了，就有种被偷鸡的感觉。这样就会让别人感觉很操蛋，然后粉转黑。真的不会有人龟到喜欢人夫吧？韩嘉乐虽然想这么说，但他前世的确知道有人就好这一口。不过这应该是属于偷吃的罪恶感领域了，和一开始的话题有点偏差。

诸如以上的话有很多，这对韩嘉乐来说也颇为受用。说黄片行业和卖淫完全没有联系，这显然就是在扯淡，究根结底，利用的都是人内心的兽性，以及各种各样的肮脏欲望。如果这样都要撇开关系的话，那就真的很嘴硬了。他最终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觉得之后可以给员工做做培训，尤其是那种很容易喜欢上别人的小家伙，别到时候拍片拍着拍着就搞在一起了，还大手大脚地漏出风声，到时候把他们公司的名声都给败得一干二净啦。

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在和员工搞暧昧的，不就是韩嘉乐自己吗？在这一层面上，韩老板本人才更应该小心一点吧……真是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淫荡男人呢。

不过他的淫荡经历相对于其他学员来说肯定是轻得多了，毕竟和他同期的大多都是一些卖了一段时间的男娼——支付不菲的价格基于预先的积淀。在最后的课程里，他光是听到学员们分享自己在卖淫时候发生的一系列趣事，他便可以积累不少的黄片剧本素材了。应对做爱当中的各类突发状况是男娼提供完美性服务的必要环节。

在韩嘉乐听到的案例中，诸如“做爱做到一半双方有一人早泄”，“拳到一半发现自己没灌干净”，以及“对方嫌自己鸡巴太小”之类的尴尬场景只是开胃菜，而那些离谱到没边的案例则是给予了他更大的启发。牛老师最终贡献出了这场课程的最佳尾声：

“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一个情况：”

“我的那位顾客见到我之后就开始对我指指点点，比如说觉得我身材不好，屌不够大，之类之类。但如你们所见，我的身材和屌的长度显然是在男娼中是很高的水平，所以我就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来找茬。”

“这家伙就坐在床上，嘴里骂骂咧咧，气氛极为尴尬。我当时就想着，说不定可以用我的嗓音安抚一下顾客，万一这家伙是真不太满意呢。”

“但我想说些什么，他都在那里结结巴巴地重复着那几句话，这搞得我有点恼火了。看这家伙的表情，却又是那种很扭扭捏捏，不敢硬来的类型。”

“然后，我就有点豁出去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软柿子嘛。我就朝他大吼一声：你这头臭母猪！哈哈！我把他都给骂懵了。他刚想说什么，我就骂他是臭母猪，结果没骂两句，他忽然就捂着自己的裆部，主动跑过来舔我的脚，乖得不得了！”

在众人的惊呼中，他自豪道：“我把他给骂射精了！这种骚货就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把他心里的那根弦给弄断，这样才能把这些嫖客们治得服服帖帖的！我那天晚上骂了他不下三百来句臭母猪，然后他就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是母猪，一边被我操，一边浪叫，真是笑死了。这种人看上去很强势，但心底里就是欠骂！被骂了一句之后就高潮，不过这也多亏我威猛的嗓音啊。”

这种赔钱方式是韩嘉乐前所未见的。不过他并不全信这家伙说的话，毕竟这种事情一听上去就不太真。

“最后他付了我超多的钱，还说下次要继续点我，嘿嘿~所以说，只要有破开局面的决心，做爱，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相信，你们也可以的，加油！”

这种经历真是太扯了，但真的很能让人发笑。

韩嘉乐最终受到了牛老师的特殊照顾，也幸亏自己是黄片公司老板的身份，牛老师在晚餐时分坐在了他的身边，同他攀谈起来，聊有关淫叫和俱乐部架构的问题。韩老板实际上也挺想和牛老师聊一聊的，不仅仅是作为学员的身份，也是作为一个管理者的身份，抓住这个机会得好好问问。

“哈特先生让我好好关照你一下，”牛老师温和道，“你挺有天赋的，脸也不错，身材差了点。不过你只是黄片公司的老板，和我们这些人不太一样啊。”反倒是牛老师对他大感兴趣，问了韩嘉乐一些有关黄片公司的基本问题，到最后甚至还说自己能不能去。听到否定的答复，他也没气馁，只是一拍膝盖，说自己蛮想出名云云。

韩嘉乐最终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让同一个大类的学生在一起学习？一二三班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每一个人都是有天赋的。淫叫也是一样。音道的构造是天生的，所以说叫声的阈值也是不一样的。那些天赋好的人可以发出各类人都很喜欢的淫叫，那些天赋一般的人，发出的声音可能只是部分人喜欢了。”牛老师看了韩嘉乐一眼，旋即道，“所以说，上的课程内容也不一样。不过嘛……相对于哈特先生来说，我们这些老师也只能算是他口中的‘庸才’了。”

“庸才？”韩嘉乐不相信这家伙的口吻那么重，“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但这是事实啊。”牛老师叹了口气，“但对我们这些出来卖的男娼来说，‘庸才’又怎么了？身材，长相什么的也得纳入考量的。对于哈特先生来说，淫叫已经算是一种技艺，而不是我们赖以生活的活计了。”

“总觉得这……有点钻牛角尖了。”韩嘉乐完全搞不懂淫叫到底能叫出个什么名堂来。

牛老师笑了：“哈哈，你这番话，绝对会让他觉得你是庸才的。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高到了我们完全追不上的程度，但这都是基于他的天赋，绝对高人一等的天赋。”

韩嘉乐叹了口气：“不过他单单是叫两声就能让牛射精，也真是很厉害了。”

“他能做到的不只是这些。”牛老师郑重地说，“不过，对我们来说，也不会触及到更深层次了吧？我当时也只不过是二班的一个学员罢了，再怎么优秀，都是第二般呢。”

韩嘉乐皱眉，哈特明目张胆地做出区分的举措还是让他有些不解：“还真是个古怪的人呢。”

牛老师打了个哈哈，耸肩道：“天才嘛。”他之后主动提出，如果韩嘉乐期望的话，只要付钱，他可以为韩嘉乐服务一个晚上——卖淫对他来说已经是副业，而非主业了。韩嘉乐婉言拒绝，他不想被员工们用异样眼神看待。

一天课上下来，他竟是完全没能见到自己的员工们一面。就好像他们完全没有交集似的。本以为没什么事情的韩嘉乐竟是感到有些不安，更不如说，他在拥挤得不像话的男中音2班中觉得有些孤单。作为黄片公司的老板，他没办法融入这些男娼中；而作为被区分为“二般”的“庸才”，他愈发想着牛老师说的话，他不免把哈特的做法往自己的公司中代入。

为黄片演员区分出阶层……按照演技的上限……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但这种做法太荒唐了，荒唐得不像话。

这不利于团结！

韩嘉乐的内心大声呼喊。但“团结”这种字眼……在这种意义上，也只会在“被划分”的群体中被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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