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朝霞满天，圣芙蕾雅学园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下，安静而又祥和。

　　学园中心的大街上已经开始有学生出来运动，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学生组成队伍自觉的来操场上进行操练。

　　这是她们每日必须进行的预习课程，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有学生开始掏出武器——

　　这是在一般学校里绝对不会出现的画面，圣芙蕾雅学园不同于一般的学校，这是一所用于培养与崩坏作战的女武神的特殊机构。

　　由于是培养女武神的机构，所以这所学校只有女学生，男性极少，基本都是老师和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清晨的阳光下组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与此同时，一名红色头发的男人扛着一把拖把、手里提着铁桶走在路上。

　　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出头，头戴一顶白色的海军帽，身穿笔直的军装，看起来颇为帅气，英姿焕发。

　　他就是这所学校唯二的男性，统领指挥女武神作战与定制作战计划的舰长。

　　但与外形不符的是他满面愁容，仿佛有一些心事。

　　凡是看见他的女学生们都会纷纷微笑着打招呼：“舰长早上好！”

　　他也只是苦着一张脸，有些心不在焉地四下点头回应：“嗯，早上好。”

　　看见他这副模样，一些胆子大些、或是平时与他较为亲近的女学生忍不住上前关心：“舰长，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没休息好吗？”

　　“舰长，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说出来我们听听呀？”

　　面对叽叽喳喳的关心，舰长也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谢谢大家关心，我只是……有点没睡醒。”

　　【唉，不能让她们担心……但芽衣她们……】

　　看他不正面作答，女学生们自觉自讨没趣，互相递了个眼色，便纷纷笑着离开了。

　　“那舰长您注意休息哦！”

　　“有事随时可以找我们帮忙！”

　　舰长勉强笑了笑，目送她们离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扛着拖把，提着水桶，绕过学园中庭那座标志性的喷泉，径直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位于全圣芙蕾雅学园最中心、如同城堡般的主体建筑，也就是整个学园的管理者，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学园长办公的地点。

　　来到那扇厚重的雕刻着十字架与蔷薇花纹的学园长室门前，他很识相地没有直接闯入，而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德丽莎清脆但略带威严的声音。

　　得到许可后，舰长这才推开了门。

　　学园长室内装饰非常简陋。

　　两边是顶天立地的巨大金属文件柜，塞满了各种报告和资料，中间是一张宽大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实木办公桌，桌面上也堆积着不少文件。

　　而在那张几乎能把她整个人都埋进去的大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身形极其娇小的少女。

　　白发蓝瞳，长相相当可爱，精致的面容透露着些许的恐慌，看起来有些幼稚，但是却透露着一些成熟。

　　这就是这所学校的总负责人也是开办了极东支部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发现进来的是舰长后，德丽莎顿时松了一口气，瘫软在靠椅上，原来刚刚的成熟与冷静是装出来的。

　　“呼……原来是舰长啊……吓死我了。”

　　“早上好，学园长。”

　　舰长走了进来，放下工具。

　　“早上好，舰长今天起的挺早的呢……明明还不到你工作的时间吧？”德丽莎打了个哈欠。

　　“嗯，稍微有些睡不着，所以今天起的早了一点。”

　　“这不是起的早不早的问题吧？舰长，你的脸色很不对诶！”学园长拍了拍桌子，纵身一跃跳到舰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舰长面容消瘦，肌肤蜡黄，大大的黑眼圈，在眼神中透露着疲惫。

　　看到他身后放着水桶，背着一把长拖把，德丽莎的脸上透露着担忧：“你去打扫甲板了？”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我觉得你该好好的休息一下。”轻叹一声德丽莎道：“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不要太过于劳累了啊。”

　　“这个倒没事，只是德丽莎……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芽衣他们还没有回来？”

　　舰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担忧。

　　看着面容苍白的舰长，德丽莎勉强露出笑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们只是被爷爷……啊不，主教临时调遣去了其他支部。”

　　“舰长你也知道我们支部和其他支部不同，其他的支部女武神损耗严重，现在严重缺人。”

　　“所以你就不要再问了，那些孩子都很强大的，不是吗？要给他们信心呀。”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这么多天……”

　　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见此，德丽莎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真是被你打败了，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那我这里有个联络其他支部舰长的通讯器，你先回去休息，晚一点下班时间联系一下或许能有消息。”

　　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特殊的通讯装置递给他。

　　“……嗯。”

　　有了德丽莎的安慰和这个通讯器，舰长的表情明显好看许多。

　　在路上和学院里第二个男性，也就是约阿希姆老师打了个招呼后，舰长回到自己的房间，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点点星光点缀着晚霞铺满天空，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钟。

　　【我睡了这么久啊……】

　　舰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经过一天的休整，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他随便弄了一些吃的——

　　一桶泡面，然后拿起了德丽莎给予他的通讯器。

　　最上面的一排联系人是北美洲的支部。

　　【布洛妮娅就在那边……】

　　他心想，当即便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好？”通讯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有些苍老但有力的男性声音。

　　“喂，你好，”舰长有些苦涩地舔了舔嘴唇，“我是极东支部的舰长。请问……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在你那边还好吗？”

　　“你就是极东支部的舰长啊，久仰大名，布洛妮娅经常在我这里提起你呢。”

　　对面的声音很热情。

　　“经常提起我？”

　　舰长有些意外。

　　“对啊，她说你是个很能干很厉害的人，真想正面和你接触一下啊……”对面的声音带着感叹，“对了，布洛妮娅这孩子这几天非常的努力，她做得很棒呢。”

　　“是……是吗？”

　　“嗯，布洛妮娅真的很努力了啊，她的技巧相当的娴熟，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老舰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似乎有些异样。

　　不知道为什么，舰长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噗兹噗兹”声，还有如同液体被搅动的咕嘟声。

　　他只觉得心头一颤，脸色阴沉下来，一个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灰色头发和灰色的眼睛，如玩偶一般可爱的漂亮少女趴在苍老男人的胯下……男人打着电话，对我说：‘布洛妮娅这孩子的技巧相当娴熟，可真是帮了大忙呢。’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布洛妮娅的声音，但含含糊糊的，像是嘴里含着东西。

　　“……舰……舰长……？”

　　【！！】

　　这更加加深了他心中的苦楚。

　　【是啊……我如果能早点说出来，我内心的感觉或许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吧？不，肯定是我自作多情了，即便我说出来……那孩子也不太可能会喜欢我吧？】

　　心中十分苦涩，他强颜欢笑道：“布洛……妮娅，你那边很忙碌吗？”

　　“布洛妮娅感觉还可以接受，毕竟……哇！唔……”布洛妮娅的话被打断，紧接着是清晰的大口吞咽声传来，咕嘟咕嘟……

　　听到这声音舰长的心都凉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试图不让自己往那方面去想。

　　然而事实是对面传来的声音不得不让他往那一方面想。

　　只听布洛妮娅带着哭腔和浓重鼻音、断断续续地说：“呜呜……太多了……舰长……先生……这样……布洛妮娅……会吃坏肚子的……”

　　然后是老舰长满足的笑声：“哈哈哈，这是给好孩子的奖励，就安心接受嘛。”

　　啪嗒——

　　手中的通讯器跌落在地上，同时舰长也一屁股坐倒在床上，仰躺在那里。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

　　在极致的痛苦下，舰长的大脑非常混乱，不知不觉间竟然又睡着了。

　　梦境里，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平日里有些少言，喜欢看小电影、炒股和玩游戏，偶尔会和琪亚娜打打闹闹，但是一直帮衬在舰长左右手的娇小可爱的少女满面潮红，冰清玉洁的身躯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对着满面胡茬的老男人张开双腿，嘴里不住地喘息着。

　　男人在她身上肆意驰骋，蹂躏着身下娇俏的身体。

　　虽然隔得很远，但能够看见两人交合的部分正滴着鲜血，以及泛滥的水洼。

　　“布洛妮娅你的技巧真的很娴熟啊，帮了大忙了哈哈！”

　　老男人粗野地笑着。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只是嗯啊——只是理论比较充足……没有嗯啊——没有见着你夸的那么好……”

　　少女的声音破碎而淫靡。

　　“嗯——啊——哈……舰长……要不——嗯啊——”

　　“要不舰长大人做……嗯啊——做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的舰长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你家的舰长可是会伤心的哟！”

　　老男人恶意地笑着，胯下动作更加猛烈。

　　啪啪啪啪啪——

　　九浅一深有韵律，少女娇俏垂欲滴。

　　一锭神铁入东海，翻天覆雨显神通。

　　青鸾娇吟情似火，一柱擎天倒凤情。

　　老男人的胯下猛烈撞击着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一时无法说话，只能紧紧捂着嘴，发出低声的呜咽。

　　再看少女早已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冲击，调整姿势后，老男人将布洛妮娅按倒在床上，高耸的擎天柱自背后突进！

　　“呀——！舰……舰长！不要这么突然进来——呜……”

　　“抱歉啊，布洛妮娅，你实在是太诱人了！”

　　老男人笑着，两只粗糙的大手环绕过布洛妮娅的腋下紧紧地抓着那娇俏的胸部大力的揉搓着。

　　两点殷红耸立，伴随着老男人冲刺的动作时隐时现，少女发出沉闷的低吟声。

　　在老男人如野兽般粗暴的行径下，少女的情欲被彻底激起。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的芯片要坏掉了！要……要烧坏了——！！！”

　　“舰长——！舰长爸爸——爸爸再……再快一点——啊啊啊啊！！！”

　　在老男人的极力冲刺下，布洛妮娅发出高亢的尖叫，彻底丧失了自己的理智，被欲望淹没了大脑！

　　“舰……舰长爸爸——！布洛妮娅——布洛妮娅——要去了啊啊啊——！！”

　　香汗淋漓的娇躯卧在床上，快感袭击着大脑，少女露出痴痴的笑容，完全与往日里舰长印象中缄口少言的少女完全不同。

　　【这……不是真的……】

　　舰长在梦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

　　他绝望地在心里默念着。

　　可惜这句话根本就无法掩盖“事实”。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出。舰长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不——！！！】

　　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舰长忍不住轻轻松了口气。

　　他不敢去想刚刚那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过，他怕一旦回想，就又会陷入那种痛苦的回忆之中。

　　【呼，还好只是一个梦……】

　　舰长暗自拍拍胸脯。

　　【对了，梦境……梦境……梦境！】

　　舰长忽然想起什么，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他连忙拿出自己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时间，发现才是早上九点钟左右。

　　【我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吗？】

　　轻轻拭去额头的冷汗。

　　【这么真实的梦，令我差点无法区分现实与梦境。都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这一切只是我多心了吧……大概……应该……是吧……】

　　舰长深吸几口气，将内心翻腾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桌子上剩下的、早已凉透的泡面，不由得露出苦笑。

　　【先吃饭吧，可惜没有芽衣在，吃不到美味的食物，只能凑合一下了。】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的样子，拍了拍脸，手颤颤巍巍地向德丽莎给他的那个特殊通讯器摸过去。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是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欧洲那边……应该是深夜或者凌晨？也许……能和芽衣说上话？】

　　这么想着，他点开了通讯器，找到了标注着“北美支部-负责人专线”的联系方式，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呼叫键。

　　通讯响了许久，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终于接通了。

　　“喂，请问你找哪位啊？”

　　熟悉得让他灵魂颤抖的温柔声音传来，带着被打扰的慵懒。

　　听到她的声音，舰长不由得一愣。

　　“芽衣？！”

　　舰长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芽衣带着一丝惊喜和关切的温柔声音：“嗯，是我，舰长。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没事，我没事……”

　　舰长连忙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只是……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有点……有点激动。你在北美那边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

　　“嗯，我们这边挺好的，舰长不用担心。”芽衣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训练任务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新学员们虽然还需要打磨，但都很有潜力。琪亚娜也……嗯，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听话的。”

　　“大部分时间？”

　　舰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噗嗤……”芽衣似乎在那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知道琪亚娜的嘛，有时候是有点脱线……不过放心，我会看好她的。倒是舰长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又一个人承担了太多压力？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听着芽衣一如既往的温柔叮嘱，感受着那份透过电波传递过来的真切关怀，舰长因为噩梦和那通诡异电话而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太好了……芽衣还是那个芽衣……看来，真的只是我胡思乱想……】

　　“嗯，我会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任务虽然重要，但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舰长叮嘱道。

　　“知道啦！舰长最啰嗦了！”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突然插了进来，抢走了通话权：“舰长舰长！是我啦！有没有想本小姐啊？！”

　　“琪亚娜……”舰长无奈地笑了笑，这笨蛋还是这么有活力。

　　“哼哼！我就知道舰长肯定想我了！”琪亚娜得意洋洋地说，“等我回去，一定要让舰长好好补偿我！对了对了，我跟芽衣在北美发现了一家超好吃的披萨店……”

　　听着琪亚娜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讲着她们在北美的趣事，虽然大部分是关于吃的，但那份毫无阴霾的语气，进一步驱散了舰长心中的不安。

　　他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感觉就像她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这次通话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直到芽衣在那边催促琪亚娜去休息，才意犹未尽地挂断。

　　放下通讯器，舰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布洛妮娅那边的情况依旧是个谜，但至少芽衣和琪亚娜是安全的，状态也很好。

　　这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终端又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他疑惑地点开，发现发件方是“天命北美支部”。

　　【是关于布洛妮娅和希儿的官方报告吗？】

　　他快速浏览起来。

　　邮件内容是标准的官方格式，详细汇报了布洛妮娅和希儿在抵达北美支部后，迅速投入工作，成功协助当地优化了作战指挥系统，并在一次紧急任务中，凭借出色的协同作战能力击退了高强度崩坏兽群，获得了支部的高度评价云云。

　　通篇都是赞扬之词，没有任何异常。

　　【看起来……布洛妮娅和希儿在那边也干得很出色……】

　　舰长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官方报告虽然刻板，但至少证明了她们的安全和任务的顺利。

　　看来之前的一切真的都只是自己压力过大产生的噩梦和幻听。

　　【是我太没用了……竟然会怀疑她们……】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第一次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了担忧。

　　然而，精神上的放松，却让身体积压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也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

　　或许是之前长时间的焦虑和睡眠不足，又或许是那场过于真实的噩梦消耗了太多的心神，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把所有的不安都彻底忘掉。

　　但这一次的疲惫，远超他的想象。

　　接下来的几天，舰长试图恢复正常的工作节奏，但总感觉力不从心。

　　他常常在开会时走神，在阅读文件时看到文字重影，甚至在吃饭时都会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却强撑着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默默地加大咖啡的剂量。

　　终于，在又一次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模拟作战推演结束后，当他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时，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

　　意识再次恢复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阳光透过舷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

　　一丝清冷的、如同雪松混合着某种电子产品特有味道的香气。

　　【这是……布洛妮娅的味道……】

　　舰长的心猛地一跳，他霍然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一只白皙纤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动，舰长。”一个冷静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医生说你需要绝对静养。”

　　舰长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如同冰雪雕琢般精致的侧脸。银灰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发梢微微卷曲，灰色的眼眸如同不起波澜的湖面，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是布洛妮娅！她真的回来了！

　　“布洛妮娅……”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长时间的昏睡而显得格外沙哑，“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我睡了多久？”

　　“我们是昨天下午抵达圣芙蕾雅学园的。”布洛妮娅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至于舰长你……从你昏倒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

　　“三天？！”舰长震惊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是的。”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根据圣芙蕾雅学园的全局监控录像和生命体征监测显示，舰长你在高强度工作后体力透支，引发了急性应激反应。”

　　“并且……在昏睡期间，多次检测到异常脑波活动，伴有呓语和肢体挣扎，初步判断……你可能陷入了某种深层精神幻觉。”

　　她顿了顿，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略带探究的、甚至有那么一丝……揶揄的眼神看着舰长，轻声问道：“顺便一提，监控录音捕捉到舰长你反复提及频率最高的词语是……‘绿色的帽子’。舰长，你是不是……对这类情节有什么特殊的偏好？”

　　“噗——咳咳咳！”

　　舰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她她……她竟然听到了？！不不不，监控怎么可能录到梦话？！一定是她诈我的！】

　　“才……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东西！”他语无伦次地否认道，“我那是……那是因为……”

　　他想解释是因为担心她们，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看着舰长那副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的窘迫样子，布洛妮娅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似乎极其罕见地、极其快速地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俯下身，凑近舰长的脸庞，彼此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银色的发丝垂落，带来清冷的香气。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却又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力量。

　　“布洛妮娅知道，舰长是因为过度担心我们，才会胡思乱想。”她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安都看穿，“你在害怕，对吗？害怕我们离开你，害怕我们……不再属于你。”

　　舰长的心脏被她的话语狠狠地攥紧了！

　　是的，他害怕！

　　他害怕失去她们，害怕那看似牢固的羁绊其实脆弱不堪，害怕自己所以为的信任和感情，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剧烈波动，布洛妮娅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也更加……坚定。

　　然后，在舰长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她缓缓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搭在了自己胸前那件白色制服衬衫的纽扣上。

　　一颗……

　　两颗……

　　她当着他的面，极其缓慢地、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随着布料的敞开，她白皙得如同象牙般的锁骨清晰地展露出来，再往下，是细腻平滑的肌肤，以及隐约可见的、水蓝色蕾丝内衣的边缘。

　　【！！！】

　　舰长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如同沸腾般涌向大脑，又如同被冰冻般凝固在原地！

　　“看着布洛妮娅，舰长。”

　　布洛妮娅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微微抬起下巴，用那双灰色的眼眸锁定了他的视线。

　　她俯下身，将自己那完美且带着少女清香的身体更加贴近他，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喷洒在他的嘴唇上。

　　“布洛妮娅在这里。”

　　她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程序代码，写入他的心底。

　　“我是你的女武神，你的武器……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永远只会是。”

　　“那些让你不安的噩梦，那些虚假的幻影，都不存在。”

　　她的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睛中倒映出他因为震惊和心动而显得有些狼狈的身影，那眼底深处的情感，是如此的炽热、专注，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只有布洛妮娅……只有这份体温……才是真实的。”

　　“所以，别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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