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老师很意外的先跑出了拓海视角的结局，虽然不是我想要的视角，但是出乎意料也非常的甜美。在这里也发出来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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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毫无顾忌地穿透米白色的窗帘缝隙，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几道狭长而明亮的光斑。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舞动。很安静，只听得到身边传来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天花板，墙壁上贴着的动画海报，还有床头柜上那个掉了漆的旧闹钟……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昨天晚上彻底改变了。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我转过头。

雪奈……不，应该说是，穿着那身肉色紧身衣、顶着人类少女身体的雪奈，正躺在我身边。她似乎是感觉到了光线的刺眼，眉头——那两簇柔软的三花色猫毛组成的眉头——微微蹙起，身体不安分地动了动，像只正在寻找更舒适睡姿的小猫。

她没有戴那个“香草”的头壳。

昨晚……她在我怀里因为过度刺激和疲惫而昏睡过去之后，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那个又闷又重的头壳取了下来。看着她那张因为疲惫而睡得格外沉静的猫脸，安详地靠在那副曲线玲珑、覆盖着光滑紧身衣的陌生身体上……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和心理上的荒谬感，再次席卷了我。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和悸动。我轻轻帮她擦掉了手心和腿心那些……嗯，那些黏糊糊的、证明着我们跨越了某种界限的液体，然后尽可能轻柔地把她安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她几乎立刻就像只真正的猫一样，蜷缩起了身体，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呼噜声。

我自己则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她穿着Kigurumi突然出现在玄关的惊愕，她能说话的震撼，她身体因为我的触碰而产生的剧烈反应，还有……最后失控的瞬间，以及手心里那份灼热粘稠的触感……

这真的是雪奈吗？我养了十几年的那只，聪明、敏感、有点小傲娇，但归根结底只是只猫的雪奈？

我看着她此刻沉睡的侧脸，阳光勾勒出她毛茸茸的轮廓，长长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张脸，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是连接着这张脸的身体……那纤细的脖颈，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的胸部，修长的大腿……一切都被那层薄如蝉翼的肉色紧身衣紧紧包裹着，勾勒出一种介于纯真和色情之间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线。这绝对不是猫的身体。

就在这时，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那双明亮的金色猫眼。刚睡醒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带着一层水汽。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然后，她的视线聚焦在了我的脸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昨晚那些混乱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涌入我们两人之间沉默的空气里。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迅速转变为惊慌，然后是……浓得化不开的羞涩。脸颊两侧的毛发似乎都微微耸立起来，耳朵也向后压平了一些，发出微弱的“呜……”的一声。

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但身体似乎还很不适应，只是笨拙地扭动了一下，反而离我更近了些。她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僵住不动了，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用那双金色的眼睛偷偷地、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移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没有了头壳，她无法说话。但她此刻的表情和动作，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传达着她的情绪。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因为昨晚失控而产生的负罪感和尴尬，忽然就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怜爱和……嗯，某种恶作剧得逞后的微妙满足感。

“早上好，雪奈。”

我先开了口，声音因为刚睡醒还带着点沙哑。

她身体明显震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把头往下埋，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去。喉咙里发出极其细微的、像是撒娇又像是抗议的“咕噜”声。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自然一点，但天知道我心里有多紧张。“头壳……还戴吗？不然……我们没法说话。”

我指了指被我小心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香草”头壳。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头壳。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抗拒，有依赖，还有……一丝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无奈。最后，她认命似的，冲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拿起那个冰冷坚硬的头壳，坐起身，凑到她面前。

“别动。”

我像给不情愿的小猫戴项圈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头壳重新罩在了她的头上。她顺从地低下头，让我能更容易地把她的耳朵和毛发都收进去。

“咔哒。”

头壳扣好。那张永远微笑的、带着一丝虚假的纯真的“香草”脸，再次取代了她生动的猫脸。

一瞬间，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

“……谢…谢谢……”

头壳后面传来她细若蚊蚋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失真的感觉，还有浓重的鼻音和羞涩。

“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帮我……”

她指的是我帮她清理和安顿的事情吧。

“没什么。”我移开视线，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点发烫。“你……你睡得很沉。”

“嗯……”她小声应着，“后来……就不知道了……”

“……”

沉默。尴尬的沉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我们都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提”的诡异气氛。

“雪奈。”

“嗯？”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话，必须现在说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当某些东西已经清晰地摆在面前之后。

“昨天晚上……我很抱歉。”我看着她头壳上那双不会转动的假眼睛，认真地说。“我……我有点失控了。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她没有立刻回答，头壳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摇头。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闷闷的声音。

“……也…也不能全怪你……我……我好像……也……”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模糊的呜咽。

“但是，”我打断她，不想让她陷入自责，“重点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我在对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我发现……”

我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

“我发现……我对雪奈你的感觉……好像……不只是对一只猫……或者说，不只是对家人的那种……”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惊世骇俗。但我必须诚实。

“以前……虽然我也经常觉得你很特别，很懂我……甚至偷偷幻想过……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但是……”我苦笑了一下，“那终究只是幻想。可是昨天……能听到你说话，能……能那样触碰你，感觉到你的反应……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我……”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好像……喜欢上‘这样’的你了，雪奈。不仅仅是我的猫，而是……作为一个……嗯，可以和我像这样交流，甚至……可以有更亲密接触的……存在。”

我终于把话说完了。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都有些出汗。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大胆、最离谱的话了。

雪奈完全僵住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个真正的Kigurumi玩偶。头壳后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是被吓到了吗？还是觉得……恶心？我在说什么啊……对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猫……虽然她现在是这副样子……

就在我开始后悔，想要找补几句的时候，头壳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

“呜……呜呜……”

她哭了？为什么？

“雪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我……”我有些慌乱。

“……不是的……”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打断我，声音断断续续，“我……我只是……呜……太…太高兴了……”

高兴？

“拓海……其实……其实我一直……一直都……”她努力地吸着鼻子，试图平复情绪，“我也……最喜欢拓海了……不是宠物对主人的那种……是……是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想被你抱着……想……想独占你……”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却异常清晰。

“以前……我只能看着……看着你和别人说话……看着你看那些……别的女孩子……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偷偷生气……偷偷嫉妒……”

“但是现在……”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我…我好像可以……可以真的……和拓海……”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然后又被温柔地松开。巨大的喜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瞬间淹没了我。原来……原来她一直……

我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握住了她那只依旧戴着肉色“手套”的手。她的手指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雪奈……”

我轻轻地把她拉进怀里。她没有反抗，顺从地靠在了我的胸膛上。隔着一层头壳和一层紧身衣，我们紧紧相拥。

“那……我们现在……”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算是……恋人了吗？”

她在我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头壳蹭着我的下巴。

“嗯！”

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之前的尴尬和不确定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而温暖的幸福感。虽然……我们这对“恋人”，实在是有点过于惊世骇俗了。

就这样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情。但现实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对了，雪奈……”我轻轻推开她一点，看着她的头壳。“这个……Kigurumi……你一直穿着……难受吗？”

“嗯……有点……”她老实回答，“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好像不太透气……”

何止是不透气，简直就像被真空包装了一样吧。

“那……能脱下来吗？”我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比如……只脱掉外面的女仆装？或者……连里面这个肉色的也……”

她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昨天……是穿上那个肉色的……才变成这样的……如果脱掉……会不会……”

她没说完，但我们都明白那个潜台词——会不会变回猫？

“我……我有点害怕……”她小声说，“变回去……就不能……像这样了……”

我理解她的恐惧。如果变回去，我们之间刚刚确认的、这种奇妙而脆弱的恋人关系，又该何去何从？还能像以前那样，只是单纯的主人和宠物吗？恐怕很难了吧。

“那……这身衣服……”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需要……换洗吗？或者……它会脏吗？”

毕竟……昨晚弄得挺……嗯……

“好像……不会脏？”她也有些不确定，“昨天晚上……虽然出了很多……那个……但是现在摸起来……好像又干了？也没有味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被我清理过的手。紧身衣表面依旧光滑干净，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Kigurumi……果然很神奇。

“那……雪奈你想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吗？”我看着她，认真地问。“虽然……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但是，变成人……或者说，变成这种‘半人’的样子，肯定有很多不方便吧？如果……如果你更想做回猫，我……”

“我想！”她立刻打断我，语气异常坚定。“我想像现在这样！和拓海在一起！”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更多的是……欣喜。

“虽然……走路很笨……拿东西也不方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是……能说话……能……能这样抱着拓海……我觉得……值得！”

值得……吗？

我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那……我们暂时……先不尝试脱掉它？”我提议道，“等我们……都再适应一下？或者……等哪天鼓起勇气了，再试试？”

“嗯！”她用力点头，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听拓海的！”

好了，暂时解决了几个最大的疑问（虽然基本等于没解决）。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饿了吗？”我笑着问。

“嗯……”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好像……有点……”

“那……起床？我们去做点吃的？”

我提议道，然后伸出手，准备扶她起来。变成人类形态的第一顿早餐，还是有点纪念意义的。

“好！”

她看起来很兴奋，伸出那双穿着肉色紧身衣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准备借力起身。但下一秒，她就像只失去平衡的小猫，重心不稳地向前栽来！

“哇！”

我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才没让她直接摔到床下去。她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头壳抵着我的胸口，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呜……又差点摔倒……”她沮丧地抱怨。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人形雪奈养成计划’……才刚刚开始啊。”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让她重新站稳，然后像昨天那样，半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向着卧室门口挪去。

“慢点……对……先迈左脚……”

“拓海……你好啰嗦……”

“没办法啊，谁让你现在像个刚出生的长腿小鹿呢？”

“才…才不是小鹿！”

阳光透过窗户，将我们两个磕磕绊绊、紧紧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厨房里飘来烤面包和咖啡的香气，混合着我们之间笨拙而甜蜜的低语和笑声。未来会怎样？没人知道。这身奇妙的Kigurumi到底是什么原理？她会永远是这个样子吗？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太多的未知。

但至少现在，阳光很好，身边的人……或者说，“猫娘”？就在这里。这就够了。

早餐做什么好呢……或许可以试试……猫饭罐头配吐司？

嗯……雪奈应该会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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