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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麟元年,七月底或八月初的某個週日,傍晚時分。
自那間位於街尾、看似破敗卻藏着高人與溫情的「磐石坊」告辭而出,午後的日光已徹底褪去了正午時分的毒辣與刺眼,轉為一片慵懶而溫暖的、如同融化了的蜂蜜般的柔和金色。夕陽的餘暉拉長了兩人並肩走在望鄉城西北區街道上的身影,在青石板路上投下兩道纖細而又充滿力量感的影子。
懷揣着那沉甸甸的、裝着數十顆流轉着柔和光暈的中品靈石和一袋頗具份量的散碎銀兩的錢袋,又成功解決了兩件心頭大事(訂做攤子、強化舊物),清清與炎炎的心情,與來時相比,已是天壤之別。先前在玲瓏寶齋被那尖酸刻薄的狐妖掌櫃百般刁難、甚至險些引發更大衝突的憋屈與怒火,早已被後續一連串的奇遇——梅、阮二位身份神秘的大人物意外解圍,以及成功將大部分玉甲蝦材料變現、換回巨額財富的巨大喜悅所徹底取代。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福禍相倚,實在難料。這混沌墟中的生活,雖然處處充滿了危機與未知,卻似乎也總能在絕望的縫隙中,窺見一線意外的生機與轉折。
「發財了!發財了!清清!我們真的發財了!」走出了那條略顯安靜的打鐵煉器街,再次回到人流相對密集的區域,炎炎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幾乎是一路蹦跳着前行。那屬於蛇妖血脈的、充滿了驚人活力與柔韌性的身姿,即使被包裹在樸素陳舊的灰布衣衫之下,也難掩其勾魂攝魄的曼妙曲線。甚至連她平日裏為了避免麻煩而刻意收斂起來的、那條覆滿暗紅鱗片的漂亮尾巴尖端,此刻也忍不住因為主人極度愉悅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地在身後左右搖擺着,像只得到了心愛骨頭、興奮不已的小狗(如果狗有尾巴是這樣用的話)。
「清清!妳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們現在是不是真的變得很有錢很有錢了?」她跑到清清身邊,抓住清清的手臂用力搖晃着,語氣充滿了孩童般的、不加掩飾的興奮與對物質享受最直接、最原始的渴望,那雙妖異的金色豎瞳亮得如同兩顆被點燃的太陽,「那一千多兩銀子啊!還有梅姐姐和阮姐姐給的那些亮晶晶、沉甸甸的漂亮石頭(中品靈石)!妳算算!這些加起來夠我們買多少好吃的了?!能不能把那個什麼醉仙樓最貴的『龍肝鳳髓宴』都包下來嚐個遍?!還有還有,漂亮衣服!首飾!法寶!我們是不是都可以買買買了?!」
「就知道吃!還有買!」清清被她這副財迷心竅又傻氣十足的樣子逗得忍俊不禁,沒好氣地嗔怪着白了她一眼,但那雙總是含情脈脈、此刻卻因為心情愉悅而如同盛開了桃花般的眼眸中,也同樣盛滿了溫柔的笑意,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動人心魄的淺淺弧度。
她在心中快速地、又一次地盤算了一遍今日這趟進城的巨大收穫:先前在醉仙樓賣掉大部分蝦肉所得的一千零四十五兩銀子,加上剛才在凝香閣賣掉價值最高的主殼與八隻腳殼所得的一百五十兩銀子(雖然梅阮二人支付的是更便於攜帶、價值也更高的中品靈石和一些零散銀兩,但其購買力大致相當),總計收入已接近一千二百兩紋銀!即便扣除掉之前在綺羅坊一時衝動買下那十四套風格各異的新衣服花掉的三百五十兩,她們手中淨賺的銀錢仍有足足八百四十多兩!
這筆突如其來的橫財,對於兩個月前還身無分文、為了幾塊粗麵餅都要算計半天、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她們而言,不啻於一筆天文數字!這不僅僅意味着她們終於可以擺脫拮据,極大地改善目前簡陋的生活品質,更代表着——她們終於有了購買基礎修煉資源、加速恢復實力、甚至為未來可能的復仇積蓄力量的資本!
「錢是不少,但也得省着點花,用在刀刃上。」看着炎炎那幾乎要冒出星星眼的興奮模樣,清清還是及時地、如同往常一樣,給過於亢奮的某蛇潑了一盆恰到好處的冷水,冷靜地提醒道,「我們現在的修為,不過是剛剛穩固在金丹圓滿,離恢復昔日的化神境界還差着十萬八千里呢,更別提去找婉兒和血屠那兩個叛徒報仇雪恨了。添置修煉必需品、購買能輔助我們穩固境界甚至突破元嬰的丹藥或功法、尋找一處靈氣更為充沛、可以長久安身的穩定靈脈……哪一樣不需要花費大量的靈石或金錢?這八百多兩銀子,看似很多,真要用在修行這條無底洞上,恐怕也經不起幾次折騰。」
她自己是當過合歡宗大師姊的,執掌過宗門的部分庶務,深知修行之路,「財侶法地」,缺一不可。尤其是「財」,更是排在第一位,是支撐一切的基礎中的基礎。沒有足夠的資源,縱有天縱之資,也難有寸進。
「知道啦知道啦!妳就愛嘮叨!像個老太婆一樣!」炎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撅起了嘴,但想到清清說的那些「更有用」的東西——能讓她們變得更強、能讓她們去報仇的丹藥功法,而不是僅僅滿足口腹之慾——她那雙金色的眼睛又重新燃燒起了興奮的光芒,立刻催促道:「那還等什麼?!趁現在天色還早,太陽還沒完全下山,城門也沒關,咱們繼續『掃貨』去啊!不是說還要買別的嗎?接下來買什麼?去哪買?」
第一部分:歸家與整理
兩人沒有再多做停留,加快了腳步,循着來時的路,很快便回到了位於山谷深處、瀑布潭水邊的那座略顯簡陋卻已充滿了兩人生活氣息的木屋。
推開門,看着屋內雖然打掃得乾乾淨淨、卻依舊顯得有些空曠的空間,以及角落裏那張被蟲蛀了幾個洞、還缺了一條腿、用石頭勉強墊着的破舊桌子,再想想空間法器裏那些嶄新的家當,一種前所未有的、想要將這裏徹底變成一個真正舒適的「家」的念頭,在兩人心中同時升起。
說幹就幹!
炎炎首先興沖沖地將那張缺腿的破桌子和幾把同樣搖搖欲墜、坐上去就「嘎吱」作響的舊椅子拖了出來。清清也沒有阻止,只是拿出那把殺豬刀(此刻還未強化),手法利落地將這些舊家具拆解開來,劈成大小合適的木塊,仔細地在屋簷下堆放整齊,作為備用的柴火儲存起來。
隨後,兩人合力將新買的兩張寬大的方桌搬進屋內。一張放在了客廳的正中央,桌面擦拭得一塵不染;另一張則被炎炎興高采烈地搬進了她自己的房間(雖然她的房間依舊亂得像個狗窩)。八把帶着簡單靠背的新椅子也圍繞着客廳的方桌擺放整齊。僅僅是更換了桌椅,整個木屋的感覺便立刻煥然一新,少了幾分之前的破敗與寒酸,多了幾分溫馨與像樣的居住氛圍。
接着,清清又將那五個沉甸甸的、泛着金屬光澤的下品煉丹爐取了出來。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它們暫時放置在靠近廚房(其實也就是一個簡易的灶台)的牆角邊,準備之後再規劃一個專門用於煉丹、熬湯、甚至可能用來精確控制炸物油溫的區域。
最後,是整理那些新採購的食材與調味品。臘肉被掛在了屋樑上風乾,雞蛋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陶罐,新鮮的蔬菜則用藤筐裝好放在陰涼處。各種瓶瓶罐罐的調味料也被整齊地擺放在了灶台邊的木架上。
看着屋內屋外煥然一新的景象,以及角落裏堆放整齊的物資,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與安定感在兩人心中悄然滋生。這不再是臨時的避難所,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屬於她們兩人的…家。
第二部分:炎炎的廚藝秀 - 臘肉蛋炒飯
一番忙碌下來,天色已徹底暗下,腹中也早已飢腸轆轆。或許是整理食材時勾起了食慾,又或許是單純地肚子餓了,而炒飯顯然是利用中午剩下的白米飯最快能填飽肚子的方式,炎炎拍着胸脯(差點把新衣服撐破),再次自告奮勇地擔當起了晚餐大廚的角色。
清清自然樂得清閒,含笑坐在新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着炎炎如同花蝴蝶般在小小的灶台邊忙碌起來。
只見炎炎先是從屋樑上取下一小塊色澤紅亮、肥瘦相間的上好臘肉,放在砧板上。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小巧鋒利的剔骨刀(顯然不是清清那把殺豬刀,或許是她自己的私藏),手起刀落,動作快如閃電,手法嫻熟得完全不像一個魔淵出身的妖女,反而更像是在廚房裏浸淫了數十年的老師傅!臘肉被她輕鬆地切成了大小均勻、薄厚一致的小丁。隨後,她又拿出幾個新鮮的土雞蛋,輕輕磕破,倒入碗中,用筷子快速攪打均勻,蛋液金黃粘稠。接着,又從藤筐裏拿出半顆翠綠的高麗菜,同樣以極快的速度切成了細密均勻的菜絲。最後,又從園子裡自種的香料地裏拔了幾根青蔥、挖了塊鮮薑、剝了幾瓣大蒜,快速切末備用。整個備料過程行雲流水,充滿了一種奇特的韻律感和…專業感。
一切準備就緒。炎炎並沒有直接用灶台的柴火,而是小心翼翼地將一個新買的煉丹爐搬到了灶台上,熟練地打入一道精純的魔氣,催動爐底的聚火陣紋。煉丹爐提供的火焰穩定而精準,遠勝難以控制的柴火,更適合這種需要快速爆炒的菜餚。
她先往那口熟悉的、略顯笨重的大鐵鍋裏倒入適量的油脂,待油溫升至七八成熱,散發出誘人的油香時,立刻將切好的蔥薑蒜末倒入!
「滋啦——!!!!」
一聲爆響!伴隨着一股濃烈霸道的香氣瞬間炸開!在精準的火候控制下,蔥薑蒜末很快被煸炒出金黃的色澤,香氣四溢!
緊接着,臘肉丁下鍋!高溫將臘肉中的油脂迅速逼出,肥肉部分變得晶瑩剔透,瘦肉部分則散發出獨特的鹹香!隨後,金黃的蛋液如同瀑布般淋入鍋中,快速翻炒,在高溫下迅速凝固成嫩滑蓬鬆的金黃色蛋塊!
最後,是中午剩下的、略有些乾硬的白米飯!炎炎手腕猛地一抖,鐵鍋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鍋中的米飯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在火焰與熱油中歡快地跳躍、翻滾!她以一種近乎炫技般的姿態快速顛鍋、翻炒,利用手腕的巧勁將原本可能結塊的米飯徹底炒散、炒勻!讓每一粒米都均勻地沾染上金黃的蛋液、鹹香的臘肉油,變得乾爽、飽滿、粒粒分明!米粒在高溫下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散發出誘人的焦香,這正是所謂的「鑊氣」!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炎炎迅速加入切好的高麗菜絲,再次快速翻炒幾下,讓菜絲在高溫下迅速斷生,保持其清脆爽口的口感。最後,撒入適量的鹽和一點點提鮮的醬油,再次顛鍋翻炒均勻!
「好了!開飯!」
隨着炎炎一聲充滿自信的宣告,一盤色香味俱全、熱氣騰騰、鑊氣十足的臘肉蛋炒飯便新鮮出爐了!金黃油亮的米飯中,點綴着紅潤誘人的臘肉丁、嫩黃蓬鬆的雞蛋塊、以及翠綠爽口的高麗菜絲,散發出的濃郁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木屋,讓原本就有些飢餓的清清更是食指大動。
清清接過炎炎遞來的碗筷,看着碗中那賣相極佳、香氣撲鼻的炒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起一小撮,送入口中。
!!!
眼睛瞬間微微睜大!
米飯粒粒分明,乾爽而不失彈性!入口的瞬間,首先感受到的是那恰到好處的油潤感和撲面而來的濃郁鑊氣!隨即,臘肉獨特的鹹香與油脂的甘美在口中爆開,肥而不膩,韌而不柴!金黃的炒蛋嫩滑無比,完美地中和了臘肉的鹹度!而清脆爽口的高麗菜絲則帶來了一絲清甜,如同點睛之筆,讓整盤炒飯的味道層次更加豐富,口感也更加飽滿!調味更是精準到了極點,鹹淡適中,鮮香濃郁!
「……」清清細細地咀嚼着,感受着那在口中綻放的、充滿了煙火氣息的家常美味,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動。她敢肯定,這盤看似簡單的蛋炒飯,其水準之高,味道之醇厚,甚至比她當年在合歡宗時,宗門山腳下那間耗費巨資、聘請了數位御廚級別大廚坐鎮、專門用來招待各方貴客的最有名的『迎仙樓』裏的老師傅親手炒製的招牌炒飯,還要好吃上三分!
「怎麼樣?好吃吧!」炎炎看到清清那副驚訝又陶醉的表情,尾巴尖忍不住又得意地翹了起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驕傲與期待。
「……好吃。」清清放下碗筷,看着眼前這個正一臉「快誇我」表情的妖女,第一次真心實意地、發自內心地讚歎道,「非常好吃。炎炎,真沒想到,妳……竟然還有這般手藝。」
「那是當然!」炎炎得意地挺了挺胸脯,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彆扭,哼了一聲,「…不過是些家常小菜罷了,有什麼難的。」
第三部分:新衣試穿與誘惑
溫馨(?)而美味的晚餐過後,體力得到了補充,心情也極佳。炎炎立刻就按捺不住了,想起了下午在「綺羅坊」買的那些漂亮新衣服。她興奮地從空間法器裏翻出那幾個裝滿了衣服的大包裹,如同獻寶般攤開在清清面前。
「快快快!清清!別愣着了!趕緊換上!尤其是那件!那件湖藍色的『靈動』!」炎炎的目光灼灼地盯著包裹裏一套面料輕薄、剪裁大膽的無袖款居家勁裝,不由分說地將其塞到了清清懷裏,「就是下午我讓妳換妳不肯的那套!現在在自己家裏,總沒關係了吧?!快穿上讓我看看!」
清清看着懷裏那布料少得可憐、特別是胸前和後背設計都極盡清涼(或者說暴露)的湖藍色無袖上衣和配套的貼身短褲,臉頰瞬間就紅透了,如同熟透的蘋果。「胡鬧!都說了這是勁裝!而且還是居家款!在屋裏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她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怎麼不像樣子了?!多好看啊!又舒服又方便!最重要的是…」炎炎湊近清清耳邊,壓低聲音,用充滿了蠱惑意味的氣音說道,「…這樣才顯身材啊!妳那對大白兔…咳咳,我是說,妳那玲瓏有致的身段,不露出來多可惜?」
她不由分說,開始動手去解清清身上那件灰撲撲的舊衣服。清清驚呼着想要阻止,卻被炎炎如同八爪魚般纏住。
「不行!這太暴露了!而且…裡面…」清清掙扎着,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裏面什麼都不能穿!」炎炎立刻打斷她,態度異常堅決,甚至帶上了撒潑打滾的架勢,「聽好了!不准穿妳那土得掉渣的褻衣!不准穿那礙手礙腳的褻褲!更不准穿那遮遮掩掩的肚兜!就要這樣!真空上陣!否則…否則我就…我就用蛇尾巴抽妳屁股!天天抽!」
「妳…妳敢!」清清又羞又氣,卻也知道這妖女撒起潑來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一番充滿了曖昧與拉鋸的推搡、掙扎、威脅與妥協(主要是清清單方面的妥協)之後,最終,清清還是半推半就、又羞又惱地,在炎炎那充滿了「得逞」意味的灼熱目光注視下,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極不情願地、顫抖着換上了那套湖藍色的、對她而言簡直是傷風敗俗的——無袖款「靈動」系列居家勁裝。
輕薄而富有彈性的面料緊緊貼合着肌膚,將她那因修煉和天生麗質而顯得凹凸有致、曲線完美的胴體勾勒得淋漓盡致。無袖的設計完全展露出了她那線條優美、白皙如玉的香肩與手臂。合身的剪裁更是將她那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和挺翹豐滿的臀部曲線完美地凸顯出來。而最令清清感到羞恥的是上衣的胸前設計——或許是為了追求極致的透氣與靈動,布料在胸前採用了一種極其大膽的鏤空或半透明拼接設計,再加上她此刻裡面空無一物,那兩團飽滿豐盈的雪白玉兔,便如同熟透的果實般呼之欲出!頂端那兩點嬌嫩的嫣紅,更是因為緊張和布料的摩擦而微微挺立,在輕薄的面料下清晰地顯現出誘人的輪廓!稍微一動,便能感覺到胸前兩點與布料摩擦帶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異樣觸感!
而炎炎自己,也早已興奮地換上了同系列、但顏色是如同火焰般熾熱的赤紅色勁裝。同樣的無袖設計,同樣的貼身剪裁,將她那充滿了野性力量與妖異魅惑的矯健身姿完美地展現了出來。古銅色的肌膚在赤紅色衣料的映襯下更顯光澤誘人,緊實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修長有力的雙腿包裹在貼身的褲子裏,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而她那屬於妖族的、比清清更為豐滿、更具侵略性的胸脯,同樣在無內衣的狀態下,於緊身布料下勾勒出令人血脈賁張的驚人曲線!
兩人換好衣服,有些不自在(主要是清清)又充滿了新奇感地站在對方麵前,相互打量。昏黃的燈光下,兩具同樣絕美、風格卻截然不同的火辣胴體,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
「嘖嘖嘖…」炎炎率先打破沉默,她圍着清清轉了兩圈,金色的豎瞳毫不掩飾地上下掃視着,發出充滿了戲謔與驚艷的讚歎聲,「果然還是本座眼光好!清清妳看妳!穿成這樣才像話嘛!這小腰!這屁股!還有這對…嘖!真是便宜那些臭男人了!早該這樣穿了!又清涼又好看!關鍵是…」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用手指輕輕劃過清清裸露的、光滑的肩膀,語氣曖昧地補充,「…扒起來也方便多了,不是嗎?」
「妳…妳胡說什麼!」清清被她露骨的言語和動作弄得臉頰滾燙,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炎炎一把攬住了腰肢。她強作鎮定,也上下打量着炎炎,同樣用充滿了挑釁的語氣反擊道:「彼此彼此!我看妳這身紅得像要燒起來一樣,才更像是急着要被扒光吧?還有妳這光溜溜的胳膊和後背…這麼大片地方空着,難道不是為了方便別人留下各種痕跡嗎?比如…捆綁的繩印?或者…抓痕?」
「哈!那也要看是誰留下的痕跡了!」炎炎不以為恥,反而挺了挺胸,故意讓胸前的曲線更加惹眼,「若是清清妳想留,本座隨時歡迎啊!至於捆綁嘛…」她意有所指地舔了舔嘴唇,「我這鞭子…倒確實很擅長捆人呢!」
「哼!妖女!不知羞恥!」
「彼此彼此!假正經!」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迅速升溫,充滿了危險的火花。
第四部分:月下演武與共浴
或許是為了打破這過於危險的曖昧氣氛,又或許是真的對炎炎那充滿了力量感的身體產生了好奇,清清忽然眸光一閃,主動轉移了話題:「炎炎,看妳這身勁裝如此方便活動,想必近身搏鬥的體術定然不弱。不如…你我演練一番如何?不用武器,也不用大部分靈力/魔氣加持,只比較純粹的招式與身法。」
「哦?想看本座的真功夫了?」炎炎聞言,眼中立刻燃起了好勝的火焰,毫不猶豫地答應,「好啊!不過,要比可以,妳也得拿出妳的看家本領讓本座開開眼界!我倒要看看,你們合歡宗除了那些勾引男人的媚術,到底有沒有點真材實料的格鬥技巧!」
兩人一拍即合,興致勃勃地走到了木屋外的空地上。
皎潔的月光如同輕紗般灑落,將空地照得一片銀白。
清清率先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中那因試穿新衣而殘留的羞澀與惱意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古井不波的深沉與寧定。她整個人氣質陡然一變,靜立當場,卻似一柄即將出鞘的絕世利劍,鋒芒盡斂,靜待石破天驚的一刻。
她雙足微分,與肩同寬,身形隨之微沉。雙臂如環,自兩側輕柔攏合於丹田氣海之前,彷彿正輕抱著一輪清冷皎潔、卻又無形無質的滿月。正是【涵虛抱月】,寸心崩玉掌的起手式。此式一成,她周身氣息悄然內斂,與天地似有共鳴,引動太陰至柔之力流轉,形成一個微妙而堅韌的氣場。看似空靈,實則內外合一,蓄勢待發,靜待敵動。
下一刻,靜極生動!她足尖在青翠草地上如蜻蜓點水般倏然一點,整個人彷彿剎那間失去了所有重量,身形瞬間化作一道難以捕捉的幻影!赫然是清姬賴以成名的【蝶戀穿花】步法!只見那月白色的身影如鬼魅、似飛絮,在溶溶月光下劃出道道模糊殘影。時而若彩蝶翩躚,輕盈舞動;時而似柳絮飄搖,隨風不定。步隨意轉,於方寸之間閃轉騰挪,其步履起落更暗合八卦奇門之方位,巧妙地將來自四面八方的無形攻勢盡數避開,片葉不沾身。
就在一次看似尋常、流暢至極的側身避讓中,她原本飄逸靈動的身形驟然一凝,動靜轉換,妙到巔峰!指尖寒芒乍現!一記【冷月點睛】已悄無聲息遞出!兩根纖纖玉指併攏如劍,指尖凝聚一點至寒真元,清冷如月,鋒銳似星,迅疾無倫地點向虛空中的某一點——那正是假想敵雙目要害!角度刁鑽狠辣,速度電光石火,將「飄逸中暗藏殺機」的精髓展露無遺!
指尖殺意未消,假想中敵人的格擋或反擊已然臨身。清清卻似早有預料,手腕輕柔一翻,不帶絲毫煙火氣,從容使出【流雲撥月】。玉掌隨意遊走,劃出一道圓融無暇、暗合陰陽至理的玄妙弧線,便似天邊流雲舒卷,輕撥朗月清輝。柔勁吞吐之間,輕描淡寫地粘、引、化、卸,將那狂猛的無形攻勢如同頑石投入汪洋大海般,消弭於無形。己身更順勢一側,已然尋得那稍縱即逝的反擊之隙!
幾乎就在化勁完成的同一剎那!她腳下步法再變,身隨步走,整個人竟如同一根失去了骨骼支撐的柔韌藤蔓,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猛然欺近!沉肩!墜肘!吐氣開聲間,合身直撞向那因攻擊落空而門戶洞開的假想敵懷中!正是那剛柔並濟、沉猛無儔的【貼山靠玉】!看似柔弱的香肩與玉背,此刻卻蘊含著勢如山嶽傾頹般的沉雄巨力!意在近身一靠,震散敵架,重創其內腑!
緊隨【貼山靠玉】那令人窒息的近身壓迫之後,勁力尚未用老!清清右臂已然微抬,手肘關節如上滿機簧的弩箭,於方寸之間爆發出驚心動魄的速度與穿透力!【頂心碎玉】!肘尖凝聚著寸心崩玉之真髓——那壓縮到極致的寸勁,宛若一柄無堅不摧的破甲錐,狠辣無匹、精準絕倫地頂向假想敵的心窩要穴!虛空中彷彿都隨之傳來一聲沉悶欲裂的爆響!
不等假想敵從這連環重創中回神,清姬的身形已再度飄忽,如鬼似魅般滴溜一轉。腳下步法交錯,恰似一縷在月色下悄然浮動的暗香,帶起幾縷稀疏飄渺的殘影——正是【暗香疏影】!步法變幻莫測的同時,一記隱蔽至極的低位撩陰腿(或掃堂腿),已如伺機而動的毒蛇般,無聲無息地貼地撩出(或掃出)!專攻敵人下盤最為脆弱之處,陰狠而高效!
當假想敵重心失衡、破綻畢露的電光石火之間!清姬眼中寒芒一閃而逝!身隨步進,左掌翩然推出!這一掌看似輕飄飄、不帶風聲,掌心凝聚的卻是足以開碑裂石的恐怖真元,更蘊含著《寸心崩玉掌》中最核心的崩玉穿心、震盪臟腑之奧義!【崩玉穿心】!纖纖玉掌倏然遞出,掌緣隱泛清輝(或粉色霞光),宛若一枚無堅不摧的玉印,決絕地印向敵人已被重創的心腹要地!空氣似乎都因這凝聚的掌力而發出不堪重負的輕微呻吟,誓要一擊之下,徹底摧毀其生機!
倘若假想敵內力深厚或身法詭譎,竟僥倖避開這穿心一掌,並試圖近身纏鬥、擒抱反撲,清清亦能臨機應變!雙手如兩條擁有生命的柔韌靈蛇,順勢施展出【纏絲縛柳】!纖指翻飛,指走龍蛇,於纏繞格擋之間,或纏、或扣、或刁、或拿,精準無比地鎖向敵手腕、肘、肩諸般關節要害!運用(合歡宗秘傳的)卸力、錯骨、點穴法門,借力打力,寸勁點穴,以柔克剛,施以巧妙至極的反關節鎖控,瞬間便能令敵人筋骨痠麻,動彈不得!
隨即,她被鎖控的敵人若有掙扎,身體便會如同被狂風吹拂的柳枝般,借勢猛然一個急速旋轉!【回風拂柳】!身形展動,恰似迴風拂柳,曼妙飄逸。在優雅旋轉的同時,不僅能巧妙化解敵人的掙脫之力,更能藉助旋轉的離心之力,帶起一記迅猛凌厲、悄然無聲的旋身後掃腿(或反手印掌)!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似回馬一槍,守中帶攻,令人防不勝防!
若敵人被【纏絲縛柳】鎖住後仍欲頑抗,或是在極近距離的捨命纏鬥中,清清則可能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驟然尋隙提膝!【撞鐘磬鳴】!膝如重錘,凝聚全身之力猛撞而出,其勢宛若古剎撞鐘之杵,聲勢或許沉悶,勁力卻能透骨穿髓!狠狠頂向對方的小腹丹田、軟肋、腿根等脆弱要害!只待一聲悶響傳出(彷彿鐘磬被重擊之回音),便足以引發撕裂般的劇痛與內腑震盪,徹底瓦解敵人的最後一絲反抗之力!
終於,演武十二式淋漓盡致地施展完畢。清清的身形由極動復歸極靜,緩緩停定,再次回到起手式的姿態。雙手如同環抱虛無,自胸前緩緩下按,將先前因演武而激盪不休的氣血重新收斂,沉歸丹田氣海,正是終式【玉碎歸元】。溶溶月光灑落在她那張恢復了平靜、卻因方才激烈演武而殘留著一絲凜冽氣息的絕美臉龐上,眼神復歸澄澈,深邃猶如寒潭。彷彿剛才那場於優雅靈動中暗藏無盡殺機的演練,不過是她獨自一人,沉醉於月下的一場短暫幻夢。
「哼!果然是陰險狡詐的路數!看起來漂漂亮亮,招招都想置人於死地!」炎炎看着收勢而立的清清,雖然嘴上依舊不饒人地哼了一聲,但那雙金色的豎瞳中,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凝重和…或許還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艷與忌憚。她看得出來,清清這套體術,看似柔弱無骨,實則陰狠刁鑽到了極點,而且每一招都與其身法完美結合,靈動飄逸,變化莫測,若是真與之生死相搏,自己若是只憑蠻力,恐怕還真未必能討到好去。
「該我了!」
焱魅鱗(炎炎)隨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踝乃至頸骨,發出噼里啪啦、如同爆炒豆子般密集清脆的骨骼爆響聲!話音未落,她眼神猛地一凜!那一瞬間,整個人沉寂的氣勢轟然爆發,宛若蟄伏千年的兇戾火山驟然甦醒,即將噴發出焚盡八荒的怒火!
【獄火燎原】!她雙腿猛然下沉,重心驟降,穩穩紮下一個極具侵略性與爆發力的低沉樁勢。雙拳緊握護於胸前,指節因過於用力而捏得發白,狹長金色的豎瞳之中,瞬間燃起熊熊的戰意與近乎實質的狂暴殺氣!周身赤黑色的魔焰氣勁如同活物般無聲升騰、盤旋繚繞,附著於體表,蒸騰得周圍空氣都微微扭曲,不僅預示著極致的力量,更強化了她每一寸肌膚的防禦!身後那條覆滿暗紅鱗片的粗壯蛇尾看似靜止,實則已如蓄勢的毒蛇,隨時可能發動致命的奇襲。
樁勢一定,氣勢已成!下一刻,她動若雷霆!【魔龍衝撞】!右腳猛然向前暴踏,堅硬的地面應聲微震!整個人藉著這股蹬地之力,如離弦炮彈般直線暴衝而出,其勢一往無前,彷彿一頭破海而出的猙獰魔龍!右拳緊握,骨節凸顯,拳面包覆一層凝實的赤黑魔焰氣勁,凝聚了駭人的魔能與爆炸性物理衝擊力,挾着撕裂空氣的沉悶呼嘯,無視前方一切阻礙,狠狠直線轟出!拳鋒未至,狂暴的拳風已將前方數尺內的塵土與草屑一掃而空!
一拳轟出,勁力未絕,身形卻已藉著前衝之勢猛然旋轉!【焚天裂蹴】!左腿如鋼鐵澆鑄的支點般牢牢釘住地面,身軀疾旋帶動修長右腿,如同一柄灌注了巨力的魔化戰斧,挾開山裂石之勢、撕裂空氣的氣爆聲,帶起一片模糊的赤紅色殘影,以驚人的高度狠狠朝著虛空中的假想敵頭顱怒劈而下!腿風之烈,甚至讓周圍數尺的草葉都瞬間倒伏!而就在這猛烈的高位劈掛落下、重心自然變化的同時,攻勢毫不停歇,瞬間由至剛轉為至陰狠的下盤突襲!
【蛇蟒掃尾】!只見她身體驟然一矮,腰肢以非人的柔韌性不可思議地劇烈扭轉!真正的殺招並非腿腳,而是那條一直潛伏的猙獰蛇尾!那條肌肉虯結、覆滿堅硬暗紅鱗片的長尾驟然從極其刁鑽的角度猛力抽出,宛若一條出洞怒蟒貼地狂掃!其勢兇狠迅捷,帶起沉猛風壓與碎石,直擊敵人最難防範的腳踝與小腿!掃尾剛過,不待塵埃落定,甚至不等假想敵從失衡中反應過來,炎炎已然如影隨形,欺身直入,肘隨身動!【碎骨炎肘】!肘尖關節硬逾鋼鐵,更裹挾一層凝練的熾熱魔氣,極大增幅其衝擊硬度!無論是以肘尖發動的兇狠橫擊、刁鑽上頂,還是以整個臂膀帶動的、勢大力沉的怒砸而下,都蘊含著誓要粉碎一切阻礙的恐怖物理力量,專攻敵人肋骨、面門、關節等脆弱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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