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听见那个名字后，情绪瞬间大变，而如月真澄却愈发确信——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如月真澄站在那里，目光依旧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份拒绝。但她没有后退半步，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了木杖，指节发白。

“……对不起。但我必须知道。”

老者盯着她看了一会，又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搞笑的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你他妈的可真有意思，一个女娃，竟敢说‘必须知道’。”

他忽然收声，语气冰冷如霜：

“我告诉你——他死了！满意了吗？林川已经死了！”

如月眼神一颤，却依旧平静：

“死了也罢，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他...死在何处，又因何而死。”

“知道又能如何？”老者冷笑，声音带着绝望，“你以为你承受得起那些真相？你以为还有‘希望’这种东西？别妄想了。”

沉默片刻。

“当年……我们所有人都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些连死都不敢的懦夫。”

那句话，如一记重锤击打在如月心上。她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哀伤，眼角流下一滴泪。

“好了，快滚吧。别打扰老夫的清净。”老者似乎嗅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晚辈还有一事，请前辈出山，清剿魔怪，我...要复仇。” 她声音不再平静，尽是悲伤。

“哈哈，你真会说笑。”

他忽然抬起那干枯的手，指了指自己。

“你看看我，都快进棺材了，况且就凭你？我？毫无意义！当年的守护者早死光了，就连那位...”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和悲伤，但转瞬即逝。

如月轻声道：“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溯流之书又回来了，而且...它有了新的继承人。”

“什么！？”那老者极为震惊，满头白发和胡须都颤抖起来，他怒而拍桌，一跃而起。“放你娘的屁。”

那瘦骨嶙峋的身躯在怒火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一头苏醒的猛兽。如月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一股炽热扑面而来，一只干枯却有力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呼吸瞬间被切断。

“后生，你知道...欺骗老夫是什么下场吗？”老者低声咆哮，杀意凛然。他手中猛地向前一推，如月真澄被重重甩出，掀翻在地。

风衣滑落，书页翻飞。一本泛着蓝光的古书滚落而出，静静躺在地板上，书面波光流转，宛如水波轻漾。

他愣住了，那书上传来的寒意，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本书，“... 澜心之书？”

老者浑身僵硬，像是坠入了某段无法逃离的回忆。他眼中尽是悲伤和绝望，“滚，快滚吧，趁我没有动手杀死你之前。”

如月挣扎着站起，她知道没有机会了。

她转身，欲要离去。

而就在她踏出门槛时，老者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让她自己来见我。”

如月身形一顿，回过头，喉咙处仍隐隐发烫。

“明白了。谢过前辈。”

她拄着木杖，一步步走出那间漆黑的屋子。屋外，魔街的风仍旧肮脏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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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睁开眼，身上的蓝白法衣已然消散，天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咦，这是哪...？我刚干嘛来着？”

她坐起身，看了看周遭，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巷子的角落里，身旁散落着许多黑色的碎片。

意识慢慢清晰起来。

“是瘴气吸入太多了... 好危险。”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浑身舒畅，仿佛她并不是吸入瘴气晕倒，而是刚泡完热水澡般轻松。

“唔......奇怪。”

她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个娇小的模糊身影，感觉很熟悉，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过。

“先把这些碎片带回去给小忆看看吧。”

她拾起地上的碎片，走到隐蔽角落，指尖一道光芒闪过，咏唱【溯流传送】。眼前一晃，下一刻，她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翻开古书，随即沉入那片熟悉的记忆空间。

“天音，真是好久不见了。” 小忆仍旧坐在书架前，微笑着，似乎静静等待着她。

“好久不见。”天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隐约记得上次见面是上周，应该是上周四吧，已经晾了小忆一周了。

“最近又发生了奇怪的事，小忆。”她顿了顿，“魔怪似乎都躲起来了。而且……城市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叫‘反叛之牙’的组织，在各处活动，他们似乎在布置什么东西。”

天音掏出了兜里的黑色碎片，碎片漆黑如墨，一点光都不反，质地柔韧无锋。

“有一个奇怪的黑色球体，在不断地释放着瘴气。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小忆接过碎片仔细查看，“确实能感受到一种十分不详的气息，但我并没有感受到这碎片自身带有多强的瘴气。”

“这样的吗？明明那球体散发出那么强烈的瘴气...”

“emmm... 也许它的确拥有产生瘴气的功能，不管怎么说，放着不管的话肯定会有危险...”

“小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我却想不起来了，说不定关于这个物体，我也知道些什么。”小忆揉了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样吗？ 那加快书页修复的进度似乎比较好，或许能帮你找回记忆。”

“嗯。拜托你了。另外……”她抬起头，目光略显凝重，“我也很在意‘反叛之牙’这个组织。他们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的也是，虽然不想和人类战斗，但是如果他们和魔怪扯上关系我也不能不管。”

天音轻声道，“而且，不知道怎么形容... 感觉相比人类，他们给我的感觉更像魔怪一些，但是和怪人的感觉又不一样，是因为那套制服导致的吗...”

“嗯嗯，调查一下反叛之牙吧，既然他们在市区里明目张胆的招人，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套到有用的情报。” “另外，请小心一点，万一发生什么，请不要顾虑，直接变身就好。”

“明白了。”

“对了天音，那些碎片就先放在那里吧。” 小忆指了指她身后，她回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空间又大了一角，那里有一棵新长出的树，树下静静地放着一口大锅。

“...放进锅里吗？”天音疑惑道。

“嗯，会有用的。”小忆语气不确定地笑了笑，“至于有什么用……我也忘了。”

天音将碎片投入锅中，碎片像被吞噬一般无声地消失，只留下了“咕嘟咕嘟”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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