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燈在十九點整熄滅，所有的聲響彷彿被黑暗一併吞噬，只剩下機械裝置恆定的低鳴，以及偶爾從其他牢房傳來鏈條輕響的聲音。

悅寧睜著眼，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不過她動不了——她根本不需要「看」。

脖子被不鏽鋼項圈鎖死於牆上，限制了她任何轉動頭部的意圖。雙手被反銬於後腰，銬鍊緊貼皮膚，些許壓迫感早已隱隱作痛。而雙腳則分別被鐵銬鎖於兩側牆壁的小孔洞裡，迫使她只能張腿而坐、無法夾緊。甚至下腹與下體連接著的鎖鏈與模組，更是時時刻刻提醒她：這一切不是幻覺。

黑暗無聲無形，但她感覺自己被暴露、被觀察，甚至被剝開一切尊嚴與私密的防線。

她緩緩吐氣，不敢太快。即便她知道監視器的紅外感測正精確記錄著她的呼吸頻率、心率與肌肉反應。

一點刺激從體內悄悄升起——腸道鎖啟動了它的例行監控指令，低頻振動彷彿緩慢地勾勒出腸壁的每一寸；而刺激模組則似乎有意無意地施以電流般的觸動，像是探測器又像是考驗器，逼迫她集中精神，去「感受」每一刻。

她曾是第一女中最挺拔的儀隊隊長，無論烈日還是寒風都不曾動搖過姿態，如今卻在這黑暗裡，被迫以一種異樣且羞辱的方式「坐直」，並接受一夜的完全控制與剝奪。

但她的腦海中沒有崩潰，反而是一種異樣的清晰感蔓延。

這就是牢房的夜晚。

這就是她親自選擇的暑假。

悅寧沒有哭，也沒有掙扎。

她只是緩緩地閉上眼，在絕對的無力與禁錮中，像是在尋找那份——自己尚未理解的理由。

也許明天，她會更懂。

或者，這份不懂，才是這段「試煉」最本質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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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整，警示燈閃爍的微光照亮囚室。她是被模組內建的微電訊號喚醒的——不是鬧鐘，不是陽光，而是一道貼在脊柱深處、略帶收縮性的電流，自下而上攀升，如同某種神經的提醒：「你不再是學生李悅寧，而是TFG Dog Slave-20101222：Li-YN。」

她無法轉身，頸部被固定在夜間牆面鎖點，手臂被反銬於後腰，其上銬鏈銜接牢牆金屬環；雙腿則分別固定於左右兩側牆角的腳銬軌道，強制她保持跪姿坐靠、雙膝微張。地面則仍連接著腸道鎖與尿道鎖的金屬鏈，發出輕微的機械聲，顯示解鎖尚未被允許。

她睜眼的瞬間，感覺到項圈貼緊鎖骨的冷度與重量，腳踝處鐐銬傳來略顯麻木的牽制感。她不敢立刻發聲，也不能呼喊，因為模組設定為「晨起靜默模式」，一旦語音感應超過三分貝將觸發懲戒等級L1的刺激處分。

她只能吞下口水，感覺被鎖住的器官與神經回饋，感覺小腹烙印在微微發熱，感覺腳踝的冷鐐還帶著昨夜的餘韻。這一切，都不是她在校時能理解的感受，但卻也——讓她意識到一種全然不同的秩序。

「這就是……被控制的醒來。」

一絲羞恥從胸口滑落，但心底卻也浮出一個她無法否認的詞語：

「真實。」

「TFG Dog Slave-20101222：Li-YN，定位確認，解鎖程序開始。」

耳邊傳來機械語音，同時她能感覺頸部的項圈首先鬆脫，鎖扣微微移動時牽動脖子一陣冰涼的刺麻。接著，反手手銬自動打開，雙手失重地垂下，但仍無力動彈。腳踝上的鐵銬也在低鳴中一一脫離固定點，僅保留彼此相連的短鍊。地面的尿道鎖與腸道鎖並未完全脫離，而是改為活動模式──她知道，一旦偏離規範姿勢或試圖奔跑，模組將自動上鎖並強烈警告。

動作不能太快，否則會讓地面上的鏈條拉扯出刺耳金屬聲。

她跪起身，兩膝壓在冰涼的金屬地板上，鎖鍊順勢滑動，從項圈經過胸口，再延展到兩側手銬與腳鐐。她無法站立——不僅是制度上的禁止，更是結構本身設計如此——項圈與腳鐐之間的鏈條長度，只允許她維持跪姿與爬行。

她開始自檢。頭部微低，讓鎖鏈能順暢運動。手銬後繞，被鐵鍊固定於腰後，僅能以身體轉動微幅控制方向。她將身體向前傾斜，以額觸地，再以雙膝推進——這是她現在的移動方式。

跪行時，金屬在地上拖行，發出一種類似飼養場中牲畜的聲響，每一下都提醒她：這不再是自由少女的世界，而是為期兩個月的重刑犯。

走廊上，早已有其他重刑囚犯跪伏移動的聲音，低沉、節律一致。她聽見自己的呼吸被項圈中傳出的嗡鳴覆蓋，那是連結監控系統的回音。連身體微微顫動也會被記錄。

她用膝蓋與小臂爬行至房間前方的感應線前，自動監控開始掃描她的身份與生理狀態。烙印在小腹下方的編號「TFG Dog Slave-20101222：Li-YN」隨著紅光掃過浮現，肌膚略微發熱。她低頭等待。

「起床解鎖完成，進食準備模式啟動。」

警示音自天花板邊緣響起，緊接著機械語音劃破牢房內長久的靜謐。悅寧還沒完全從解鎖後的無力感中恢復過來，雙膝跪地、額頭貼地，重鐵項圈再次被自動收緊並扣鎖於地板中央的固定點，她的頸椎被迫低彎成受馴狀，僅能向下與稍稍左偏，失去了所有主動視角。

腳踝被各自固定於左右牆邊的地面鐐座中，讓她的雙腿呈現最大角度的開跪，而雙腕也已重新被反銬於腰後，緊貼後背，短鍊讓她無法用力掙動分毫。

她感受到──整個人完全、徹底地失去了「起身」的可能。

牆面開啟的聲響，與其說是「餐口」，更像是一個自動出料的精密口徑裝置──承裝著混合精液、尿液與糞便的「食物」，食物來源廣泛，可能包含囚犯、獄卒、參觀民眾，甚至是第一女中的學生。由於入獄時被注射了特殊的菌體，重刑犯能藉由消化精液、尿液與糞便，轉化為修補身體損傷的物質。

監獄內所有食物為單一口管輸入系統設計，只能以如同牲畜般的跪趴肢勢食用，食用時脖頸被銬於地面，雙口反銬於腰後，雙足分銬左右牆壁，並由模組即時紀錄攝取量與反應。

「現在嗎……就是這樣吃飯的？」

悅寧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但口腔乾燥無比。

食物承裝在類似狗盆的容器中，混著濃厚的尿騷味、精液味與糞臭。她想退開，卻被項圈死死鎖住。模組發出微弱脈衝，提示她——再不主動接受，即將觸發自動餵食。

悅寧別無選擇，只得將嘴唇貼上去，小口地吸吮吞食。

第一口，苦澀、黏稠、腥臭，像是被壓縮過的過期奶粉與蛋白混合物。

她的胃劇烈地抽了一下。

第二口還沒嚥下，她就喉頭一緊，咳了出來，液體順著唇角滴落地面，模組即刻發出高頻音：「警告，未完整攝取，將重新補送劑量。」

緊接著，她的肚腹處模組內震動微啟，一股悶熱的刺麻感從體內傳來，彷彿是在提醒她身分的低下與義務──這樣的「食物」是她必須學會承受的一部分。

她勉強止住咳嗽，再度主動湊近，咽下那未經咀嚼的濃稠精液。

軟糯的糞條藕斷絲連，那不由自主的異物感讓她幾乎想吐出來，但反射性吞嚥讓一切在無意識中結束。

當喉嚨完全空下，她幾乎癱倒，雖然不能動，卻能感受到食道與胃還在灼燒。

「就是……這樣嗎？每天三次？」

她閉上眼，輕聲吐息，任憑模組冷冷紀錄她的每一次呼吸與每一毫升吸收。

這，就是她的新身份──重刑犯。不是制服下的學生，不是儀隊隊長，只剩下這個銬於地面的存在。

「這是我選擇的……這是我要求的……」

但她沒有拒絕，甚至……有一點接受。不是享受，是體認──她現在的身份，不需要選擇。

只是服從，體會，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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