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克站在瑪雷元帥宅邸的門口。門口的守衛認得他與他手臂上的鮮紅臂章，便為他開了大門，讓他在門廊等下。沒過多久便有來人傳話，要他直接到馬迦特的書房。

一週多不見，馬迦特依舊把自己打理得不錯，這可能就是有錢有權的人對自己的基本管理，吉克想，一邊將掖著的報紙放到厚重的木桌上。

「一大早的，元帥應該還沒看報紙吧。」

馬迦特這才抬了頭，從抽屜裡拿出眼鏡戴上。事實上他還沒戴上眼鏡前就看到了斗大的標題——總統意外身亡。

「該說總統真是不走運嗎，死因還在調查中呢。元帥，依據規章您得暫時接管政府，直到一個月內議會選出新的總統了。」吉克立正揹著手，恭敬的說道，卻遮掩不了嘴角的一抹微笑。

「沒想到媒體的速度比議長的電話還快，」馬迦特放下報紙，「不過我沒想到連戰士隊都站到這邊來了，還是這只是你個人的行為，吉克？」

「作為在前線奉獻生命的戰士，比起天高皇帝遠的那些人，我們更樂意效忠直屬長官。您曾經問過我屁股上有幾根毛，我那天回去數了數，不知道有沒有新長出來——」

「行了，別廢話。」馬迦特揮了揮手，點燃了一根香菸。「你的人最聽你話，這我是放心的，動機我之後再問，等等就備車去趟議會。艾爾文他們呢？」

「元帥別擔心，那邊我也派了人。後續您得處理一下戴巴公爵的事了，像他那樣影響力極強的人要是喪命在我國，可得有一陣不小的輿論。」吉克一邊撓著鬍子一邊看著煙霧向上繚繞，彷彿那些煩心事都燒光了，「我稍後派人準備一份現況的文稿過來。久沒在大眾面前講話，您可別生疏了。」

「放肆。」馬迦特清了會痰，「幫我替戰士隊的大家問個好，作戰局那邊我也要看到毫髮無傷，一個人都不能少。艾爾文出來之後讓他過來，我們仨得開個會了。然後，謝了，孩子們。」

語畢馬迦特熄了菸，把眼神好好地落在吉克身上，這聲道謝竟讓吉克感到有些寬慰——明明打勝仗時都沒有收到任何感激。

他目送自己的元帥套上一段時間沒穿的軍裝大衣，在一旁深深地鞠躬恭送他出門。他們都知道新的時代即將開始，而不管這次是什麼奇形怪狀的挑戰，他們都得站在風口浪尖成為主人翁了。

－

里維靠在牢房門口，站在萊納旁邊使他顯得更為嬌小。「喔，終於見到你了啊，銀髮混蛋。」

這是第一次威利與阿卡曼正式對話，與上次他們相見的情景相比，立場顯然顛倒了過來——不再是司令台上下的關係，而平視著他的阿卡曼散發不言而喻的殺意。

「不可能、連戰士隊都倒戈了嗎？」威利抓著自己的頭髮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才發現看管牢房的軍警都被打暈了——這是當然，看著萊納局部巨人化的痕跡就知道，哪有凡人能夠打過鎧之巨人的手臂。

「是啊，我們可都聽說了。」萊納緩緩開口，他的眼裡藏著深不見底的憂傷，「貝爾托特跟馬賽、還有帕拉迪島上那群你們視為惡魔的人，每一個我都記得名字。你們說服了我們一輩子，說這是拯救世界的唯一方法，讓我們雙手沾滿數萬人的鮮血，全是為了自己的好處。我曾經很恨自己——但現在不站出來，我才會恨自己一輩子。我會讓死去的同伴和憧憬著我們的孩子看不起我。」

即便在來的路上已經清理了不少人，但這一次萊納好好地記住了每一個人的眼神。

「吉克不是您想像中的那種人，公爵。」艾爾文開口道。久未嚐水讓他的發音坑巴乾澀，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正氣凜然，「他對人命沒有興趣，不代表他樂於糟蹋。身為對這片土地毫無情感的您或許無法理解，當戰士們被要求犧牲的太多，到頭來卻發現理由和自身毫無關係時，他們持有的力量能在一夕之間顛覆所有現況。」

「這怎麼可能……，」威利那和長髮相同顏色的瞳孔看上去充滿驚愕，「無論如何只要總統還在，你們就不可能為所欲為。就算總統遭遇不測，新領導人還是需要議會改選，你們這種和詐欺沒兩樣的作法是行不通的！」

「你最好是搞清楚狀況，長毛混帳，現在擺在眼前的是你的死期。」里維已經沒了耐心，要往威利走去，艾爾文用眼神示意他緩緩，「元帥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想議會應該都安插了他的人。而不出意外的話，耶雷娜此時應該已經剷除了總統。作困獸之鬥的是誰，我想公爵已經很清楚。」

「世界到處都在謠傳帕拉迪島威脅論，不由瑪雷出兵，那小破島遲早也是要毀。」威利的語氣染上驚慌，和剛造訪這裡時形成強烈的對比，「何必為了所謂的『正義』，硬要在這節骨眼裝好人呢？」

「我也有認識島上的人。」里維再度開了口，聲線變得有些低沉。他邊走向艾爾文解開他的束縛，並不屑將目光放在威利身上。「島上的阿卡曼一族似乎也活得並不光彩，代表那座島並不是什麼樂園——雖然想也知道那是瑪雷人捏造的狗屎名詞。結論就是不論是這爛透的國家或是那座島，這世界全是一樣的，根本沒什麼好互相殘殺的。」

「明明阿卡曼一族就是專門被設計來戰鬥的嗎？」

里維無視了威利的質問。他在來的路上聽萊納轉述了一些巨人學會的成果，並不是所有內容都和他自身經驗相符。能不能變成巨人他不知道，但力量會在重要時刻覺醒是真的，他想起了被好幾個彪形大漢包圍的那天。人類最強的兵器——瑪雷一廂情願地幫他們冠上了這個名稱，擅自想像了他們與人的情感連結。

「反正你不會拿我餵巨人，我就是比其他廢物更會打一點而已，什麼主從綁定論都是狗屁。」他把手槍塞進艾爾文剛被放下的左手，他知道艾爾文比誰都想要親自了結這個故事。

但艾爾文只是震驚於剛才那番話。雖然是一閃而過，但里維看出來他一瞬間止住了思考。的確他從來沒揭開過這個事實，怕事實所帶來的情緒更阻礙了艾爾文的計畫，而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回去再講，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吧。」他嘁了一聲，扶起艾爾文。

等事情結束後好好洗個澡再跟他講清楚吧，那應該是會對一切都寬容得多的新時代了。

－

熱氣氤氳，睽違多日的熱水打在身上讓皮膚有些微刺痛。身上有些擦傷，傷口還摻著小石子。艾爾文對這種疼痛似乎已經習慣了，尤其眼前有人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拿著硬毛巾將肥皂用力搓起泡，像要將他的皮膚都刷成平的一樣。

里維在回來的車上不發一語。艾爾文幾度想問出口，又覺得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於是他陷入思考，一路上到底有多少徵兆顯示主從綁定論是無稽之談？而後他得到最明顯的一個結論：綁定論從來都沒有任何破綻，卻也沒有任何實證。如果瑪雷連歷史都能編造，那在軍事目的上「施點公關的魔法」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阿卡曼的體質異於常人是事實，但對世界販賣這種精神論的想像也一毛不虧。

那麼問題來了：里維對他無條件的忠誠到底是本於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事實一直擺在那裏，艾爾文知道是自己刻意撇開眼神不願面對，怕自己一下在某個環節沒了，難以回報對方的付出。精明的戰略家在感情問題面前變成一隻膽小鬼，他決定任由里維繼續擠出泡沫刷洗他的身體。

淡色的體毛在水珠裡反射著光澤，爬在艾爾文不過份壯碩卻精實的肌肉上。水聲很好的掩蓋了漫長的沉默，他感受著里維用滑溜的肥皂泡搓著他僅存的左手臂，蓮蓬頭的水連里維的黑髮一同打溼。他突然覺得阿卡曼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或許是因為此刻他才開始正視他們肩上的重擔。

艾爾文覺得自己真是個大混帳。

他拿走里維手上的毛巾掛上旁邊的架子，並把人摟進懷裡親吻，吻是濕潤、溫暖而悠長的。索求親密在他們兩人之間並不少見，但艾爾文知道是自己足夠幸運才有這次的失而復得。

里維原本僵了一整天的身子在被吻上之後很快放軟。他的腦海還在糾結如何回答艾爾文尚未出口的問句，一個從和他相遇之後便一直在腦海試圖草擬但始終失敗的答案，喜歡和愛都無法完全解釋自己留在艾爾文身邊的原因。但是艾爾文的吻打亂了他的思考與呼吸，於是他像是第一次被索取那樣緊抱對方，用纖長的手指觸摸對方的臉龐、用身體去感受對方此刻安全地留在他的身邊。

不要再讓我失去你了，里維心裡想，但他沒有說出口。取而代之的他將唇舌沾在艾爾文的胸膛上，舔去每一道落下的水珠。而艾爾文像是讀懂他一般，輕輕撫著他溼透的黑髮。水蒸氣讓空氣變得稀薄，形成一個凝固的時空，里維想要相信這次的安寧能夠持續很久很久。他一直都沒有勇氣去相信有什麼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但現在他想要相信一次，相信這個男人和他帶來的新世界。

在緩慢的纏綿之後室內溫度升得很高，艾爾文把水關了，撫去里維臉上的水珠。里維在原地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應該要去拿毛巾，可艾爾文先他一步，用柔軟的白色大毛巾把他包裹起來，從背後環抱著他，在頸間嗅了嗅。

黑色的皮革套組被安放在桌上的絨布盒子裡，成雙成對。艾爾文用手指描繪著里維的身體，從頸椎一路往下，繞過他細瘦的腰，再從正面輕撫他的腹部與胸膛。再次回到頸部時他將人轉正，他們很少在親密行為當中擁吻這麼多次，但艾爾文今天覺得遠遠不夠。一開始他的唇輕柔擦過里維的薄唇，他將一些唾液透過舌尖傳過去，對方也伸出舌尖將其收回。然後他用兩片唇瓣去包裹里維的，真正去探索他的口腔，彷彿在其中索取空氣一般貪婪吻著。

里維覺得眼眶熱熱的，但他將其歸咎於生理反應。他至今不曉得是阿卡曼的體質使他在性愛中易感，或只是因為對方是艾爾文。他伸手抓住比他高出一截的金色後腦，另一手全力擁緊他，喘氣聲從喉頭滾落。

「我們有很多時間，里維。」艾爾文終於成為房內首先開口的人，他看著有些迷離的灰藍色的眼眸，「但是……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想這麼做。」

他還是害怕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從瑪雷人遞給他手環的那一天起，他就被告知覺醒後的阿卡曼會對第一個伸出援手的人效忠。然而里維為他做的遠超過了效忠，他們一同生活過的一切痕跡、從訓練到情事，從操場到書房，里維早已佔滿了他的生活，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若不是血脈——他感覺得到，但他依舊難以置信。對艾爾文這樣的人來說，會有人這樣無條件的——愛他。除了這個詞他想不到其他的形容。

「講什麼廢話。」里維咬牙切齒的說，「這一切……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你得相信它、你得相信我，艾爾文。」

里維低頭去親吻艾爾文的胸膛。他習慣讓艾爾文主導床事是因為他認為那樣艾爾文可以用最喜歡的方式享受性愛，只要他能夠在做完一場之後沉沉睡去，里維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但今天不同。里維的口齒沒有艾爾文的伶俐，所以他想他可以用行動表示。他主動吻了上去，吸吮艾爾文淡色的乳首，毫不羞赧地用挺立的性器去摩擦艾爾文的大腿，並讓他坐在床邊，自己再跨坐在他的身上。艾爾文的性器也逐漸揚首，在兩人的腹部之間散發火熱的溫度。里維輕輕搖動著身體，讓囊袋底部摩擦著艾爾文的陰莖根部，並且再次用力地吻住那雙唇。

艾爾文順勢倒了下去，讓柔軟的床鋪接住自己。里維的體重並不沉——應該說令人訝異地輕巧，但他想對此刻坐在自己身上的里維卸下所有武裝，把力氣從過於緊繃的肌肉上都一絲不剩地抽走，全心享受對方替自己帶來的一切，而這在過去一直是顛倒過來的。

他才發現太常從後面來，很少正面看著里維的表情。即便尚未觸摸性器卻已經染上粉色的白皙臉龐在逆光的房間裡顯得眩目，灰藍色的眼眸閃著水光。艾爾文伸出手去摸，從顴骨到嘴唇，再將手指伸入里維的嘴。里維不急著吞吐，小巧的雙手捧著那隻手，像是在品嘗一般一點一點地舔舐。而艾爾文將手抽回之後放入了自己的口腔，將里維殘留的唾液一絲不剩地吞下。

里維的腰依舊微幅擺動著，像他在馬上那樣。艾爾文的股間被磨蹭得熱，卻又不想讓他的心癢難耐破壞里維的主導權。他用厚實的手掌攬上里維的腰，手指輕輕敲打著臀瓣表達他的渴望。里維當然接收到了訊息，但被動的回應不足以傳達他的想法。他從艾爾文身上下來，趴在他的雙腿之間舔拭著性器，像一隻貓在舔毛一樣，小巧的手環住陰莖的根部，靈巧的舌頭在龜頭打轉。

里維經常為艾爾文口交，但多數時間他會大力吞吐，或讓艾爾文按著他的頭，讓對方的快感來得刺激又迅速。此刻他用柔軟的口腔淺淺的含著陰莖前端，望向艾爾文同樣蒙上情慾的藍色瞳孔，對方顯得放鬆又舒適。他緩緩吞入更多，讓柱身一吋吋撐大他的口腔，最後滑到喉嚨深處。艾爾文因為溫熱又緊實的包覆感低吼了一聲，忍住快速上頂的衝動，任由里維掌握節奏吞吐，慾望像螞蟻一樣從腳底往上攀爬，一起膨脹的還有心中異樣的感情。

我早就應該這樣珍惜的，不過現在應該還能亡羊補牢。艾爾文想。他用左手輕撫著那頭黑髮，然後手指滑向發燙的耳廓，感受對方因為敏感地帶被撫摸而突如其來的縮起身子，口中的性器隨之被緊緊吸吮了一下。

里維已經敏感到了極限。脹大的性器頂著他的咽喉，被使用的不適感反而讓他感到興奮，流出了一點前列腺液。他的一手潤著滴落的口水依舊環繞艾爾文的根部，伸出另一手撫摸自己的陰莖，並且刻意讓艾爾文看見他的動作。原先就已挺立的粉色陰莖在手中變得更粗，和雙眼一樣閃著晶瑩剔透的水光。自瀆的動作讓艾爾文幾乎無法忍住自己想要插入的慾望，他已不想掩飾自己顫抖的聲音，低聲詢問里維的許可。

「不要詢問、不要道歉。你是我的主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不要感到愧疚。」里維鬆口，伸手拿取潤滑。他趴在艾爾文的身上，自己伸手到後面緩慢擴張，並發出性感的喘氣，「你就……享受這一切。這是我想要的。」

在里維自己對準艾爾文的陰莖坐下時艾爾文艱難的回話：「我……我永遠會詢問你，因為我，在乎你。」

久違的緊實感讓艾爾文整個下半身都痠脹了起來，他慶幸自己此刻躺在床上。里維似乎也難以抗拒身體吃進的硬挺器官，緩了一下才慢慢動起來，一波又一波襲來的刺激讓他緊抓著白色床單，行動極為緩慢。艾爾文撫上他緊繃的右手，先放任他自己動了一會，隨後發現因為過度刺激而難以有下一步進展。他抓住里維的腰，隨後強而有力的向上規律頂著。

里維倒吸一口氣，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仰著頭全身顫抖。自己的臀瓣被艾爾文強壯的雙腿拍打著，一次次送上頂點，不爭氣的在第一個姿勢就將精液射在了艾爾文的腹部。

「那我要翻身了，里維。」艾爾文笑著扶起腿軟的他，將其擁抱在床與自己之間，再次挺進敏感的穴口。里維不爭氣的流下眼淚，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是生理性的還是情緒性的，特別是他睜開眼睛能看見對方完好無缺的抱著自己。幸福是難以置信的，但是他一直以來都會相信這個男人。

他再次閉上眼，放任快感在大腦叫囂，他知道此刻自己可以流露出毫無防備的、最赤裸的樣子。

－

艾爾文有了新的辦公室，這次他跟馬迦特多要了一間連通房，說是副官與自己相鄰會比較方便。馬迦特默許他在副官的房間裡配了一套衛浴和能假寐的行軍床，誰叫吉克跟他要了一間雷貝里歐的套房，說是給胞弟和他的青梅竹馬有個舒適的住處。

中立國陣線的概念對這個世界來說還有點太新穎。馬迦特讓艾爾文接手外交政治這檔需要大腦高速運轉以及站到鎂光燈下的工作，軍事防衛則讓吉克和戰績豐富的戰士隊繼續統整。他們很幸運地還沒弄丟世界軍事法庭這種玩意——忍氣吞聲多時而早就看戴巴家不順眼的各方勢力合力送威利一個終身監禁，就拘禁在瑪雷北邊要塞旁的軍法監獄。

艾爾迪亞人的才華在巨人之力消失之後才正要被世界看見，儘管質疑的聲浪還是大得嚇人，里維每天看報論都把眉頭皺得像要夾死蚊子一樣，但這大抵就是自由的力道吧，他想著闔上了報紙，並懷疑地問道「你確定亞茲馬比特家信得過？」

艾爾文剛送走奇優宓。他揉了揉眉心，「希茲爾國地形貧脊，世界貿易的黃金時代也過了，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帕拉迪島的資源還有瑪雷的軍事庇護，這兩者足夠使他們富裕，但不足以使他們侵略別人。」米卡莎和艾連替他們牽起與帕拉迪島統治階級的聯繫，下個月馬迦特就要他們隨行一趟，「更何況島上似乎也有一些政治問題，那是每個國家面對歷史真相時都會經歷的波瀾。」

「你感覺可以跟那個女王聊得很開心。」里維沒好氣地說道，畢竟艾爾文津津有味地讀她的書信已經兩天了——世界歷史很有趣嘛，艾爾文回道，一邊給了里維的額頭一個吻，他氣不消也得消。

算了，自己能跟在他身邊就行，管他是瑪雷還帕拉迪島還哪裡。里維看著裝飾在書桌上的黑色項圈，他依舊經常保養它，即便已經不需要配戴，因為他知道這次兩個人都不會再鬆開手。

（完）

小说相关章节：【團兵】Beyond Obed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