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尽情地大笑起来。

　　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一边的摄影师问道：「对了，刚才的这些都拍

下来没有？」

　　在看到对方摆出一个「一切OK」的手势，他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你喜欢

的那个女生已经留给你了，过会儿你就可以去享受开开心心的两人之夜。不过首

先……可得把我和我老婆的内射旅程给好好地记录得清清楚楚。」

　　肥壮粗黑的身体压上了那修长窈窕的白嫩娇躯，形成了一种视觉冲击感极强

的景色。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是曦月走到我的身后，遮了遮我的双眼。然后牵起我的

手，有些闷闷地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要走了。」

　　比起闲来无事的我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找个好位置观看热闹，作为退魔师的

曦月才是担负着真正重要的任务的那个人，她打从进到房顶以来，就在人圈里进

进出出的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般忙个不停，有时候采集那个肥宅撒到篝火里的香料，

有时候偷偷地拾取了集会里的几样物品，更有时候闭目凝神似乎是用灵知在感应

着这片土地上的残念……

　　现在看来，曦月的信息已经收集完毕，到了该撤离的时候。

　　不过我注意到，曦月的小脸红得厉害，动作也有几分迟滞变形……就像是……

平常我见过的那样的无数次那样……曦月她发情了。

　　我开口道：「你……」

　　曦月像是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摆摆手，语句简短：「别问，走！下楼！」

　　本来我是想着曦月状态不佳最好立即脱离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场所，不过曦月

坚持要把剩余的房间查探完毕，我也只好由她去了。开头的那几间教室间倒是稀

疏平常，要么是有人用来束缚亵玩女生的，要么是堆放杂物、垃圾乃至于懒得清

理的排泄物之类。

　　其中有一间教室里面没有开灯，光从那些女孩子的呻吟来看，很显然又是一

个淫行现场。如果只是这种一般的教室，我和曦月本来只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的，

可是片刻后，我感到了一阵违和感。

　　「骚母狗！」

　　「出水了呢！」

　　「肏死你们！」

　　所谓的违和感，除了基于灵性直觉这种超自然的告警外，还有一种更常见的

情况那便是感官已经收集到了信息，而头脑立即比对出异常，然而在表层意识里

一时之间说不出来，然而潜意识里已经自主地做出反应……就好像脊椎神经反射

那么本能的一样，这是相当有利于存活的本能，毕竟很多事情上升到头脑的慢慢

思考再予以行动，基于下意识地一动往往在微妙的紧急即时能够救命。

　　而曦月同样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教室，而是站在原地，看来她也同样的感觉到

不对劲。在带着「这里不正常」的前提来打量着这里后，我们注意到了第一件不

和谐的事情就是——这里面竟然只有女孩子们亢奋的淫叫，而完全没有男生们掺

加着高亢情绪的嚎叫。这可是大大的不对劲，毕竟基于性欲的兴奋可绝对不可能

仅仅局限于女性，男生们亢奋起来那可更是闹腾得要命。

　　进而延伸到另一个问题，这里的男生说话的腔道也不太对劲，那是毫无起伏

的、宛若机械般的声音。而且对话也一点都不像是常人般通顺，仔细听起来，他

们确实是在说着我们本国的语言，语句之间也没有什么方言口音，发音就像是大

城市的播音主持人那样的标准无误。但是这就是最大的不对了，之前早就说过了，

我们这里是面向本地生的学校，甚至于很多学生都是从小学一路读上来的。除了

像是曦月这样大城市里过来的，又或者说我这样看多了电视节目从而会调整口音

的外，其实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是或多或少地带有本地的口音腔调的。

　　里面黑影重重，站立着肏弄着女孩子的「男性」少说也有十来个，为什么他

们的发音全都可以做到很标准？！！

　　而且第三个疑团也随之蹦出，那些男生们确实是在说话。可是他们互相之间

蹦出的单词只是堪堪能够组成词汇，怎么样也都没有形成富有逻辑的句子。就算

是把原因归咎于他们过分亢奋，但是从这些毫无平仄的嗓音里也根本听不出什么

兴高采烈的意思。就算是想要表达强行和女生们加强亲密关系，但是这也未免太

不正常了点吧。

　　我几乎感到毛骨悚然，这根本不是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会干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给我的感觉是：这些家伙们，似乎都不是真人。现在只是在强

行模仿着这栋大楼里的人类，或者说是在学习如何成为人类之类的。

　　隐隐间我也有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眼前的这一幕是荒诞怪异的。

　　而越是有异常的地方，说不定就越是问题的突破。用和眼前的情况不太搭调

的比喻就是，当在进行游戏，然后迟迟无法获得进入隐藏房间的必要道具，那么

一般来说就可以认为是「卡关」了。然后在卡关中意外地发现一些前所未见的小

怪，那么很可能继续进行游戏的宝贵线索就在这群野怪身上。所以不能畏惧困难，

而应该迎难而喜才对！

　　「这里不对！」正当我有些欣喜地想要和曦月说出自己的发现时，里面的那

些「男生」的动作集体停滞了，那些东西们左顾右盼起来，其中有个相当机械板

正、并且标准的播音腔说着：「有外人！」

　　诶？！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是似乎是这群家伙们

的灵觉也是惊人的敏锐，哪怕只是开口说一句话，也能让曦月好不容易准备好的

「降低存在感的」的术式削弱。

　　曦月的这招正是所谓的欺天法，说白了就是障眼法。在法术没有被看破之前，

那就是毋庸置疑的真实，可是倘若被破了局，被看穿了「眼」，那么欺天秘术也

就不攻自破了。

　　这也是相当多的术式的命运。

　　教室里出现了光。

　　倒不是灵异事故，而是非常纯粹的，里面的人开启了内置电池的照明灯，仅

此而已。

　　然后他们的视线也是自然而然地对准着门口的位置，毕竟那里是唯一能够进

出教室的「门户」了。在这样的照明增强、外加上注意力全力集中的情况下，我

和曦月的身形似乎终于显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有个家伙不礼貌地开口：「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是之前的退魔师。」另一个人的说话可比他的同伴流利太多，一语就道破

了曦月的身份。

　　如果排除掉他是中二病入脑胡乱开口，误打误撞地说破了曦月的身份外，那

么他就是敌人了。毕竟曦月应该只对我表露过身份，而且她也确认过学校里不存

在其他的灵能登记者。

　　他们的行为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说话的同时那些家伙们的身上都笼罩着一

层相当令人不快的异常氛围，而且已经除了在教室里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冲来的

外，还有几个家伙正从教室另一边的门冲过来试图形成包抄之势。

　　曦月倒看起来没有多少紧张的样子，依旧保持着沉着冷静。她一言不发地抬

起双手，结出了一个法印。接下来，她召唤出了风！

　　身为术者，想要宛如呼吸般随意地挥洒操纵灵性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起码在掌控自己的肉体方面还是比较容易如臂使指的。何况绝大多数的施法

者对于「能力」的想象，本来就是基于肉体向外的延伸。

　　低级的术者驾驭灵性的方式，就和在手掌上握紧一把铁锹、或者长枪没什么

两样，亦或者是简单地想象出双脚有堪比奔马的劲力，总之都是基于肉体上常见

能够办到的事物的加强版而已。这样子比较方便，也比较好想象，装填在自身肉

身里的灵性也更加在脑海中清晰地想象出相应的意象，进而直截了当地驱使。

　　而高等级一点的术者，则是可以将能耐给外放出来，就像是眼下曦月做的这

样。

　　在看到对方异常的模样并且仿佛一支军队般有条不紊的开始包抄后，曦月的

身上陡然升起了强烈的气势，随即就像是最初遭遇的那种怪异的狂气那般，平地

起风。

　　是的，单纯要描述起来就是如此的简单。为首的家伙本来已经距离曦月几步

之遥，然后被一股大风直吹眼睑，逼得他不得不本能地闭上眼。然后退魔师明坂

曦月动了，她能够驱策超自然的「风」，当然可以用更加便捷强化自己的身体机

能，接着以最为暴烈的方式将装填进到肉体里的灵性给释放出来。

　　趁着前面的人被风里的尘沙迷了眼睛，她整个人以迅雷之势冲上前，化掌成

刀，对着来袭者的后脑拍去。不知道是灵性的控制力道恰到好处，还是曦月被强

化后的掌力就是如此的恐怖，最开始的几个人连抵抗都来不及做出，应声而倒。

　　而在身后的那几个男生的脸上露出了有几分错愕的神色，不过他们的表现可

比起毫不知情的平民来说要镇定太多了。即便是看到前面的同伴被打倒，也完全

没有露出惊惧的神色，甚至于还更加冷静地就地取材，端起教室里的各种杂物作

为武器或者至少是遮拦的盾牌，借助着人数优势朝着曦月逼近。

　　说起来，在这间教室里肏弄女生的这些家伙们，也许……可能正是这个学校

里的学生。我之所以这么说倒也不是简单地看到他们穿着本校的制服就想当然地

觉得他们必定是这里的学生。而是纯粹的……我好像见过其中的几个人。虽然因

为未曾打过交道而完全陌生，但是有过很多次一面之缘的话，终归是会有点印象

的。毕竟我们这里是小地方，连宫本那样的人也是有过见面之缘但是基本上没有

搭话过。所以说也不需要多么惊人的记忆力，只要是活动区域接近，有点脸熟也

是合情合理。

　　当然前提是我的记忆不会因为结界的扭曲作用而被篡改。

　　只不过这也让我看到了哪怕是训练有素的普通人和退魔师的实力差距。

　　教室里、走廊里的碎屑、垃圾、废料这样的重量轻小的杂物随风而起，勾勒

出了风的轨迹。大风夹着杂碎物件在那些逼近的家伙的脸上和身上拍打着，然而

这完全阻拦不了他们结成方阵的决心。

　　然后，曦月动了，而且前所未见的锋芒毕露。之前在我怀里香香软软的柔荑

挥出，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直接击中一个人的面门，在一声骨碎声中让他颓然

倒地。而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也随后挥动着武器想要攻击曦月，可是……

　　要比喻的话，就好比是听说过一种都市小传说，那就是人类不应该和自己的

宠物猫打闹，除了猫咪是有着锋锐的指甲外，更重要的一个要点是猫咪的神经反

射速度要超过人类，这样子会让玩闹在它们的眼里好似慢动作。

　　这种传说有没有科学依据不好说，但是曦月在灵性加持下，展现出的快速而

又灵活的战斗方法。明显是超过了这些家伙们的神经反应的，再加上退魔师特有

的超强灵觉，哪怕是从身后接近突袭也能被曦月「扫描」得到，所以就变成了……

一、二、三、四、五……一连串的家伙挨个地被击中要害，随即一声不吭地倒地

不起。

　　只有两个不知从哪里搞到铲子这样的长武器的家伙能够借助着长度优势，舞

出两个危险的轨迹试图拦截曦月。只是这样的努力只会在实力差面前展现出更糟

糕的恶果——明坂曦月同学以很快的速度避开攻击，然后抬腿踢击，就算是反应

够快地将木柄当成盾牌拦在身前，结果也是那看似结实的柄端迸开断裂，然后在

一声闷响中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出去，压倒性的力量让对方的任何反抗都沦为了无

用的笑话。

　　直到这个时候，本想从教室另一端出门包抄的家伙们才赶到，冲得最快的人

刚好和我对上。

　　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姑且被曦月教育过算是粗通调用

身体里灵性的我拿着刀甲符迎面而上，卷曲的宛若报纸卷的「棍棒」柱形物砸在

一开始进来的家伙的手臂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这一下就体现出我和曦月的实力了，虽然那个家伙被我的一记重击打得踉踉

跄跄地后退，垂落的手肘看来也是受到了重创。但是这和曦月那种几乎都能以对

方的神经反应之外的极速精准地击中要害处，直接让对方丧失战斗能力可是有着

效率上的天壤之别。

　　说起来，那群人能够做到完全不因同伴的大败而有分毫动摇，能够坚毅地无

视身体上的痛楚，毫无恐慌，依旧有组织地发动冲锋……这种宛若机器人一般惊

人的士气意志，已经超过自卫队了吧。

　　不，现在的战损已经超过一半了，这种战斗意志绝对是超过世界上绝大多数

的军队了。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吧，毕竟对方不像是人。

　　不对，不能这么说。因为刀甲符上传来的手感，说明确确实实是击中了活人

的那种血肉触感，但是从他们毫无惧色的眼神和表情看，只要是稍微具备一点觉

察力的人都能依稀地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非人异质。

　　虽然心里胡思乱想着，我的动作也没慢。第一个人虽然被打伤手臂被迫停滞，

可是他身后的家伙已经冲了过来，掩护着同伴，并且挥舞着一件T恤拧紧成鞭子的

形态，旋转着朝我甩来甩去。我也只好抓住他甩动的时机，用一只手强行地吃下

攻击，然后陡然上前一步，用堪比棍棒的刀甲符狠狠地敲上他的鼻梁。这一下重

击立马敲得他站立不稳，我也赶紧趁机踹了他一脚，让他踉踉跄跄的躯体把后续

冲过来的两人给挡住。

　　如果以普通人的角度来说，这一系列的动作大概算得上行云流水般流畅且敏

捷了，只是有曦月作为参照物，那就显得我很慢。

　　从刚才开始，曦月就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似乎是想要试试我

的实力，而在可爱的女孩子面前逞强大概也是男性的倔强，反正我也是一声不吭

地痛殴着那些冲进来好像丧尸般的不怕死家伙。

　　终于等到围攻我的人数变成三个，我也开始要被逼到角落招架不住。曦月才

好整以暇地将面前的敌人尽数地放倒。

　　然后曦月翻找着他们的身上，采集起各种身体组织的样本。然后她很快地就

得出结论：「这些都是人，是本校的学生！」

　　她展示给我看的是其中一个人的学生证，借着他们之前打开的照明灯可以看

到脸型和证件照完全一致，而其他几个人随身携带的证件也完全可以作为佐证。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曦月的灵觉力，既然她以作为退魔师的灵觉做了判断，那我也

没有质疑的必要。

　　当然，我全然没有在攻击同校同学这件事情上感受到什么负罪情绪。毕竟，

他们长得很像是本校的同学，和他们没有被异物影响是两码事。

　　本校只是平民读书的普通院校，可诞生不了一群不怕痛、不怕死的铁血战士。

　　曦月的指腹捻弄着蘸取到的鲜血，默然地思考了好一阵子才开口：「感觉起

来很像是某种傀儡术啊。」

　　「是吗？」我也在回忆着他们的表现。

　　比起曦月这种有着超人灵觉，所以可以全凭灵性知觉来思考的人，我只能更

多地仰仗于后天培养的逻辑，纵然明知道学校里遍布着被扭曲更改过的常识，那

也没办法了。毕竟总不能放弃身为人类的大脑，全靠本能行动吧，那不就是自降

格调沦为兽类了。

　　首先可以明确一点的就是，他们肯定不正常。毕竟从这种仿佛从三流恐怖片

里走出来的丧尸类角色般毫不畏死的物种，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其次嘛，就是这

些家伙弱得惊人，曦月是家传的退魔师姑且不提，就算是我也能和他们战个周旋，

从表现出来的战力来看，他们也就是和普通人相当，顶多因为更不顾自身安危的

打法让他们比起一般人更具威胁性，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最后值得提及的就是，

他们似乎有着非常明确的阶级观和配合意识，所有人行动一致，就好像是……一

支军队，甚至是那种如臂使指的宛若操弄在鼠标键盘里的即时战略游戏的游戏军

队。

　　我稍微地揣摩了下后，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问向曦月：「这些人

的身上，有怪异的味道吗？」

　　「几乎没有！」曦月很快就点点头，告诉我这个明确的答案。

　　「的确很微弱，但是确实有某种气味顺着那股纽带，传递到了他们的身上。

那么看来，保健室的活动模型人偶这样的经典怪谈，也在结界的影响下，表现得

和原典并不一样了啊。从可以在无人的夜间自由活动的吓人傀儡，转换成操纵附

身活人来活动的妖物了吗……？」曦月嘴上是用「不确信的疑问句」来自言自语，

但是口吻近乎于断言。

　　考虑到她的灵觉能力足够敏锐，就算不是专职于卜算和查探的灵媒。但是既

然已经面对面并且交过手，还采集过样本了，那么准确率一定是极高的。既然她

觉得是怪谈操控的人类，在没有被更强大存在干扰判断力之前，那就完全可以以

「这个判断是准确的」作为前提来思考。

　　于是，问题来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说起来，怪异发生异变，变得和学生间口耳流传的那种经典故事不一样，已

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了。不如说作为本校支撑着扭曲结界支柱的这些怪异们，

就没有几个好好地按照传说来发展的。

　　毕竟如果它们真的全然按照传说来表现的话……那么基于普通学生理解的恐

怖，那是微不足道的，毕竟以未成年学生的纤细心智可是很容易被各种奇奇怪怪

的事情给随便吓倒。而很多嘴上说起来的可怕怪诞完全可以被更强等级的术士们

的力量来暴力摧毁，至少以我们现在要面临的这种保健室模型，说破天那也顶多

是用人造材料构成，而且绝对没有钢铁这样的以坚硬牢靠著称的材料。如果演变

成物理冲突的话，那么结束的法子可就太多了。哪怕是我这种没有什么超自然能

力的普通学生也不是拿它们全然没办法。

　　只是，这就进入到接近于「怪谈」本质的部分。

　　怪谈的威胁之处是恐怖，而不是战斗力本身。绝大多数的怪谈都是似有似无

的留头去尾，过程会被故意地渲染得神乎其神，但是等到抵达真正恐怖的结局……

反正就语焉不详了，这也许可以认为是学生们的狡猾——一个原因是由于过度渲

染恐怖的过程导致故事不好收尾，索性就不收尾了。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让每

个听众都变成怪谈故事的参与者，开动着他们的脑袋瓜自顾自地给这个怪谈想象

出一个符合「它们逻辑」的结局，达到最挑起本人恐惧情绪的目的。然而因为每

个人的世界观和恐惧点不同，那么怪谈自然也会不可避免地就在传播中荒腔走板

了。

　　不过这种社会传播学的观点根本不重要了，眼下我和曦月面对的最实在的问

题就在于——这只怪异的威胁点不再是本该是无生命的无机物开始动了起来，而

变成了「模仿人类」的动起来。

　　从给学生们展示人体结构的模型人偶，变成了想要模仿乃至于取代学生的妖

物了。它们已经不满足于在夜间像是小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行动，而是变得想要模

仿人类了。

　　这危险等级似乎不在一个概念。而且由于它们不知怎地是借用了真正人类的

躯壳，导致在暴露前浅淡的气息根本无法被察觉，也就是像刚才被曦月这样的退

魔师直白地以肉眼观察，才能看出它们不对劲的征兆来。然而整个学校也就一个

明坂同学这个等级的退魔师，如果全部都要她来查探一遍，那根本来不及。

　　我和曦月还讨论了一会儿，不过主要是曦月在说话。看来她也意识到情况越

讨论就越是朝着莫名悲观的方向发展，于是很快决定中断这次话题，朝着更加务

实的方向前进。比如说先中止这个话题，待找到更多的信息后再做判断。

　　至于那个天台上的肥宅小团体，曦月严肃地跟我交流着信息：「那里面确实

有觉醒的灵能者了，不过因为觉醒的方式以及心里最渴望的事物的关系，所以能

力方面更倾向于精神方面……类似于言灵但是还没达到那种程度，当然，以他的

能力还不足以影响我的灵术防御。」

　　很快，她摇了摇头，看来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们于是离开了这个充满异味的教室，为了搜集更多信息，在这个过程中我

们还故意在教学楼里其他有人的地方多停留了一阵子。不过得到的结果是——除

了这间教室外，其他区域的人都还是正常的，并没有被什么诡异奇怪的傀儡术控

制，还是货真价实、原装正版的真正人类。

　　在确定完这一切后，曦月很快对我说要整理下思绪然后撰写退魔师的日记，

让我等等她。

　　不过说起来，退魔师这个职业比起想象中的在暗夜中堂堂正正地守护人类秩

序的超能警察，似乎更像是间谍也说不定。上次曦月存放帽酱那边拷贝到的硬盘

资料应该是放在学校的大树上，这一次的紧急日记却是分开地放在其他人的临时

储物柜里。我也没问曦月她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储物柜钥匙，也没问这到底是谁的

柜子，也许这就像是小说里特工临时联络点一般的存在吧，像是我这样的外人知

道得越多，反而不好。而且追问的话，也有仗着和曦月关系好而让她破坏工作纪

律的嫌疑。

　　「做好了。」曦月本来就是惯常于文字工作的那种女生，打算给外界留下记

录线索的日记的撰写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没过多久她就出来了。

　　然后她拉着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乱逛起来，这倒让我有些吃惊。其实一开

始我是误以为曦月晃荡着手上的青钱是在试图通过灵性的卜算来查探出傀儡术的

源头。毕竟既然是有能够操控活人的傀儡术，那么把这种链接想象成通过某种无

形的丝线将活人当成人偶操纵在指尖也很合理。这样一来在另一端的方向必然连

接着傀儡丝的主谋，本来我以为曦月越战越勇，打算一夜之间直接打穿两只怪异，

只是没想到曦月是拉着我在校园里转圈散步……

　　直到转了第三轮圈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往复循环的路径，在聊天

中才确认了她只是在散步的事实。

　　按理来说，在这种学园祭只差最后两天，也就是大约48小时的关头还在散步

实属浪费时间，但是我也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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